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文案 《荷处可相思》 挖去了心头的朱砂痣, 贪恋了窗前的明月光, 只因你执着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为你坚守的,溺水三千,只饮一瓢,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花自飘零,水自流! 若问,相思,荷处去! 非你,此生,荷处可相思? 别看上面文绉绉,酸溜溜,其实吧,就是一穿越到古代的女子司若芙(昵称荷儿)的温馨幸福生活, 有两小无猜爽朗阳光的青梅竹马,有妖娆妩媚一生守候的美人哥哥,有一笑倾城冷傲腹黑的祸水王爷, 有古文,有白话,有诗词,有歌舞,有执著,有相守,有心酸,有诙谐,有鲜花,有砖头,有爱,有虐,有荤,有素,有菜,有肉, 总之,包君满意,应有尽有!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若芙 ┃ 配角:若竹若枫轩辕玥云翔 ┃ 其它:穿越时空前世今生幸福生活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1 1、前世今生 ...   桃子不记得曾经听谁说过,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总会回忆从前。   水从四面八方灌进口鼻,缠绕在脚部的水草象死神的巨手,死死的拖走桃子仅剩的气力,桃子觉得肺炸裂似得疼痛,窒息的感觉肆虐着席卷而来,可离得越来越远的岸边那位老婆婆抱着浑身湿淋淋的小孙子嚎嚎大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那表情,渐渐跟很多年前得身影重叠在一起。   “桃子,要好好的,你可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奶奶怎么办啊,桃子,桃子,醒醒啊,奶奶可怜的桃子!”奶奶干枯的手指一遍遍的覆上桃子因为高烧而滚烫的额头,撕心裂肺的一声声的呼唤着。   奶奶,桃子没事,你看桃子不是好起来了吗,桃子还读大学了呢,呵呵,奶奶,桃子福大命大呢!   桃子想安慰奶奶,可意识却越来越重,怎么都张不开口。   清玄呢?清玄在哪里,清玄啊,快来救我啊,桃子仅剩的意识在做最后的挣扎,清玄,桃子落水了,是为了救那个小孩子,桃子不忍心那老人哭的那么伤心,你看,她一次次的下跪求人救他落水的孙荪儿,多象那时四处求人就我的奶奶啊,清玄,桃子脚被水草缠了,清玄,你在哪儿啊!   清玄——   清玄——   你来不了了!桃子突然间清明了,清玄,去了美国,在那个天堂般美丽的国度,清玄,你该幸福了吧?   奶奶——   桃子找你来了   找到了你,我也该幸福了吧?      好累     睡吧,好像睡,就这么一直一直的睡。   桃子觉得从来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她觉得四肢百骸象被水从内到外清洗过似得,通透舒畅!连眼皮都不想睁一下,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久到时间都静止了,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想不起,只是要睡,还要睡,好似要把这些年空缺的睡眠都给补回来。   可是是什么?是什么在挤压着自己?   一时间,桃子觉得自己象被困在一床柔软的锦被中,但这被子好像越来越紧,紧的空气都稀薄了,还有一股莫名的气力一直挤压着自己,桃子拼命的挣脱着,努力的扭着四肢,用力的呼吸着,渴望着更多的空气。   终于,出来了!桃子觉得虽然身体还被困着,可好在,头是钻出来了,终于可以畅快的呼吸了!   “夫人,头出来了,夫人,快使力啊!”   桃子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身子一凉,好像整个人都自由了!   桃子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光影重重,人头攒动,还没明白过来,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桃子想喊,可发出的却是连自己都吓住的婴儿的哭声!   那,声音,是自己的?   那现在?自己是?   “男孩还是女儿?快,快,报给我看看!”随着一声柔弱的声音,还在震惊中的桃子感觉自己被人接了过去。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位千金!”桃子感觉抱自己的手顿了顿,但仍是把自己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老爷呢?”   “老爷在前厅摆宴,已经着人去通报了,老爷嘱咐夫人好生将养,并给小姐赐了名,说是六月府内映月湖的荷花开的正盛,便叫若芙了!”   一个脆生生得声音应道。   “若芙?芙儿?娘的好芙儿!”说着还略略发抖的手更紧的搂住了桃子。   奶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桃子现在确信,这个婴儿是自己!   想来,自己是落水死掉又重新轮回投胎了吧,可为什么会带着前世的记忆?现在呢,是该叫再次投胎为人还是叫穿越?桃子不知道,挣扎后浓浓的疲惫和婴儿本身柔弱的体制让她不得不再次闭上了勉强睁开的眼睛,陷入了浓浓的沉睡里。   芙儿?娘?   睡着前,桃子想,以后自己就是芙儿了,有娘的芙儿了,该是,很幸福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好多读者说前几章字数少, 小女子也这么觉得 如今可是修文,合并章节,希望大家喜欢! 2 2、重生 ...   此章节内容已并入第一章,不影响亲们阅读。 3 3、若芙 ...   桃子,不,是现在的芙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上午,细碎的阳光透过木格窗棂上薄透的轻纱柔柔的洒进来,为斜倚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晕染出一圈淡淡的光影。   女子一身雪白的中衣懒懒的靠在雕花木床上,温柔的目光静静的洒在自己身上,眼睛一眨不眨。   芙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女子看了多久,只是一醒来对上这样的目光,心猛地颤了颤,酸的似要滴出水来。   女子看芙儿睁开了眼睛,那双柔柔的醉眼猛地亮了亮,弯了弯嘴角,冲芙儿展颜一笑,芙儿觉得这满室的阳光突然都化到了这微笑里面!   “芙儿,醒了,饿了吗?娘亲的乖芙儿,娘亲的宝贝哦”美丽的女子轻轻的抱起了自己,柔声的哄着,掀开衣襟把饱满的乳房送了过来。   芙儿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幻般的美丽中,嘴里就被塞入了一圆软的物体接着略带腥味的甜香的液体溢满了小嘴,不由自主的就随着婴儿的本能吮吸了起来。   虽然反应过来后略略尴尬但身体远比思想诚实,早就吃了个肚儿圆!   “小姐,您怎么自己喂小小姐了啊,你的身体还需好生将养,这喂奶的事就交给奶娘好了,可别再月子里亏了身子,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莺儿,没事,我哪有那么金贵啊,我的女儿,我想自己养,跟了奶娘,那可跟我不亲了呢。”   “小姐,这血亲岂是奶娘割的断的啊,您——”   “别说了,莺儿,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这辈子,认了,虽她是女儿,可我定要她活的好,把我那份活回来!”   “小姐,您可别这么说,虽说老爷没来看过,可不是给咱们小小姐赐名了吗?您要放宽心。”    4 4、司府 ...   她们絮絮叨叨的说着,芙儿也就细细的听着,慢慢的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家。   现在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个类似中国古代的地方,叫做耀,好像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由于目前见到的人就母亲和莺儿两个,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多,只是从零星的资料里分析这应该是个国富民强的国家,目前还尚算太平,自己的父亲姓司,名忠明,是耀国的户部侍郎,德高望重门生众多,父亲现有一妻三侧室,正妻刘氏育一子一女,二夫人王氏育一子,三夫人正是芙儿现在生母,柳氏,仅育一女司若芙,四夫人李氏是新近所纳的一青楼花魁,听说风头正劲无限荣宠中。   母亲与莺儿平日话虽梯己,却无非是家长里短,所以芙儿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是一小官家的千金,姓柳名香玉,因父亲被朝中案件牵连下狱不幸染病致死,其母也随后伤心而亡,官家小姐突经变故,只得听凭媒妁之言嫁与司家做侧室,虽衣食无忧,但毕竟身份低下,日子过的也是郁结。现府上先进的夫人有儿子依靠,后来的侧室室得宠,自己又生了一不受宠的女儿,将来的日子怕更是不好过。只有一颗心放在芙儿身上,更是心肝般的疼爱。   而对于芙儿而言,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天堂一般!   婴儿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没人要求你什么,只要睡了吃吃了睡便可,甚至连偶尔发发脾气的哭几声,别人都当是乐趣给笑纳了。芙儿因有了前世24年得记忆,更是把这一职业做到了尽善尽美,不哭不闹,乖乖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努力长身体,除了要尿尿时吱吱几声,连哭闹都省了,乖巧的让人心疼。    5 5、孤苦 ...   除了吃和睡以外,芙儿唯一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发呆,象看电影一样的细细回放自己前世的一生,看着自己的小短手想着前世那位叫桃子的女孩真的是不在了。   人啊,怎么不是一辈子?   前世的自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是在一个雨夜受辱后生下的自己,把自己交给外婆后就走了,据说是去大城市打工养啊婆养自己。   阿婆说,母亲是爱她的,不然不会生下她,在她们那个落后的小乡村,未婚生子是没有活路的。母亲爱自己吗?她不知道,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已经躺在了那个小盒子里。   那年她4岁。   当那些称为警察叔叔的人把骨灰盒和车祸的赔款交给阿婆的时候,阿婆哭昏了过去,可她没有,她自始至终没掉过一滴眼泪,她看着警察叔叔一同带来的母亲证件上的照片,那时她看到母亲唯一一张照片,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的母亲的样子,想着,原来这就是我的妈妈啊,她终于回来啦!   那笔赔款对于当时的她们来讲,是好大一笔数字,有了它,阿婆在自己发烧的夜里就有钱买药不用求别人了,甚至她也可以像别人一样的上学读书了,她想,但为什么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甚至于以后的以后,每当阿婆颤巍巍的拿出发黄的纸币给自己交学费买衣服的时候,她的心都会狠狠的疼一回,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不管如何,她跟阿婆靠着母亲车祸的赔款度过了那些困难的岁月,甚至读到了初中。后来,阿婆也病了,钱也在治病中花完了,但这些还是没能留住阿婆的脚步,阿婆走的时候一直一直的拉着她的手,责怪着自己,说是自己花光了女儿命换来的钱,记挂着只有14岁得她要怎么活。   呵呵   看,有人到死还记挂着自己,谁说自己的前世不是幸福的?   她自嘲的笑着,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娘亲端着稠稠的银耳粥进来看到她满脸的泪,就那么怔住了,她惶恐的抱起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喃喃的说着,娘的乖芙儿,有娘亲呢,娘再也不离开你了,不离开了,娘陪着宝贝,再也不让宝贝哭了!   再也不让我哭了吗?呵呵,芙儿嗅着娘亲身上的奶香想起,好像原来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呢。是谁呢?    6 6、清玄 ...   婴儿的体制总是嗜睡的,可能那么久远的回忆也是耗费体力的吧,芙儿在娘亲的呢喃中渐渐的睡了,睡的很香,在甜甜的睡梦里,那个人还是那么的清爽干净,一席格子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裤,就那么温暖的笑着,轻轻的搂她在怀里,说:“傻丫头,你有我啊,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哭了。”可梦里她的眼泪就像关不住阀门似得涌出来,只有紧紧的搂住他,一遍一遍的喊:“清玄——清玄——。”   认识清玄那年,桃子很狼狈。   奶奶死了,一贫如洗,自己连学费也交不起,好在学校见她成绩好,不忍好苗子就这么费了,免了她的学费,特准她在学校食堂帮工,包吃包住,一个月得百八块的补贴,虽暂时渡过了难关,但她知道,她要改变命运,只有读大学,而那一大笔钱的学费,对她而言是个天文数字!只学校的这点是远远不够的。她开始到处的打散工,拼命的存钱。那天她刚刚从蛋糕店老板那里拿到自己帮做蛋糕的薪水出来,碰到了买蛋糕钱包被偷的清玄,她看到那个清秀的男生窘迫的解释着的样子,一时心软帮他付了钱,转身就走。   2个月后,她升入高中,第一天入校,一个男孩微笑着跑过来伸出手,说:“还记得我吗?谢谢你的蛋糕钱,我叫做余清玄。”   自此便是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她这个葛朗台一时的心软为她带来了一份7年的陪伴。   她的读书时代岂是真的没什么好回忆的,别人参加社团,花前月下,她忙着打工赚钱,没时间也没钱逍遥快活。知道后来找到了做生意的路子才稍稍好过了一点。她和清玄利用假期回生养大山上采山货间或便宜的收购乡民的山货拿到读书的大城市的酒楼卖钱,这一倒买倒卖的顺路买卖,为她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也让她的大学生活好过了那么一点。清玄家境殷实是不缺这个钱的,但他执意跟她一起,爬山涉水挨村挨寨的转变了几处大山,他说,这是他们两人独有的浪漫。   她读的是经济管理,还兼修了古汉语文学的双学位,原因很简单,文理双全,好找工作,清玄看着她图书馆教室两头跑的拼命三郎的样子笑称她绝对是个步步为营的人,仅读个专业就要考虑那么多那么远。她没说话,她自己知道其实要的很简单,清玄也知道。   他说等将来他会给她一个家,不需要那么拼命也有人养活她也可以幸福的活下去的家!   她哭了!自奶奶死后她第一次哭。   清玄说:“傻丫头,你有我啊!”   清玄说:“傻丫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可,清玄,永远是多远?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    7 7、后来 ...   可,清玄,永远是多远?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   只知道,4年后清玄去了美国,同行的是个美丽的女子,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刺伤了她的眼。   清玄说:“对不起。”   她没说话,没有谁对不起谁,社会太现实,他们活的都很累。   没有谁该陪着谁吃苦,没有谁该陪着谁受罪,微薄的收入、蜗居的小屋、精打细算的日子和董事长的女儿、平步青云的工作、人人向往的绿卡比起来,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一如继往的上班,一如继往的加班,不过是偶尔做的营销企划书错字多了一些。   一成不变的蜗居,一成不变的低薪,不过是偶尔下厨做的小菜再也没心情吃完。   后来的后来,自己也有了名牌的包包穿起了职业的女装,也能在酒桌饭局上游刃有余应付自如,也可以满面微笑的跟公司一点也不熟的女同事勾肩搭背的会餐甚至唱K到天亮,圆滑世故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却一直不肯换个电话换个住址。   后来的后来,自己看到那个为落水的小孙子求救的婆婆难得的感动了那么一次。   在后来的后来——自己来了这里!    8 8、父亲 ...   日子在司如芙吃了睡睡了吃的养猪计划中飞快的过去了,转眼间她已经出生一个月了,也就是在她满月的这一天,她见到了她活两世以来唯一见到的爹——司忠明。   长相清俊,不苟言笑,眼若古井,不怒自威,看来她这个爹爹凭进士出身的一介书生能做到如今这个高位定是有些城府的。   芙儿这一个月以来已经想了很多,细细的品味前世的种种,幼年的贫苦艰辛,读书的刻苦勤奋,打工的奔波窘迫,工作的勾心斗角,一切在死亡面前不过过眼云烟,功名利禄、钱财权势,不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争之无用,人只有好好的幸福的活过,才是对得起自己,所以今世只求一世康乐,不想再苛求自己其他,更不想蹚豪门大院里的种种浑水。所以对于这个便宜的爹爹,她绝对是要敬而远之。   抱着这个想法,如芙只是在见到他这个爹爹时微微怔忪了一下,便继续她的养猪大业,间或嘴里吐了几个泡泡,所以司忠明也只是看了这个新添的女儿几眼,随手抱了一下以示对其母的安慰,并没有太多的喜爱也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兴趣。   司忠明在柳香玉这儿略略坐了半盏茶的时间,赏赐了些东西便借口离去了。   母亲柳氏虽有些伤感,但知道自己已是旧人,加之芙儿又不是男孩,不得宠也是意料之中,到也渐渐释怀了。以后只是每日更加的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做些针线,与带进来的丫鬟莺儿闲话些家常,虽偶尔受些势力丫头的背地嘲弄,由于也没了争宠之心,一心扑在教习女儿身上,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9 9、抓周 ...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芙也一天天的长大,本就有前世的记忆,虽拘于婴儿的体制很多东西不的随心所欲,但学东西毕竟要快些。若芙不想被过多的关注,所以很多时候有意藏拙,除了格外乖巧听话外也没表现出太多的异象。就柳氏和莺儿看来,只是学话好像比别的孩子快些,仅一周岁便会呀呀的吐出几个简单的单词。   若芙最先叫的,是“娘”,这个字她前世没机会叫过,这一世在柳氏的一遍遍引导下叫出口,自己竟都有些怔忪,柳氏更是热泪盈眶,喜的跟什么似得,跟莺儿唠叨了几天。   一周岁生日,柳氏给若芙过的很隆重,因为有抓周的习俗,耀国对此甚为看重,柳氏特意禀告了老爷和大夫人给自己办了抓周宴。抓周那天虽因是庶女不受宠没什么外人来道贺,但由于父亲司忠明要来,所以司府几房妻侧室及少爷小姐竟无一人缺席。这也是若芙出生以来见到最多的人的一天,她也打起精神好好的认了认她今世的这些个“家人”。   穿的雍容华贵微微发福的正妻刘氏、娴静少语的二夫人王氏在若芙出生后来看过柳氏所以若芙早已见过,正受宠的四夫人李氏则是仗着老爷日日宠幸身子疲乏为由一次也没来过,想是要给先前受宠的三夫人柳氏一下马威,见柳氏不计较,今日虽人到却也更为嚣张涂脂抹粉、穿金戴翠,似要把所有的人给比下去,本来李氏就美艳,这样一打扮,更是风骚入骨。若芙偷偷偏头看了眼刘氏,果然是一脸不悦,心叹息道:却是一草包美人!   今天第一次见得还有刘氏的一双儿女:若竹、若薇,若竹七岁,若薇三岁,若竹身为司家长子果然不俗,小小年纪已初见玉树临风的相貌,谈吐老成内敛,比之司忠明还有青出于蓝之势。若薇也是个小美人胚子,看来司忠明甚是宠爱,性子活泼得紧。王氏的儿子若枫也有四岁了,长的粉雕玉琢,嘴角含笑,很是讨人喜欢。   若芙才是今天的主角。   娘亲给她穿了红衣红裤下配红色的绣红鞋,就连头上刚刚长长点的头发也用红丝线扎了个小辫子,做在堆满了各色抓周事物的圆桌中间,就像年画上的福娃娃,很是喜庆。   若芙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到是小到笔墨纸砚、胭脂水粉,大到算盘琴棋、盔甲马鞍一应俱全,柳氏和莺儿也在旁焦急的看着自己,是不是拿针线、毛笔逗弄自己。   若芙知道抓周除了讨个好彩头,还关系到自己将来可能所要受到的教育,若是抓了针线,姿势会有人重点教习自己秀活,若是抓了锄头,到未必会有人真较真的让自己务农,但多少受点没出息嘲弄是免不了的。   若芙略略一想,便随了母亲的心愿抓了针线和毛笔,假装不谙世事的玩了两下,又爬到那架古琴的旁边,拿手里的毛笔乱拨着琴弦。   这下柳氏可是乐了,难得的当中展颜欢笑,莺儿也在旁一直夸说若芙将来一定是个才女。   旁边的几人不置可否,当着司忠明的面也不好当面给柳氏吃排头,便也呵呵笑着附和,只是嘴角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不屑。    10 10、晚宴 ...   司忠明对若芙的这抓周的表现也极为满意,微笑的点点头带着大家入席。   期间,又拔了两个小丫鬟给柳氏的碧柳阁,专门照顾若芙的。   “若芙已满周岁了,慢慢也该好好教习些女红规矩了,这两个小丫头年纪都小,你为娘的好好帮若芙调教几年,到时好收为贴身丫鬟。”   说这些话时,司忠明正在斯文的吃着刘氏布的菜,虽面容还是淡淡的,甚至若往常般严肃,但若芙还是感到了丝丝的温暖。   柳氏也有点受宠若惊,直直的点头称是。   “哎呦,我好想记得咱家若薇小姐抓周时也是抓了琴的吧?诺诺诺——,现在咱家若芙不但抓了琴还抓了毛笔针线呢,可不是了不得,看来,咱家的才女又有了一位呢!来来来,姨娘给你周岁礼。”说着,李氏一脸甜笑的退下手上的串珠塞到若芙的荷包里。   若薇虽才三岁,但由于抓周抓了琴,现已跟着师傅休息琴技,虽还不成什么气候,但其聪明伶俐,很得师傅喜欢,府上公认的才女,周岁宴参加者到时多少都要为小寿星添岁送点贺礼,只是这李氏这么一提,明显是话里有话。   “妹妹可别这么说,若芙自小愚鲁,哪能跟若薇相提并论?今抓的虽讨了个好彩头,可抓的多,未必是好事,说不定将来样样贪样样皮毛,反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呢。”柳氏也不笨,也不软不硬的抵了回去。   “香儿此言有理,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以贤德为本,我司家的女儿琴棋书画必是要通晓一二的,才女之名固好,但若是为此痴迷一味修习而废了女戒等正心之本,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香儿自是要好好教芙儿,莫要将来忘了为妻为女的本分。”   “老爷说的是,香儿谨记。”   李氏见司忠明如此说来,便白了白脸低头不语,到时刘氏面上的不悦更甚。   “老爷,薇儿虽日日勤习琴棋书画,这女德可更是日日不忘,睡前必颂的呢,来,薇儿,给爹爹说娘亲怎么教你的?”   若薇本是伺服的掌上明珠,现见今日若芙抓周个个都围着若芙转抢了自己的风头,心中正有不悦,今刘氏一提,立即精神抖擞,脆生生得背了一小段妇德还给若芙一自己亲手打的络子做贺仪。引得司忠明大加赞誉!   随后司忠明自己和几位夫人及两位哥哥也都送了若芙生辰礼,若芙除了偶尔不经意的观察在座的各自的表情,揣摩司府的环境以外,就是尽力的做好自己孩子的角色,吃着柳氏喂给的肉糜,安静乖巧。一顿饭吃下来表面上倒也是一团和气。    11 11、成长 ...   先前柳氏的碧柳阁已有了4名丫鬟,除了莺儿是最前柳氏陪嫁过来的其他三位都是府里配给的低等丫鬟。柳氏自是跟莺儿贴心,所以照顾自己饮食起居和若芙的事都是交给她,其他三个平日里只是略略的照看着院落,做些洒扫传唤的杂事。   现在司忠明又配给了两个小丫头,一个四岁叫巧儿,一个六岁,叫喜儿,都是刚刚买来的,柳氏琢磨着名字还是讨喜,便没有改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两个丫头年纪虽小,却也是饱尝人情冷暖,已是极为懂事,简单的杂事上都帮的上手了。巧儿还小,柳氏也不安排她做什么杂货,只是近处帮衬着照看若芙,想着培养感情,以后给若芙做个贴身丫鬟。好在若芙不劳人操什么心,巧儿也顾看的来。甚至每日里童心起来还教着若芙说话,没出几个月,若芙已经可以说些简单的句子了。      转瞬间若芙已是二岁了,有时候柳氏觉得她简直乖巧懂事的不像个孩子,从没让顾看她的人费过什么心神,连哭闹都很少,只是很黏柳氏极爱赖在她怀里撒娇,柳氏真真觉得有女万事足,若芙真是自己的小棉袄!   两岁的若芙已经开始在柳氏的启蒙下识字,字虽是繁体,但对文化功底深厚的若芙而言却算不得什么,只是用毛笔写起来多少还有点困难。日日一个字一个字的练习,经常由于手小墨汁涂了满脸满手都是,到时给碧柳阁添了些许笑声。若芙不急,自己本就是小孩子,现在如此,已是比别人初学少用很多功夫了。   除此之外,柳氏也日日教习若芙读《女德》、《女戒》、《妇容》等女经,若芙知道这是这个世界女子生存的规范,自己对其中所以多少虽有点不屑,但也是细细领会,她知道,要在一个游戏中存活,首先要了解的就是这个游戏的生存法则。   三岁的若芙开始跟柳氏初学琴棋书画和针线女红,柳氏本是千金小姐,所以教起三岁的若芙来绰绰有余,不过就是太溺爱了一些,每半个时辰都要塞给若芙一蜜饯甜甜嘴,或带她到院子里玩会。   若芙的前世孤苦,是没有精力和金钱学这些的,看大学的同学弹得一手好钢琴画的一手好画,甚至连她们抱怨的学习时的辛苦,心里都是极羡慕的,因为自己连这种辛苦的机会都没有。今世学的这些,对别人来说可能枯燥,但对她而言却是兴趣,极大的兴趣!比起一天读12小时的书本来书,这些学习就是参加的兴趣小组课外活动,新奇又打发时间,所以学的津津有味。到是搞的柳氏一直自责自己,说是课业太重,弄得若芙每日趴在这些上头连玩耍时间都没了。岂止若芙是真的甘之如饴!   其实若芙想尽情的玩耍,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童年,她知道,古代的女子最舒服的日子也就是出阁前,作为小姐,享受了衣食无忧、穿金戴银的生活,也要付出作为小姐的责任,那就是将来的盲婚哑嫁甚至和亲联姻、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古代的女子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若芙知道,若芙只想在任何时候,都好好的生活,享受命运,至少,改变不了却绝不亏待自己。可无奈小孩的玩法太少了,无非就是跟院子里的丫鬟躲躲猫猫、踢踢毽子、扑扑蝴蝶甚至过过家家,这些东西巧儿喜儿到时喜欢,自己偶尔兴致来了为逗柳氏一笑也煞有介事的玩一下,但让她一天到晚沉溺里面,还没有让她弹弹琴来的舒服,毕竟看那些枯燥的乐谱变成悠扬的琴音是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12 12、家塾 ...   四岁的若芙在书法及琴艺上已经略有小成,女红也不差,至少可以自己秀个简单的荷包了,但同时也结束了自己溺在母亲身边的生涯,要正式读书了。大家的小姐公子是不会上私塾的,一般是请了专门的夫子来府里教习。司家在京城也算名门大户,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公子小姐去外面抛头露面。府上早就为若竹和若枫请了夫子,因是名家大儒,极有才华,司忠明便也让若薇跟现已长大的若芙同去旁听,六岁的若薇已经旁听了两年,现若芙四岁,也到了见夫子拜师的年纪。   对此安排,若芙也是高兴的,成日在柳氏身边虽安逸,却像是被堵住了耳朵,除了些为人妻女该做的及家长里短留言八卦也接触不到什么东西,去听听名家讲课即使不为将来如何,但凡能耳濡目染中开阔心胸也是极好的,她可不想头发长见识短。   但她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自己不会天真的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改变什么,自由平等就连那个发达的标榜人权的21世纪都未真正做到,难道就凭自己见识过法制见识过人权见识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就可以改变现今的这个世界?若芙有自知之明,自己无法对抗整个社会制度,无法改变生存的环境,那么,就只有适应它!她再世为人却带着前世的记忆,这些记忆中用的好或能救她一命,用不好,可就是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低调的人活得久一点,她活了两世,再不知道这个道理前世算是白死了。所以若芙打定主意,这个课要上,但绝对是只带着耳朵去上!   就这样,若芙开始了上午入家塾学习的生涯。司忠明是书生出身,很注重修身养性,所以这家塾除了教习诗词文章还专门请了师傅教习琴棋书画,只是侧重做了调整,上午的3个时辰便一起跟随夫子学文章,下午的3个时辰中,若竹若枫作为少爷只修习一个时辰的琴棋书画,而另外2个时辰便用来读书研习上午的课业,而若薇若芙则要学满3个时辰。   一天6个时辰的课对若芙而言还是很好过的,至少她不用再考虑如何打发时间。司忠明为他们请的师傅果然都是大家,很多娘亲怎么都讲不太清楚的东西在这里一经师傅点拨便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教习琴技的师傅本见若芙年纪尚小,又比若薇晚来了两年怕她跟不上课业便单独从基础给予了些从旁的指导,若芙也不点破,慢慢跟着师傅的进度重新练习,虽不像若薇已经能自己做谱,但也又有了番新的感悟。画技和棋艺也精进了不少,只是自己一味藏拙,并未太惹人注意。    13 13、若枫 ...   最让若芙满意的是教习文章的曾夫子,已有60高龄,但却精神爽铄胸有丘壑,讲的文章深入浅出却句句深意,若芙经常是听的两眼放光,意犹未尽。这位曾夫子也是有些来头的,只是由于私人原因不得不屈居司府做了夫子,本有些恃才傲物,对若竹若枫两个弟子自是极为满意的,但对于若薇若芙两个旁听的小姐却有些不屑,只是拿些小楷给她们临摹,并未过多的关注,尤其是若芙,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娃而已,一开始更是不甚在意,但几日下来,到觉得此女全神贯注听讲的样子很有些天分,因而便经常关注几眼,偶尔问及几个问题,此女虽不长篇大论,但简单几句话却往往饱含深意,因此暗地里颇为赏识。   这几年若芙人小几乎不出院子,这几方太太偶尔虽也有些走动,但孩子来碧柳阁的时候也不多,即使家宴上聚聚不过也是匆匆几面,并不熟识。现在在一处读书,到有了接触的机会。司若竹人若其名,君子如玉,翩翩若竹,小小年纪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夫子也格外喜欢,经常大家赞赏,说是不出几年,在文章词曲上京城的公子怕无人出其右;司若枫也有七岁了,倒不像若竹一样温文尔雅,凡事好似都漫不经心,一双桃花眼总爱微微眯起,有点狂放不羁的味道,但做出的文章倒也无可挑剔,夫子虽不喜其肆意任性,却也不得不赞其敏锐才思;变化最大的该是若薇了,这几年倒是出落的越发美丽了,笑不漏齿行不漏足,行为举止规矩有礼,虽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却较以前少了些活泼,看来刘夫人的规矩立的果然严厉。   若芙在人前一向少言,现在在家塾中更是如此,除了上课,平常恨不得把身子都缩进影子里,所以读了几个月的书除了必要的寒暄,倒是没跟他们几人有太多的交情。   这日下午,课件小休,窗外阳光灿烂,花团锦簇,若薇自是缠着若竹出去了,若枫一如既往的跟小斯嬉闹,若芙闲来无事便在练字。若芙随是姑娘,却不惜簪花小楷,练得是略显狂放飘逸的柳体,已颇具风骨,曾夫子的安排的字帖给的是小楷,自己也就如他意认真练习了,写的虽认真漂亮却是一贯的中规中矩,甚少在人前肆意挥豪。今日被阳光晃花了眼,信手拈来竟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写了,自己也微微一笑,觉得虽应经景,却不该是现今黄口稚子该发出的感叹,随即抬手想要撕去却被一人猛的一撞掉到了地上,抬头看来,撞到她的是二哥的小厮,刚被二哥追着正慌不择路的往外跑,见撞了小姐一时有点楞的赶忙请罪,若芙笑笑正说着没什么,二哥若枫已到了近前捡起了那张纸。若芙一愣,刚忙要拿过来却被他躲开了去。   “妹妹,好诗,好字!”在抬眼若枫的桃花目已无往日的慵懒,而是流光溢彩!   “啊?没,不是我做的,是我见这诗句好,无意写来的。”若芙一慌,赶紧澄清道。   “哦?哥哥可没说是你做的啊,呵呵,哥哥只是夸这诗好而已嘛。”若枫笑的更甚,一脸的揶揄。   若芙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回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在里面了,有些气恼,但也震惊了下来,越描越黑多说多错,索性微微一笑低下头掩住了眸子,做胆小害羞状不再多话。   可若枫却没饶过自己,“这诗这字哥哥我很是喜欢,若芙妹妹就送哥哥我了可好。”说罢眯起了眼镜盯着若芙。   若芙总觉的那目光一脸的深意,想要讨回来,却见若枫已经一脸痞像的折起来塞进了袖子里,笑着扬长而去。   若芙无奈,只得罢了,心里却一直责怪自己大意,自己只想好好的享受生活,却不想别人“享受”自己。   果然,自此之后,若芙总觉得若枫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自己,就像发现了一有趣得玩具。若芙虽刻意在外人面前藏拙,但却没压抑自己,想唱就唱想写就写,很多现代的东西也会偶尔拿来娱乐自己,因为这才是随心的生活,事事未必如意,但不如意也要有不如意的幸福,若芙想要的不过是随心的幸福而已。但把这种幸福高调的晒给外人,却不是她想要的,因为,这意味着——麻烦!   若芙却也不想因为别人的而改变自己什么,照样低调又安静的过着做着自己,享受着难得的春光明媚,难得的一室琴音,难得的衣食无忧的生活。    14 14、芙福园 ...   若芙在碧柳阁相较在家孰要活泼许多,母亲的宠爱是她这一世最宝贵的东西,回碧柳阁的她常常溺在母亲怀里,不说话的赖着几个时辰,就为了闻母亲身上的味道感受那份温暖,她想自己大概会贪恋这种感觉一辈子。   一个月有七天是闲假日,也就是不用去家塾的休息日,若芙就爱粘着母亲,或陪母亲去附近的还缘寺烧烧香吃吃斋饭,或是溺在碧柳阁一整天陪母亲绣绣花自己也练练女红针线。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抚琴给母亲唱段小曲,调子也专拣些轻快的,很逗母亲高兴,连一院子的丫鬟都开心不少。   偶尔父亲司忠明会到家塾检查他们兄妹的功课,对若竹若枫自是严厉些,往往一番教导,而两个女儿就宽松许多,嘱咐几句就作罢,所以对若芙而言,生活就像吹着春风的嫩柳,轻松惬意!   日子就这么简单安静的过着,五岁的若芙也有了自己的院子,父亲虽对女儿家没太多宠爱,但司府毕竟是大府,明面上该给女儿的份利一样不会少。若芙的小院在府里南面,正对着府内的荷塘,正应了若芙名字中的芙字,比起碧柳阁和若薇的蔷薇厅略显小了小,但也精巧雅致,又对着一顷碧水甚合心意,也减少了些若芙要离开母亲独居的不快。巧儿喜儿因是自己的丫鬟一直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便随自己搬了过去,父亲又拔了两个粗使丫鬟服侍打扫,院落虽小,五个人住起来也是宽敞有余。   若芙对母亲给自己布置的闺房甚为满意,一室三间的房子,中间是客厅,左右两件各为卧室和书房,整个房间皆由着自己的喜好,青色的帷幔,烟绿的窗纱,乌木的桌椅床榻,外配几件简单的瓷器摆设,简洁淡雅。若芙搬进去首要就是在书房的窗前设了矮榻小几,旁边置了琴案,摆了自己的古琴,窗外让人移栽了芭蕉,雨打芭蕉,抚琴煮茶很是风雅。卧室也未作改动,仅在窗旁加了张竹榻,梳妆台上添了一青花瓷缸养了几尾锦鲤,即活了风水又怡了性情。卧室的窗外原就栽了几株青竹,竹影重重,别有一番意境。   搬进去收拾妥帖,若芙对自己的院子说不出的喜欢,接连几天带着丫鬟收拾改造,院落不大,西南方一棵大大的槐树已占了半边院落,若芙舍不得那一院的阴凉,便让人留住了,只在进门的墙边移栽了棵老梅,东南方向墙角种了几株桃树,算着过几年就有自己栽的桃子可吃了,进门的石子路边沿路新添了些雏菊,再加上窗前的青竹芭蕉,虽没什么名贵的花草,却也有模有样,又加上正直盛夏,门前一倾的荷花,整个院子看起来很有些田园的味道。   若芙一高兴,挥毫便自提了门联,左边曰:接天莲叶无穷碧,右边曰:映日荷花别样红,并自提了院名:芙福园,即为芙,便求福吧,即映了名,也应了景,大俗也大雅!    15 15、少年 ...   本以为人生就这样了无波澜的安静的过下去,却没想到不久后司府来了个少年,给若芙平静的生活投入了粒石子。   这个少年叫做安翔云。   他来的时候正值深秋,映月湖里的残荷落尽,一湖的枯枝败叶,萧条的很。   父亲亲自差人把若芙他们兄妹四人叫去了正厅,指着下首做着的少年说道:“这是你们的远方表兄,现过继为我的义子,叫翔云,姓司,今后将要同你们一起读书,你们兄妹几个要好好相与。”   那个漂亮的少年穿着湛蓝的丝绸长袍,垂眸敛眉的坐在那里,在父亲讲话时才抬起头,微笑颌首,眉眼清亮。   若芙一贯的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恰好扫到少年的微笑,像极了夏日的阳光。   这是若芙第一次见到安翔云,彼时他姓司。   随后父亲板着脸又是一番交待,无非是要要手足相亲、和睦安宁、勤勉向学之类的。   安翔云的到来在府里多少染了些风波,司府家风严谨,吓人自是不敢乱传些言语,但暗地里的腹诽还是有的,不几日巧儿便从门房小厮那里听说这新来的少爷是老爷至交好友的儿子,本姓安,因家里犯了什么事怕牵连甚深,他又是家中独传,先将他送来避避祸事,万一有事也可留住唯一的血脉。还说安家的这些事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所以安公子来司府摆暂随姓司,一为了掩人耳目,二则主要是万一有什么变故凭司府的名头能保的一命。若芙听到这些话时正在贵妃竹榻上吃橘子,猛地就想起了那个笑容温暖的少年,手上一顿。   “不可乱说!此事若是真,定是说不得,若是假,更不可以讹传讹,这点规矩都不懂?今这话就烂在肚子里,巧儿,你也嘱咐下去了,叫大家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以后还不知怎么死的!“   这是若芙极少有的摆小姐的架子,巧儿当时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却在几天后听说门房那个传出话得小厮被老爷当场斥责口风不严杖刑四十当夜就一命呜呼时脸都白了。   至此,府里德流言彻底销声匿迹,但各方主子小姐对司云翔的境况却是心知肚明,怜悯其年幼便都多有些照顾。    16 16、游戏 ...   司云翔来了以后,原本并排一起学习的四人的座位书桌有了些调换,第一排新添了书桌,司云翔与司家两公子三人一字排开做在第一排,若薇若芙做到了第二排,由于若薇很喜欢这儿英俊开朗的新哥哥,便坚持做到了司云翔的后面,若芙也不争,正好借机把书桌移到了旁边靠窗的位置,虽是深秋,抬眼望去,一院的菊花开得正好,好似自己活到了画里。突然想到一句话:你在窗内看风景,风景也在窗外看你。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自己又是谁眼里的风景呢?正回头却见到司云翔扭过头的侧脸,也遥望着窗外的菊花,笑的灿烂。若芙微微一愣,点头颌首,便低了头去。   司云翔的到来让原本寂寞的私塾热闹了许多,司家家教一向甚严,书塾里一直是安静有余活泼不足,可司云翔就像一缕阳关照了进来,冲淡了之前的静谧。   司云翔比若枫略长一岁,已有11岁,跟若竹的温润如玉若枫的聪明轻狂不同,这个男孩是温暖阳光的,头永远高高的昂着,嘴角永远微微的瞧着,热情的跟所有的人打着招呼,学业也好,诸子百家的文章背诵起来朗朗上口,对夫子的提问也是对答如流,若竹若枫若薇甚至若芙都挺喜欢这个爽朗的少年。   课间的休憩也因此喧闹了许多,司云翔起头若枫起哄若竹纵容若薇响应,安静的课间多了很多的游戏,若芙拗不过他们,也经常被拉来,几个人经常在一处猜字谜行雅令,酒是不敢喝的,只有输了罚喝茶,一杯一杯的牛饮!夫子对这个积极回答问题勇于探讨的新学生也很是赞赏,可能也觉得现在的几个少年才有了少年的影子,也不加阻拦,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休憩时间也调长了点。   猜字谜行雅令若芙是不怕的,但也不想表现的太多,几个少年天分也都极高,几轮下来,大家输赢参半,也其乐融融,倒是若竹和若薇看若芙的脸色略有惊讶,大概想不到自己这个一项沉默寡言的妹妹胸中也有些丘壑。若枫却是一脸了然的样子,笑的更加神秘。   这些个东西玩多了,也就没了什么新意,大家也大了,躲猫猫类的太幼稚的游戏也不在有兴趣,慢慢的大家都有些个厌了,无聊的时候多了,若芙到没什么,可另外几个叹息的次数明显的多了起来。今日,等司云翔的叹息到了第六声的时候,若芙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看看窗外已是冬日了,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出去院子只怕个人禁不住寒,只有陪他们四人窝在屋内,可,叹息真的会感染啊,若芙此时也觉得有点百无聊懒了。   略一思索,便随手折了张硬纸画了极简单的一副扑克牌,做了些简化,字母统一用1到13的繁体数字代替,便于理解也省的做过多的解释,便招呼他们几个来玩牌,开始时玩多人的“干瞪眼“,这个简单,几人一说就会,拉着陪读的丫鬟小厮玩的不亦乐乎,那天司云翔和若枫的牌运似乎特别差,输了只有一杯杯的喝茶,喝道上课时不得不轮流接二连三的出去小解,夫子的脸都有点绿了!   后来,若芙又教了他们斗地主、打升级,虽略有些难度但玩起来也更有意思,由其是他们刚接触这些个新奇的东西,兴致极浓,不但课间打发了,甚至连晚上都来找若芙打牌玩耍,还美其名曰:看看妹妹!   玩的多了,若芙也花了些心思做了副精致的纸牌,图案也精心的画了梅兰竹菊各色花鸟,王则画了一美女和美男,很是雅致,那日若枫正和司云翔刚好来芙福园,见了便爱不释手,非要讨了去,若芙无奈,又画了几幅,给了几个一人一副,若薇的以各色花卉为图案,若竹的牌图案则是风骨各异的一色青竹,若枫的自是画了枫叶枫林,司云翔的,若芙思虑了许久,画了金色的姿态各异的向日葵,朝着阳光,开得灿烂!这是若芙第一次送他们礼物,做的几位精致漂亮,且在每幅牌上都提了自己的名字,也算给这些个同窗一点纪念。几位拿了也连连惊叹,很是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少年名为云翔,前面一章有好几处笔误,写成了翔云,特此更正!勿怪! 17 17、肖像 ...   入冬的时候,若竹已满了十三岁,参加了三年一次的殿试。   耀国的制度跟中国古代的科举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平民家的子弟自是要一层层的参加科考,先秀才后举人,然后才得参加三年一度的殿试考进士,而世袭的为数不多的王侯贵族及当场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子弟满了十三岁则可直接参加殿试争夺功名,若是考不中,也可用银钱捐个外放的闲置的官位做做,但若进的庙堂见得天子掌握实权,还是要参加殿试金榜题名有功名在身才可。   若竹果然不负众望,脱颖而出、一举夺魁,夺了头名状元,很的皇上赏识,提拔去礼部任职。   因为这个喜事,司府很是热闹了一番,到贺的人络绎不绝,几个孩子也很是高兴了一番。各自凑了些份利银子摆了一桌酒席给若竹庆祝。   宴席摆在了若枫的嫣红院,由于是小宴,老爷夫人们也怕来了他们兄妹几个放不开便推脱了说机会难得由着他们玩闹一晚。   席间个个兴致极高,便提议人人敬若竹一杯并赠诗一句,以表庆贺。   除了若竹,司云翔最为年长,便由他起头,依次是若枫若薇,男儿自是志在四方,见若竹如今学业有成出人头地,司云翔和若枫都甚为激动,毕竟金榜题名可是当下男儿一生的夙愿,   司云翔灼了满满一杯酒赠言到:“凌云展翼酬壮志,衣锦还乡万户侯。”随即与若竹一起一饮而尽,并送上了亲自刻的一方鸡血印做贺礼。   若枫若薇也受了今日气氛的渲染,很有些豪情壮志,赠的也无非是些功成名就之类的诗句,若枫送了若竹一极为难得的砚台,若薇送了一套湖笔,两样东西虽小巧,但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   若芙也很喜欢这个君子如玉的大哥,虽对于功名利禄没那么大的兴趣,曾经也是十年寒窗的闯过高考独木桥的她也是很有感触的,毕竟那是多么黑色的日子,对于失败者而言又是多么惨烈的结局,所以她明白若竹得偿心愿的感受。略一思索,便敬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也满饮了一杯酒。   至于贺礼,她没那么大手笔,便精心的用素描的手法加之现在所学的国画技艺画了一幅画,画上雅室生香,好似听得到平日的书声琅琅,一人白衣胜雪,挥毫泼墨,一人红衣妖娆,斜倚执书,一人蓝袍浅笑,肆意爽朗,一人粉裙飘飘,花容月貌,一人凭窗遥望,眉目如画。正是五人平日家塾里的写照。   这里没有相机,无法照毕业照,现在若竹以入朝为官,若枫云翔三年后也要参加科考,而若薇跟自己以后更是一嫁人便经年不得相见,虽然自己跟这他们还并非感情好到难舍难分,但总归一起读书嬉戏的日子不多了,以后好歹留点念想,毕竟那是那么美好的一段童年。   若竹和若枫几个看到这话都惊讶的何不拢嘴巴,一是为了若芙这精巧的心思,更为了那巧夺天工的画技。画上的人惟妙惟肖,简直跟真实的自己一摸一样,看着往日的场景,想着今后的路,各自都有些痴了。   还是若枫先反映了过来,说:“我就说若芙妹妹深藏不露吧?就你这幅画,别说神韵,就单这手法、功力就可以让那些个自诩天下闻名的画师大家跌掉眼珠子!”   “是啊,这么写年,一直学画,姐姐却不知妹妹画工已到了这等妙笔生花的境界。”连一向有些瞧不起自己的若薇也不得不服气的说。   若芙微微一笑,说:“这些个东西毕竟是玩物,怎登得大雅之堂?不过是心思巧妙写,其实没有多高明的。”   若竹也有些感动,称这是自己收到的最好的贺礼。只有云翔还呆愣在一旁,只嘟囔:美,真美!   若芙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打趣道:“云翔哥哥,什么美?是我的画美,还是画上的若薇姐姐美?”   云翔还在盯着画瞧没反应过来,便呆呆的点头说:“都美,画美!人更美!”   “哈哈哈,若薇姐姐,听到没,人更美呢,看来咱云翔哥哥可是被画上的你勾了魂去了呢。”   大家一听更哄笑了起来,云翔还在呆愣,若薇却早已羞红了一张俏脸!   酒过三旬,几番唏嘘,总归想到不是生离死别,还在一府里还可经常相聚,便也释怀了,各自散了。    18 18、火锅 ...   若竹入朝为官后,若芙又恢复了以往一成不变的生活,还是一样的早上听夫子讲课,下午学习琴棋书画,晚上练习女红针线,只是由于若竹已走剩下的四人年纪都尚小,就连若枫和云翔离殿试都还有三年,便略略放宽了时间,学习三天便有两天休息,若芙和若薇本就轻松,现在更是惬意了许多,只是若枫和云翔在这两天还要继续自己修习背诵夫子留下的文章,课业反倒比先前还要辛苦。   即使如此,若枫还总是爱拉着云翔来若芙的芙福园,以前还是偶尔来蹭蹭,现在甚至发展到一天一次,说实话,芙福园既无若薇蔷薇厅的奢华,也无他嫣红院的美丽,甚至连云翔临时住的飞月阁都不如,若芙真想不通自己的小院子哪点吸引他,刚开始本以为他是对自己偶尔表现的与众不同有兴趣,便刻意的冷落他,自己自作自的,也不太殷勤招呼,仅一杯清茶打发他,可他竟也不介意,反而来的更勤了,喝着那杯茶靠在自己的贵妃榻上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带着云翔一起来,两人或是下棋,或是看书,或是品茗,自找自的乐趣,比再自己的院里还自在。若芙无奈,又不好明着赶他们,便也就由他们去了。   若芙在前世就羡慕宅女,现在有了做米虫的条件更是把宅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娘亲的碧柳阁几乎哪里都不去,经常呆坐在窗前看书品茗弹琴绣花一整天的足不出户。      这几日夫子有事,暂停了几日学业,天也越来越冷了,若芙更是整日的捧着暖炉闷在屋里。当耀国下起这年的第一场雪得时候,偶感了几日风寒嘴淡的出鸟的若芙开始极度的思念现代的火锅。吃着府里分派的清单的饮食,越发没了胃口。馋了几日是在忍不得了便嘱咐巧儿拿了自己在厨房的积攒的几两银子去小厮帮采买些私菜。   司府的伙食都是府内大厨房统一做的,按照各院的地位份利及喜好在做派送,每个人每月还另拨二两银子加菜的余用钱,若是不够了,要加点什么只有自己从自己每月领的的月例银子里出,倘若多了,也记在账上,可以用多出来的银子加些吃食或是积攒着摆几桌私宴。另个院落还有自己的小厨房,想吃什么也可以自己出自己的月钱采买烹饪,只要不是太出格,没人会干涉。   若芙只是庶出,每月只有五两的月例,大部分补贴给了母亲做日常打点,另府里每月按十两的标准配给自己一日三餐加每日的糖水及时令的果品。自己一向不挑,府里的大厨手艺又是极好,每顿保证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还配送一碗燕窝粥,点心水果一日不缺,想吃什么只要提前吩咐即可,这对于若芙前世而言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虽然比起巧儿她们偷偷看到若薇的每日的菜色自己的的确寒酸了许多,可若芙知足了。除了自己及院子里丫头的生辰庆祝加菜外自己每月二两厨房的余银从来没用过,攒了这么几年也有了不小一笔数字,如今想吃火锅了,便难得大方的写了菜单,能想到的采买了一大堆,请府里的大厨帮着把牛肉和羊肉片成了薄薄的片,又招呼丫头在小厨房里把菜切切洗洗,用骨头熬了高汤,自己精心的调制了沾汁,把菜装盘摆好,便要约着四个丫头入席开吃。    19 19、公子玥 ...   还没落座,就听得敲门的声音,若芙的两个粗使丫鬟惠儿蕊儿正因要跟如芙同桌吃饭在局促推辞着,就像听到了赦令赶紧起身开门,若芙则是一脸的心疼,母亲今日去了庙里吃斋自是不会来,其他几位夫人及若薇更是不屑来自己这种偏僻的地方,那能屈尊降贵来自己这个小院的除了那两个狗皮膏药,还有谁?   只得无奈的吩咐巧儿泡茶待客,看着满桌子的菜及桌子正中那架在火盆上的冒着热气的浓汤,忍不住的扼腕叹息!   来的果然是若枫云翔,除了他们两个,若芙没猜到的还有若竹及另一位气宇轩昂公子。   见另有外客,若芙不敢怠慢,忙起身行礼招呼。   “不必多礼,若芙妹妹,这是我在朝中认识的好友,你们可称其为玥公子,今日本是来我处对弈,刚若枫云翔相邀来你住处玩牌,他对此也甚感兴趣,便邀他一同前来,妹妹可怪哥哥唐突?”   若芙见这位公子眉似远山,眼若星子,鼻若悬壶,唇似朱丹,剑眉星目,气度不凡,简直比女子生得都好看些,冷峻的脸上随着若竹的介绍微微扯出一笑,竟似那冰雪中绽开的红梅,亮了一屋子人的眼!   彼时,若芙脑中突然蹦出了四个字:刹那芳华!   随即赶快回过神来,招呼入座,催着满屋子呆掉的丫鬟赶快煮茶。   “若竹哥哥此话见外了,若芙也是好久不见哥哥很是想念,哥哥的朋友自是若芙的朋友,况妹妹年纪尚小这闺阁里没那么多忌讳,在过几年,想是求哥哥们哥哥也不来了呢。”若芙笑笑着奉茶,说话时却白了若枫云翔一眼。   若枫他们定是明白若芙对他的据客之意,照样懒懒的笑着,一脸的无所谓。   “若芙,这是?”云翔指着桌上烧着的铜锅和一桌子生菜不解道。   若芙知道,今天这顿是被他们赶上了,便只有客气的说:“这叫火锅,是妹妹我看书无意看到的一种吃法,见很是新奇,便做来试试,今日看来牌便无法陪哥哥切磋了,但既然哥哥们来了,若不嫌弃,便一同试试?”   其实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想着,赶快推辞啊,快推辞啊!   “那样便打扰妹妹了!”若枫不待若竹等推辞,便自顾自的坐下了,若竹也不好再推脱,便拱手请同来的公子一同入席。   若芙心里不爽,但事到如此也只好笑笑的招呼着丫头们伺候几位公子入座。   若芙的前是极爱吃辣,但毕竟现在这具身子习惯了清单的饮食,怕吃坏了肠胃,故火锅准备的是清汤的,但沾汁酱料却是麻辣的,自己满满的成了一勺,捡了盘子里的菜便示范着涮了沾着吃,又香又辣又烫,久违美味,若芙吃的极爽!因肚子里被打扰还是有些个火气,也不提点若竹他们几个,由着他们也各自依样的打了一勺辣酱沾汁,依样学样的吃了起来。   果然,第一口入口无不变色,脸上像打翻的调色盘,精彩纷呈!但毕竟都是大家公子,礼仪周全,硬是没吐出来强忍着咽了下去。尤其是若枫,边往嘴里灌了茶便直嚷嚷:“辣死了!辣死了!”   若芙这才解了气,幸灾乐祸的笑着,继续享用自己的美味。若竹几个虽第一口得了教训,但还是抵不住那香辣的诱惑,也慢慢稍稍沾着吃了起来,却是越吃越喜欢,大赞鲜美。   不知何时,外面的大雪又飘了起来,屋子里烧着炭盆几个人吃着火锅不但不冷还满头大汗。   自己的兄长可以没大没小,但待客之道若芙还是知晓的,对若竹带来的公子不敢怠慢,另拿了干净的筷子涮了菜殷勤招呼着,这位玥公子虽面容冷峻一言不发却也斯文有礼,吃相很是优雅,偶尔掏出锦帕拭去头上的汗珠,寻常的动作做起来也如同画一般的赏心悦目。   见惯了自己各具风采的三位绝色哥哥,若芙本想一切男子自是如粪土,再难入眼,今见这位玥公子才明白天外有天,自家的哥哥竟被比了下去。   若枫和云翔见若芙如此礼遇玥公子,便玩闹似的抢了若芙涮好的菜来吃,若芙自是不给,赶忙的夹进自己的碗里,岂料二人竟抢了若芙碗里的菜就吃,规矩都不顾一点,虽让若芙苦笑不得,但桌上的气氛倒也热闹了许多,很有了点当年一宿舍的人抢吃火锅的气氛。    20 20、梅花弄 ...   屋外大雪缤纷屋里热火朝天,院落里墙角的梅花也似受了感染,开的更艳!   大家吃的高兴云翔却叹息说:“若芙妹妹,今个你这里景美、菜美、人美,却还是有欠缺。”   若芙淡笑的指了指窗前的古琴,笑说,“云翔哥哥说的不错,是却了一味,不若哥哥给大家抚琴助兴再加上这一乐美,如何?”   云翔竖起拇指夸赞道:“知我者,芙儿也!但这琴却不该为兄来抚,你是主人,自该劳烦进进地主之仪才对。”   若芙克不干,“你们来我这吃我的喝我的赏我的景,还要我抚琴?难道我是卖艺的歌女?即使是,也没有白听的,你们当我这里的菜不花银子不成?”   “妹妹此言差矣,怎可自贬身价?歌女何来你那等琴技?只是给为兄们助助兴,何必那么小气?罢了,今日吃你一顿明个我吩咐厨房我这月的五两余钱就归你了!你家若枫哥哥若竹哥哥自是也不会小气,对吧?”云翔笑道,在司府男子的份利要高的多,若竹是每月十两的厨房余用,若枫和云翔各是五两。   若竹若枫也随声附和着把这月的余钱拨给了若芙,若芙一直不用什么钱,手头虽不拮据,但也不宽裕,今日白白得了二十两银子,想着过几天恰好给母亲好好买份寿礼,很是高兴。   自己也兴致大起,不再推脱,即时让丫头摆琴焚香,准备抚琴一曲。   调试了琴音,看了看吃的满桌狼藉的四人,望了望银装素裹的窗外,嗅着那淡淡的梅香,心中有了计较,十指翻飞,便是一曲《梅花三弄》 。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 断人肠”   “梅花二弄 费思量”   “梅花三弄 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鸦雀无声!   若芙也难得的沉浸在曲子里,若有所思的闪神了片刻,等看到一屋子人的表情,才想到自己这歌选的不妥,一个八岁的孩童,能懂什么情?唱什么“情为何物”,太显矫情!传出去让有心人拿了话头便不好了,便略有些尴尬。   岂止旁人眼里,现在的若芙一袭鹅黄的长裙内配白色的抹胸外罩黄色滚边的敞领广袖绣花短儒,白色的封腰下悬藏青色丝绦,披着及腰秀发梳着双包小髻,发髻上缀着鹅黄的丝带并极简单的攒了一圈珍珠,肤白唇红,顾盼生辉,略显单薄的身姿端坐于白雪皑皑红梅绽放的窗前,轻声浅唱,若梦如幻,小小年纪竟美的不似真人。一屋子的人竟似呆住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若芙不想招惹太多是非,便收了琴赶紧回到桌边招呼大家继续吃火锅,几位公子也极配合的大快朵颐,若芙没有注意到,在座的都有些心不在焉,看向若芙的目光也有了些若有所思。    21 21、习厨 ...   若芙出落的一日比一日美丽,受了那日的教训在外更加的谨言慎行,在家塾也更加安静,在自己的院落里虽常常弹琴,但很少在唱歌。若芙也到了习舞学厨的年纪,司府也请了专门的乐伶教授其歌舞,并要求府里的厨师开始教授其厨艺,大家闺秀虽不要求事事亲恭,但洗手作羹汤却是要会的,最起码要对各地菜色说的出一二,会几样拿手菜,将来嫁了人家也好有几样菜色可做给公婆及丈夫品尝,且也可以了解厨房日常的进出项,万一做了当家主母,管家行事不至于毫无头绪。   若芙前世几乎吃了一辈子自己做菜,学起来本就得心应手,很是用心,因为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进来吃的很少,若芙成日除了练练字就是在小厨房鼓弄点吃的,给母亲增加点胃口。   至于舞蹈,若芙也很是喜欢,不管用不用的到,最起码可以当成是一种运动强身健体,成日这么少动多静,身体必然柔弱,闺阁千金大多如此,所以体质好的不多,若芙可不想自己英年早逝,借这个几乎也每日勤加练习着强身健体。   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包子,但还是仅限于肉馅大包,五花八门的点心不多见,也没太多花样,无非是些个桂花酥啊绿豆糕啊之类的甜点。若芙为了母亲,亲自下厨做了素包,馅料丰富,有豆腐的、青菜香菇的,豆沙的,多种,甜的、咸的都有,柳氏很是喜欢。若芙又陆续做了了精致的点心给柳氏开胃口,没多久柳氏的气色便好了许多。    22 22、身世 ...   五月的第一天是云翔的生日,这还是云翔在司府过的第一个生日,小孩的生日不可太过隆重,府上的管事也不知道是云翔的生日所以也没什么筹备,只是若枫一向跟云翔走的近,从云翔的小厮那里打听来了,便来约着若芙去给云翔过寿,若芙因母亲身体好转心情极好,便欣然前往,匆忙之间没准备什么货礼,便拿了自己前日秀得一个荷包过去,荷包是湖蓝色的,秀得花色是几只白鸥,虽非刻意为男子做的,但用着倒也不显女气。   若薇已经早到了,云翔也准备了一桌的酒菜,招呼若枫跟若芙入座。今日的云翔看起来略有些憔悴,笑容牵强了许多,在席间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久便有了几分的醉意。若枫跟若芙也劝不住,以为他是人在异乡又恰逢自己生日有些思乡了,也不好多言,便早早散了。   若芙回去已是掌灯时分,做了几针针线,又惦记起母亲,便披了披风绕去碧柳阁想再去探视一番。路过映月湖的时候,远远便见一个人在湖边的石头上坐着,身形很像是云翔,想到他今日刚喝了很多的酒,怕出事,便匆匆赶了过去。   那人正是云翔,看了已经在湖边做了许久,脚边的酒壶躺在地上已是空了。   “云翔哥哥,夜寒露重,今日又是你生辰,怎的在此逗留,出个什么事怎么是好?我叫小厮来扶你回去?”若芙小心的措辞道。   “我家也有个这么大的湖,没这个大,但比这个还漂亮!”云翔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   “若芙妹妹,我没跟你说过我家吧?”   “在江南,很美的地方!你听说过江南吗?”   “恩,听过。”若芙见他说的高兴,也不忍打断,只有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听了起来。   “我父亲是江南知府,我本姓安,安云翔,是家中独子。一日母亲突然说庙里的和尚讲我命中有一劫,必须过继给别姓在别家生活两年才可化解,便送我来了这里,司伯父跟父亲是一向私交深厚,要我不必担心,好生听话。”   “我心里多少是有点高兴的,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很是新奇。司伯父也真如母亲所言待我视如己出,在这里的生活很是开心。”   “可我却不知道,我家已经翻天地覆。”   “若芙妹妹,你知道吗?我父亲受了朝中一场大案的牵连,已经下狱,生死未卜,家里虽不至于抄家灭族,但也是人心惶惶,全靠祖母、母亲及叔伯在支撑着,家里怕万一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也好歹留我一颗独苗,保安家一点血脉,便将我送来了这里。”   “可笑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至今日生辰才从来看我的家丁口中探知真相,我的父亲在遭受牢狱之灾,我还过得若此舒适惬意!我真真是不孝之极!”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若芙看着这个满脸是泪的少年,想到他平日里那些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阵酸楚,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一遍遍的重复:“没事,没事,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我要回江南,要回家,我是安家的儿子,我要回去!”云翔显然听不进去站起来就要走。   若芙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你回去除了让家人更加着急能做什么?你可别糊涂了!”   “我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是没用!但我最起码可以跟我的家人同生共死!”   “谁稀罕!谁稀罕你的同生共死!他们要的是你好好的活着!”这些话旧想钢针扎到若芙的心脏里!   “你知道吗?你要为他们活着,要好好的幸福的活着!”若芙大吼着,好似看到了当年妈妈的骨灰盒、奶奶的冰凉的尸体。   死谁不会?可不能死啊,那些爱自己的人希望自己好好的活着,连他们那一份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云翔被若芙的吼声震了震,就这么呆住了,“幸福的活着?”   “恩,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你是不是也希望他们虽然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但一样也活的好好的?所以你也要啊,开心的活着,让他们没后顾之忧,你要相信自己的父母家族不是吗?一定会没事的,已经半年了不是吗?虽在牢里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不久是最好的消息吗?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啊!”   云翔被若芙拉住的衣袖没有再挣扎,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看着远处月光闪动的湖面,想着家里的江南烟雨,想着家里的亭台楼阁,想到了送自己走时满鬓斑白的祖母一再的叮咛,想到了一向慈爱的母亲眼里的决绝。   是啊,只有他活着,他们才有希望啊!   若芙一直没有松手也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这个俊美的少年面上变换的表情,看着他那满脸的隐忍,她知道,他想通了,也知道,他长大了,更知道,那些肆无忌惮爽朗的笑声,可能从此不在了!   不知站了多久,打破这种压抑沉寂的竟是一道清晰的“咕噜”声!   云翔不由得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月光皎洁,若芙甚至看得到少年羞红的脸。   “走吧,去我那儿,今个的寿星可不能饿着!”若芙笑着拉着他往回走。   事出突然芙福园得小厨房也没备下东西,若芙找了半天只找到白日里为母亲做面剩的得些许食材,便动手煮了一碗面,放了几片牛肉加了几丝碧绿的青菜还打了两个荷包蛋在里面。   “吃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过生辰一定要吃一碗面得,叫长寿面,寓意活的长长久久,今个也没别的,就给你煮了碗面,尝尝看,别人可没你这口福。”   云翔感激的笑了笑低头吃起了面,小心的咬着鸡蛋,小口吞着牛肉,细细品着青菜,慢慢咀嚼着面条,甚至仔细的把汤都喝的一点不剩,一碗面竟吃了半个时辰。   若芙也不急,就这么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偶尔帮他续点茶水,突然就想到了前世自己上山采山货的那个夜晚,自己为了拔两株药草掉进了山崖下,以为自己要死在深山的她跛着脚忍着痛摸索了半晚上才下了山,就看见了一直等在山脚的清玄。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像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抱起了自己,好久好久之后才放开,从包里掏出了几个包子,已经凉了,好似还微微带着点他的体温,她当时也是极慢极慢的吃着,好像一辈子都不想吃完。   烛光跳动着,深夜的芙福园静的出奇,淡淡的窗纱上,模糊的映着两个人影,一个就那么托腮坐着,一个在慢慢的吃着一碗汤面。    23 23、生辰 ...   以后在家塾里,云翔的笑容果然少了,只是功课却更为努力,也很少跟若枫来自己这里嬉闹了,若枫说他经常挑灯夜战的读书三更才睡。若芙看到那个即使在堂后小休也埋头苦读的身影,想过去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口,只是自己给母亲做的包子点心总会无意识的做多了,想着母亲也吃不完,每每便遣喜儿送过去一点,夜里饿了可以垫点。   后来听喜儿说若薇日日煲了汤准备了小菜亲自送过去,便不在多事的将此事作罢了。   六月初九荷花飘香的时候是若芙的生日,若芙一向没怎么操办过,今年也一样,中午在母亲那里吃了母亲准备的平日自己爱吃的菜肴,喝了莺儿姑姑提亲备好的酸梅汤,收了生辰礼物,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若枫已经在芙福园早早等着了。若芙这几年的生日若枫必定到场,虽不在柳氏那里用餐,但货礼总是不少的,有一年是只短笛,有一年是个玩偶,总之是些个小女孩喜欢的精巧小玩意。若芙虽平日里嘴上不待见这只“公狐狸“,但心下却是不得不感激。   这次的生辰礼物却有些特别,竟是一只镂空的雕花银镯子!虽不甚贵重,却很是古朴美丽,若芙极为喜欢,当时就戴了起来。镂空的繁复纹饰衬着她的皓腕,尤为漂亮,不由得笑弯了眉眼。   “看看,就这么点东西就把你给高兴地,忒没出息!还不快给哥哥我上茶,不然这东西可就收回去了啊!”若枫照样痞痞的笑着打趣若芙。   若芙眯笑着给他倒茶,破天荒的头一次没回击他,只是看着镯子高兴不已。   若芙高兴的结果就是便宜了若枫一顿饭,还是自己亲自下的厨。   吃饭的到时不止是若枫一人,还有很久没见云翔。   云翔是傍晚时候来的,那时若芙正在厨房里外若枫那刁钻的嘴研究菜式,便有丫头来通报说是他来了。若芙让若枫招呼着云翔,自己继续去厨房忙活,又遣喜儿去厨房讨些芝麻来,喜儿不解的问:“才不是都准备好了吗?马上就上桌了,小笼包也要出笼了,还讨芝麻作甚?”   若芙揉着剩下的面团头也不抬的说:“叫你去就去,跑快点,问那么多干嘛。”   她要加做几个白糖芝麻包,因为一次巧儿送了点心给云翔回来说:“公子说那白糖芝麻的水晶包最香,差点把舌头都吞了进去。”   若芙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若枫和云翔食指大动吃了个干净,若枫只叹意犹未尽,当听说里面厨房还蒸着两笼包子时便风似地跑了进去,趁这个档,云翔红着脸递给自己一个小盒子,若芙微微一愣才明白过来是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方鸡血石的小印,刻得自己的名讳:若芙。看着字迹竟是云翔常习的行书。   “你亲自刻得?”若芙欣喜的问道。   云翔微微点点头,红透了一张俊脸。   “我很喜欢呢,谢谢云翔哥哥。”这一副印章,也不知这个挑灯苦读惜时如金的少年耗费了多少个时辰,若芙有些感动,真心的拉着他的手连连道谢。   云翔的脸更红了,但却没有推开若芙拉着的手。    24 24、请柬 ...   转眼间,已是九月光景,云翔的父亲还没什么消息,这时的若芙却收到了一张署名公子玥的私宴请帖,地点竟是京师玥王府!   耀国的虽是男尊的社会,但若芙观察来看,已颇有些中国唐初的风采,一般的女子十二三岁便开始许人了,十五及笄便可婚配,等到十六七岁还未有人家便是老姑娘了。婚姻虽也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到也不是单单的盲婚哑嫁。家有适龄儿女的府上,子女刚过十岁黄口之年便开始留意各家的适龄公子小姐,也会频频办些私宴已各种附庸风雅的名头约各家的夫人及其小姐公子赴宴,私下对各府小儿的人品相貌暗暗留意计较一番,若有上眼的顾念或是自家儿子看中的女子,打探下人品才德,探准了小姐家父母的口风便可差了媒人上门提亲了。有那些个品貌出众的女子,一女百家求的事情也很是多见,也有女方差媒人去男方提亲的,叫倒提门,这样的婚事女子多少有点高攀男方的感觉,怕姑娘嫁过去不受待见,因此不是常见。   司忠明位高权重,人脉很广,司家两位公子又都是人中龙凤,来倒提亲的媒人都踏破了门槛,只是司忠明一直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司家男儿自是要先立业后成家,男子弱冠娶妻都不算太迟,所以一直未曾为他两应允亲事,但女儿却是拖不得,所以若薇从十岁过后便不在读书,而是专攻技艺女红,宴会的请柬自是应接不暇,也频频随母亲刘氏出入各府,结识些闺阁小姐和世家公子。   而若芙因是庶出地位低些,自己的母亲柳氏家族凋零也没什么手帕之交,自己也不对这种古代的相亲兴趣缺缺,所以也从未去凑过热闹,偶尔收到些某府以某夫人之名请“司府二小姐”的帖子也都称病推了。只是耀国民风虽开化,但也没有到了允许男女公开私相授受的地步,一般请柬也是以家主夫人的名义,这次以某公子的名义的请柬甚少,对若芙而言还是第一次。   若芙听着这公子玥的名讳有点耳熟,却不记得自己认得过除自己哥哥和小厮以外的任何男子,还是王府的公子,思索了许久不得,便想到时象往常一样称病推掉就是了。谁知下午时分,若竹和若枫甚至云翔却都来自己的这里约自己一同前往。   “你不记得了?仙人似的翩翩公子你竟然不记得了?”若竹对若芙不记得这位公子的事大为不解,看她的眼光好似若芙不是耀国人一样。   若芙还是茫然。   “去年冬天啊,他还来过你的闺阁,我们还一起吃过你那个什么火锅啊。”若竹不死心的提醒着。   “噢——,若竹哥哥那位好友嘛,他是王府的少爷?”若芙终于记起来了,那个一笑倾城的冷面公子?   现在,不只是若竹,连若枫云翔都是满脸黑线的望着他,“你竟然不知道玥王府的玥王爷?你是不是女子啊?若芙!”   若芙不解:“他很有名吗?这跟我是不是女子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他皇姓轩辕,名玥,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胞弟,十二岁赐住玥王府,是我朝唯一的王爷,丰神俊朗,文武双全,只是不喜显露身份,一项以公子玥 ,他可是京师所有未嫁女子的心仪对象,最佳如意郎君的人选!你竟然不知道?”   “哈哈哈,呵呵,大哥,她不知道才是正常!以后玥王爷这京师所有未嫁女子的心仪对象这句话可就该改改了,至少咱家若芙就不知道他!哈哈。”若枫笑道。   “那这请柬?我跟他不过一面之缘,我可不可以不去?”若芙看着有点哭笑不得的若竹弱弱的说。   “你不去?你还不想去?”一向温润如玉的若竹觉得他在朝堂上一年的无奈都没有今天多。“你知道你手上的请帖意味着什么吗?玥王爷年方十六,对女子一向不假辞色,这一年来,一直为皇上在江南奔波,往年生辰从未办过宴会,因今年是其十六岁生辰,特请平日几个至交好友小聚,为兄与王爷很是投缘,又加上王爷说曾叨扰你一晏,走时匆忙也未回礼,今请我们四人赴宴算回请了,因你是女子并特写请柬以示尊重,这可是此次小宴唯一的女子请柬,又怕惹来流言,便请我与若枫云翔携若薇与你一同前往。你竟然不去?”   若芙皱了皱眉头,唯一的女眷请柬?这不是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嘛,心中更不想去。   若枫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笑道:“人家又是请柬又是邀大哥亲自前来,若你还是推了,驳了王爷的面子便不好了,况且京师之中凡有适龄女子的府上对这位少年王爷早市中意已久,想高攀者不计其数,到时去的几位好友也定会被逼无奈以各种名头携自家姐姐妹妹的前往,你自不会太显眼。况我跟云翔可是与这位王爷不熟,今日得以赴宴还是沾了你那日一顿火锅的功劳,你若不去,我跟云翔自是不好再去。”   若芙还有些犹豫,“云翔你也要去?”云翔一直闭门苦读,最近很是不理窗外事,若芙很好奇他对这种宴会也有兴趣。   岂知云翔有自己的打算,父亲获罪,自己无能为力,即使不能说服王爷为安府进言,去结识些朝中权贵打探些消息也是好的,此宴对他可是极为重要。   这些话是不能明说的,便无奈一笑,聪明如若芙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略一思虑,便同意那天一同前往。    25 25、礼物 ...   “要送生辰礼物吗?”若芙最关心的还是这个。自己庶出的小姐,没多少封赏,自己跟母亲也没什么现成的拿得出手贵重的物件,府里迎高踩低的事极为寻常,单单打点下人的钱就不是个小数目,为使母亲过得好些,若芙的月银大部分都帮母亲做了打赏,虽然这几年在若枫的招抚下自己过的并不太差,也有几两余银,但要买货礼给个王爷祝寿是远远不够的。   听若竹说:“礼定是要的,不过不一定贵重,且凭你的心意,况且玥公子必不会计较。”若芙才稍稍松了口气。   若竹等走后,若芙可是认真的思索七日后的王爷寿宴。虽若竹说了礼不必重,但若芙总不能太让人笑话,绣品肯定不行,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对王爷有意呢,这么一个金龟婿想调的人多了,自己可不想去趟这浑水。字画自己的也赏可拿得出手,可人家王府名家大师的座品定是不少,自己实在不想去丢人现眼,若芙想了半天还是无果,急的自己直抓头。可能在窗前做久了身上被吹进了什么毛刺,连背都痒了,直叫巧儿来帮助挠背。   突然就那么灵机一动,背也顾不得挠了,赶忙叫喜儿出去砍几根粗些的竹子过来。若芙要做个痒痒挠!再有钱有势的王爷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痒不是?   上次来吃了自己夹得菜,若竹就曾大吃一惊,后来解释说是玥公子为人性冷且有轻微的洁癖,极不喜人近身伺候,平日吃饭,虽有丫头布菜却从不吃别人夹得菜,甚至不喜人的靠近碰触。对于这种性格的人来讲,要是痒了定不喜别人帮自己挠的吧?想来送他个便“不求人”他应该是实用的吧?   若芙将粗竹劈开,将一头用火烤着微微弯弯,雕刻出小手的形状,打磨光滑,一个痒痒挠的雏形便成了。这东西做起来远没有想象的容易,若芙反复试验琢磨了两天才做成个像样的摸样。他还把另一头简单的雕几个镂空的花样,并在做好的痒痒挠上简单画了几竹青竹,用小楷提了“不求人”三字,整个痒痒挠精巧别致,清雅大方,很有几分工艺品的味道,自己也看了又看打磨了有打磨直到再也挑不出毛病又配了个朱红色的小巧漆木盒子才满意。    26 26、赴宴 ...   寿宴那天,母亲无意中知道了,激动万分,直说老天开眼,早早便来芙福园帮若芙梳妆。   “芙儿啊,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芙儿啊,娘亲做梦也没想到你可以参加王爷的生辰宴,到时定有好多年轻才俊出席,你可千万要把握好啊!一定要好好打扮!”   “娘——”若芙无奈道:“女儿才九岁好不好,羞死人了!”   “芙儿,都怪为娘,你看薇儿,九岁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多少请柬?为娘不受宠,耽误了芙儿啊,为娘对不住芙儿!”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若芙知道母亲的心思,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好归宿而已,她看开了自己的一辈子,却不能不为若芙的终生争一争。   若芙苦笑着,心里一阵阵酸楚,便任由柳氏为自己摆弄。   若芙自从来这个时代一直很随性自在,不求什么不争什么,只愿今生岁月安稳一世静好!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姐,没权没势,往好了说仗着司府的名头嫁为正室,表面上荣宠风光,私底下忍受着老公的花红柳绿,运气不好了说不定只能像母亲一样做个侧室,每日里请安问好伺候正房勾心斗角拈酸吃醋活的小心翼翼,无论哪种生活,若芙都不想要,可她又不能改变什么,离家出走?她或许会活下去,可在这个女子出门寸步难行的封建古代,离开司府的庇护,她不过由伺候一个男人沦为伺候一群男人而已!自己享用了一个千金小姐的权利,就该付出作为一个千金小姐该付的代价,古代女子的的婚姻没有别的出路,将来不被用来联姻不用嫁个老翁相公不是暴力狂她就该暗自庆幸了,实在不该奢求更多,她不是若薇,即是谪女母亲又有家族势力最起码会嫁个门当户对至少还有自己挑选的余地!所以对于婚姻,她从来没抱什么幻想,个人三妻四妾已是平常,她自认改变不了一个时代,也改变不了一个男人们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她只求将来嫁人后也能有那么一处不被人打扰的小院随心的活下去。只要他容得下她不干涉她的生活,她也自会进到作为妻子的责任为他生儿育女任他妻妾成群。   可以把人给你,但心,请让我自己留着!   即已经打定了主意,所谓的婚姻便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但做母亲的自是不同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女儿有个好归宿?若芙懂的柳氏的心,便一切都由她。无论嫁给谁,只要母亲高兴,自己便嫁!反正不能为自己选个爱人,那就让母亲为她自己选个满意的女婿吧。   这边若芙正百转千回,那边柳氏还没有决定该给若芙穿那套衣服。   若芙看了眼铜镜,里面的女子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梳了双包绕云髻,发辫盘起的双包上绕了白色透明的琉璃串珠,长长的珠串直垂到肩头在及腰的秀发里若隐若现,明亮璀璨,头顶别一只翡翠玉蝴蝶,蝶尾垂下的三束翡翠小珠子串成的流苏正到额头,俏皮可爱,越发显得两眼波光水润,看的若芙自己都呆了一呆。   柳氏给若芙换上了一席淡青色的薄夏衫,自己看来看去又觉得太过素淡,正要她换另一套水红色的,刚好巧儿通报说若枫几位公子在外久候了,若芙便借机赶快跑了出去。   若枫云翔见到若芙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长大了嘴巴。若芙素来不喜装扮,平日里从不涂脂抹粉也极少佩戴饰物,虽素来知道她是一难得的美人,但见惯了她敛眉低首忽然今日明媚鲜艳起来竟都有些晃神。   等到若薇装扮好出来几位做马车到了月王府已是中午时分,王府的管家早已在外早早候着,说是王爷和几位公子已经在后花园的听雨榭等候多时了。   王府自是比司府大上许多,青玉铺地白玉台阶,雕梁画栋,贵而不奢,一路穿花扶柳,跟随管家到了王府的听雨榭。这听雨榭建在一处碧波之上,以一白玉九曲回廊与岸上相通,周围万顷碧荷柳丝摇曳很是清幽。   出乎意料的是,小榭的正厅内只有几个公子小姐,若薇早已一一上去行礼寒暄,看来早已熟识,若芙不认得,只是微微见了礼。   两年不见,玥王爷越发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即使在那么多名家公子中也犹如寒星,烁烁光华、遗世独立。只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只是在若芙见礼时微微还了个礼,孤傲冷硬。若芙也不多话,见了礼便退到了云翔下首落座,规规矩矩的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轩辕玥见今日的若芙一袭雨过天晴色的无花及地罗裙,只袖口用粉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荷花,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益发显得身姿如柳,肤若白瓷,眼如水杏,乌黑的眼珠如黑玉般闪耀着光华,顾盼间波色莹莹,自己溺在那一汪清泉中一时间竟微微闪了闪神。    27 27、风波 ...   若芙他们到了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按照正礼,男女七岁不同席,因是朋友间的小宴便没那么拘泥于此,只是在厅内正中设一白玉桌,玥王爷一人独坐正中首席,下首分两排各置了六张长案,男女面对面各坐一边,两人一桌,后面各立着一名丫鬟伺候。今日赴宴的除若芙若薇另有四名女子,若芙跟若薇坐中间一桌,对面是若枫跟云翔。另外的几名男子看来都很熟识,相谈甚欢。玥王爷很少开口,虽只是偶尔附和几句,但眉目间的寒气略淡去了不少。   若芙对这些个世子公子们的高谈阔论兴趣缺缺,只是埋头吃自己的菜。这王府的菜真是不错,吃的是流水席,色香味俱全,司府平日的菜虽不错,但不起这些就差了许多,若芙难得有机会大饱口福,吃的不亦乐乎。尤其是那道蟹粉狮子头,滑而不腻,炸的金黄狮子头里面还包有两个鸭蛋黄,一口咬下去,满嘴浓香。   可惜啊,一人只有一只!   若芙吞下最后一口,优雅的擦擦嘴,满足的眯起眼睛!   突然发现,周围好安静。   若芙一看,原来高谈阔论的对面的公子们不知何时全都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自己,若芙不解的左右看去,几位小姐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桌面上的菜几乎未动,而自己这里,早已是杯盘狼藉,旁边坐着的若薇早已满脸羞愧的低头扭朝一边,一脸不屑于与自己同席的样子。   若芙的心咯噔一下,完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啊!彻底毁了!虽然自己经过这十年得小姐训练,自认吃相还是蛮优雅的,但随性惯了却忘了小姐应有的矜持,你见哪个千金小姐大口的啃过大肉丸子?   若芙这才明白,这种宴会是用来会的,可不是用来宴的,菜是用来品的,绝对不是用来吃的。   若芙想到自己啃狮子头的陶醉的样子,简直是丢人丢到王爷府来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司府平日里穷到吃不起狮子头呢!   若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说:“王爷您府上的菜道道都是珍馐佳肴,小女一时吃的忘我了,您见笑了。呵呵,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若竹,这是你家妹子?可这是个有趣的,呵呵。”坐在若竹旁边的公子打趣道。   “修文兄,小妹年龄尚小没见过世面,见笑了!”若竹无奈的说。   “哪里,哪里,很是天真烂漫呢,到让我也食指大动,口水直流,禁不住想要咬一口这狮子头呢,是吧,君惜兄?”看来这位面目俊朗的叫修文的公子与玥王爷很熟,没叫王爷二十直接唤的是他的字——君惜。   “是啊,本王也觉得好像今日厨子这道蟹粉狮子头特别诱人呢,几日是我的生辰小宴,大家又都是我的难得的好友,本就该不必拘束,像司小姐这样才痛快,来,好好尝尝我府上厨子的手艺。”   玥王爷今日看来心情真的很好,若芙见过他两次,讲的话加起来都没刚刚那句多,到是给自己解了围。其余几位公子自是纷纷响应,提箸大动,就连几位小姐也给面子的优雅的捡起了菜。   “美食当前,该有歌舞助兴才是,王爷,这位是我家小妹,小名清影,听说今日王爷寿诞,非要跟我来道贺,还特意练了一支舞曲,权当今日的生辰礼物,不如,现在让她来助助兴?”另一锦衣公子说。   若芙一听便知是若枫说的那些个暗恋这位王爷已久的闺阁女子,要知道献舞助兴除了特殊场合和节日闺阁小姐偶尔为之外,都是优伶戏子才做的,看来这位清影小姐倒是用情颇深呢,竟然自降身价要求献舞。   玥王爷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微微颌首说:“那就有劳了。”   这位清影小姐便是坐在若芙这桌上首的一位女子,倒是今日来的几位女子中生的最好的,甚至略胜若薇几分,衣着华贵,环佩叮当,很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气度。跳起来身姿轻盈,舞姿曼妙,又生出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到是个难得的美人。   随后几个女子也不甘示弱,纷纷献上自己的生辰礼物,若薇送的是一方玉如意,其他的三位送的有刺绣荷包扇套有字画甚至还有位蓝衣女子送上了自己亲手为王爷绣得屏风,那屏风抬上来的时候,若芙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那么大的一架屏风,秀得还是双面绣的花开富贵,满屏风的牡丹花团锦簇,若芙算没有个一年时间是绣不完的,看来这姑娘从一年前就为这王爷准备这份寿礼了呢,真是用心良苦。   最后只剩若芙了,本来若芙到觉得自己的礼物还算别致,但见到前面那些后,自己才微微羞赧,尤其是自己还要在这屏风女后面送出,那么大的屏风跟自己的那么小的痒痒挠更是鲜明的对比,可是不送又不行,现在一场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送的“惊喜”呢!   无奈之下若芙只有拿出了自己的礼物,没打开,只是示意丫鬟奉上,心里想着:不要看,不要看!要是玥王爷不当场看,自己也就忽悠了过去,至于他宴席结束后看到怎么鄙视自己,若芙就不管了,但众人一见一细长精巧的盒子,上面还写着“不求人”三个字,便纷纷催促着要看是什么东西,玥王爷便疑惑的打开了,拿出来的却是一细长的手状的竹制雕花小玩意,便更是疑惑的望向若芙,众人也纷纷请教说这“不求人”是个什么东西。   看到自己的小痒痒挠拿在王爷手里,在一桌子名贵大礼的映衬下更显的寒酸,心里不由得又哀嚎了几声,也无心再说什么,反正今天的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也不差着一点,便无奈的伸手到背后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又便低头不语。   众人恍然大悟,连声称赞若芙奇思妙想。   “这主意是新巧,只是这东西,看来是什么人拿几片竹子做的吧?看来也很费些功夫,不知在手里弄了多久,这过了别人手的东西王爷要是贴身用起来怕有些不干净,又是些个竹木的,也不配王爷身份,王爷身娇体贵的,还是不用的好。”说话的是旁边送屏风的蓝衣女子叫什么玉枝的。   若芙一听,立即有了几分火气,自己到也知道自己这东西太过简易登不的大雅之堂,也觉得送的寒酸,但再怎么也是自己费了几天功夫精心做的,即使不值钱也容不得别人这样的诋毁。   “这小玩意是若芙亲手做的,虽不金贵也是破费了些心力,小姐说的对,经过人手的东西肯定有些不干净,跟小姐的屏风自是没法比的,但不知小姐那么干净的屏风是怎么秀来的?”难道你不是用人手绣得?若芙在轻轻的问,笑笑的看不出一丝火气。   那女子被这话堵得有点气结,一时也没答的上来,只是恨恨的瞪了眼若芙,满眼委屈的望向玥王爷,娇嗔的叫道:“玥哥哥——”看来与玥王爷关系甚是亲密。   “司小姐,今日的生辰货礼本王很是喜欢,也甚为实用,本王谢谢小姐的用心,他日必当回礼重谢。”玥王爷淡淡的道谢,自始至终没看那位要哭的玉枝小姐一眼。   宴毕,众人喝茶寒暄一番后,便各自辞别回府了,几位小姐脸色各异,若芙也懒得揣摩。   由于若竹跟云翔单独跟轩辕玥去了书房议事,所以若芙一行五人到是最晚离开的,上马车时,王府的小厮追上来给了若芙一漆木的大盒子说是王爷给若芙的回礼,望若芙一定笑纳。   若芙打开来看,是一柄黑色的古琴,简单的黒木琴身,玉色的琴弦,简单古朴,用手一抚,却是金玉之音,一看便知道是把好琴。   “焦尾?莫非这是琴中凤凰焦尾?”若竹诧异道,赶紧示意若芙翻过琴身来看,果然见琴身下面刻了极小的俩个篆字:焦尾。   学琴的人没有不知道焦尾的,这柄旷古名琴在琴榜上是排名首位的乐器,是所有习琴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价值连城!   若芙当然也知道,便坚决辞谢不收,任小厮如何劝说,执意不收,小厮无法,只得苦着脸抱了回去。       28 28、归去 ...   梅花含苞待放的时候,云翔的父亲终于有了消息,因玥王爷求情皇上格外开恩即日释放,虽免其抄家灭族之大罪,仅罢其官职贬为庶民,并罚其子嗣三代之内不得参加入仕为官。   当若芙从若枫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激动,终于没事了,安家乃江南大族,即使罢官也有几代得祖宗基业,日子定然不会难过,那个温暖的少年,终于不在一个人独自背负那么孤苦的命运,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可若芙看到的云翔却远没有想想中的高兴。   若芙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呆呆的坐在飞月阁书房的书案前,黄昏的霞光落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晕出淡淡的绯色。他面前的书案上摆满了书,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在里面。   “云翔哥哥,你——,你父亲要出狱了,你们家度过这一劫了,没事了,你,你不高兴?”若芙小心翼翼的问。   “马上我就要满十三岁了,芙儿,你知道吗?”   “知道啊,而且你就要见到父亲了呢。”   “芙儿啊,我从二岁开始识字,三岁读书,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啊,十年寒窗啊,芙儿啊,你知道吗?”   若芙没有说话,她明白,对于安家来说或许是度过了一劫,对于一个寒窗十载的学子安云翔而言,劫数才刚刚开始。   “芙儿啊,我一直想着等我十三岁就可以参加科考了,我一定会金榜题名,一定能面见皇上救出我的父亲。”   “芙儿啊,当我知道父亲可以出狱时,我真的好高兴,真的,我可以回家了,压在我心上的石头顷刻间无影无踪了,自己终于不再忍辱负重的挑灯读书了,我真的高兴!”   “可高兴过后,心就像空了一块,空落落的。”   “芙儿,你看,这是我从小读的书,呵呵,可以装的下几车呢,芙儿,以后不用读了,不是不想,二十没人给我这个机会了,你知道吗?”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芙儿,金榜题名封王拜侯,我为这个梦想活了十三年,芙儿,你知道吗?”   “芙儿,突然有人告诉你,你前面十三年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芙儿?”   若芙就那么站着听着,看着夕阳的霞光一点点的隐去,安云翔整个人模糊成黑暗里淡淡的光影,一句话都没说。   她知道他的痛苦,她理解他的不甘,天之骄子一样的少年啊,夫子都说他满腹经纶将来必是一番作为,父亲也常夸他将来定是国之栋梁前途不可限量,可现在,奋斗了十三年坚守了十三年得东西瞬间崩塌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连卑微的希望都不给他,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啊,曾经是那么一个满脸阳光斗志昂扬的少年啊!   老天啊,你何其残忍!   “云翔哥哥,你后面还有很多个十三年啊?你可以从头再来,至少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啊。”若芙小声的呢喃着,这些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可以说的冠冕堂皇。   云翔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云翔哥哥,读书明理,而且你学了很多天南地北自然民生的东西,虽不可以在朝堂一展抱负,但总是有用的。”   “你可以做才子啊,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做才子名利双收还没有朝堂的拘束,逍遥自在。”   “你还可以经商啊,安家世代大家,已有了根基,再经商肯定不难,而且安伯伯曾在朝堂为官,人脉极广,做起来肯定事半功倍,你赚它个满盘满钵,还可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前十三年已经做了前者,后面的岁月还可以有机会再做后者多好!”   “你还可以——,总之,人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啊,即使什么都不做吃老本做个二世祖也没什么不好,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久图个开心吗?只要自己过得惬意,怎样不是一辈子啊?”   “你知道吗,老天在给我们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一定还留了一扇窗。”   ————   ————   若芙找了把椅子坐着,就那么一直一直的说,一直说到月上中天,她觉得今夜说的话比他九年来说的都多,说到后来,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只是一直一直不停的说下去,好像只要她说着对面的那个坐在黑暗中的少年就不会那么孤单,至少,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一个声音在陪着。   “给我做碗面吧。”   “啊?”若芙正自顾自的说着,一时没反映过来黑暗里的少年说了什么。   “给我做碗面,上次那种,长寿面。”云翔又重复了一遍,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只要你吃,我就做!”   又是芙福园,又是那个小厨房,又是一室的烛光,又是两个少年,又是那么一碗面,手撵的面条,几片牛肉,几丝青菜,两个荷包蛋。   云翔又一次吃的汤都不剩。    29 29、告白 ...   云翔走的时候,全府都去相送,尤其是若薇,不顾礼仪拉着云翔的袖子哭的跟泪人似的。   若芙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举止有礼的一一告别,看着簇拥着来接他走的那些仆役牵来马匹,看着那个俊秀的蓝衫少年跨上马背,看着他最后的最后回头望过来的那一眼,看着他那□的背影淹没在滚滚烟尘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头,走回了芙福园。   打发了丫鬟出去,一个人坐到窗前的矮凳上,手里无意识的摸索着那块温润的玉佩,呆呆的便是半天。   那个少年走了,那个昨日送她玉佩要她等他的少年走了。   无论将来怎样,若芙想,那都会是一个美丽的黄昏。   美丽的让人落泪。   夕阳西下,映月湖冰封的湖面折射着莹白的光华。   那个清瘦的少年局促的站在少女面前,诺诺的不知如何开口。   “芙儿,明日我就要走了。”憋了半响的云翔说。   “恩,云翔哥哥,保重。”   “芙儿。”   “恩?”   “芙儿。”面前的少年红着一张俊脸,只有熠熠生辉的瞳眸如嵌于天幕的星子,亮的出奇。“芙儿,云翔哥哥喜欢芙儿!”   若芙一听,愣了一愣,说:“呵呵,芙儿也喜欢云翔哥哥啊,云翔哥哥就是芙儿的亲哥哥!”不是不懂,是不能懂。   “不,不是的,云翔哥哥喜欢芙儿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芙儿,云翔哥哥想,想将来,吃一辈子你煮的面,好吗?”   “好啊,只要你就来京城,芙儿就煮给你。”   “不,芙儿,你还小,将来,将来,等你,等你及笄了,云翔哥哥来接你,恩,用花轿来接你,好吗?”安云翔断断续续却是无比清晰的说。   若芙装不下去了,将来吗?   “芙儿,云翔哥哥说的是真的,芙儿,你等我,等我好吗?”   若芙还是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这个满脸坚定的少年,好像看到了清玄,那个宠溺的看着笑的男子,明明只是个孩子啊。   不是不感动的,只是还能相信吗?还能相信爱吗?   安云翔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玉佩塞到若芙手里,玉佩可能被他握久了,还带着黏黏的汗渍。   “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安家的祖传之玉,你拿着,别忘了云翔哥哥说的话,芙儿,等我,一定要等我。”安云翔不给若芙反驳的机会,好似怕若芙不要似的,塞给她转身就跑。   若芙追了几步,终于定定的站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摩挲着手里温润的玉佩,呆呆的看着冰封的映月湖。   不得不说,自己古井般的心真的被这个叫云翔的少年那张真诚的脸搅起了丝丝涟漪,在感情上,他比自己勇敢。   义无反顾的告白,毫无杂质的爱恋,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却也是全心全意的纯粹,不是吗?   可是,世事难料,谁又能许谁一个将来?   若芙从来不是主动的人,前世不是,今生更不勇敢。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龟缩在自己建造的壳里面,享受自己封闭的小日子,对于感情,前世的纠葛清玄的背叛,伤的她太深,在今世,这个更不允许有爱情的时代,她本能也是理智的把自己埋的更深。云翔今天的告白把她从自己的躯壳里硬生生的拉到了爱情的世界里面,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相信这个朝夕相伴了一年多的少年,这个总是在课堂上无声的维护他的温暖的少年,不是不相信他的真心,是不相信爱情存在的期限,尤其是一份懵懂的情爱,是否敌得过时间?   但若芙的心是温暖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少年,只是知道自己是心疼他的,看着那倔强孤独的埋头苦读的背影,总想到前世的自己,倔强的让人心疼。   若芙想,再试试吧!为了你的这份真心!   只要你还要我等,我便等!   不负如来不负卿!    30 30、豆腐皮包子背后的故事 ...   十岁的若芙已经不能去家塾读书了,若芙在今年的科考中也是金榜题名,虽没高中状元,也得了个探花,一时间司府两名公子纷纷高中,风头无双,来提亲说媒的踏破了门槛。   若芙悠悠的躺在院子的竹榻上,望着天,听着巧儿喜儿跟自己说着二公子怎样的跨马游街,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样子迷死了多少京都少女。若芙静静的听着,想着却是那年那个隐在一堆书堆里的少年的脸。   如果不是那场变故,今年他也该参加科考的吧,凭他的才学,也该是金榜高中的吧,现在在所有人喜气洋洋的对别人的恭喜声中那个少年在干什么?   快两年了,由于南北交通不便,加之安府刚刚免罪之家身份特殊云翔一直没有书信寄来,只是过年时曾托几个小厮伙计送来一些礼品特产给司府,若芙不好打听,只是听若枫说云翔正在努力的重整安府,巡视拓展安府早年来的一些产业,做的还算有声有色,自己也略略放宽了心。给司府的礼物中,自然少不了若竹兄妹几个的,若薇和若芙的一样,是一色的翡翠头面和一整套的黄杨木的梳子,翡翠头面自是上品,可那梳子一套八把,大小样式不一,若芙更是喜欢。      不上家塾的日子轻松却更是无聊,古代女子的娱乐本就不多,若芙又是极懒的一个人,除了看看书就是在榻上歪着,也不爱出门,偶而出去也是陪母亲柳氏去庙里烧香还愿或是去胭脂首饰铺子帮母亲柳氏挑点胭脂水粉。至于无聊的那些个宴请,几乎无一例外的推了。若薇人长的好又多才多艺倒是已在京城中小有名气,人人都知道京师司府的谪女容颜秀丽是可可人,却鲜有人知道司府的二小姐长什么样子,传来传去,若芙到被传成了一二木头,说是自小胆小呆憨因而上不得台面,久而久之,来请她的各府夫人的帖子也少了。若芙自是落得清闲,只是把母亲柳氏愁得不得了,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庙里烧香求若芙得个好姻缘。      若芙自己记得自己的前世,因此很信因果轮回,所以很爱陪母亲去庙里,拜拜佛祖,听听讲经,吃吃斋饭,一天下来,身静心静,尤其是听还缘寺的主持无垠大师讲禅,偶尔还有顿悟的感觉,每每受益匪浅。但现在略略大了,又长了张祸水般的容颜,庙里香客男女混杂,还缘寺又是国寺,经常出入些达官显贵,怕遇到什么男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渐渐去的少了,只是每次母亲去的时候照例给庙里带些果品点心和纸钱香火,以示诚心。   这日十五母亲柳氏又要去还缘寺烧香,说是无垠大师要亲自讲经,若芙照例是不去,只是特意将蒸给母亲的豆腐皮的素馅包子带了几个给无垠大师。   母亲柳氏极信佛,初一十五必要吃素,若芙便学着前世看过的某本书上记载的慈禧老佛爷的吃法用豆腐皮配胡萝卜、鲜笋丁、香菇、木耳、青椒等素料蒸了豆腐皮包子孝敬她,柳氏甚是爱吃,也经常要若芙做了拿给庙里的师傅做贡品点心。   柳氏是还缘寺的常客,经常待若芙拜会无垠大师,也算是熟识,这次听大师讲完经照例又去拜会时却被门口的小和尚拦了下来,说是大师处正有贵客,请施主下次再来。这小和尚柳氏也见过多次,便将食盒里的素点交于他,说是自家女儿做的豆腐皮包子,请他转交无垠大师,便先行离去了。   这小和尚也是个机灵的,他自是知道柳氏的,想到上次师傅吃这包子还赞不绝口,想是极美味的东西,今日贵客在此,便在上茶的时候替换了先前的素点一同端了上去。   无垠大师所会的贵人正是当今王爷轩辕玥。   二人正在对弈,便见弟子送来的素点,无垠大师一看便知是司府小姐的豆腐皮包子,便呵呵笑道:“施主,今日你倒是个有口福的呢,尝个新鲜吃食,阿弥陀佛!”   轩辕玥一向敬重无垠大师,听他如此赞誉,也微微好奇,只见送来的瓷盘里整齐的摆着八个小巧玲珑的包子,稀奇的是包子皮竟是豆腐皮做的,拈一个入口,竟是别样的清香浓郁,一时竟胃口大开,连吃了三个。   “大师,我素来爱在你此处叨扰斋菜,竟不知寺里还有次美味。”纵是自诩吃过天下美味的轩辕玥也觉得这点心独具匠心。   “阿弥陀佛,施主,这点心确实精巧,我寺却不敢居功,此乃一女香客所做,送于老衲的,施主也是今日有缘才得巧遇。”   “哦,敢问大师,可知是哪位女香客?竟有此蕙质兰心。”轩辕玥越发的好奇。   “此乃司府二小姐司若芙所做,阿弥陀佛!”无垠略一沉吟,还是如实相告。   司府的二小姐?那位奇思妙想吃火锅的女子?那位对着狮子头毫不矜持大快朵颐的女子?那位送自己“不求人“的女子?那位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女子?轩辕玥突然间觉得自己心里住进了什么,原来这么久了,那少女的容颜竟还是这么清晰,那个小丫头,如今好像也有十一岁了吧,应该长大了。   “大师,今日我在你处竟吃的她的点心,您说,我与这位小姐,是否有缘?”轩辕玥十八年来从来没对哪位女子挂心过,现在问起来,心中竟有些忐忑。   “施主勿怪出家人多嘴,只是缘分二字,向来自有其玄妙,有缘未必有份,缘来是缘,缘住才是分,老衲言尽于此,还望施主细细领悟,好自为之,阿弥陀佛!”无垠大师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在府内练字的若芙却突然打了个喷嚏,脊背发寒!    31 31、谪仙 ...   当轩辕玥再次见到若芙的时候已是来年的初夏。   他与若竹在映月湖边对弈,抬眼见远处的院落里一树槐花白雪压枝般开的极好,清风吹来,槐想铺面,便起了兴致,要去一赏,不想却正是若芙的芙福园。   当轩辕玥跟若竹来到芙福园得时候,若芙躺在芙福园的槐花树下午睡。清幽的小院里,那满树的随风微微浮动的白花在阳光下闪着珠玉般的色泽,像白玉雕琢的攒花大伞,撑起了一院的阴凉,在那雪白的花树的庇护下,一位蓝衣的少女躺在竹榻上,好梦正酣,偶尔有几丝花瓣飘落,带着细碎的阳光抚在少女的脸上,惹来她的睫毛微颤,随着微风的浮动满园流淌着浓郁的花香,似是要把人醉死在这一院的美色里。轩辕玥觉得自己简直是沉醉进了画里,久久没有出声,这是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已经长大的美丽的少女。   她就那么安静的躺在花树下一头乌发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斜斜分开,用翡翠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一支绞丝点珠银簪斜斜插在一侧的低髻上,只余一点点银子的流苏,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清丽。那一刻轩辕玥看不到身旁的若竹,看不到那仙境般的满树银白,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那个熟睡的浅笑的少女,就那么融进了自己的心里。   院内的丫鬟看到大公子带着个俊的不似真人般的男子进了院落,便急忙唤醒若芙,听到巧儿的叫唤,若芙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一白衣男子站在前面,颀长的身形,笔挺的五官,刀刻般的俊颜,一双细长的桃花目波光潋滟,完美的如雕像般,还以为自己在梦里见到了神仙。   便哧哧地笑着,说:“神仙哥哥,你可真美!呵呵,小女子可是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六神无主,你便娶了我吧!”心里还想着,真好,做个梦还能调戏神仙。   “好,一言为定!”他竟然还答应了?若芙愣愣的看着神仙那俊美的脸上竟透出了一丝笑意,好似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小姐,小姐,醒了!”巧儿见自家小姐还迷糊着胡言乱语又摇了她几下。   若芙不悦的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神仙似得男子还在?旁边的?好像是自家大哥若竹!那么说,刚刚不是梦?这男子是真的?那刚刚自己说的,他们都听到了?   若芙立马扭头看向巧儿,看到巧儿哀怨的目光,立即知道:完了!现在的若芙在惊吓中便的无比清醒,她羞红着一张俏脸,不敢看一旁低笑的大哥和那位被自己调戏的公子,清醒后的她早已认出此人是当今玥王爷轩辕玥,只是想着,自己的一世英名啊,大江东去了!   事已至此,若芙只有装傻充愣,便红着脸行礼,便招呼丫头上茶点,好在若竹见她已经无地自容怕她姑娘家脸皮薄也没再提。   自己这里没什么金贵的东西待客,茶是若枫前几日给自己的,说是府内没有的好茶,若芙加了些新鲜的槐花进去,倒也清香宜人。这几日槐花开的正好,若芙便差丫鬟勾了几篮子槐花做点心,一来不费银子,二来还改善伙食,又美容养颜,对于一举几得的事若芙向来乐此不疲,有甜的槐花糕、槐花饼,咸的有槐花丸子、槐花咸食,陪茶吃到也极为鲜美。   若竹没吃过,一连吃几块,连连责怪若芙不够意思,做出点心都想不起给大哥送点,竟一人独享。   若芙一面叫丫鬟多拿几盘,一面说:“我这些粗俗的东西比不得府里那些精致的点心,还不是怕入不了大哥的眼?想吃以后多来我的芙福园几次就是。”   若竹和轩辕玥在若芙这里吃了点点心喝了会子茶,虽贪恋这一院的花香,却也知男女有别不好过多逗留,便辞别离去,若芙今日闹了个大笑话,所若竹和轩辕玥顾忌她的面子没打趣她,可自己心上总是别扭,因此也没多留,只是见轩辕玥也吃了几块点心,想来他一个王爷对这些个家常点心也是新奇,便要巧儿收拾了两盒,临走是分别给若竹和轩辕玥带去,自己倒是自始至终囧的没好意思再看他一眼。    32 32、好久不见 ...   日子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过着,一天一天,除了若枫偶尔来自己的小院蹭点吃的开几个玩笑以外,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若薇已经十四岁了,提前的络绎不绝,但若薇一直不松口,毕竟是谪女,父亲司忠明也还想多留她几年,说是等及笄了再说。若薇不说亲,若芙作为二小姐更是不急,若芙想着自己最起码还可以过两年舒心的日子。   云翔现在从商,生意在江南做的很大,据说正在想办法拓展北方的市场,最迟明年就会把绸缎庄开到京城。这两年事情有些尘埃落定,安府当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也已经甚嚣尘上。云翔人虽一直没来过,但书信来往也渐渐开始频繁了起来,只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信多是寄给若竹和若枫,不过是些生意上的事和离去后对司府众人的惦念,对于若薇和若芙除了寻常的问候外也没多言。若芙到时淡然,知道有些话不能写在信里面,若薇就不同了,每次都追着若枫一问再问,生怕错过了云翔的只言片语。   对于若薇的心思,若芙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多想,一切顺其自然,选择的权利在云翔,只要他不放开自己的手,自己一定会相信他坚定的跟着他走。   过完年自己就十三岁了,婚事也拖不得几年了,她一直记得云翔走时说的话,哪怕是年少懵懂的玩笑,她也想真诚的对待他,也许,他们都不懂爱情,那只是当时一时的青春萌动,但就算是为了儿时的一个承诺,她也想努力遵守着,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那个少年一份回馈。   只是不知道,那个说着将来的少年,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那个誓言?      当巧儿来告知若芙安家少爷安云翔来访时老爷请各位夫人小姐去正厅见礼时若芙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外面正是大雪纷飞,若芙望去满园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云翔走时也是个冬天,算来,已是三年。   若芙由着巧儿给自己重新梳陇了发髻,披上银色的灰鼠毛镶边的厚斗篷,便随巧儿去了前厅。   一路上雪的越发的紧了,若芙被风雪吹的打了几个趔趄,靠着巧儿的手稳了稳心神才站定。   芙福园地处司府西南角,跟正厅隔着映月湖,较为偏远,天气又不好若芙走来也费了些时辰,等她到时,正厅里已是坐满了人。   除了父亲司忠明和若竹若枫若薇兄妹外,大太太刘氏及自己的母亲柳氏并另两房夫人也到了,想来父亲对安家是极为看重的。   若芙一进门抬眼就看到那个坐在若竹下首的玉树临风的男子,一身墨绿色的锦绣长袍,同色的繁复的花纹刺绣隐着暗色的流光,黑色滚银边的的束带封腰缀着白色的玉佩,平添了几分贵气。脸色比先前微微黑了一点,棱角却更为清晰,变得最多的是眼睛,那双总是闪着细碎阳光的美目如今像注入了两团漆黑的墨,深不见底。   私底下,若芙不止一次的想过,再见到云翔时是什么样子,那个昔日爽朗阳光的少年今日会是何种光景,再见他时自己第一句该对他说些什么,而今见了,那个不该称为少年的男子就坐在那里,她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什么。   只是移步走到近前,微微的行了礼,说了声:“云翔哥哥,好久不见!”   安云翔见若芙进来,抖落身上的雪花,微微环视一圈便朝自己走来,依旧是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白瓷般的皮肤星子般的眼眸,简单的流云少女髻上只斜斜的别着一只白玉蝴蝶,柔顺的乌发垂到腰上陪着白色的披风闪着黑珍珠般的光泽,身量长高了许多,即使冬日穿着的厚重也掩盖不了少女身姿的婀娜。她就那么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像多少次梦里见过的一样,低垂的眼眸清颤的蝶翼般的浓密的睫毛,像羽毛一样撩拨着他的心,他好像冲上去握住她的手,说声:芙儿,云翔哥哥回来了!可是他不能他甚至还不能表露过多的欣喜,他用力握了握手,站起身平静的回了个礼,说道:“芙儿妹妹,好久不见!”    33 33、生意 ...   见了礼,若芙便坐到了最下首的椅子上,安静的坐着,听周围的太太姨娘们夸赞云翔的一表人才,夸赞他的懂事知礼,夸赞他的年少有为,夸赞他带来的礼物的贵重,甚至若薇也不顾礼仪的拉着他讲这三年来的境况,若芙认真的听着,记着,想自己虽无法陪他经历那些风风雨雨,可至少对这三年不至于一无所知。   天寒地冻,在大厅说话毕竟寒气太重,几位夫人也客气几句各自回院子了,父亲对安云翔的到来也很是高兴,陪着说了会子话,询问了一些近况以及京城生意的打点情况,便差人把行李搬去他曾住过的飞月阁,也知道他们几个同窗三载肯定肯定要叙叙旧,便让云翔并兄妹几个也不必避嫌先去暖阁喝茶叙旧。   兄妹五人一行去了嫣红院的暖阁,若枫,虽是庶子但父亲向来很是看重,他自己又一向讲究,所以他的嫣红院要华贵舒适的多。   地龙烧着,火盆燃着,吃着点心,喝着热茶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几位昔日的少年一一说着离别后的境遇,虽若竹在朝堂甚的中用,若枫也金榜题名明年就要上任,但若芙听来,还是云翔的更为传奇。当年一个十三岁得少年,被折损了出仕的翅膀,竟然小小年纪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现在安家的绸缎生意几乎垄断了江南大半个市场,安家的酒楼也几乎开遍了整个耀国,现在的安家虽不一定是全国首富,但在整个耀国的财力也是首屈一指不容小觑的。能在短时间内崛起的这么快,当然离不开安家三代江南大族积累的基业和安云翔父亲当初在朝堂上那些个盘根错节的关系,但作为当家人的安家公子的确功不可没,据说,跟他打交道的商贾无一不赞其乃商界奇葩!   那位少年真的是长大了!   若芙还是一如继往的听的多说的少,她听着云翔商场上的经历趣闻,看着他的变化,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现在的安云翔进退有度,内敛沉稳,已经隐隐有了大将之风,可以经可以风沐雨了、翱翔天际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无城府寄人篱下的少年了,那个倔强孤独的孩子终于活出了自己的天空。   “芙儿,你呢?”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问。   “啊?”若芙一愣,见问的是云翔,他那双黑亮的风目带着一丝柔情正直直的看向自己。   “我啊,还不是就那样,小女子一个,胸无大志,养在深闺,每日做些针线女红,那不得了你们男子,走南闯北,活的那么精彩那么有见识。”若芙笑着说。   “呵呵,芙儿自谦了,你可不是那些见识短的女子,云翔哥哥这些年来,经常想起当年芙儿的一些话,每每觉得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呢。”   “云翔哥哥,跟薇儿多讲讲走南闯北的故事嘛,薇儿很向往呢,听说你要来京城开酒楼和绸缎庄呢,是吗?”云翔还要跟若芙将什么,不想被旁边的若薇打断了。   “也没什么。”云翔淡淡的说,“岂是京城鱼龙混杂,生意未必好做,只是你们在京师很是挂念,便来趟趟这浑水,主要是想来以后也有个由头多在京城逗留,见你们也方便。我刚差人在京城盘下了几处铺面,这次来就是做些装潢盘整,希望能赶在年前开张,能不能站住脚还未可知呢。”   “云翔哥哥,你一定没问题的,到时候可要把京城的酒楼商铺都比下去!”现在的云翔在若薇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看向他的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   “薇儿,不可说大话,京城毕竟藏龙卧虎,云翔,你刚来,一切还是低调为好,稳扎稳打,慢慢来,切不可急躁冒进。”若竹说。   若芙知道云翔这些年摸爬滚打肯定也不是吃素的,若竹一向深谋远虑,若枫是人脉极广,有了这两个人相助,云翔自是如虎添翼,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不知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略一思索,便状似无意的说:“若薇姐姐,上次云翔哥哥带来的胭脂挺好的,不用还不知道,一用才发现别京城老字号李记的还明艳,姐姐你闺中密友多,识货的怕是个个都喜欢的紧吧?”   若薇听了很是得意,仰头说道:“那是!上次王御史家的几个小姐还羡慕我脸上的胭脂衬肤色,多方打听来着,云翔哥哥江南铺子秘制的东西可不是轻易买的到的呢!”   “呵呵,若薇姐天姿国色,什么样的胭脂擦到你的脸上都好看,你又经常到各府走动,这可就是云翔哥哥的活招牌呢!到时挑好的送一些给各府的夫人,到是极讨的礼物呢。”   若薇毕竟年纪还小,没若芙想的多,只是不屑的说:“司府难道穷到我要拿云翔哥哥的东西送人?妹妹说这话也不怕云翔哥哥笑话!”   若芙但笑不语,而云翔毕竟是商人,转瞬间就明白了若芙的深意,高兴的说:“好主意!若薇妹妹,哥哥随即差人送几十盒上好的胭脂水粉及绸缎衣料来,你的闺中好久尽管送!还有些新款的绸缎成衣,也多送几套于妹妹穿去赴宴,不够另跟哥哥说,哥哥的胭脂绸缎成衣的名头要想迅速打开京城这块宝地,妹妹功不可没啊!”   安家的商铺在江南一带极具盛名,但毕竟京城时初来乍到,这些个闺阁小姐夫人的用品不比别的,都有固定的商号送来,这些个商号的货品也是商品又是几年的老主顾,即使你的东西再好,因没用过又在京城没甚名气,一时间要是另换主顾到没那么容易,这时代女子是内眷,尤其是深闺小姐,极少有机会可以见着,要像现代似的推销宣传也是所投无门,可以司家的地位,若薇这么用着又郑重的送来,想着自是上品,这些个夫人小姐用起来只要东西好,名气自然打响了,又加上若薇本身就是京城知名的美女,各府夫人小姐结交的对象,各处的女眷私晏毕请对象,这可就相当于当代的名媛啊,她的穿戴打扮自是别的闺阁小姐攀比甚至追仿的对象,这么一来,安家的女子用品和丝绸成衣就像有了明星代言人,打响知名度肯定快,说不定不出多久,他的商号不但不用削减脑袋的往各大府里送货,还有多少小姐女眷慕名来买呢。   若薇也不笨,随即明白了云翔的意思,听着云翔的话都有些洋洋自得了,便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云翔哥哥,薇儿这几日就帮哥哥到各府走走打响名气,保证用不了多久哥哥安家商号的名号在京师的小姐里人尽皆知!到时,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云翔今日与若芙等聊天,收获颇丰,笑道:“那是自然,倒时定好好谢谢芙儿的锦囊妙计和若薇妹妹的鼎力相助!”   若芙笑笑说:“若芙只是随口一说,何来妙计?只是云翔哥哥头脑活泛瞬间抓住商机而已,云翔哥哥过誉了,这锦囊妙计的赞誉若芙可担当不起!”   若薇见云翔对这个庶出的木头妹妹青眼相看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这个妹妹自小在人前少言寡语,低调的跟不存在似的,即使在家塾也是终日沉默寡言,跟自己的风光无限跟本没法比,但偶尔流露出的才华有时连自己都惊叹,那五人惟妙惟肖的肖像、那些精巧的心思、那精致的纸牌竟无一是自己比的上的,自己的亲哥哥若竹和自家一向放荡不羁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二哥若枫也对她赞赏有加,现在连自己自小心仪云翔哥哥都亲切的叫她“芙儿”,心里更不是滋味,不由得有些闷闷的,只是面上更加不屑。   若芙看了若薇不虞的面色,笑笑转头跟若枫闲话家常,不在跟云翔多做言语。    34 34、相会 ...   晚上的家宴由于云翔的活跃气氛吃的其乐融融很是热闹。若竹和若枫与云翔在很多经商富农经商的观点上不谋而合,聊得甚为尽兴,饭后便接着相约秉烛夜谈,若薇定要缠着他们三人一同小聚,若芙则借口身体不适回了芙福园。   白天的大雪已经停了,整个司府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里,一地的皑皑白雪给暗夜还有些阴沉的天空增添了几丝透亮。巧儿扶着若芙提着气死风灯沿着湖边清扫出来的小路往回走,借着雪地的光亮若芙远远的就见前面站着个人,长身玉立竟是本该在嫣红院小聚的云翔,若芙有些紧张,看了看巧儿,这丫头也看到了,只是还没认出是谁,眯着眼远远瞧着有些疑惑。   “巧儿,我的锦帕不见了,你回前厅帮我找找看。”若芙不知怎的,微微有些紧张,便找个借口支开巧儿。   “可,小姐,这夜黑路滑的,万一——。”巧儿担忧的说。   “没事,你看前面,那不是若枫哥哥嘛,我去找他,在这里等你,快去。”巧儿虽是自己的心腹丫鬟,可这毕竟是深夜,有些东西传出去毕竟不好,若枫跟云翔的身量相仿,若芙灵机一动情急下那若枫做了个幌子。   巧儿把风灯留下急急的去了,若芙站在没动看着云翔快步走过来。   “芙儿。”云翔微微喘着气,看来赶得有点急。   “不是跟他们小聚吗?怎的在这里?”这条路跟嫣红院隔得有点远,怎么都不可能时顺路。   “我,我,我说是出来如厕,我,我,就想跟你单独说会子话。”云翔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是因为敢的急还是紧张。   若芙没讲话,抬抬眼仰望着这个男子,在雪光下他的眼睛亮的不容人直视。   云翔也没讲话,低头看着这个魂牵梦萦了三年的少女,胸口因为喘息微微的起伏。   静默在空气里流转,若芙羞赧的低下头,偶尔的寒风吹来,吹落树上的碎雪,沸沸扬扬的落下,折射出细碎的微光。   “说啊,再不说,我可走了。“若薇在这种暧昧的气氛里觉得手心都有点发热,忍不住打断眼前这个盯着她的呆子。   “芙儿,我,我,很想你。”云翔鼓足勇气道。   若芙的脸火一样的烫,头低的更低了。   “你,你想我吗?”   “恩。”若芙过了半晌才挤出细弱蚊蝇的一个字。   “真的!”云翔咧嘴而笑,黑亮的双眼灿若星辰。   “芙儿,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哪句,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句!”若芙见云翔笑的肆意,忍不住刁难说。   “呵呵,不记得就好好想想,把咱两在一起说的话都想一遍,你就记得了。”云翔打趣的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芙儿,你当年跟我说的,我都记得呢,我经商了,哦,还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呢,你说的我都做到了。”云翔郑重的说。   “才子?自封的吧!没羞!”云翔现在在江南是才名在外,其除了生意广为被传诵的就是诗词,被奉为江南第一才子,这些若芙都从若枫那里听到过,不顾就是故意刁难他几句而已。   “呵呵,芙儿说的是,哥哥现在只有见到芙儿才会害羞呢。”云翔毕竟不是以前那个说两句话旧脸红的十三岁少年了,现在商海沉浮的他可比若芙这可闺阁女子脸皮厚了不知几许。   “芙儿,云翔哥哥以后就可以经常见到你了,芙儿,等云翔哥哥在京城站住了脚,就来提亲好吗?”云翔一把握住了若芙垂着的另一只手。   若芙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心里有事甜蜜又是紧张,抽了两下没有抽回,便抿着嘴一言不发。   “芙儿,等我!快了!”云翔看着眼前的娇羞少女,握着手里柔胰,心潮翻涌,这可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啊。   远处巧儿的身影慢慢走近,若芙赶忙抽出手,催着云翔快些走,云翔翻手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塞到若芙手里,说:“记住我的话,芙儿,要想我哦。”也不再逗留,便转身离去。   若芙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看着云翔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   “小姐,巧儿找遍了前厅也没找到您的锦帕呢,你想想可是放到呢而了?二公子怎么走了?”巧儿跑的气喘吁吁。   “看你来了知道有人可以陪我回去了,难道人家不走还在这里受冻不成?没找到不怕了,兴许忘在卧房里呢,回去吧。”若芙的脸还是烫的紧,怕巧儿疑心,赶忙往芙福园赶。   回到卧房遣走丫鬟,若芙才赶细细的看云翔塞给自己的东西,一个鸡蛋大小小巧的盒子,打开来竟是一对精致的白玉耳钉,雕刻成半开的荷花状,中间欠了几粒黄色的米粒大小的宝石,远远看去好似荷花的花蕊,精巧别致,若芙爱不释手,把云翔走时给自己的玉佩也拿出来放在一起把玩着,想着他几日的话,两世加起来快三十岁得若芙竟小女儿般的开心了一夜,直到丑时才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看竟有了两个收藏,呵呵,小女子真是容易满足的家伙,立即心花怒放! 为了谢谢这两位朋友,小女子在此一鞠躬,并强力附送一更! 谢谢!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啊,坚持一日几更啊! 35 35、不离,不弃 ...   第二日醒的迟了些,外面又是一夜北风,天冷的紧,若芙缩在屋子里也不好出门,想到昨日见到的云翔身上配着的玉佩络子好似单调了一点,便随手拿了些天蓝色的丝线打起了络子。若芙打的是天地同心结,有些复杂,若芙又找来些小的白玉珠子点缀在里面,络子垂下的丝绦上也悬了些白玉珠子做坠脚,做起来有些麻烦,若芙又总觉得不够满意,便打一点拆一点再重打,左瞅瞅右瞅瞅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样拆拆打打竟耗费了半日直到正午时分前厅的丫鬟来请用饭才打完。   因云翔刚到,这几日各房都要聚在前厅用饭,若芙赶忙装起打好的络子梳了发髻去往前厅。   吃饭时父亲竟然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提到了若薇的亲事,说是内阁王大学士之子一表人才见过若薇几面觉得甚为投缘,其父跟司忠明也是好友,有结成儿女亲家之意,说是若薇要是没更中意的世家来提亲,想着明年便许了这王家好了。   说这话时,若芙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父亲的目光却是对着云翔的。   难道父亲是?若芙心猛地一紧,回转目光看向云翔,却见云翔还是事不关己似得埋头吃着饭。   父亲这厢话才刚讲完,若薇已是泪水连连,直说自己不嫁不嫁,要陪父母一辈子。   司忠明这边以为若薇还是小儿提前婚事有些害羞抗拒,也没生什么气,只说是明年春天找个日子让两家小儿正式见见再说。   若薇还是嘤嘤的哭,直说自己坚决不嫁,要嫁也绝不嫁什么内阁家,父亲便有些火了,丢下筷子,怒斥道:“婚姻之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内阁大学士跟我司府更是门当户对,怎由的你胡闹?”   若薇被父亲斥责,不敢再言语,只是一双眉目蓄满了泪水直望向云翔的方向,云翔只是低头吃菜,一言不发。   自古之儿莫若母,看若薇的样子刘氏自是猜到了几分女儿的心思,又苦于云翔经这么明着的暗示竟还是不动声色,便赶忙抬了茶给司忠明说:“老爷消消气,薇儿还小,我当娘的还想多留她一年呢,亲事等及开再说也不急,咱家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再说,这内阁王家的公子咱不是还没见过吗?要定也要等相过之后再说不是?你这么草草就给薇儿定亲,我可不依。”   司忠明想来也不过只是一提,只是被若薇闹的动了气,现在经刘氏劝说,又见若薇哭的伤感,火气也消了几分,便缓了语气说不多言语,只是面色还是不虞!一顿饭吃的大家各怀心思,加上若薇的事,便早早散了。      若芙前脚回了院子,后脚若枫和云翔便跟了来,有若枫在,若芙到也不避什么闲,大方的请丫头上茶点。   “芙妹妹,你这小院可真引人,昨日云翔才到,今天便缠着我来这里,真不知是什么牵着我们安公子的心。”若枫笑眯眯的说,俊美的脸上一脸的揶揄。   若芙知道很多事瞒不了这二狐狸的,便大方的由他调笑,只是说:“天可真冷啊,要能吃个火锅就好了,只是不知某人今年还有没有这口服。”   美食就是他的死穴,若芙可是拿捏得稳稳的,若枫一听立马两眼放光,他可是对若芙——做的火锅,一吃钟情,再吃上瘾,每年都要缠着若芙做几回,银子不知被她讹去了多少,还是欲罢不能。   “好了,好了啊,我的好妹妹,二哥哥什么都不知道行不?管你们亲亲我我呢,我看不到行不?只是可怜了哦,几家欢笑几家愁呢!”   若芙知道他说的是若薇,想着父亲在饭桌上那些暗里明里对云翔的提示,和若薇中午看着云翔哭的凄惨的摸样,当下也有些闷闷的,若薇虽一直不待见自己,但毕竟没怎么着过自己,若芙心里隐隐的不忍。又思虑今日的事虽没提到云翔,但其实是父亲有意让若薇和云翔凑成一对的暗示。   士农工商,商一直是古代最低的等级,虽然耀国重商,商人的地位相对高一点,但也一直为为官为文者不耻,安家虽是江南望族,曾世代为官,家世极大,但现在已是不可入仕的商贾之家,比起司家这书香世家,出身门楣就略略低了一等,云翔若娶司家谪女和略略有些高攀了,如今父亲司忠明不计门第观念,对云翔抬爱有加,云翔竟然装傻充愣的婉拒了司家谪女若薇,父亲心里定然是怪他不识抬举呢,以后若是真想和自己在一起,再跟父亲提自己这个庶女怕是有些难度了。想来,心里更加烦闷。   “芙儿你要不要过于自责,感情讲究两情相悦自是强求不得,于你无干,哥哥自小跟你亲些,你的事自是格外上心,你以为云翔的那些个心思能瞒得过哥哥我?只要你过的幸福,旁的事何必顾虑太多?若将来一旦有什么枫哥哥自会站在你这边,或许护不了你一世,定会倾尽所能护的一时是一时。”若枫见若芙的神色,不在嬉笑,平生第一次正色的跟若芙说了这么一席话。   那边,若芙已是热泪盈眶!这个哥哥啊,这个整日花枝招展跟自己插科打诨的哥哥啊,自小爱粘着自己护着自己的哥哥啊,这个整日不正经笑的跟狐狸似的逗弄自己的哥哥啊,却是在不经意间给了自己最多的呵护,而今又给了自己最坚定的支持。   “哥——。”若芙哽咽的说。   “吆——,这就叫哥了啊?平日是哪个死狐狸死狐狸的叫着的,呵呵,傻丫头,骗你可真容易,看,泪都出来了?也不枉哥哥我难得的煽情一回!”若枫又开始嬉笑。   若芙也懒的理他,收了眼泪,但心里的感动却是满的要溢出来似的。   云翔见他们兄妹情深也没叨扰,只是喝着茶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听到若枫说那些话时,心里也是百感丛生。“芙儿,放心,云翔哥哥定会护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若芙正在感动,听云翔如此说,又是当着若枫的面,不免又喜又急又羞,便装作恼了似的不理他们。   若枫也不在逗弄若芙,说:“肉麻死了,哥哥可受不了这调调,我要去厨房搜刮点妹妹的藏品填填肚子,可记得一会我的火锅!”便大笑着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若芙和云翔,炭火烧的很旺,若芙没有来的觉得有点热,前世她虽只有一个男友清玄,但也跟很多男子相处过,学校里同学哥们也是不少,但从没有如此局促过,难道是因为今生养在闺阁久了,真的从骨子里越来越像个闺秀了?   若芙正在纠结自己越来越不淡定这事,却见云翔也一直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便道:“你看什么看,还看不够啊!”   云翔自是笑嘻嘻的喝着茶,说:“芙儿,我都三年没见过你了,定是要多看一会,把这三年缺的给补回来!”   若芙白他一眼,拿出早上帮他打的络子,天蓝的丝线配上白色的玉珠精致漂亮的很,云翔一见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赶紧拿玉佩来挂上,竟比得了封赏都高兴。接着便可怜兮兮的说“芙儿,你看我的荷包也旧了。”   “哪里有旧?多好的手工和料子,起码还可以戴个两三年!”若芙笑嘻嘻的道。   “旧了,你看上面的绣花都磨损了。”   “好,旧了,明儿我绣个新的给你行了吧?”   “芙儿,我的腰带也该换新的了。”   “芙儿,我还没有你秀的帕子呢。”   “芙儿,你看我的鞋子,都不保暖了呢。”   “芙儿,你看————”   “芙儿,你看————”   ~~~   若芙再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个什么错误?他的良人不是富甲一方的大少爷吗?怎的会这么穷?遇人不淑啊!可怜自己上了贼船,沦落为周扒皮家里的长工,还是不要钱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木有人留言呢? 为什么? 为什么? 留言啊,鲜花啊,来的比暴风雨还猛烈些吧! 36 36、抚上她头发的他的手 ...   云翔这次京师之行主要是开拓北方的市场,虽之前已经做了相关的准备,但毕竟很多东西等他敲定,又快到年关,绸缎庄和酒楼都急着开张,所以甚是忙碌,若芙已经一连几天没见到他了,今日天气又冷的出奇,一日北风紧,看看阴沉的天色,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便差巧儿一次次去飞月阁探消息。云翔因刚到京城,安家的别院正在修葺装潢中,又加上司家盛情挽留,便暂时还住在司府,等到春天再搬回去。   直到掌灯时分,巧儿才说云翔公子刚刚回来,若芙惦记他劳累了一天,便拿着新做好的厚底毛靴和准备好的食盒去了飞月阁。   北风凛冽,飞月阁的枯树被吹的咯咯作响,守门的小厮丫头怕是都躲在屋里去了,若芙一路走来进了院子都没见到一个人。   云翔的房间内燃着红烛 ,柔柔的灯光透过窗棂晕出淡淡的光晕,在外面看着,似是这冬夜都暖了几分。   正要推开,突然看见窗户上竟似映着两个人的身影,一人身形颀长,是云翔无疑,一人娇小玲珑,隐隐见晃动的满头珠翠,竟是若薇!窗影上若薇正含羞低头,云翔轻轻拿着帕子擦拭若薇的乌发。   若芙心里一怔,便转身迅速捂着巧儿要惊叫出声的嘴,拉着她就往外走,一路急行赶回了芙福园。   “小姐,那个不是云翔公子和若薇小姐吗?他们怎么?”巧儿显然也认出了房内的两人,掩饰不住惊讶的问。   “巧儿,别多嘴,那不过是个人影,谁又知道是谁,捕风捉影的事别乱说。”   “可是,小姐——。”   “你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若芙烦躁的赶了巧儿出去,她急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平静一下自己烦乱的心。   那两个人,无疑是云翔和若薇!   若芙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只是云翔的手拿着帕子温柔抚上若薇头发的那一幕却像定格在自己脑子里一样,一下一下的闪过,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烦乱。   “砰砰砰”,好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巧儿也来通报说:“小姐,好像有人敲门,要开吗?”   “不开,说我睡下了。”若芙正努力理清自己的心思,现在谁也不想见。   “哦。”巧儿应了一声,脚步走远。   “小姐,是云翔公子呢。“不一会儿巧儿又来通报。   “不见,天晚了,请他回吧,有什么明日再说。”   “可,云翔公子说,小姐不见他他就站在门外不走呢!”   “不走就让他站着!”若芙几下就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心里多少还有点气闷。   “可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的,你看——。”巧儿诺诺的说,语气里有些不忍。   “唉!”若芙叹了口气,这个人真是自己今世的冤孽!   “让他进来吧。”   巧儿听了立即高兴的去开门了,随后云翔便呼着热气冻的满脸通红的进来,巧儿也借口加炭火出去了。   云翔踌躇了良久,见若芙低着头,只是不言语,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问:“芙儿,你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若芙一脸懵懂的问。   “你不是去我那儿了?你都见到了不是?你不生气?”云翔喃喃的说,看着若芙平静的脸色,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既为若芙没生气而高兴,但好像又为她竟然没生气而感到万分的苦涩!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了?”若芙问,自己该是及时拉了巧儿离开的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过。   云翔老老实实的伸出放在后面的手,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只崭新的毛棉靴。   若芙暗骂自己不小心竟匆忙间把做给云翔的靴子漏了一只。   “芙儿,今天里面的是若薇,她今个一直在园门口等我回来,我见到她时,她已经冻的不行了,我不得已才赶快让她进了屋。”云翔小心翼翼的跟若芙解释着,见若芙还是不说话,只是低头剪着烛花,心里没有来的一慌。   “她头发上都结了冰霜,冻的不轻,我见她丫鬟又不在,才自己拿帕子帮她擦的,真的,你相信我,她满头是霜又一直哭着不肯擦,我怕她冻出个什么事来,才,你相信我。”   “后来呢?”   “后来?什么后来?”云翔一时适应不了若芙的云淡风轻,她不是该生气吗?不是该哭泣吗?不是该不理自己吗?   “后来怕是小姑娘对你倾诉一腔真情了吧?”   “芙儿,若薇对我的心我一早知道,但我真的对她别无他意。她今天特意等我说是从小只看的见我一人,只喜欢我一人,说她不想嫁给什么王公子,央我去跟司伯父求亲,可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啊,芙儿,我也不想隐瞒了,明着告诉她我有意中人了,只是没说是你,让她死心,我安云翔今生今世也是自始至终只看的见你一人,只喜欢你一人啊。”云翔看着若芙还是若无其事的摆弄着食盒,心里越发的着急,就差指天发誓了。   “过来,吃饭,还饿着肚子吧?”若芙摆好了碗筷对云翔说。   “啊?”云翔还有些愣神,“芙儿,你不生气?”心里不知怎的竟有点钝痛。   “生气?呵呵,为什么?若薇喜欢你,我自是知道,她今日去找你表白我倒是佩服她的勇气,你不是拒绝了吗?我为什么生气?”若芙笑笑的说。   “芙儿——。”云翔还要说什么,若芙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云翔,我喜欢你,便要信你,我曾说过,只要你不背弃我,我便要信任你,若薇这事,我一看到时,心里也是,呵呵,猛地一疼,匆匆的走回来,一是当时心里难过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不想见你,二来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若薇的意图怕她见到我难堪,但回来细想,想来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事而已,两个人的感情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怎么走的下去?云翔,我信你!我难过,不想理你,不过是因为你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太过温柔,我,我吃味了而已!”若芙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告诉他,她也是在乎他的。   其实,对于若薇这事,若芙一直看的很明白,云翔若对若薇有情那日父亲试探的提起若薇亲事,云翔就会顺势提出要遣媒人提亲的话光明正大的定下她,何必等到今日背地里相会呢?即便是想要脚踏两只船,也不该明面上婉拒了父亲司忠明,这样以后即使他要想娶若薇也因为当日的沉默而有些周折了,所以他既然都以沉默拒绝了与从哪方面都优于自己的谪女若薇的亲事,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芙儿!”云翔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握住了若芙的手。   若芙却一把抽了出来,调侃道:“前面才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现在就来拉我的手?哼!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快来吃饭!”   “芙儿,就知道你最好了,快把那只鞋给我吧,我知道错了,刚送若薇出来见到这只靴子就知道你来过了,我是又急又慌,赶忙追了过来,大衣都没穿,我都快冻死了。”   若芙见云翔鞋子上满是泥水,想是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也的确穿的单薄,不像是开玩笑,赶忙拿了自己新作的靴子给他换上,又拿了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催促他赶快吃了一碗还温热的清粥暖了下胃。   若芙这边忙活着,刚刚喊着冷的云翔那厢却笑的一脸的满足,看着那个美丽的少女,在烛光底下为自己忙前忙后,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满足和暖暖的幸福,怕是沉溺在此种温暖里一辈子自己都该是知足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子第一次写文,错字较多,更完后立即重新修文改正,亲们莫怪。 小女子不会打广告,写的也不是太好 但就是一直木有搞明白,为啥好多觉得文理更不通的文反而好评那么多? 俺这一亩三分地就那么差? 咋啥都没有泥?连砖头都木有啊! 有那么差吗? 纠结啊,纠结! 37 37、山穷水尽 ...   年前,云翔的酒楼和商号都开了张,生意还算不错,云翔有若枫等的帮助在京师也是混的游刃有余,因文采出众,为人阔绰,很快就成为知名的贵公子,过年的时候云翔回了江南,说是明年春天便回来京都,安府也装修的差不多了,倒时候也将一并搬进去。   这个年一家子过的都有些恹恹的,若竹已快弱冠之年,提亲得也越来越多,听父亲的意思想是明年就斟酌着把亲事给定了,若竹自知拗不过也没有多言,如竹一直是司忠明最器重的谪子,又深得皇上器重,想来为他定的亲事也定是多方思量,必不会辱没了若竹的状元之名。若薇从那日心情一直不好,随着若竹的亲事被提上议程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甚至云翔此次回江南也没出来相送,听说已经在蔷薇园咋了几回东西,见到若芙也越发的不待见,若芙也不于理会,照样过自己的小日子。      第二年的春天,云翔便急匆匆的赶回了京师,东西都已经搬回了安府,却没忘了第一时间来司府拜见。   若芙见到他时他刚拜过父亲司忠明并捎带分发了礼物给各方夫人和若竹兄妹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是见到若芙时眼睛亮亮的,嘴都笑到了耳根。   等把巧儿喜儿她们用礼物打发了出去,若芙还正在看云翔此次带来的绸缎料子,便被他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若芙微微一惊,他们相处以来虽也独处过,但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顶多是握个小手,云翔还没像今天这样孟浪过。   若芙挣了两下,云翔却抱的更紧了,头埋在若芙的颈窝出闷闷的说:“芙儿,嫁给我吧!”   这是若芙两世以来第一次被求婚,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愣住了。   “芙儿,我已经说服了爹娘,他们同意我娶你了,芙儿,过两日我就遣媒人戴着聘礼来司府向司伯父提亲可好?”云翔又道。   见若芙还是没有反应,便有些急了,刚快把她转过来,看着她的脸,见若芙竟是一副木木的表情,不由得急了,“芙儿,芙儿,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若芙被摇了两下,总算回过神来,见云翔那张放大的脸凑在自己面前,焦急的唤着自己,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当下翻手抱住了云翔的腰,把脸闷在云翔的胸前。   云翔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喜的有点分不出东南西北了,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怀里的人,恨不得揉到骨子里去。   半响,若芙推了推云翔,可云翔竟是丝毫也不想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   若芙也不再强推,就这么把头埋在云翔怀里,闻着他身上暖暖的阳光的味道说不出的安心。   “云翔,说服你的父母不容易吧?”若芙心细,刚虽是高兴,可也听出了云翔的措辞不是“禀明爹娘”,而是“说服”,她自是知道安家大族没那么容易让家中独子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恩,是有点费劲呢,呵呵,我绝食相逼呢,呵呵!”云翔抱着若芙,觉得心都飘起来了,自顾自的顺嘴答了若芙的问话,才发现自己竟说漏了嘴。   “啊?不是,芙儿,没有的事,我爹娘很喜欢你的,你放心,没费什么劲。”等明白过来,赶忙跟若芙解释。   “云翔,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令尊他们该是更中意若薇的吧?”若是娶司府的女子,安家到也定是欢天喜地,一来是世交,二来司府当初在风头浪尖上收留安云翔对安家有护子之恩,三来司府毕竟是官家,比起安家的商贾而言,现在司府的门户可是比安家高的多。要是谪女若薇,安家自是满意的紧,但若是庶女若芙自然就觉得有些个美中不足了。   “开始是有点,但芙儿,他们见了你必定也是喜欢的,你相信我,嫁入我家我定会护你周全,我爹娘也是开通之人,不会为难你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云翔郑重的承诺。   若芙微微一下,她不怕的,有这么一个男子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即使嫁过去为他受点委屈又如何,她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可会同意,毕竟他一直偏爱若薇,云翔却辜负了他的好意拒了与若薇的婚事。   心上有些担心,便也没有瞒着云翔,细细与他说了,云翔也知道司忠明是极固执爱面子的一个人,也怕他恼羞成怒反而故意刁难,心里也没了底气。   若芙说:“不怕的,我即认定了你,你又待我如此,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走下去,这两日你先查看着生意,提亲这事找个父亲高兴的机会先探探口风再说,他还是极喜欢你的,想来虽觉得我嫁你辱没了你,但也不会太过为难,这几日你先查看一下在京城的生意,毕竟几个月了怕出什么纰漏。”   以后几日云翔借着机会向司忠明提了提娶若芙之意,父亲司忠明果然装聋作哑故作不知,还有几次故意岔开了话题,只是几次家宴看向若芙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不过云翔锲而不舍,几次之后,司忠明虽没明确表示同意,但口气已是有所松动,云翔看着时机已到便查人准备聘礼,准备择日去司府正是提亲。但不知为何,若薇知道了云翔喜欢的是若芙还打算向父亲提亲一事,大为恼怒,在刘氏及父亲司忠明面前大肆哭闹,被她这么一闹,父亲司忠明觉的姐妹俩同时钟情一人又闹成如此甚是尴尬,刘氏又乘机在司忠明面前吹了点枕边风,说是若芙不守妇道勾引云翔在先云云,司忠明更是大为恼怒,认为此女德行不端,怕真的从了他俩的心意司府怕会被人说的更为不堪,便有些绝了要把若芙嫁给云翔的念头。   刘氏又把母亲柳氏叫去一顿训斥,若薇也是频频找若芙的麻烦,母亲也为了自己不能为自己的女儿做主而整日哭泣,搞得若芙不但见不到云翔而且日子也更加难过,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若芙想要说服父亲也一直不得法,姑娘家的婚事哪有自己去撕破脸皮顶撞父亲的?何况若是自己真去找父亲谈了,反而更是弄巧成拙,若芙自从那日云翔向自己求亲后便再也没机会见他一面,自己也左思右想不得法,觉得自己这次跟云翔的事真是走进了一死胡同,好似山穷水尽了般,整日便有些忧心忡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都是俺的存稿,小女子毫不吝啬的都贡献了, 要是把剩下的发完,还是如此冷清 俺怕是泪奔了———— 木有人爱啊,俺就留个坑! 38 38、柳暗花明 ...   当连日烦闷的若芙收到皇后娘娘的的懿旨时吃惊的几乎何不拢嘴巴。   百花宴?邀请京师有名的才子才女参加的百花宴?所有参加女子还必须准备才艺表演?说白了就是皇后为了帮各家父母解儿女大事之忧二组织的相亲盛会嘛,看来耀国的贵妇人们果然很闲,先是官家夫人们组织些个美其名曰某某会的私宴邀约京城才女才子小聚相亲,现在连深宫里的皇后也不甘寂寞开始学做月下老人了,皇后很闲若芙不奇怪,开这个百花宴也是古来有之本朝前几年也已举办过几次,可这次为何会请到自己的头上?   “小姐,你不知道啊?您知道咱大耀国最出名的是啥?”巧儿神秘兮兮的问对着请帖一脸呆样的若芙。   巧儿这丫头虽跟着自己一起长大,好似没被自己也磨成个小大人,还带着十几岁少女的天性,并且还是个小喇叭,府里府外还多的八卦若芙和喜儿几乎都是从她这里听说的。   不知道,若芙诚实的摇摇头。   “当然是是一仙,二美,三绝,四公子啊!”这次连一向话少的喜儿都麻利的回答,看向若芙的眼光一脸的:“你可是本国人”的表情。   “什么啊?”若芙还是一脸的糊涂样。   “这一仙是指我们耀国的玥王爷轩辕玥,小姐你见过的啊,仙风道骨美的好似天上的神仙,所以叫一仙,人称落月公子,是我们耀国的第一美男;二美呢,则是指我们耀国的两大美女,于丞相家的的独女于清影和江南知府柳家的三小姐柳如眉,自是天姿国色,并称为我朝南北第一美女,这三绝是指我们耀国的三位美女,虽姿色略逊于两大美女,但也是闭月羞花之貌,且这三人各有一出色才艺,一位是当今监察王御史之女王梅香小姐,其画功乃是一绝,最拿手的是画梅花,据说连宫廷画师都赞不绝口;一位是当今国舅之女刘玉枝,擅长刺绣,秀工乃女子中的一绝,这第三位是我司府的司若薇小姐,其最拿手的是琴艺,曾多次在宴会上献艺,据说至今无人出其右。这四公子呢,前三位小姐可都是认得的,就是我们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人称如玉公子的若竹公子,第二便是容颜如花风流倜傥的拈花公子的若枫公子,第三是咱们小姐的意中人风神俊秀才高八斗的安云翔安公子,号称踏云公子,这第四位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名为司徒阡,据说也是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人称追风公子。怎么样?清楚了吧?小姐?”巧儿见若芙那迷糊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细细解释给她听。   “巧儿,你可真行,瞧你分析的,你才该是我们耀国的第一一才女啊!”若芙觉得连自己的陪读都如此文采飞扬,自己真是无地自容死了!   “小姐——,这是京城女子都知道的好不好?这些个说辞在丫鬟口里都快传烂了,我闭着眼睛都背的下来呢!连喜儿都知道的事,小姐,你可都十三了!还好有云翔公子要你!不然你怕是嫁不出去了!”这几个丫头被若芙惯得有些过了,说起话来也一向随意,云翔与若芙的事她们也多少知道了些,平日里总爱拿这个来取笑自己。   若芙也懒得辩解,反正司家二小姐与安家少爷暗通曲款这事也被若薇闹得阖府皆知,自己反而不再避讳,大方的任她们审视就是,何况是自家丫头开几个玩笑呢。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像我听说上一次皇宫搞什么百花宴是在五年之前,说是皇上还当场促成了几对佳人,留下一段佳话,想来这几位公子小姐名头太响了,皇上皇后又起了乱点鸳鸯谱之心,但跟我完全没关系嘛!我又没什么才名在外,皇后怕是连我是谁都搞不清楚呢,怎会请了我?”   “这巧儿就不知道了,上次的宴会据说也是只请了当时的才女才子,这次请了若竹若枫和云翔三位少爷和若薇小姐倒是不奇怪,可小姐一向深居简出的,又不出名,请你倒是蹊跷。”巧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小姐丫鬟正纠结着,若枫来了。他前几日因为为若芙讲了几句好话,惹怒了父亲,被勒令禁足,今日能光明正大的来若芙这里倒是难得。   “呵呵,我现在是收到皇后旨意要去参加百花宴的拈花公子,哪个还敢禁我?至于来妹妹这里,可是奉了旨意来与妹妹商讨一起参加宫宴的事,哪个敢说我来不得?视皇后懿旨为儿戏不成?”若枫看出了若芙的心思,故意大声的说,看来皇后懿旨这尚方宝剑真的挺好用,若芙开始思量着自己说不定可以拿着这个由头想办法见一下云翔。   “你现在才想到?真是木头脑袋!人家云翔早就想到了,特意求为兄传话与你呢。你就只想着见见他?果然是女人家家,见识短!你怎么不想着借这个机会让云翔求来圣旨赐婚与你们,省的还这么整日的耗着!”   若芙一听,立即茅塞顿开!是啊,既然这次百花宴请了她跟云翔,到时候就想办法求皇帝当场为云翔跟自己赐婚,到时父亲即使再不愿意也是无计可施了啊!   “真是一妙计!哥哥,难道我能拿到这请柬也是云翔跟你们事先设计好的”若芙不由的心里一动。   “这到不是,这百花宴可是皇后钦定的人选,我们要加你也没那个能力,具体为什么会有你我们也是一头雾水,云翔是商贾之家,出身太低,要不是自己名头响亮加上安大人毕竟曾多年在朝为官还有些知名度,怕是他都拿不到这请柬进不了宫呢,更别说为你讨这懿旨了,这次你能在被邀请之列,我们三人也很是纳闷呢。”   “别烦这个了,说不定因为司府你们兄妹三人太过优秀,竟都跻身什么才子佳人之列,就我默默无闻,皇后一时好奇捎带着见见我这不上台面得二小姐也说不定呢,呵呵。”若芙纠结许久本以为山穷水尽的问题好似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没想到这让人憋闷的懿旨竟成了意想不到的救命稻草,当下很是庆幸,心里说不出的通透,也不再深究,只是若枫还一脸的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真的没几个喜欢小女子的文呢 倍感郁闷啊! 真有那么差? 55555 原地画圈纠结啊,纠结! 39 39、谋划 ...   若枫见若芙笑的开怀,微微颦了颦眉,说:“芙儿,云翔这人果然心思缜密,这样的男子自是人中龙凤,只是,云翔胸怀大志却无法施展抱负,只能屈于商贾这一条路,总归心里是有些落寞的,哥哥与他相处下来也觉得他自己也深有怀才不遇之感,这样的男子不会甘于做池中之物的,芙儿,你看上这样的良人,今后变数太多,你万望好自为之,无论如何,你幸福就好。”   若枫说的这番话若芙其实早有思量,她也知道云翔心里压的那死结,尤其是见云翔虽叱咤商界却终归要对一些酒囊饭袋的官吏点头哈腰而独自隐忍的时候,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知道不能出仕是他永远的遗憾,一辈子的痛,她自知劝慰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她既然选择了他,就回坚定的陪他走下去,即使吃再多的苦也是愿意的。      “枫哥哥,我知道你的担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我,相信我,我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我改变不了他什么,但我可以让自己幸福着。”   只要跟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路是走不过去的?两个人互相扶持着,再苦都会是幸福的吧?那时的若芙想,她却忘了问自己,万一这路上只剩下一个人会怎样?   “若枫哥哥,云翔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都两个多月没见了,若芙觉得以前离开的三年都没那么难熬。   “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们家芙儿现在的心里除了你那情郎,怕是再装不下别人了吧?”若枫揶揄的说。   “怎么会,最起码还装的下个若枫哥哥呢!”若芙笑闹道。   “真的?你的心里怕是没有你若枫哥哥的半丝地位吧。”若枫还是笑着,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正经。   “哥,在芙儿的心里,永远有若枫哥哥的一席之地,而且是任何人永远都无法取代的,娘亲,你,云翔,是我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却永远不会放弃你们!”若芙难得的正色道,她今生最恋的是娘亲,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云翔,但若枫一直以来的宠溺和庇护,却是如芙心里谁都替代不了的温暖。   若枫也收敛了笑容定定的看着若芙,许久微微一笑,说:“有芙儿这句话,我若枫此生足矣!”若芙没有听出来,若枫话里的丝丝战栗。   “芙儿,云翔这几日都不会来见你了,怕惹父亲不高兴,到时即使迫于压力同意你们的婚事还是会心里不痛快,这几日你也多忍着点,要父亲消消气,到时皇后的懿旨说不定只是他顺水推舟的台阶,你与母亲今后的日子也就好过的多,不然闹僵了终归不好。”若枫叮咛道。   若芙知道他们的苦心,小不忍则乱大谋,虽对云翔有万般思念,也一一压了下来。   “哥,可是,万一皇上皇后不给我们指婚怎么办?”若芙现在心里最忐忑的就是这个,作古君王喜怒无常,其心思之深岂是常人可以揣测的。   “这个我跟若竹和云翔也商量过,只有到时你们两个好好表现,女子自是先百花竞技比才艺的,男子的不过是个陪衬,云翔作为四公子自是免不了展示一番的,但你的才艺展示定会在云翔前面,你好好动一下心思,看展示何种才艺才最为恰当,既不能太抢风头以免表现太过耀眼而横生枝节,又必须心思巧妙略引发皇上皇后对你的好感,好让云翔在龙颜大悦时赶快请旨,才有可能达偿所愿。”   若芙听了也觉得为今之计为由如此,只是这让龙颜大悦委实有些个费心思。   几位才女,要么善于琴要么工余绣要么长于画,这三样中后面两样自己是不能做了,因自己虽也擅长,自己曾见过那位叫玉枝姑娘的绣得屏风,虽自认技艺与其不分伯仲但那份心细和功夫自己委实自叹不如,要想在那样的盛会上现场绣个什么超过她,若芙自认没这个本事,而画技想来那位王梅香姑娘定是不弱的,不然也不会列为一绝,于清影姑娘的舞技自己也曾目睹,的确是美艳绝伦,而那位出身江南的柳如眉姑娘的最擅长的曲能得京师女子的传诵自是不俗的,自己不知其底细,不能冒这个险。洗洗算了这琴技反而是自己最拿手的,自认不在若薇之下。   因为在这三样若是超越她们则太过出风头,若是不如她们,想来也无法引起皇上皇后的青睐。   “云翔是定了吹笛,这也本是他所擅长的,你的琴艺那么好,不若到时也弹奏一曲?二人都是以乐传情,也有些心有灵犀之一。”若枫知道若芙的琴技决不在若薇之下,便提议道。   “不行,别的还可以赌一下,而这琴是万万不能的,这本是若薇的成名技艺,若是在百花宴上又胜他一筹她必定是颜面扫地,现在她已经那么怨恨自己,自己虽做不到将心爱人拱手让人的大度,但总不能再抢走她引以为傲的东西。”若芙踌躇一下,最终拂了若枫的提议。   想来想去,若芙心念一动,便生一计,赶忙对若枫讲了,若枫也觉得甚妙,当下便定了下来,若枫去会云翔商量百花宴那日的细节上的东西,若芙便每日在屋里勤加练习。   父亲司忠明对此次百花宴竟会请到若芙也是一惊,但也没说什么,同样让府内的管事给自己跟若薇制了新衣,备了些贵重的首饰头面,只是嘱咐府内的教习嬷嬷恶补些礼仪规矩给她跟若薇,别让她们初次进宫就失了分寸闹了笑话。若薇知道自己也要进宫参加百花宴自是极为愤怒,跟自己一起学规矩更极不情愿,几日来一直恨恨的瞪着自己,满眼的不甘和恼怒,发了几次小姐脾气,若芙假装视而不见不予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子这几日把存稿给更完了,大约也有六、七万字了 要是真的还如此冷清,没人喜欢 小女子就弃文泪奔了 没办法,无用之功,不做也罢! 40 40、百花宴 ...   进宫的那天是四月初一,皇帝自然是不知道愚人节的,不然怎么会定在这么一个滑稽的日子,若芙想。   若芙当日选了一身白色的广袖及地长裙,飘逸的广袖逶迤的裙摆闻风而动,很有些超凡脱俗的气质,简单的斜晚了少女的流云垂髫髻,简单的别了一朵雕成白玉兰花的珠花,另配了几颗细小的珍珠,只淡淡的修饰了妆容,很是清丽。   若薇则是一身紫色的烟落纱裙,无论是衣着还是妆容都甚为精心,大有与若芙一教高下之意。在府门口遇见若芙更是鄙夷的一笑径自上了马车,若芙笑笑也扶着巧儿登上了马车,与若竹跟若枫的马车一起向宫门驶去。   到了宫门自有一行太监宫女抬轿来接,丫鬟是不可带进去的,巧儿被若芙留到了宫门外等候,坐进了自己的轿子,心里不知为何紧张个不停,回头看了眼若枫,见他也正在看自己,笑的一脸的春花灿烂,便略略放宽了心,任由来接的太监抬着自己走进了那金碧辉煌的皇宫。   大约行了一炷香的功夫,轿子才停,引路的小太监说是御花园到了,若芙一看周围果然到处是奇花异草,花团锦簇,春意融融,美不胜收,好似整个春天都被关在了这御花园里,已有几位小姐在此等候,可能是早就相熟,正三三两两的寒暄着,若薇也在她们其中,只是像只骄傲的孔雀,自始至终都没看若芙一眼。只是不时有几个陌生的女子偶尔打量若芙一眼,竟满眼的惊艳。若芙没看到任何男子,想来若竹跟若枫另去了一边,自是不跟这些女眷一起的。   陆陆续续接来了十几位美女,若芙除了有过一面之缘的于清影和王玉枝一个都不认识,即使认识的这两个也对自己视而未见,自己也不想过去讨人嫌,便只是自顾自的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听旁边的太监尖着嗓子通报:“皇后驾到——。”   若芙只见前面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为首的女子坏佩叮当雍容华贵,赶忙跟着旁边的人一起跪下行礼。   似是感到一道目光扫过自己,片刻才听到一声温润的女声:“平身!”   “今个是个小宴,诸位也别紧张,大方的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一会表现的好,皇上自有封赏。”女子的声音自有一番威严气度,若芙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果然环肥燕瘦个个美艳动人,呵呵,竟把这满园春色都比了下去,小德子,引她们入座吧,这百花竞技赶快准备开始了,皇上跟众位才子也要过来了。”   十几位女子被安排到了皇后左下首,排做了两排,若芙被引到第一排后首的位置,右边便是若薇,刚刚落座,便听得太监通报皇上驾到,赶忙随皇后及众女子起身又是一通行礼。   皇上三十出头,剑眉星目气度天成,倒也和颜悦色,与皇后并排坐在了主席位的龙凤椅上,随皇上来的众才子则如若芙她们由宫女太监引领者各自落座。   若芙一眼就见到了一袭宝蓝色锦袍的云翔,几日不见他好似瘦了些,脸色也微微有点苍白,一双凤眸更是黑的像古井似得。他一直微低着头抿着唇,竟没有看见自己。   皇上跟皇后自是端坐正中,下方两旁就是今日赴宴的才子佳人们,只是让若芙吃惊的是,在帝后座位的两边竟然各还有一桌案,与帝后同方向而坐,只是位置略略向前,桌案也比正中的主案略显小了些,分别坐着一男一女,这两位的地位尊贵程度自是不言而喻!有一位若芙竟然还认识,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耀国第一美男子玥王爷轩辕玥,另一位是位衣着华贵的少女,若芙知道当今皇上只有两位小皇子,猜想这位少女应是当今耀国唯一的公主也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妹妹英宁公主轩辕樱。   若芙这厢正在猜测,那边皇帝已经宣布百花竞技开始了,这宴会但凡参加的女子每人必秀一手拿手技艺,而男子那方十多人,则只需要四公子出场助助兴而已。   前面的两大美女自是最先出场后面便是三位绝色,于清影第一个出场还是献舞,舞技相较若芙之前看的又精进不少,柳腰婀娜,更衬得她美丽多姿,而柳如眉的琵琶配江南小调也不示弱,两人开场就是满堂彩,赢得了帝后的不少赞誉,后面的三绝色也是各显神通,梅香姑娘画的梅花果然形神俱似,王玉枝今日竟在一炷香的时间现场绣了一锦帕,用的还是当日双面绣的技艺,帕子的一面是桃花,另一面竟是白梅,花朵虽小,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也是极为不易的事,最出风头的应是若薇,一曲《百花醉》弹得行云流水般,把自己的琴艺发挥的淋漓尽致,若芙听的出,她是用尽了生平所学,很有些孤注一掷之感,皇后很是喜欢,除了例行的封赏还加赏了一对翡翠镯子,对面的才子们也是看的一脸的惊艳。   后面两位女子也是一歌一琴,但比起前几位精彩的表现,便是略逊一筹了,下一个便是若芙了,随着前面的琴声越来越接近尾声,若芙的心便是跳的越来越快,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不住的抬眼望向云翔,却见他还是不抬头,甚至像是没看见自己,心里更是没来由的慌,只是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镇静镇静,偶然看见若枫,见他正微笑的对自己颌首,心里才微微放松几分。    41 41、才女是这么来的 ...   太监已经叫着若芙的名字了,若芙今日要秀的是书法,自己的字练了这么多年,连若竹哥哥都赞赏不已,说是已有大家风采,想来在宴会上不会丢人,自己写的又是当年记得的韩愈颂春的诗词,也应时应景,还可以略略卖弄下文采,一举两得。   慢慢的转入屏风后准备,若芙默默给自己打了下气,提起裙摆上前去,行了大礼,便开场说:“小女子才疏学浅,只有一笔字还略上的台面,今就这满园春色题诗一首,不足之处,望皇上跟娘娘勿怪。”   说完便稳了心神在太监早已准备好的宣纸上,奋笔疾书,须臾,便轻轻搁笔,提起宣纸,微抖广袖,龙飞凤舞的字迹伴着诗词跃然眼前,题为:春色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好个春色,好俊逸的书法,你叫司若芙是吧?没想到我大耀国还有此等才女!”   “皇兄,这字倒是无可挑剔,不过这诗,呵呵,也自是极妙,既然皇兄喜欢,何不现场出题命她另作一首,也不枉皇兄赐的这才女之名呢。”   若芙刚放下一口气就听的那英惠公主如此说道,虽听起来是夸赞若芙,但若芙知道这是□裸的刁难,只是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公主?   “也是,诗本是要现场做才更显才情,朕今日就考考你,今日已是春末,就命你以这满园飘散的柳絮为题,赋诗一首。”   若芙本来很是紧张,现在一被这公主刁难,心里不服输的倔劲竟被逼了出来,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大脑快速的搜索起来,柳絮?柳絮?自己知道的咏柳的诗倒是不少,这写柳絮又言之有物的一时还真有点想不起来,无意间看到腰间的玉佩,竟然灵光一闪,林黛玉啊,她可是有一首几出名的咏柳词,咏的就是柳絮,便略一思索,提笔就写:   柳絮词   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好!好!果然才思敏捷、出口成诗!我耀国第一才女你是名副其实!赏,重重的赏!”   一桌的才子们也随声附和,称颂吾皇英明,皇上龙颜大悦!   “司小姐好好想想还想要什么,朕许你一个要求!”   若芙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达偿所愿,可这女子开口要求指婚一时间红着脸突然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便有些害羞的看向云翔那边,见云翔还是没有抬头,好似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拿酒杯的手竟然抖了抖,一时间心里有点六神无主,咬咬牙正要厚着脸皮相求,却听得一人道:“皇兄,想来司小姐一时间还没想好自己要什么,刚刚的诗词定是颇费些心神的,不如让她先落座休息片刻,也顺便好好想想自己要求什么,要知道皇兄这一封赏可是极难得的呢。”说话的竟是玥王爷,那个在皇上旁边一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男子。   “也好,司小姐就先回座休息片刻,想好了要什么再说,朕一言九鼎,定然满足你!”   若芙见皇上如此说,想着一国之君自是绝无虚言的,一会若是云翔提起来自己再顺水推舟求了这姻缘更是十拿九稳了,还比自己直接要求要好些,想着便行了礼先退下了,等回到座位上,才发现已是大汗淋漓几近虚脱。   云翔,我做到了!下面就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们,小女子不会作诗,只有让俺家芙儿抄袭古人了 别砸俺,俺闪! 42 42、凤求凰 ...   云翔,我做到了!下面就看你了!   下面依次又是几个女子的表演,若芙基本没了细细观赏的心思,一直惦记着云翔那边的反常,好不容易等到了男子献艺,若竹也是现场赋诗一首,若枫是舞剑,下一个就是云翔的笛子了。   见云翔利落的步入中间的场地中,郑重的行了礼,说:“草民安云翔,为皇上及娘娘吹笛一曲,曲名《凤求凰》!”   当听到云翔的声音的时候,若芙忐忑的心才安静了下来,再听到他的曲名,便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那日他通过若枫哥哥与自己约定过的,云翔吹的曲子定是《凤求凰》,为自己吹的《凤求凰》!   “你便是安家那个独子?的确是一表人才!受了你父亲的牵连不得入仕到真是可惜了,好,就看看你一商贾可担得起我耀国四才子之一的名头。”说完便示意云翔开始。   “皇兄,樱儿自小最喜欢这只曲子了,今日为了皇兄开心也就此曲编了一只舞蹈呢,不如今日就着安公子的演奏樱儿也跳给皇兄看,如何?”旁边的英惠公主娇俏的说。   “好,难得樱儿有这份心,朕准了!安云翔,朕就命你以此曲为英惠公主伴奏!”   “草民,遵旨!”   云翔熟练的吹起了笛子,英惠公主在他周围翩翩起舞,英俊的男子,娇美的公主,搭配的那么和谐那么娴熟,在这满园的大好春光里,美得像是入了画一样。   可如芙的心,好似定格在这一幕里不会跳动,一点点的变凉!   极短的一只曲子,若芙却觉得好长,好长。   “多养眼啊,这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皇上,我见他们二人难得的般配,不若,今日您便做个红娘,赐婚给他们二人可好?”旁边的皇后娇笑着说。   “的确是郎才女貌,樱儿,你以为朕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呵呵。”   “安云翔,你家中可有定亲?”皇帝和善的问。   “回皇上话,不曾!”   “那可有中意的女子?朕可不做乱点鸳鸯谱的糊涂君王!”   听到这里,若芙的心开始砰砰砰似要跳出来,云翔,她的云翔,你说啊,你跟我青梅竹马,跟皇上说啊,我们已经海誓山盟,你说啊!云翔,你说啊!   “回皇上话,没有!”   这句话,云翔说的很慢。   若芙手里扭着的帕子无力的飘到了地上。   不,云翔,我信你!你定是有苦衷的,定是身不由己的!我信你!   “那好,今日朕就将英惠公主指婚与你,你可愿意?”皇上接着问。   “草民不敢,草民不才,只一介商贾贱民之流,配不上公主,请皇上三思!”   “皇兄,我的驸马怎可不出仕做官呢?皇兄,云翔可是心怀抱负,你就忍心这么埋没了?皇兄——。”   “也罢,朕便破例准你安家安云翔一人出仕为官!朕封你为门下侍郎,官拜正三品,即日任职,另指婚英惠公主,赐驸马府,择吉日完婚!”   “臣遵旨!谢主隆恩!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芙就那么清楚的看着,云翔谢恩,叩首,那么清楚的听着他跟皇上的对话,那么清楚的看着被赐婚的英惠公主那一脸的幸福和娇羞,觉得他们忽然之间离自己那么远,那么远。      “启禀皇上,您刚刚夸民女的琴弹的好,其实,民女的妹妹你刚刚封为我朝第一才女的司若芙才是天籁之音,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若您命她弹奏一曲送于安公子跟英惠公主以做庆贺,如何?”若薇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还有此事?如此甚好,朕就欣赏司若芙小姐的琴技了。”   若薇的脸扭转过来,对着若芙微笑,笑的那个姐妹情深!   若芙知道,她一直以来自诩琴技第一,从没认真听过自己真正的弹琴,先前竭尽所能弹奏一曲,不过也就是为了后面有机会把自己比下去让自己出丑而已。   若芙冷冷的看着一直低头不敢看自己的那个跟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笑的春风得意的若薇,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结冰,慢慢的沉默。   何以啊,骗我至此!   何以啊,逼我如斯!      若芙慢慢的站起来,微笑着走到场中央,轻轻调试着琴弦,手指婉转之间,便是几个银起音落,几曲百转千回。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若芙一身白衣,始终微笑着,低头浅唱,琴音流淌,她的声音像穿透了这四月的天空,闪着澄清的光,在每一个人心上撩拨着,引出了那最痛的伤。   那年,他们年少相识,那个漂亮的少年的微笑像极了夏日的阳光。   那年,他们同窗共读,嬉笑怒骂、插诨打科中皆是文章。   那年,在那一处陋室中,或牌桌游戏,或执子对弈,几度年少轻狂。   那年,在那方小小的院落里,他持书而立,她绣线翻飞,唯愿红袖添香。   那年,映月湖边,那个少年第一次哭的跟孩子一样。   那年,芙福园里,那碗牛肉汤面好似还满室余香。   那年,海誓山盟余音饶耳。   那年,笃定终身心坚如钢。   而今,原来一切所谓的一切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都敌不过功名利禄,山高水长!      前生的清玄。   今世的云翔。   为何自己还是傻得那么一如继往?   罢了,是自己,强求了。   明知求不得,何必泥足深陷?现在,梦醒时分,已是又一身,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要说:雷不?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穿越是为了啥? 自然是雷雷更健康! 呵呵呵,飘走—— 43 43、钦赐姻缘 ...   若芙以为自己会流泪的吧,哪怕是为了祭奠自己两世的爱情,可竟然发现自始至终那微笑像长在了脸上,眼睛干涩的生疼,竟是一滴泪都没有。   众人呆愣着,看着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唱着那缠绵忧伤的曲子,极致的矛盾,却又是极致的美丽,许久竟无一人出声,就连座上的皇帝也是满脸惊艳,一言不发。      “皇兄,臣弟想求娶此位司若芙姑娘为妻,望皇兄成全!”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位一直传言不近女色的当朝第一美男子人称谪仙的玥王爷轩辕玥已是跪在了场中央请皇上赐婚,而那位求取的姑娘,就是已经被他的一席话惊醒的若芙。   “君惜,你今日竟也红鸾星动终于想要娶亲了?唉——,罢,罢,你们二人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司小姐嫁了你也不会辱没了她。只是,你确定你求娶的是正妃?司姑娘虽色艺双全,却是庶女,这?”   “回皇兄的话,臣弟自是要娶她做正妃,至于门第出身,臣不在乎,还望皇兄成全!”轩辕玥字正腔圆。   皇上稍作思虑,见了自己这位最宠爱的弟弟面上坚毅的神色,不由的一怔,记忆中,这位弟弟还未如此向自己求过任何的东西,皇家无兄弟,当初他也是一步步踏着自家兄弟们得血路爬上了这个位置,那时轩辕玥还小,母妃早亡是自己把他带大,除了这皇位,他最挂心的就是他这个弟弟,曾经自己为他的婚事着急,环肥燕瘦的女子不知赐了多少,他皆冷着脸油盐不进,如今第一次郑重的下跪求自己,竟是为了一个女子。   他即求了,自己启有不允之理?罢了,心下虽有些遗憾,但,不过一女子而已!   “司小姐,你今日给朕的震撼极大啊,刚刚朕听了你的琴曲才明白什么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古人诚不欺我啊,今朕答应你的一个要求你可有想好?如今朕的皇弟请朕为你二人赐婚,你可愿意?”   “回皇上,若芙一无所求,至于赐婚一事——”   若芙微微停顿,低头沉吟片刻,再抬首已是一片云淡风轻。   她正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俊逸如仙的男子的背影,淡淡的说:“若芙谢王爷抬爱,谢主隆恩!”   “好,没成想今日成就了两段佳话,也一下子了却了朕的两桩心事!你的那个要求朕先帮你记着,等你想好了随时可以向朕提。”   “看来,皇后这百花宴的提议甚妙啊!连朕一向头疼的君惜都同意娶妻竟还亲自向朕求旨!呵呵,朕甚喜!皇后功不可没,重赏!”   “呵呵,皇上过奖,臣妾愧不敢当!这百花宴其实是英惠公主的提议,看她当天那副春心萌动心有所属的样子,臣妾猜想她定是有了意中人,想她女儿家脸皮薄,便卖了她个人情,求旨办的这百花宴,不过这若芙姑娘之所以在列,也是玥王爷亲自求本宫加上去的呢,想来他们两对怕早就有了此郎情妾意,臣妾今日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没成想不但真促成了两对佳偶,还白白得了两处人情,臣妾这次可是赚大发了。”皇后笑着说。   若芙还是笑着听着,觉着真是极好的讽刺。想着自己已为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想着自己当初的开心雀跃精心筹划,不过是在别人画好的圈里,自己自始至终演的都是别人谋划好的戏,她没看过剧本,所以尽管卖力的演出,却始终猜不到结局。   轩辕玥已是起身落座,寒冰似得俊颜,看不出得偿所愿的狂喜,只是那偶尔看向若芙的目光,杂加了了几丝怜惜几缕温柔,还有一点自己看不懂的情绪。   她答应了,这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终于将是自己的妻,只是,她答应了嫁给自己,微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虞,但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叫喵喵的朋友,给了我此文第一个留言,还是撒花! 在此郑重感谢!这章为她而更! 每个人的劳动都值得尊重,每个亲得留言都给我感动! 谢谢! 再次感谢! 44 44、番外——唯你,可相思! ...   轩辕玥一直静静的看着若芙,看着她落座,吃菜,无悲无喜,心里像是有根刺,搅得生疼。   他其实不想逼她的,从来没有想过逼她入绝境的会是自己。   母亲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去世的,带大自己的与其说是奶娘还不如说是自己的亲哥哥当今皇上轩辕乾,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双手沾满了无数宫内女子的鲜血,或阴谋、或算计、或引诱、或毒害,一切不过是为了那宫中唯一的男子的宠爱青睐,再后来,便是为了那高高在上的那座龙椅。   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还有皇兄为自己遮风避雨,当然,那也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对皇兄毫无威胁,也因为自小自己就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华丽肮脏的位置毫无兴趣!   原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叫玉珠,水汪汪的眉眼,总是爱瞅着自己笑,哄着自己说:“九皇子,吃饭了,吃了饭阿珠抱你去困觉了,呵呵呵。”没有母亲的自己也总爱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桂花头油甜腻的味道从能入睡。   那日,向来和衣抱着哄自己入睡的玉珠突然吹熄了灯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还大声的尖叫,八岁的自己被一向温柔的玉珠突如其来的疯狂吓懵了,等自己反应过来太监宫人们已经冲了进了,玉珠哭着说我强迫她,要侮辱她!   父皇震怒,说我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要将我打死了一了百了,板子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皮开肉绽,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一旁的玉珠一声不发,有什么难过的?这不过是众多宫廷戏码中的一种,我躲过了无数的明枪暗箭,却栽倒了一个宫女的温柔乡里,放松了警惕,即使死在这一遭上夜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玉珠照顾了我八年,如果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给了你便是!   皇兄赶来从阎王爷那里救回了昏奄奄欲息的自己,从此,九皇子色令智昏禽兽不如的名头算是坐实了,父亲勒令整个九皇子宫伺候的宫人全换成了太监,不准有一个宫女,而自己也排斥一切外人的碰触,尤其是企图接近自己的女人,那是最最美丽的最最黑暗的最最肮脏的东西!   新科状元若竹是自己少有的几个知交,经常在自己面前谈论自己的二妹妹,说她人小鬼大,说的的一些新奇的点子,自己总是一笑置之的,看看到她做的纸牌和画给若竹的肖像画时,自己也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的确是玲珑心思啊!   忍不住跟若竹过去看了她一回,想看看连才华横溢的若竹都赞不绝口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那时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好奇的心思。   当第一次见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女时,她才七、八岁的样子,正在捣鼓着一种叫火锅的东西,见到自己,满眼□裸的欣赏和惊艳,丝毫不予扭捏和掩饰,连自己都惊诧于她这份大胆,没成想那个怪怪的火锅竟是无比的美味,更然自己诧异的是自己竟然吃了她夹得菜,还吃的不亦乐乎!从八岁以后,自己连布菜的丫头太监都撤了,再也不吃别人夹的任何东西,没成想在她这个小丫头这里竟然破了例!更没想到的是她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之高的琴技,婉转空灵,臻入化境!更没想到她会唱出那样缠绵悱恻的曲子,“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人世间,真的有生死相许的感情?看着她坐在那里,小轩窗,低头浅唱,竟似一副画,就那么定格在了自己心里。   出去帮皇兄办差的一年多里,只要听的有人唱曲,自己竟然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个扎着双髻的女孩,时隔那么久,她的灵动的眸子还是那么活灵活现。   回来后以十六岁生辰宴会回请之由头请了她来赴宴,为了不让她一个女子尴尬,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那几位好友带了自己的妹妹们过来,那些个女子的心事自己早就知晓,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她送自己的东西竟然是个“不求人”,用竹子亲手做的,很是精巧,其心思也甚和我心意,想是知道我不喜人碰触之怪癖。一直以为她是一只无害的金丝雀,单纯怯弱,却没想到她竟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只是藏起了自己的爪子,面对宴会上别的女子的讥讽,竟是又狠又准的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宴会后,看着放在书案上被她执意退回的焦味,苦笑第一次送女子东西就被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可除了焦味还有什么琴能配的上她那天下无双的琴技?   拿着那个小巧的“不求人”轻轻挠过自己的背,想到她用那双小巧白皙的手日日打磨这小玩意的样子,竟觉得像是有双小手轻轻挠着自己的脊背,说不出的酥麻,而且慢慢的连心都痒了起来。   “公子,晚膳准备好了,您看,是否要用了呢?”小厮青儿打断了自己的遐思,抬头一看,已是月上柳梢头,自己竟拿着那小玩意发呆了半日。   菜上来了,一桌子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自己却食不知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突然想起了她一脸满足的眯着眼啃肉丸子的幸福样,心里微微一动,扑哧一笑,说:“青儿,传厨房,再上一道蟹粉狮子头。”   青儿竟呆愣着不动,我微微皱眉,抬头看过去。   “公子,您笑了,您刚刚笑的真好看!”青儿傻呵呵的说,一脸花痴像!   我笑了吗?原来笑起来这么畅快轻松!   她已经带动了我太多的情绪,牵动了自己太多的心思,突然觉得这可不是好事,便在今后的日子里努力活得更为清心寡欲,一个女子而已!   却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她的时候在大师那里吃到了她的豆腐皮包子,莫非这就是上天所说的缘分?那我与你有缘,是否也有份呢?   忍不住再次找了个借口跟若竹去了她的芙福园,槐花树下,睡梦中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她竟然那么直白的跟自己说:“神仙哥哥,你可真美!呵呵,小女子可是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六神无主,你便娶了我吧!”   明知她还未清醒自己竟也鬼使神差的回答道: “好,一言为定!”   她把这一出当做是笑话,却不知,在我的心里,那句,一言为定,已是定住了终生!   英惠公主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先皇除了皇兄和自己还留下的唯一血脉,要是男子,怕是早已成累累白骨了,还好是个公主,自己跟皇兄也还算疼她。   那日她出宫来玥王府看自己,突然就要求自己跟皇后说情开个百花宴,说是以才会友,才子佳人岂不是一段佳话?自己那时并不知她的心思,虽没阻拦也兴趣缺缺,没有理会她,没成想她竟自己说动了皇后。听着皇嫂在自己耳边唠叨,说是你皇兄也是赞成的,并且要你务必要来参加,说是一定要借此机会给你找位配得上你的女子赐婚,不可由着你在这么逍遥下去。那时自己听了,心里竟蓦然浮现出那个槐花树下巧笑嫣然的女子,便觉得心里一动,赐婚?要是那女子是她,自己心里竟隐隐的有丝欣喜,便要求皇嫂一定要将她邀请在列,不然这百花宴也定会看不到自己。皇嫂当时就答应了,只是看着自己笑的一脸暧昧,自己好似有什么心事被窥见了,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赶忙离去,只是对几日后的宴会竟多了期许。   看到她坐在那里,美目顾盼,看到自己也是一怔,她必定还是记得自己的,当下竟觉的这宴会也没那么无聊,那些女子假装羞涩的瞟向自己的目光也没那么讨厌了,可她好似一直盯着看的是那四才子之一,叫做安云翔的男子,那男子自己也是知道的,虽相交不深,也有过几面之缘,当年还请自己帮忙为安府的案子说情,自己也的确帮忙使过力,后来其进京经商也做得不错,拜访过自己几回,除了名利之心强点也的确才华横溢。见若芙一直偷偷的向他瞧去,一双美目中似有千言万语,难得她喜欢的是这个男子?这个发现居然让他的心闷闷的有些疼,只是烦躁的喝着酒。   皇兄许她一个要求是,自己的手都颤抖了,看着她满面透红害羞娇俏的摸样,知道她要求的是什么,难道,她注定不会是那个属于自己的女子?可是,她早已像是一朵荷花,植根到了自己的心里,还来得及拔除吗?还能连根拔除吗?   不,不能这么残忍!   “皇兄,想来司小姐一时间还没想好自己要什么,刚刚的诗词定是颇费些心神的,不如让她先落座休息片刻,也顺便好好想想自己要求什么,要知道皇兄这一封赏可是极难得的呢。”自己的建议,自己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除了这样的缓兵拖延自己还可以做什么,但他不能忍受,她就那么的给自己的感情判了无期!   没想到自己的挣扎完全是多余的,那个安家公子,心里装的却是攀龙附凤之意!原来他跟樱儿早就相识,樱儿中意的人竟然就是他,这百花宴也是为了他,而且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植入心肝的女子做了驸马,虽假意推辞,但自己看的出他眼里那纠结的苦痛也掩盖不了的得偿所愿的欣喜。   那她呢?   他看着她木然的坐在那里,一直盯着那个已是别人的驸马的男子,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心里竟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又看着她那么笑着的上台,弹琴唱歌,她就那么笑着,可他知道她的泪水已随着那些曲子伴着那灿烂的微笑在心里腐化生蛆!   她就做在那里,美得那么惊心动魄,连皇兄的眼里都闪过了惊艳,甚至隐隐有了丝志在必得,他心里一惊,毫不犹豫的下跪请旨。   他想娶她,却不想以赐婚这种方式逼她不得不嫁给自己,尤其是在她现在万念俱灰心如刀割的时候,他不想再伤她一次,他做过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她最终的良人不是自己,但他不能看到她被囚入皇宫这盘死局!若是要她被囚入皇宫这做死域般的牢笼,他宁愿,她恨自己。   其实,她可以用那个皇兄答应许她的要求拒绝自己的,甚至也可以用那个要求求皇兄一并将她许给驸马安云翔,毕竟皇兄有言在先,虽不能废了公主的婚事,但最起码可以娥皇女英,也是佳话一曲,可她没有。   他没有看错,她是个骄傲的女子,骄傲到骨子里,她必是也不想嫁给自己的,可是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只要不爱便不会介意。   可是,自己也一样,自己娶得人若不是她也定不可能是别人,不管如何,她终会是他的妻,除了她,世间还有何人值得自己相思?何有何处,可相思?   而且,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的眼睛像看着那个男子一样的看着自己,不,定要比看那个男子还专一的看着自己,不是嫁给他,她可以,而是嫁给他,她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喵喵、CYANINE、西贩,还有123,谢谢你们的撒花, 尤其是西贩,您的意见很是中肯,我正也为这个纠结呢, 为此,特意附送一轩辕玥的番外:唯你可相思! 三鞠躬! 这章是番外,本事打算后面才上的,所以过度略有僵硬! 特此说明!谢谢西贩的细心! 45 45、还击 ...   百花宴还在继续,也因为这中间的两庄赐婚插曲而气氛轻松了许多,帝后都很高兴,一日下来赏赐不断。   若芙安静在自己的座位上,丝毫不顾周围射过来的意味不同的那些个目光:有惊艳,有赞叹,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恨,心既已死,这些别人眼里的东西与自己还有何干?   女子这排首位上坐着的于清影夹菜的手一直颤抖着,她暗恋了玥王爷那么多年,在京师似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自己贵为第一美女,想着轩辕玥的王妃之位自是非她莫属,如见却杀出来一名不见经传的司若芙,还是一庶女,她有什么资格做玥王妃!   “启禀皇上,臣女有一事相求!”于清影终是压不住自己的嫉火。   “哦?于小姐所为何事?”皇上轩辕乾今日心情甚好。   “臣女一直被赞誉为第一美女,臣女惶恐,自认名不副实,今日一见司小姐,更是自叹不如,只是不知道司小姐舞技如何?清影不才,想讨教一二,请吾皇恩准!”   “今天这百花宴可真是精彩,朕自是准了,不知司小姐意下如何?”   如芙挑了挑眼角,这是有人把自己当情敌找茬来了,如芙一直以来,随遇而安,凡是不争不抢,让人三分,只是没成想唯一想抓住的人唯一想留着的东西还笑话似得背弃了自己,这些个名门小姐大家闺秀,竟也趁火打劫,火上浇油,欺人太甚,难道真真要把自己逼死在这百花宴上才甘心?   人不犯无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还犯我,一并讨还!   “讨教不敢,臣女舞技不佳,还望于小姐莫要见笑,只是不知小姐怎样个讨教法?”如芙还是笑着说。   于清影有些吃惊,没想到若芙敢接自己的招,谁不知自己是以舞出名的,而且这个女子跟初见时的低调温顺大不相同,现在她虽是笑着,于清影却觉得她周身散发着冷傲决绝的气息,似要把自己周身给看出个洞来。   “自是想跟若芙小姐现场比比舞技,要是清影输了,这第一美女之位拱手相让,要是司小姐输了,呵呵,给清影端杯茶,行个礼,认我做姐姐如何?”于清影的算盘打得漂亮,她自是不会因为若芙而绝了嫁于轩辕玥的念头的,到时他一介王爷,定不会只有一正妃,自己大不了委屈自己以侧妃之礼嫁进去,这赌局这么设的,表面好像输赢都是若芙赚便宜,还为自己赢了大方之名,其实不然,今日若芙若是输了,叫了自己姐姐,到时真到了王府,她虽是正妃却是先向自己低头行过大礼,便先矮了几分,再凭自己的姿色和家世,还怕不与她平起平坐?若是她赢了,笑话,她怎么可能会赢?   若芙冷冷一笑,这个第一美女的名头自己是如弃敝履不屑一顾的,这个姐姐之名,自己更当不了人家的好妹妹!“这倒是好就按于小姐的意思,不过这淡淡是比舞技未免有些简单,既要比,便比个彻底,不若我们各由一方来弹奏,对方按出题人所奏之乐来跳舞,限时半柱香,若是无法按对方的音律跳出来就算输,如何?于小姐该不会有跳不了的舞吧?”比舞技还是比智慧?若芙可都不怕!   “好,就按这规矩来。”于清影自认在舞技上还没怕过谁。   “于小姐先来奏乐出题吧”若芙做出请的手势,她需要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震撼!   于清影的乐器选择了古琴,琵琶声音紧凑峥嵘,可以缓如风,也可以急如雨,于清影不敢小看若芙,想以琵琶的金玉激烈之声让若芙在速度上招架不住。   若芙见了,想于清影在这方面倒是聪明,想到了以刚制人。果然,几个开头的舒缓之音之后,便是疾风骤雨之声,若芙缓缓的起舞,虽着金玉之声的急促慢慢加快自己舞动跳跃的动作,等那声音急促拔高猛烈加快自己的舞动也越来越快,整个人在场中急速的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白色长裙也旋起了美丽的弧度,随着若芙的旋转白浪翻滚,象是在脚下盛开了巨大的白色的荷花,快的炫目,美的妖艳!突然,琴声一收,渐入低缓,就像是一场暴风骤雨猛然停歇,渐入尾声,若芙竟在这急速的停息中刹住了脚步,随着琴的尾音双腿猛的劈开撕了个横一字,裙摆来不及收拢,在地上刹那间开出一朵花来,琴音听了,若芙缓缓的低头俯首,像只舞倦的蝴蝶,慢慢收起了翅膀,轻轻闭上了眼睛。   寂静!还是寂静!   风轻轻的吹着,偶尔有蝴蝶飞过周围的花丛,甜腻的花香袭来,众人好似就那么醉了,只剩下眼前那舞动的精灵,那朵怒放的荷花在疾风骤雨里摇曳,收拢,静立,等反应过来,已是风停雨骤,芙蓉出水,蜻蜓立上头。   轩辕玥呆呆的紧盯着这位象要乘风而去的女子,心里竟会隐隐的有种恐惧,在她旋转到极致的那一刻,竟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抱住她,好似转瞬间她便会羽化登仙飞升而去。   就连皇上轩辕月也看呆了,手中的酒撒到了衣袍上自己还浑然未决,他好像被勾魂摄魄般看着下首的白衣女子,觉得心里像是注入了什么,一阵酥麻,突然间好似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略略有些遗憾和怔忪。   于清影呆呆的看着若芙,好似不敢相信,这首《疾雨荷花曲》就连自己练了那都多年才可以勉强连续急速旋转二十八个圈,想来若芙怕是连一半都转不到便踉跄了,但没想到若芙不但做到了还收放自如臻于完美,其舞技绝对胜了自己不止三分,想来自己的那些个自负,真是可笑!   但事已至此,自己已是骑虎难下,绝对不能认输!于清影恨恨的想,这首曲子已是舞曲中极高难度的,凭她若芙再怎么刁难,应该也不会有更刁钻的舞曲,反正只要自己舞的出来,就不算输,大不了双方打平而已。   “请司小姐奏乐。”于清影冷冷的说。   若芙还在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密密的汗珠,许久没练过了,没想到这转圈之术还未生疏,当时师傅教习时,说是这舞技对所有的习舞者都是挑战,她不服输才当游戏似的一再练习,没想到这功夫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听到于清影的催促,知道她是想趁自己疲累之极手指发颤弹不了极难的曲子之际开始还钻个空子,当场也不点破,只是让太监拿来了手鼓,殊不知她根本不打算弹奏琴曲,于清影之所以会输,还因为她总是自己顾惜自己美女的形象,本身没把自己当成考官,还是当做了表演者,虽是出题者,也是要弹奏极美的曲子,趁机展现一下琴艺,用尽一切机会凸显自己的色艺俱佳,可若芙不在乎,她用的是最笨却也是最简单的方法,管我弹奏的是什么,有多另类多不成调,只要你跳不出来,你就输了!   她深呼吸稳了稳心神,便开始击鼓,极慢的一下一下的击鼓,于清影虽着她的鼓点摆了几个动作,发现鼓点太慢,简直无法把动作连贯起来,几乎大半时间自己都维持一个动作呆愣着,根本舞不成舞,极为的滑稽可笑,若芙恍若未见似的,手里的鼓敲得更乱了,甚至忽快忽慢,全然不成曲调,好像完全是随意为之,又像是跟着她的舞步逗弄,她跳快了,若芙就突然慢下来,她一适应,节奏就立即改变,于清影尽力捕捉她的曲调,却发现毫无章法可言,只有尽力跟着她的鼓点,忽快忽慢甚至忽停的乱跳一通,猛然一个极快的鼓点后若芙却突然停了,于清影收不及时,跌倒了地上,若芙却又突然快了起来,于清影跌了一跤一时间没法站起来继续,若芙就趁势收了鼓点,微微笑道,“时间到了,请皇上裁夺!”   “你,你,你耍赖!你那是什么曲子?根本是曲不成调!”于清影恼羞成怒。   “谢于小姐评价,若芙本就不善弹曲,曲不成调也是正常,不过,我们比的不是舞技吗?不是说谁无法按对法弹奏的跳出来谁就输了吗?可没规定一定要弹小姐那样的仙乐啊!”若芙笑笑,我是曲不成曲,那有如何?比的是舞又不是曲!   “你——,”于清影虽羞恼,却不知怎么反驳。   “好了,这局比试,显而易见,于小姐,你输了。司姑娘,你又一次让朕大开眼界啊!”皇上发话了,于清影即使不敢却也不敢多言。   “臣女不敢,臣女胜之不武,惭愧!”   “呵呵,胜就是胜了,自古成王败寇问的是结果可不管过程,何况,就单凭你刚刚那一舞,在座皆是心服口服,何来胜之不武一说,愿赌服输,这耀国的才色第一的女子的封号,姑娘当之无愧!看来,我皇弟真是慧眼识珠!朕都有些嫉妒了呢!来人,重赏!”   若芙谢了赏赐回座,挺直了脊梁,惨白的脸上平静无波,谁也看不出这个今日风光无限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意识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不敢抬头,她知道若枫一直在那里看着自己,满眼的疼惜,她怕自己对上那怜惜的目光会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当场哭出来,她已经失去了爱情,苦苦的挣扎着,无非是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唉——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一章,因为我不喜欢全能得女主 我家芙儿,我只是希望她聪明却低调的幸福的活着而已 不喜欢她太出风头,觉得若是只凭一点现代的东西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很假 只是不知怎么写了半章,又舍不得作废,便还是发了上来 我的亲爱的西贩啊,你也不喜欢吧? 46 46、如人饮水 ...   百花宴终于结束了,若芙如来的时候一般乘着软轿走出重重的宫殿,感觉着那一重重厚重宫门在自己的身后慢慢的合上,感觉那满园的姹紫嫣红欢声笑语离自己越来越远,感觉那层层的算计那可笑的赐婚好似自己的黄粱一梦般那么的不真实,好似一切都结束了,回到自己的那方小院,她还是以前那个司若芙,他还会是自己的安云翔,还会笑笑的叩开自己的门,赖皮的说:“芙儿,今天想我了没?哥哥好想你呢。”   可小太监落轿的声音,巧儿在外呼唤的声音,无不清楚的提醒着如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的再也没有回头路,从今往后,他想的人以不会是自己?而她想的又将会是谁?   若芙坐上了司府给自己备的马车,若薇竟然把巧儿赶去了另一架自己坐了上来了,这个骄傲的姐姐为了取笑自己竟然屈尊降贵到跟自己这个庶女同座,真是难为她了。   “妹妹哦,恭喜了,这下可是王妃了呢,呵呵,你的云翔哥哥以后见了可要向你行礼呢。”果然不出所料,若薇一上车就讥笑的说。   “谢了,姐姐不提醒我到是想不到,以后我成了王妃姐姐见了我倒是要行礼了呢,可真有点折杀我呢。”若芙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淡淡的说。   “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指婚而已,离及笄嫁过去还有两年呢,这两年可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妹妹不要高兴太早!”若薇气急败坏的说。   “不过你的云翔哥哥都是驸马了呢,呵呵,即日完婚呢,妹妹啊,还是要恭喜呢。”若薇觉得若芙就像她的刺,见到就会忍不住的怨恨疼痛,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是要恭喜他,不过,姐姐,他难道不是你的云翔哥哥?”如芙相信云翔的婚事对若薇的刺激未必会比自己少。   “是,他是我的,他从小就是我的!可是就是你抢走了他,你抢走了他,抢走了我的琴技,抢走了我所有最最值得骄傲的东西!如今的司若薇,两样最宝贵的东西都被你司若芙抢走了,是你,就是你抢走了我所有的幸福!我恨你!我恨你!”若薇歇斯底里的大叫,俊俏的脸上满是泪水,如今自己的云翔哥哥要娶别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耀国三绝之一的琴技完全被若芙比了下去,成了一个笑话,自己输了,且输的一败涂地。   “琴技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至于云翔,他不是东西,更从来不是你的,也从来没是过我的,他是他自己的,一直都是,只是我们一直不知道而已。”是不是自己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是的吧,原来自己一直不耻于若薇的霸道,可在感情上自己何尝不是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不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失去了为什么会痛呢?   若薇竟半响没有讲话,若芙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这个满脸是泪的少女哭花了的眼睛,竟有点莫名的心疼,还好,她还有哭的勇气。   “看什么,你在嘲笑我是吧?嘲笑我为个男人哭的如此对吧?”   “没,我敬佩你,你比我勇敢,我却虚伪的连哭都不敢哭,一个被抛弃了却连哭都不能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嘲笑你?”若芙自嘲的说。   若薇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若芙也没有说话,她与云翔若薇三人的关系僵持了这么久,如今却是这么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感情不过是两厢情愿,她从没觉的自己对不起若薇,虽处处避让,不过也是为了那份微薄的姐妹情谊,只是她在百花宴上逼人太甚往自己伤口上撒盐,自己才无奈还击,但就这份三人的感情而言,她们不过是各自欢喜的小丑无所谓输赢。   若芙想到了云翔,不知他是否是那个唯一的赢家?可感情的世界里,赢得未必光彩,输的未必惨淡,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亲爱的朋友们 小女子要出差了,今天上午的飞机,去七天,不忍你们等文辛苦 我把存稿批量发了,力争在我没回来的时候可以保证每日一更 亲们得留言我回来一并回复 谢谢 在出差的日子里想到你们,我也会很温暖! 47 47、枫中伤 ...   若芙一回到芙福园就遣走了丫鬟整个人瘫软在了竹榻上,各种滋味四面八方的涌来,她无法思考甚至希望一觉睡过去,什么都不用想,可是大脑却偏偏清晰的可以,一个个纠结人影一幕幕似水流年一场场交错片段,是那么轮换着在脑海里放映,搅得她要疯魔了。   母亲柳氏最近因为若芙跟云翔的亲事整日以泪洗面,现在突然听说若芙要嫁给玥王爷了更是大吃一惊,急忙赶来询问,若芙也难得任性了一会,以身体不适为推脱将其应付走了。   陆续的什么四姨娘啊、二姨娘啊、什么嬷嬷啊,都得了信赶来道喜凑热闹,若芙是在无力应付便让巧儿一一客气的打发了,说是改日身体好了自会去各院道谢。   这么应付下来,已是入夜,如芙虽然身心疲惫却也因为打起笑脸来应付这些个人反而没时间伤感。   等静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灯下,那种锥心之痛反而更强烈的浮现出来。   “芙儿——”,不知何时若枫以来到了身边,自己竟没听到巧儿的通报。   “哥——,哥——”,若芙突然就那么转过身扑到若枫怀里哭的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哥——”   “哥——”   “哥——”   若芙哭的几近窒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声的喊着若枫。   若枫也不讲话,就那么静静的抱着怀中的女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   她能怎么样?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今日光芒万丈,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笑的美丽坚强,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微笑着,不让人看到心里那鲜血淋漓的伤!云翔不要她了,不要了,她不是公主,可以让他达偿所愿,她没什么好怪的,是自己傻自己笨自己一股脑的陷进去,现在输的一无所有败得一塌糊涂,可她还是要笑着隐藏,她不能拆他的台啊,不能毁他的昏啊,她要是在百花宴上失了仪态,安云翔这辈子就完了,欺君罔上!满门抄斩啊!她去跟公主夺他又能怎样?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她都被抛弃了难道还要哭着求人家收自己做二房?她司若芙不屑!也不耻!她想哭,想好好的哭一场,为了自己,也为了那夭折的爱情,她真的好想哭一场!   她也觉得自己够坚强,可见到若枫的那一刻开始,就想是个受伤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温暖的怀抱,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所有的一切伪装土崩瓦解,终于还有个肩膀让自己靠,还有个地方可以哭一场。   若芙伪装了一天,坚强了一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应该是没事的,那么个嫣然巧笑斗志昂扬的女子怎么会受伤?只有若枫知道若芙的故作坚强的伪装,如果她不笑她不斗她不努力装出幸福的摸样,她便再也撑不下去了。这个女子虽不争不抢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比谁都骄傲倔强,她就像只孤独的小兽,受了伤总是一人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宁愿打落牙齿活血吞也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丝毫的受伤。   想到这些,若枫便一阵阵的心疼,他知道她对今天是多么的期盼多么的憧憬,甚至当成自己孤注一掷的出路,可结局,却是那么的伤人,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这个瘦弱的女子努力着去争取着自己幸福的筹码,却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幸福像长了翅膀的蝴蝶,凭自己怎么努力的挽留还是飞到了别人家,可怜她还要应付那突入起来的王爷的求婚,就那么毫无挣扎的任凭别人决定了自己的终身!那时的她就该是心如刀绞万念俱灰了吧?还要绝强的反击着那些个挑衅的女子那些个想看她崩溃看她出丑的人,仅仅是为了自己还仅剩的那一丝丝的不容践踏的尊严!   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啊!   他的妹妹,他的芙儿,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      若芙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哭到后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喉咙也疼得厉害,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干涩的可怕。若枫的胸前都湿湿的了,刚刚不知流了多少鼻涕眼泪在上面,若芙想到自己崩溃大哭那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羞赧,便伏在若枫胸前不肯抬起头了。   若枫见若芙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只是低着头小声在自己面前哽咽,也不出声,还是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若芙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哪怕是白天的种种还锥心蚀骨,但此刻被若枫抱在怀里她,还是觉得是温暖幸福的,不管如何,还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守着自己,不是吗?   若枫一直轻轻的拍着若芙的背,不知过了多久,竟发觉怀里的小人没了声音,只余均匀的呼吸声,细细听来,还带着微微的哽咽还抽泣的鼻音,竟是哭累睡着了。   若枫轻笑,犹自静静的抱了怀里的女子许久,直到觉得腿麻木的似要承受不住怀里的重量了,才轻轻抱起若芙,慢慢的活动了下麻木的腿,移到了若芙的卧房,把她轻轻放到了床上。   月光倾洒,竹影摇曳,好似给面前躺着的女子镀上了淡淡的光晕,少女婀娜的曲线展露无疑,精致五官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的柔和,那嫣红的小嘴因为哭过更加红润,就那么微微的张开着,时不时随着小声的抽泣而不爽的嘟一下,像是不停开合的花朵,水润诱人。   若枫觉得自己突然浑身发烫,嘴里干涩了起来,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急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看那清浅的呼吸声就响在耳边,头便向梦魇了般不由自主的又扭了过去,鬼使神差的慢慢的俯下了身子,轻轻吻上了那诱人的朱唇。   软软的甜甜的,像是上好的糯米软膏,满口的清香,清香?突然间,若枫向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诧异的用手覆上自己的嘴唇,上面好似还残留着那温润的触感,惊得自己赶忙站起身向后踉跄了一下,竟不敢再看床上那熟睡的少女一眼,逃似得离开了若芙的闺房。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芙儿的初吻给谁的问题,小女子一直纠结啊,纠结 若枫说:我陪了她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若不给我,罢工! 某女懦弱的拖鞋了! 云翔痛苦: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是她的青梅竹马,为毛连个吻都没得到! 滚!你是后妈! 48 48、我的悲伤别人看不见 ...   第二天醒来的若芙眼睛肿的睁不开,便对外称病一律不见外客,又躲在卧房里让了巧儿拿了热帕子死命的敷了消肿,昨夜自己竟然在若枫怀里睡着了,后来怕是也是他把自己抱的床上去的吧,想到自己的失态,若芙直想再也不要见到若枫了,想不到自己那么大个人了,竟哭成那个样子,害羞死了!   司忠明对若芙的亲事自是极为满意的,他怕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仅仅一户部侍郎会有了个王爷女婿,现在同僚都纷纷来道贺,一时间门庭若市,风光无限,听若芙抱恙,也赶忙差人送了好多的补品,让她好好休养,并叮咛说若芙喜静让家里人莫要打扰。对于父亲态度的突变,若芙冷冷一笑,人情冷暖,这就是现实,人都是活着现实里德,你又怎么能埋怨别人太现实?所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怨恨云翔?他不过是走了最现实的路而已,虽然是那么残酷那么决绝。   不过这样正和若芙之意,她乐得清闲。   云翔的事已是她心上的伤,这几天她只顾着伤心了,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是被赐婚的待嫁女子,好似与那王爷的亲事遥远的有点不真实,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后半生已经与那个不相干的人拴在了一起。现在这一系列的事实无不提醒着她,她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庶女了,而是人人巴结奉迎的准王妃了,只要等两年后自己及笄便要嫁过去了,好似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要嫁给王爷了,而不知道的人只有她自己,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奇怪的,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她一时还不能适应这角色的转变,只是觉得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真的就这么定住了,自己的后半生?不,应该说自己的一生,就这么定住了?她有些懵懂,可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而且为什么要反抗呢?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在这个婚姻不自主的盲婚哑嫁的世界,自己一己之力又岂能挣脱这个枷锁?而且,自己也努力试过了不是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也为了这所谓的爱情挣扎过,努力过,甚至与家族阖府对抗过,可是,到头来还不是发现所谓的爱情,在任何时候都是水中的幻影,你可以憧憬,但一旦一头扎下去,轻则伤身,重则,丧命!自己竟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回,已是伤筋动骨再也经不起折腾,难道还非要飞蛾扑火般的追逐那虚无的东西搭上一条命不成?所以,既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呢?而且对方有才有貌,位高权重,风流倜傥,英俊多金,这是一典型的钻石真金王老五啊,放在现代,那是自己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优秀的终身伴侣啊,凭自己一不受宠的地位极低的庶女,不做人续弦嫁人为妾用来联姻就该谢天谢地了,难道还指望父亲司忠明会给自己找个更好的?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该知足了!   若芙自嘲的安慰自己,努力做着自己赚了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了的自我催眠,一次次的下来,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姻缘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东西。   更何况,还有两年呢,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呢?   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婚姻的思虑,失恋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度日如年,只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发呆的更频繁,脑子里好似什么都没想,又好似前世今生纷至沓来!晚上总也睡不好,总是怪梦连连,有时候梦见自己溺水挣扎的场景,有时候又会看到清玄。   这一世若芙已经很久没梦见过清玄了,虽然有时看着云翔爽朗开怀的笑偶尔眼前会闪过清玄温暖的眉眼,但睡梦里却从来没有梦见过他,那天却那么突然的看见了他,熟悉的高楼大厦,熟悉的现代沙发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进入了若芙的梦境里,梦里的他抱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女子长长的头发,陌生的眉眼,浓妆艳抹,即使睡着也是媚态天成,若芙确信自己没见过,清玄就那么抱臂躺在女子的身边,手上夹着香烟,冉冉的轻烟让清玄的脸更加的神秘莫测。   他抽烟了?若芙记得清玄是从来不抽烟的,他总是说烟钱可以省下来给她买两碗大馄饨呢!   若芙虽是在梦里却清楚的闻得到满室那浓浓的烟味,皱皱眉头,正想看看自己是在哪里,却突然间看到清玄猛地看了过来,好似透过那虚无的月光直直的透视到了自己。   “芙儿!”清玄叫自己芙儿?若芙一惊,再看清玄的脸却突然变成了一脸悲伤的云翔,“芙儿,芙儿,芙儿——”他就那么悲伤的看着自己,一遍一遍的叫自己的名字。   若芙心里大恸,猛然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是汗,脸上早就是冰凉一片。   现在的若芙,晚上经常这样一次次的惊醒,不一样的梦境,醒来却是一样的泪流满面。   原来,疼痛是被自己强行埋在土里的种子,它在暗夜里积蓄着悲伤的能量,等待着破土而出锥心蚀骨的那一天!   伤疤不会消弭,心痛却会感染!    49 49、打他个陈世美! ...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多月,若芙的精神由于晚上的睡不安也越来越差,白天虽是强打精神,但总也是有点恹恹的,母亲柳氏来看过自己几次,当初若芙的心思她也知一二,见她现在无精打采,只是一味唉声叹气,若芙再没精神也不忍母亲伤心,只有安慰说自己没什么,只是苦夏而已。   只是若枫从那天开始就没来看过自己,多少让她有点不习惯,原先因为尴尬,怕他取笑自己那日的失态,巴不得他不来,而后他真的几日没来的,自己竟很是思念,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习惯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若芙正在想着要不要去嫣红院找一下若枫,就见那只死狐狸满脸春光灿烂的走了进来,笑的一脸妖孽,看见若芙,那笑容似乎僵了一下,眼神滑过一丝躲闪,若芙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心里直说是自己眼花了。   “芙儿,几日不见你是日渐消瘦啊,难道是想哥哥我想的夜不能寐?”若枫还是一脸的不正经!   若芙白了他一眼,“是想哥哥想的夜不能寐呢,可怜哥哥不记挂芙儿,半月了影子都没见一个!”   虽知道若芙说的是玩笑话,若枫还是不争气的心动了两下,随即苦笑说:“呵呵,哥哥不是看小芙儿心情甚差,想你也没心情给哥哥我弄些个新奇的好吃的,便找别处混饭去了嘛!”   “哦,感情我就是你的厨娘不成?那现在本姑娘更没心情下厨了,你今天还不走,赖着做甚!”即使是玩笑,若芙还是有些心疼,自己这两天度日如年,虽不指望这哥哥能讲些个什么甜言蜜语的哄哄自己,可最起码来陪陪自己都是好的啊,他到好,关键时候,半月不见人影!想来就生气,给他上茶的手也不由的重了重,恨恨的将茶杯重重的摆在他面前得桌子上,扭过头去,全然不顾溅起了几滴茶水。   “嘶——”,虽是极细小的抽气声,若芙还是捕捉到了,赶忙回头看,却见若枫正若无其事的笼着袖子,一如继往的笑的没心没肺。   若芙心下吃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只是突然一把抓住了若枫藏在袖子里的手!   想要蒙混我?雕虫小技!   正得意着,却见若枫变了变脸色,忙低头看去,一看便是大惊失色,若枫的一双手被上几个骨节上皆是伤痕累累,看来已经伤了几天了,有些伤口已经愈合结了痂,有些还往外渗着脓水,忙喊巧儿拿棉布和金疮药来。   若芙亲手用水清洗着伤口,再给他撒上药粉,拿干净的棉布一圈圈的包扎好,包完一只手,又去包另一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等清洗着第二只手的脓血时,泪却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芙儿?生气了?不哭,芙儿,哥就是揍了他几下,他皮糙肉厚没事的,你别生气了,说不定没几天他就下床蹦跶了——”   “你傻啊,打他干嘛要用拳头!不会拿根棍子啊!受了伤,不会上药啊!不会包扎啊!”若芙恨恨的打断他,两眼红红的,像个兔子。   “我,你不生气啊?我是狠揍了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一顿呢!是啊,呵呵,早知道哥哥用棍子,打他个半年下不了床,看他当什么驸马!”若枫提到驸马二字,怕自己说到了她的伤心处,忙住口看向若芙,谁知若芙还是没听见似得给自己上着药。   她就那么的蹲在自己脚下,一圈一圈的给自己缠着棉布,屋外的风穿堂而过,吹起了她散落的秀发,零零落落飘飘洒洒。   “怎么不包扎!几天了都?”   若芙恨恨的声音拉回了若枫的思绪:“恩?原是包扎了的,这不来看你,怕你看到生气,就拆了嘛,不,不是,是也要好了,真的,都半月了,要好了。”若枫看到若芙笑的越来越甜不由的有些个心慌。   他这个妹妹啊,从来都是笑的越美,越可怕!   “你打他,自己怎么会受伤?”   “为兄一不小心,用力重了点,只想着打他个鼻青脸肿,没成想,那厮骨头硬,把我的手都磨破了。”若枫恨恨的说,看了若芙一眼,又说,“他,自始至终,没还手。”   如芙利索的收拾着铜盆和棉布药品,过了许久,淡淡的说:“别着水,按时上药,小心留疤。”   “芙儿,我——”若枫觉得那见异思迁的家伙,害自己的芙儿如此难过,打死了也不解恨,只是,他怕他真的被自己打死了,伤心的还是芙儿啊。   “哥,他跟我从那日起已是陌路,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他人死活,与我何干?”若芙想到那个蓝衫俊朗的男子,说着决绝的话,却掩饰不住自己心里针扎的疼。   他注定是自己永远的伤,哪怕故作坚强,终归不能遗忘!   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难道被个男人抛弃了,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不成?那样,不止别人嘲笑自己,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过一个十三年而已,她司若芙,还可以重新开始!   “芙儿——”若枫看着若芙牵强的笑,笑的他不住的心疼。“他也有苦衷,自小被捧在云端的少年公子现在落入商贾之流,再富可敌国始终是低人一等,他也不易啊,安家的荣辱兴亡皆压在他一人肩上,公主看上了他,提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芙儿,他,毕竟还是舍不得你的。”不是想为云翔讲话,只是不想芙儿再那么难过而已。   “舍不得还不是舍下了?没事,哥,咱不提他了,咱好好过咱们得日子,没有他,芙儿也会幸福的。”呵呵,这世上有谁是真的舍不下谁的?   “恩,咱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没有他,哥哥也会让芙儿幸福的。”这句话若枫说的极慢,像是陈述着一个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某女有暴力倾向! 谁欺负了俺家姑娘,俺就揍他! 50 50、下聘 ...   就在若芙都快刻意忽略自己应经跟一位叫轩辕玥的美男子王爷订婚的事的时候,轩辕玥派人送来了聘礼,三媒六聘,并随后亲自登门,以示郑重。   若芙与的亲事,已是皇上钦定天下皆知的,只需到时送来彩礼遣媒婆提前两家商定吉日完婚便是,着实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轩辕玥此举,着实给足了司府面子。   那日除了小厮仆役抬着的无数大件,只装聘礼的箱笼就有整整一百零八箱,从王府一路抬去,车马奴仆,浩浩荡荡,送聘礼的仪队排的象长龙一样,先头抬屏风的人已经到了司府门前,后面搬箱笼的还没排出王府门口,全京师的百姓都围了大路两旁,看着百年难遇的盛况,纷纷议论着王爷的婚事,把准新娘若芙也是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父亲笑的满面红光,殷勤的招呼轩辕玥上座奉茶,对于轩辕玥的聘礼,全全派人抬去芙福园,并放言说是小姐的聘礼司府一分不取,叫若芙自行安排,剩余的将来一并添到嫁妆里权作给若芙的添妆。   若芙看着自己的小院并外面的场地都几乎摆不下的大小的箱笼有些个目瞪口呆,大到羊脂白玉的雕花屏风小到雕龙画凤的根雕套杯,从丝绸锦缎到金银玉饰,有地契田庄,有古玩字画,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无一不价值连城。   若如捧着大管事亲自奉上的千亩良田田庄,并几处京城宅院商铺的地契,被满园的珠宝华光闪花了眼。   我也是个富婆了?这种金银满屋的感觉让穷了两世若芙不住的血气上涌,激动不已!看来,钱果然比男人更能给女人安全感的和冲击力啊!   被抛弃算什么?从此本小姐拜的不是感情,本小姐拜的是金!   母亲柳氏、正室刘氏、两位位姨娘和各房来道喜从热闹的丫鬟、小厮围了一院子,各个都是满脸的惊艳和羡慕,司府也算是豪门大户,可这聘礼中的很多东西连她们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芙儿啊,你看看啊,这对玉如意,色泽通透,通体碧绿,这,还是这么大一对,得费多大的材料啊!”四姨娘李氏自从进来就没能从满笼的珠宝上移开过眼,全然忘了一个月前,说谁指桑骂槐的说若芙与人勾勾搭搭私相授,丢尽了司府的脸。   “看,这金头面,这金步摇上的蝴蝶翅薄如蝉翼,却连触角都清晰可见,这做工,怕是出了宫里的能工巧匠没人做的出来。芙儿啊,大娘就说你是个有福的啊!”刘氏也啧啧赞叹,也全然忘了是谁叫了母亲天天去她那里立规矩受训,说是教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说是安家的门也是象她这种贱蹄子能高攀的?   “是啊,我们芙小姐一看就是那穿金戴银的好面相,玥王爷在前厅呢,俊的跟画上的人一样,跟咱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看这满箱的金元宝银锭子,咱小姐怕是吃几辈子都用不完!咱家姑爷对小姐可真是上心呢!”各个丫鬟也是满脸的谄媚,也全然忘了是谁还在不久前骂自己丫鬟都不如的木头小姐还跟若薇小姐抢心上人不知天高地厚。   若芙微微的笑着,随手拿了那对玉如意给了四姨娘又,拿了那金步摇给了刘氏,怯怯的说:“夫人们喜欢,尽管拿去,算是芙儿孝敬几位姨娘的,您们一直那么照顾我跟母亲,芙儿可是铭记于心感激不尽呢。”两位夫人拿着东西自是喜不自禁,高兴的合不拢嘴,听到若芙的话,面色微变,只是略有尴尬的笑着。   若芙又让几个丫头赶忙抬了两匹上好的缎子给送两位的院里去,刘氏跟李氏赶忙欢天喜地的挑着缎子带着丫鬟去了。   若芙又让喜儿巧儿拿了里面的金银裸子送给围观的丫鬟小厮,见者有份,各个也是千恩万谢。   若芙见人慢慢散了,才略略舒了口气。   母亲只是高兴的在一旁抹着眼泪,二姨娘也就是若枫的母亲在旁边宽慰着她,由于若枫跟自己走的近的关系,二姨娘虽向来话少对什么人也都淡淡的不太亲近,但一直对若芙母子还是礼遇有加的,若芙爱屋及乌对若枫的母亲也是真心的喜欢,见人都走了,便关上院门,让她对着满院的东西尽管挑。   王氏知晓这是若芙的心意,也没驳她的面子,随手挑了两样,若芙又拿了一套八宝攒珠翡翠头面跟一双赤金嵌宝雕花镯子装在匣子里给她,她推脱不下也就收了。   随后,若芙走到了母亲柳氏身边,像个孩子般的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死死不放。   “傻孩子,别担心娘亲,娘亲是高兴啊,从没想过我家芙儿这么好福气,要当王妃了呢,看,聘礼都摆了一庭院,娘都不怕没东西帮你添妆了呢!”柳氏抱着若芙拭着眼角的泪,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要熬出头了。   “娘,这些个都给娘,娘以后也可以风风光光的,以后让娘天天满头珠翠穿金戴银,那些个金银娘想打赏给谁打赏多少就打赏多少,让娘不再受那些个委屈。”若芙靠着柳氏怀里闷闷的说,这桩婚姻也没那么糟,至少母亲喜欢,而且,如果说婚姻是交易的话,自己也算是卖了个好价钱,只要能让母亲过得好些,卖给谁不是一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人既待自己如此,自己也会做个合格的妻子,一分钱一分货,呵呵,务必要称职而已,只是,这称职,与感情无关!   “傻丫头,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将来要陪嫁去的,以后手头宽裕在婆家也会好过,娘怎么能要?娘没本事给娘的芙儿太多的嫁妆,有这些,娘就放心了,这姑爷爷是个有心人,大约知道你清苦,还给了房契地契,以后你也有了进项,即使失了宠,也不会受苦。”   “妹妹,这大好日子,你讲什么失宠的话,也真是,芙儿自是个有福的,看姑爷今日一举就知道,就算宫里娶娘娘,也不见得有这么多这些个封赏啊,看这一院子东西,哪样不是千金难求的?好些个物件我听唱礼单的管事说可都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呢,由此可见咱姑爷对芙儿的真情一片,你别讲这些丧气话,让芙儿担心。”二姨娘赶忙说。   “是了,是了,我该骂,该骂。”若芙见母亲那副生怕自己说中了的紧张的样子也是破涕为笑。   他对自己也算痴心一片了,前提是如果真情真的可以用钱来衡量的话,若芙苦笑着想。   柳氏知道若芙的心思最终也拗不过她,也就由着若芙把大量的聘礼抬去了碧柳阁,金银珠宝和古玩绸缎她自是收下了,可那些田契地契和满箱的首饰头面却是坚决不要,若芙知道母亲是怕自己没了进项在王府手头吃紧,而且自己本也要有些个后路才对,也不再强求,那几箱首饰,大都款式新颖样式新潮,一看就是为了年轻女子量身打造,想来是特意做给自己的,也不好全送了出去,母亲有了那几十箱东西想来以可确保后半生衣食无忧,便仔细着又挑了几套金玉的厚重华贵的首饰给了母亲,拿了几样金头面打赏了两院的丫鬟,其余便也就自己留着了。   若芙又指挥着几个丫鬟小厮把东西登记造册入母亲碧柳阁和芙福园两处的空房子,因是在太多装不下便问管家要了几处府内的库房暂且收着,管家也毫不推辞,鞍前马后的帮着张罗。   若芙正还沉浸在满屋珠宝的喜悦里做着白日梦,便有小厮来请,说是老爷留了王爷吃饭,全家阖府作陪,让夫人小姐装扮了一会儿去前厅,若芙立即捶着自己发酸的小腰,想到:收了钱,上场干活的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男人,咱还有钱! 也不亏?是不? 俺绝对是亲妈啊! 51 51、小婿 ...   又忙了片刻,若芙衣服都没换就在母亲柳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唠叨中去了前厅。   轩辕玥到也礼数周全,见若芙扶着一年轻的夫人进去,知是其生母柳氏,赶忙起来见礼。母亲柳氏都有些受宠若惊,又见轩辕玥生的唇红齿白星眸灿目,穿的也是雅致大方风流倜傥,心中甚为满意,笑的格外欢喜。   若芙见轩辕玥今日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一番精心修饰竟显得比平时还要俊朗贵气,不由的叹了一句:祸水啊,祸水!见母亲欢喜的样子,又在心里暗暗白了以貌取人的母亲一眼。定了定心神才落落大方的上前,微微见了一礼,扭头扶母亲落座,收敛了眉眼,竟没再看轩辕玥一眼。   轩辕玥见若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到自己特意选的衣服和一上午等她的紧张忐忑,不免微微有些失落。   若枫不知有何事,今日竟没有到场,父亲跟若竹已经作陪了半天,就等女眷到来开宴了。   此宴甚为隆重,因轩辕玥终归还是外人便比不得平日的家宴,男女自是不同席的,父亲司忠明与若竹陪轩辕玥三人一席,其余司府的女眷又在旁边单独一席。   若芙见不必与轩辕玥同桌吃饭,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没想好要怎么“伺候”她这个准丈夫。   “芙儿,今日是你定亲的好日子,来给爹爹和轩辕公子倒杯酒!”刚一开席,父亲司忠明就吩咐道。   若芙无法,只得过去接了丫鬟的酒壶,以此为父亲、若竹和轩辕玥斟了酒。   见他们举杯满干了第一杯,又为他们满上,便要行礼回座,谁知父亲竟还不放过她。   “芙儿,你以后要谨遵妇德之教导,夫为妻纲!以后玥王爷就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丈夫吃饭,你定要在旁边谨慎伺候,如今还未过门,还可纵容与你,以后这规矩定是要立起来的。来,先给玥王爷布一下菜,你在下去。”   若芙心里虽几乎要把这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妇德、万恶父亲甚至万恶的轩辕玥都诅咒个遍了,但还是不得不一边唯唯诺诺的应着:“是!谨遵父亲教诲!”一遍拿了干净的筷子给轩辕玥布菜。   “不好意思,司小姐可能不知,我们公子从不吃别人夹的菜的!”眼见若芙夹得菜就要放到轩辕玥的碗里了,旁边的小厮赶忙阻止道。   那岂不正合我意?姑娘乐的清闲!   “放肆!主子吃饭,岂有你插嘴的余地!还不退下!”轩辕玥一个眼神过去,小厮赶忙请罪退了下去。   若芙正要故作惋惜的把夹得菜放去旁边,却见轩辕玥已是自动把碗抬了起来,示意她放来自己碗里,“有劳司小姐了!”   若芙不知为何,被他看的脸一红,赶忙把菜放到了他的碗里,轩辕玥微一颌首,便温文尔雅的小口吃了起来,把若芙夹得菜尽数吃了下去。   连父亲司忠明都被轩辕玥这一寒一暖的突变晃得愣了愣神,若芙便抓住他闪神的机会赶快行礼退了下去。   而后面旁边布菜的丫鬟红着脸要给轩辕玥夹菜,却被他抬手挡了下去,一顿饭下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拈菜,再没假手旁人。   只有若竹知道他的脾性,知道轩辕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更不喜与多人同桌吃饭,今日司府如此殷勤,他能礼数周到的周旋着,已是极尽所能,吃饭时却万不能再做迁就,刚刚若芙那一出轩辕玥已是极少的破例,连他也甚觉困惑,想来,除了那年吃火锅轩辕玥吃过别人夹得菜外,迄今还是第一回如此破例,想来那年夹菜给他的也是自己的这位还在稚龄的二妹妹司若芙,难道?那时?他就——?   想着不由的看了若芙一眼,那丫头正吃的津津有味,全然不知道刚刚那一幕带给熟悉轩辕玥的人多大的震撼!   “司大人,贵府甚是热情,小婿以后可否经常来府上拜访?”轩辕玥已是自动以人家女婿自居。   “啊,王爷谬赞,下官惶恐!自是欢迎,极度欢迎!”司忠明到不是装的,虽是定亲,可毕竟还未成婚,听当朝王爷就那么自称“小婿”他绝对真的惶恐之至!而若芙那厢听到这话,嘴里正吃的一口菜差点喷出来。   “大人客气了,称小婿名字便是,此举也是为了常来见见司小姐,现在我二人甚为生疏,多见几面彼此多加了解,也便于今后夫妻和睦!你看呢,大人?”轩辕玥远远看到若芙被饭菜卡的满脸通红的样子,更为一本正经的说。   “对,对,是该多多接触,以利今后夫妻和睦,对,王爷言之有理,况你二人已有婚约在先,实在不必太多避讳,务必多相处些才好!”司忠明被这个冷面王爷一本正经的说着的如此私密的话搞得摸不着北,结结巴巴的说,却自是不敢叫他“小婿”的。   “那么小婿便经常打扰了贵府和司小姐了。”轩辕玥说着又是一礼。   若芙那一口的菜终于再也咽不下去,“噗——”的喷了出来,换来父亲一记眼刀!   宴会还在继续,父亲司忠明抬了抬酒杯想要敬轩辕玥一杯,却着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位冷面王爷,小婿?司忠明拭了拭额头的冷汗,那么多女人嫁给了皇上,无论如何荣宠,你听有哪个娘娘的爹敢叫皇上“小婿“的?司忠明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游刃有余,现在面对这个一脸严峻却时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王爷却冷汗连连。   “君惜,你我相交一场,我竟不知你还有此等逗笑天赋!”若竹见父亲有些难以开口,便出来打圆场,“即使要当人家女婿,也要等正式拜堂成亲之后啊,你别让家父为难了,还是照常叫你王爷好了,你若真喜欢那个称呼,等你与小妹成亲之后再叫怕也不迟!”   “对,对!王爷莫折杀下官了!”司忠明也连连附和道。   “那,即使如此,就依大人之意!”   见轩辕玥应了,司忠明才松口气,众人也从刚刚的难以置信中清醒了些,开始打着哈哈吃菜,宴会的气氛才逐步正常了点,轩辕玥自顾自的斯文的吃着菜,一如继往的寒眸冷面,好似刚刚那些话绝非出自他之口似地,甚至连几乎快何不拢嘴巴的若芙也在自问,刚刚那人,真的是他?   但不管真实轩辕玥到底是怎样面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一祸水!一屋子的女眷包括伺候的丫鬟甚至小厮,除了若芙和自始至终板着脸的若薇还镇静自若的低头吃菜外,其余皆是时不时偷偷瞄他一眼,羞红了脸,看呆了眼,回过神来,便又会回头打量审视自家的二小姐几遍,那种可惜了这么一神仙美男子的惋惜之色,毫不掩饰的□裸的摆在脸上,就怕若芙看不见,就怕若芙不知道自己用那点木头姿色玷污了一绝世美男!若芙见到这状况,更是无言,只好埋头吃菜,心里不住的赞叹:谁说红颜祸水?祸水真的从来跟颜色无关!   一顿饭吃下来,轩辕玥可能已是习惯,似是浑然未觉,若芙却是吃的心力憔悴,还好她的内心世界够强大,不然怕是受不来这些鄙视的眼光的凌迟早就吐血而亡了吧?   自己十三年来受到的注目都没有这半月来来的多!自己不过是求的低调安稳的生活,你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嫉妒又怜悯的看着我?   这个悲催的世界啊!   难道有了钱,就该忍受着这种悲惨?      不为人知的一场戏:   “你是要高调的被关注的悲惨的享受那些金银珠宝,还是要低调的贫穷的享受不被关注的幸福?”某女人问。   “我可不可以选择躺在那堆金银珠宝里享受低调的不被关注幸福吗?”某芙弱弱的问。   “不可以!你要那堆珠宝,就注定要享受这种被眼光凌迟的关注的悲惨!”某女人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某芙眼泪汪汪的问。   “你不被关注,我怎么享受开满鲜花的金光闪闪的幸福呢,哇哈哈哈!?你就从了吧!”某女人为了被关注,彻底华丽的变身了。   某芙,泪奔!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王爷就是个闷骚男! 芙儿,你就从了吧! 看到这里,某女就要回来了,哇哈哈! 快了,快了,还有两天! 52 52、我在乎 ...   送走了轩辕玥,父亲又把若芙叫去书房好一番教导,无非是这门亲事光耀门楣,深感欣慰,过去诸事不要再提,也莫要再想,好好修身养性,勤习妇德,将来嫁了莫要丢司府的脸面,等等诸如此类!   若芙一一点头应着,被训导了一个时辰才得自由,回去时已是月上中天!   若枫就那么倚在芙福园门口的柳树下,一身的红衣落拓。   “死狐狸,你今天去哪里了?”认出是若枫,若芙赶忙奔过去。   “喝酒了?亏我还念叨你一日,竟自己在外逍遥快活!”走近了便闻到若枫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   “芙儿,你若不愿意嫁他,现在还来得及。”若枫没有回答若芙的问话。   “不愿意?为何我要不愿意?我觉得这可是本姑娘有史以来做的最英明的决定了!你不知道,枫哥哥,今天,呵呵,芙儿多风光!几箱的金银锭子,芙儿两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还有田契房契,庄子啊,哦,还有一人多高的一树红珊瑚,红的血似地,比宝石还要璀璨夺目,还有一套青瓷的茶具,我看了绝对是定窑的珍品,哦,还有一整箱笼的珍珠,我要奢侈的磨成珍珠粉全部涂在脸上,还有,——”   “芙儿,从小到大,你只要撒谎,便会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若枫打断了若芙的话,毫不留情的说。   “枫哥哥,我愿不愿意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是否是有利的。”   “枫哥哥,你觉得,有谁会在乎我愿意什么吗?连我自己都不在乎!嫁谁都要嫁,既然选择不了我愿意的,那为什么不选择对我而言可能是最好的呢?至少,对我的母亲而言,她会过得比以前好!而且,我又选择的权利吗?”夏日的夜风中,那个女子看不清表情。   “我在乎!”   若芙扭转头愣愣的看着若枫。   “我说,我在乎!我在乎你愿不愿意!我在乎你过的开不开心,幸不幸福!我在乎,还有我在乎!至少,我在乎!”若枫定定的看着若芙,黑暗里他的眼睛像两簇火苗,熊熊不息!   若芙觉得那火光好似烧的她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那个美若朝霞的男子,就在那个人人都恭贺她人人都羡慕她的那天的夜里,跟自己叫嚣着说,他在乎,他在乎自己过的开不开心,幸不幸福!至少他在乎自己愿不愿意!   那滚烫的血液沸腾的涌向心口,烫的自己的心脏都要跳跃出来了,那种激烈的阵痛压不住的上涌,直把自己的眼睛都烫的酸涩,酸涩的生疼。   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好的让人流泪!   “哥,芙儿有兄如你,今生足矣!”   “哥,人生就是选择,即使你选择了你不想选择的,那也是你的选择!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若芙喃喃的说,“而且,即使你选择了你愿意的,也未必一定会比选择了你不愿意的幸福!哥,幸福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而且,哥,芙儿还有你啊,有你在乎着,怎么还可能会不幸福呢?”幸福是我自己的,我可以不爱他,可未必不会让自己不幸福!哪怕是为了你的在乎,我都会让自己过的幸福!   “芙儿——”,若枫还想讲什么。   “哥——”,若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嫁他还嫁别人,对于我来讲,是没什么分别的,总是要嫁的不是吗?难道我不愿意抵死不从就能嫁个四条腿的?呵呵呵呵,再说,玥王爷这人才貌双全,又权钱在握,除了冷漠面瘫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他也不一定呢,呵呵,即使我不喜欢他,可他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却栽倒了我这里,多少人眼红呢!只要他婚后不暴力不动粗,我可不就是赚了?呵呵,哥,你别那么严肃,在这边吹点小风搞些个悲伤气氛,装忧郁呢?这可不适合你!”   “芙儿——”   “走了,回去了,我还给你留了一碧玉镂空合意盅呢,那雕工,可是极品,给你放蛐蛐正好不过,以后你用它斗蛐蛐保管连别人罐子里的蛐蛐都能给眼红死!”若芙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想让若枫看到自己脸上牵强的笑,拉着他的手就往芙福园拖。   若枫任由若芙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往前拉着走,那鼓足勇气酝酿了一晚上得话就那么生生被掐死在喉咙里,再也没有说出口,其实他想问,只是想问:“既然嫁谁都是嫁,那嫁我,是否你也愿意?”   愿意又如何?   不愿意又如何?   他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而她,是自己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那是乱伦!   不顾廉耻不顾礼教为世俗所唾弃为世人所不容的乱伦!   即使她愿意,   自己怎么忍心又怎么能让这种有悖伦常的感情把她给毁了?   自己怎么能容忍她一辈子在世人的指责唾骂中卑贱的活着?   而自己,即使知道这种感情是多么肮脏多么不堪,可,它就那么在那里了,无缘无故,却根深蒂固!   不敢碰触,不能碰触,一碰触,便是鲜血淋漓!   不能根除,无法根除,一根除,就是撕心裂肺!   怎么问?如何说?自己如何用着肮脏不堪的感情面对自己视若珠玉冰清玉洁的妹妹?   自己已是万劫不复,那么,至少,要让她,还可以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我愿意!某芙跳出来喊道。 愿意你个头,大人说话,小丫头查啥嘴啊! 婚姻,你得听从父母之命!父母之命! 懂了不?快,叫妈! 我回来了,晚上11点多才到家, 看到了好多朋友的留言,尤其是网友顺其自然,几乎章章撒花,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为了感谢朋友们,在此连夜更一章,并且今日将会加更一章,以示感谢! 谢谢大家! 53 53、屡战屡败 ...   此后,轩辕玥果然又来了两次,若芙前几次还过去见礼,后面便懒得应付就已身体不适为由次次躲了,轩辕玥自是不好随意去若芙的闺阁的,来见不到若芙也不说什么,便由着司忠明在前厅陪同喝茶,随后在派人送些名贵的药材补品过来,若芙都拿给了母亲柳氏,心里还盘算着这买卖不错,净赚啊!   父亲司忠明却有些抵不住了,王爷随时登门自是蓬荜生辉,但若是你跟一满身寒气又得罪不得的人连着几天对坐在一起半天说不了几句话且对方的气压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黑,是谁都会如坐针毡,但偏偏这王爷发现不了他的窘迫毫无自觉的隔三差五的来司府这么小坐片刻,司忠明谨慎伺候小心陪同着却是冷汗连连度日如年!   终于,一日,他再忍不住了,便说:“王爷,您看,小女体弱多病让王爷挂心了,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您跟小女已是文定之仪,自是不用避闲的了,不若以后王爷亲自去小女处探视如何?想来小女见见王爷病怕是也好得快些。”   司忠明官场起伏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这位黑面王爷次次来拜见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总该放过自己了吧?   轩辕玥见目的达到,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假意推脱几句便也就接受了,今后再来只是礼数给司忠明行个礼打声招呼便径自去芙福园看望自己久病不好的准王妃。   这下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的人换成了若芙。   病是再也装不下去的了,因为轩辕玥学聪明了,现在若芙装病卧床辞客不但辞不了这烫手山芋还招来了御医,当被轩辕玥盯着不得已把那些一定是加了大量黄连的黑苦的中药硬生生咬牙吞下去了几碗之后,若芙的病,彻底好了。   可病是好了,若芙也没有好过一点,若芙实在不知道要跟自己的准相公攀谈些什么才是正确的,便尽量少说慎言,轩辕玥又是个无话的,于是两人间的气氛便更是沉默,往往一壶茶就那么对坐着一个下午,可轩辕玥仿佛浑然未觉还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弄得若芙现在是听见下人的通报就冒冷汗。   “芙儿,你可是觉得本王甚是无趣?”那日,两人两两相望的发了半下午的呆后,轩辕玥突然问。   你终于发现了啊?还好有自知之明!若芙在心里腹诽,嘴上却乖巧的说道:“哪里,王爷气度不凡,单往这里一坐,小女子就觉得心旷神怡呢,哪会觉得王爷无趣啊。”   你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让这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几度了呢,能不心旷神怡?   “芙儿真这么觉得?”   “那是自然,小女子岂敢欺瞒王爷?”   “好,既然芙儿如此说,本王就多来几回!”   什么?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芙欲哭无泪!      又一日,若芙规规矩矩的喝着茶看着面前这位剑眉星目的尊神实在怀念一人在时那自由自在的时光,便委婉的说:“王爷,您日理万机怕是极为辛苦吧?”   “还行。”轩辕玥看着如芙眼波流转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便谨慎的说。   “您公务繁忙,小女子又不能为您分忧,还扰您随时来探望,着实惭愧,现在小女子病已痊愈,王爷您还当以公务为重,莫为小女子耽搁了您的正事才好。”听明白了没?就是您不用来了,忙您的去吧!若芙恨恨的想。   “芙儿,真的痊愈了?”轩辕玥沉吟良久问。   “嗯,嗯,真的!王爷莫要再挂心!”只要你不来,我就痊愈了!   “前几日芙儿不是还说身体弱得琴都弹不了吗?那,芙儿就给本王弹奏一曲吧,本王看看芙儿是否已无碍。”   前几日轩辕玥来访两人沉默一下午,想是为了改变一下气氛,轩辕玥便邀请若芙弹奏一曲,若芙喝了几碗苦药正在气头上,便以身体为愈推脱了。   本小姐又不是歌姬伶人,要听曲?回你家王府找歌妓去!   现在轩辕玥又提,还是若芙自己引出的,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已经痊愈不需要劳烦他大王爷再来探视,便耐着心思,忍着火气,弹了一曲。   “如何?王爷?”   “不错,看来芙儿确实无碍了。”   “那是自然,所以,以后就不劳烦王爷记挂了。”   “确实如此,那以后本王的药材补品就不再送来了。”轩辕玥认真的说。   若芙听着一阵心疼,那些燕窝啊!鹿茸啊!人参啊!罢了,为了今后仅剩的两年的逍遥生活,就忍痛割爱了吧!若芙一脸微笑的点头,“芙儿自是用不着了。”只要你不在来“探病”,不送就不送了!   “芙儿即以痊愈,那本王——”,轩辕玥一顿,似是在心里斟酌良久,如芙这厢眼睛都亮了,说啊,说啊!不用内疚,不用纠结,您忙去吧,别来了!   “就日日来听芙儿抚琴唱曲了,更是美哉美哉!”轩辕玥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若芙却是一脸呆愣!   什么?不但他还要来,自己还要弹琴唱曲?若芙终于明白了什么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芙痛心疾首!      “芙儿?”又一日,轩辕玥突然打断正在心不在焉的履行她的弹琴这一新工作的若芙。   “何事?王爷?”若芙懒懒的问。   “你是否觉得我来探望的还不够殷勤,对你还不够体贴?”轩辕玥问道。   “怎么会?王爷您几乎日日来探望,小女子真的已是受宠若惊了呢!”我是真的惊了!您不要来了!不要来就算你体贴!   “那,芙儿怎还是跟我如此生疏?看来我还是要来探视的更为频繁些。”轩辕玥一脸的自责。   还要频繁?现在都一日一次了,您还想怎样啊!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已是三媒六聘已是您未过门的妻,可如此日日出入未婚妻的闺阁虽不至于太有违礼法,但闲言碎语定是不少的吧?您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若芙恨的牙痒痒,却不敢表现出来,“王爷,您觉得怎样才不算生疏?是否不生疏了您就不日日前来了呢?人言可畏!望王爷多为芙儿着想一二。”既然太极打不赢你,就挑明了讲好了!只要您不来了,我就跟您不不生疏了还不成吗?   “要不是生疏,芙儿为何一直叫我王爷呢?”轩辕玥认真的问,丝毫没计较若芙话里的不敬。   “那,王爷您觉得我该叫您什么?”若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叫轩辕玥,字君惜。”   “这,直呼王爷的名讳怕是于理不合。”若芙不上当。   “芙儿所言甚是!你自是不能直呼我的全名的,不若叫我玥?或是,君惜?”   玥?君惜?若芙一阵恶寒,“这怎么可以?更是不妥!”   “那,芙儿是想现在就叫我夫君?或是,相公?虽是早了点,但芙儿若要这么叫我也觉得还可以接受。”轩辕玥端着那张如冰雕玉砌的冷冽俊颜薄唇微启淡淡的说。   若芙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么个冷傲的男子怎么能那么轻松淡定的讲出如此无赖的话来。   有了前两回败北的经验,若芙知道拗不过他,便乖巧和气的问:“那,是否,不生疏了,王爷明日是否就为若芙的声誉着想不在来小女子闺阁了呢?”既然你让我叫的亲昵点,那总要付出点,好处可不能全让你一人得了,若芙已是对多日以来的打太极忍无可忍,便明着讨价还价起来。   “那是自然,明日我不来就是了,可怜我一片真心,竟被芙儿嫌弃如此!”   若芙不为所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君惜,一言为定!”   “玥!你要叫我玥!”轩辕玥固执的说。   “为什么?”君惜二字尚可接受,可“玥”?真真肉麻!   因为有人可以叫我君惜,我却只想你一人,叫我“玥”!   轩辕玥没有明说,只是淡笑着说:“明日?”   “玥,玥,玥!”若芙恨恨的说!反正都改叫了,多一字少一字读差不了什么,若芙自我安慰的想。   “那明日?”若芙反问道。   “我怎么敢欺骗芙儿?为了芙儿的声誉明日我当然不会来了。”轩辕玥轻轻吹着茶杯上袅袅的白气道,“我已禀明令尊,带芙儿去京师第一名楼未名斋用膳,那里的菜可是京师一绝,保管芙儿乐不思蜀——”   “什么时候?”若芙打断他的话。   “今天早上,令尊很是支持呢,——”   “我问,去用膳是什么时候?”若芙又一次打断轩辕玥的话。   “明日!”轩辕玥回答的云淡风轻。   “轩——辕——玥——!!!”若芙终于破功,大吼道!   “芙儿,要叫玥!”   “你——,你说的,明日——”若芙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是接连被耍!   “明日?我不来你这儿啊?去未名斋不是吗?我一诺千金,芙儿也要一言九鼎才好哦,记住了,下次,要叫:玥!”   “轩辕玥!你——!”   “叫,玥!”   若芙无力败下阵了,谁叫自己不自量力要跟这个腹黑男讨价还价的?这是否叫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日的加更文,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亲们得支持和鲜花! 54 54、从此萧郎是路人 ...   当第二日父亲司忠明亲自叫若芙过去又一番尊尊教诲时,若芙知道有父亲对轩辕玥的大力支持自己这顿饭是逃不掉了,便故作乖巧的听了,老老实实回房准备等王府的马车来接。   虽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若芙心里还是有点点兴奋的,若芙来到这个时代便极少出门,这可是若芙十三年来第一次去酒楼,还是据说厨艺菜色价格皆天下无双的未名斋!   因是对昨日被轩辕玥耍了一道,若芙还有些耿耿于怀,也无心打扮,等小厮通报马车来了才随意穿戴一番带着巧儿出了府门。   没想到轩辕玥竟站在马车旁边静候着,若芙见他亲自来接,便为刚刚有意的拖延时间有些羞赧。   轩辕玥见今日的若芙穿了件草绿色的冰绡束腰阔袖连身及地裙,天气有些炎热,也没加外衫,只是配了白色的抹胸,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和微隆的胸线,头上梳了少女的攒花披发垂髫髻,虽是衣着发饰皆极为简单但配着少女已渐渐长开的美丽容颜倒别有一番清丽妩媚,不由得微微弯了弯嘴角。   若芙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笑,想着丫鬟和他的小厮都在旁边看着,更是害羞的低下头,轩辕玥也不再逗她,扶她上了马车,便赶往未名斋。   轩辕玥的马车很是宽敞,里面小几蒲团茶具寝被一应俱全,一路上轩辕玥虽一如继往的冷峻,但盯着若芙的风目却是满眼的笑意,若芙想着昨日的被摆的那一道就来气,但碍于巧儿坐在旁边也不好发作,只好闷着头喝茶,心里不住的诅咒着面前这个面瘫腹黑男。   突闻外面鞭炮声声,很是热闹,若芙便轻轻掀开了马车窗帘的一角好奇的往外看,却见是一酒楼开张,正在舞狮舞龙的庆贺很是热闹,看热闹的人群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一时间他们的马车的也过不去了。   “是哪家开张?如此红火?”若芙好奇的问。   轩辕玥却没有回答。   若芙更是有些奇怪,禁不住又问了一遍,“是当朝驸马安家的酒楼,现在驸马爷虽是经商但又兼当朝为官,在商界可是红人,这酒楼开张,自然是八方来贺了。”见自己的主子还是没有声音,外面的小厮好像叫青儿利索的解释,“说来,这酒楼叫芙福园,好像听说安家在京城的别院和酒楼商铺都叫这个名呢,这可跟小姐的院子一个名呢,可真是巧了,呵呵。”   “青儿,住嘴!还懂不懂规矩?回去领罚!”轩辕玥低声呵斥,脸色瞬间冷冽了几分。   青儿不知自己所错何处,但听主子的声音知道已是发怒边缘,便立即噤声不在多话。   若芙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自她听到青儿的话后心便“咯噔”一下狂跳,安家,驸马?芙福园?是云翔的酒楼啊?   “芙儿,等司伯伯同意我们的亲事,我就亲自送来聘礼,那时我一定给你个惊喜!”那个帅气的少年认真的说。   “惊喜?呵呵,不怕,你的聘礼里多放些金银锭子,我就惊喜了!”那时的若芙打趣道。   “不,芙儿,金银不过身外之物,云翔哥哥,要给你一个家!”   “我的家?呵呵,就是芙福园啊,这就是我的家!”   “这里再好,还不是司府的?你还能带走不成?哥哥要给你一个真正属于芙儿的芙福园!一个真正属于我们俩的芙福园!云翔哥哥要用这个做聘礼迎娶芙儿过门!”   那时自己是感动的,属于两人的芙福园?会是怎样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有他的地方就有一片自己的天!   现在少年郑重的承诺仿佛还在耳边,但自己身边坐的,已是别人。   犹自沉浸在回忆里的若芙,没有发现对面坐的人脸色又黑了几分。      轩辕玥的马车是极为豪华的,尤其是拉车得四匹乌云踏雪宝马,毛色均匀,难得的是四匹皆是清一色的绸缎般的黑色却四蹄雪白,据说是当今圣上钦赐,在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酒楼招呼的掌事正在招呼来贺的客人,见围观的百姓堵了路堵得还是当今玥王爷的马车,立即过来疏通,在车前连连赔罪,并极力邀请轩辕玥进酒楼用膳,说是给王爷赔罪,一切费用芙福园全包。   轩辕玥一直冷冷的,任由管事在外面伏低做小,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见那管事还要罗嗦下去,便只是冷冷的吩咐:“青儿,还不快走?!”   青儿一听,赶忙不再跟管事的罗嗦,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如芙掀着车帘,见那管事就那么尴尬的站在那里,目送着离去的马车,不住的点头作揖,突然就有那么丝丝的难过。   生意人啊,这便是最没地位的生意人,无权无势,便只有如此的做小伏低如此的卑微如蝼蚁!那个骄傲的男子,当初是否也是这样一步一跪的走了过来?又是如何的艰难隐忍才混出来今日的人前风光?   其中的卑微苦涩自己想是如何设身处地也不能体会的吧?自己又有什么怨恨他的余地?   如芙就那么出神的看着那个管事,直到马车驶出去了好远,才想起放下车帘,突然间,却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站在熙熙攘攘的二楼的凭栏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好似已经看了很久很久。   若芙心中一惊,慌乱的放下车帘,赶忙端起茶猛喝了一口,把心里的那份杂乱强压下来,殊不知对面的轩辕玥已是将她的神情自始至终都看到了眼里,他只是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慢慢给若芙又续了一杯茶,目光却随着若芙的惊慌又冷冽幽深了几分。   自那日后,若芙就没有再见过云翔。   云翔来过司府,向父亲司忠明负荆请罪,父亲因为若薇的那些心思本就是无意将若芙嫁给他,且父亲是读书人出身,自是认为功名大过天的,跟安父又是世交,本来云翔被牵连不得出仕为官,司忠明本就很为他惋惜,现在见云翔得公主赏识且破例准许入朝为官被圣上封正三品,自是极为他高兴,虽私下想来有辜负若芙之意在里面,但司忠明一直迂腐的认为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儿女情长,所以对此也不甚在意,反而好好叮嘱了云翔几句,又恭贺一番,并没有过多责难。只是若芙已被指婚玥王爷,怕云翔与若芙的这段事情将来落人口实,自是极力避嫌,对于云翔提出的要见如芙一面的请求,当下严词拒绝!也命令不许二人再有来往。   云翔自知理亏也不敢惹怒司忠明,加上经过百花宴的事若竹虽不至于责骂自己也是对自己不冷不热,客气疏离,已不复当日兄弟般的亲切,提到若芙更是横眉冷对,若枫更是对自己一顿狠揍,已然割袍断义,更不会帮自己,去了司府赔罪拜访两次,竟不得见若芙一面。   对于这些,若芙也是知晓的,只是已是今日局面,若芙不认为还有什么相见的必要,见了又如何?徒增伤感而已,便也故意躲了不见,是以,从百花宴那日到现在已是将近两个月了,这对昔日的青梅竹马竟真的一面未见。   没成想,今日,在芙福园酒楼前,竟笑话似得擦肩而过。只是现在的他站在芙福园里,现在的她,在芙福园的外边,陪在另一个男子的身边,从此萧郎是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朋友们得支持,您的鲜花是我写文的动力! 今日看这篇《荷处可相思》已跃居了月度排行的第三十八位, 小女子没打过广告,也没告诉过朋友同事,更没华丽的封面和一群潜在的粉丝 只是安静的努力的写文,如今竟得您们如此的追捧 小女子受宠若惊! 只有更勤奋更努力些 方觉得不负诸位所爱! 在此,谢谢大家,今日定会两更! 55 55、没心没肺 ...   未名斋到了,芙强自平复心情随着轩辕玥进了三楼的雅间,若芙却没有了先前的期盼。   不愧是第一名楼,无论是进门的水墨屏风,还是窗前的垂兰幽草,无不显得清雅贵气独具匠心。   菜是轩辕玥提前预定的,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只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泛滥,若芙最是爱吃的,今日却由于那些压不住的陈年旧事有些心不在焉。   刚有些走神,便见一金黄多汁的肉丸子放进了自己碗里。   “这清蒸蟹粉狮子头是未名楼的招牌菜。”轩辕玥低头吃着自己的菜,要不是带来丫鬟小厮早已被轩辕玥支去了隔间这里除了他们两人没别人,若芙真要怀疑这冷冰冰抛出一句话是不是出自他口。   清蒸蟹粉狮子头?若芙微微一愣,那年的糗事,没想到他还记得啊。   看着面前的俊逸如仙的男子,不由有些自责,他是否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刚刚牵肠挂肚的是别的男人?   心中一恸,努力挥去刚刚那个蓝色的影子,微笑的夹起那个香气扑鼻的金黄色的大肉丸子吃了起来,大口的咬上去,鲜美滑嫩,吃起来唇齿生津,的确名不虚传。   轩辕玥好似没注意若芙刚刚的失态,见若芙吃了自己夹的狮子头,心中很是高兴,竟自不住的往她碗里夹着菜,桂花鳆鱼,夹心翡翠,糖焖莲子,黄泥煨鸡,蟹黄虾盅————,所有若芙吃过没吃过的知道不知道的夹了满满一碗,若芙看着面前堆成山样已经分不出那块是鱼那块是鸡的盘子,心中冷汗连连,我的王爷,你叫我怎么吃啊?难道我是猪不成?   若芙正认命的跟面前的菜奋战,突然外面伺候的小二儿来报说是有人求见司小姐。   若芙微怔,求见司小姐?   要是有人求见轩辕玥倒是不足为奇,但是自己在外向来没有熟人朋友,虽在百花宴一举成名来求访邀约的人也多了起来,但自己一向借故推脱,所以外人对自己虽传的神乎其神,却甚少有人知道自己庐山真面目的,如今,何人会来求见?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想到了那个蓝色的影子,不由得一惊,正要拒绝,那边轩辕玥却说:“芙儿,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见你的熟人?赶快请进来,别让人说你不知礼数怠慢了客人。”   若芙张口正要说话,却见小二听了轩辕玥的话早已打着千出去了,只有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吃着面前的菜,心里已是五味杂陈!   来的果然是云翔。   那位蓝衫男子就那么从容的走了进来,只带着一个小厮,绕过雅室门口的水墨屏风,站在了若芙面前。   月余不见,当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竟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眼角额头还隐隐约约可见黑青的淤血,若芙不由的扭了扭手里的锦帕,若枫打的那些伤竟然到现在都如此,想来当时该是很严重的吧?   云翔看了看低头不语的若芙,心中一顿,便向轩辕月落落大方的行了一官礼,说:“下官参见王爷,今日主要为见故人而来,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现在的云翔已无需卑贱的自称草民了。   “无妨,安驸马客气了,只是不知安侍郎这故人?指的是?呵呵,莫非是本王的准王妃?”刚刚小二通报的以是很清楚,安云翔求见的是若芙,现在轩辕玥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王爷见谅,正是司若芙司小姐,因有些私事不得不找司小姐面谈,还请王爷方便!”云翔干涩的说。   “呵呵,这倒是奇了,难道安驸马跟本王的未婚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房话不成?本王作为她明定的相公在此竟然不方便了?”轩辕玥冷冷的说。   “这——”,云翔白了白脸色,知道来这里见若芙定会引起轩辕玥的刁难和猜忌,但他是别无他法,司府求见已是不可能,无论是司忠明还是若竹若枫甚至小厮丫鬟都对其讳莫如深,坚决不肯通融,而若芙更是故意避而不见,自百花宴以来自己寝食难安已是多次求见若芙未果,若芙又一向甚少出门,自己找小厮在司府候了半月也不得机会,今日见到若芙,他一定不可以错过这个机会。   “够了!”若芙淡淡的说,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可怜云翔的窘迫?还是该对轩辕玥这个无辜卷进来的人自责?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看到如今的这个局面。   知道轩辕玥是有意刁难云翔,知道云翔今日来定是破釜沉舟不得已之法,但既然知道轩辕玥这当朝王爷在此,还如此冒失前来,不是自绝后路吗?况且事到如今,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什么?   “安驸马”,若芙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叫他,“没想到今日在此会见到驸马爷,若芙惶恐!不知驸马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芙儿——”,云翔见若芙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心中一喜,知道跟轩辕玥打官腔他赚不到半点便宜,便转向了若芙:“芙儿,云翔哥哥有几句话定要跟你讲明白的,可否容云翔哥哥单独与你相谈片刻,毕竟——”云翔没有说完,只是略略扫了下轩辕玥的方向。   “驸马爷,请您注意称呼,小女子虽还在闺子中,但却已是被指婚之人,驸马爷也即将与公主完婚,芙儿,这小女子的闺名,还请驸马爷忘了的好。”   “至于单独相谈,我看还是罢了吧,小女子准夫君在此,若是与驸马爷单独相谈,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了有损驸马爷声誉不说,将小女子的准夫君又置于何地?再说,呵呵,驸马爷,事到如今,我不认为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相谈的,驸马爷,还是请回吧。”若芙轻轻用帕子拭着嘴角,淡淡的说。   若芙本也不怕轩辕玥知道自己这些过往,只要他有心,自己的什么事他会查不到?只是不想当着他的面把这些尘封的情感曝露在阳光底下,毕竟对于轩辕玥来讲,这太过尴尬,太不公平。   今日如此狠心的赶云翔走,也是为了云翔,放弃那么多抛弃饿了那么多走到如今才得来的大展宏图的机会,难不成就因为这一时的冲动断送在这里不成?这可是当朝王爷啊,是你安云翔一个小小的三品门下侍郎可以当场叫板的?遇到他的事,终归还是会不忍!   “芙儿——”,云翔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拱手行了一礼,“是云翔不知礼数,打扰二位了,告辞!”见若芙犹若未闻自头也不抬的冷漠的样子,知道今日拖下去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见轩辕玥一脸的不善,想来今天的确是自己冲动了,沉吟一番只得转身离去。   “司小姐,您怎可如此?我们公子以前对小姐如何?从十三岁回江南就日日念着来京城开商号,就为了可以时时见着小姐,为了小姐不惜跟老爷夫人撕破脸皮在祠堂前长跪三天三夜不起,就为了能娶小姐,京师所有的商号酒楼店铺不顾安府的反对全部冠以小姐住处的名字,只为博小姐一笑,受尽司老爷的刁难还日日前去提亲,还不是为了小姐?我们公子被若枫公子打成重伤,卧床一月有余,却日日念叨小姐,哪怕高烧不退说胡话嘴里也是小姐的名字,听说王爷下聘,我们公子日日买醉、彻夜不眠,如今,又抛下酒楼开张的满座宾客赶来会小姐一面,小姐竟一句话都不听他讲,还跟外人这么挤兑我们公子?难道小姐竟如此狠心?如此薄凉不成?没想到小姐竟如此没心没肺,罔顾了我们公子——”   没心没肺?   竟然是我没心没肺?若芙苦涩的想。   “住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云翔小厮忿忿不平喋喋不休的指责。   一个是脸色煞白的云翔,另一个若芙没想到,竟是轩辕玥!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亲们看的那么多,撒花又那么多, 不多更点对不起大家 等不到晚上了,现在小女子就更了吧! 三人初次对决的上部——没心没肺! 56 56、两不相欠 ...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已经写好了,如果今晚能收到十个亲亲们的鲜花,我就加更! 亲们,原谅我耍耍小心机吧,人家刷分刷的一塌糊涂, 我一日连更三章,就为十朵鲜花,不过分吧? 还有两个小时哦!!! 不然我就明天晚上才更了哦! 表骂我!我是被逼的! 跪求鲜花! 谢谢亲得支持,加更! 鞠躬!   没心没肺?   竟然是我没心没肺?若芙苦涩的想。   “住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打断了云翔小厮忿忿不平喋喋不休的指责。   一个是脸色煞白的云翔,另一个若芙没想到,竟是轩辕玥!      若芙没成想,云翔手下的小厮竟如此不知眼色,看了一眼一脸铁青的轩辕玥,事已至此,若芙知道今日必须做个了结,而且,有些事情,也到了说清楚的时候。   若芙看看自己旁边的新欢——风流倜傥的王爷,再看看自己的旧爱——脸色惨白形销骨立的云翔,看着自己面前的山珍海味,再看看一脸义愤填膺的小厮,现在的场景,竟好似自己才是那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薄情女子,而云翔才是被弃受伤的那一个,心下竟有些好笑,多么好的痛骂薄情女的戏码啊,但角色是不是有些颠倒?可到底谁才是薄情薄幸的那一个啊?   “我没心没肺?呵呵,是,小哥您说的对,我是没心没肺!早在百花宴那日,就是你口口声声对我一往情深的公子成了驸马爷的那一日,你们公子就硬生生从我身上掏出了两块肉,一块是心,一块就是肺!你还如何指望我有心有肺?我又能如何有心有肺?”   “他对我的好,昔日的那些情分,我司若芙铭记在心,可我有这些情分又如何?到头来,情分可比的过功名利禄前程一片?小哥,你让我如何呢?抱着那些情分非他不嫁还是以死明志?要如何您才觉得不为他委屈?觉得才算圆满?”   “可,可,我们公子对小姐,一片真心,小姐可以,可以嫁过来啊,即使,即使做小,我们公子——”小厮全没了刚刚的义愤填膺,只是又不忍若芙如此苛责,便争辩道。   “住口!出去!”云翔脸色煞白,怒斥道。   “慢着,让他再这儿!何必赶他出去?他没说错什么,错的是我们,今日我司若芙跟你安云翔之间的纠葛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芙厉声道,做小?若是云翔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自己还当真是瞎了眼啊!   “做小?原来如此!难道小哥您觉得他对我痴心一片我哪怕为奴为妾也该誓死追随是吧?何况我司家二小姐也不过是一届庶女,给当今驸马爷做妾也不算屈了是吧?安云翔,你当初定也是抱了这样的心思是吧?”若芙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芙儿,在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人!我,那日公主去芙福园的成衣铺买衣服跟掌柜有了争执交,是我出面化解,那时我并不知她是公主,没想到公主却对我一见钟情芳心暗许,那日宫宴前,公主找到我,诉说其心意,我本是严词拒绝的,你相信我,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的,芙儿,我——”   “只是这一心一意抵不过功名利禄高官爵位的诱惑,是吧?”若芙嘲讽的说。   “不,芙儿,不单单是为了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芙儿,你知道我毕生所求,你知道我终生的遗憾是什么啊,芙儿,我以为你会懂我的,我以为即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笑我攀龙附凤你也会懂我的,芙儿!我实在是不想如此锱铢必较蝇营狗苟的在商贾之流中活一辈子,若竹已在庙堂呼云唤雨,若枫也是后起之秀,为何单单我一身铜臭?我也是满腹才学,也是寒窗十载啊!为何世道单单对我如此不公!芙儿,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芙儿,即使我做驸马又如何,那个称谓对我而言只是耻辱!自小两小无猜,芙儿,我以为你是懂我的,你会体谅我的,我以为我的芙儿是视名分如粪土的,我以为这一生你我都会相扶相持的走下去!即使你不是我的正妻,却会是我今生唯一的红颜知己,也会是我安云翔心中唯一的妻!芙儿,为何?为何啊?我选择了仕途,但心里却从没放弃你,可你,你为何——”云翔痛苦的看着若芙,双手紧握成拳,为何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   “呵呵,呵呵”,若芙摇头苦笑着:“云翔,我不怪你,你背弃了我,我伤心欲绝,却从不怪你!就如你说的,因为我懂你!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我知道你背负的不甘和苦楚,所以我自认所托非人,任由悲伤日夜蔓延,却从不曾责怪过你,你不过是选择了你最该选择的,很明智,很理智,我了解,只是一时不能接受那个被背弃的人是自己而已。”   “但,云翔,你懂我吗?”若芙悲伤的问。   “我——”云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呵呵,你不懂!你从来不懂!若是你懂我,今日就不会有这番话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是懦弱的但也固执的可怕,感情上我的眼里从来掺不得假也容不得沙!若是我不曾喜欢你,那么便不会在意,管你是当朝驸马还是三妻四妾,只是因为嫁而嫁给你,我根本不会介意,但若是涉及到了爱情,对不起,可惜我学不会委曲求全,感情上的事一向是宁缺毋滥!我可以不要爱的好好的活下去与你的妻妾左右逢源相安无事,但若是你自私的要我忍受你别的女人的同时还要爱你,恕我直言,难道你以为天下的好事都归了你?我不能不计名分的跟着你,云翔,你说的对,我不能为你付出至此,可能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爱你!”   若芙苦笑一下,什么非你不娶非君不嫁,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爱他,不然,不是该为他有了前途无量的机会而高兴吗?为何还会如今这般放不下?不然,真的生死相许了,名分地位又算什么?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不是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一切都能忍下吗?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同样不够爱的吧,又能如何去埋怨自己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呢!   “而且,云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竟是从不曾了解我的,我们的确不合适。”   “云翔,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更珍惜谁,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还没有重要到让你用一生珍惜而已。你走吧,只能说,我们没有缘!”若芙疲惫的挥挥手,她以不想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云翔的确曾经对自己极好,可他最珍视的却也不是自己。   “那,他呢?芙儿,他是王爷,当今王爷!普通男人尚要三妻四妾,你以为他就能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人?”云翔指着一旁一直静坐喝茶的轩辕玥问。   “那是我跟他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如芙本就觉得愧对轩辕玥,又见云翔无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难别人,便想也不想的冷冷回答。   “芙儿,你,还是怪我的是吧?所以才对我那么狠心是吧?你心里还有我的是吧?”云翔本想向若芙请罪,求她回心转意,只要她还喜欢自己,轩辕玥定然忍受不了自己的王妃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自然会退婚,那时无论若芙再气恼自己,等气消了,也就原谅自己了,一切便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竟觉得事情好似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的害羞体贴的芙儿,竟那么冷冷的一句一句的把话插到他的心窝里,刺的生疼生疼!   “不,现在我心里或许还有你,可放心,我会慢慢将它连根除去!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惦记!何况,你若真的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今日怎会当着我准夫君的面纵容小厮说出那席话长篇大论的话来,别告诉我你来不及阻止,谁也不是睁着眼睛的瞎子!你今时今日来此明目张胆的纠缠又究竟置我于何地!”   若芙说的无比的决绝,今日云翔前来或许是情不自禁,但事态发展到如今,在轩辕玥面前如此放肆,就不是一情不自禁可以解释的了,其用心,无非是要轩辕玥知晓自己的当初,颜面无存愤然退婚而已,而自己亲事被退,其中的缘由又宣扬出去,碍于王爷的权威,今生怕是再不会有人上门提亲,到时候即使给云翔做小,父亲也会欣然同意吧?想来,若芙的心一阵阵发寒!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少年?   “芙儿——”云翔还要说什么。   “云翔哥哥!”若芙猛地打断他的话。   “芙儿——”听若芙那么叫他,安云翔两眼一亮,布满了神采。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现在您有了公主,我也许了人家,若芙一生都感念当日的你待我的那些情分,相较那些年的相濡以沫今日的纠葛便实在算不得什么,既然你选择了仕途,那就干干脆脆的斩断所有的纠葛牵绊,好好的走下去,让我看到你平步青云位高权重的那一天,既然我已是被放弃的,那,最起码让我觉得自己被放弃的值得些,而不是如今日这般拿不起放不下的苦苦纠缠,安云翔,路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请好好走下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今日一番,已是挑明了,以后便是爱恨扯平两不相欠,下次再见,您就是驸马爷了,还请您,珍重!”   “芙儿——”   “驸马爷,不送!”若芙垂下眼眸淡淡的开口送客,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互不相干!   云翔还要说什么,却见轩辕玥猛地把手中的筷子拍到桌子上,那双桀骜冰冷的眼眸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不由的暗暗心惊,今日竟明着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他的准王妃互诉衷肠,已是明着打了这位王爷的耳光,很多东西只有以后慢慢计较,若芙虽然说得绝情,但七年的感情岂是说放就放的下的,来日方长!今日轩辕玥已是动怒,云翔再大胆也不敢继续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要是轩辕玥果真追究起来,后果不敢设想,忙行礼辞别退了出去。   出门前,最后看了若芙一眼,目光深深,那一眼有爱恋有不舍有不甘有心痛,却惟独没有悔恨和决绝!    57 57、妻子的本分 ...   静谧!   缕缕的清风拂过轩窗挑逗着兰草的叶子,屋里悬挂的水墨画被风鼓动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若芙一直没有看轩辕玥,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风拂过的声音,半响,才低声的说道:“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   这事与他又有何干?他们之间的理不清的那些牵绊凭什么让他来承受这种尴尬?古代是极重名节的,是不是自己还没过门就给相公戴绿帽子了?虽然只是精神上的,但还没成亲前相好就这么找上门来怕是谁都受不了吧?   “你,何苦呢?”   “啊?”若芙怔怔的抬起头看向轩辕玥,没见到意料中的滔天怒火,眼前那个冷傲的男子竟是淡淡的落寞。   “他待你如此了,你竟还设身处地的心存维护,他可会明白你的苦心?可会领情?”轩辕玥苦笑着说。   若芙再次低下头去,垂下眼睑,长长地睫毛盖住了眼睛,“就当,还他的人情了,他领不领情是他的事,以后,不欠他得了。”   若芙本不想牵扯轩辕玥,她与云翔的事,本就与他无关,而今当着未来相公的面闹了这么一出戏码,说的如此露骨决绝,虽是真的想一刀两断,也多少存了丝赶快赶走云翔不至于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而断送他刚开始萌芽的前途之意,如今没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竟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更觉亏欠。   “芙儿,你不欠他的,你不欠任何人的!”轩辕玥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阵阵的心疼,她才是受伤的那一个,不是吗?   “终归是七年,至少,曾经是真心。”那些年少的陪伴,那执着的求亲,那玉佩那芙福园,若芙想,至少在那些日子里,他对自己,是真的,不曾欺瞒,只是后来,终究低估了命运。   “轩辕玥,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但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今日使你颜面扫地,本非我愿。你也听清楚了,安云翔与我是青梅竹马甚至一度谈婚论嫁,这一点,我从无意欺瞒,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无非是造化弄人!”   若芙顿了顿,对轩辕玥她终归是歉疚的,说:“今日这些话,虽多少有把他赶走怕你迁怒有意维护之意在里面,但所说也句句是我肺腑之言!不是我的东西,我从不会再去惦念。”   “我们虽有几年的情谊,但我司若芙自认还是清清白白,若,你,你觉得接受不了,大可以退婚,我毫无怨言。”   “退婚?司若芙,你很想我退婚是吧?”轩辕玥冷笑着问。   “不,我不想!”若芙抬起头,直视着轩辕玥的眼睛,干脆的回答。   轩辕玥好似被若芙的出乎意料的答案惊住了,他眯着眼审视着面前一脸坦然的女子。   “退婚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会以为我还想嫁给安云翔吧?我说了,我刚刚的话,绝不是为了欺瞒你,那些话句句真心。”   “你未必是个好丈夫,但目前看来,你是很好的婚姻对象,不过是嫁人嘛,嫁你从哪方面来看对我而言都是上上之选。我为什么会想你退婚?”   “你真诚实!”轩辕玥冷冷的说。   “是,我很诚实,你也可以更直接的说,我很现实。”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若芙也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的扮淑女装闺秀,干脆打开了天窗说亮化。   “我本是活的自私又现实的女人,王爷,您现在该看清楚了吧?或许没有今日之事,我会知书达礼温柔体贴的跟王爷演一辈子,但现在已是原形毕露,我也不打算再装下去,我远不是您所看到的表面的那个样子,您可以退婚,理所当然,我自作自受!”   “若我不退呢?”   “不退?”若芙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他不是该雷霆震怒的吗?不是该为选了自己这样的不知检点的女子悔不当初的吗?   “若是王爷不退婚,既为王爷的妻,我定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与王爷齐眉举案相敬如宾,甚至生儿育女,只是——”   “只是,除了爱,是吧?”轩辕玥就那么看着若芙,笑的一脸的悲伤,满眼的苦涩:“除了爱,你什么都肯给我?是吧?”   若芙闻声,微微一愣,瞬间低下头去,竟不敢看轩辕玥的眼睛,“爱?那种虚幻的东西?我早是不信了的,或许有吧,谁知道呢!连我都不信有的东西,又怎么能给你?”   若芙的眼波扫过,见轩辕玥那张宛若天人却惨败的俊颜,心里竟平添一丝不忍,便喃喃的解释说: “不是都说,恩,日久生情吗,既然要携手过一辈子,就是亲人,至少,有亲情,不是吗?再说,好多人,好多对夫妻,没有爱情这东西还不是好好的过了一辈子?”说着,说着,在轩辕玥那通透的目光下,若芙却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的说下去,爱情这东西,不是施舍,没有就是没有,因为怜悯和愧疚而给予的,不会是爱情。   “芙儿,你认为,什么才是一个妻子的本分?”轩辕玥脸上轻轻呷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那双浓黑的眼眸像是弥漫着一层浓浓的迷雾,遮住了所有的表情。让若芙一度以为那刚才的落寞,只是自己的幻觉。   “就是,就是尽到作为妻子该尽的义务啊,以夫为天,体贴入微,关心您的饮食起居,打理好王府,还有——”若芙努力着回忆着女德女戒上的教导,想着母亲柳氏自小对自己灌输的唠叨,古代女子的本分?应该是如此的吧?   “还有,给夫君纳妾收房,为夫家开枝散叶是吧?”轩辕玥笑笑的问,不知为何若芙竟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   “恩,那是自然!”当朝王爷,天之骄子,注定妻妾成群,若芙早就知道的。   “芙儿,真是大度,如此贤惠料想将来也定会与我的妾室们相安无事形同姐妹喽?”   “民女只求一处小院,一世安稳,自是不争不妒,做好为人妻子的本分。”   “好!我就许你一处小院,一世安稳!但芙儿,你也要记住了,你的承诺,做好本分!不单是一个王妃的本分而是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一个王妃的本分?一个妻子的本分?有何不同吗?”若芙疑惑的问。   “自是不同的,等你知道了哪里不同,也就真正尽到妻子的本分了。”   若芙还是一头雾水,但想想这协定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自己既嫁他为妻,本就要满足他的条件,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是最基本得,而他也如自己所愿的许了自己一世安稳,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妻子的本分和王妃的本分有何不同,何必钻那个牛角尖呢,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只要他提了,自己尽量满足了就是,于是便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好了一言为定!      若是我不曾喜欢你,那么便不会在意,管你是当朝驸马还是三妻四妾,只是因为嫁而嫁给你,我根本不会介意,但若是涉及到了爱情,对不起,可惜我学不会委曲求全,感情上的事一向是宁缺毋滥!我可以不要爱的好好的活下去与你的妻妾左右逢源相安无事。   轩辕玥怔怔的看着还在纠结“本分”这个词的若芙,刚刚她说给云翔的话还萦绕耳边,对那个男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缺毋滥,对自己,却是毫不在意的大度宽容的要尽到做妻子的“本分”!因为不爱,所以不在乎!   可她真的知道什么是一个妻子的本分?她口中句句所言不过是一个王妃的职责罢了,她可知道什么是妻?什么是妻子的本分?一个妻子的本分,首要的是爱自己的夫君!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无爱,何来妻?   “王爷,您不介意我跟云翔的过去?”若芙忽然想起今日之事,好奇轩辕玥竟没有恼羞成怒,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的未婚妻竟然爱着别人这种事即使是现代人怕也接受不了吧?   “叫玥!”   “啊?”若芙一时呆愣。   “叫,玥!”   “可——”若芙还要辩解。   “做好本分?以夫为天?恩?叫,玥!”轩辕玥眼波一横,蛮横的说。   “啊?”这?什么跟什么啊!但——,好像是哦,以夫为天是本分啊,相公说的总要听从的吧,若芙不想刚开始就犯戒,所以腹诽归腹诽,还是只得老老实实的叫了:“玥!”   “恩!不错!”轩辕玥幽幽的回答。   刚刚自己要问什么来着?若芙被轩辕玥转移了了一下话题竟有些想不起来,“哦——,你,不介意?”若芙怯怯的问。   “介意!很介意,相当介意!”轩辕玥一字一句的慢慢的说。   “那——,那为何——”若芙不知该怎样措辞,那为何不追究?按理古代未成婚男女私定终身是为世俗礼数不容的吧?即使耀国民风开化,不至于浸猪笼,也是要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吧?   “因为,我更介意你!”一开始就知道啊,她以心有所属,但自己还是对她念念不忘牵肠挂肚,介意又如何?要是能放得下,早就放下了,不会求皇兄赐婚,不会忍受此番的恼怒尴尬,可喜欢就是喜欢了,又如何轻易放得下?虽然今日自己几度怒火滔天几欲抓狂,可好在最后芙儿摘下面具跟自己坦诚相见了不是吗?至少不再客客气气的疏离有礼的对待自己,至少自己离她的心又进了一步不是吗?   “你——”,若芙没有答话,给不起的,不答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前面一章好多亲不满意,说是若芙不够狠绝, 小女子自我检讨一番,已做了修改 只是还是觉得该让若芙留那么一丝不忍和心软给云翔 毕竟啊,人心岂是说放就放的?即使恨了,还是会心存不忍的吧? 俺们小芙要是这边被云翔踹了立即不留一丝惦念的扑倒别的男人的怀里才是很奇怪的吧? 58 58、毫无悬念的战斗 ...   盛暑,酷热,映月湖已是接天莲叶,小荷也已初露尖尖角,   那日之后,轩辕玥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照旧来司府,若芙即以原形毕露当下也不避讳什么反而自在了很多。往往是一杯清茶几碟点心奉上,任其自便,自己乐的逍遥。   轩辕玥也不在意,经常是一杯香茗一卷书一座便是一下午,偶尔跟若芙谈论几句诗词歌赋,或是评弹一下几家大师的书法画作,竟比开始时的拘谨有礼的相处还默契许多。   有时候轩辕玥会在芙福园呆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夏日的阳光透过园中的古槐苍翠细碎的洒下来,偶尔露出星星点点细碎的清影,轩辕玥就隐在那方阴凉深处静静的看着若芙,那目光会让若芙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这日轩辕玥专注的看着一手拿着绑了碳条的小棍子一手拿着干馒头画画擦擦随意涂鸦的若芙捣鼓那些个她称之为“漫画“的奇怪的东西半响,想着那个在未名斋字字珠玑语出惊人的女子。   “芙儿,你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怎么会,我三十七了!”若芙没有撒谎,加上她前世的二十四年,可不是三十七了?   “是,那日那番话确实像三十七岁得女子才说的出来的。”轩辕玥轻笑的说。   那日?呵呵,当时是气极了,现在想来一十三岁的孩子跟一男子讲什么情啊爱啊,还扯到什么结婚生子,开枝散叶的确很诡异。   “我早熟!不行啊?”这里女子十五岁就结婚了,好多丫鬟十岁刚过就已通晓房事给当家老爷少爷的做通房了,自己只是言语上大胆了点,不至于太异类吧?   “行,早熟好,越熟的早越好早吃啊!”轩辕玥依旧翻着手里的书,随意的说。   若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调戏了!!!而且这不正经的话竟出自这出名的冰山王爷之口!   若芙无语!   这人现在几乎把芙福园当他的王府了,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女子闺阁男子不可随意入内之说,对规矩礼教置若罔闻几乎天天来报道,还美其名曰,未婚娘子身体欠安,需时时探视!感动的京师的大姑娘小媳妇热泪盈眶,不但是第一美男还兼职为第一好男人,而若芙却成了不守妇德、狐媚祸水的代名词,背后的口水已然累积成塘就差找个机会把这不要脸的小女子拖下去淹死了,弄的若芙欲哭无泪,这是个什么世道!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有时候想出言挤兑他几句,谁成想此人平日虽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却是一针见血骂人不带脏字的,若芙明理暗里都讨不着便宜,只有像这次一样自我郁闷的份!   自己被三级片一夜情养肥的现代脸皮还厚不过一古人了?   “那您贵庚啊?”若芙撇撇嘴角,娇笑着反问。   “小生今年恰逢二十,弱冠之年!”轩辕玥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小女子才十三稚龄,您吃起来,不怕被冠以老牛吃嫩草之名号?”其实男子大女子七岁在古代极为常见,若芙这里不过是故意打趣轩辕玥。   自卑吧,自卑啊!老男人!   “哦?确实如此!”轩辕玥一脸沉思的说。   “哼!就是嘛,承认了吧?老牛吃嫩草!”   “既然芙儿都这么说了,我不吃一回,不是白白坐实了这个名声?芙儿——?”轩辕玥就那么一脸严肃的把脸凑了过来。   若芙反应过来时,那张玉雕般的俊颜已在眼前,若芙大惊之下赶忙躲开,情急中却碰翻了书案上的砚台,染了一袖子的黑墨,慌忙回卧室换衣衫,满脸通红,狼狈不堪!   那厮轩辕玥笑的如沐春风一脸的灿烂!   轩辕玥有时中午也来,总是磨叽到吃了一顿午饭才走,现在的若芙戴着准王妃的头衔份位高了许多,平日日常起居用度已跟若薇谪女无异,饭菜也是一级的份利,四碟五碗两汤加水果甜点,但若芙知道这比起王府的珍馐佳肴还是逊色了很多,若芙赶了几回未果也懒得理他,反正不过是多张嘴多双筷子而已,自己也吃不完,他一王爷爱屈尊降贵的来体验生活还甘之如饴吃的津津有味,自己还多说些什么?   轩辕玥吃相极为斯文,优雅的捻菜,小口的喝汤,修长的双手拿着筷子风采却丝毫不逊色于执书握笔,有时若芙会不由得看呆了,总是不甘的想,老天爷怎会如此眷爱一个人,长眉入鬓,眼若寒星,好似所有的优点都集于他一身,完美的由不得别人不注目不被吸引,世间怎会有如此的男子?   “芙儿,好看吗?”轩辕玥夹着一筷子的青笋漫不经心的问。   “恩!好看!”若芙正在发呆,不由自主的把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那,你喜欢吗?”轩辕玥贝齿轻启,冷峻的脸上竟带着丝丝羞涩,真真衬得上风情无限。   “喜欢!”若芙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轩辕玥,平日都是冷着一张俏脸,冷傲十足,生人勿近,今日竟从他的脸上看出丝丝害羞了,竟是白雪轻染了红梅,春光一片。   “喜欢谁?”轩辕玥扑扇着长入蝶翼的睫毛,诱惑的说。   “喜欢——”若芙猛的惊醒,色诱啊,色诱,红果果的色诱啊!自己刚刚是走神还是被催眠?   “轩辕玥,你不害羞!”若芙气急败坏的说。   “我又没吃饭时看人看呆了,我为何要害羞?”轩辕玥轻轻喝口汤,随手拂去掉落在若芙头上的一片槐花叶,貌似无意瞥了若芙因呆愣掉到地上的筷子一眼。   若芙立即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低下头任命的往嘴里胡乱扒着饭,恨不得立马挖个缝将自己埋进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啊,还有吗?有过吗?   “芙儿,你都吃饭不吃菜得吗?”可恨那始作俑者还一脸的若无其事,看着埋首尴尬的扒饭的若芙一脸严肃的问。   “我减肥,成不!”若芙恶狠狠的横了他一眼。   “女为悦己者容,芙儿,其实你还算芊瘦,实在不必为我如此苛刻自己。”轩辕玥长叹一声,边痛心疾首的说着边给若芙的碗里夹了一块里脊肉。   若芙愤懑的看着眼前美得人神共愤说的煞有其事的男子,反手把肉丢回他的碗里,盯着轩辕玥一个字一个字的恶狠狠说:“我想吃人肉!”   轩辕玥毫不介意的夹起那块被若芙丢还的无辜的肉,慢条斯理的吃下去,优雅的说:“芙儿,别看着为夫那么直白的说出来,为夫早知你心意!”随即害羞的低了低头,嘴角微微弯了个弧度,那张冷冷的容颜上竟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为夫给你吃就是了!”   “我,我,我——我吃素!还不行嘛!”害羞的冰山美人?妖孽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错了,我自始至终就不该跟您老斗!    作者有话要说:又加更了,俺勤快不? 呵呵! 前面两章的确有点过犹不及了,这一章是甜蜜的小日子,总不会有人拍砖了吧? 另,俺的分数已经跃居月度榜的第三十位, 谢谢各位的鼎力相助!鞠躬! 求鲜花,鲜花多多,我就加更! 让亲亲们的留言来的更猛烈些吧! 59 59、若枫归来 ...   日子像往日一般无二,不紧不慢的过着。   今年的司府也是好事连连,若竹已是定了亲,准备年底完婚,对方姑娘若芙还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与那于清影并称双美的江南知府柳家的三小姐柳如眉,若芙那日匆匆一见,也没什么心思好好打量,只知道是个美人,唱的几有味道的江南小调,如今她的父亲也上调做了京官,跟司家倒也门道户对。   若薇也许了原先提过的王大学士家的公子,父亲司忠明原以为以若薇的性子,亲事定会有所周折,谁知竟出乎意料的顺利,父亲怕托久了多生变数,便匆匆行过文定,最迟不过明年就要打发她出阁了。   经过了云翔的事情,这个骄傲的小姐也沉寂了许多,连那些个私晏聚会之类的都甚少参加了,现在的若薇还是一如既往的看若芙不顺眼,每次见面都是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却也不在来故意找茬。只是终日呆在自己的蔷薇园内,越发的雍容华贵,端庄有度,竟真真正正的做起了大家闺秀,若芙见过她几次,总觉得如今端庄大方的若薇虽然自有一番气度风骨但好似少了先前的聪慧灵气,心下暗自可惜,只是父亲司忠明和刘氏却是对她的转变极为欣慰的,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个人有各自的路,岂是别人可以妄加指责评论的?若薇既有了自己的打算,若芙也不想多言些什么。   现在唯一让父亲头疼的是二哥哥司若枫,父亲司忠明简直对若枫毫无办法,若枫自小聪明却是极有主见的一个,向来我行我素,司忠明家教甚严却也拿他无法,又见若枫虽不服管束但学业也算有成,仕途虽不若若竹得意,也是顺风顺水略有小成,想来人不风流枉少年,谁都有年少轻狂的那段岁月,也就由他去了。但好像最近若枫是真的迷上了一青楼女子,竟放纵自己沉迷花满楼日日笙歌丝竹佳人在怀夜不归宿,上门提亲的也被他一律拒绝,父亲为此大为恼火,狠狠训斥了几番,若枫却阴奉阳违,仍我行我素,甚至更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现在父亲提起他就火冒三丈。   让若芙难过的是,若枫已是好些日子没来自己这里了,若枫本就是满腹才学花名在外,经常流连于青楼楚馆之间,甚的才子佳人喜欢,但他再爱玩乐再无法无天分寸还是有的,即使如何荒唐还是偶尔会来若芙这里小憩片刻报个平安,再吹嘘自夸一下哪个女子又为他碎成芳心万片,像这样两月不见人影还未曾有过,若芙不信若枫会如父亲所言那样不知轻重,有心相谈,却苦于一直见不着他,这日恰逢轩辕玥没来,又听巧儿说若枫又被父亲派人拎了回来正在书房训话,便匆匆赶去父亲书房外等着。   若芙听不见两人在书房的争执,只见漫不经心的出来的若枫背后伴随着父亲随后甩出得一个青瓷盖碗,想来父亲是气极了。   “二哥哥——”,若芙实时的拦住要出门的若枫,见他一身紫色的直身锦袍,依旧风流潇洒,妩媚妖娆。   “小芙儿?哦——,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想我了?恩?”呼吸见带出浓浓的酒气,语气也是一如继往的不正经。   “那是自然,自是想哥哥了呢,你还好意思说?重色轻友的家伙!可是只顾着温柔乡里好梦正酣流连忘返了?你可还知道我是谁?你可还记得自己姓什么?”若芙板着脸故作恼怒的说。   “小芙儿,恼了?莫不是吃错了?哥哥怎会忘了芙儿,若是忘了,当然好了,也省的日日牵肠挂肚不是?可,还是忘不得舍不下,你说,芙儿,该如何是好?”若枫戏谑的笑着痞痞的说。   “去——,这些个哄人的甜言蜜语留给你那些红颜知己去,我可没功夫跟你贫嘴,走,先去我那里醒醒酒去!别每个正行!”若芙不由分说拉着若枫就走,却全然没看见身后的若枫早就收敛了脸上的肆虐,竟满满的溢着不该在这张妖孽的脸上看到的悲伤和无奈。   “呵呵,你的准相公今日不陪你了?”若枫强打起笑颜苦涩的说。   “哦,他啊?他去冀州了,好似要一个月后才可回来。”若芙没有回头,拉着若枫径直往前走。   “哦?他竟然舍得?”若枫冷笑的说,男人看男人最是准确,那个冷冰冰的男子对若芙满眼是□裸的独占欲,自己岂会看不出来?   “什么跟什么啊,哥,你别打趣我,不过是一纸婚约而已,哪有什么舍不舍得!”   若枫没有说话,竟自饮着若芙抬来的醒酒茶,一纸婚约吗?可是往往这却是最最挣脱不得的桎梏和枷锁。   “二哥哥?”若芙挑着眉毛好笑的打量着面前若有所思却丝毫不减其风流倜傥的若枫,“听说,你最近恋上一叫什么水芙蓉的青楼美女?若芙无缘得见佳人,只是不知道这让我们情圣司若枫都把持不住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绝色倾城呢?”   “呵呵,的确是美女,即使不是绝色倾城,也该算得上妩媚无双,当然若是与我们小芙儿相比,那就根本不值一提了!怎么,小芙儿,何时对二哥哥如此上心了?”若枫一口口的呷着口里的茶,戏谑的笑道。   “哦?看来我们枫哥哥很是上心啊!温柔乡英雄冢,你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这次,不会真的迷恋上什么女子,在感情这潭水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吧?”   “哦?芙儿不信?”若枫也挑眉轻笑道。   “呵呵,信!芙儿自是相信我的二哥哥即使是逢场作戏,也要演的如此以假乱真!你骗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的眼!”若芙撇撇嘴毫不留情的打击说,若枫提到这女子的时候神色都未变一下,还谈什么一往情深,那些个传言看来都是空穴来风,且若枫虽从没个正行,为人有点狂放不羁,但其实心思最是缜密,行事极有分寸,断不会不知利害轻重轻易被什么女人迷惑误了前程,自己倒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呵呵,我的小芙儿啊,不愧是哥哥的小芙儿,真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不过,这次,你怕是猜错了。”若枫苦笑着摇摇头。   “错了?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什么女子?”若芙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若枫,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当真入得了一向眼高于顶游戏人间的若枫的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呵呵,哥哥这般玉树临风自是一般女子捆不住的。但芙儿,什么时候你对女人也感兴趣了?如此罗嗦唠叨,将来的轩辕玥那古板严肃的王爷如何受到了你?你还是省省心,担心一下自己吧?别还容易找个金主嫁了出去,却回头就给休了!”   “休了?还不知说谁受不了谁呢,轩辕玥严肃古板?你不知道,那人绝对是表里不一型,我告诉你,枫哥哥,你们绝对被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表面给骗了!他不但腹黑毒舌狡诈阴险,还得理不饶人,脸皮还厚的堪比城墙了————(此处省略五百字)”若芙提起轩辕玥就满腹委屈,不由得滔滔不绝满脸愤懑的指责了起来,满嘴碎碎念,竟然忘记了自己找若枫的初衷,连若枫有意无意的转移了话题都没发现。   “哦?呵呵,看来才几日,小芙儿对他倒是甚为了解啊?”若枫看着面前一脸愤懑委屈的控诉轩辕玥种种罪状的若芙,竟然务必的羡慕嫉妒那个此时被芙儿嘴里贬的一文不名的男人。   “了解?是啊,我现在才了解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哥哥,他对我的那些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啊!”若芙不吐不快,跟若枫抱怨了半天觉得连日来的郁闷到时一扫而空了,连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后日是你的生辰,小芙儿,看来你的准夫君是回不来了呢,呵呵,可是失望了?”   “生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失望?有什么失望可言?以前那些年没这个人还不是一样过了?”若芙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突然想到什么,若芙两眼放光的凑到若枫面前“只是,今年枫哥哥要送小芙儿什么礼物呢?”   见若枫咪笑着喝着茶不答话,便闷闷的说:“你——,二哥哥,你不会因为那什么倾国倾城的女人,把送我礼物的这茬事给忘了吧?”   “哈哈,哥哥的小芙儿啊,在哥哥心里有哪个女子比我们家小芙儿更倾国倾城啊?那些个玩笑话,你竟还真信了?放心,一见若芙误终身,本公子不幸做了你十三年的哥哥,还有哪个女子入得了眼啊?礼物,自是少不了你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呵呵,秘密!你猜?”   若芙思索半天,能想到的都猜遍了,若枫还是得意的笑着摇头,一时也没了猜下去的心思,反正自己后天总会知晓,也懒得再猜下去。   想着若枫一身酒气,怕是连日来没少喝酒应酬,担心他在外吃不踏实亏空了身子,定要他在芙福园吃了晚膳再走,随手丢了杯香茗任若枫在芙福园自生自灭,自己去小厨房张罗小灶去。   司府的伙食是极重养生的,膳食已清淡为主,可若枫跟若芙混了那么久的饭,也染了若芙一样的重口味,偏好香辣的菜色,若芙今日除了厨房的几样精致的菜肴外,又亲自下厨做了些若枫平日喜欢的点心,加了几个拿手的小菜,席间若芙拼命给若枫夹菜,尤其是捡着他往日爱吃的香辣大虾、麻婆豆腐、辣子鸡丁夹给他,若枫虽辣的大汗淋漓但却吃的甚是过瘾。   “芙儿——”,若枫端着碗吃着若芙夹得菜看着面前正低头细细的帮自己挑鱼刺的女子,夕阳的余光勾勒出漫天的红霞,她就那么静静的落在那渐渐淡去的霞光里,眉目恬静,好似要随着那霞光化去了一般,又好似已是在那里坐了千年,菜香袅袅,素手芊芊,看的若枫心中竟是一阵的恍惚。   “恩?”若芙专心挑着鱼刺没有抬头,下意识的回答。   “麻烦吗?”   “什么啊?”若芙把挑好的鱼肉放到若枫碗里,抬起头不解的问。   “挑刺啊?不麻烦吗?”   “还说呢!怎会不麻烦?可我麻烦了,哥哥也就不会被扎了啊,可以放心的吃了呢!也就是为了哥哥你了,除了母亲你可是我帮挑鱼刺的第二个人呢!”若芙又抬手帮若枫剥着一只虾子随口回答。   “哦?呵呵,哥哥受宠若惊呢,另一个是呢?还有谁有此等福气?”若枫吃着若芙挑好的鱼肉,有些个忘乎所以,话问出去了,自己才微微一怔,有些担忧的看着突然一顿的若芙。   若芙剥着虾子的手略略一顿,好似毫不在意的翘了翘嘴角,“还能有谁?云翔呗!好似好多年前的事了呢,今日不提,我都快忘了。”多久了?不过两月而已,自己竟觉得恍若隔世了呢。   若枫也不再提,只是专注的吃着碗里的菜,这么多年了即使嫣红院的菜比若芙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处好了太多,自己却一直总是死皮懒连的来这里蹭饭,今日细细的咀嚼,原来吸引自己的不是芙福园的饭菜,而是吃饭时,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安静的陪在自己身边。    60 60、画眉,画心 ...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亲们得鲜花! 加更!   若枫也不再提,只是专注的吃着碗里的菜,这么多年了即使嫣红院的菜比若芙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处好了太多,自己却一直总是死皮懒连的来这里蹭饭,今日细细的咀嚼,原来吸引自己的不是芙福园的饭菜,而是吃饭时,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安静的陪在自己身边。      有了好奇心的人总是寝食难安的,若芙这几日总是惦记猜测若枫那会让她大吃一惊的生辰礼物是什么,越是猜不着,越是好奇。   生日那天,推掉了父亲司忠明请戏班子来府上热闹一天的提议,匆匆向母亲请过安后早早就回了芙福园,精心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赶忙让巧儿去嫣红院请若枫过来,连请了三次,若芙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磨光了就要拍案而起亲自杀过去了,若枫才优哉游哉的晃过来,再若芙的再三央求下才故作神秘屏退左右的丫鬟,郑重的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来。   若芙赶忙接过,喜滋滋的打量着那盒子上精美的花纹,急不可待的打开来,看看到底被若枫狂了三天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可如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若枫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竟然会是这个。   “枫哥哥,你确定?就这个?没别的了?”如芙看着手中锦盒里黑不溜秋的一根细细黑碳条说。   “怎么,小芙儿不喜欢?”若枫摇着手里的纸扇,慢悠悠的回答。   “枫哥哥,好歹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领着丰厚的俸禄不是?怎的越有钱越活回去了?不用对自己的妹子如此吝啬吧?”   “吝啬?你可知你手上的东西价值几何?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若枫拿扇子敲着若芙的头恶狠狠的说!   “就这?我家亲哥哥哎,我宁愿你给饿哦黄金!”若芙边躲着若枫的扇子边嘟囔。   “你个不识货的丫头啊!这眉墨可是前朝贡粉世家的老夫人生前所制,是其耗尽毕生精力研制出来的,不同于以前颜色浅淡且容易晕染的黛石,用这眉墨画的眉毛添得色泽不用桃花酒绝对洗不下来,且自然带股清香,其过世后,后世由于子孙凋零竟将这一技术失传,现世竟无一人会做这种眉墨,当世只留存八根!其中五根进献了皇宫,三根流落民间被一富商珍藏,我可是费尽心血才求来这一根,要是一般女子见着定早就欣喜若狂了,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顾?”   唉!不就是只带香味的眉笔吗?若芙狂汗!   这个时代的女子画眉已是极为流行,小门小户的女子用的是烧过的杨柳枝,富贵人家像若芙她们则用一种叫“黛”的矿物,描画前必须先将石黛放在石砚上磨碾,使之成为粉末,然后加水调和再勾勒眉形,据若芙所学的历史知识了解今日若枫给自己的应该是古代后世流行的 “画眉墨”,用一种深灰色的矿物材料,加工制造成为各种规定形状的黛块,使用时只用蘸水即可,无需研磨,且色泽均匀持久,若芙看着手上的两块画眉墨,知道这种工艺在当下这个时代该算极为难得的了,所以自是极为珍贵不假。可是放在一个见识了各种型号色泽款式的眉笔、眉粉、化妆用具化妆品的若芙的面前,她是无论如何也惊异不起来的,这玩意,就是一眉笔!还是没有外包装的只有眉笔芯的粗糙的那种!若芙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黄金实在些。   “呵呵,若枫哥哥,它珍不珍贵咱暂且不论,平日里你几时见我画过眉?这玩意,你认为我有用吗?”若芙无奈道,从小到大,除了不得已的场合她从不化妆,且由于本身眉形就好,这十几年她画眉的次数用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平日的眉黛都用废弃了,这千金难求的东西对若芙而言,基本就是一用不着的废物。   “以前还小,你当然用不着,今后是大姑娘了,自然要打扮些,不可再象往日那般随意,这装扮嘛,就从画眉开始好了,来,今日二哥哥亲自帮你画眉,让你看看什么是眉若远山!”说着不由分说拉过若芙,一手拿过若芙手中的眉墨一手抬起若芙的下巴,就画了起来。   “哎,哥——”,若芙正要挣扎。   “别动,当心画花你的脸,可是洗都洗不下来!”若枫半真半假的威胁道。   若芙无奈,谁知道惹火了若枫他这个喜怒无常的会不会在自己脸上画个乌龟,不敢再动,只得由着若枫。   若枫轻轻抬着若芙小巧的下巴,看着眼前的女子认命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子似得伏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的颤动,那嫣红的小嘴有些不爽的微微嘟着,像是枝头那熟透的红杏,饱满诱人,若枫定了定心神,右手轻轻扫过若芙清秀的眉峰,一笔一笔的细细勾画着,像是在雕琢一件极为珍贵的工艺品,全神贯注,用尽心神。   “枫哥哥,好了没?”   若芙不满的抱怨,好似若枫画了这老半天一边眉毛都还没画完。   “别动,马虎不得!这画眉用的可不单单是眉黛,用的,是心!”若枫轻轻的却郑重的回答。   今日这番礼物他想了很久,思虑了很久,如此处心积虑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求的也仅仅是这一画,将来,他的小芙儿会有自己的夫君,或许会为了那个男人画眉梳妆,也或许那个男人会亲自为她绾青丝画娥眉,他若枫今生已无执子之手的机会,但却想亲手为她画一次眉,万丈红尘,只为她一人,画眉,也画心!   知道今生仅此一次,所以,耗尽的将是一生的心神!   怎能马虎?   如何马虎?   风乍起,拂动少女额前的碎发,也带来一院的荷香,满室芬芳。   清风徐徐的吹过,那个锦衣男子就那么轻托着纤细的少女白瓷般的小巴,任由微风吹乱二人的头发,也吹皱,那一池的心水。      “你们,在干什么?”清冷的声音就那么骤然响起,冻住了那一室的芳香呢喃。   若芙已在那满室的清幽中昏昏欲睡,突然间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蒙的转过脸,见到风尘仆仆的轩辕玥站在门外,一脸的冰冷。   若芙欣喜的说:“哟?玥,你不是在冀州吗?不是要过两个月才回来吗?”   “你们,在干什么!”轩辕玥没有回答,依旧冷冰冰的重复。   这时,若芙才发现自己的下巴还捏在若枫的手里,忙扭头睁开,跑过去,为轩辕玥倒了杯酸梅汤,“我们?二哥哥在教我画眉啊!这么老半天才画了一边,哎?好看吗?”若芙摸着被若枫画过的一边眉毛一边把杯子递过去。   轩辕玥为了若芙的生日快马加鞭披星戴月的连夜赶回来,进来却见到两人那相依相对的身形,尤其是看到了若枫眼里□裸的爱恋,瞬时如五雷轰顶,不可置信又撕心裂肺的疼,又见若芙眼里见到自己的欣喜和清澈磊落,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也不接若芙递来的杯子,只是一手抬起若芙的下巴,竟自从怀里掏出帕子,有些粗鲁的擦着若芙刚画好的眉毛。   “怎么了?不好看?”若芙见轩辕玥神色不对,有些迷糊的问。   轩辕玥也不回话,只是粗鲁的擦着,若芙顿觉皮肤有点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别费工夫了,这是“情人黛”,不用桃花酒是擦不掉的呢。”那边若枫已懒懒的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手里把玩着那只眉墨,优雅的喝着。   情人黛?那眉墨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若芙正愣愣的思量,那边轩辕玥已是放开她的下巴,走到了若枫旁边,也不答话,一把夺过了若枫手里的情人黛,岂知若枫见他径直过来时便料到有此一招,竟牢牢的抓住那眉墨毫不松手。   轩辕玥见状,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手猛地一使力,竟将那细细的情人黛凭空从中间折断了,也不看若枫铁青的表情,旋即回到呆愣的若芙身边。   重新抬起她的下颌,仔细的描画了起来,前几下的动作还有些粗鲁生硬,后面却渐渐的越来越轻柔,包括那只擒住若芙下颌的手,也渐渐放松了力道,只是温柔的轻请抬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专注的凝视着若芙惊愕的眼睛,若芙被那样近距离的专注的盯着,好似觉得那双冰冷清澈的眸子里只装的下自己,一时间竟看的呆了。   原来,他是吃醋了啊!   若芙转瞬间已是明了,也便不再挣扎,只是微笑着由着轩辕玥细细的把剩下的那一边眉毛画完,然后把手里的酸梅汤塞进了他的手里,轻笑着说:“玥,那是若枫哥哥,我的亲哥哥!呵呵。”   轩辕玥凝视着若芙如花的笑靥,周身的寒气早已在那笔笔轻描中散去,听了若芙的话,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男子深情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头,那人的心思,绝对不会只是哥哥这么简单,见若芙笑的开怀,当下也没点破,只是不悦的说:“以后,只可我一人!”   “什么?”若芙听得一头雾水。   “画眉,为你画眉,今生,只可我一人!”    61 61、荷花 ...      误会该是解除了,可若芙看着笑的越发妖娆的若枫和目不斜视只是冷着一张俊脸的轩辕玥,总觉得这明媚的阳光里隐含着一丝说不出的剑拔弩张。   若芙见两个人都各喝各的茶,各端各的架子,只得自己出来打圆场。   “那个,玥,你不是该在冀州的吗?”若芙现在当然知道他定是为了自己的生辰回来,但苦于找不到别的话题,只得耐着性子搜肠刮肚的没话找话。   “废话!”轩辕玥冷冷的说。   “哦!”如芙自己也知道这话找的的确废了点,听轩辕玥这么说,当下也不反驳,乖巧老实的点头认了。   “即是废话,别听就是了,芙儿,跟哥哥说话,哥哥听我们小芙儿讲的却是字字珠玑呢。”   “呵呵,哥哥——,呵呵,你今天真逗!”如芙感觉着身边骤降的温度,不自觉的抖了两抖。   “他叫你芙儿?”轩辕玥幽幽的横了若芙一眼。   “是又如何,我还叫她,我的小芙儿呢,而且本公子已经叫了十三年了!”没等若芙回答,若枫就抢着说。   “那,我叫你什么?”轩辕玥恨恨的用力握着手里的茶杯,没有理会若枫。   “啊?你不是一直叫我芙儿的吗?”如芙干笑着回答。   轩辕玥一言不发,只是那么直直的盯着若芙。   “要不?您也叫我,小芙儿?”   “若芙?”   “司若芙?”若芙看着轩辕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建议,见他不但一言不发,脸色还越来越黑了下去。   “什么什么啊,姑娘我不伺候了!您爱叫啥叫啥去,行不?随您喜欢,只要您高兴,叫我荷花杏花春花如花狗尾巴花我都答应,我都认了,行不?!”若芙知道轩辕玥是为了自己赶回来,也知道冀州远去千里,一路奔波肯定是常人想象不到的不易,心早是软了几分,见他不爽,也不介意还一味的安抚,但做小伏低了半天见他竟蹬鼻子上脸了,脸色还越来越黑,当下也有些不耐烦了,便最后强压着性子烦躁的说。   “荷花!”   “啊?什么?”若芙只是随口那么抱怨一通,没想到轩辕玥竟真的回答。   “荷花!”   “啊?”   “以后,我就叫你荷花!”   “凭什么啊!荷花?你还能叫的更难听不?”   “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我说什么啦?”   “只要您高兴,叫我荷花杏花春花如花狗尾巴花我都答应,我都认!”   “什么?”   “这是刚刚你自己说的话,我高兴叫你荷花!”若芙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个冷傲的男子神色不变一字不差的重复着自己刚刚乱说一气的话,还固执的叫着自己“荷花”,抬头看看天,觉得为啥这时就不来道天雷呢,不是劈死自己就是劈死他!   “那个,玥啊,咱打个商量,改改行不?”她知道这个人说到做到,从此以后绝对会叫着“荷花”这个名号一辈子。   “荷儿!”   “还能再改改不?比如——”,若芙讨好的为他续着茶水,努力想着正常点的名字。   “娘子!”   “啊!”接着“哐啷”一声脆响,手里的茶壶掉到了地上,片片成渣!   “轩辕玥,我们还没成亲呢,你别欺人太甚!”娘子?若芙听着就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荷儿!不可再改了!”轩辕玥看着几欲抓狂的若芙和早已面露青筋乌云压顶的若枫,心情甚好的说。   “好,荷儿就荷儿!”若芙咬牙切齿的说,总比荷花好吧?这算不算自己跟轩辕玥讨价还价的初次胜利?若芙闷闷的想,全然没有发现自以为得了便宜的自己名字已从芙儿,变成了荷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家小芙儿的名字可是进了宗谱祠堂的,王爷位高权重,怕也不是说改就改的吧?”若枫看着一盘小媳妇似的若芙,心里没来由就是一气。   “哦,那是自然,所以你们还是叫她本名就好,荷儿,仅为本王一人之昵称,此乃我们小夫妻的闺房之趣,莫不是小舅子也要掺和吧?”轩辕玥云淡风气的回了一招。   “小夫妻?王爷莫忘了,现在你们还没成亲,请王爷说话还是注意分寸的好,莫要传出去坏了我们司家的声誉和我们小芙儿的名节!”   “哦?小芙儿的名节?本王负责!求之不得呢!”轩辕玥一脸的戏谑,说的若枫脸色更是黑了三分。   若芙无奈的看着现在脸色完全颠倒的两个人,如今一脸寒霜的是若枫,反而满脸春光的则变成了轩辕玥,可中间那两两相厌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是丝毫没有缓解,这两人是天生八字不合吗?   “我说,菜都凉了,你们还要不要用膳了?”若芙弱弱的提议。   “哼!”   “哼!”   这两人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倒是不约而同也默契的紧。   哼?还哼我呢?若芙看着两色不善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今个你们来我这儿干什么?本小姐过个寿还要给你们两个点头哈腰的赔小心不成?今个的菜,你们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本姑娘还欠了你们的不成?我饿了!你们请便!”说完也懒得搭理那两个吃错药的男人,自顾自的走去了偏厅。   这边若芙刚在桌子边坐定,随后那两个别扭男子就已经紧跟了过来,虽还是眼神不善,但对上若芙的脸立即谄媚了几分。   “芙儿,吃点荷香鸡翅,你平日最爱吃了。”若枫殷勤的给若芙夹了一筷子菜,若芙白了一眼若枫,夹起那只鸡翅膀,系数吃了下去。   “荷儿,还是吃点人参煨鹅肝,大补!”轩辕玥随后也夹来一注鹅肝,若芙还没适应自己叫荷儿这个现实,一时有些愣愣的,轩辕玥一见若芙嘴上含着若枫夹得鸡翅,却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夹得菜,双眉一皱,一记眼刀就飞了过来。   “哦,哦,我吃,我吃,玥,这是我今早亲自做的,藕荷酥,你尝尝,味道还行不?”若芙立即甜笑着捻了一块金黄的酥点给了轩辕玥,这才换来蓝颜一笑。   “芙儿?哥哥爱吃的蟹黄包呢?”若枫凉凉的飘来一句。   “呵呵,枫哥哥爱吃的东西,芙儿怎会忘了,尝尝看,怕是有点冷了,要不要让巧儿再端下去给枫哥哥热一下?”   “不用,只要是芙儿做的,凉透了都是人间美味!还是芙儿知道哥哥爱吃什么啊,这蟹黄现在的时节极为难得了,没想到芙儿还是准备了,哥哥没白疼你。”若枫边优雅的吃着蟹黄包,边炫耀似撇了轩辕玥一眼。   “我也要!”轩辕玥恨声道!   “哦,好,玥,你也尝尝。”若芙赶忙也捻了一个小巧的蟹黄包给轩辕玥。   “哼!”若枫冷哼一声,立即起手夹了两个到自己碗里面。   轩辕玥也像孩子似地,赌气连夹了连个过来。   若枫一看,筷子耍的飞快,捡着桌上若芙亲手做的那几个菜一路狂夹,轩辕玥也不甘示弱,也舞动着筷子挑着若芙做的菜尽数往自己碗里放,一时间桌上筷子纷飞,纵横交错,甚至汤汁乱溅,最后的最后,就是满桌狼籍!   若芙无奈着看着面前饭菜堆成山衣服上油渍点点的两人,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溅满了菜汁的脸和衣服,沉默半响,眼波一横,淡定的说:“你们,既然为了几个菜抢成这样,想是饿极了,也怪我芙福园招呼不周,菜上少了,但既然抢了,就各自把各自面前的菜吃完!”   轩辕玥跟若枫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堆得满满的盘盏,刚要出口辩解,就听若芙继续冷冷的说:“吃不完的,从今往后不准再来我的芙福园吃一顿饭!”   两人赶忙住口,飞快拿起筷子,任命的吃了起来!心中欲哭无泪,脸上却装着一脸的享受!    62 62、离别 ...   轩辕玥本是奉皇命前往冀州,今因为若芙的生辰中途匆匆赶回已是不妥,有加上事情还未了解自是不能耽搁太久,晚上便要连夜赶回去,几日没见若芙心中早已甚为思念,恨不得把这朝思慕想了几日的小人好好的抱在怀里,揉进心肝里,巴不得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好一诉衷肠,但若枫却是个极没眼色的,见轩辕玥面上越是焦急他却偏偏越是不走,就是不肯给他们独处的时间,轩辕玥见日头都偏西了,若枫还没有走的意思,气的脸色都变了,也不好发作。   若芙自是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的,知道他晚上就要连夜赶路,有些感动也有些内疚,这些个朝堂之事自己也帮不了什么,便忙着张罗些干粮点心好让轩辕玥在路上吃,虽然这些东西外面候着的侍卫和下人自会帮他准备,但他千里回来看自己一场,多少都是自己的心意。   轩辕玥这些天没见她在冀州总觉得度日如年,心里有了牵挂的人,才发觉相思的毒一旦中了真是无处不在锥心蚀骨,为了若芙赶回来却连跟若芙说几句体己话的机会都没有,还被她把自己跟那个居心叵测的若枫凉在客厅里,那边那个没心的冤家只是一味的忙出忙进的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心里火气更甚。   “我走了!”轩辕玥赌气的对若芙说。   “那么快?天色还早,再坐会子吧!”若芙见日头还有些毒,怕他在毒日头下赶路会中暑,便诚心挽留道。   “我又不是为了坐着才赶回来的!”轩辕玥没好气的嘟囔,“你,送我!”   “哦!”若芙赶忙打好手里的包裹,要送轩辕玥出去。   “你站起来干嘛?”轩辕玥本是要借若芙送自己的机会跟若芙讲几句悄悄话,却见那边司若枫也跟着站了起来。   “自是送送王爷了,王爷要走了,作为主人,若枫怎能不起身相送?”若枫摇着手里的折扇,潇洒得体的说。若枫怎会不知道轩辕玥的用意,自己跟他磨了这一个下午,就是为了不让他跟芙儿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会在最后一刻让他钻了空子。   若枫知道,轩辕玥是芙儿的准相公,他们两个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定出了输赢,他输了,一开始就输了,输给了那个他们一出生就无法改变的身份,因为那个身份,他们是亲人,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轩辕玥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但他们也只能是亲人,轩辕玥至少还有机会,可那种机会也是他司若枫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   他甚至连对决的机会都没有,就输了。   他无意破坏轩辕玥跟若芙的婚姻,他不能给他的小芙儿的东西总不能阻止别人也不给她,她的芙儿,必须是幸福的。   但他就是不爽看到轩辕玥跟自己的小芙儿浓情蜜意的样子,他想的通,但不能阻止自己的心,他承认他妒忌!妒忌的要疯了!那个男人将会以夫君的身份站在她的芙儿身边一辈子,而自己,永远只是哥哥,亲哥哥!虽然注定了你会是赢家,但抢走了我司若枫最珍贵的东西,我最起码可以让你赢得不是那么痛快不能那么得意!   “本王不劳烦你相送!”轩辕玥瞪着若枫,咬牙切齿!      看到现在因自己这一句话而黑的吓人的轩辕玥的脸,司若枫今天以来第一次觉得痛快无比!   “谢王爷体谅,可若枫却不能使了礼数!王爷,您不是要走了吗?请!”若枫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毫不掩饰他心里要赶人关门的心思。   “你——”,轩辕玥重重的放下茶杯,一把抓起若芙,随手把她拉进了旁边若芙的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   “哎?轩辕玥,你干嘛?这是我的闺阁,你,你出去!”轩辕玥虽日日赖在芙福园,但还算恭敬守礼,平日两人只在书房和客厅或是院子里相处,到也没越矩来过如芙的闺阁,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   “荷儿,我,我——”,轩辕玥想说,我想你,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若芙看着眼前这个满面风尘却依旧优雅俊秀的如谪仙般的男子就在自己的面前把脸红到了耳根。荷儿?若芙苦笑着摇摇头,由他去吧!从上午起,轩辕玥竟真的只叫若芙荷儿,若芙抖落了几身鸡皮疙瘩后竟也渐渐开始习惯。   “呵呵,别跟枫哥哥怄气,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从来每个正行,他就是故意气你的,你跟他当真了,岂不是着了他的道?正中下怀呢。”若芙以为他是被若枫气的,便开解道。   轩辕玥心里叹了一下,为若芙也为若枫,这个男人是气自己不假,可为的什么怕是自己比若芙还看得清楚,看着若芙那清澈的眼睛,想到她提起若枫时毫不掩饰的亲昵和依赖,那种对哥哥的亲昵和依赖,轩辕玥对那个妖娆如花的男子的敌意竟不由得烟消云散了,充斥心间的竟是淡淡的心疼。   还好,至少自己还有可以明着爱她的权利!   “荷儿,给!”轩辕玥心中一顿,当下也不再耽搁,立即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桃木亮漆盒子。   “什么?”若芙歪着头问,“给我的?生辰礼物?”   “恩!”轩辕玥声音低低的挤出一个字,又一次红了耳根,这可是他第一次送女子礼物,也不晓得若芙喜不喜欢。   若芙打开盒子,见这个拳头大的小东西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清清的一汪碧潭,里面栽种着两株荷花,或含苞待放,或花开正艳,那碧绿的荷叶下,两条红色的锦鲤自在的游荡,成对成双。这景色虽是假的,竟做的与真的一般无二,那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潭水,竟似真的般闪着粼粼波光,那荷花荷叶虽只有杏仁大小,但却是连上面的露珠都清晰可见,更绝的是那两条锦鲤,竟似活的般摇头摆尾。若芙在现代也曾见过小盒子里装着的四肢会动的甲壳虫,会摆翅膀点头啄米的小鸡,但像这般这样巧夺天工惟妙惟肖的还真是没见过,在心中感叹古代工艺发达能工巧匠辈出的同时也不由得感激轩辕玥,这份礼物虽不是珠玉,但其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谢谢,好美呢!我很喜欢!“若芙爱不释手的逗弄着花生大小的小鲤鱼,毫不吝惜的赞美道。   “你喜欢?那就好!恩——我走了!你,你,要,保重!”轩辕玥见若芙如此喜欢,竟有些害羞的别过头去,不敢看若芙,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那句你要想我,却是无论如何要说不出口。   “恩,你路上也千万小心,呶——,这包袱里是我给你准备的,路上吃。”若芙不甚在意,也没细细揣测轩辕玥的害羞和别扭,随手帮他顺了顺有些褶皱的衣袂,利落的把准备包袱递给他。   轩辕玥见若芙刚刚忙出忙进竟是为自己准备这些,虽面上没表现什么,心下却甚是欢喜,连若枫在外面一下比一下紧的敲门也没觉得那么讨厌了。   当下,又深深的凝视了若芙一眼,“荷儿,我走了!”   “恩,我送你。”若芙说着下意识的避开轩辕玥的目光去开门,轩辕玥眼里的神情若芙不是看不见,只是,如今已不再是从前。   若枫在外面已是处于暴走的边缘,要不是怕丫头们听见了不好,他早就一脚把门踹开了!   门一开,他正要发作,见出来的却是衣饰未乱一脸坦然的若芙,随即怔了怔。   又见到紧跟其后眼里还星光闪烁的轩辕玥,顿时火气高涨,正要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举止轻浮的小子,却见轩辕玥竟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枫公子,轩辕玥此番去冀州,还有月余时日,荷儿,就有劳了。”说的郑重其事。   若枫有些懵懂,直直的看向轩辕玥,看着他那不见一丝戏谑的幽深的眼眸,顿时,心中一痛。   他的悲伤,这个男人,已懂!   若枫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他的芙儿,何时需要他人来托付?   像往常般宠溺的摸了摸若芙的小脑袋,转身走出了芙福园。晚风鼓起他的衣袖,夕阳的余晖在他的身后拉出了长长的影,若芙看着他这个反常的哥哥,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十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尽数浮出书面,浮上眼前。若芙心中百感丛生,却是努力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拼命摇掉脑中纷乱的思绪。   有些东西,不是不懂,而是不能懂!   难得糊涂,还是只是不想清醒?   若芙的表情悉数落进了轩辕玥的眼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若芙把自己送到了府门口,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最后回望一眼,那个美丽的少女,正站在渐渐浑浊的暮色里,看不清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那么多朋友的支持,谢谢那么多的鲜花! 小女子收到鲜花,感激涕零!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撒花之情,唯加更以报! 谢谢支持! 加更!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63 63、礼物 ...      如芙送走了轩辕玥回到了芙福园,却见巧儿从门外进来递来一个锦盒,贴着一指宽的长条宣纸,上书:若芙,亲启!   “小姐,刚刚有人敲门,奴婢开了却没见人,只是门口却放了这么个小盒子,小姐,看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巧儿想怕是给小姐的,就拿了进来。“巧儿在旁边解释道。   若芙一看上面的字迹,便是心中肚明,这笔字字迹看了这么多年,已是生生印刻在脑子里,如何能不认得?   “恩,行了,你下去吧,今个你们几个也累了,早些歇息去吧。”若芙不动声色的支走了丫鬟,才一个人愣愣的在烛光低下发呆。   半晌才打开了锦盒,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若芙是会吹箫的,这件事知道的不多,那时若芙主学的是琴,对箫之类的兴趣缺缺,可云翔拿手的是笛子,那一年在芙福园的梅花树下,云翔一曲笛音袅袅,枝头冷梅飘香,如真似幻!   若芙才觉得笛声竟也是韵味无限,勾人心魂的,便立志要学吹笛子,可云翔不许,说是他已经主学笛子了,若芙要学箫才好,笛箫和鸣,相得益彰!若芙想来,将来云翔执笛,自己握箫,郎情妾意神仙眷侣也是一段佳话,便兴致高涨,买来一管竹箫,一门心思的学了起来,云翔也笑着答应说若是如芙吹得好了,将来必送她一管玉箫,也好与自己的玉笛相衬。   若芙学的极快,本想等云翔春天回来后,好好向他显摆显摆,也好要他兑现诺言,讨那管玉箫过来。   谁知,还没来得及笛箫和鸣,已是百花宴的赐婚,自此若芙再也没吹过箫。   如今,不过半年,却已是物是人非,若芙清冷的笑了笑,抚摸了一下那玉箫上刻着的两个字:勿忘!   嘲讽的把盒子盖好,放在了装以前云翔送的东西的箱笼里,再没有多看一眼。   现在送箫又有何意?提醒自己当初的梅花为信,玉箫为盟?告诉自己他从不曾忘记?可惜,他选择了当他的驸马的同时,自己记不记得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此去经年,早是万水千山!再勿忘,已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岂不知,勿忘,无望而已!   谁还回的到当初?即使回去了,谁又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      直到七月份轩辕玥都没有回来,传来的却是英惠公主跟安驸马大婚的消息。   公主下嫁自是极为隆重的,满朝文武达官显贵无不到场庆贺。   安家感念当日司府对云翔的庇护大恩,安父代领安云翔亲自登门造访致谢并送来请柬,父亲司忠明与安父本是故交好友,如今安府重兴,云翔又前途不可限量自是打心底为安家高兴。嘱咐厨房大摆筵席,并遣若竹回来作陪,席间觥筹交错唏嘘蹉跎,安父几次亲自酌酒满饮为敬,说是当年司府对安家恩同再造,他日若有机会,自是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举全府之力也要倾力相报,只是对于云翔与若芙之事恍若不知,一顿饭下来竟只字不提。   若竹虽也认为云翔和安家本有苦衷,云翔作此选择也情有可原,但安父对二人之事原是知情且应允的,如今却毫无歉疚致歉之意,心中便为自己的妹妹不忿,说话间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安父自知理亏,只是一味的尴尬赔罪左右言他,云翔也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不辩解一句。司忠明见此,总觉得旧事重提未免甚伤和气,况且先是自己不念旧情阻挠他们婚事在先,云翔与若芙之事自己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见安父及云翔一脸的愧疚,也不想追究,便也就打个圆场差混过去。安父自是知道司忠明顾及其两家交情不予深究之意,心中更是感恩戴德,对司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若竹无论如何也不能待曾经亲如兄弟的云翔一如从前,而若枫则早早当面声称他与云翔早已割袍断义断无任何情谊可言,父亲司忠明虽是无奈,但对这个儿子也是无可奈何别无他法,也就由他去了。司忠明自己也终是对若芙若薇与云翔当年之事有些顾忌,虽事到如今,各人已是具有各人的缘法,司忠明虽不抗拒与云翔和安家的来往拜访,但因怕多生事端,却是一律不允许云翔再进入内院,也坚决命令云翔不再与其二人相见。好歹司家还是司忠明掌家,在他的极力撮合与安家的感恩戴德大肆修补之下,安府与司府经此一事关系非但不曾破裂,至少还维持着表面的光鲜,并随着安家主动的走动,安云翔的随时拜访,还隐隐有更进一层之势。   如今收到请柬,司府定时要携带厚礼前往祝贺的。司府若竹和若枫还未成亲另立门户,自然只需父亲司忠明前往祝贺即可,可念在当日云翔在司府久住的同窗之谊,要求若竹和若枫也需备份贺礼,并破例要若薇和若芙自行决定,是否也送分贺礼,说是毕竟同窗共度几年,以免安家认为司府的少爷小姐居恩自大不知礼数。   当小厮把父亲的话传给若芙的时候,若芙不由得嘲讽一笑,果然父亲是只老狐狸!若是单单要周全了礼数,父亲大可瞒着自己和若薇随意自行以二人之名意送份贺礼就得了,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劳师动众故意说与二人知晓?故意如此其目的怕是就此事告知她们云翔成为驸马的事已是砧板上的钉,是铁定是事实,好彻底绝了二人的念想!   岂是,父亲到真真是多虑了,若芙早就在他与公主赐婚的当日就对他此生无念了,如今的大婚,不过是迟早都要来的后续的形式,莫不成自己还能不见黄河不死心非要他真的大婚成了别人的驸马才顿悟不成?自己早就知道当初所托非人,父亲根本不用多此一举!   恋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若芙没想到自己穿越再世为人一场竟会遇到如此狗血的戏码!   贺礼?还是省省吧!若芙虽不埋怨谁,但也自知自己没那么大度!祝福?呵呵,他如今贵为当朝驸马,前来祝贺的人定时人山人海,也不差自己这一遭。   “告诉父亲,芙儿自己没什么要给的,既是同窗故人大婚,本要有所表示,芙儿年纪尚浅,实在不知该送什么,贺词也怕斟酌不周失了礼数,还是劳烦父亲全权代劳为好。”若芙喝着茶面色平静的把皮球给父亲司忠明踢了回去。   至于若薇,她自有她的心思计较,就与自己无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各位,今日有事来晚了,让各位亲久候了, 所以会加更一章,以示歉意! 希望各位喜欢! 谢谢支持! 64 64、云翔大婚 ...   云翔成亲那日,没有戏文中常写的那些狗血的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反而是和风送爽艳阳高悬,着实是宜婚宜嫁的好天气。   且因是公主大婚,全耀国普天同庆,整个京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若芙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喧嚣声,安静的喝着菊花茶,看着面前这个已是多日未见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冀州或是应该正在忙着送公主出嫁的男子。   “回来了?”英惠公主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轩辕玥自是要赶回来送自己的妹妹出嫁。   “恩,昨夜刚回,因时间紧蹙便直接去了宫里参加宫宴,毕竟是樱儿大婚,我这做哥哥的怎么缺席,今早又是一番忙乱,所以才拖到现在来看你。”轩辕玥自斟自饮的说,全然没有发现一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的自己现在竟耐心的对如芙解释。   “哦!我不是问这个,我是奇怪为何你现在在这里?你不是该给公主送嫁的吗?难不成送嫁的成了皇上?”耀国的女儿嫁人,流行娘家哥哥送嫁的习俗,按理轩辕玥该送英惠公主过门,看他们观礼吃过宴席后方可离开。   “呵呵,皇兄可没那闲情逸致,送嫁的自然是我,礼成了,我只是没留下赴宴,满朝文武都知道我是昨日才赶回,且冀州之事也非同小可,我推说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他们还怪罪不成?”轩辕玥半靠在院子里的红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看起来极为疲累。   “哦?你的要事呢?”若芙看着几乎小睡过去的轩辕玥,有要事,还能在此假寐?   “正在做啊!荷儿,来看你就是我最最紧要的事啊!”轩辕玥没有睁眼,随意的说,就如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般如常,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油嘴滑舌!”如芙有些羞赧的回了一句,却是随手丢了个靠枕给那个被骂做油嘴滑舌的某人。   “荷儿?”   “恩?”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若芙懒懒躺在贵妃竹榻上有些睁不开眼睛,那些个喧嚣声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远,热闹是他们的,终究与自己无关。   “他,今日,成亲了,我亲眼看着他拉着樱儿红绸的那头拜了天地,进了洞房。”轩辕玥睁开眼睛对若芙说,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恩,知道,呵呵,玥,他今天好看不?”若芙微笑着问,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轩辕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紧张,滚烫。   曾几何时,自己也梦想着穿上火红的嫁衣做这个人的新娘,几次都偷偷的在想象,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子穿着一身红衣,拉着接着大红花的红绸,微笑着站在自己对面,会是个什么摸样?   如今他定是一身红袍春风得意帅气逼人,只是那牵着的红绸的对面,站着得,满脸娇羞的,却是别的姑娘。   “好看,但,比我差远了!”轩辕玥见若芙问的毫不避讳,竟觉得自己的紧张有些莫名其妙的多余。   “哦,那是自然!可你自己这么说出来不觉得脸皮着实厚了点?”若芙还是闭着眼睛,打趣道。   “事实如此而已!”轩辕玥调整好靠枕的姿势,重新倚在椅背上说。   “哦!那不就结了?将来我的新郎比他要帅,不是吗?”若芙自我安慰道,将来自己嫁的良人比他帅,比他多金,比他地位高,吃亏的又不是自己,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什么好伤心的?就算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怎样,难道新郎成亲了,新娘不是自己,那个倒霉的不是新娘的姑娘就该哭天抹泪的不活了不成?日子无论如何,都还在继续,不是?而且,若芙真的觉得,那人的婚礼,虽还是会免不了扯出丝丝的回忆,但确实真的觉得,跟自己已是毫无关系。   “是,当然!荷儿,果然识货!”   “呵呵,玥,你其实不用如此的,回去吧,你确实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用陪着我,我不会哭也不会闹,别人成亲了,我还不是要好好过我的?他的婚礼,早与我无关!”该是怕自己今日会心乱,会失态,会崩溃,会伤心吧?所以才赶来陪着自己。原来自己认为的了断还是让别人不放心啊,父亲如此,他也如此。   “我既是应了你,自会一心一意做你的妻。”若芙睁开眼睛,看着轩辕玥,一字一顿说的无比清晰。   “我信!”轩辕玥定定的看着若芙,对上那清澈的眸子,不知为何那些试探那些猜疑那些不安那些担心,瞬间消弭。   “但我不会回去!”轩辕玥固执的重复。   若芙微微皱眉,正要回话,就听他又调笑的说:“为什么说是我在陪你?今日夫君我连日奔波筋疲力尽,小荷儿就委屈一下,勉为其难的陪陪我,可不可以?”语气竟是轻松无比。   若芙好笑的摇头叹息,无奈的起身,让出那张贵妃榻,学着戏文里文绉绉的唱词说道:“既然大爷您连日奔波筋疲力尽,就请您在此稍作休息,小女子从旁伺候,不知官人可否满意?”   “如此——甚好!”轩辕玥也学着戏文里的唱腔拉长了音调说道,毫不客气的霸占了若芙的竹榻,靠着软垫,舒适无比的闭上了眼睛,只消片刻,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竟然那么快就睡了过去。   若芙知道他定是累极了,也不叨扰,只是拿了床薄寝给他盖好,自己拿了做了一半的秀活在旁边坐着做了起来。芊芊素手轻轻的起落,半晌间素白的秀布上已是姹紫嫣红春色无边。   若芙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子,突然间才猛地记起,原来,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子竟在今日大婚。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轩辕玥,觉得这个人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若枫匆匆赶来,看的的正是这么一幅场景。   俊美无双的男子半躺在贵妃竹榻上,睡的一脸的安然,透过石桌上茶水升起的淡淡的氤氲,那个温婉如画的女子正在低头做着针线,偶尔旋起的清风吹散了那氤氲的雾气,吹动女子的碎发,也吹起了男子的衣角,竟是那么的和谐温馨,好似一幅画,已经如此的定格了千百年。   若枫心中一恸,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终是一言不发,深深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悄然离去,一如来时那般。    65 65、画像 ...      冬日,若竹娶亲。   因是这么些年司府来头一回办喜事,阖府的人皆忙的不可开交,若芙虽是没帮上什么忙,但却是第一次正正正正的见识了古代婚礼的冗杂和繁琐,看着新娘子头上那怕是有几斤重的头冠,想到今后的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脖子,唏嘘不已!   这个年司府因为一年来好事连连现在又添了新媳妇而过的格外热闹,若芙吃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拿着手上父亲母亲和几位姨娘外加上大哥大嫂给的红包,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声,看着窗外的漫天的烟花璀璨,跟若枫抢着金裸子斗着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竟觉得此刻的司府竟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和乐,真心从心里的感激上苍,老天对自己真的不薄,这一世,真的很好!   开春,若薇就要出嫁了。   其实长幼有序,若枫的亲事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也不该轮到若薇。只是若枫浪荡惯散漫了,坚决不肯早早的娶妻生子,父亲司忠明好说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枫权当耳旁风,对母亲王氏的唠叨也是充耳不闻,在自己的亲事上就是绝不松口。父亲无法,男儿可以先立业后成家,可女儿却是耽误不得,只得权当没生这个儿子,对外胡乱编了个理由帮若枫搪塞了过去,便要若薇按与王家商定好的日子在若枫前面出嫁。   若芙跟若薇虽没有极深得感情,但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她出嫁,按理若芙自是该添妆才对。所以早在年前忙完了大哥的婚事,若芙就拉着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做些荷包、枕套、汗巾等花色喜庆的女红给若薇添妆,不管若薇看不看得起要,这些总是做妹妹的该进的心意,无论如何,都是姐妹一场。   做好后,若芙找来红漆的木盒分门别类的装好,又从自己的聘礼中找出一套样式心潮与若薇气质也极相衬的赤金镶宝的首饰头面,用首饰盒装好,带着巧儿亲自送去。   若薇正怔怔的在窗前发呆,听到丫鬟的通报,立即敛了敛心神恢复了她平日端庄守礼的摸样。   见到若芙的东西,知晓其来意,虽还是一副平日般高贵矜持的样子,到也没有不屑一顾,还得体的道了谢谢,嘱咐伺候的丫鬟把东西好生收好。   不知为何,若芙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若薇如今端庄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比起现在,若芙觉得以前她那副骄傲蛮横的模样还更顺眼些,现在的若薇,带着娴熟温婉的假面具,却掩盖了本有的灵气和娇俏,就像是会走会动会说话的木头娃娃,柔顺的让人心酸。   寒暄了两句,若芙觉得很是压抑,见来意也表达清楚了,便找个借口推脱告辞。   谁知若薇却极力挽留,且寻了个借口把巧儿和自己的丫鬟也支了出去,说是要跟若芙好好倾诉一下姐妹情谊。   若芙可不认为若薇跟自己真有什么姐妹情谊好单独倾诉,见她如此,又不知若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犹自轻啜着杯子里的茶,静静的等着若薇开口。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若芙觉得自己数着杯子里茶叶都快数睡着了德时候,若薇终于开口了。   “芙儿,说实话,姐姐一直不喜欢你,呵呵,即使现在,也不喜欢!从小你便是如此,什么都不上心,什么都不争不抢,虽是一介庶女却偏偏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抢走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荣宠,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你,我会活得更轻松些,更耀眼些。”   “如今,姐姐就要出嫁了,却着实发现自己当不起姐姐这二字。”若薇苦笑着说。   若芙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若薇的话,她这个姐姐骄傲了这么多年,是宁可伤痕累累要绝不低下她高傲的头,她不会单纯的认为她突然间会真心与一向被她看不起的自己掏心挖肺了起来,如今低头服软,定有所求。   果然,若薇接下来又是踌躇半天,才说:“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今日来给姐姐添妆,但姐姐今日留你在此,却是厚着颜面有一事相求。”   看来若薇所求之事对她极为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硬着头皮不顾颜面的低头求人,尤其是求的还是她一向不齿的若芙。   只是若薇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司府最尊贵的明珠,若芙见她的神情不由得也好奇,她竟会有事求到自己,若芙还真不知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帮她的,“姐姐,有事请名言,自己姐妹,讲什么求不求的。”   “妹妹,我对云翔的心思,这么些年了,你也知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我要嫁人了,总想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终归是爱过一场的,怎么也得留点念想。”   “姐姐知道你画的一笔好画,你还记得当年若竹哥哥金榜题名时你画给他的那副我们五人的小像吗?当真是惟妙惟肖,姐姐也试着画过,可总不得其法,姐姐如今想求妹妹为姐姐画一幅我与云翔哥哥的小像,权当当日几年情分的纪念,不知妹妹可否答应这个不情之请?”   那幅画是若芙结合着前世所学的素描之法所作,而今的国画讲究的是意会,若薇以国画画法画肖像肯定是南辕北辙,也怪不得她画不出来。   若芙听着若薇红着脸一声声妹妹的叫自己,不由得有些个好笑,十四年了,若薇叫自己妹妹的次数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今日多。   不情之请?的确是不情之请,若芙与云翔两情相悦的事若薇又岂是不知的?现在让自己画自己的情郎与别的姑娘的画像,不是往自己心上扎针吗?自己看起来就有那么大度好欺?若薇当真做的出来!   “姐姐,你觉得,撇开当日我与云翔的那些纠葛不说,但就我们三人的微妙关系,让我来画,呵呵,你跟云翔,当真合适吗?”若芙吹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不冷不热的说。   “芙儿,姐姐知道,难为你了!可姐姐,当真别无他法!那日云翔成婚,姐姐赌气之下,把当年他送的东西统统收拾了还了给他,心中不是不怨的,可还了之后,才觉着心里空落的可怕!好像连唯一的牵绊,唯一证明这个人曾经存在的东西也消失了。姐姐突然间觉得,这一辈子,那些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日子是不是都是假的?姐姐知道,这的确是,难为你,可姐姐就想,至少还留着点东西,证明姐姐当年真的是喜欢过一个人的。”   若芙看着泪水连连的若薇,叹了口气,对若薇实在是怨不起来,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姐姐,你要为人妻了,过两日就要过门了,即使妹妹画给你,你拿着你与别的男子的画像,若是被夫家或是有心人看到了,作何是好?姐姐,他既无情,你何必还如此执着的念念不忘?放下,不是解脱?”这话,是劝她,也是劝自己。   “芙儿,你不懂!姐姐这辈子,唯一一个接触的男子,唯一任性喜欢的这一回,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下了,那么容易就抹杀了呢?今后,自是相夫教子,做好人妻,扮好人媳,当好人母,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这么一日日的熬过了,可终此一生,回头望望,至少曾经,还是青葱绚烂过,还有个人,有段回忆,有个念想。不然,像母亲,像姨娘她们一样,勾心斗角的围着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过一辈子,说不定,我连当日的自己和当日的他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嫁人,自古如此,我认了,但至少偶尔还能回头看看,出嫁的女子更是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说不定,这辈子我都不在有机会跟云翔哥哥再见一面,有了这小像,最起码,我还记得住当日的摸样。”若薇已是拭干了眼泪,只是那么望着前面,望着外面的满园春光,眼神早是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若芙一阵心酸,若薇毕竟与自己不同,自己虽也是古代养在闺阁的女子,但毕竟在现代生活了那么多年,见识过不同的男子,看到过不同的悲欢离合,甚至周围有不少的一夜情或是露水夫妻,也有着不同于古代女子的眼光和价值观,在她的世界里,分分合合已是司空见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一段感情的结束从来不是一生情缘的终点,或许,下一站,你会碰到更好的人。她从来没有真正接受过古代女子的命运,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些女子或许一生只得接触未来的丈夫这一个男人,不从一而终又如何?生命中唯一接触的男子?怎能不是自己的天?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古代会有那么多对男子一见钟情的柳莺莺般的女子,不是这男子多好,而是她在青春萌动的时间里只单单恰好遇见了这个人。   若薇也是一样,她能遇见云翔,是幸运的,见识了别的男子,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相思,多了或许别的闺阁女子终其一生也不会知道的感情,也是不幸的,因为她遇到的这个男子注定不是她的丈夫,或许她会爱上后来的丈夫,或许不会,但这段可能唯一的仅有的情感注定会耗费她一辈子的惦念,因为,她的一生,可能仅有这两个男人。   所以,与云翔的感情,若薇不一定有自己深,或许不过是小女子情窦初开而已,可她却注定伤的比自己深。   因为,在自己的意识里,还有放下,还有自爱,或许还有重新开始,不管如何,自己的心是自由且安逸的,而她,被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束缚着,注定了,锁在那片四方见顶的宅院里,庭院深深!   思及如此,若芙只有不住的叹息,为若薇,也为自己,这便是古代女子的命运,怨得谁呢?   若芙也不再推辞,当下应了她,只为了缘她一个那么卑微的心愿,何况,云翔都搂着别的女子温香软玉抱满怀了,自己何必还为他跟别的女子有一副画像而黯然伤神?   只是执笔时还是顾虑到了若薇的名节问题,私藏别的男子的画像,毕竟不好,传出去了,若薇也是麻烦。   思虑许久,心生一计,又描画了半天,才欣然下笔。   若薇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像:云翔狼狈的趴在地上正对着画纸前方,虽还是丰神俊朗,但却面色痛苦,泪水涟涟,浑身狼狈,一身是伤,似是在不住的讨饶,而若薇正咬牙切齿一脸河东狮吼的摸样手里拿着藤条彪悍的单脚踩在云翔身上,周围尘土飞扬。   画像上清楚的看的出云翔和若薇当年的摸样。   “姐姐,这样可好?”既有了若薇云翔二人的肖像可供若薇缅怀,又不好让人怀疑指责,另一方面,也解了若芙心中的隐隐的闷气。   若薇看着既是感慨又是痛快,噙着泪,笑着对若芙说:“好,就这样!谢谢芙儿的一片苦心!至少,在画上,姐姐可以日日打他个负心薄幸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的支持,这一章快4000字了,亲可不能在嫌少了,呵呵 谢谢各位的留言! 66 66、丑八哥的悄悄话 ...      若薇出嫁那一日,繁复华美的嫁衣更显的若薇仪态万千高贵大方,她微微抬着头,一如继往的高傲的跟若芙和几个姨娘颌首道别,微笑矜持,步步得体,只有最后看向父亲和母亲刘氏的时候,才瞬间红了眼眶,忍不住伏在母亲怀里哭花了一脸精致的红妆。随后,在司仪吉时已到的催促中,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母亲的手一步步被喜娘搀扶送出了闺阁的门,送入了那个一席红衣满面春风的新郎官手里。   若芙看着眼前这个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竟突然觉得那日在自己面前又哭又笑的女子是那么的不真实,可能那是若薇最后对自己的放纵,从今以后,她不在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个能爱能恨,能哭能笑的女子了,而是别人的人了。。   看着若薇离去的背影,华贵却孤单,若芙突然一阵心酸,古代女子最终的结局必是如此吧,最风光的盛开后便是一生的无奈,无论在娘家如何的娇养到最后都免不了送与别人,洗手作羹汤,那个良人,可知道这个心甘情愿为他守候等待的女子当年也曾花一样的被呵护娇养?   若芙不知为何,心中是一阵阵的忧伤和彷徨,为了若薇也为了将来的自己,不由得抱紧了母亲柳氏的手臂,把头埋进母亲的颈窝里,闷闷的就是不想出声。   柳氏只是知道若芙的小心思,女儿出嫁,有几个是舍得爹娘的?见大夫人刘氏哭的肝肠寸断的,又想到明年就要送若芙出门子了,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心酸,不由的摸了摸若芙的背,若芙感觉到母亲的爱怜,头埋得更低了,对后面的宴客更是没什么兴趣,早早拉了柳氏回碧玉阁,在母亲身边撒了好大一顿娇才回去。   想到能陪在母亲的身边越来越少了,若芙越发的粘柳氏,轩辕玥来了,也不怎么待见,又加上这一年耀国的附属地锐国也越来越不安分,轩辕玥忙的有些焦头烂额,来若芙这里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甚至若芙今年的生日轩辕玥也还在出使锐国的途中没能回来,只是差手下给若芙送来了生辰礼物——一只会说话的丑八哥!   当轩辕玥手下的精英千里迢迢赶回来把蒙着黑布的笼子郑重的交到若芙手上的时候,若芙还以为是什么珍禽异兽,打开来看原来是一直丑的不能再丑的八哥,若芙摸了把冷汗不确定的问:“你家王爷千里迢迢派你来就送我这个?”   那手下不敢怠慢,见若芙一脸鄙视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精心照顾了一路,宁可自己饿着也绝不敢怠慢的黑鸟如实的回答说:“是,小姐。”   见若芙的表情更加鄙夷了,好似连带自己跟自家主子都被一同鄙视了似地,侍卫忙解释说:“小姐,您可别小看这八哥,他可是王爷精心饲养了三个月的,会说话的。”   精心饲养了三个月?他总共不过走了三个多月好不好?莫不是他这王爷这次出使锐国,没什么正事,成天闲的只剩养鸟不成?   若芙看着那神叨叨的闭目瞄都不瞄自己一眼的八哥,又看了一眼一脸紧张满脸灰尘的侍卫,违心的夸赞说:“恩,挺好,呵呵,我很喜欢,你累了吧?领了赏快回去歇歇吧。”   侍卫见如芙如此体贴,心下很是感激,想到临来是王爷一脸紧张的叮咛嘱托,踌躇半日才不好意思的问道:“小姐?我们王爷要小的问问,看,恩,您没有什么书信或是,恩,传话,给我们王爷的?”   如芙这才想起,轩辕玥走了这么久,由于古代交通不便,信件传递极慢,加上自己也懒,三个多月了自己竟真的未给过他只言片语,倒是轩辕玥,还时不时差人千里之外送来些小东西给自己,想来,若芙确实感到有些汗颜,可搜肠刮肚自己也确实想不起该跟他说些什么,思索许久,便随手拿了自己常用的菊花靠枕用包袱一包,递给了还在翘首等候的侍卫。   那个抱枕本是一对,是去年若芙采了院子里的雏菊自己缝制的,用的是雨过天晴色的锦缎,为了应景秀得也是朵朵白色的雏菊花,看着极为清爽雅致,抱起来也是清香扑鼻,又有清肝明目之效,若芙爱不释手,几乎随时都爱靠着。   去年轩辕玥生日,自己竟然完完全全忘了这码事了,那家伙在自己的院子里冷着一张脸呆坐了一天,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愣是一头雾水,到最后不知道自己欠了这位王爷什么,搞得他在金秋的好天气里忍不住九月飞雪,到后来轩辕玥见若芙实在是不可能记起了,才恨恨的说:“不是要做好本分吗?怎么荷儿的本分是连自己夫君的生日也记不得?”   若芙这才恍然大悟,尴尬的陪着不是,边小声的嘟囔说:“不是还没嫁给你吗,那妻子的本分,总要嫁了才开始履行不是?”   岂知轩辕玥竟耳尖的很,听到了更是脸黑的一塌糊涂,如芙一见,赶忙随手抓起个刚完工的抱枕,讨好的说:“玥,别气,看,我送你的礼物,多实用是不?呵呵,我亲手为你做的呢,生辰快乐!”   轩辕玥知道若芙是敷衍自己,她连自己的生日都没记住又怎会做礼物给自己,但见她讨好的笑的一脸狗腿的样子,又见那抱枕也着实漂亮讨喜,又想自己即使不要也就白不要了,他也不指望如芙还能真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特别的,便蹙了蹙眉头,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不爽的说:“另一个也拿来,我要一对!”   若芙那年采的菊花本就勉勉强强刚刚做了两只,见轩辕玥真的要了,自己还没稀罕完新鲜够,本就已经心疼不已,怎肯把另一只也给他,听他此言,赶忙紧紧的抱着另一说:“不行!”   见轩辕玥一个眼刀冷冷的射了过来,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解释说:“一人一只,多好,这才显得我们是一对,是不?呵呵,呵呵。”   轩辕玥没理会她的傻笑,竟真的没跟她强要另一只,脸色也雨过天晴了好些,故意别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目光里还藏了丝丝的欢喜,若芙见状,这才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捍卫的果实悄悄的舒了口气。   但轩辕玥显然很喜欢这对抱枕,每次来总是从若芙怀里抢去靠着,丝毫不理会若芙的抗议,一次见若芙闹得狠了,便凉凉的丢过一句:“不然,小荷儿代替它履行本乃为妻该做的本分给我抱着?”   若芙所有的抗议便统统被这句话堵回了肚子里。   想来三月未归,锐国的事该是很棘手吧?那一只送他的抱枕定是不会带着去的吧?自己今年又可采集新的菊花做抱枕了,这个他既然那么喜欢,不如捎给他去了吧,累了也可靠靠,想来,他是会喜欢的吧?若芙想。   那个候命的侍卫见拿来的东西,不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司家小姐跟自家王爷竟是一样的奇怪,刚刚还笑自家王爷千里迢迢送只鸟来,如今见她还不是就送这么只枕头给自家王爷?还是旧的!真不知王爷问起自己该怎么回话。   这侍卫怎么也没想到带回去的这只他看不起的旧抱枕竟让自家王爷心情大好,好一番奖赏!当然,这是后话。   打发走了侍卫的若芙正在百无聊赖的逗着这千里迢迢送来的传说中会说话的神奇的八哥玩,可好话说尽了那八哥就是睬也不睬她一眼。   今年朝中有些风起云涌,若枫也被派了皇差去了地方州郡勘察,这次若芙生日也没能赶回来,往年至少都有若枫相陪的若芙今年的生日过的很是寂寞,那只死鸟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若芙看的心中更是不爽。   随手就拿了炒豆子打八哥的头,谁知这八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刚刚采取的竟是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见若芙动了怒,竟立即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惶恐的张开翅膀乱扑腾了起来,边拍边叫着:“荷儿,生辰快乐!荷儿,生辰快乐!”   若芙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只丑鸟竟真的会说话,说的还是祝自己生辰快乐,这只鸟轩辕玥养了三个多月,要教会一只鸟讲话毕竟不易,想来他三个月前便开始为自己的生辰准备了吧?无论如何,若芙心下自是一番感动。   正在感动中,听得那丑八哥又自顾自的讲了起来:“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唉——!”那八哥的口气不像是被特意教的,倒像是轩辕玥不经意间自言自语的嘟囔,连那声叹息都学得惟妙惟肖。   若芙听了,竟好似那人就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回答一样,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竟有些不敢看那只自顾自的只管来回两句话重复个不停的丑八哥。再逗它,也讲不出什么别的来了,反反复复就只是那句“荷儿,生辰快乐!荷儿,生辰快乐!”   刚刚那句带着惆怅的叹息般的询问,无论怎样引逗那八哥竟再也没讲过,竟像是若芙的幻听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刚回来,朋友约着唱歌去了,见好多人要求加更,我实在是汗颜 不知十二点过后的加更算不算? 谢谢大家的鲜花,小女子很感动! 无论如何,我都在努力, 或许文笔和情节还比不上那些好的作者, 但我最起码在数量上不曾懒惰。 谢谢,朋友们! 67 67、公主薨 ...   九月间,正当若芙绞尽脑汁的再想要送什么生辰礼物给轩辕玥的时候,却出了一件大事。   英惠公主薨了。   若芙听到若枫带来的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院子里绣花,那绣花针就那么扎到了指头里,鲜红的血珠就那么倏地冒了出来,雪白的秀布上一片触目惊心。   “薨了?怎么会?”若芙犹自记得百花宴上将她打入地狱的那个高贵典雅的天之骄女,一脸志在必得的骄傲灿烂的笑颜,如金色的朝阳,明艳不可方物。   “听说,死于难产。”若枫赶忙帮若如擦着手指上的血珠,边回答说。   “难产?真是难产?会不会——”若芙脸色煞白,千万不要跟云翔有关啊,那个聪慧的男子该不会糊涂至此吧?   “芙儿!”若枫呵斥着若芙打断了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公主是在宫里待产时出的事,当时安驸马奉了皇命远在边疆直至今日还在快马赶回京城的途中并不知情,隔墙有耳,有些话,莫要乱讲!”   “恩,恩!”如芙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连连点头。   “现场有几名御医作证,公主的确是由于自小体弱,又因为临盆在即思念驸马郁结于心,以致胎儿早产,加之首胎胎位不稳又是难产,稳婆和御医皆束手无策无力回天,最后母子不保,一尸两命!皇上很是愤怒,已是现场要了几个人的脑袋,安驸马自入朝以来,行事果断,有勇有谋,很得皇上器重,跟英惠公主又是新婚燕尔伉俪情深,往日对公主更是体贴入微,如今自是悲痛欲绝!兹事体大,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不然,一不小心,便是杀身之祸啊!”若枫屏退左右,拉着若芙的手,郑重的叮咛。   若芙在古代还是第一次见识了皇权的残酷和血腥,看着若枫严肃的表情,怔怔的点了点头。   “何况,安云翔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对你还是有些念念不忘,但他既然选择了做驸马抓住了公主这一筹码,便是割舍了儿女情长,岂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自掘坟墓的道理?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别说是仕途,龙颜大怒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云翔岂会不知其利害关系?所以,你心中之担忧绝对不可能!”若枫压低了声音,在若芙耳边斩钉截铁的说。   若芙此刻的心境也慢慢从公主突然薨的消息上平复了下来,虽是第一反应担心跟云翔有关,但细细想来,若枫的分析自是句句在理,自己也未免太自恋了些,云翔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可是,去年新婚燕儿,今日阴阳永隔,还是一尸两命,云翔,如何经得起这份打击?何况,云翔借公主的东风入仕才刚刚,才刚刚得皇帝赏识,如今却突发如此变故,将来作为风光一时的安驸马,该如何自处?   “芙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为他担心?”   “我——”若芙自责的低下头,有些东西,没那么容易根除。哪怕不再爱了,还有那日积月累根深蒂固的习惯。   “呵呵,你多虑了!云翔时什么人?他本是满腹经纶胸有丘壑之人,当初只需借驸马之机求个进庙堂的机会而已,一年来安驸马早就是朝中的后起之秀,凭自己的实力已是如鱼得水,很得皇上褒奖,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极重人才,断不会因为公主之事废了这个人才。公主一事虽是或多或少折了云翔的助力,但凭这一年来他的打拼表现,影响虽有些,却也不会伤筋动骨毁其朝堂之根本。”若枫自是了解若芙的,他也是为官几年如今也是很得皇上信任,对朝廷的分析要透彻的多也令人信服的多。   若芙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对公主去世的不可置信对云翔前途的担忧和对未知的未来的惶恐都慢慢的在若枫自信的眼眸中沉淀,若芙渐渐的也说服自己,即使一切脱离了既定的轨道又如何,风起云涌云卷云舒,都与自己无关,不是吗?   出了英惠公主薨的事情,轩辕玥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撇开这些,但就感情而言,他也不能大肆庆生,轩辕玥的二十一岁得生日竟以两人在芙福园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便饭便这么过去了,若芙极其认真的给轩辕玥绣了个荷包,上面是漫天的樱花。   即使自古无情帝王家,但总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至少短时间心里不会好受吧?   若芙看着轩辕玥消瘦的越发立体的侧脸,隐隐有些个不忍,便柔声劝道:“玥,你前段时间为锐国的事情已是操劳了几个月,如今还没养精蓄锐便又逢此噩耗,身体即使是铁人也是吃不消的,有些东西,强求不得,徒增伤感而已,不若放过自己,好好的休息几日,耀国,精兵强将多的是,没有你,未必不是一样过。”   轩辕玥闭目靠在那张贵妃竹榻上,没有睁开眼,“荷儿,你相不相信一切自有天定?人,始终争不过命,是不?”他的声音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   “恩?何出此言?”若芙觉得今日的轩辕玥消极的有些不正常。   “呵呵,何须自欺欺人?云翔自始至终都是不喜欢樱儿的,樱儿早就知道他是心有所属的,可樱儿,自认天之骄女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自己看上的东西,总是不甘心,总是要争一争,可争赢了一时,终归争不赢一世,不是自己的终归不是自己的,这世上,有谁,争得过命运?芙儿,你说,她是不是错了?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若芙看着连日奔波一脸憔悴的轩辕玥,突然觉得这个往日傲视群雄的男子此刻竟是那么的脆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自言自语的反问:“你觉得自己错了吗?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不争,一定是不得,挣了,或许还是不得,但最起码,自己试过了,不后悔不是吗?而且,至少已是或许,总有一丝希望的,不是吗?”   轩辕玥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回话,半晌,才闷闷的问:“荷儿,明年,你就及笄了,嫁给我,好吗?”   “樱儿已是不在了,云翔,与你,中间的阻碍自然已是解除,可,荷儿啊,我,明知与樱儿那般的执念是错的,可,荷儿啊,我还是不愿放开你!荷儿,你,会怨我吗?”轩辕玥紧紧的皱着眉头,一直没有看旁边的若芙。   若芙只是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纠结的男子,呆呆的一言不发。   见若芙没有回答,轩辕玥终是睁开了一直紧闭着得眼睛,那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盯了若芙许久,继续慢慢的说道:“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我轩辕玥今生,只娶你司若芙一个人,只会有你司若芙一个人,行吗?只求你,也好好的看看我,行吗?”   若芙突然觉得心酸的想哭,那个傲然于世的男子如此小心翼翼的恳求着自己,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俯视群雄举世无双的男子卑微至此?   “恩!我这辈子,定会是你轩辕玥的妻,也只会是你轩辕玥的妻!你放心,明年,及笄之后,我便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现在才回来,还好来得及更 谢谢亲得支持 我捣鼓了一中午,才做出那个彩色的“收藏我吧”的标记, 比写一章文章还费工夫! 亲们就体谅我的苦心,点一下吧!收藏吧!收藏吧! 求收藏,求包养! 68 68、及笄 ...      这些年来,父亲司忠明因为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荣升了户部尚书,大哥若竹也是官拜正三品的中书侍郎,一向桀骜不驯的二哥若枫竟也深得皇上器重,官拜兵部郎中,虽是正五品的官职,但却是手握兵权,举足轻重。   云翔也从公主过世的波及中走了出来,虽奉皇命为公主守祖制三年内不得娶妻生子以告慰公主在天之灵,但一年来确是官运亨通,因屡破要案被皇上封为御史大夫,短短几年间已是跟熬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司忠明一样都是正三品的品级。   时光飞逝,转瞬间若芙已是十五了。   十五岁的生日对古代的女子而言,是个大日子,这意味着女子已是成年了,这一年的生日便要举行笄礼,是每位女子成年时都要举行的仪礼。   这日若芙早早便起床,沐浴更衣后,便跟着母亲及正室大夫人刘氏去祠堂祖宗牌位前焚香叩头,一系列繁杂的礼仪之后,便由母亲柳氏亲自为若芙举行笄礼。   衣着隆重的母亲将若芙沐浴后简单束好的头发留了一半在任它柔顺的披散在若芙腰间,其余的轻轻的分好再细心的编成几股发辫,然后熟练的将编好的发辫盘至头顶,用心的盘好了发饰,再拿来事先准备好的簪子插入发髻中,然后由伺候在一旁的年老的嬷嬷为若芙焚香祈福,若芙在母亲的教导下虔诚的做完这一切,便赶去前厅给父亲、正妻刘氏及母亲和几位姨娘、兄长敬茶聆听教诲,至此及笄礼方成。      若芙行及笄礼的发簪是母亲柳氏的母亲也就是自己从未蒙面的外婆给母亲的,叫做事事如意簪,是只极典雅的金簪子,簪首镶着紫色的玳瑁打造成盘丝如意的形状。这簪子比起轩辕玥给自己聘礼中的首饰簪子来,自是相形见绌了许多,但若芙觉得那种血液传承的感觉还让人觉得自己是被人牵挂着,甚至是那么遥远的百年前,就已经被那未知的祖先们期盼守候着,觉得很是感动,就坚持让母亲用了这只簪子。   礼成叩首奉茶后,若芙手中的托盘里自是摆满了各位观礼者给自己的回礼,按照惯例,自然都是发簪。   因若芙已是许了人家的女子,顾及笄礼这天,准夫婿轩辕玥也来了。   想来是为了衬自己准王妃的身份,父亲和大夫人刘氏给自己的是一对银鎏金凤簪,极为精湛华贵,两位姨娘也皆是给了金簪,虽比不得父亲的,可古代以金为贵,想来也算是她们的大手笔,长兄若竹和嫂嫂给自己的是只象牙的喜鹊登梅簪,很是精致玲珑。   若枫给自己的竟然是只木簪,整只簪子无分首尾,通体是片微微卷曲的兰草的叶子,再无其他纹饰,黝黑的木质散发着幽幽的清香,香气入脾、清神理气,若芙知道,这应是沉香木的,虽只单单一簪,却是珍贵异常。   若芙正手拿那只沉香柳叶簪思付中,轩辕玥径自走了过来,打开手中的锦盒拿出了一只翡翠碧玉簪。   簪体碧绿,簪身雕琢为一荷叶的叶柄,越往簪头越逐渐逶迤成两片交叠的荷叶的形状,讨巧的是两片荷叶的中间还天然带有一白色的冰种翡翠,恰好雕成了两朵白色的荷花,一朵已是开到妖娆,一朵犹自含苞待放。   若芙来古代后已是见识过很多美玉无瑕,也见识过很多发簪首饰,像这种一玉双色且雕琢搭配如此浑然天成毫无瑕疵毫不僵硬的还是头一遭,一眼望去,已是移不开眼睛。   但轩辕玥却没有放到若芙的手上,而是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拂上若芙的秀发,将手里的簪子郑重的插到了若芙绾起的发髻上,与那只金簪并排在一起,金笄配玉簪笄竟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若芙微轩辕玥在人前这种公开的亲昵的举动害羞的红着脸低下了头,正在羞赧腹诽中,门外的小厮为她解了围。   一声“安驸马到访——”的通传让前厅里在座的所有的人都变了神色,在若芙等惊异的扭头向门外看去的同时,安云翔挺拔的身影已是进了司府走到了前厅外面。   若芙就那么看着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跨过了门槛,走进了正厅,越过了自己,走到了父亲前面。   两年不见,昔日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子越发的挺拔清瘦,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带起了一股清清的凉风,吹动了若芙今日华服长裙上的衣袂,丝带翻飞。   “小侄拜见司伯父!给伯父请安,给几位夫人请安!”云翔在父亲司忠明面前礼数周全的盈盈下拜。   进门是客,何况这几年来司府和安府一项走动颇多,安云翔也时时来拜见,今日,云翔来拜见,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将人赶出去。   只是不让云翔跟若芙相见却是个不成名却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云翔而今故作不知的前来,又恰逢若芙和轩辕玥都在,司忠明不好发作,只得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连日不见,不知司伯父身体可好,我父甚是挂念,再三叮咛,让小侄代为问安。”云翔温文尔雅的喝着茶周全的问候道。   “让你父亲记挂了,我身体还算硬朗,呵呵,安世侄可是贵客,若是平日我府定要扫席以待,只是今日有些个杂事,怕怠慢了安世侄,如若无其他事情,不若隔日我亲自登门造访闲话家常如何?”司忠明也假意寒暄着,却是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无妨!司世伯何时如此见外了?小侄今日前来也没什么大事,因今日是若芙妹妹及笄之礼,小侄曾在世伯家暂居,受世伯恩情,跟若芙妹妹也是情同手足,岂有不来恭贺之礼?”   见父亲司忠明张了张嘴正要讲什么,云翔又一颌首,恭敬的说,“司伯父不必过虑,小侄自是不会叨扰伯父府上太久,自是送完给若芙妹妹的贺礼就走。”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已在旁边坐定的若芙面前,递上了一个红漆木匣子,当着若芙的面打开,里面是折起的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压着一只白玉簪,簪身是玉箫状,簪头雕成一簇盛开的梅花,精巧雅致。   “芙儿,这是云翔哥哥给你的及笄之礼!这张房契是云翔哥哥为你建造的京师别院——芙福园,只属于你的芙福园!”言罢,瞥了一眼若芙头上的荷花翡翠簪说:“别人送你碧玉簪,可云翔哥哥,还送你芙福园!”   若芙清清冷冷的看着如今面前意气风发的男子,也不接云翔手里的东西,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芙儿,如今,我已不在是驸马,皇上已经金口玉言,再过两年,我便可自由的娶妻生子,芙儿,你还记得当年的梅花为信,玉箫为盟吗?芙儿,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两人所说的属于我们的芙福园吗?”   若芙听到了四夫人低低的几声讥笑,她刻意忽略掉周围那些不同意味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云翔,“安驸马,您说的这些我都记得,可那又怎么样?我想您大概忘记了,小女子已经指婚给了当今的玥王爷,还请您好自为之!”   “我知道,可本官以为玥王爷一向光明磊落,定是不屑与用地位与权势来压人争女人吧?”云翔便说着便一脸挑衅的看向轩辕玥,他不是不知道官场的黑暗,但他赌的就是这个闲散王爷的自傲,骄傲如他,若是芙儿选择了自己,他定是不屑于用权势逼迫的吧?不然,他失掉的可不单单是个女人,还有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是男人与男人的战争,赌的是感情,与权力地位无关!   “哦?你倒是考虑的很周全,倘若,他会用权势来打击报复你,令你官职不稳,你今日怕就不会站在我面前了吧?”对于云翔,那些功名利禄永远会是第一位的,他到是深谙轩辕玥的秉性,怕是早已权衡过了吧?   “芙儿——,我在你心里竟是如此世故不堪吗?呵呵,我不介意,芙儿,只要你一日不嫁,我们总还有机会,不是吗?我说过的,我不会放弃的,芙儿!”云翔目光烁烁的看着若芙,把手里的木匣又送进了几分。   “安驸马,小女子已是待嫁之人,安驸马的重礼赎小女子受不起!还请驸马收回!”若芙见云翔执迷不悟当下又众目睽睽,实在是不想与他废话,一直纠缠下去还不知会扯出多少是非,当下便不再跟他啰嗦,扭头拒绝道。   时间一寸寸的过去,司府的大厅里,只是偶尔听得见几声压抑不住的低声的喘息。   云翔也不说话,只是漆黑的双目紧紧的盯着若芙,有痴,有怨,有执著,有不甘,有相思,有惦念,手已有些微微颤抖,可那手上的东西却始终固执的抬着。   若芙扭头看着窗外,对眼前那个固执的绝不收回手的男子仿若全然未见。   “荷儿,何不收下?如此推辞让安大人颜面何在?”突然,一直沉默冷然的看着这一切的轩辕玥飘过来一句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若芙看去,轩辕玥冷傲的脸上一抹淡淡的讥笑,看着若芙的目光却是春水流荡的温暖。   “我的宝贝荷儿,我们成亲别人送来的贺礼,即使贵重,又焉有不收之礼?还不快快接着,谢安大人的美意?呵呵,到时还请安大人务必来婚宴上喝杯喜酒的好!”   “芙儿,你们,要成亲了?”云翔的手猛地一抖,脸色煞白,一双鹰样的眸子紧紧盯着若芙的脸,不放过她的丝毫的表情。   “自然!还要谢谢安驸马的重礼呢!您真是,客气了!”若芙虽是答应了及笄后就嫁给轩辕玥,可两人着实还没到下个月就成亲的程度,虽知道轩辕玥是骗云翔的,可若芙也不得不佩服轩辕玥的机智聪明,便神色自若不着痕迹的配合道,也顺手大方的接过云翔手中的红漆木匣子,递给了旁边伺候着的巧儿。   “不会!绝对不会!什么时候?为何先前从未听说,你骗我的,对不对,芙儿,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下月初八,本王早就与司大人商定了吉日,今日本王到此一是观本王的准妻子及笄大礼,二则,就是要商讨婚礼的相关事宜,怎的,本王成亲,还要事先汇报给安大人不成?”没等若芙回话,轩辕玥就冷冷的回答。   “芙儿——,这,不是真的,对吧?”云翔怔怔的看着若芙,不可置信的问。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如何做的假?”若芙冷笑道,除了您安公子,谁会把感情和婚姻当做工具?   “司伯父?”云翔不死心的看向司忠明。   司忠明被就对云翔今日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见轩辕玥没有生气的意思,方才放定了心神,这下,自是顺着轩辕玥的话说道:“这个自是真的,日子就是下月初八,今日老夫就是要与王爷商讨成亲事宜的,爱女出嫁,又是皇上赐婚,加上时间紧凑,老夫要筹备的事情甚多,今日实在是不方便招呼安世侄,还请见谅。”逐客之意溢于言表。   云翔挺直了脊背站在大厅中央,一双眸子万念俱灰般死水似地定定的看着若芙,终是握紧了拳头,深深的闭了闭眼帘,再睁开,已是不见一丝波澜。   他张了张嘴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慢慢的转过身,走出了司府的大门。    69 69、清风明月也醉人 ...      若芙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淡出了视线,藏青色的锦袍在阳光的照耀下色泽斑斓,刺痛了她的眼。   “司大人,刚刚还请见谅本王的自作主张。”轩辕玥起身躬身道。   “哪里,哪里,今日下官考虑不周,出了此等,此等,恩,有辱门没之事,王爷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下官已是汗颜!”对于今日之事司忠明是始料未及的,轩辕玥虽未动怒还帮留了情分可司忠明却是不免有些羞愧。   “既是如此,那本王与司大人当下便商讨一下一个月后婚事的具体事宜如何?虽时间紧凑,本王自是要给芙儿一个隆重的婚礼呢。”轩辕玥淡淡的说,憋了一眼表情怪异的若芙,微微挑了一下嘴角,那张寒冰碎玉般的脸上竟隐隐带出了几丝别样的妩媚妖娆。   “啊?”   “啊?”   若芙与父亲司忠明异口同声。   显然若芙还以为刚刚轩辕玥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转眼竟成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难道司大人还有什么疑虑不成?”轩辕玥皱了下好看的眉毛。   “没,没,下官只是太高兴,太高兴了而已!呵呵,六月初八,王爷定的当然是好日子,下官当下就吩咐全府准备下去,今日小女又及笄又是大定,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虽是婚礼定在下个月多少有些仓促,但司忠明本就怕夜长梦多,见轩辕玥假戏真做,自是顺水推舟。   “可——”,若芙见自己的婚期就这么给定住了,当下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些不可置信。   当下有心推迟,却见轩辕玥微微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若芙的脸完全不似刚才对着司忠明是的桀骜不驯,胸有成竹,甚至连紧抿的薄唇都有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双寒潭似的眼眸滑过一丝紧张,一丝慌乱,只是紧抿着那红艳欲滴的薄唇,倔强的盯着若芙的眼。   若芙那些个要冲出口的话,就那么硬生生的咽到了肚子,一句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刚刚自己究竟要说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无影无踪。   “芙儿,一切,全凭父亲做主!”若芙回视着轩辕玥,缓缓而坚定的说。   若芙话一出口,轩辕玥那紧抿的红唇竟在刹那间上扬成优美的弧线,那双倔强冷冽的眸子瞬间变得流光溢彩,一室芳华!   若芙看着轩辕玥那让所有人惊艳吸气的绝世容颜,一时间,觉得,嫁给他,似乎也不错。   深深的凝望间,仿佛曾经的担忧,曾经的顾虑,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要嫁人了?   转眼间,自己来了这个世界已是十五年了?      若芙单手指着下颌,坐在院子中的槐花树下。   夏夜的风偶尔的吹来,浓密的树叶沙沙作响,天边的一轮弯月刚好升至中天,远远望去,像是嵌在在老槐树的浓密的树冠里,清风吹动,晃得月色残碎。      不知何时,若枫已是坐到了身侧,学着若芙那般,单手撑脸,仰头望着天边的弯月。   谁都没有做声,好似怕惊醒了这一院的静谧,吵醒了谁的醉梦。   夜风乍起,花叶簌簌。   竹影摇曳,偶闻虫鸣。   若芙觉得身上有些冷,守夜的丫头自己早早就打发睡去了,此时要传唤,才发现四下无人。      自己起身,回房拿了两件斗篷。   一件自己披好,一件加给若枫。      “芙儿,你可相信,前世今生?”若枫还是维持着那个望天的姿势,连如此文艺气息的话在他说来都是吊儿郎当,大煞风景。   “信!”若芙干脆的回答,如何不信?自己不是最好的证明?只是自己记得的到底算是前世记忆还是窥探了来生?   若枫没有讲话,只是还是那么痞痞的弯着嘴角,看着天上的月亮。   看那专注的目光,莫不是,他还想勾引月亮上的美人不成?   若芙好笑的想。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若芙看着若枫在月光下有些朦胧的轮廓,好奇的问。   “有些事,有就是有了,信就是信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然,你说,我为什么会是你哥哥?又或者,你为什么会是我妹妹?”若枫终是收回了目光,直视着若芙,无赖的痞笑着说。   “是,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些可以被忽略可以被埋藏的东西仿佛在月光下变得清晰了起来,若芙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还是笑的云淡风轻。   “芙儿!”若枫浓浓的一声叹息,重重的敲在若芙心头,又随着忽然席地而起的风,消失在这浓浓的夜色里。   若芙却清晰的感觉到,那里面的心酸、不甘、苦痛、纠结,似是透过了微凉的皮肤,渗入了血液里,四肢百骸,每个毛孔,无一不寒凉,无一不酸涩!   若芙没有回答,也知道若枫早就不需要她的回答。      下个月,她就要嫁人了。   那个男子,或许现在已是熟睡,却终归注定,将要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若枫又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雌雄莫辩的容颜,一脸的惊艳妖娆,娇艳了花荫,明媚了夜色,若芙却透过如练的月光,看到那笑溺死在清冷的眼角,伤感了眉梢。   “轩辕玥,应会待你好。”若枫悠然的垂下眼睑,那长长的睫毛伏在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如花的容颜上,盖住了表情。   “恩”,若芙低声的敷衍道。   “若他,负了你,便回来!枫哥哥这里,永远有你的家。”   “恩”,若芙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故意粉饰掉喉咙里的哽咽。   家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即使轩辕玥带她不好,她又怎能回来?即使回来,司府怎能容她?   但,还好,至少若枫这里,还有自己的家。   虽然,若芙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回来的了,即使她不在乎,又让本不受宠的母亲如何自处?   “苦着个脸做甚?哪有不出嫁的姑娘?啧啧,愁眉苦脸的可真是糟蹋了这张漂亮的皮相!待嫁女儿心,都如你这般,婆家还以为讨债的来了呢!”   若枫不屑的打击心情低落一脸深思的的若芙,自己终其一生定是只能将那份感情藏匿在不见天日的泥沼里,终其一生,注定见不得阳光,注定,不得温暖,那么,何必要将她也囚禁进来?她是自己最爱的妹妹,即使自己一生囚禁,也要让她畅享阳光照耀下的明媚。      “还不是你害的!”若芙不爽的翻了个白眼,恨恨的怒视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我害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风华绝代却特意来陪你这不知感恩的黄毛丫头,你不懂感恩戴德也便罢了,还如此,糟蹋本公子的一片深情美意,本公子何其心痛啊!”若枫一顿捶胸顿足,看起来真是痛心疾首的很。   “戚——”若芙鄙视着,“收起你哄红颜知己的那套吧,你就是说破天,本小姐也不会可怜你!”   剪不断,理还乱,索性不如从不曾纠缠。      若枫只是柔柔的笑着,也不答话,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除了你,我宴遍红颜,却从不曾有知己。   只是这句话,像往日的许多话一般,终是不曾说出口去。      月以斜,风更寒。   偶有流星划破夜色,照亮了谁的眼?   一院,一树,一明月,一清风,   唯今夜,对影成双!    70 70、婚礼 ...      若芙跟轩辕玥的从定亲到成婚皆有些有违世俗规矩,按习俗,古代男女亲事仪式极为繁杂的,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便是所谓的三书六礼,但因二人是皇帝赐婚,这纳采、向名两项自是没有的了,而纳征也就是所谓的行聘礼,本该是在两人请期定好时日迎亲前得的几个月才行聘的,但由于那是若芙还未及笄,要等二年才可议亲,轩辕玥一是为了坐实皇上的赐婚,二来也早就意属若芙怕夜长梦多,便早早就下了聘礼,这请期一项,更是不合礼数,那天就那么草草的商定了日期,那些个文定雁礼,都成了虚设,所以,无论是父亲司忠明还是轩辕玥都是极力要把最后的这迎亲之礼办的隆重轰动。   自那日起,司府便忙碌了起来,采买物品的,修葺府邸的,准备嫁妆的,发送请柬的,量体裁衣的,到处是紧锣密鼓紧张忙碌的筹备安排。   早在若芙订婚之后,母亲柳氏便开始带着若芙着手准备将来的妆奁,珠宝首饰及木器大件,自是有府上准备,但女儿家的绣品、针线、被褥等却定是要母亲及自己亲自准备的。母亲柳氏手巧,若芙跟几个丫头也不赖,又加上准备的早,两年下来,早是准备齐全了,而今成亲在即,若芙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      婚姻,自古便是昏因,所以迎亲皆是傍晚。   可若芙一早便被母亲叫了起来,去书房听了半天父亲的教诲,便是沐浴请香,缴面上头,足足忙活了一天,最后便是上妆着嫁了。   嫁衣是轩辕玥差人一早在宫里的御织坊定制的,随着后面的一些聘礼早早就送了过来。   嫁衣的款式依着耀国略有些开放的民风做的,极为精湛漂亮,若芙在两个丫头的帮扶下才穿上那繁复的嫁衣。   嫁衣是传统的喜庆的红色,若芙内着高腰抹胸大红色的长裙,外配红色的广袖敞领对襟翟衣,大敞的衣领,露出颈前大片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高腰抹胸,衬出若芙已是发育好的隆起的诱人的曲线,金丝银线秀的左右对称的一风一凰的图案从胸前开始,凤凰张开的金翅,展翅欲飞的美丽的翅膀逶迤璀璨的凤尾从胸前蜿蜒自然的蔓延至后面拖着的长长的裙摆,虽着若芙的走动,金光璀璨,活灵活现,长裙外面所着的广袖对襟翟衣是用极为罕见的冰丝海绡制成,如若纱衣般透明中泛着火红的色泽,但却隐隐的发着宝石般璀璨的华光,上面只是淡淡的用金线勾了了极为雅致的荷花图,没用繁杂的秀工填充,只是勾勒了荷花风中摇曳的轮廓,在那幽光的浮衬下,越发显得亦真亦幻,透过这朵朵飘渺的几近透明雾化的荷花,下面裙摆上飞凤的曼妙之姿清晰可见,似是要冲破这冰丝海绡幽光幻影下的笼罩从若芙身上飞出来一样。   若芙穿上那繁复奢华的嫁衣,任由巧儿依次把相配的玉佩、彩绦、络穗、绶佩等挂起配好,轻轻的抬臂起身,惊呆了旁边所有人的眼睛。   连若芙都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衣裳如此精湛的秀工,举手投足间,金光闪闪,光华流动,竟似如练月华将那仙界的神鸟锁到了自己身上一般,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自己都看直了眼睛。   旁边专门上妆的丫鬟,细细的为若芙扑了妆粉,着了胭脂,扫了峨眉,上了口脂,又在若芙额头贴了金黄色的桃花状花钿,细细端详间好似觉得粉还不够便又拿了那铅粉还要往若芙脸上涂,若芙见状忙制止了,自己还是受不了面庞白的象鬼一样的浓妆,自己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见这丫鬟的手艺还算不错,里面的人装扮后明眸皓齿,明艳动人,自己差点都认不出里面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是自己。   略一思索,便自己拿了眉墨沾了点黛粉,细细的画了微微上挑的眼线,用手指沾了黛粉淡淡的晕染在眼睑上面,之后又淡淡的覆了一层金粉,简单几下,便勾画了黛金色的眼影,越发明眸善睐,眼波似水。   “小姐,奴婢装扮了那么多新娘,没见过小姐这般漂亮的,更还没见过这妆法,您这么一打扮,到是把奴婢的魂都勾了去一般呢!”司妆的丫鬟一脸惊艳的恭维着。   若芙也不答话,只是轻轻笑着,任由后面梳头的老嬷嬷把头发给自己盘起,母亲柳氏亲自帮若芙戴上了明珠飞凤冠。   那喜冠上的点缀珍珠颗颗有葡萄大小,柔和匀称,散发着细腻的色泽,前面在明珠的簇拥下是一金凤,长长的精致的凤尾微微翘起,与满头的珍珠交相呼应,华贵美丽,前面的风嘴里垂下长长的两条细细的金链子,尾端悬着两粒龙眼般的夜明珠,正好垂在如芙的额头,光华流动间更衬的那女子美艳不可方物。   装扮妥定,母亲柳氏便遣了丫鬟出去,一个人抱着若芙絮絮叨叨的说话,女儿长大了,又出落的这般美丽,如今又觅得良人要出嫁了,柳氏心中既是欣喜又是不舍,拉着若芙,从伺候夫君到为人妻母、管束下人一幢幢一件件的事无巨细的交待,若芙也一一的听着,想着要离开宠爱了自己十五年的母亲,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伤感,不由得随着母亲落了一场眼泪。   最后,看吉时快要到了,估摸着迎亲的仪仗队也要来了了,母亲柳氏还要出去张罗,踌躇半天才拿出了几张薄薄的纸,塞到若芙手里,嘱咐好生看了,自己揣摩,还再三叮咛看完赶快藏好,莫要让丫鬟看了去。   若芙知道这里面无非就是那些个房中之事了,待母亲出去,略翻了两页,见不过是两个画功粗糙的赤身裸体看不出样貌的男女而已,根本看不真切动作,如若自己不是早已前世早就知晓男女之事,怕是看一夜也瞅不出其中的奥妙,不由的笑着收了起来。      外面开始鞭炮齐鸣,锣鼓声人群的喧闹声渐渐传来,若芙想怕是迎亲的到了,这时一个年老的嬷嬷带着巧儿喜儿她们进来了,为若芙障面,也就是盖好红盖头,只等着新郎来接了,喜帕蒙面的那一刻,若芙心里竟是有些怔忪,如此,自己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了,司府,终是自己的家啊。      蒙着头得若芙看不见,只听得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如芙知道是要背他上轿了,猜想着按理此人不是父亲便是司家长子自己的大哥若竹。   那人轻轻拉起若芙,把她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肩膀上,那双有力的双手托起若芙的双腿,将若芙背了起来。   伏到他背上的一瞬间,若芙知道,这个人,是若枫!她永远不会闻错若枫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栀子花的味道。   听着旁边请来的福寿双全的老太太撒谷扬豆的吆喝声,若芙被若枫背着,出了芙福院得大门,她听到了母亲的抽泣,听到了父亲的劝慰,还有旁边的姨娘丫鬟们得恭贺,若芙一阵阵的心酸,握了握母亲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一阵轻啜,终是一言未发,就那么伏在若枫背上,出了司府,上了轩辕玥的花轿。   起轿了!   百辆彭彭,八鸾锵锵,十里红妆,万人空巷,直至许多年后,这场耀国有史以来最为盛大的婚礼还广为流传、津津乐道。   但这些若芙是不知道的,现在坐在轿子里的若芙,看不见外面的光景,只知道轩辕玥应该是跨着高头大马走在轿子前面,外面百姓的吆喝声,娃娃抢糖果铜钱的嬉戏声,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喧声震天的锣鼓声,嘈杂的让若芙的心从没有过的不安。   轿子终于到了王府,停轿后,若芙有些心中有些忐忑的等着轩辕玥来踢轿门,谁成想轩辕玥竟没有依俗踢轿门给新娘子个下马威,而是轻轻掀开了轿门,若芙瞄见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轩辕玥一把抱下了轿子。   轩辕玥接过媒婆递来的接着同心花结的红绸,一头递给了若芙一头自己握着,牵着被喜娘搀扶的若芙小心的迈过了火盆,一前一后走进了轩辕王府的大门。   若芙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睛尽量瞟着脚下的路,知道是进了前厅,两人在司仪的喊声指引中虔诚的拜了天地,便在一群人的熙攘笑闹中送入了洞房。   婚床早就有吉祥的长辈和讨喜的童子安床滚帐完毕,若芙进去,由喜娘搀扶着坐到床边,便进来一位嬷嬷抓着枣、栗子、桂圆、花生的果子撒向寝帐,也窸窸窣窣的撒到若芙身上,一边撒一边念念有词的吟诵:“撒个枣、领个小,撒个栗、领个妮,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   撒完帐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催促新郎揭盖头的声音,若芙感到轩辕玥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心里竟是说不出的紧张,终于轩辕玥在自己跟前站定了,如芙眼睛的余光只看到一双金丝软面黑段靴停在了自己跟前先。   轩辕玥看着满屋的红色中端坐着的华美的新娘,心里也是从未有过的忐忑的,周围几个知交一直在催促起哄,轩辕玥踌躇了一下,便接过旁边的喜娘递来的喜称,轻轻挑下了若芙的红盖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今日我家芙儿成亲,同喜同喜! 下一章,便是洞房了, 跟了小女子一个月的朋友们, 终于要有肉吃了! 哈哈哈 谢谢各位的鲜花! 我有封面了,整个封面比码字都难! 还不太满意,先凑合一下吧! 71 71、洞房花烛夜 ...      一屋子的嬉闹声戛然而止,换而是一片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轩辕玥看着一身红衣垂眸潋滟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在明珠凤冠的衬托些更加显得楚楚动人,白瓷般的皮肤在烛光和明珠的掩映下泛着透明的色泽,肤若凝玉,腰若拂柳,眼若明珠,唇若海棠。   她就那么低头垂首坐在那烛光里,露出一截光洁如玉的美颈,那大大敞开红色的绣金敞领,将肌肤衬得更加的晶莹剔透,外披的红色海绡冰蚕勾金线的外袍,若绚丽的金镶玉的叶子托着女子莹白如花的肌肤,衬出出几分无与伦比的高贵典雅,那隆起的少女特有的曲线,被一片艳红的抹胸遮住了所有的春光,起伏喘息中却是欲拒还迎似得更加挑逗着人的意念。   可能从未被如此□裸的注视过,绝色的脸庞逐渐爬上了淡淡的红晕,却是更加的别具销魂,仿佛那一池的白莲贪恋了凡尘,醉出了一世的红艳。   那清新奢靡的诱人气息却那么弥漫在所有人的心间,若融化的春江之水荡开了一层层的涟漪,芳华绽开,风情无限,刹那间,靡丽动人,旖旎无限!   “君惜,君惜啊,难怪你对春风楼的花魁的主动的投怀送抱都无动于衷呢,原以为你是不受美色诱惑的柳下惠,当的你是真君子坐怀不乱呢,原来真正的倾城绝色以被你金屋藏娇了,如此人间绝色也无怪你一往情深了念念不忘了!”来闹洞房的男子中一翩翩公子想是与轩辕玥交好,也不避嫌,只是一味的不住口的亲昵称赞。   “是啊,王爷,王妃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啊,不愧是我们耀国皇帝亲封得第一红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错,今日这洞房可是没白闹这一遭,世间竟有如此姿容无双的女子,只此一见,此生足矣!”   “王爷,今个这洞房我们可是闹定了!您今个可不是王爷,是个新郎官,可要您跟新娘子好好配合配合!”另一人更是露骨的说道。   想是可以进来卧房观礼的都是轩辕玥的至交好友,又在外面饮了些酒,已是有了几分醉意,说话便有些口无遮拦,若芙今世养在闺阁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由得头垂的更低了,一直红到了耳根上。   轩辕玥看着今日美得不似凡人的若芙,早就直了眼,直到一旁嬉闹声起,才回过神来,突然好似自己的宝物被人窥视了一般,竟在周围人的称赞中生出了些许醋意,见若芙害羞的越发娇艳,更是想把她藏起来,从此仅一人独享,再也不给他人看到。   “今日本王大喜,定要与你们一醉方休,洞房,只要一会儿你们还闹得了,本王自是由着你们闹。”说着便招呼着众人一窝蜂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八个衣着华美的丫头分立在床榻两边。   若芙悄悄抬起头打量着四周,卧房很大,约有自己以前闺阁的四倍大小,几盏彩色的宫灯照的屋子里灯火通明,不愧是王府,的确是雕梁画栋、鬼斧神工,清雅中处处彰显着贵气,还隐隐透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卧榻是悬着大红双面绣百子送福纱帐的花梨木的雕花拔步床。床榻左边一角设一梳妆案,案正中设着一古香古色的镂空镶宝的铜镜,一边摆着女子用的妆奁粉盒并一些首饰胭脂之物,一边摆放着一个细长的汝窑花细嘴高颈的青瓷花瓶,斜斜的插着两支紫色的并蒂蝴蝶兰花。在往下首便是一多格紫檀架,上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件古董玉器,虽是简简单单,但一眼望去,无不是罕有的精品,想来定是价值不菲。   右边设一紫檀雕螭案,上面悬着一幅荷花始艳图的水墨写意画,案上一角摆着竟是罕见的罐子大小的琉璃盆,游溢着两条拇指大小的金灿灿的锦鲤;两旁点着一对富贵红烛,供着金银嵌镶的紫铜香炉,几个白玉雕花的盘内摆着各色的果子点心,桌案两侧是两张紫檀木交椅,皆是雕龙画凤工艺不凡。卧房的右角是一雕花掩映小门,想来那应是净室。   若芙头上的百珠朝凤冠不是一般的沉重,又如此折腾了一天,早是疲乏至极,但见几个丫鬟目不斜视中规中矩的站在两侧,终是不好太过随意散漫,只好也强打着精神挺着腰身端正的坐着,盼着那出去拼酒应酬的轩辕玥早些回来,好结束这受罪般的端坐,又怕刚才那些个吵嚷着闹洞房的人一会儿喝了酒还不知怎么的哄闹折腾法,心中更是局促不安。      若芙却不知那边轩辕玥也是心急如焚,当朝王爷大婚来庆贺的宾客自是络绎不绝,流水席摆满了王府甚至蜿蜒占据了门前的一条主街。几个知交好友也是在一旁喝的兴高采烈,轩辕玥今日也甚是高兴来敬的酒一律来者不拒,但心中还是念念不忘刚刚若芙那娇花照水般的模样,见眼前熙熙攘攘的恭贺者心里急着定要想个法子摆脱才好。   一个眼色,平日里几位得意的手下便围了过来,领会了轩辕玥的意思,当下便帮轩辕玥挡下了大部分的敬酒者,有几个更是插到那几个与轩辕玥交好的一直叫嚣着要闹洞房的少年公子里面,开始划拳行令的互敬互拼的豪饮了起来,一时间席间的人觥筹交错,拼酒的拼酒,嬉闹的嬉闹,醉倒的醉倒,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谁还记得闹洞房这一茬?   轩辕玥掩嘴悄声嘱咐身边的管家和侍卫道:“本王今日大喜,这场面上的事就交给你们几个了,若是一会儿还有人清醒着来扰了本王的洞房花烛,明日唯你们是问!”又嘱咐好了后面的事宜,轩辕玥便急不可待的趁机退了出来。      就在若芙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掉的时候,眼皮也要睁不开的时候,轩辕玥像是听到了若芙的呼唤般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喜娘和几位年老的嬷嬷。   若芙当下却更是紧张,也不敢抬头,只感觉到轩辕玥来到床边挨着自己坐定,那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想来已是喝的不少。   旁边的丫鬟用红漆托盘抬来了龙凤夜光杯,立着的老嬷嬷已是给若芙和轩辕玥恭敬的递来了酒杯,若芙的是龙杯,而轩辕玥的则是凤杯,寓意交杯,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交杯酒啊,若芙心里思付着,跟着轩辕玥的动作,一饮而尽,那酒入口竟是苦的,就听那边喜娘已是念到:“合卺交杯,共苦同甘!”      接着便有个嬷嬷过来,拿起若芙还留在外面的几缕长发,跟轩辕玥垂着的长发结在一起,再用剪刀将相结的发剪下,装入一个荷包里,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若芙看着那剪下的头发,听着嬷嬷的唱词,想着结发夫妻,原来自己真的已是轩辕玥的妻了啊!   随后,旁边的两个丫鬟分别抬来一碗饺子,一碗面,旁边的喜娘念诵:“饺子交子,福寿绵长!”两个丫鬟便各自麻利的捡了一个饺子夹了一筷子面条给若芙和轩辕玥,若芙早已是饿了,便强自忍着要吞下去的冲动端着仪态细嚼慢咽的吃了下去。   却见那边轩辕玥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却没有动,继而看了看丫头手里的筷子,又不满似得看了看若芙,若芙知道又是他那不吃别人夹来之食的怪癖作祟,本不想理会由着他下不来台好了,但见旁边的喜娘嬷嬷都恭候的等着,大气也不敢出,那个服侍的丫鬟屈膝蹲在那里,已是双腿颤抖面色发白惶恐不安,终是心软,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接过丫鬟手里的筷子为轩辕玥夹了一个合卺饺子,一筷子合卺面,亲自喂到他的嘴里。   轩辕玥张口含住若芙喂来的东西,轻轻的弯了弯嫣红的唇瓣,那双笼上一层微微醉意的凤目更像是碧水洗过似地,波光粼粼勾魂夺魄。   当下礼毕,喜娘和嬷嬷也及时叩头道了吉祥话告退出去领赏了,几个丫鬟过来细致周到的脱下若芙的头冠,撒开若芙的发髻,躬身道喜后也依次退了出去,卧房里便真真只剩了轩辕玥跟若芙两人。      卧房里一时间静的出奇,只剩下两人几乎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偶尔,旁边的红烛“啪”的一声弹出些烛花,耀亮了两人的眼睛。   若芙低着头偷偷瞟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人,却恰巧对上两道似笑非笑的目光,当下羞的赶忙扭过头了,却把头低的更低。   轩辕玥看着面前这个羞得满面透红的女子,心中满满溢出的是得偿所愿的满足,他的荷儿,今日终于是他的妻。   轩辕玥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握住了若芙的柔胰,轻轻揉捏着,像是握着世上最珍贵的瓷器,若芙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也就任由轩辕玥握着,只是脸庞更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轩辕玥看着那玫瑰般艳丽的肌肤,心头像是猛地起了一把火,在四肢百骸间流窜,不由得伸出手搂过了若芙的香肩,闻着怀里少女若春花般的清香,心头更是澎湃,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少女的下巴,看着那宝石般的琉璃璀璨的眸子已是害羞的微微合起,长长的睫毛像羽翼般撩拨着他的心神,那嫣红欲滴的小嘴好似熟透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似是热情的邀请旁人来采摘品尝。   轩辕玥再也忍不住了,轻轻的低下头,试探般的吻上那娇艳的红唇.   轩辕玥的手顺势下滑到若芙的腰间轻轻抚摸着,情不自禁的猛一收手,搂紧了怀里的少女,也让若芙的娇躯自然而然的更加紧贴着他的身体。   另一只手顺势下滑覆上她的玉足,麻利的褪去了若芙的绣花鞋,打横一抱,将那柔软的身子放到了床榻上,自己也禁不住急切的压了上去,将那如罂粟花般诱人的少女压在了身子下面,随手放下了床帐,遮住了那一室的旖旎无限。    72 72、红烛帐暖 ...   表拍我,发不了肉=肉=   请大家不要投诉我,不然只有删了,大家也看不了了。   请体谅我的用心良苦!      正文在下面::      《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   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   曰水火,木金土,此五行,本乎数。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    稻粱菽,麦黍稷。此六谷,人所食。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   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青赤黄,及白黑,此五色,目所识。   酸苦甘,及辛咸,此五味,口所含。膻焦香,及腥朽,此五臭,鼻所嗅。   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曰平上,曰去入,此四声,宜调叶。   九族者,序宗亲,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孙。自子孙,至玄曾。   五伦者,始夫妇,父子先,君臣后。此兄弟,及朋友,当顺序,勿违负。   有伯叔,有舅甥,婿父翁,三党名。斩齐衰,大小功。至缌麻,五服终。   礼乐射,御书数,古六艺,今不具。唯书学,人共遵,既识字,讲说文。   有古文,大小篆,隶草继,不可乱。   若广学,惧其繁,但略说,能知源。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明句读。   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论语者,二十篇,群弟子,记善言。   孟子者,七篇止,讲道德,说仁义。作中庸,乃孔伋,中不偏,庸不易。   作大学,乃曾子,自修齐,至平治。孝经通,四书熟,如六经,始可读。   诗书易,礼春秋,号六经,当讲究。有连山,有归藏,有周易,三易详。   有典谟,有训诰,有誓命,书之奥。我周公,作周礼,著六官,存治体。   大小戴,注礼记,述圣言,礼乐备。曰国风,曰雅颂,号四诗,当讽咏。   诗既亡,春秋作,寓褒贬,别善恶。三传者,有公羊,有左氏,有谷梁。   经既明,方读子,撮其要,记其事。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   经子通,读诸史,考世系,知终始。自羲农,至黄帝,号三皇,居上世。   唐有虞,号二帝,相揖逊,称盛世。夏有禹,商有汤,周文武,称三王。   夏传子,家天下,四百载,迁夏社。汤伐夏,国号商,六百载,至纣亡。   周武王,始诛纣,八百载,最长久。周辙东,王纲坠,逞干戈,尚游说。   始春秋,终战国,五霸强,七雄出。蠃秦氏,始兼并,传二世,楚汉争。   高祖兴,汉业建,至孝平,王莽篡。光武兴,为东汉,四百年,终于献。   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宋齐继,梁陈承,为南朝,都金陵。   北元魏,分东西,宇文周,与高齐。迨至隋,一土宇,不再传,失统绪。   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二十传,三百载,梁灭之,国乃改。   梁唐晋,及汉周,称五代,皆有由。炎宋兴,受周禅。十八传,南北混。   辽与金,皆称帝,元灭金,绝宋世。舆图广,超前代,九十载,国祚废。   太祖兴,国大明,号洪武,都金陵。迨成祖,迁燕京,十六世,至崇祯。   权阉肆,寇如林,李闯出,神器焚。清世祖,膺景命,靖四方,克大定。   由康雍,历乾嘉。民安富,治绩夸。道咸间,变乱起。始英法,扰都鄙。   同光后,宣统弱。传九帝,满清殁。革命兴,废帝制。立宪法,建民国。   古今史,全在兹。载治乱,知兴衰。史虽繁,读有次。史记一,汉书二。   后汉三,国志四。兼证经,参通鉴。读史者,考实录,通古今,若亲目。   口而诵,心而惟,朝于斯,夕于斯。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   赵中令,读鲁论,彼既仕,学且勤。彼蒲编,削竹简,彼无书,且知勉。   头悬梁,锥刺股,彼不教,自勤苦。如囊萤,如映雪,家虽贫,学不辍。   如负薪,如挂角,身虽劳,犹苦卓。苏明允,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   彼既老,犹悔迟,尔小生,宜早思。若荀卿,年五十,游稷下,习儒业。   彼既成,众称异,尔小生,宜立志。莹八岁,能咏诗,泌七岁,能赋棋。   彼颖悟,人称奇,尔幼学,当效之。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   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唐刘晏,方七岁,举神童,作正字。   彼虽幼,身已仕,尔幼学,勉而致。有为者,亦若是。   犬守夜,鸡司晨,苟不学,曷为人?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   幼而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光于前,裕于后。   人遗子,金满籯,我教子,惟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李逸安译注《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中华书局,2009年3月第一版)   介绍   《三字经》书面《三字经》的内容分为六个部分,每一部分有一个中心。   从“人之初,性本善”到“人不学,不知义”,讲述的是教育和学习对儿童成长的重要性,后天教育及时,方法正确,可以使儿童成为有用之材;   从“为人子,方少时”至“首孝悌,次见闻”强调儿童要懂礼仪要孝敬父母、尊敬兄长,并举了黄香和孔融的例子;   从“知某数,识某文”到“此十义,人所同”介绍的是生活中的一些名物常识,有数字、三才、三光、三纲、四时、四方、五行、五常、六谷、六畜、七情、八音、九族、十义,方方面面,一应俱全,而且简单明了;   从“凡训蒙,须讲究”到“文中子,及老庄”介绍中国古代的重要典籍和儿童读书的程序,这部分列举的书籍有四书、六经、三易、四诗、三传、五子,基本包括了儒家的典籍和部分先秦诸子的著作;   从“经子通,读诸史”到“通古今,若亲目”讲述的是从三皇至清代的朝代变革,一部中国史的基本面貌尽在其中;   从“口而诵,心而维”至“戒之哉,宜勉力”强调学习要勤奋刻苦、孜孜不倦,只有从小打下良好的学习基础,长大才能有所作为,“上致君,下泽民”。   《三字经》内容的排列顺序极有章法,体现了作者的教育思想。作者认为教育儿童要重在礼仪孝悌,端正孩子们的思想,知识的传授则在其次,即“首孝悌,次见闻”。训导儿童要先从小学入手,即先识字,然后读经、子两类的典籍。经部子部书读过后,再学习史书,书中说:“经子通,读诸史”。   《三字经》最后强调学习的态度和目的。可以说,《三字经》既是一部儿童识字课本,同时也是作者论述启蒙教育的著作,这在阅读时需加注意。   《三字经》用典多,知识性强,是一部在儒家思想指导下编成的读物,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精神。   《三字经》的版本很多,清朝道光年间刊行的版本是最通行的一种。我们采用的则是民国年间的增补本。    红帐洒落,烛影飘摇。 透过那如雾如幻的红纱帐暖,里面纠=缠的男女翻起一床的红=浪,溢出一室的旖旎。 轩辕玥已有些微醉,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他用力的抱着身下朝思暮想的女子,似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般,温柔又略显疯狂的吻着若芙娇艳的菱=唇,磨=蹭、轻=触,狂=吸、啃=噬,将那些等待、相思消磨在彼此的唇==齿==纠缠间。 若芙还是第一次见轩辕玥撕=裂了以往的冷傲淡然,露出如此疯狂霸道的一面,她想说什么,想呼叫,想让微醉的他清醒一点,但所有的话还为出口,便被轩辕玥吞=没在疯狂的热=吻之间。 若芙被轩辕玥压在身子底下吻得几近窒息,又挣扎不了,只好努力张开檀=口想要获取更多的空气,轩辕玥柔软的小舌便趁机伸进了若芙的檀口攻城略地,疯狂纠缠。 轩辕玥霸道的吻住如芙的丁香小=舌,贪婪的吮吸着那清甜的汁液,似要用那甜蜜的汁液止住浑身上下叫嚣着的无尽的饥=渴,却在一次次的纠缠吞噬中更加疯狂的冲开了他压抑的情欲的闸门,那些思念通通化作了欲=望的烈焰! 他的已是灼=热的手早就急=不可耐的褪去若芙的外袍,顺着她的滑腻温润的香==肩一路往下,慢慢的伸入她的抹胸里,有些颤抖的抚上了若芙的酥==胸,忍不住的轻轻的揉捏挤压着手里的柔软,反复流连。 那温热的吻也顺着若芙嫣红的小嘴一路的啃噬,开始反复的轻咬着若芙的脖颈和耳垂,他略带酒香的粗重的气息随着动作喷到若芙耳畔,那极具诱惑的小舌轻轻的挑=逗着若芙红的透血的耳垂,像是在一点点的轻啜吮吸甘洌的红酒,引得若芙浑身一阵阵的酥=麻和战=栗。 转瞬间轩辕玥已是解开了若芙的腰封,只剩下的那火红的长裙已是半=褪到了腰部,半=遮=半=掩中近似瘫=软的身体更是=春=光无限。 轩辕玥已是欲=火焚=身,那双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揉捏着若芙的酥=胸=傲=挺,一圈圈的滑过若芙已经绽放的蓓==蕾,揉捏着那两颗诱人的珍珠,一下下的挑=逗=爱=抚揉捻中,让若芙那粉红色的敏=感小巧的蓓==蕾绽放开出了妖艳的妩媚,慢慢的结出了诱人的果实,绽放出引人垂涎的硬=挺。 若芙不由的呻吟出声,这极细微的一声呻==吟却是瞬间点燃了轩辕玥所有战栗敏感的神经,他急不可耐的吻顺着若芙光洁优美的脖颈起伏的曲线一路往下,一口含住了那挺立的小巧的樱桃,不住的吮吸着,用舌尖逗=弄着。 若芙的敏感的身子如遭雷击般一阵的酥麻,只觉得浑身发软,只好不住的讨饶道:“嗯——,别——,嗯——。”那声音,竟是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沙=哑淫=靡。 这足以魅惑众生的低==吟如同大火燎原,瞬间焚烧掉了轩辕玥在酒精的冲蚀下仅剩的理智。 轩辕玥极力压抑,便轻吻着若芙的坚=挺,边张开手掌慢慢抚摸着若芙已经滚烫的身体,轻轻扯下她身上仅剩的亵=衣,拂过她饱满的臀=瓣,掠过若芙平坦的小==腹,来到了她的私==密之间。 轩辕玥的手慢慢的下探,慢慢的摸索着若芙滑=嫩的大腿=根部,若芙出经人事的身体怎经得起如此的撩=拨,不由得脸颊绯红浑身一抖忍不住的微微夹==紧了修长的腿,害羞的用一只玉臂遮住眉眼,摇头低吟着:“玥,不==要……,嗯……”。 若芙那琉璃般的眼睛因为害羞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的水汽,在昏红的纱帐中,犹如星子,璀璨迷人。 轩辕玥惩罚性的啃咬了一下若芙胸前嫣红的花蕾,在若芙撩==拨==心弦的破==碎的呻==吟声中,那只在若芙的玉==腿上游弋的手乘机伸进了若芙的双==腿之间。 那火热的手指撩==拨的在她柔嫩的大腿的内侧轻揉慢=捻摩=擦,若芙拼命压抑那要破口而出的细碎的呻吟,而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几近瘫软,那紧致柔嫩的蜜穴也轻溢出了滑腻的汁水。 轩辕玥已是褪去了浑身的衣衫,他的身体火一般的灼=热,修长的身体压在若芙娇小的玉体上面,无法自持的摩擦纠缠,因为赤==裸而毫无阻隔的肌肤因这紧密贴合而让身体的温度越发的高,那嫩滑白皙如瓷如玉的女子的肌肤的触感,刺激着轩辕玥的每一个感官。 轩辕玥下面的分=身早已昂=首==挺=立,随着若芙的娇吟,涨的有些生==疼,好似再不发泄便要点燃了一般。 那些彼此磨擦得兴奋,彼此交错的粗重暧昧的呼吸,充斥着整个锦绣的床账,溢出到那火红喜庆的婚房中,在每个角落暧=昧炽热的空气里慢慢的发芽,抽叶,开出了最淫=靡的诱惑的暗夜之花。 轩辕玥修长的手指揉捏着颤抖着的往若芙的蜜==穴里探了探,轻轻的转动着,感受着那里面的湿润和紧致,慢慢的又加进一只手指,毫无章法却又极尽挑逗的撩拨着若芙滑=嫩的蜜==穴,那硕=大的硬==挺也轻轻的在她的大腿根摩挲着,在那泛==滥的春==水==滑腻的触感的刺激下越发的蠢蠢跃动。 “芙儿。”轩辕玥的声音压抑沙哑:“给我,我进来了,好吗?”那双渲染了情欲的眼眸像是深埋着滔天的欲==火,燃烧着无边无际的炙=热。 若芙如今已是四肢绵软,娇喘微微,感觉到轩辕玥的火=烫硬=挺已经抵住自己柔软,在一圈一圈的摩擦着,身体已是忠诚的伴着着摩=擦挑逗化作了一池的春水,混着彼此的汗水,溶入充斥着彼此紧贴的身躯,混合成一记毒药,让人情不知今的去沉迷,去感受,去纠缠,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若芙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底被引逗出的急切的叫嚣着的欲==望,正要羞涩的点头,却突然听见一声急切的男声:“当然好啊!给他,给他啊!啊——” 这一声伴着随后别的几个男子刻意压抑的低骂声立即打碎了这满室的旖旎,若芙大惊当下一声颤音:“有,有人!玥,外面有人!”还是男人?好似还不止一个? “管他呢,芙儿,我们——”轩辕玥已是欲==火==焚==身受尽煎熬,现在即使是皇上驾到也不能让他停止这温香软玉的销=魂。 可若芙毕竟脸皮薄,立即惊慌的推开轩辕玥,赶忙拉过寝被盖住自己的身体,想着刚刚自己嘶哑的低吟全被外面的男人给听了去,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把头埋进被子里裹得像个粽子,就是不肯出来。 轩辕玥就那么浑身赤=裸欲=火冲天的被自己害羞的新娘子悲催的晾在了一边。 红烛帐暖,风中凌乱! 73 73、一夜 相 思(我解锁抗争啊) ...      第73章   一夜相思      “隐一——!何在!”轩辕玥懊恼的松松的披上了外袍,打开窗户对着王府灯火通明的夜空大喊。   须臾便是一男子落地的声音:“王爷,暗卫隐一在此!随侯王爷调令!”      “本王今日大婚,竟有人趁机意图不轨行刺本王,那些个树荫里墙根下的意图不轨者一律给本王清理干净,送入王府私牢,严加看管!没有本王旨意,一律不得放出!从现在起,今夜本王卧房两百米之内不得有任何活物!当然,也包括,你们!如若有失,提头来见!”      此刻的轩辕玥怒火滔天后悔不已!怪自己只顾得摆平叫嚷着闹洞房的那群,却忽视了暗处还有一伙等着听墙根的家伙,偏偏是这伙没节操的东西在暗处给了自己这一绊子,搞得自己紧急勒马,怒火和欲火两处都不得发泄,懊恼不已!      命令传出的瞬间,就听的外面一片呼天抢地怨声载道,不久,就归于了平静,轩辕玥知道现在这些个不长眼的敢听王爷墙根的家伙定时通通在大牢里悔不当初呢,心头的暴风雨才稍稍散去。      周围一片静谧,只听得见夏夜里细细的虫儿的低语和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      轩辕玥满意的弯了弯嘴角,看向那半垂半掩的红罗帐,目光瞟到那一地七零八落的零落的衣衫,若芙被自己粗鲁的扯下的水红色肚兜也被随意的丢了出来,此刻敲好挂在了那一支蝴蝶兰花上,伴着花香,好似也散发着撩人的娇艳,轩辕玥心头那没被扑灭的火又开始星火燎原。      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回床上,见刚刚在自己身下风情无限的新娘子还是把头埋在被子里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荷儿,出来吧,没人了,我保证!”轩辕玥凑过去对着若芙埋在被子里德小脑袋诱哄的说。   若芙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只是闷闷的埋在被子里,不但没出来,还又往里面缩了缩。      轩辕玥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那只鸵鸟的被子,见若芙裹得着实紧些,有不好强拉免得惹恼了她,便继续用诱拐的声音道:“荷儿,你不热?乖,再捂下去,这大热天的要出痱子了,荷儿?荷儿?”      若芙继续听而不闻闷着豆芽菜,听轩辕玥的话还赌气似的往头上拉了拉寝被,又往里缩了缩。      岂止,这一缩,头是埋得更深了,可下面的小脚却漏了一只出来,轩辕玥看着若芙可爱的动作,不由得爱怜的一声轻笑,见那只露出了一半的脚,五个小脚指头在烛光下越发的晶莹剔透像是柔润的珍珠泛着诱人的色泽,轩辕玥心中一动,不由得伸出手抓住了那片莹润,在手中反复的抚摸着那暖玉般的莲足,喉结微动,竟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津液,还未细想,那双豆蔻般的薄唇就已是吻了上去,轻轻的啃=晋江=shi着。      若芙被轩辕玥滑嫩的舌尖挑逗的su痒不已,又羞又痒,嘤咛一声倏地弓起了身子,而这一动作却让身上的蚕茧般的被子有了个缺口,轩辕玥修长的手指趁机掀开一角薄寝,颀长匀称的男人的身躯便趁势滑了进去。      (此处,被删除1000字——哭555555555)      老子, 「道德经」      老子:「道德经」      道可道 , 非常 道 。 名可名 , 非常 名 。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   故常 无 ,欲以观其妙 ;常 有 ,欲以观其徼 。   此两者 ,同出 而异名 ,同谓之玄 。      --------------------------------------------------------------------------------      --------------------------------------------------------------------------------      ————————我是被锁的分割线————————————————————-------      --------------------------------------------------------------------------------      老子 : 「道德经」 : 第 二章      天下皆知 美之为 美 ,斯 恶已 。      皆知 善之为 善 ,斯不善已 。      有无相生 ,难易相成 ,长 短相形 ,      高下相盈 ,音声相和 ,前 后相随 。      恒也 。 是以圣人处无为 之事 ,      行不言之教 ;万物作 而弗始 ,      生 而弗有 ,为 而弗恃 ,功成 而不居 。      夫唯弗居 ,是以不去 。      --------------------------------------------------------------------------------      老子: 「道德经」 : 第三章      不尚贤 ,使民不争      不贵难得之货 ,使民不为 盗 ;      不见可欲 ,使民心不乱 。   是以圣人之治 ,      虚其心 ,      实其腹 ,      弱其志 ,      强其骨 。      常 使民无知 无欲 。      使 夫智者不敢为 也 。      为 无为 ,则无不治 。      --------------------------------------------------------------------------------      老子: 「道德经」 : 第四章      道冲 , 而用之或不盈 。      渊兮 ,似万物之宗 ;湛兮 ,似或存 。      吾不知 谁 之子 ,象帝之先 。      --------------------------------------------------------------------------------      老子: 「道德经」 : 第五章      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 刍狗 ;圣人不仁 ,以 百姓为 刍狗 。   天地之间 ,其犹橐钥乎 。 虚 而不屈 , 动 而愈出 。   多言数穷 ,不如守中 。      --------------------------------------------------------------------------------      老子: 「道德经」 : 第六章      谷神不死 ,是谓玄牝 。      玄牝之门 ,是谓天地根 。帛系若存 ,用之不勤 。      --------------------------------------------------------------------------------      老子: 「道德经」 : 第七章      天长地久 。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 ,      以其不自生 ,故能长生 。   是以圣人后其身 而身先 ;外其身 而身存 。      非以其无私邪 。      故能成其私 。      --------------------------------------------------------------------------------      老子: 「道德经」 : 第 八章      上善若水 。      水善利万物 而不争 ,      处众人之所 恶 ,故几于道 。   居善地 ,心善渊 ,与善仁 ,      言善信 ,政善治 ,事善能 ,      动 善时 。 夫唯不争 ,故无尤 。      --------------------------------------------------------------------------------      老子: 「道德经」 : 第九章      持 而盈 之 ,不如其已 ;   揣 而锐之 ,不可长 保 。   金玉满堂 ,莫 之能守 ;   富贵 而骄 ,自遗其咎 。   功遂身退 ,天之道也 。      --------------------------------------------------------------------------------      老子: 「道德经」 : 第十章      载营 魄 抱一 ,能无离乎 。   专气致柔 ,能如婴 儿乎 。   涤除玄鉴 ,能如疵乎 。   爱国治民 ,能无为 乎 。   天门开 阖 ,能为 雌乎 。   明 白四达 ,能无知 乎 。      ----------------------------------------------------------------------------------------------------------------------------------------------------------------      老子: 「道德经」 : 第十一章      三十 辐 ,共一毂 ,当 其无 ,有车之用 。   埏埴以为 器 ,当 其无 ,有器之用 。   凿户牖以为 室 ,当 其无 ,有室之用 。   故有之以为 利 ,无之以为 用 。      老子: 「道德经」 : 第十四章      视之不见 ,名曰夷 ;      听之不闻 ,名曰希 ;      搏之不得 ,名曰微 。      此三者不可致诘 ,故混 而为 一 。      其上不 皦 ,其下不昧 。      绳绳兮不可名 ,复归于物 。      是谓无状之状 ,无物之象 ,是谓惚 恍 。      迎 之不见其首 ,随之不见其后 。   执古之道 ,以御今之有 。      能知 古始 ,是谓道纪 。      74 74、魔魇 ...      ——————————————————我是偷偷摸摸的分割线——————————————      红帐洒落,烛影飘摇。      透过那如雾如幻的红纱帐暖,里面纠缠的男女翻起一床的红浪,溢出一室的旖旎。   轩辕玥已有些微醉,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他的心中满室得偿所愿的幸福。   他用力的抱着身下朝思暮想的女子,似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般。他温柔又略显疯狂的吻着若芙娇艳的菱唇,将那些等待、相思消磨在彼此的唇齿纠缠间。   那些彼此纠缠的兴奋,彼此交错的忘我,彼此粗重暧昧的呼吸,充斥着整个锦绣的床账,溢出到那火红喜庆的婚房中,在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暧昧与炽热的空气里慢慢的发芽,抽叶,开出了最银靡诱惑的暗夜之花。      夜色如酒,醉了虫鸣,染了□,也点燃了纠缠与相思!   晚风徐徐,传来院子里夜来香的花香,红帐里,暗香浮动,萎靡了,一夜的梦境。      ——————————我是前面两章的分割线————————————————————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再醒来,已是不知今夕是何夕。      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温暖的阳光在窗纱的轻柔抚摸下也是柔情似水的倾洒进来,慵懒迷人。   若芙朦胧的睁开疲乏的睡眼,身体沉重仿佛被千斤巨轮碾压过一般,觉得是从没有过的酸痛,茫然的看着头顶的华丽的锦绣罗帐,目光落到胸前横过修长的的臂膀上竟有些惊异,扭头触到身畔;螺露的男性的胸膛,看着还在身旁安静睡着的轩辕玥,这才记起自己昨日也是嫁为人妇,随之昨夜的纠缠的记忆顿时潮水一般涌入脑海里,如芙想起昨夜的那些呢喃神银,那些银米疯狂,又看到自己白皙的身子上点点的暗红色的吻痕和仅仅被遮住□春光的几近全螺的身体,不由得绯红了俏脸。   她羞赧的瞧瞧打量着身旁的男子,刀削般的鼻梁,淡淡的带点粉色的微薄的唇形,清冷高贵,那如星般璀璨的好看的凤目此刻正闭合着,那长长的卷翘的睫毛像是浓密的羽扇,遮住了眸子,充满了慵懒的媚态,颀长的身体上也只是凭两人共盖得那一床薄薄的锦被虚掩的遮住了下腹。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墨青色的绸缎般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散落在修长白皙的身上,外面细碎的阳关流泻进来,透过薄薄的通透的红帐,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如若九天上的仙人,醉卧花间,不恋凡尘。   若芙静静的看着他俊逸如仙的容颜,竟微微有些痴了!   只见那完美如神帝般的雕像慢慢的翘了翘嘴角,如精灵苏醒般的睁开了那紧闭的眼睛,那蝶翼般的睫毛慢慢的升起,露出了流光溢彩的眼睛,像是有人慢慢拉开了帷幕,呈上了一副墨染的画卷。   “娘子,你看够了没有?不急,为夫可以天天给你看!”眼角眉梢,清冷凛冽,却也风情万种!   “你——”若芙被抓个正着,当下羞红了脸,立即扯了身上的寝被要蒙住羞红的脸,猛地拉扯下,却是把轩辕玥那一角寝被给扯了过来,露出了那已是一柱晴天的粉紫色的春光。   “原来娘子是想看这个啊,早说啊,为夫能得娘子青睐,与有荣焉!”轩辕玥墨黑般的眸子端的是风光潋滟。   若芙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轩辕玥早就是醒了的,只是美人在怀的触感极为惬意,便抱着若芙闭目养神,感到若芙醒来,又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他,才禁不住出声逗她,现见如芙那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模样,想到昨夜那一夜缠绵,不由得又是欲火中烧,便轻轻的俯了下去,含住了若芙的樱唇,那有力的手也开始在若芙滑腻的轿躯上游弋,伴随着喉咙里略略沙哑的低低的闷哼,竟又要蠢蠢欲动。      如芙昨夜被折腾的腰酸背疼,现在还火辣辣的肿痛,已是再也经不住轩辕玥接连的又一波攻势,不由得伸出下手,推开那色急的凑过来的妖娆诱惑的俊脸,低低的嘟囔:“别,还,疼呢!”   轩辕玥狠狠的吻了吻若芙那已是有些红肿的嘴唇,用力抱了抱那柔滑的娇躯,好似要揉进自己骨髓里一般,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自己清透诱人的小娘子,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压下了心中的亢奋。   就听得“咕噜——咕噜——”两声,竟是自己小娘子的肚子在唱空城计。   “饿了?是我疏忽了,昨夜只顾为夫吃饱了,就饿着了为夫的娇娘子!为夫定要好好补偿,今天一定喂饱你!”轩辕玥眼波一横,一语双关的说。   若芙怎会不懂他话中有话?也懒得跟他斗嘴,反正历史经验证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只是轻轻的掐了他一下,说:“我想先沐浴,身上黏黏的。”   昨夜一场纠缠又是盛夏,虽是屋子里细心的放了冰块,也是汗湿夹背,如今不止身上酸痛还到处一片湿黏很不舒服。   轩辕玥一叫,门外两个侍女便推门走了进来,捧着衣饰和梳洗用具。   “先把那些放着吧,那件大斗篷过来,去把玉液池注满了水,衣饰果品早膳皆放去那边即可。”   若芙躺在床里侧听着侍女们有礼的退了出去又即刻有一人敲门走了进来,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在床边便又失礼退了出去,想到自己那两个跟来的丫鬟,平日陪自己调教的也算是恭敬守礼极懂眼色的,如今跟王府的丫鬟一比,立即分出了高低,不由的感叹王府规矩的森严,略略担忧向来闲散的自己今后的日子。      正想着轩辕玥已是自己松松的披上了外袍,拿起了那大斗篷把若芙整个的抱了起来打横抱起就往外走,若芙大吃一惊,忙挣扎着要下来,自己如今□披头散发的,即使裹着斗篷也不像个样子,更何况是被一家之主的王爷这么抱着,外面又有一大堆的丫鬟仆从看着,不合礼数不说,传出去不知引起多少的闲言碎语,自己初来乍到还是谨慎的好。   “别——,你放我下来,我,我穿好衣服自己走,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呵呵,在这王府,我就是规矩!而今,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还要受制于人,守哪个奴才定给的规矩不成?”轩辕玥说着已是走出了门外,对着外面伺候的丫头嬷嬷故意清楚的说,冷冷的目光扫过,霸气天成,外面的两排人竟个个敛眉低首大气都不敢出。   若芙知道他是在给自己立威,心下有些感动,也不再挣扎,便由着他抱如回廊尽头的一间独立的房间内。   这房间更是极大,三间的房子一并打通不舍隔墙,取空旷宽敞之意,进门是间耳房,简单的陈设着小机坐榻,最西边是张床榻,不设帐帘,只是铺着白玉穿成的凉席,简单的摆着鸳鸯枕,看来只是偶尔小憩的地方。右手边是一圆形的楠木雕花拱门,垂着颗颗珍珠串成的垂帘,透过珠帘隐约可见里面的白玉屏风。   已有侍女在珠帘便伺候着,见轩辕玥进来,忙小心的掀起帘子,失礼请他们进入右室,轩辕玥抱着若芙绕过屏风,便施以眼色让侍女退下。   屏风后是一白玉大池,比现代如芙见得室内游泳池略小些,白玉砌池壁,池底为了防滑铺的是一色纯白的鹅卵石,其间竟然还错落雕刻着着朵朵金色的铺陈的莲花!靠墙壁处伸出两个巨大的逼真的龙头,喷着水柱正汩汩的往池里注着水,溅起了珠玉般闪耀的水花,腾起淡淡的朦胧的水汽,那池水却满盈在玉池顶部,不见溢出,想来下面是设了出水口,这池水才会池满不溢。   若芙看着那一望见底的一池碧水已是傻了眼,室内游泳池?古人的智慧啊,真不容小视!白玉为池金坐底,这轩辕玥,还真是,奢侈!   本是黏黏的身子见到这一池的清凉后顿觉神清气爽,如芙前世泳技不错,今生到时没机会畅游那一池碧波,现在突然见了这一硕大的泳池,清澈见底的池水,那欢畅一游的念头更是蠢蠢欲动。   轩辕玥也看到了若芙的激动兴奋,那张生人勿近的冷冰冰的脸上也透出了些许笑意,他走到池边一把撤去了斗篷,把若芙放到了一池碧水里。   说刚没过若芙的肩膀,清凉的水瞬间包裹着若芙的身体,那水波一圈圈的袭来,像是情人冰凉的吻舔舐着若芙的全身,若芙在水的浮力下面没由来的有些飘忽晕眩。池水清澈,望下去一目了然,可以看得见若芙的水下小巧的玉足,可若芙就是紧张,好似那水中有什么隐匿的魔鬼,随时会抓住她的脚裸,把的拉入池底。   前世临死前得那些快要模糊的记忆潮水般的涌来,那无处不在的灌入口鼻的水,那些好似肺要炸开的极度压抑的苦痛,那紧紧缠绕在脚裸上的水草,那些炸裂,那字儿窒息,那些疼痛,像是突然被唤醒了一般纷至沓来,如芙感到死神好似又一次卡住了她的脖子,她不能呼吸,不能呼喊,只能随着那一波波涌来的水浪沉溺、昏眩、窒息。   若芙双手紧紧的抓着池壁,脸色灰白,浑身发颤,眼前一片迷蒙昏暗,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感觉到冰冷昏眩。   “玥——”在极度的恐惧和战栗中她费尽心力终于喊出了声。   正在脱外袍的轩辕玥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心中大惊,赶忙跑过来,见站在水中的若芙已是脸上毫无血色煞白满脸冷汗,抓着池壁的双手的指甲因为过度用力已是隐隐变得青紫,轩辕玥惊慌失措的把若芙从水里抱出来,搂在怀里,感觉到那具小小的冰冷的身子在不住的瑟瑟发抖。   轩辕玥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把若芙紧紧的抱在怀里,不住的抚摸着,只能柔声的笨拙的安慰着:“不怕,荷儿,不怕,我在的,不怕。”   好半天若芙才渐渐的平复下来,那些痛苦的记忆也好似随着离开那一池的碧水而慢慢的消退,只是头还微微有点昏眩,听着轩辕玥一声一声的呼唤,力气和意识也在慢慢的恢复,是啊,现在自己是司若芙了,不是桃子了,那些死前得痛苦已经湮没在时间的洪流中了,若芙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恐惧和痛苦一直被强行的埋藏在记忆里,那么深刻,只需一个相似的场景就能把它们全部的放出来,肆意泛滥,啃噬着今生的灵魂。      以前若芙在司府都是在木桶里沐浴,在那方狭小的一站起即可迈出来的浴桶里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恐惧。古代女子体肤不得外露,今生也一直没有下水的机会,如今突然间把全身至于那一池碧水中,竟会如此的惧怕与不适。   身子半天才有了力气,想动却发觉被身旁的人抱的死紧,便努力动了动说:“玥,我没事了。”   见轩辕玥还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的抱着自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玥,你,你松开我,我没淹死到被你勒死了!”   轩辕玥才微微松开了手,见若芙面色已是正常,才大赦般的长长的出了口气。   “荷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会如此怕水,为夫疏忽了。”   轩辕玥自责道。   “不怪你,我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以前也从未有过的,就像是一入水就被梦魇了一般。”听轩辕玥跟自己道歉,如芙竟比看到他刚刚的紧张还有感动,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会主动跟女子道歉的男子,的确不多见,道歉的还是以往一直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从今往后,你坚决不准再下水了!”轩辕玥命令道,刚刚那一幕真的把他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世上有个人的生死如此牵动着他的心神。   她生,他生,但若是,她死呢?   轩辕玥有些后怕的又抱了抱若芙,他不敢想。   脑中却突然闪过了怀中女子初遇时的那句唱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75 75、第一日的美男计 ...      等若芙完全恢复过来,才发现两个人竟是□的在池边抱在一起□相对,忙羞赧的要推开他,轩辕玥却手臂一收,搂的更紧了。      “荷儿,别乱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克制的住自己!”轩辕玥的声音有些暗哑。   若芙果真一动不敢动,轩辕玥看着若芙身上的点点红梅,又瞧了瞧那有两只因用力过度而抓的青紫泛出血丝的玉指,又一次叹了口气,自己穿回衣袍,用斗篷裹起自己着实不忍连着吃的小娘子,回了丫鬟已收拾妥当的寝室。      回到卧房,差丫鬟在旁边的耳房准备了浴桶,轩辕玥便把若芙抱了进去,以若芙手指受伤了着不得水为由冠冕堂皇的要帮若芙洗澡,若芙红着脸,坚决抗议!   自己的前世也不是没跟清玄共浴过,说实话那是的自己也挺喜欢美男的亲自服务的,但已经是十五年了,好不好?如今被封建礼教规矩洗脑了十五年的自己真的有些无福消受美人恩。   可是,抗议无效!   若芙最终还是被美男亲自服侍了一回!可怜本想清清秀秀洗个澡的毫无人权的女子,最终还是把澡又洗回到到了床上去!最后只得让丫鬟再打扫一次浴室耳房再抬一次水!不过这第二次若芙已是真的浑身酸软,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美男也怜香惜玉了一回,亲自帮自己娇软无力瘫软在床的小娘子洗净了身子,细细擦干了头发,抱回到已是今天第二次被收拾妥当的床榻上。      第一次若芙被轩辕玥抱回来看到那些侍女已是收拾好了自己跟轩辕玥昨夜纠缠的那一床狼藉及满室凌乱的衣物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而当若芙躺在床帐里看到丫鬟第二次进来收拾又泼洒了一地水的耳房的时候已经是无比淡定了,果然啊,嫁了人的女子都是没有羞涩可言的,尤其是嫁了个禁欲了二十年无比饥渴的丈夫的女子还有什么闺誉可言啊?   洗完澡,收拾停当,轩辕玥细细的帮若芙的两个青葱玉指涂了药膏,又传唤丫鬟上来了早膳。   “荷儿,你饿了吧?都快午时了,先吃点垫垫再说,一会子我们午宴可是丰盛的很。”   若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本姑娘早就饿了,可刚刚在床上纠缠自己的时候您怎么就忘记了呢?男人,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下半身欲求不满的时候,什么细心什么体贴,都是浮云!      “恩,那个,我们今天早上,不用,恩,拜见谁吗?”若芙知道新妇第一天是要拜见公婆给公婆奉茶的,甚至第一天的桌上饭食菜色都该是新媳妇亲自烹饪张罗的,已是让夫家看看媳妇的手艺厨技,也在饭桌上趁势立了规矩。   可轩辕玥是皇子,先皇早就过世,据说其跟当今圣上的母妃也已归天,因先皇的妃子病逝的病逝殉葬的殉葬出家的出嫁,如今耀国只有帝后,并没有太后,若芙初来乍到不知道这皇家的礼仪是如何的,唯恐说错做错被人耻笑了去,便小心的找着措辞询问道。      “我既无父母,今日便也没有什么公婆让娘子拜见的,到时皇兄皇后,长兄为父,自是非拜不可,我已禀明了皇兄,明日一早带你进宫参拜帝后。”      见若芙听说明日进宫这一句为不可见的颦了下眉毛,便补充说:“放心,如今你我已是结为夫妇,自是不用避讳,到时我们自然是一起的,荷儿,只需跟着为夫就是,有什么为夫自会应对,荷儿不用太过紧张。”   又道:“今后荷儿便是这王府的主人,这里便是荷儿的家,凡是随意就好,莫要太过束缚。”      若芙见轩辕玥看出了自己的拘束和窘迫,又这般安慰开解,面上微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丫鬟已是抬来早膳在下面候着,轩辕玥让丫鬟抬到床上一张木质的小几,把饭菜依次上来到小几上,两个人就在床榻上用早膳。      若芙从昨夜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早上又在水池里魔魇了一把耗费了大量的心神,又加上一早上洗的两次澡加一次床上运动,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见饭菜上来,也不管什么规矩什么害羞,当着床下伺候的丫头的面就穿着亵衣披着薄薄的外袍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想,人的脸皮的厚度,果然是可以磨练的啊!!      虽是简单的早膳,也是极为丰富的,几乎在这个时代所有适合做早膳的吃食从粥品面点到水果汤水一应俱全。   若芙接过轩辕玥递过来的半碗小米桂圆粥,配着一碟糯米鸭蹼肉,美美的吃了半碗,又就着上来五香萝卜酱吃了半个鲜肉包子,喝了一小碗八宝鸡丝汤,才算祭好了五脏庙。   见那边轩辕玥却是斯文的喝了点碧玉粳米粥,只是略略的夹了几筷子酱菜,吃的极少,偶尔抬头对望,都是在看如芙吃东西,自己不过是略动几下筷子。      若芙见自己如此粗鲁的吃了那么多,有些个不好意思,便问:“不合口味吗?你怎么才吃那么少?”难道床上运动男的不是该比女的要更费体力的吗?想着脸上便是几条黑线。   “荷儿喜欢就好,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吩咐他们去做就成。”      若芙看着小机上的各色点心和下面侍女捧着的膳点,觉得已是难得的花样齐全,又见轩辕玥食欲不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由得问:“玥,这些,你不会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你都不爱吃?”   “哪里,荷儿你想多了,王府早膳日日如此,不过是本王数十年如一日的吃着这些,早是有些腻了,难得见荷儿你吃的如此香甜才略略多吃了一点。”      若芙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精致菜色,想了想耀国的饮食,虽已是极为丰富,但毕竟还有些没有的吃食,细细思虑,突然知道了自己要做好一名王妃的本分的第一步,便有些兴奋的说:“腻了?不怕,我还会几样新奇的吃食,过几天便做给你吃,虽没这些个精致,可倒是保准你没吃过的,帮你换换口味,只是,呵呵,家常的小菜,万一有些粗鄙难咽,莫要嫌弃。”   “荷儿,为夫怎会嫌弃?自是求之不得呢,荷儿可别欺骗为夫!”轩辕玥吃过如芙那边的小点心,很是新巧,又见若芙肯为自己洗手作羹汤,心下自是高兴不已,怕是那东西哪怕是砒霜,也会甘之如饴吧。   若芙笑道:“自是不会骗你,如今我是你的妻,自是要做好本分,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   “荷儿,你真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轩辕玥听的若芙亲口说出我是你的妻这话,心里觉得一阵的温暖,虽知道若芙已是自己的人,但让她从心里爱上自己依恋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但如此的体贴关心,已是让他心中满足不已。      若芙见轩辕玥因自己应下这么件小事而两眼星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突然间觉得有些受了鼓舞似得豪情万丈了起来,“哪里的话,以后你的饮食起居为妻我自是一律全包了的,包君满意!”   “那是,那些的丫鬟下人怎会有芙儿心细如尘?做妻子的夫君的事情无论巨细怎可假手他人?这可是妻子的本分,以后为夫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样样都要荷儿多多费心了!”说着轩辕玥挑眉一笑,给若芙看呆了忘记合起的小嘴里塞了个葡萄。      若芙被轩辕玥突然璀璨一笑掠起的万种风情看痴了眼睛,嘴里含着那颗甘甜的葡萄,就那么呆呆的点了点头,全然不知道自己签下了今后多么让自己悔不当初的不平等条约。   “好,我现在就去厨房,给你着手做几样小点心。”被轩辕玥眼波诱惑的若芙全然忘记的刚刚的疲累,好似觉得自己一妻子让如此一笑倾城的夫君饿着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现在?还是明天吧,荷儿还有力气来喂饱为夫吗?”轩辕玥看着已是忙着穿衣服的娇憨的若芙,又给她的樱口里塞了粒剥好皮的葡萄。   心里不厚道的想着,这葡萄,往后定要嘱咐下去,多买点!      “没事,我吃饱了,有的是力气了,想吃什么尽管说,莫要担心我!”若芙便吃着甜蜜多汁的葡萄,便傻傻的说。   “哦?不担心你了?有的是力气了?那——”,轩辕玥瞄了一眼,见小机和饭菜已是撤下,那伺候的宫女也是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便微微一笑,不把抓过若芙,带回到自己怀里,“那就,辛苦娘子了,为夫不客气了!”一口吻上了那娇艳的红唇。      “唔——”,若芙努力的挣脱开来,大口的吸着气,喘息的说:“不是,不是,说好了,要先去喂饱你的吗?”   “是啊,为夫现在最想吃的就是荷儿你啊,娘子,先在床上喂饱了为夫再说吧!”   “可是——”,没有下文,谁也不知道若芙当时要可是些什么,那些剩下的话都被她身上的男子随着那激烈的缠绵消音在了唇齿纠缠间。      美人计,谁规定那美人不能是男的?      若芙不知道别的新嫁娘如何,只知道,自己新婚的第一天,完全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栖寒枝的长评让小女子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此,特表示感谢! 并在深夜更一章,感谢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朋友们。 谢谢! 你们的每次留言对我都很重要! 76 76、洗手作羹汤 ...   若芙不知道别的新嫁娘如何,只知道,自己新婚的第一天,完全是在床榻上度过的!      因轩辕玥提过第二日要进宫面圣,若芙不知怎的便是一晚上惶恐不安睡的极不舒爽,天色刚刚破晓便早早的醒了。   见轩辕玥还在睡着,便极其轻微的起身,怕吵到身旁的人,却见本是睡眠极浅的轩辕玥已是皱着眉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经过昨夜的一轮纠缠,若芙已是强打着力气,如今浑身还是酸痛异常,实在没精力应付身畔欲求不满的男子,便哄道:“你再睡会儿,本王妃答应你要给你准备早膳不是?今儿个,绝对让你大饱口福一回!”   轩辕玥虽连续奋战却还是精神爽铄,又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但知道若芙怕是再也经不住,也不好继续蹂躏自己的小王妃,便体贴道:“莫要太过操劳,天色尚早,再歇息一会子不迟。”说完便把若芙搂回到怀里闭着眼睛继续补眠。   若芙想到今日要进那皇宫,心里总是紧张不已,即使是躺下也实在是睡不着,倒不如起来做点事情,好分散一下心神,那个庄严肃穆璀璨冰冷的地方,没有来的就会让人惶恐不安。   当下便哄了轩辕玥再躺一会,自行起身,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去了院子的小厨房。   虽叫小厨房,但却也是比原先司府的大厨房还要宽敞些了,轩辕王府不像司府,有大小不一的几个主子,这里整个府邸就伺候轩辕玥一人,因几乎所有的院落都还无人入住,所以厨房原本也是只分了两个,一个是王爷专用的,一个是王府下人们的,所配的厨子丫鬟杂役也自是等级不一相去甚远。王府的宅子占地极广,从大处说也是三进三出的府邸,除了正厅,又分为了东西南北四苑,另有亭台楼阁大小院落阁楼无数,若芙嫁过来后住在北苑,虽只是一北苑,若芙觉得跟以前自己觉得已是占地颇广的司府相差无几了,里面又有大小不一的几个园子,若芙现在住北苑主厢内,这也原就是轩辕玥以前的院子,不过是因为办喜事王妃又要入住,几乎是全部的翻新修葺了一番,照顾了若芙的喜好,还特意在院子里配备了专用厨房,并配齐了厨娘杂役等一班人马,只等着这传说中极爱下厨的新王妃的使唤差遣。   若芙在丫鬟的指引带领下进去时,已是各就各位,各灶上的厨役早就着手准备着早膳了。见若芙来自是齐齐的行礼,规矩很是到位,见若芙作为王妃大早上的来厨房,下人们多少有些局促和惶恐。   若芙笑笑,嘱咐说轩辕玥今日的早膳自己亲自准备不用在另行麻烦了,又尽量和颜悦色的让他们各做各的活计或是筹备别的,不要顾及自己,只是要了四个手脚利索的杂役丫头打下手,见话虽说至如此,可满厨房的人还是诚惶诚恐的,知道是规矩和习惯使然,一时也没别的办法,便也不再强求。      若芙要了些发好的面团,加了水,再和软些,自顾自的着手忙活了起来。这个时代已有了包子和水饺,却还没见馅饼和馄饨,尤其是这馄饨,以前学历史时知道这种吃食本来是在南方发扬光大的,即使有,北方也不多见,还特意问过家居江南的云翔,竟是他也不曾吃过的,想是这个时代还未曾有的。   若芙想给轩辕玥做几个馅饼,边揉着面,便招呼着丫头把肉沫剁好,葱剁细,还切了些细碎的蔬菜和桃子、鸭梨之类的水果。   等这边准备停妥,若芙的面也是发好揪成了一个个半个拳头大小的面团,又利落的将面团放在案板上,搓成条,分成大小均匀的剂子,擀成薄皮。   又在肉馅中加入盐、酒、姜末、酱油、香油、五香粉等现有的一些个作料搅拌均匀,再打入一个鸡蛋,让一个丫头在一边朝一个方向继续搅打至肉馅上劲。自己又着手调好了素馅,又放了些白糖,调好了水果馅料,等那边馅料调好了,这边肉馅也搅拌好了。   若芙在薄皮一边加进馅料,铺平,然后将另一边薄皮覆上折好,四周封口,略略擀圆擀薄,擀成圆饼状,再将平锅内倒入菜籽油,烧热后放入擀好馅饼,待饼底部烙黄时刷上油,翻身烙黄烙熟,一个热乎喷香的馅饼就出炉了。若芙着手做了几个,又将烙饼的活计交给旁边的大师傅,看他的动作几下之后已是娴熟干练,便自己擀好了,让他掌锅来烙。   自己让旁边的厨娘和了点生面帮自己擀了点饺子皮,又教着旁边的丫鬟用刀划成方形的,自己亲自着手就这剩下的肉末,包了些馄饨。   随后差杂役把大灶上汤锅中的水烧沸后,将洗净的青菜叶和切好的香菇放入焯烫片刻,然后沥水捞出备用。   顺手拿了两个漂亮的画着五子登科图的白瓷汤碗,依次放入放入香料粉、盐等调料。   看大厨那边的馅饼已是做完了,便在烧沸的汤锅中放入馄饨,等馄饨皮变得透明柔软便出锅稍稍沥干水分放入那白瓷汤碗里,顶上放入烫好的青菜叶和香菇,再浇上鸡汤,撒上葱花和蒜末,鸡汤鲜肉馄饨那鲜美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   若芙让丫鬟找来红漆托盘,把两碗馄饨放好,摆了三个青花瓷盘,放着做好的三种口味的馅饼,抬去给还在睡着的轩辕玥,剩下的馄饨让大厨学着煮给厨房的人吃了,多出来的几个馅饼也给忙活了一早上的杂役们分了。   当若芙带着丫鬟抬着托盘回房的时候,轩辕玥已是穿戴妥当,梳洗完毕,见若芙开门进来,远远便闻着一股子的鲜香,看着丫头抬来的吃食,竟真是自己没见过的,闻起来分外诱人,当下更是食欲大增。   侍女将早膳摆在了专用的吃饭小几上,拿了两个雕花镂空的红木坐榻分置两侧,请轩辕玥和自己入座,摆好早膳及碗筷汤勺后又端来一壶新茶,便垂首立在旁边伺候二人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亲还在等着,这么晚了,难为大家了, 我更了! 一日一更! 说话算话! 我的新文案好不? 封面是 找文专号 这朋友帮做的,谢谢她了! 小女子啊,文案无能!掩面痛哭中! 77 77、早膳的知了声 ...   若芙还不太习惯用膳时别人如此恭敬的伺候着,便柔声将她们遣了出去。   自己动手给轩辕玥夹到面前的空碗里一张肉馅馅饼,又自行拿起一张素馅的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配着鲜美的馄饨,满足着自己的味蕾,觉得吃饭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轩辕玥吃了半个肉馅馅饼,不顾鸡汤的微汤猛吃了几勺馄饨,满足的眯着眼睛,满脸是他毫不吝惜的赞美之意。   “荷儿,这肉饼极为香浓可口,这碗汤也是鲜美异常,再配上里面皮白细滑的小饺子,真是绝配!人间美味啊!”   “这个,叫馄饨,不叫饺子!这个叫馅饼,好吃吧?来,再吃半个水果馅的馅饼,是甜的,改改口味。”若芙见他如此喜欢,也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一早上算是没白忙活,又撇了半个水果馅的馅饼递过去,轩辕玥接过来来者不拒的吃完,又自己动手拿了半个若芙手上的素馅饼来吃。      虽为了能让轩辕玥多尝几种口味,若芙的馅饼做的较小,但毕竟是油煎的东西,轩辕玥素来饮食又极为清淡,怕他一时贪食吃坏了肠胃,忙拿了杯旁边泡好的清茶给他顺顺口,“慢些,别吃太撑,你爱吃哪种说了我随时做给你就是了,悠着点,别积食了,中午不是还要去宫中赴宴嘛?到时那么多山珍海味吃不下可不是亏了?”   “荷儿,宫宴那种东西何时让人吃饱过?你要知道,那宴是用来赴的,可不是用来吃的!你也多用些,我们夫妻如今就是要吃饱了,到时才不会饿着!何况,那些个菜式也就是金贵讲究,怎比得上娘子亲手做的美味?只这片心意,便是千金不换的!”轩辕玥喝着若芙递来的茶水,慢慢的呷着,一本正经的说。   “油嘴滑舌的,你不是个冷面王爷吗?真是表面的东西信不得!”若芙吃着自己的馄饨,叹息道。   “本王是冷面王爷没错,但在娘子跟前,我怎可做冷面夫君呢?”轩辕玥觉得这顿早膳是他有生以来最最温馨的一次,好吃的美食,温馨的气氛,温暖的感动,最重要得是,身边还有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子陪着。   “荷儿,二十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本王用早膳。”轩辕玥的眸子隐在氤氲的热气后面,闪闪烁烁。      若芙突然想到,自从自己五岁有了自己的院落,竟也没有人好好的陪着吃顿早餐。   小时候要日日天不亮就起床上家塾,不好打扰母亲,早膳就在自己院子里一人匆匆的用了,大了,母亲身体不好不宜早起,自己又懒散,一般要睡到日上三竿,早膳自是不会准时好好的用的,这么一晃竟也是好多年了,如今与轩辕玥这顿早膳,竟是自己着手亲自做的第一顿也是唯一一顿早膳,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陪着好好的吃过的早膳。      “呵呵,我比你幸福些,至少我还有母亲,可这也是我长大后这几年有人陪着吃的第一顿早膳。”即使是前世,好似也没吃过几回囫囵的早餐呢,思及此处,若芙心中竟也是一番感慨。   “哦,我想起一首歌呢,倒是应景,好久没这种感觉了,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外面霞光万丈,早已升高的朝阳透过红色的窗纱照射出绚丽的光芒,斑驳耀眼的在轩辕玥的面若冠玉的容颜上跳跃着,仿佛是不灭的神光,隐约透出几丝神圣的颜色,若芙在这个万物欣欣向荣的婚后的第二个早晨突然间有了种大声欢唱的冲动。   也不管轩辕玥是否同意,便自顾自的用筷子敲着面前的碗碟,轻轻的吟唱了起来。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感觉他紧紧地抱住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感觉得他在清楚地告诉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却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感觉像他一定要说服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却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刘若英 《当爱在靠近》)      轩辕玥看着那个背窗而坐的女子,那清晨的霞光从她背后挥洒进来,耀的人睁不开眼睛,那个秀美的女子的面容也有些模糊耀眼,只看的清明亮中暗色的绯红的轮廓,似是要幻化了般,那清亮悦耳的歌声就那么飘渺的传出,穿过了早晨的薄雾,弥漫了一室的幽香。      是啊,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这是一种自己打小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荷儿,从今以后,我们,天天一起吃早餐,可好?”轩辕玥望着在歌声的余音中微笑的若芙,轻轻的问。   “轩辕玥”,若芙柔柔的笑着,眸子里波光粼粼,柔情一片。   “恩?”   “我可不可以将你这句话略略做下改动?”若芙有些羞赧的咬着下唇,眨着葡萄般黑亮的眼睛有些为难的问。   “什么?”轩辕玥在对面那美人的注视下有些飘飘然。   “从今以后,除了早餐,只要可以我一定陪你天天一起吃午餐、晚膳,可好?”   “为何?”轩辕玥迷惑不解,别的女子听到男子的如此感人邀请不该是无限娇羞的点头应允吗?为何她的荷儿却是如此风情无限的实际上却是煞风景的讨价还价呢?      “因为,你家娘子我,身娇肉贵,体弱多病,怕是,呵呵,早起不来!”若芙微微的低着头,狡黠的眨眨眼。   要自己天天这么早爬起来吃早膳?天啊,自己来古代唯一没改的就是当年睡懒觉的好习惯!在这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闺蜜没有小说的时代,这可是她唯一的娱乐!唯一的爱好了!除了上私塾那几年,自己一直念旧的良好的保持这,不能因为嫁人,便如此残酷的被剥夺了吧?      “荷儿,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懒?”轩辕玥面色不变,可若芙发誓她清楚的在他脸上看到了四条黑线。   “不过是称谓而已,呵呵,区别,不大吧?”身娇肉贵?懒?应该是没什么本质区别,若芙讪笑着。   “那,妻子的本分?”轩辕玥呷着茶,挑了挑眉毛,淡淡的问。   这一句一下子说中了若芙的软肋,是啊,妇德里说的清楚了,妻子自是要服侍丈夫起床洗漱穿戴用膳的,怎可丈夫起来了,做妻子还在赖床?若芙皱着眉头,独自纠结着。      “罢,罢!只要你别处努力些做的好些,让为夫满意了,为夫勉为其难,特许你在早起服侍这一处偷些懒,稍稍逊色些,也无妨了,如何?”   “好,一言为定!除了早起服侍,我定不辱一贤惠妻子的使命,包君满意!”   “好,别处皆要包我满意!这可是荷儿你说的,本王可没有逼你!”轩辕玥勾起嘴角,笑的别有深意。      若芙看着那笑颜,突然觉得脊背发寒,开始仔细的回想琢磨,自己应该是争取到了睡懒觉的福利的啊,怎么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已经把自己给卖了还在为别人数钱?      院内夏意正浓,万物峥嵘,院内古树上的蝉“知了,知了——”的声嘶力竭的长鸣着。      那在王府中已经绽放的小荷花哦,你知了吗?      ————————————我是故事的分割线-————————————————————      因大家总反映说是想多来点,再多来点,某遥甚为感动!      这一章,除了3000字的正文,还附赠某遥高中时期一真实的故事。      纪念我当年的高考,纪念我们的青葱年少!      考试的童鞋们!加油!大学的风景真的,更好!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化学学的极差,连一般的化学方程式都配不好,我们班一化学学的好的男生就笑话我,有一天还臭屁拽拽的问我:“氯气是有毒的,知道不?吸入可使人致死!”   还威胁我说哪天让我不经意吸入点,保准死相恐怖!      我被威胁后拿着化学课本想了半天,就我唯一想到的一个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化学方法就是用水蒸气烫死他! 因为我的化学木头脑子学过的唯一还记得的就是知道水蒸气烫伤比水烫伤严重的多,我也拿这个反击恐吓他!   谁知,第二天早上,他竟然请我吃油条! 我还以为他是要讲和了,心中还有点高兴,谁知刚吃完,他就说请我吃油条是因为现在炸油条的人会在面粉里面放明矾,吃多了油条会得老年痴呆症!!!   他要杀我也会杀于无形!   我恨啊!!!   但一时又想不出可以如此慢性致他于死地的方法,便立志学好化学找个更毒辣的办法整死他可女人或许天生没男生对化学的领悟力强,我还是学不好化学,也就永远没他毒辣!   只有避而远之的份!   但是他,竟然在毕业的时候说他喜欢我!      当时听到这句话,我泪奔了!我吓得肝儿颤!   我甚至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再将来也会发生化学反应,会给我留下多么难以想象的化学变化!      所以我选择跟他完全相反的地方读大学,我逃的远远的,我怕,自己无论接不接受他,都会真的在哪一天被不知名的药剂毒死 !      我发誓,我没喜欢过他!      在我的意识里,一直真的都是离他越远越安全!      谁知有一次大一他不知从哪里问来我宿舍的座机电话竟然打电话给我,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我突然条件反射的想,这电话线能不能通氯气啊?他会不会以此为媒介用他曾经说的氯气毒死我?   看,多深得心里阴影啊      现在的我根本就记不得他当年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他请我吃油条,因为吃了那个可以得老年痴呆症!      从此,我恨油条这东西!      更恨化学!   恨得很 !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高考加油! 我是心软的作者啊,总是禁不住亲们的一再要求又加更了! 我的编辑,又要骂我了!! 为毛,心软的人总是命苦啊! 78 78、富姐是怎样炼成的 ...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我是诗词的分割线!——————————————————      这算来是若芙的第二次进宫,虽有轩辕玥陪在身侧不像上次那般忐忑惶恐,可心里还是悬着似得紧张,那厚重的重重的宫门,那统一划一的举止不俗的宫女,那面白声尖的太监公公,那富丽堂皇的摆设,都让若芙没有来的觉得压抑,好似这是个外表华丽,却是死气沉沉的世界,那些富丽堂皇那些温柔美丽都是腐烂的枯骨所披着的诱人的外衣,在暗夜的月色中,变化慢慢的腐烂剥离,露出腐臭的枯萎的累累白骨和灰败的断壁残垣。   若芙本能的对这个华丽的金子堆砌的坟场充满着恐惧,好似这地地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伸出一只枯萎的黑手,捏碎你所有的幸福和希望,凭别人一句话就可定自己生死前程的地方,若芙不喜欢。   帝后是在皇后的朝凤宫接见的轩辕玥跟若芙,皇后还是如当日所见般美的雍容华贵,年轻的皇帝也就是轩辕玥的亲哥哥,也是威仪犹在,霸气天成,可能也是因为接见的是自己的弟弟轩辕玥,举手投足间还多了一份和善。   若芙基本上敛声垂首坐在轩辕玥的旁边,不去看高位上的那对尊贵的男女,皇上和皇后问起什么来也是由一旁的轩辕玥代为作答,实在看不好推脱了,才会机械的有些照本宣科般的回答着皇帝皇后的问话,绝不多说一句多行一步。   宫宴果然如轩辕玥所说般华丽却硬冷。长长的金漆龙凤和合桌,摆满了精致华丽的山珍海味,即使是普通的豆腐也是陪着园子里新开的各色花卉精心的摆成花开富贵的摸样,取其雅意,要其美型,可若芙却觉得寡淡无味的很。   旁边有服侍的宫女太监,及专门试菜的宫人,一般是在席的诸位想吃哪道菜了,只需看上一眼,自会有服侍的宫人抬来眼前,皇上和皇后那边还有专门服侍的宫女负责把菜给帝后夹到面前的碗盘里。   若芙两世一来第一次领会了什么是吃饭的排场,想来历代的那些的帝王大多是如此吧,可无福消受的若芙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甚至不敢随意的抬头,就怕那些勤快的宫女领会错了意思,把远处的菜一道道给她抬过来,貌似,一直低着头得若芙连远处那繁花似锦的开了一桌子的菜色到底是些个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如何会有吃的食欲。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早上听的轩辕玥的嘱咐多吃了一点,不然,饿死在满桌流水般抬来的御膳前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轩辕玥见若芙如此拘谨,倒是偶尔随意的给若芙夹来几筷子她平日爱吃的菜或是外面吃不到的菜色,若芙心下感激他的体贴,可在皇帝皇后有些了然般暧昧的轻笑声中即使爱吃的东西如今也有些味同嚼蜡。   炼狱般的熬过了皇宫中极为丰盛的盛情款待,谢过皇上跟皇后那些价值连城的名头繁多的封赏,若芙终于跟轩辕玥踏出了那让人窒息的皇城,只有在抬头看到那些身后抬着浩浩荡荡的封赏的太监和侍卫的,若芙才觉的今天这顿富贵的折磨还值得点。      回到王府时,还没来得及休息,轩辕玥便要若芙梳洗换妆一番,跟他去了府内的正厅。      等若芙跟轩辕玥到了,正厅内已是占满了人,若芙扫眼过去,自己唯一认得的就是为首的王府大总管年逾四十万总管,其余,有几个这两日给轩辕玥回话时自己匆匆见过两面,大部分的都是生面孔。      轩辕玥跟若芙在首位的主座上坐定,一行人便纷纷来见礼,轩辕玥轻抬了下手臂,示意他们入座,并对当首的万总管微微颌首示意。      那精明稳重的万总管便起身上前一步,对若芙施一大礼,道:“启禀王妃,王爷乃当今皇上亲封的玥王,在渤海郡与漓江沿岸两处皆有上万顷的封地,另还有大大小小百余处庄园和万亩田产,及多处的产业,现所有具以登记造册在此,供王妃详细查看,另,王府库房的钥匙及库房内的物件也在此册中,因府内历年来的收入进项太过琐碎繁杂,所设账本册录太多,未曾抬来,王妃皆可随时问老奴及在做的管事,我等今日在此一为拜见,而则是随时听后王妃差遣。”      若芙看着那堆满了旁边两张红木八仙桌的账册,疑惑的看向轩辕玥,女子向来不主外,不知轩辕玥今日此举是何意?   “荷儿,虽是内眷不必理会这些个事物,但本王与你既是夫妻,本该夫妻一心,最起码让你知晓本王外面的俸禄及产业,顺便也把王府内的管事大权交于你,想来你也定会将阖府事宜处理妥当,本王到不担心,今日让你见的也不过是府内的各处管事,以后也好方便行事。”说着便随手递给若芙一本厚重的账册,“这是最明面的些东西,无非是我各处的产业,细处你未必了解,回去大致看看即可。”   因是在人前,轩辕玥便是避嫌的自称本王,称若芙王妃,那张冷冽俊逸的容颜也因为此时的正经认真而别具一格的魅力四射,怪不得呢,前世有这么个说法: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是迷人!      边听轩辕玥讲话的若芙已是对前几页的账本大致翻阅了一番,不由得大吃一惊,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到底是嫁了个怎样的金龟婿!      轩辕玥作为当今玥王岁俸银一万五千两,禄米两万斛,以前若芙作为一大府的小姐,月例银子才不过五两,可这已经可以供普通的庄户人家过得半年了,如今看到账册上轩辕玥的俸银,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往下看去,作为王爷轩辕玥还有自己的封地,不过是耀国封建中央集权制已有些明显,虽是受封的王爷却是处在有爵而无国的状态,收着封地的税收及岁贡,却没有封地的官吏任免管理权,只是单独另设王爷府衙在封地处理相关经济事务,也就是说,对于封地,有财无权。另外在各处还有被赏赐的轩辕玥自己置办的别院田产无数。   当今皇上,看来对这个唯一的兄弟很是偏爱,所赐的封地皆在富饶之地,每年的进项不计其数,相比之下那些乍看让若芙瞠目结舌的俸禄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      若芙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才明白自己把这个社会想的太简单,一个自己觉得整日斗鸡走马不握什么实权的闲散王爷,身价竟也是富可敌国的,这本是个不平等的时代,无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芙竟暗暗的庆幸,还好自己至少还生在了钟鸣鼎食之家,不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活法?      就听那边轩辕玥接着说:“这里面除了封地还有有千处田产宅院,你我已是结为连理,本王的自是你的,这些,如今自同样也是你的产业。但毕竟是公帐府内支出,王妃面皮薄,怕你用起来不顺便,怠慢了自己,所以本王另为你挑选了些产业,除了给你聘礼中的几处,这几十处我也已命人划入你名下,虽然日常有人帮你经营照管但岁末的收入进项自是会直接交与你,除了岁银还有孝敬的皮毛鲜果等各种皆是由你自行管理分配,府内不可插手,也算是你的私房。”      “另,吃穿用度皆出自府内公处,每月还有二百两月例银子,库房的东西也是尽随你取用,若是库府内没有的想要添置什么了也尽管知会管家,自会办置妥当。”      “这是王府内部的账册,从此便交与你了,本王相信本王的王妃定是贤内助!”轩辕玥详细解说着递给了若芙一雕花木匣,里面是满满一叠田产、庄子、宅院和商铺的契文,另基本则是厚厚的账册,想来便是府内的日常账册。      私房?月例?若芙觉得这些词一个赛似一个的悦耳!尤其是那句本王的自是你的?多动听,多大气!若芙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个如此上道的男子,几乎要立即变身成星星眼了,还好,这十多年的熏陶总是有些成效的,若芙故作淡定的看着账册,努力的往下压着几乎要控制不住弯上去的嘴角。      管家?若芙抬起那基本厚厚的账册,面上到不发憷,心中却觉累人,便略略翻看了几页,向下首的候命的万管家及诸位掌事中扫了一眼,问道:“万管家,以前,下首这么多人,这府中是谁管家?如何分派?各司何职?”   万管家毕恭毕敬道:“老奴总管府中诸事,下设了这四个掌事,两个嬷嬷,分别负责府内的仆从、护院、当值、账务、采买、膳食等诸多事务,几人按照各自分工,各司其职,下面又设了这几个份位高的小厮帮衬着,其余由老奴统筹安排,有些什么特殊事项、开库取物或是职权之外的,自是交与老奴定夺,如今王妃掌家,老奴及几位掌事、嬷嬷自是听候王妃分派。”      若芙略一思索,觉得轩辕玥如此精明的人用人定不会差了去,偌大的王府也是秩序井然井井有条,看来下面的管事很是得力,自己从今往后虽是管家,可双拳难敌四手,自是还是要仰仗下面,才会过的轻松,况且,自己对什么管家大权在握的还真不感兴趣,便道:“王爷将王府交予本妃,本妃自是要殚精竭虑尽心尽力,但几位已是王府老人,做事自是既有分寸的,这库房的钥匙,自还是由万管家总管,以后王府诸事皆还是由各位按先前的分派分工,有什么事也是按照旧历沿袭即可,再不济,还是如以前一般,由万管家统筹掌故即可,无需来问我,万管事这边,想来也是分的清轻重的,凡事自行定夺便是,实在有无法定夺的或是大事再来回我,我想万管家也定是拿捏的好这个度的。”      真正好的掌权者,不在于自己如何能干,而在于如何用好下面的人,如刘邦,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可他有萧何、张良、韩信,统筹后方、出谋划策、冲锋陷阵,所以夺得天下,治家如治国,若芙不想太累也不想太过操心,反正,真的有了什么事,后面还有个高的轩辕玥在站着,男人,不用来依靠,拿来做什么?      万管家见自家被王爷捧在手心里的琉璃人般的王妃,虽是年纪尚小,柔柔弱弱的,处事却是极为的老辣,这刚刚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把事情推来自己这儿了,不由的心下暗自敬服,惶恐道:“王妃谬赞了,老奴定是尽力为之,不到之处,还望王妃提点。”      “万管家,客气了,王爷信得过你,本妃自是放心把府内诸事交予你,提点是谈不上的,我年纪尚有,若有什么不到之处也请管家多多担待了。”扭头瞄了一眼在一旁喝茶看戏的轩辕玥,那个一笑倾城的男子不吝惜的对自己弯了弯嘴角,还赞许的点了点头,若芙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万管家这边只是不住的作揖连声道:“不敢!不敢!”知道这新王妃不是面捏的人省油的灯,自此之后,做事只有更为尽心尽力。   随后,若芙又一一见了见那四位掌事,两位专管内眷诸事的嬷嬷,简单询问了几句,也便让他们各自退下了。      剩下的几个便是轩辕玥划给若芙做私房的产业的管事的,对于若芙自己的小金库,若芙到是极感兴趣的,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田庄管理之类的,自己却实是门外汉,自还是交给他们如往年般管理年底按旧历交岁银和供奉即可,只是略略了解了一下收支近况,虽只是这一简单的粗略推算,若芙已是双眼发亮,心花怒放!   几十处产业,不算别的单每年收缴的岁银就有几万两白银啊! 自己终于也是富姐了!      原来,一夜暴富是这么来的!      虽强端着王妃的矜持有度,不卑不亢,面不变色的做好了交待,但刚目送着前厅内所有的掌事退下,若芙就露出了自己刻意压抑的拜金女的真实面孔,流着哈喇子,捧着装满契文的木盒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笑了半天,才发现旁边的轩辕玥一脸揶揄的摇着纸扇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脸红,“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在心底鄙视我贪财拜金?哼!本王妃就是如此!我扑在黄金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怎的?后悔娶我了?货物出售!该不退换!”说着还紧紧的抱着手里的木匣子,一脸财迷像!      轩辕玥用折扇敲了敲若芙的脑袋,满脸宠溺的说:“财迷好啊,本王有的就是财!还怕你不迷呢!哪天本王浑身铺满了金子,要你如你所愿的扑个够!”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轩辕玥觉得自己的王妃即使爱财也爱的那般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爱的那般,可爱!那个已经被爱情这东西冲昏脑袋的男人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满脸咪笑的一遍遍数着手里的那点对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的文契,竟然觉得此刻纵是千金买她刚才那璀璨的一笑也是值得的!      要不要,每天都给她几张?   谁也不知道,此刻坐在大厅里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精明睿智的王爷此刻正在深思熟虑的竟是这么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算是一章长更了,对的起一直支持我的兄弟姐妹了! 这两日看的人少了,冒泡的少了,本打算罢工一天的,可又觉得人必须言而有信! 坚持日更!坚持自己当初承诺的。 希望大家喜欢,可能还有几章就要到虐了,大家,呵呵,做好心理准备! 先天后苦,不知苦起来是怎样的锥心蚀骨? 下一章,俺家枫儿,便要回来了! 79 79、回门 ...   第三日便是新妇回门,若芙虽才出来两日但想到要回家了便是极为兴奋,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不是多亲近的司府已是在自己心里扎根的那么深。      让巧儿早早便帮自己盘好了发髻,换好了衣衫,收拾好了要带回去的礼品,大包小包差仆从抬上马车,便等着轩辕玥送自己回门,可那人却是一味的拖拖拉拉,不紧不慢,若芙便有些急了,又不好总是催促,便在犹自喝茶摇扇摆谱的王爷不住的走来走去,绕得人眼晕。      终于轩辕玥看到自家王妃那越来越跨下来的小脸几乎隐忍不了要冲自己发飙了,便轻笑着问:“绿香、白萼,去看看万管家准备的东西好了没。”      绿香、白萼是轩辕玥拨来伺候自己的丫头,嫁来轩辕王府,若芙只待了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巧儿跟喜儿,其余的自己历来调教的也不差,便留给了母亲,想着让她们在好好服侍母亲几年便给她们配个好人家。而巧儿跟喜儿作为自己的陪嫁丫鬟按理是给轩辕玥做通房或是收做妾的,这两人是跟自己一同长大虽主仆有别但情分上却是形同姐妹的,虽早就做好了轩辕玥娶侧室纳妾的心里准备,可若芙总觉的实在是无法接受与她们两人共侍一夫,带来也是因为她们守本分识大体,不会背地里搞些幺蛾子,自己初来王府,也有些依靠,但她们也到了许人的年纪,想着过两年看看情形,找个可靠的人家厚厚的为她们置办些嫁妆配了出去,也好过一生的为奴为婢。      因有这些个想法,轩辕玥给自己配丫头的时候,除了王府的两个份位高的大丫鬟红蕊、青藤外,还特意要了两个年幼些的,想着好好调教,将来也好有几个心腹之人,这两人就是绿香和白萼,虽是七八岁的年纪,但是生的眉清目秀,这两日若芙从旁留意着做事也是有条有理,自有些高门大府调教的气度,很得若芙喜欢。      若芙一听轩辕玥开始发话,虽不知准备些什么,但终归是准备要起程了,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会儿帮轩辕玥加茶,一会儿又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新妇的发髻乱是不乱,竟比当初嫁人之日还生出些忐忑。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绿香便回来回话说是一切给司府上下的回礼已是准备妥当,只等王爷王妃起程了,轩辕玥便拉过一旁捣腾了一早上的若芙,细细的端详了一番,顺手拿起妆盒的眉黛给她扫了扫眉形,牵着若芙的手便走了出去。      若芙适才听说轩辕玥耽搁是因为为自己回门准备回礼,一早上的埋怨才烟消云散,等她看到外面装满礼盒的满满五辆马车的时候,心下不由得涌出浓浓的感动。   这次不是为了东西,真的只是为了那份心意。   新娘子初次回门是要给娘家待回礼的,这回礼的丰厚自是代表了夫家对新娘子的喜爱重视程度,而这些个俗礼一般是要家中的公婆准备,而新娘子为了面子也为了帮衬惦记自己娘家人一般都是自己再额外的添衬些。   若芙本以为轩辕玥是顾及不到这些的,自己便格外的多准备了些回礼,谁知他却比自己预想的做的还要周全,相比他那满载的五辆大车,自己跟巧儿喜儿一早上拾掇的那半车东西越发显得寒酸可怜。      “怎的?荷儿不会以为为夫堂堂一玥王府还要王妃自行准备回门礼不成?”那双清澈冷冽的眸子染了些许的笑意。   又顺着若芙的目光看了看若芙那半车箱笼包袱,有些揶揄道:“本王的小王妃不会打算就拿那些个回礼回去见岳丈大人吧?莫不是故意要损损本王的颜面?”   若芙在轩辕玥那些富丽堂皇的那些东西的映衬下本就有些汗颜,见他如此打趣自己,当下给了他半个白眼,便径自踩着脚踏要上马车,觉得后腰有人使力,正是已是双手扶着她的腰肢助她上车的轩辕玥,也便不客气的借着他的力上了车撵。      等到司府的时候,提前接到小厮通报的司府上下已是出府亲迎新婿。      若芙看到司府大门上那楠木的红漆烫金牌匾,不过短短的两日,竟生出了丝丝恍若隔世的错觉。   母亲已是喜极而泣,赶忙的搀过若芙的手,握在手心里,不住的叫着:“芙儿,我的女儿,娘的芙儿!”   微颤的声音竟是杜鹃啼血般的烙在了若芙的心上,烫的生生的疼。      这边若芙正跟母亲柳氏泪眼朦胧的话着其实才仅仅两日的离愁别绪,那方轩辕玥已是在父亲司忠明跟长兄若竹的拱手亲迎中进了府门。   若枫,没来?若芙扫眼看着涌在门前,满脸谄媚和恭敬的几房姨娘和一色的打扮的花团锦簇头油十里飘香的丫鬟们,却没有看到若枫的影子。   当下掩去心头的失落,搀扶着母亲在一大伙女人的簇拥下进了司府的门。      宴席已是摆好,今日是出嫁的女儿带新婿回门,照例是娘家兄弟作陪的。   因为若枫没来,父亲司忠明面上有些个讪讪的,正在咬文嚼字的为若枫打着圆场时那个妖娆倜傥的男子却是一身紫袍的走了进来。   躬身失礼落座倒酒,一整套礼仪做下来行云流水般的潇洒俊逸,丝毫没有迟来的尴尬。   好在轩辕玥也不介意,随后主宾三人到时推杯换盏喝的好不惬意,父亲司忠明坚决不肯称轩辕玥为婿,还是毕恭毕敬的换做王爷,若竹则还是惯称其为君惜,只有若枫毫不客气的拍着他的肩膀戏称为“妹夫”!轩辕玥到是对这称谓极为满意,与若枫连喝三杯,彼此的眼睛里皆是让父亲司忠明看的一头雾水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若芙隔着桌子看着对面席上背对着自己坐的若枫,只看到那个紫色寂寥的背影,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母亲给若芙添了一块子鱼肉,若芙慢慢的挑着鱼肉里面的刺突然想到若枫是不爱吃鱼的,因为鱼有刺,只是若芙帮挑了刺后,才会多少的吃一点。   而今,不同席,不同府,竟是连帮这个男子挑鱼刺的机会都没有了。   婚前忙忙碌碌若芙也没怎么见他,如今看着那挺拔的脊背,觉得若枫好似瘦了,还记得那日出嫁他背自己出去,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却是极稳,那个脊背是消瘦的,甚至有些纤细,可若芙却觉得打从心里的安稳。   这个男子,妖娆不羁,风流倜傥,桀骜不驯,嬉笑怒骂,却实际上比谁都死心眼。      若芙满怀心事的吃完了这顿家宴,根据习俗,若芙要留在娘家待三天,第三日再由轩辕玥来接回去,为此下午司家全家便阖府送了轩辕玥乘车回府,而若芙则继续住在来自己做姑娘时住的芙福园。   亲自分派赠送了给各处的礼物,给丫头小厮的打赏,若芙便一头赖在母亲身上不肯松手。   柳氏也宠溺的抱着若芙,这个女儿自小便乖巧懂事,甚至都不像别的娃娃似得黏娘亲,也极少撒娇,而今见若芙已是出嫁的姑娘了反而如长不大的娃娃似得赖着自己撒娇讨巧,心中竟是没来由的柔软。      柳氏摸着若芙盘起的发髻,细细的交代她将来为人处世的道理,叮咛着她今后的生活起居衣着琐事,事无巨细想到什么便赶紧嘱咐些,一遍又一遍的,若芙细细的听着母亲的唠叨,却一点也不觉的罗嗦,这边是母爱吧?慈母的叮咛便是那三月的春风,滋润的是遍地万物的新生。若芙没见过前世的妈妈,小时候除了婆婆也没人如此唠叨叮咛过自己,如今头枕在母亲的腿上,握着母亲的手,听着母亲的唠叨,方觉得竟是如此的安心。      若芙把进王府之后的事捡些开心的说与母亲,包括昨日的进宫受封赏的些许情节,她知道母亲会爱听这些,因为至少会觉得她出息了,可以进宫受封了。当听到轩辕玥把王府交给她统管及给她另备私房时,母亲简直激动的笑中带泪了,直说若芙有福气,觅得良人!      若芙把当初聘礼中给自己的几处产业的契文给了母亲,如今是为了以后进王府手头没进项不好打点,而今轩辕玥也为自己考虑到了,先前这些到是不需要了,且轩辕玥也跟自己直言说是聘礼中的产业本就是给若芙为生母柳氏准备的,倒是恰好合了若芙的心意。   另把轩辕玥给母亲准备的回礼拿给了她,包括自己的,整整的几大箱子,珠宝珍玩玉器首饰自是不必细说,皆是珍贵异常,柳氏自是收下了这份厚礼,免不了对轩辕玥又是一番夸赞。      “芙儿,这王爷对你自是视若珠玉的,看这番心思便可知一二,你也该做好人妻,识得本分,你自小身子弱些,如今又有些年幼,而玥王爷正是热血儿郎,你初谙世事,怕有些,伺候不周的,不若,择吉日让他收了巧儿、喜儿入房,既帮你伺候好了夫君,又是自己的丫头,也跳脱不到你头上去,将来既是王爷纳了侧妃,对你,也是个帮扶。”   如芙见母亲跟自己谈这些,知道她是为自己好,讲的也句句是理,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轩辕玥有别的女人的心里准备,但才新婚三天就要张罗为自己的夫君纳妾送别的女人上他的床,若芙总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总有些不痛快。      母亲柳氏见若芙低着头皱着眉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芙儿啊,娘知道你不痛快,有哪个女子想为丈夫纳妾的?可,这总归是迟早之事,夫为妻纲,别说玥王爷位高权这样的府邸重更重子嗣,就是这世间的凡俗男子,哪一个又不是三妻四妾的?妒,便是犯了七出之一,为人妻妾的大忌啊!你还小,不会那些个算计,为娘的怎能不提点你?早位日后做好准备,不但为自己搏个贤名,还拴住了夫君的心,他自是以为你识大体,即使将来如何有新宠,记挂着这些情分,又有自己的丫头帮衬着自己,总不会有宠妾灭妻之事,以你正室的地位,自是可保一生稳妥!再退一步讲,你也要为将来的子嗣着想——”      “娘亲——”,她当然知道母亲的话时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自是句句在理,也只有娘亲才会掏心挖肺的跟自己说这些,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是越听越烦乱,原来有些东西虽是讲的通透,想的明白,但真的做起来,终归是还有些挣扎不适的吧?   见母亲柳氏还要讲下去,若芙便故作娇羞的打断了柳氏的话,“芙儿明白的,知道该怎么做,母亲,莫要为我操心费神了,芙儿定会好好的。”      终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见自家初为人妇女儿水嫩娇美的摸样,想到新姑爷看她时那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柳氏竟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自古男子多薄幸,新婚燕尔,自是水乳交融,恩爱无限,日日如胶似漆,甜的蜜里调油,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宠得了一时,可谁又会真的爱得了一世?      ————————————我是拜金狂的分割线————————————————————      某女:芙儿,富姐了?      某芙:呵呵呵呵,小钱,小钱而已!(流着哈喇子,两眼朦胧)      某女:知道要先干什么不?(鄙视的)      某芙:过花天酒地的日子,享想奢侈美满的人生!(沉醉中——)      某女:靠,给先孝敬你亲妈!!!      某芙:我,给了的哈!(弱弱的说!)      某女:我呢,我呢,还有我呢!我说的是给我!!!(几欲抓狂!双手挠墙)      某芙翻个白眼,听风歌唱!      某女明抢不成,恨的牙根痒痒!      哼哼!小样的!看我虐不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那两颗温馨的地雷!!! 偶被炸得心肝直颤,两眼含泪! 特此早早就更了,为了那些个守候的朋友! 抱着地雷和鲜花,狂亲中!!!! 80 80、蹙峨眉 ...   下午母亲的一席话,让若芙有些提不起兴致来,晚宴虽也极为丰盛热闹,但就是觉得心里没有来的烦乱,草草吃了,打起精神跟府中来访的姨娘和丫鬟们强颜欢笑至亥时,巧儿喜儿跟了自己陪嫁了出去,此次回来自然是跟府里的姐妹有说不完的话,早就秉烛夜谈去了,偌大的闺阁里只剩下若芙空落落的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些想就找若枫一吐心中的苦闷,但见夜深人静,自己也是有妇之夫不同于从前终是不便,便也悻悻焉作罢!      辗转反侧一夜,待睡着是已是鸡鸣破晓时分,不过才两日未睡自己的床,竟有些不习惯,好似觉得那些往日暗夜里熟悉的气息都陌生了几分。      若芙简单的绾了发髻,又用心的一层桃花水,一层珍珠面脂的如现代的习惯般三层五道的做足了护肤的工作,为了对得起自己来古代后这肤若凝脂的白瓷般的肌肤,若芙在护肤上难得的挑剔周密,就连巧儿都赞叹自家姑娘从不涂脂抹粉,但早上这一番打扮竟是比若薇都细致费神。她们岂止对若芙而言这个时代的护肤妆容都是极简单的,若芙用的东西都是平日里自己捣鼓制出来的,就拿那珍珠面霜,不知费了若芙多少的珠花,日日研磨,才得那少少的一小盒,自是要用的精心些,也对得起自己捣腾研制这些东西的一番苦心。      丝毫不见马虎的做好了护肤工作,对着镜子里如今已是张开的略带一丝少妇妩媚的女子莞尔一笑,觉得一夜未眠未免稍嫌苍白了写 ,别略略上了一点子玫瑰色的胭脂。铅粉若芙是几乎从来不用的,但夏日里自己跟丫头收集花瓣自制的胭脂不但护肤美容色泽鲜艳,还清香扑鼻,到是经常爱用一点。      收拾停妥才发觉这里不是轩辕王府,轩辕玥那人后有些个无赖的家伙也没如往日般在一旁看着打趣自己,巧儿出去倒洗漱水去了,偌大的屋子空无一人,这个时辰还为时尚早,各院都在晨起自是不好去叨扰,自己这么精心修饰了到底给谁看?此时,才明白,女为悦己者容,真是有几分意思。   又斜靠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看着淡淡的薄雾飘渺中的老槐树,树叶上晶莹的露珠偶尔调皮的滴落下来,打湿了若芙精致的眉眼,也给这个晨光中美丽的女子镀上了一层氤氲。      若枫看着这个在晨雾中美若精灵的女子,半响,移开了眼,转过了身,只剩下那清透的晨光,慢慢的透过院墙,宣洒了心事,清染了凡尘。      惹了流年,乱了浮生!      若芙好不容易挨到了巳时,匆匆赶去若枫的院子,可嫣红院的小厮回禀说二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若芙有些小心翼翼的期待了一上午的心就那么硬生生的砸了下去,有点浓重的回声。   “那——,这些东西,是我带给二哥哥的,本想今个亲自给他的,即是如此,便劳烦小哥你转交了。”      “恩,若是,二哥哥下午些回来,也麻烦小哥代为转达一下,就说我——”想了半天,若芙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到口边却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罢了,没什么要说的,你且去吧,劳烦了!”   小厮恭敬的接过若芙手中的几个精致的绘着三彩仕女画的红木盒子和大包小包的物件,领了赏,退回了院子。      若芙则百无聊赖的在府里的园子中闲逛,不巧便碰到了已是身怀六甲的大嫂。大嫂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肚子早是圆鼓鼓的,整个人比起先前圆润多了,见到若芙也很是亲切,姑嫂两个便在亭子里小坐,闲话了几句家常。      当你两人在百花宴上早就是见过的,这位大嫂到时对若芙当年的一鸣惊人的曲艺很有些念念不忘,说起当年就是满眼的惊艳,说是若芙造就了一个耀国的传奇!   若芙只是淡笑着,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当年自己的无限风光如今还一直在大街小巷间被津津乐道传的神乎其神,自己也知道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庶出的自己挑了耀国第一美女于清影的场子给了旁人多大的震撼。      正想着那些陈年旧事,就听旁边的嫂子说那于清影已是年方十八的老姑娘了,却是至今以死相逼的不肯嫁人,据说还是对当今的轩辕王爷念念不忘,方言即使做侧室哪怕做妾室都是誓死非君不嫁,虽在坊间落了些笑柄,倒也有人怜她痴心一片,情感动天!      嫂子说着这些坊间民巷的八卦,不时的抬眼瞟一眼悠然的摇着团扇的若芙。      若芙微笑的眼眸始终看着面前一脸贤惠的大嫂,心下了然。昨天还听母亲说了,大哥收了一个通房丫鬟为妾,那丫头若芙是知道的,一直照顾若竹的,长的眉目清秀,低眉敛首间自有一股子子清纯的味道,对大哥也是极好,想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就是买来的奴婢出身,身份差的远了些,不然与若竹倒也是一段佳话。      “妹妹啊,你倒是个有福的呢,这玥王爷简直是把你放在了新尖尖上呢,看着他对你那上心的劲,不知羡慕煞多少人。只是,这男人啊,总不能如女子般不是?最后,这新婚的热乎劲过了,再疼你,这妾室,也是要纳得,咱们一个女人,如何伺候到周到啊,这于家小姐既不怕自降身份做小来伺候你跟王爷,规矩还不是你这正室立的?你也就权当多个使唤的丫头,成全这段佳话,也成就妹妹你的贤妻之名,一举两得不是?”      “嫂子,今日芙儿才三日回门,没成想得嫂子如此惦念挂心,如今,竟是为我家夫君说媒来了?”若芙没看柳如眉,只是竟自往旁边的映月湖中抛着手里的点心屑,引得那些锦鲤乱作一团的来抢食。   “呵呵,说媒哪轮的到嫂子这长拙嘴?不过是嫂子于那于家小姐也算的上是手帕之交,她家母亲为清影的事操碎了心,万般无奈才想到咱俩是姑嫂,自是比一般外人亲写,也好讲些私房话,便欠托万嘱的求我跟你递个话,透个口风,也探探你的心意,这夫君纳侧室,你这做正妻的总要点头不是?不然,即使这侧室进了门,也是伤了彼此和气。只要你这边无妨,于家自是会找媒人上门说亲,倒是,于家包括这于清影更是要对你感恩戴德了呢!”柳如眉见若芙如此通透,一点就通,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便痛快的讲了出来。      自然她说的也算属实,她跟于清影也算是相识,当初并称二美,互不服气,二者人前私下倒也没少争斗攀比过,私底下梁子结了不少,自是谈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这于母相托也确有其事,本来自己实在没工夫没那好心管这等出力不讨好的闲事,但恰逢这几日自己正因若竹跟那新纳的骚蹄子的人后亲昵心绪不佳,闷闷的听了这于夫人所求,竟生生的从心底生出一股子得意与舒坦,忽然间觉得,让这于家小姐去王府做个妾室也是不错的一幢姻缘,虽当年并称为二美,可至少现下,自己还是正妻不是?还是自己从中成全的,只这一件,她于清影就该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当下便应了下来。      又加之昨日见轩辕玥随时看向若芙的目光,随是清冷,可是作为过来的女人自是看得出里面那些个深藏的宠溺与爱恋,心中竟是扎针般的疼,便更拿定了找若芙说说体己话的心思!这才有了今日这番“偶遇”。      若芙看着眼前这个说着江南软语当年与于清影并称两大美女的娇弱秀美的女子,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瞅着她笑,直到笑到柳如眉有些面上极不自然,若芙才状似无意的别过头去,也不说话,只是极高兴似得摇着团扇,眼角眉梢没有任何的不悦,清风送爽啊!      柳如眉在这个小了几岁的小姑子的注视下竟像是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窥视了一般,心底里因若竹纳妾的嫉妒、不甘、扭曲都似被那清透的眸子照的无所遁形似的。      “恩,那个,若薇,也有孕了,听说都三个月了呢。”柳如眉有些尴尬的转移着话题。   “哦,知道了,嫂子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若薇的夫君也纳妾了?听说还是两个?呵呵!”      若薇怀有身孕,其夫家就已她不方便照顾夫君为由为其夫君收拢了两个妾室,皆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因两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一等丫鬟,在那种豪门大府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娇养几分,如今若薇又身怀有孕不得伺候夫君,王公子本也是风流年少,已是被这两朵惦念了好些时日的娇花迷得七荤八素的,另个妾室且又有老夫人偏爱着自是有些恃宠而骄,很有些不把若薇放在眼里的势头,好在若薇娘家的司家势力也是不容小视,王家也是不敢怠慢于她,但这夫妻间的感情就有些貌合神离不尽人意了。      这些,母亲昨日也是与自己推心置腹的细细讲过,为的是以此为戒,让若芙想明白些,若是纳的妾室是自己的丫鬟,若薇何必吃这个闲气?   可今日大嫂这一提,端得却不是此番良苦用心,不过是自己疼了,便想也搅乱别人的心思,也见不得旁人好过罢了!      柳如眉被若芙这么一反问,那到嘴边的话竟是喃喃的硬生生的被堵在了嘴里,有些讪讪的。   见若芙继续兴致勃勃的赏着景致,面色如常,只是不时的那么轻笑着扫自己一眼,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便推说孕妇体弱,神色僵硬的辞别若芙被丫鬟搀扶着回房去了。      若芙望着那远去的美丽的背影,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容没有到达眼底,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满是嘲讽与可惜,宅斗罢了,不过是挖着自己血淋淋的内伤来求个他人同样的不痛快。      美人如何?真的爱了,放不开了,看不透了,都是如此而已!   岂不知,那些个算计与嫉妒便是最能将容颜扭曲的毒酒,沾染了,便是红颜枯死时!      可,谁又能如此洒脱?当真的不争不妒不计较不心酸?      纳妾?自己难道要真的才新婚几日便要考虑着给轩辕玥收房纳妾了?      若芙抬眼望着那鳞次栉比的层层的青瓦的屋顶,看着那远处高高的院墙,突然就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事庭院深深深几许!   心里不由的浮上了那么一首诗: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泪洒伤心地,却是,不知心恨谁!   是啊,不过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命数,该恨谁呢?能恨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偶更了,由于亲们得意见难得的统一,俺有些小怕怕呢! 先来几章闷的做个虐的铺垫,在给两章甜枣,行不?? 呵呵,夸奖我吧,对于更新,我从来都很积极啦!! 谢谢大家的支持!! 81 81、枫 花 雪 玥 ...   泪洒伤心地,却是,不知心恨谁!   是啊,不过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命数,该恨谁呢?能恨谁呢?      若芙苦笑着看着满园的花红柳绿争相斗艳,觉得这偌大的司府花园竟是没由来的压抑和苦闷,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啊。      收起心中茫然间生出的对那个远去的大腹便便的芊瘦背影的那几丝怜惜,绕过嫣红院,看了一眼那犹自紧闭的院门,掩去心中淡淡的惆怅,往母亲的碧柳阁款款而来。      悠然的赏着这些昔日熟悉的景色,回去时已是晌午时分,母亲坚持要若芙在碧柳阁用膳,若芙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加上府内厨房特意送来的加菜,竟是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      若芙踌躇了一下,耗尽脑汁的找着措辞跟母亲商量说:“娘亲,这么多菜,就我们母女两人,吃不完着实可惜了,不若请了二姨娘跟若枫哥哥来一同用膳,也热闹些,如何?”   母亲柳氏慈爱的一笑,“就知道你惦记你若枫哥哥了,为娘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快让丫头请去就是了!不过你家二姨娘却是来不了的,今日是她吃素还愿的日子,我们这一桌子的荤腥莫污了她的佛心!”      “呵呵,知我者,娘亲也,不过二姨娘也一并请了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有什么忌讳的?”若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请了二姨娘同来自己心中才舒坦些,好似就可以盖过了自己那惦记若枫的小心思似地,至少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柳氏却听不进若芙这些自小的怪异言论,“掌嘴,小孩子家家的,出言不逊!以防佛祖怪罪!”不过,嘴上虽这么说着却也差了丫鬟去请若枫的母亲王氏。   “我再去加两个菜!”若芙有些心情甚好的跑回了厨房,又特意做了若枫爱吃的翡翠黄瓜和菊花里脊,炸了他最爱的鸳鸯肉末春卷。      可等若芙的菜都上桌了,若枫还是没来,打发去请的丫鬟说是二姨娘王氏谢过了三夫人跟姑娘了,但因是要吃素便不来了,而若枫则是小厮通传说还没回来。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传话的丫头第三次回传说是二公子还是未归,见午膳时间要过了,柳氏便说不再等了,拉着若芙母女两个入座开膳。      若芙无法,再等下去也的确不成样子,便遣了丫鬟将那盘可以放久些的鸳鸯肉末春卷给若枫送了去,自己也顺从的随着母亲落座,却觉得自己连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倦怠,强压住心头的闷闷不乐陪母亲吃完这餐饭,那些个平日里爱吃的东西竟都有点食不知味。      夜沉如水。   嫣红院内,司若枫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白瓷盘里的金黄色的春卷,唇边噙着一丝微笑,维扬着嘴角,捏起那金黄色小巧诱人之物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着,许久,才轻轻的放入嫣红的菱口中,白若珠玉的皓齿轻轻的咬下,放出细微的清脆的声响,像是那在暗室里“啪”的一声震开的烛花,挑亮了一屋子温暖的柔光。      “二少爷,这些东西都是早上四小姐送来的”,那守院的小厮指着桌上堆得满满的东西道,“另外,中午三夫人那里请二公子过去用膳,来人请了几回,二公子一直未归,后又差人送来这个。”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若枫温润的声音淡淡的说,目光一味的温柔的盯着盘内的十多个金色的春卷,边极为用心的细细的嚼着嘴里的,似是品着仙果蟠桃一般。   “恩——”,小厮有些犹豫不觉的原地踌躇。   “还有何事?”若枫微蹙了蹙好看的剑眉,有些不悦的问,似是极讨厌别人打扰了他吃东西时的清静。   “回禀公子,小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司小姐来的时候,好似有什么话要小的转达的,却是犹豫了半天,什么也没说,看起来,有些心事似地。”那小厮小心谨慎的回禀着。   “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若枫听了竟还是面无表情,小厮也知趣的躬身而退。      嫣红院那永远香气萦绕的卧房里便只剩了若枫一人,静静的坐在灯影之下,有些专注又神情游离般的看着眼前盘子里的金色的酥脆的春卷,烛影萧瑟,红衣落拓。      是她做的的,自己第一次吃到她做的这名叫春卷的东西时简直双眼一亮,入口酥脆,里面糯滑鲜香,堪称极品,从此便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味道,就如有一辈子都忘不掉她的那种味道,一样。   若枫一个一个的打开那些红漆彩盒,盒子上的彩绘侍女或是柔美或是勾魂的对着他笑的亲昵无比,若枫细细的一样样的拿出来在手中把玩,有青白蓝三色素彩的陶熏炉,有玉如凝脂的翡翠扳指,有前朝孤本的美女游园图,有绘着满园国色天香绿牡丹的乌骨扇,件件精品,样样称心,一看送东西的人就是熟知他的秉性喜好,足显了其体贴用心。      最后,竟有一个精巧的用素白的绘着栀子花的宣纸包裹的盒子,若枫小心细致的打开,里面是一酸枝木的原色木盒,古朴淡雅,打开来,盒子里竟是一片火红的枫叶!      真的是一片火红的玉枫叶!      玉乃是罕见的玲珑血玉,通体血红通透,璀璨流霞,被精心雕琢成一怒放的枫叶,那玉里通透到连一丝的绵质都没有,偶尔竟有几丝自然形成的更深的色泽延伸在枫叶里游走,恍然看去,竟似是天然形成的枫叶的叶脉纹路一般,完美的让人惊艳。      枫叶的下端缀着淡青色的丝绦络子,编的是吉祥如意扣,坠的是五彩玳瑁琉璃珠,配着那火一般的颜色,别样的妖娆。   盒子里还有小巧的一张信笺,写着几个简单的小楷:生辰快乐!      生辰?若枫才恍然记起,十日之后,便是自己的生辰了。      原来,她今日所记挂的心事是自己的生辰啊!      以往的岁月,生辰定是母亲跟若芙帮庆贺,若芙的生辰礼物,定然也是一成不变的一桌新巧好吃的美食,自己总是吃得胃饱肚圆的,满足无比!   记得就是在有一年的生辰宴上,自己吃到了若芙所谓的皇帝都可能没吃过的鸳鸯肉末春卷,先是好奇那别具一格的名字——春卷,莫非可以卷得住谁的春天不成?吃一口更是喜欢的口水横流,便从此迷上了那香酥的滋味,以后年年生辰定是点名了要若芙亲手做一盘吃了才过瘾。   今年的生辰?      原来如此,十日后的她怕是在轩辕王府里做他足不出户娴熟守礼的新王妃了,今年,便是想到了无法帮自己如往年般的庆贺才送了这生辰礼物,才做了这份春卷吧?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辰年年依旧,而那日,竟然会没有了她!      转瞬间已是第三日,便是轩辕玥来接若芙回去的日子,父亲司忠明已是吩咐了厨房好生准备宴席,还说是待会要好好陪女儿及来接的爱婿喝回门酒。      若芙算着轩辕玥怕是要晌午些才到,早上便还是去了母亲那里厮混着,最后粘着娘亲做着娘亲的小棉袄。   这边还没坐定,就听得喜儿匆匆来请若芙,说是玥王爷已到了前厅了,老爷要若芙快些去相迎。   什么?已经到了?若芙看看漏钟,才辰时而已,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当下也忙不得多想,便匆忙理了理发髻整了整衣袂便去前厅相接。   轩辕玥已是在前厅喝着香茗跟父亲司忠明聊得不亦乐乎!      见到若芙,那双冷冽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莹亮,“王妃,阔别三日,如今,本王接你来了!”言语间竟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欣喜。   若芙冲他展颜一笑微微上前施了一礼,因在人前便有些恭敬的做到了轩辕玥下首,因时间善早,还未到午膳的时辰,加上父亲又一脸激动的与轩辕玥纵谈古今,若芙坐在旁边小心谨慎的强打着精神陪着,听着父亲那些个之乎者不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何时,若枫竟是进来了,“芙儿,既是用过午膳便要回去了,为何还不快些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丫鬟毕竟有些拿不准主意,还要你自己在旁边看着才好,莫不成一会子还要劳烦王爷等你不成?”一进门便假意轻声斥责已是无聊之极的若芙。      若芙听了这句话却是如同大赦般,赶忙的施礼借着这收拾东西的当口便要退下,谁知,那旁,轩辕玥却是突然握住了若芙的手。      “司大人,本王有一事要与王妃相商,可否容本王随王妃去后堂一叙,如有失礼,还望见谅!”轩辕玥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拉着若芙的手,对着父亲司忠明恭敬有礼的说。      若芙抽了抽手,可轩辕玥握的太紧,竟是抽不出来,正在焦急羞恼间,便听得若枫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不知王爷何事如此紧要?今日便要接芙儿回府了,什么事非要急在此一时?想来父亲跟王爷如此谈的来,定是恨不得与王爷促膝长谈呢,不若王爷还是在此与父亲大人纵横高论的好,有什么事回府再说也不迟。”      “夫妻之间的私语!”轩辕玥竟是一本正经的高声回答着如此露骨的话,“不过想来二公子还未成亲定是不知道的,本王自是可以体谅,话已至此,本王就先同王妃下去了,午膳时间再给司大人跟二公子赔失礼罪!”轩辕玥说着不等父亲司忠明答话便要拉着若芙的手往后堂去,虽已成亲但姑娘的面皮毕竟薄些,此时的若芙已是羞得恨不得登时隐匿了去。      “且慢,本公子也有些紧要的话要对妹妹芙儿说,因一会儿芙儿便要随王爷回府了,可就寻不着机会了,不知可否耽误王爷片刻,还请王爷行个方便,”若枫说着话也站了起来,挑眉客气的回了一礼。      “哦?不知二公子又有何事如此紧要非要急在这一时?”轩辕玥沿用若枫方才的话,反问道。   “兄妹之间的秘密!不过想来轩辕公子没有如此亲密无间的妹妹也定是不知道的。”若枫就这轩辕玥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芙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暗潮汹涌,眼看着两人便要杠上了,赶忙赔笑这打圆场道;“王爷,想来是我要走了,二哥哥有些担忧我不懂事失了规矩,定是有些话要交代的,你且与父亲喝着茶,我听他训导几句便罢了,也好叫他日后放心。”   说着便温柔的覆上轩辕玥的手,抿嘴一笑,微微用力一捏,有些娇嗔的飞了一个眼波过去。      轩辕玥就在若芙这一握一笑一捏一媚眼的连环攻势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紧握的柔胰。      若芙便趁机收回手,微微施了一礼,便跟着若枫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kelly0981的第二颗地雷!!万分感激! 谢谢各位的支持,呵呵! 一路走来,幸好有你! 收藏吧,收藏吧!让我的收藏来的更猛烈些吧! 82 82、泪痕湿 ...   轩辕玥就在若芙这一握一笑一捏一媚眼的连环攻势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紧握的柔胰。   若芙便趁机收回手,微微施了一礼,便跟着若枫退了下去。      其实就连若枫自己也不知道要跟若芙说些什么,昨天躲了若芙一天,就是怕自己忍不住会捅破那层薄薄的却让自己几近窒息的窗户纸。      已经决定放手了,从自己背着一身火红的喜服的她上花轿的那一刻起,不,是自己从来根本就没有试图去抓住过她,困住了自己,只是为了至少还能救赎她的幸福。      若枫已若芙一前一后的出了前厅,穿过了雕梁画栋的府邸回廊,跨过了荷花漫天的映月碧湖,走过碧柳成行的花间小路,回到那充满着欢笑和回忆的芙福园!      门外的若芙当年那副已经在风吹雨打中斑白的对联已是被几日前成亲的大红的喜联代替,上联是“一世良缘同地久”,下联是“百年佳偶共天长”,大红的颜色,烫金的墨字,龙飞凤舞,格外耀眼,若枫恍惚的觉得,那字就似在自己眼前真实的飞起来了一般。      “芙儿——,你送二哥哥的玲珑血玉,二哥哥很喜欢。”刚刚执意的带着若芙离开,主要是看若芙着实无聊难耐,想借机让她离开松口气,到了后面则是有些被轩辕玥□裸的表现出来的独占欲刺激的心脏一阵阵收紧般的疼痛,便带了些赌气的情绪在里头,如今真的跟若芙两个人独处了,却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似有千言万语,又似是不需一言,但无论如何若枫总觉得要讲点什么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和难言的尴尬。      “哦,枫哥哥喜欢就好,除了若枫哥哥,没有人能配得上那块瑰宝了。”若芙自是理解若枫那要给自己寻个借口遁走的初衷和后来又呈一时之快的争强之心,自是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去追究若枫刚刚那些个敷衍轩辕玥的话,只是几日未见,而今物是人非,当初的亲昵和默契不知为何蒙上了层层疏离的烟霭,一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见若枫提到礼物,便很是高兴的接着这个话头说道。      那东西得来皆应了“缘分“二字,想起来就让若芙激动不已,好似无意间捡了宝一般,有种难言的兴奋和窃喜。      话说昨日万管家执意要若芙巡视一遍库房,若芙实在推脱不过便去了。   若芙看着那巨大的珠宝蒙尘金银成箱的王府私库,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富可敌国、半壁江山,这几个字,翻看了一下那装了几大樟木箱子的王府的库房登记册,更是惊得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可在那些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记载的无一不是稀世之宝的东西中若芙竟一眼看见了 “玲珑血玉枫叶佩饰”这几个字,顿觉眼前一亮,兴冲冲的要万管家找了来,当管家把那放玲珑血玉的酸枝木盒子拿给若芙时,若芙的心竟是一阵狂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潘多拉的魔盒,里面躺的绝对是个惊喜。      事实说明,若芙的直觉是精准的,再也没有比这块玲珑血玉的枫叶佩饰给配若枫的了,它如若枫一般,像是上天手中美丽的奇迹!      “呵呵,你用那些的廉价的饭菜打发了我这十多年,难得大方这么一回!枫哥哥简直是受宠若惊呢!”若枫挑起嘴角,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的妖娆一笑。      “哼!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做的多少东西连皇帝都吃不着呢,你还嫌弃!以后吃不到了,看你去哪里哭去!”若芙一个眼刀,恶狠狠的道。      “芙儿饶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生这一回吧!小生已是被小姐养叼了舌头,若是被小姐如此狠心无情的抛弃,断我美食犹如断吾小命啊!!!还请小姐怜惜!”若枫学着戏文里书生的样子文绉绉酸溜溜的讨饶着,逗得若芙“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似两人以前嬉笑怒骂插诨打科的日子又回来了,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若芙的心中好似睡洗过般,有了种雨过天青般的明朗与惬意。      其实,东西是不用收拾什么的,带来的衣物用品巧儿一大早就打包收拾好了,这次给各处得回礼还有一层意思便是谢谢出嫁时府里各处给自己的添妆,自是不会再有人回礼给自己,到是轻便了很多。   若芙赖在母亲怀里看着丫鬟收拾着东西,母亲柳氏便拉着若芙的手,心啊,肝啊的,叫着,叮咛着,若芙刚刚被若枫哄的轻松的心情也在这声声离别的叮嘱中慢慢的酸涩了起来。      若枫见不得若芙两眼含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便以柳氏哭花了妆容一会子吃饭惹人笑话劝她赶快去收拾打扮一番为由支开了柳氏,又让喜儿扭了块帕子给若芙擦擦有些红彤彤的眼睛。      “芙儿,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可以随时禀明那玥王爷经常回来看看的嘛,作甚哭鼻子,没出息!”若枫笑着伸出好看的手指刮了刮若芙有些微红的小鼻子,劝说着若芙也似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若芙听了若枫宠溺的话,想到两日来的种种,想到母亲的语重心长、嫂子的大腹便便和那些勾心斗角添油加醋的说辞,心中竟是更加的委屈,眼泪不知怎的就那么忍不住的滴落了下来。      若枫一看心便慌了三分,以为若芙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脸色瞬间青了下来,“芙儿,可是轩辕玥那厮待你不好?你可是在他府上受了什么委屈了?莫哭,告诉二哥哥,二哥哥自会为你讨个说辞!”说着竟是转身要冲出去找轩辕玥算账!      本就不关轩辕玥什么事,不过是若芙自己给自己找别扭而已,如今真被若枫这护犊子的找去了,还不知生出什么事端来,便一手抓住若枫的衣袖,连连摇着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就是心里万般滋味千钟心醉竟是委屈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若枫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自己冒失的去找轩辕玥把事情弄开了也是不好,而且想来怕是若芙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到未必是轩辕玥当真欺负了她,那个男人,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的浓浓的疼惜不似有假,那个如自己般只看得见眼前这个女子对其他一切皆视为无物的男人怕是将芙儿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怎舍得让她受什么委屈?      见若芙也不言语,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摆,小脑袋靠在自己身上,泪如雨下,当下心中竟是刀割般的疼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怔怔的站着,任由她靠着抓着哭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略带颤抖的摸着她的头,那头顺滑如缎的青丝如今已是绾起了繁复的发髻,若枫轻轻的揉着若芙的小脑袋,心中酸楚难当百味杂陈!      若芙也当真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是连日来的疲累、新为人妇的小心谨慎,母亲的尊尊教导,自己心里的纠结不甘及权衡后的无奈妥协,都让自己心力憔悴般的酸涩,就像好好的哭一场好好的发泄一番,排解那莫名而来的排山倒海的心绪。      而轩辕玥那边,因这两日若芙不在身边,竟觉得心中空了一块似地,那雕栏玉砌的王府,那繁花似锦的庭院都似突然间空了一样的寂寞,那个女子才在了短短三日,却已是溶入了自己的血肉,住进了自己的灵魂般的再也分不开。      繁华依旧,主人不归,空阶青痕,一院廖绕!      尤其是那初尝□却是欲罢不能的年轻男子的身心,在黑暗的夜色里竟是如长途跋涉的旅人般的饥渴,那温软的娇躯,那轻浅的呼吸,那吐气如兰的芬芳,那如蜜似琼浆般的清甜,那些抵死纠缠的记忆,那些妖娆酴釄的画面,似是刻在脑海里一般,在那一个人独处的深夜里,越发的清晰撩人。      辗转反侧,常常月上中天犹自难眠。      才尝相思,竟已入骨!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夜,等到了第三天不及午时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接那个牵肠挂肚的女子回去,直到看到她巧笑颦兮的容颜,才略略解了那难耐的思念。      既然她要跟若枫话别自己也不是不近人情,虽是略有些酸意还是大度的成全,可在前厅做了半个多时辰,若芙的生母柳氏都出来相配了,还是左等右等半天都不见若芙和若枫的影子,面上端的古井无波,心中实已焦躁难耐!      终是无法再这么掩饰着干坐下去,便回禀了司父及柳氏,由丫鬟带着往芙福园寻觅而来。      却见到自己疼如心肝的新娘子正坐靠着那红衣猎猎的男子哭的一脸泪痕!      “荷儿?怎么了?”轩辕玥抑制下心中涌起的那股子醋意,满满浓溢的是深深的心疼。      若芙听到轩辕玥的声音忙把埋着的脸抬起来,就这若枫已经被浸透的大片衣衫擦了擦满脸的泪,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的说:“没,没什么,就是,心里难过。”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本王定让他好看!”说着那清冷的眸子竟是一眼寒霜的睨向若枫,声音低沉骇人,一脸的寒气。      若枫也冷冷一笑,挑眉犀利的对视过来,与轩辕玥的视线毫不示弱的对接,“本公子也正在生气呢,欺负你的人二哥哥拼劲性命也会让他加倍偿还!”      空气中硝烟弥漫!      “都说了,不管别人的事的!许是新娘子都有些多愁善感吧,想着离开母亲离开家离开哥哥,总是莫名的难过的想哭。”若芙觉得自己真是矫情,无缘无故的便哭的如此大雨滂沱的,或许是因为若枫的有意躲闪而委屈?还是为要给轩辕玥纳妾之事而心烦?还是真的因为被母亲勾起的要走了的离情别绪作祟?她不知道,虽是万分的懊恼自己刚刚的不合时宜的哭相,但心底确实也因这一通闷声的大哭而畅快了许多,竟是有些拨开云天见月明的通透舒爽。      “若是为了这,荷儿大可不必,只要你想自可虽是回来,都在京师,两府且相隔不远,何必为此事忧伤,倒是让为夫自责心痛。”轩辕玥听若芙如此说来,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将若芙霸道的拉回自己怀里,掏出袖中的帕子擦着若芙哭的花猫样的小脸宠溺的说。      到是若枫的神色没有半分的轻松,他了解若芙,若单是离情别绪断不会让她哭至如此,定是心中有什么解不开的郁结,想不通透的事情,才让她如此失态。      但又觉得这丫头自小心思就重,虽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看事情极为豁达通透,但却凡事爱做肚子文章,自己闷着,不爱说出来。      不管如何,若枫想,自己虽不知其心中的纠结但如今哭出来发泄一番,对她到是好的。看她的神情,似也是想通了理顺了,思及此处,若枫也略略有些宽心。      若芙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轩辕玥的亲昵之举,自己拿出拿出帕子擦着眼睛,轩辕玥的手便那么僵硬的伸在那里,有些微微的尴尬,他面色一沉,固执的抬起若芙玉雕似的下颌,恍若没见若芙刚刚的躲闪,依旧温柔的擦着她的泪脸。      恰逢丫头来报,说是老爷及各位姨娘在前厅等候王爷王妃等开晏了,才拉回了屋子里各怀心事的三人的心神,若枫定是先行一步回去换自己已经狼狈的一塌糊涂的衣服,而若芙也起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轩辕玥的目光自己打水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容,换了套衣衫,便随轩辕玥往前厅去了。      一路上,轩辕玥没话找话的逗着若芙,若芙也一如既往的笑着,偶尔点点头,接几句话,只是不知是不是轩辕玥的错觉,总觉得若芙而今的笑参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客气与疏离,少了那几日好不容易才初生的依赖与柔媚。      才短短三日,轩辕玥不知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那才刚刚暖意融融的关系开始隐隐浮出不知名的暗礁和涟漪,若芙那在自己的努力中不知不觉靠拢依赖的心竟有些不受掌控的远离。      而最让轩辕玥无所适从的是,她的变化,自己竟有些猜不着,看不透,惶恐不安却是无能为力。    83 83、轩辕玥的疯狂 ...      在母亲不住的夹菜的嘘寒问暖和几位姨娘、嫂子或真或假的殷殷叮咛中,若芙吃完了回门的最后一顿午宴,又在众人众星捧月般的恭送中被轩辕玥扶上了那架豪华的马车,等回到王府时已是酉已过。      若芙回到寝房,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简单清爽的便装,便懒懒的在厢房外的贵妃榻上靠着。      轩辕玥还是有心的,在偌大的北苑应是照着若芙芙福园的模样造出一角,一棵一人环抱的古槐,一张白玉的圆形的石桌,四张雕花的白玉石墩椅,清凉简洁中却透出了无边的富贵,只是这棵槐树却在这到处是奇花异草的王府里稍嫌普通掉价了一点,但府内年老的丫头却说这槐树可是金贵的很,是王爷几年前特意移栽来了,那么大的槐树早是老根纵横盘根错节的极难移栽的,几个花匠轮番伺候了一个春天才算是栽活,很费了些银两呢。      若芙倒觉得这银两费的颇值,斜靠在那满园阴凉的树荫中,赏着满园的花红柳绿莺啼燕舞,偶尔逗弄一下那只当年生日时轩辕玥送的丑八哥,竟是比那皇帝的华盖都舒坦惬意。      话说,都是贵妃榻,轩辕玥王府的这张却是比自己当年的竹榻不知华贵了多少个档次,自然,也是舒适的物有所值,若芙靠着那原是自己手下出品的那两个菊花抱枕,舒服的昏昏欲睡。      轩辕玥处理完手头的事物交待妥当回来,洗过澡的若芙已是一身清凉的半眯着眉眼,几乎睡在了贵妃榻上。      他看着那斜躺的女子,穿着简洁流畅的青丝冰绡开胸广袖裙,柳腰上没束腰封,只是系着同色的丝绦,内配乳白的抹胸,露出了玉色的肌肤和白雪般的皓腕,轩辕玥居高临下的看去,第一眼入目的竟是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在那满园的锦绣中越发显得清雅撩人。      早是禁欲两日的虎狼年纪的男子只此一眼便觉得欲火焚身,在这夏日的午后越发的感到燥热难耐了起来,便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打横抱起若芙,往寝房里走去。      若芙睁开朦胧的睡眼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抱在了轩辕玥那泛着清冷的梅香的怀里,抬眼看去,见那双冷冽的寒潭般的眸子里已是开始燃着浓烈的炽热。      若芙想到这个可能将要做种马的男人,还会如此的与多少的女子如对自己般欲火难耐抵死缠绵,心里便隐隐的有些像吃了只苍蝇似的不舒服。      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的,不是吗?从一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明白了女子的境遇,就做好了在这一夫多妻三妻四妾的世界里守好自己的心过好自己的日子的准备不是吗?怎的真的到了轮到了自己,竟还是会如此的看不开放不下想不通呢?      好多事情,原来真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当初天真的想法此刻看来还真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      自己爱上这个男子了吗?若芙回想着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自己对这个男子,有依赖,却没有爱!      那时候的若芙还不知道,有些时候,依赖,比爱,更可怕!      想是不爱的吧?自己一直那么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心。      可为何还会为不爱的人有别的女人而不痛快?      若芙颦眉细细思量。      原来你未必爱你的牙刷,却还是忍受不了与别人共用一把啊!      轩辕玥明显的不满若芙的神游天外,那种清冷与疏离扎的他的心微微的疼,似有什么掌控不住要从自己手中流走般的惊恐。      他有些强势霸道的撕裂了若芙的衣裙,狠狠的吻上若芙的樱唇,用力的吮吸着,似要唤回她那风一样游走飘忽的灵魂,将她的身体融入血液,化入骨髓,恨不得永生永世誓死纠缠!      若芙一阵吃痛,觉得口里泛出一股淡淡的甜腥,有些吃痛的想要推开那已是压上来的男子,甚至极为抗拒的扭过头去,躲避着轩辕玥这带着炙热与渴求的狂吻,却被轩辕玥霸道的搂的更紧了。      那吻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让若芙几近窒息,衣衫早已被撕裂褪尽,身上已是桃花朵朵,红白香艳,分外妖娆!      今日的轩辕玥褪去了前几日床榻上的温柔的外袍,似是暴怒的狮子在若芙的身上疯狂的游走,或啃噬或揉=捏或撕咬,极尽挑=逗!      像是最后的爱恋,像要拼尽全力记住这誓死纠缠的刻骨铭心,若芙被轩辕玥近乎疯狂的蹂=躏着,纠缠着,贯穿着,律动着,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比一次深,轩辕玥似是要把自己的滋味融入若芙的灵魂。      若芙被那些几近疯狂的热吻厮磨拉回了刚刚那有些抵触疏离的神智,有些惊慌的本能抗拒,而这抗拒在那火一般的燃烧着欲望的男子面前显得那么的无力。      那个霸气天成的男子,第一次在若芙面前毫不隐瞒的展示着自己的王者之尊,霸气天成,睥睨天地,由不得你不跟随着他的节奏,疯狂,缠=绵,纠缠,坠落!      只是那霸气凛然的背后,那患得患失的惶恐,那极力抓住的疯狂,被深深的掩藏在那冲天的欲望的表象里,没人,看得见。      在若芙晕过去的那一刹那,耳畔好似听见那沙哑的低语,“荷儿,那到底在想些什么?”      “何时,你才会对我敞开你的心?”      “何时,我的努力你才看得见?”      这一下午,若芙醒了几次,每次都是刚刚睁开睡眼耳畔便是轩辕玥烁热的喘息声,来不及细想来不及抗拒,便是又一番生死纠缠、疯狂律动,究竟痴缠了几回,若芙也有些不清楚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即使在自己的昏睡里,身上那个男子都在一次次的律动,一次次的冲抵着自己的柔软。      若芙觉得自己好似坠入了云端,漂浮在虚空的梦里,梦中有个男子紧的窒息般的抱着自己,亲吻,爱抚,交融,沉醉,至死不休。      等若芙再次醒来时竟已是灯影昏黄,月色如水。      若芙下=身有些肿痛的麻木,浑身无一不是烁=热酸软,她微微挪动着自己好似被拆开重装过的身子,觉得都好似不似自己的了一般,身上也是青紫遍布,惨不忍睹。      若芙恨恨的看着躺在身侧的同样赤身裸体的英挺男子,那白皙匀称的胸膛上还渗着晶莹的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竟是别样的性感。      她不知道轩辕玥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如此疯狂,难道是小别胜新婚?还是真的,如母亲说的,这个岁数的男子正是精力旺盛如狼似虎,不是稚嫩娇弱的自己可以“伺候”的来的?      本来还觉得母亲是言过其实,自己虽是十五岁的身子却是装着一颗二十四岁得熟女的灵魂,不过是床上运动而已,自己这现代的轻熟女好歹也又过男朋友身经百战的,竟会怕了这古代羞涩保守的愣头小子不成?前面几日倒还尚算和谐,夫妻生活也可称为美满,自己也甚觉有个美男床伴竟会如此意想不到的性福滋润!而今从下午实战的情形看来,自己真沦落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若芙对自己今后的床上生活竟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担忧与,恐惧!      莫非,真的要逼着自己主动给这如此饥渴强悍的男人纳妾不成?      随着若芙呲牙咧嘴的扭着腰,轩辕玥就已是醒了,看着怀中那皱着眉头一脸不适的女子,想到这一下午一刻不停的销魂缠绵,心中有些微微的羞赧与歉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若芙目光中的客气疏离和有意的拉开距离躲着自己,自己竟是那般的控制不住自己。      见若芙揉着腰似是难过的很,忙伸出手覆上若芙的腰身慢慢的温柔的揉=捏着。      若芙被身上那双稍嫌冰冷的手拿捏恰好的力道按摩的极为舒服,忍不住眯着眼睛享受着美男的服务,心里的怨恨也淡了几分。      再气又如何?难不成还要告他□罪不成?别说自己是他已过门的妻子,是他在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而这是古人认为的妻子首先必须尽到的最基本本分,自己根本无理可讲!即使有理了,难道还真告他不成?那才是叫投诉无门,自取其辱呢!      鸡蛋碰不过石头,若芙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若芙更知道,较真要看时候,夫妻在床上,怎有算得清的家务事?      何况,他已是有些愧疚的无声的服软了,自己不若得饶人处且饶人,事后讨些好处,权当做精神损失费了!      打定了主意,若芙恨恨的对着身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把这笔账给记下了!      不过,却也觉得有些事情是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      这边刚刚舒服的哼哼唧唧的呻吟出声,背后却敏锐的感觉到背后的某个物体又开始炙=热=硬=挺的抵着自己,若芙一脸的冷汗和黑线,赶忙往床里挪了一下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轩辕玥却是不满的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更是贴近了彼此的距离,修长有力的大腿还顺势跨了上去压住了若芙的柔美修长的双腿,彼此间更是贴的紧密无间,不过倒也只是这么紧紧的抱着,手掌轻轻按摩着若芙酸疼的细腰,没再乱动。      “那个,轩辕玥,你有没有觉得,恩——“若芙小心的找着措辞。      “叫,玥!”轩辕玥毫不留情的打断若芙的话,不满的纠正道。   “哦,呵呵,玥,你有没有觉得我,恩,那个,对你,恩,有些伺候不周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不算是甜点?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谢谢大家的留言! 某遥在此以甜点谢知音! 84 84、开诚布公 ...   “哦,呵呵,玥,你有没有觉得我,恩,那个,对你,恩,有些伺候不周啊?”      若芙认真的思付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事不是放在心里自我折磨就会圆满的,她做不来那些不声不响默默无闻的奉献着却又矫情闷骚着的女人,有些事,还是说开的好。      “哦?难道本王的小娘子终于开始自我审视了?发现自己长久以来对本王的忽视,开始自我反省自我忏悔了?”吃饱饕足轩辕玥看着若芙别扭纠结的小脸,并且开始主动跟自己说话,不似下午那般若即若离的,没有来的心情甚好!      “不是,你别闹——”,若芙怕掉轩辕玥又开始不安分的上下其手的乱摸的手,正色道:“我觉得,既然我们当初成亲之日即已在神前许下了恩爱两不疑的誓言,虽不至于什么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却也该尽量的彼此坦诚相见,恩,那个,玥,我尽量如此,也希望你也据实回答,你,是否觉得我,有些,恩——”。   若芙觉得伺候不周这几个字的确有些隐晦,可又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措辞,总不能直接说,我是否在床上满足不了你狂热的饥渴吧?便有些踌躇,良久,绞尽脑汁后才鼓起勇气般的说:“你是或觉得,恩,我在床第之间的表现,恩,有些不尽如人意?无法,恩,让你尽兴?伺候,在夫妻之事上,有些,恩,伺候不周?”      轩辕玥见若芙满脸通红,憋屈维喏了半天竟是一本正经的讲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由的惊得有些合不拢嘴,自己的小娘子,貌似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胆有趣的多。      便也强忍住那溢出声的笑意,似是考虑许久无比郑重的说:“貌似,有些,恩,差强人意!若是,呵呵,荷儿,在床第间,恩,再主动些,便是无可挑剔了,定是无比周到了!”      若芙听到轩辕玥如此打趣作弄,自己憋闷考虑了几天才酝酿的一点赤诚瞬间被消磨殆尽,不由得直接没好气的问道:“王爷可是火重难熬,妾身又不得你心,是否须得妾身为您多纳几房妾侍出火?”      “荷儿,你——”,轩辕玥惊得撑起了身子看着若芙面向侧面的俏脸,“你,想为我纳妾?!”轩辕玥不知是该震惊她的言语大胆,还是改震撼她的要为自己纳妾想法,或是该压下心中那突然涌起的满心的酸楚!      “不!”若芙觉得话题即以说开,便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当下扭过身子,双眼直直的看着轩辕玥,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我不是那么胸襟大度的女子,从来不是!你可能认为惊世骇俗,但在我的意识中,一直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向往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      若芙目光清明璀璨的看着身畔近在咫尺的男子,“当然,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极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东西,我也不求你能懂,更不会苛求你做到什么。毕竟,男人三妻四妾自古天经地义、貌似无可厚非!不过倘若能够给我选择,我不会愿意跟任何人分享我的丈夫,但,这是我的执念,不能苛求你必须做到如此。”      若芙强压下略有些激动的心神,细细的解释说:“这次回门,母亲与我推心置腹的讲了很多话,要我通情达理做好贤妻,为你纳妾收房,我知道她的规劝句句在理,可心中却是酸涩不已,也一直在纠结此事。”      若芙看着轩辕玥,虽然他的眸子阴晴难辨,却看的出那个男子一直在蹙着眉头认真的听着。      便接着道:“我纠结许久,却终是做不来主动亲手把丈夫送入别的女人房中的贤德的女子,但我既是说过做好妻子的本分,就该为夫君事事考虑周全,妻自应以夫为天,所以我把话说开了把这后院之事选择权全权交予你,由你自行定夺。”      “今日我算是开诚布公,玥,我如今年岁尚小,自是稍嫌青涩稚嫩,如若你暂无纳妾之意,我自是尽心尽力做好本分伺候周全,但倘若你果然觉得我伺候不周了或是当真意属别人情难自禁了,明说或是暗示皆可,我自会如你所愿为你收房纳妾,绝无微词。自然,情急之中,你若一时控制不了自己,也可以先斩后奏,就是,恩,先要了那女子,再告诉我,我定会就你的意思为你将后面的事情办置妥当,纳妾,收房,或是,纳做侧妃都行,我绝无怨言!只希望今后,你有了新人,还念些夫妻情分,莫忘了当初许诺我的,一隅小院,一世安稳。”      若芙看着轩辕玥那愈见捉摸不定的眸子,鼓足勇气一口气把这几日的郁闷纠结想法都说了出来,她说的极快,甚至没给自己停顿的机会,似是怕自己会突然间卡住了一般,更怕突然间失掉了这酝酿许久的勇气。      若芙不想一个人把那些话闷在心里,经历了两生两世,她知道有些心思若是一直闷在心里强行被压抑着,便会渐渐在心底那不见阳光的阴暗的一隅腐烂发芽,长出猜疑的藤,开出误会的花,结出悲伤的果。      若芙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境遇,但她希望能及早的扼杀那些可以由自己扼杀的悲伤,最起码,今后,不会因为那些自己制造的狗血的误会而后悔不已扼腕叹息或是抱憾终身。   上天的视角自己从来不知道,可她不想用那些我是为你好的自以为是的可笑的思想模糊自己的视角。      那些自己可能控制的嫌隙,自己一定要坚决扼杀在摇篮里!不给他们任何修养生息伺机繁衍的机会!      你不是我,你怎知,这便是为我好?若芙觉得这就话说的极对,谁也没有为谁做决定的权利,无论是否是善意的,一个人的选择权永远在他自己!      所以,她原则了坦诚与沟通,虽然她根本不认为在当今的背景熏陶下长大的轩辕玥是可以完全理解的了,但她最起码做到对得起自己!      轩辕玥就那么躺在床榻上,斜撑着棱角分明的俊脸,眸子如被上好的墨汁染过似地,黑的深不见底,他一言不发的听完若芙的长篇大论,微微的蹙着眉头,轻启薄唇,用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问道“莫非,你今日就是为此事纠结别扭?对我冷冷淡淡若即若离的?”      若芙本以为她今日如此这般的坦诚相见,轩辕玥听了又如此郑重其事看着自己,怕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谁知轩辕玥竟然如此反问。      “恩——”,冷冷淡淡若即若离?有那么明显吗?若芙知道自己今日是有些钻牛角尖,别扭纠结是有的,但这冷冷淡淡若即若离怕是有些夸张了,“是有些因这别扭,可这冷冷淡淡若即若离倒是折杀为妻我了,若是冷淡,如今我们怎会如此造型的躺在床榻上?”若芙有些幽怨的控诉道。      “哼!”轩辕玥鼻子里不悦的哼了哼,那双好看的凤目睨了一眼若芙,在心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就是因为你的冷淡,今日我们才会如此造型的好不好?      当下轩辕玥没接若芙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那你今日也是为此事哭泣了?”      若芙听早上的糗事又被这厮翻了出来,还问的如此,恩,直截了当,便有些喏喏的小声道:“恩,可能,恩,有那么一点点因素,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恩,要离家了心情有些感伤,真的!”强调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若芙讲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欲盖弥彰却越描越黑的味道,更有些羞赧的垂下了眼眸。      “呵呵呵”,轩辕玥却是闷闷的笑出了声来,那笑声里竟夹杂着说不起道不明的愉悦和爽快,“荷儿,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为此,醋了呢?”      “你——”,若芙有些个恼羞成怒,醋了?有吗?没有吧?      自是没有的!      肯定是,绝对是,没有的!      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新婚三天就要送女人去丈夫床上而郁闷不已,而已!醋了?太过上纲上线了吧?      “别人跟你讲正事呢,你却是如此胡搅蛮缠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要不要纳妾,随你!我话已挑明了,惹急了我,我还不管了呢!”若芙被轩辕玥绕的云山雾罩的,不由的有些火大!当真不是一个时代的灵魂,沟通起来,怎的如此艰难?      轩辕玥见若芙赌小嘴似要生气了,忙揉着她的小腰,正色道:“荷儿,吾此生,有你,足矣!”      “你不用纠结此事。你不大度,可你怎知本王就喜欢大度的女人?你不贤德,可你怎知那些以贤德之名行事的女子不会让我生厌?”轩辕玥抬着若芙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着。      “你是青涩稚嫩,可却是像那刚刚盛开的犹带露珠的花蕾,无比的甘甜诱人,本王甘之如饴!且,呵呵,满足无比!用不着、也不需要、更从未肖想过别的女人,所以,本王的小王妃,不用为为夫操这番心,当然,呵呵,本王的小荷花儿要是能多给本王快活几回,本王自是求之不得!”      若芙刚酝酿了些感动,立即又听到轩辕玥如此露骨的放浪言语,当下脸上充血,烫的跟火炭似地,也不说话,只是把头深深的埋进轩辕玥的胸膛里,装着鸵鸟。      “荷儿,如你所说,我们是在佛前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今日你能像我敞开心扉,我极为高兴!有些承诺,我不会说,但你且看我今后怎么做。”      “一生一世一双人?荷儿,如若这是及所求的,你且看着本王定是可以为你达偿所愿!荷儿,你又岂止我所愿不是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荷儿,本王所求,不过只是你的一心而已,你可许得了我?”      若芙的心“咯噔”一下,好似因轩辕玥的话而突然间猛地一阵痉挛,拉扯着有种酸涩至极的疼痛,不知是因为他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他第一次明确的当面问出的他的那份心意。   若芙把头深深的埋着,紧紧的抱着轩辕玥的柔韧的腰,好似极怕他突然抬起自己的头,看到自己那惊慌失措的脸。    85 85、毫无悬念的床上之战 ...      虽是看不见轩辕玥的表情,可他的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却似刻在心里般,就在自己刻意紧闭着的眼前那么清冷的让人心疼的定定的凝视着自己,若芙在心里刻画着这个无比疼惜宠溺自己的美如谪仙般的男子,想着一直刻意忽视的他的珍视,他的努力,他给自己的无处不在的感动与真心,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爱恋,不是不懂他眸子里的情愫,只是,自己背负了两世情殇的心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实在是再也背负不起!      人虽年轻,心已沧桑,早已,不信爱,不敢爱!那些荷尔蒙引发的冲动可以一时,可谁能保证冲动一世?      情爱的滋味,自己早已尝过,就若前世家乡的一种美丽的毒蛇——青丝蛇,虽美,剧毒,且致命!      两世以来自己一直是聪明却憨傻的,倔强的让人看不见自己深藏的脆弱,可心却是孤单的冰冷的,自己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很廉价,谁肯爱自己了,谁对自己好了,谁肯向自己张开温暖的怀抱了,谁肯给自己陪伴与依靠了,自己便也会毫不吝啬的用爱全心的回报他,用那超越对方百倍千倍的感情去回应他,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爱的一无反顾,信得丝毫不疑,追随的一心一意,直到碰到头破血流,弄到自己遍体鳞伤!      前世的清玄,今生的云翔,皆是如此飞蛾扑火,皆也是同样的伤筋动骨体无完肤!      而今,自己已是怕了,累了,真的是胆怯了,伤不起了,惟愿缩在自己用伤痕建造的壳子里,缩着触角,独自舔舐身心别人看不见却犹自流血的伤口,不愿去碰触,也不愿再去相信,更不会再去追寻,只求岁月静好,一生安稳!      即使有人又一次伸出了手,交出了心,自己也是不敢轻易去相信,去回应了,谁又知道,将来这个人,转身丢弃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否也是那么毫不留情毅然决然的决绝转身?      绚丽之后,留给自己的,谁知是不是还是那一片暗如死灰般颓败的世界和那瞬间失掉了所有阳光的天空?      所以,那些绚丽的如烟花般惊心动魄却也不切实际如烟花般璀璨一时的东西,不求,也罢!      轩辕玥抱着若芙,见她久久的没有回应,只是有些胆怯的往自己怀里缩了又缩,刚刚那温润的身子甚至有一瞬间的冰冷,像个孤独的孩子,有些不安的缩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带着丝胆怯和讨好般的,取暖,那一刻,虽是有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是翻江倒海的浓重的心疼。      他没有在继续追问,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光洁微凉的后背,更为紧紧的搂住了怀里那个娇小的女子。      已是夜色深沉,月影西斜,两人因是下午便行房就寝的,所以晚膳皆是未用,若芙在司府用午膳时在母亲的含泪殷切的眼神下几乎把她夹给自己的菜全都吃完了,至今倒是未觉饥饿,反倒是轩辕玥因是念着若芙的哭泣和疏远,中午竟只是空腹灌了一肚子的闷酒,又加上下午的确是有些纵欲过度耗费体力,反而有些个饿了。      若芙闷在轩辕玥的怀里,听到他那开始唱空城计的肚子,本来有些复杂的心境不由得随着着几声美男肚子的叫声而豁然开朗了许多,便抬头打趣道:“王爷,先人讲究修房中之术为求长生,最忌白日宣淫,你今日如此竟公然犯此忌讳,将前人礼仪教诲竟是丢弃的一干二净,当真有辱斯文!传出去,就不怕落得个荒淫纵欲的名声?”      “本王一见王妃,立即被勾了三魂七魄,那些什么礼仪忌讳先人教诲皆是抛之脑后了,只愿一亲芳泽从此双宿双栖,本王的荒淫纵欲也是皆因你这祸水红颜,你岂可脱的了干系?白日宣淫,却更是因为王妃睡卧花荫姿态撩人,小王意志不坚,便被你这花下幻化的小妖精给引诱了,不过今日一试,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本王即以无辜被扣上了这风流荒诞的名头,不若也就坐实了,日日白日皆如此来一回如何?”      若芙这打趣别人的,反而被骚了个满面通红,边起身便碎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轩辕玥却是对若芙的这一评价极为满意的,他轻笑着在若芙白嫩的胸脯上抹了一把,“夜色已深,不若你我快些就寝吧,让本王也尝尝这牡丹花下风流鬼到底是何销魂滋味,王妃此时起身,却是意欲何为?”      若芙白了一眼随时吃豆腐的某人,没好气的道:“还不是去唤些膳食,喂饱你这色狼!”      轩辕玥心中也有几分感动,毕竟若芙虽不肯承认爱他不肯回应他的感情,却是接受他关心她的,日常小事皆是体贴入微毫不马虎,便嬉笑道:“为夫多谢娘子关心!不过为夫这匹色狼可不是单单的膳食可以喂饱的呢,一会子儿,还要劳烦娘子亲自上阵以解饥渴才好呢!”      若芙不由得揉了揉酸疼的蛮腰,腿脚虚晃,几乎一个趔趄。      只得满脸黑线的看看床上那个赤=裸躺着的端着一张酷脸却掩不住周身的妖娆性感犹自精神抖擞的男子,无语望苍天。      日子总要继续,若芙新婚后的生活跟以前也没太大的区别,不同就是房子大了点,院子宽了点,服侍的丫头多了点,吃穿用度奢华精致了点,出门的马车豪华宽敞了点,敢给她眼色看的人少了点,为什么不是彻底没有了呢?因为她上头还有一个随时要巴结的衣食父母长期饭票——玥王爷轩辕玥。      虽是这几多一少,累积在一起却是从细节到大处,从内在到外表无一不把生活的质量提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若芙吃着极罕见的进贡而来的清甜无比的葡萄,喝着据说是被奉为人间第一茗的贡茶“一色香”,捏着那在司府绝对不可能吃到的皇上钦赐的出自御膳第一厨之手独门秘制的菊花佛手酥,赏着这一院子的姹紫嫣红、奇珍异草,惬意的眯着眼眸,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天上人间仙不换啊!      当然,除了晚上增加了那一项伺候那个喂不饱的美男而经常要加班到半夜甚至半个通宵的工作以外!      经过连日来的朝夕相处,若芙真正看清了她所嫁的丈夫那个冷然的外表下狐狸般狡诈的阴险本质!      以及在他的再三的提醒下,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曾经签订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毫无人权的不平等条约!      现在的轩辕玥,除了早膳不会吵若芙起来作陪以外,其余衣食住行几乎皆不会假手于他人,自是要若芙亲自收拾妥当,每日膳食也定要若芙亲手加几个小菜或是新巧的点心,全程恩爱无比的作陪吃完,不然定会端着那清冷的俊脸却是语气哀婉的吐出几个字:“妻子的本分?”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令人发指的是,自从轩辕玥见若芙在那玉液池里魔魇虚脱过之后,便再也不准她用那一池碧水洗浴,连着自己也如若芙般在耳房的浴桶沐浴,且定是要若芙随旁擦背伺候的,鉴于若芙伺候了几次的结果都是伺候到了床榻上之后,便执意不肯了,谁知,那舒服的靠在木桶里的祖宗阴险的睨了要逃离的若芙一眼,淡淡的说:“恩?怎么?荷儿,要走?我怎么记得某人许诺过的——事无巨细伺候周全?!出尔反尔,该罚!”那一通彻夜欢好不眠不休的惩罚,以鸡鸣破晓若芙连声讨饶一天下不得床榻并指天赌地的发誓再也不犯为代价才得以告终。      尤其是晚上,当若芙浑身酸软娇喘连连实在承受不住这连番的床底之欢要逃开某人的魔爪的时候,那个精力旺盛的主子就会欲求不满的舔着若芙敏感的耳垂,性感无比的半是提醒半为警告的说:“芙儿新婚第一日就答应的,定会喂饱为夫,还拍着胸脯说的包君满意,你,要食言而肥不成?”守诺意味着自己要在床上满足这个欲+火焚身不知疲累的男子,食言则意味着自己要被迫的接受这个欲望强悍的男子的床上惩罚,有区别吗?有吗???若芙权衡利弊,不甘的扭曲着通红的小脸最终信誓旦旦的说,君子一诺千金!即是完全没有区别的结局,不若守诺与否,反正都是舍命陪君子,好歹自己还成就了言而有信的名声不是?      即使是早膳不用起身服侍,轩辕玥这个万恶的旧社会的剥削压迫阶级也是没有放过可怜的她这悲惨的女奴的!总是要她在睡眼朦胧中边跟周公下着棋,边尽着妻子的本分,任这个每逢早上便绝对要一柱擎=天的男人予取予求!可怜的她晚上不定点加班就算了,早上还要同时憋屈的应付着两个男人!让人情何以堪!可是,不要指望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会怜香惜玉,在若芙起床气一触即发的风暴来临之前,总会有人用那低哑的声音在耳畔梦魇般的低语;“不是荷儿自己答应的,夫君我不用你早起服侍用早膳,你其余皆会努力包君满意的吗?本王那时可是说了没逼你的,还是,荷儿想要连本王的早膳也一起服侍了?”若芙悲催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昏昏欲睡中在那强大的内心世界里自我安慰着,全当做了春梦一场!      总之,轩辕玥对自己的虐待简直罄竹难书!而自己,到底是签订了多少卖人求荣的不平等条约?而为何这人竟桩桩件件记得这么清楚?      那时,若芙才悔不当初!原来,这场夫妻内战,在她还没意识到要备战的时候早已胜负已分,成败一定!而自己早就在前些时日的美男计的诱惑中败得溃不成军,只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      这日日的巧取豪夺斗智斗勇的战斗,最终以若芙的一败涂地、轩辕玥的大获全胜而完美——日日持续上演!(闺女,别以为会是落幕!某遥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你早就注定了卖身求荣的悲惨结局!)    86 86、卖萌的轩辕玥 ...   当然,除了王府里这万恶的地主老爷轩辕扒皮,要说还有什么要她受不了的,目前倒还真挑不出。      若芙的性子骨子里是有些自由散漫的,但却也有几分随遇而安的淡然,如此这般的日日吃了睡睡了吃一成不变的生活在这雕栏玉砌的金玉之地,竟丝毫没有生出那些所谓的关在鸟笼的金丝雀般的闲愁伤感。      更不会闲来无事四十五度角的望天长叹,或是迎风洒泪对月抒情,她没有那些伤春悲秋的文艺气质,也学不来那些传说中的美女们大冬天纱衣料峭站在雪地里对梅感慨的忧郁,生活,即是生下来了,就该好好的活着,上天给了你什么就享受什么,当你在抱怨自己没有鞋的时候可有看到别人还没有脚呢?随遇而安的享受上天赐予的,何尝不是种幸福和美满?      而且,自己现在的生活与那些为了填饱肚子而四处奔波甚至是倚门卖笑出卖肉体和尊严的女子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衣食无忧,应有尽有,奢华富贵,极尽荣宠,还能,呵呵,饱暖思□,上天对自己真的不薄了,如此完美?还有何求?再不知足,怕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会用雷劈了她了吧?      “几时了,白萼?”收回纷飞的思绪,看看天色,问旁边一直规矩的伺候着的丫鬟。      “回王妃,已是快午时了。按说王爷早该下朝了的,今日到不知为何直至现在还未回府。”白萼恭敬的回答。      这王府里的丫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恭敬守礼,随时敛眉低首小心翼翼,规矩也是守得天衣无缝无可挑剔,却让人没有来的觉得压抑,若芙说了几次,随身伺候的几个丫鬟已是好一点了,性子也已初见少女的活泼,可这礼仪规矩却还是死守的分毫不差,若芙无法,知道这也是她们的生存法则,便也就由着她们去了。      “想是皇上留下王爷又什么要事相商也未可知,青儿没来回报说是王爷今个不回来用膳了吧?”要是轩辕玥要回来用午膳,自己也到时辰就厨房看看今日的菜色安排,顺便做两个小菜,慰劳一下某王爷那养叼的嘴巴。      “倒是没有。自从有了王妃,王爷轻易不会在外用膳呢。”白萼见若芙起身,赶快去搀扶,若芙却是避开了她的手,打趣道:“不用,你家王妃又不是瓷做的,一动就会碎了,没那么金贵!走,陪我去厨房,咱们给你家王爷的午膳来个惊喜!”      “王妃,瞧您说的,你在咱王爷眼里可是比瓷做的金贵多了!若有个闪失,奴婢可担待不起!”白萼几日下来一来二去的也摸着了自家王爷这放在心尖尖上的王妃的性子,也不在那么拘谨,到偶尔也会随意的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厨房里几个大厨已是早已将午膳的几十道南北菜色或荤或素的准备了个七七八八,只等王爷回府下令传膳了,见王妃进来,各自行礼到也没有先前那般的拘束,毕竟这些时日王妃总是每顿饭都要来厨房一遭,为自家王爷亲手做一两个小菜,偶尔也跟自己这些厨役们讨论些炉灶烤箱之类的东西,还差人在灶房内搭了个奇怪的挂炉和一方形的铁盒子般的密不透风的称为烤箱的东西,做出的东西虽是奇怪可也的确是新奇可口,厨役们都觉得自己的王妃确实不简单,做出的有些菜肴连做了几十年大厨们都闻所未闻,当真长了见识,连御膳房出来的王大御厨也对王妃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几日若芙发现轩辕玥的嘴巴的确不是一般的挑剔,对菜得要求是极高的,且极为挑食,偏爱清淡鲜甜的口味,只爱吃鸡肉和鸭子肉,猪肉要是有一点肥肉便会皱眉,而旁边伺候着的便会立即吓得噤若寒蝉立即撤掉,而牛羊肉说是因为闻不惯那腥膻之气从来都是一碰不碰的。      若芙对营养学虽不是多有研究,可凭常识也知道如此偏食对身体当然不好,便吃饭时亲自帮他夹的菜都是尽量搭配着些,自己下厨也爱挑些他平日里少吃的东西找写新奇好吃的做法做了给他,哄着他多吃一点。      轩辕玥倒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凡若芙做的吃食,定要摆在近前,也总是心情甚好的吃的极多。      若芙为了改改他的饮食习惯,连日以来倒也没少费心思。      今儿看时间有些晚了,挂炉里的鸭子已是烤的差不多了,若芙便想再添做一个不费功夫的小菜,便找人把前几日里特意打造的雕花厚底双耳铁盘拿来,自己差厨役将上好的牛里脊肉切片浸着嫩油白酒,又让旁边的厨娘切了姜片、香蒜、葱段、辣椒丝备用,自己则着手将灶上的油烧热,放进姜片,蒜、葱段,加入切好辣椒,配上一点辣酱翻炒爆香,又将牛肉片捞起沥干放进去,加入调味料稍微拌炒均匀,微熟便起锅摆进烧热的铁盘里,下面在配上一熏炉般的铁做的小巧炉盏,倒入烈酒,只等一会上菜时配套的端上去即可。      又看了看旁边的挂炉里,看里面早上起床后烤着的烤鸭已是金黄色泽,便要旁边的杂役取了出来,让旁边刀工一绝的王大厨迅速的片好的薄薄的鸭片。      这个时代也已经是有了烤鸭的,不过是传统的架在火炭上烤的那种叉烧鸭,肉有些死硬,往往外皮都会烤糊,味道也差了些,念着轩辕玥爱吃鸭子,若芙便结合着前世在饭店打工时见过的挂炉又跟府里的大厨杂役描述商讨了半天,倒也当真的做出了挂炉。又学着前世见过的酒楼里的做法,学着烤出了吃口酥香,肥而不腻的烤鸭,虽比不得那出名的北京烤鸭,但在这个时代,却也聊胜于无。      因这挂炉是前日才搭好,若芙虽在闲暇中烤过鸭子试用过了,可这火候又怕掌握的不好,便拈了一片尝尝,入口香脆美味,这才放下心来。      又让厨娘将早就准备好的细细的葱丝、黄瓜条、胡萝卜条和甜酱,配着早就吩咐厨房烤好的薄饼分装在小巧的细瓷盘里配在装在青花椭圆大瓷盘里的鸭片周围,只等随后上桌。      鸭骨与剩下的鸭肉,若芙也吩咐大厨熬成鸭肉白菜粉丝汤,一会儿一起上桌。      这边刚刚做好,那边已是恰逢小厮来通报说是王爷回府了,正在找王妃呢,若芙当下微微一笑,想这轩辕玥到也真是个有口福的,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恰好,于是边嘱咐着厨房传膳,边差小厮转达说是自己随后就到。      吩咐好了,自己便洗了手,回房换下了那在厨房里沾染的满身油腻的衣裙,换了套便捷利落的衣裳,绾了绾略有些松散的发髻,带着丫鬟往前厅而去。      白萼一见若芙如此这般素面朝天的便要去与王爷用膳,忙拉着她好意的提醒道:“王妃,怕是先去修饰一下妆容再去也不迟吧?虽王妃天姿国色已是不用精心雕琢,可,总不好这般,恩,随意,毕竟,王爷是男子,再外面见的女子又个个妆容精致无比风骚妖媚的。”      若芙有些惊讶的听了白萼的话,对着镜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杏黄色的连身及地百花罗裙,外罩略显薄透的乳白色的纱衣罩衫,花色虽是普通但却皆是价值不菲的上好的料子,不过若是堂堂的王妃之尊比起来,则有些贵气端庄不足,略显舒适家常了一点。脸是一如继往的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发髻也稍嫌简单甚至有些略略的松散,还有一缕发丝从侧面垂下来被若芙随意的别在了耳朵后面。      若芙现在才发现自己在轩辕玥面前的确是越来越随意了些,不似刚认识他那时无论如何都要见客似换件衣衫,刻意修饰,拘束恭谨,如今到是真的不把他当外人了,完完全全本性毕露,倒也少了以前的客气疏离。      当下轻笑一声,对着白萼说道:“在自己夫君面前还随时要小心斟酌,衣着华美、妆容精致的戴上那虚假的面具作甚?这样挺好,走吧!那鸭子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完全无视自家丫头的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夫妻,便是最坦诚相见的彼此,虽是女为悦己者容不错,但要是日日揣着小心端着客气,甚至如某些女子般的睡觉都要画着精致的妆容,端着最美的睡姿,岂不是累死?若芙可不愿把自己逼至如此!再说,日日耳鬓厮磨,自己□的样子他都见过,难道这一刻便刻意在乎了这衣饰妆容了不成?      若芙想到轩辕玥那猴急的色样,恶趣味的想,怕是自己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他还更喜欢呢!      若芙回去换下油腻衣服赶到王府宴厅的时候,轩辕玥已是在耐心的等着自己了。      满桌子的菜肴已经摆好,若芙做的那几道菜如往日般的摆在轩辕玥面前。      若芙在轩辕玥旁边坐定,见旁边挑嘴的轩辕玥微微蹙眉的看着前面盘子里摆的胡萝卜丝,有些许不悦的微嘟着红润的薄唇,那清冷桀骜的的目光竟略带委屈的瞥了若芙一眼,若芙觉得此刻的轩辕玥就像个懵懂的孩童,若撒娇的小狼犬般别样的可爱,心中不由的一阵好笑。      知道他是不吃胡萝卜的,却是故意拿起一片荷叶薄饼,抹了少许甜酱,捡了少少的一丝橙红的胡萝卜丝在上面,又依次放上了雪白葱丝、嫩绿的黄瓜丝、碧青的辣椒丝,红绿白相配甚是好看,可每每随着若芙的筷子每一次拈一种东西在上面,轩辕玥的眉便每蹙一份,最后,几乎两条好看的眉毛都快皱在一处了。      若芙故意慢条斯理的动作着,欣赏着轩辕玥在自己面前难得露出的孩子气,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了才拈了片色泽金黄的鸭片放上去,精心的卷好了一个鸭肉卷,奖励似得亲手放到他的嘴边,轩辕玥皱着眉头却在若芙的一脸温柔诱哄中张开了嘟着的嘴,有几分不满的小口的咀嚼着,竟是越来越慢,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竟是意犹未尽的吞下去,还有些贪恋的舔了舔嘴唇,若雏鸟般的张口对着若芙,示意自己还要。      那神情,让对美男本来就没有丝毫抵抗力的若芙的小心肝被萌的一颤一颤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们的小玥玥也是会卖萌的哦! 我觉得,随遇而安,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能珍惜现在拥有的,便是惜福了! 请亲们,随时想想,在我们不如意的时候,还有多少人垂死挣扎在生死一线间, 人生没有彩排,别奢求一切重来。 87 87、甜蜜与流言 ...   轩辕玥吃了一个鸭肉卷,还有些贪恋的舔了舔嘴唇,若雏鸟般的张口对着若芙,示意自己还要。      那神情,让对美男本来就没有丝毫抵抗力的若芙的小心肝被萌的一颤一颤的。      若芙又着手包着一个鸭肉卷,拿到轩辕玥嘴边,逗他到,“貌似,某人是不吃胡萝卜跟生葱的哦?”      轩辕玥有些邪气的微扬了嘴角,趁若芙闪神之间,一口咬过来,满足的嚼着,口齿不清的说:      “娘子亲手做的,即使是砒霜,本王也甘之如饴!何况是如此人间美味!”      “哼!油嘴滑舌!知道你不爱吃这些,我特意配在你爱吃的鸭子里面,掩盖了些味道,又使得鸭子吃起来鲜美不腻,自然是好!这烤鸭,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不是吹的,放眼耀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的确,这鸭子色呈枣红,油润发亮,皮脆肉嫩,腴美香醇,外焦里嫩,香气扑鼻。本王阅尽天下美食,竟是从未尝过如此特别的烤鸭,我的小娘子果然兰心蕙质!本王得妻如此。三生有幸焉!”轩辕玥品着若芙送到嘴边的鸭肉,沉醉无比的说。      若芙却把递到他手中的鸭肉卷一个回马枪虚晃一招塞到了自己嘴里,有些得意的扬扬下巴,以实际行动鄙视轩辕玥的油嘴滑舌。      “那——,我做的牛肉,你定是也吃了哦?”若芙便顺势接着轩辕玥的话,便让旁边伺候的小厮拿了火石来把铁板牛肉下边的烈酒点燃。      轩辕玥极不喜牛羊肉的腥膻之气,平日里几乎是绝对避而远之的,听若芙说了,知道旁边那奇怪的铁盘子里盛的应就是牛肉了,见若芙现场点火不免也多了几分好奇。      当若芙把随意烘烤过的香辣滑嫩的铁板牛肉夹了一片喂给轩辕玥,作料和酒精浓浓的气息掩盖了牛肉本来的腥膻之气,微熟的牛里脊肉质鲜嫩,入口爽滑,唇齿生津,回味悠远,轩辕玥在短暂的适应中,慢慢的咀嚼下咽,竟是不太排斥那股味道,又吃了一片,竟也品味出几分原汁原味的鲜香来,竟有些欲罢不能,连连就着若芙的筷子吃了几片。      这边若芙颇有成就感的喂着一脸享受的轩辕玥,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旁边伺候的丫头小厮竟是一致的低着头,全都羞红了脸,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与轩辕玥靠的那么近,自己喂他吃东西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亲昵。      自己到没觉得怎么,不过是喂了几口菜而已,但对于食不言寝不语的古人而言,确实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说不定,那些个老学究见了,此番还要被扣上一顶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的帽子呢,偏生这亲昵举止还叫旁边的丫头们看去了,当下也有些害羞,便刻意往另一边挪了挪身子,不理会尝得了甜头有些乐此不疲的犹自诱惑般张着红润的薄唇的似婴儿般嗷嗷待哺的轩辕王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轩辕玥撒娇求食未果,也瞥见了旁边面红心跳的一屋子的丫鬟侍从,却恍若未见般的,继续往若芙那方靠了靠,贴的更近了,亲自伸出骨节优美白净修长的双手学着若芙的样子卷起了鸭肉卷,又宠溺的喂到了若芙嘴边。      若芙看着美男殷勤的伺候,在那水波潋滟的美眸的引逗中,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含住了轩辕玥喂来的鸭肉卷,嘴里的香气唤回了她又一次被美男计麻痹的神经,害羞的瞥了眼脸红要滴血似得丫头们,认命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般掩耳盗铃的吃了下去。      你来我去,一顿饭竟吃了个把时辰,二人全然没有演戏的自觉,却可怜了周围站的的那一圈看戏的丫鬟随侍,无不心跳加快,血脉涨涌,面红耳赤,心肝乱颤!      这个被冰封了多年的轩辕王府内,一时间,暖风荡漾,春色无边!      整个夏天,若芙除了白天做做睡虫兼职一下厨娘,晚上悲催的做做被某人免费蹂躏的性奴以外,几乎无所事事。      作为轰动一时的轩辕王妃,平日里的拜帖和请柬自然如雪片般,可若芙对这些家长里短的贵妇人间勾心斗角的聚会没什么兴趣,而轩辕玥也不喜若芙抛头露面,所以一般都是称病推了。      久而久之,若芙这皇帝亲封的耀国第一红颜轩辕玥的一代宠妃是个病秧子药罐子的传言不胫而走,被某些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传的沸沸扬扬,谣言满天,更神乎其神得是有人还煞有介事的谣传说若芙当年一生下来就是倾城之貌,却被一游方道士预言说此女乃九天玄女下凡历劫,将有仙人之姿,神女之才,却是注定活不过二十岁便要回归天界香消玉殒了的。      三人成虎,又有人在其后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这些个谣言被越传越离谱,就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的都开始唾沫横飞的公然开始大讲所谓的《第一红颜传》或是什么《一代王妃传》,若芙听着丫头转述的那些个绘声绘色的传奇般的故事,打死都不敢相信那无所不能的祸国妖姬甚至是不世才女就是自己。      若芙对这些有心者所造势的传言是有些不屑一顾的,偶尔当笑话或是戏文来听了到也可以排遣无聊,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随着着这神乎其神的传言愈演愈烈愈传愈猛,递来轩辕王府给自己的拜帖更多了些罢啦,除了那些个贵妇名门,甚至还有了些当朝的所谓的才子名士之流,若芙有些应接不暇,索性连看都不看,直接差小厮拿去贡献给厨房了。      轩辕玥本也是当做笑话听了一笑置之的,可当听说什么若芙将活不过二十岁便要回归天界香消玉殒了的话,便当场眸色骤寒!又无意见见到那些拜帖里那些所谓的名流之士的仰慕之词,更是瞬间脸色铁青!当下要假公济私的派人对肆意传播者大肆打压。      若芙却是劝他说,自古棍棒的惩罚止的住表面的流言蜚语却堵不住私下的悠悠之口,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不若听之任之,流言止于智者,当事人不予理会,传的久了,也便偃旗息鼓了,何必给自己招些闲气受,权作茶余饭后的消遣了,有人随时给自己免费写着话本,添着笑话,岂不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轩辕玥面色稍霁,只是对若芙这二十岁英年早逝的谣传还有些耿耿于怀,若芙见状,便故意转移话题的揶揄道:“瞧,青儿又来了,准是又是哪家的媒婆来提亲了,这都几天第几波了?咱们猜猜,这次为王爷您提的又是哪家的小姐?”      这些谣言风传的后果还有一个便是给轩辕玥上门提侧妃纳小妾的媒人明显的多了起来,京都的女子贵到闺阁小姐,下到青楼花魁,但凡有些个心思倾慕轩辕玥的几乎都来提了个遍,有几个甚至是当朝一品大元之女,竟不惜自降身份,来做侧室,甚至有几位大人还别有用心巴结般的直接的送了清倌舞姬过来,这几日,轩辕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那是相谈之后轩辕玥当真也无纳妾之意,竟是谨记着那日若芙的促膝长谈,对上门的亲事一概回绝,送来的美女一律不看一眼的原封送了回去,说是心意已领,可这礼物还请自行享用。      甚至有些贵妇人竟是拐弯抹角的将那些个美女没送来给若芙,说是送些个体贴的丫鬟给若芙使唤。若芙一律微笑着收下,来者不拒!却是转头就如她们所愿的交给了轩辕玥,笑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自己知道她们的花花肠子,可自己既没那些城府斤两随时提防着她们,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人为个男人勾心斗角,便统统将皮球踢给了轩辕玥。      轩辕玥也没让她们失望,自是合着她们当初被送给若芙时表的那些忠心伺候的心意,让她们去偏远的别庄外院真的当个粗使丫鬟做牛做马去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不过既是轩辕玥自己的选择,若芙也是尊重的,他自己甘心不纳妾,若芙当然绝不会抽的非要送个女人去他怀里。      这么几次下来,倒是再来王府送美人提亲事的少了些,可还是有些不见黄河不死心,加之若芙体弱多病,终日病卧床榻无法伺候轩辕王爷,甚至过几年就要香消玉殒的传言的谣言愈演愈烈,每日登门造访的媒婆更是络绎不绝。      怪不得几句坊间八卦竟会发展成燎原之火,单凭这些提亲的,若芙也想得通背后是哪些人在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不过,这倒也是个考验轩辕玥的好机会,不过是多看了几出跳梁小丑的戏码而已,最起码,还没触犯到自己的福利,没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自己也绝计犯不着劳心费神的奋起还击罢啦。      人生如戏,难得有人肯为自己如此费心的筹划,卖力的演出,自己若不看的津津有味,岂不是驳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见青儿郑重其事通报的样子,今日来的好似不单是一媒婆,还有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物,轩辕玥好似不能像从前般的一声“送客,关门!”打发了,而是听了青儿的通报不得不一脸不悦的亲自出去见客了。      外面的人交与轩辕玥应付去了,若芙依旧悠然的躺在软榻上,逗着当年轩辕玥送的那只丑八哥!   这死鸟从轩辕玥送给自己后就没学会过一句话,连那句:“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唉——!”都像是若芙当日幻听了一般,再没有讲过一次。      无论你怎么逗弄它,它反复会说的不过就是那句:“荷儿,生辰快乐!”且是不厌其烦的每日重复个几百遍,听的若芙由原来的欢喜讶异到现在的烦躁无奈。      天天的生辰快乐,我的生日要是天天这么每天过几百次,我现在岂不是一老妖精了?谁知道让这鸟这么祝贺下去会不会折阳寿!      自己哪一天要是被只鸟叫老了叫死了,岂不知冤死?还连个说理处头没有!真是六月飞雪了。      可这丑八哥不知怎的,当年学会了这句话也不知是得了轩辕玥什么极大的奖励,像是极自豪自己会讲这句话似的,天天的重复个没完没了。      你喂它,它对着你深情款款的说:“荷儿,生辰快乐!”      你骂它,它扑腾着翅膀惊慌失措的还是那句:“荷儿,生辰快乐!”      你饿着它,它有气无力却仍然可怜兮兮的对着你尽职尽责的喊着:“荷儿,生辰快乐!”      让若芙无计可施几欲抓狂!真想抹了它的脖子拔了它的黑毛,开膛破肚揪出肠子,看看这唐僧般的丑鸟的肚子里是不是装了个复读机!      只得让丫头们把它挂着离自己远远的喂着,好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心不烦!      可那几个丫头却是极喜欢这复读机似的丑八哥,个个争相逗它,拿小米喂它,等某一天若芙突然在拐角处听到那魔音入耳般似曾相识的 “荷儿,生辰快乐!”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那么一只丑八哥,而此时的它早已是胖毛光油亮,怕是即使是打开笼子,它也是飞不走了。      若芙给笼子里的丑八哥放了点小米,引逗它说:“丑鸟,说啊,你不是会说的吗?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说啊,快说,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再叹息一声听听,你不是学的挺像的吗?唉——,试试?”      若芙不知为何,这丑八哥越是不说,她便越想引逗它说,想到轩辕玥听到这句鸟语,知道当年倾慕自己的话无意识中被这丑八哥私下里讲了出来后的窘迫的表情,若芙就觉得极度的兴奋和说不出的得意!      好似捉弄到了轩辕玥让他当场现形出丑了一般,有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一雪前耻般的成就感!   总被他吃的死死的,怎么也得想法设法的讨回几分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是近日的第三章,下一章,便是若芙于小三的斗智斗勇了, 相信我,下面的戏码,更精彩! 谢谢亲得支持!某遥的这三张可是足质足量,希望亲们喜欢! 另,我家的丑八哥,就要华丽登场了哦! 88 88、小三,来了! ...   若芙正在逗弄着那呆头呆脑的丑鸟,突然跟轩辕玥去了前厅的小厮青儿来报,说是来拜访是当今朝中的左相于程海于丞相,于丞相乃朝中老臣,曾做过轩辕玥的几年太傅,对轩辕玥有启蒙之恩,如今恩师登门,轩辕玥不好不见。      若芙听了,细想,于丞相?不就是于清影的父亲吗?没想到轩辕玥跟这于丞相还有这层关系,古人对师恩看的很重,对夫子是极为尊重的,今日这于丞相亲自前来,怕是用意可不单纯。      那边却听得青儿接着又说道:“于丞相今日却不是一人前来,还带了他未出阁的独女于清影于小姐,说是听说王妃自成亲以来连日卧病在床,今日特来探望。”      “王爷他准了?”一直以来,打着这探视的幌子来看若芙的倒也不少,不过若芙让轩辕玥一律已体弱怕吹风大夫叮嘱见不得生人为由全给推了,莫非,今日这轩辕玥竟为这于小姐看了先河,破了旧例不成?      “没,王爷自是不会让人来叨扰王妃的,只是这于小姐说跟你是旧识,当年一见如故,也算是姐妹一场,定是要来探视王妃一番,在前厅说的声泪俱下的,又当着其父亲的面,王爷实在有些不好推辞,便假意差小的来禀报王妃,实则是拖延一下时间,一会子随便让小的找个理由回禀了,将她打发了便是。”      “不过,小的觉得王爷在前厅一边要应付这古板严肃的于丞相,一边还要安抚那哭泣着要来看望王妃的于小姐,着实为难了些,小人心疼我们王爷,便自作主张想来找王妃商量,看有什么法子出给小的,去把这父女二人给尽快打发喽。”青儿想到自家王爷在于丞相的古板训诫和那于小姐的含情眼波的双面夹击下极度不耐烦的几欲发飙的隐忍模样,便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若芙却是想到轩辕玥一边是一唾沫横飞的老古板,而一边是一惺惺作态的哭的一脸柔弱的女子,却不得不隐忍不发的一脸寒霜的痛苦的喝着茶水的模样,竟觉得那画面竟是如此的逗趣与和谐,不由得心情大好。      当下有些觉得这出戏的确精彩,便有了再恶作剧搅合一下的的冲动,这于清影,早是对轩辕玥窥视已久,这些漫天纷飞屡禁不止的谣言,未必没有她的几分功劳,如此三番两次的挑衅,当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纸人不成?      当下,便突然有了兴致,看了看这明媚的春光,恶趣味的觉得,不做点什么当真有点浪费这大好的光阴了,好似也对不起自己。      便爽快的对一旁还在咬牙切齿的青儿道:“别为你家王爷叫屈了,告诉他,本王妃今日心情尚好,也想亲自会会那于小姐,人家如此殷勤的一番好意,若是再三推辞,岂不是失了礼数?让人笑话可就不好了,你且去请她进来,莫不成你们王妃长的还见不得人不成?”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若芙在心里恨恨的想。      这是个多么杯具的时代啊,小三竟然可以公然杀上门来!      当小三都可以当得如此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冠冕堂皇,这个世界,莫非没天理了不成?      别的女人自己是懒得理会,可这于清影三番两次的欺上门来,不会会她,她还当真以为自己怕了她呢!      本姑娘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任人欺凌的闺阁娇娇大小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是个小三而已,今日本姑娘便来会会你,看看这暴风雨来的能有多么猛烈!也让你这古代的小三好好的看看,什么叫姐是个传说!      青儿听了若芙的话,立即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一溜烟的飞奔去前厅了。      却急坏了旁边伺候着的自家丫鬟喜儿。      “小姐,要不要进去换套衣服?不若就换王爷差人从江南给的带来的冰丝莹绡落地裙如何?那衣服衬的小姐就真跟九天玄女似地!奴婢再给你绾个彩凤追月髻,插上您那只百珠绕凤的金步摇如何?再修个当下最流行的妆容——”喜儿跟了若芙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于清影对自家王爷的心思,而今竟然敢公然来挑衅自己小姐,不由得也是为若芙气愤,见向来素面朝天的若芙还在若无其事的逗着八哥,丝毫没有精心打扮一番给这于清影一个下马威的自觉,不由的着急的建议道,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呵呵,喜儿,看你急的,我们不过是见客,又不是你家小姐要去见公婆,何必如此伤精费神的?何况,你家小姐也不是那丑媳妇不是?”若芙见喜儿急的原地乱转的样子,不由的笑着打断她。      “可是,小姐,您难道不明白这于家小姐对咱家王爷的心意?她今日来怀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心思!那于小姐我也听人说过,自持美貌过人,便终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您不好好装扮一番,如何给她个下马威?岂不是被她抢了风头?您——您,怎么跟那女人争咱们王爷啊!您一定要彻底把她比下去打败她才行!”喜儿有些着急的说。      “稍安勿躁,我的乖喜儿!”      “你清醒些,你家王妃不是要去跟谁打仗,不过是会客而已!而且要将一个人比下去打败她,靠的也绝计不是华贵的衣饰,岂不知风度自有天成!不过谁想抢风头谁尽管抢去,殊不知风头浪尖,风头这东西,从来都只意味着死的早!再说,我为什么要跟她抢轩辕玥啊?他是我的丈夫,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我过来,我们拜过天地祭过祖宗的,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本来就是我的!何来我与她争强之说?”若芙看着远处那个袅袅前行款款而来的异常华美精心修饰花枝招展的女子,一字一句的对旁边的喜儿说。      正说着,那女子已是到了跟前,只是随身带了个十几岁的其貌不扬的小丫鬟,见了若芙,既未行礼,也未出声,而是高昂着那满头珠翠的美丽的头颅骄傲的睨视着略矮一头的若芙,满眼□裸的挑衅与不甘。      几年未见,这于清影到真是出落的越发的出挑了,十八岁的年纪,虽在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略嫌大了些,可却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年纪。      而今的于清影,身形已完全长开,发育的越发的丰满高挑,那本来就闭月羞花的容颜也因为岁月的沉积平添了几分美艳与妖异,似是怒放的牡丹,肆意绽放在最美的年华!      若芙想到青儿所描述的她在轩辕玥那边那楚楚可怜的摸样,简直无法想象美如此骄傲恣意的她如何装得出对自己担忧无比的忧愁之态来。      心中微微一笑,就凭着她这还丝毫学不会不会掩饰与伪装的表情,今日这于清影已是输了三分,岂不知道行高深得狐狸精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端的是无辜深情,我见犹怜,如此嚣张跋扈的沉不住气,已是现了原形,失了道行,输了头阵!      见于清影只是傲慢挑衅的打量着自己,却极度不屑似的许久不与自己说话,若芙不由的好笑,这女人,难道莫非真的相信自己的眼神可以杀人于无形,可以将自己看死不成?      “于小姐,本妃身体不适,而今,你也探视过了,是不是可以请回了?当然,今后也可以不必劳烦小姐前来了。”若芙没工夫跟她深情对视,当即,走到贵妃榻上斜靠了,云淡风轻的抛出了一句逐客令,她可不信这女人来真的就只是为了用眼神瞄杀自己,以退为进,自是会逼她露出那狐狸尾巴!      果然,于清影见若芙在自己的花容月貌的对比下竟然没有自惭形秽,反而毫无认知般的要用逐客令打发自己,当下有些被无视的羞恼,她嘲讽的说道:“吆——,清影今日一见,觉得王妃声音洪亮,身体无恙嘛,为何缕缕传出王妃抱恙不久仙逝的谣言?莫不是这实为王妃留住玥王爷的苦肉之计吧?”      “本王妃也不知道哪个下三滥的如此歹毒天天推波助澜的风传本王妃的闲言碎语,当真是心如蛇蝎!你说,是吧,于小姐?”若芙拈了一块荷叶糕,优雅的吃着,顺着于清影的话挑眉骂道。   于清影一时间精致的无懈可击面容有了细微的裂痕。      这谣言的风传本来就是自己有意为之,本意引来些许有心男子对若芙的窥视与仰慕,让轩辕玥觉得若芙不守妇德,与别的男子有暗里风情之闲,冷落若芙。更想让人以为,若芙这个不久于人世的病秧子是照顾不好他们耀国的第一王爷的,好以此为由,说服父亲上门提亲将自己配于轩辕玥。      见若芙如此之说,知道是指桑骂槐的说自己,虽端着自己毫不知情的表情,可心里却是羞恼了几分,又不便出声辩解,硬是生生忍下这有些自作自受的哑巴亏。      若芙看到于清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当下也嘲讽的冷笑了几声,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呵呵,谣言?怕不会是空穴来风吧?若如果清影没记错,刚刚玥王爷可是当着我与父亲的面亲自着说的,王妃身体不适不便见客的,总不会玥王爷无故欺瞒所言有虚吧?”      “哦?轩辕玥这么说的?那你问他去,既是他的话,为何来问我?”若芙不冷不热的回道。      “你——,大胆司若芙!身为女人,自是要以夫为天,你怎敢直呼王爷名讳?莫不怕乱了纲常?”于清影恼羞成怒,厉声道。      “大胆,于清影!身为于家小姐,毫无品级,而我乃当朝玥王爷之正妃,明媒正娶,又是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你无品无封,怎敢直呼本王妃名讳?莫不怕乱了纲常!”若芙也反其之道,一拍桌子,声疾色厉的说。(靠,手真疼!)      “而且,怎么称呼王爷,乃本王妃与王爷间的家事,干卿底事?”若芙随即缓下了声音,淡淡的瞥了于清影一眼。      “你——”于清影被若芙这一硬一软双语夹击抢白的脸色铁青,差点就一怒之下站起来发作了,好在旁边的丫鬟适时的拉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预知我家芙儿勇斗小三的后话, 请听下回分解!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胡汉三快回来了! 89 89、丑八哥的一鸣惊人 ...   于清影脸色铁青,却努力压制着怒火,“玥王妃,我不与你呈这口舌之快,本小姐今日前来,想必用意你也清楚,我与轩辕王爷自小相识,本是天作之合,无奈造化弄人,但我于清影始终对他一往情深,本小姐甘愿屈居你之下,做他的侧妃,尽心伺候王爷左右,以后既是姐妹。便还想与你最起码和睦相处,为王爷分忧。”      于清影本想若芙一不受宠的庶女,当年虽然风头一时,不过应终是胆小怯弱,且终是比自己小那么三岁,心智简单,应还是软弱可欺的,想着今日父亲亲自上门提亲,该是八九不离十,自己成为轩辕玥的侧妃指日可待,原本想着先来见见若芙,也先下手为强来挫挫她的锐气,以后即使自己以侧室的身份过门也不怕她欺压自己。      没成想,若芙今日却一改当日的敛眉低首低调羞怯,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伶牙俐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便主动放缓了口气,这才想起应该来个先礼后兵。      “呵呵,哦?我们家王爷答应了?那敢问于小姐什么时候过门?”若芙虽不争不抢,但却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刚刚于清影那鼻孔朝天高人一等,说话夹枪带棒明着要给人一下马威的模样让若芙不由得火大,便针锋相对的回击了她一番。      见她终是神色缓和,客气了几分,便也就客气的顺着她的话反问道。      “这乃我的终身大事,我父亲还正在前厅于王爷商谈,王爷既没有拒绝,想来也是不日之事。以后我们姐妹还要好生相与才是!“于清影端着自己比若芙年长了几分,说话便带了些长者的口气。      轩辕玥没有拒绝?若芙心中一顿,又加上听了这略显训导的口吻,没由来的极度不舒服,“哦?是吗?可好似本王妃还没同意呢!”      “你?做人妻子本该以夫为天,莫不成王妃还能阻拦王爷纳侧室不成?妹妹啊,不是姐姐说你,你这么善妒,过门来竟未曾为王爷纳的一房一妾的,着实不够贴心尽责呢!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哦!别怪我没提醒你!”于清影有些得意的掩嘴轻笑,好似若芙真的坐实了这名头当真的要被休了似得。      “哼!本王妃尽不尽责体不体贴还轮不到于小姐你个外人来教训!而且,你以为就凭你的一面之词,本王妃就真的信了,傻傻的跑去质问一番不成?我们王爷可宠本王妃的很,他可未必见得想要收房纳妾呢!”      “这天下男子谁不向往三妻四妾?莫不成这伺候的女子还会嫌多了不成?玥王爷如此人中龙凤,怎会栓死在一个女子身上?定是想广纳妻妾开枝散叶的,连男人的这点心思都不知?妹妹也着实天真疏忽了些!”于清影见若芙不似起初般平静无波,知道捉到了她的痛脚,有种扳回一城的得意。      “呵呵,于小姐到是对男人的心思清楚的很呢,你又不是我们王爷,怎知我们王爷想要收房纳妾?”若芙尽量的平息着刚刚竟险些不受自己掌控的心神,冷然的说。      “你也不是玥王爷,怎知他心中不想要收房纳妾呢?”这于清影显然也不笨,竟然学着若芙的语气反问道。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知道他心中不想要收房纳妾呢?”跟我来这一招?殊不知我熟读庄子的时候你还在哪个世界等着投胎呢!若芙愤懑的冷笑。      “你——,姐姐自持比你年长几年,有些东西哪是你这毛头小丫头可以知晓的?你要猜度这男人的心思,还是过个几年再来再来我跟前班门弄斧吧!”于清影不想与若芙再诡辩,直接了然的道。      “本妃当然是比不过于小姐,”若芙故意一顿,“年长!”      “你——,莫为你的年轻沾沾自喜!本小姐也曾经豆蔻年华,如今虽是年岁长了些,却是比你们这些个青涩小丫头更具风韵,也更得男子艳羡,这些气质,可是你们这些鼻涕虫的黄口小儿如何都装不出来的!就你这青涩稚嫩的小身板如何与我比?”于清影干脆的撕破了脸皮,直接的挺挺丰满傲人的酥=胸挑衅道。      “那是!不过,呵呵,十八岁女子的丰满美丽成熟气质我再过几年,终归会有,而您,于小姐,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有这十五岁的青涩单纯纤尘不染的轻灵动人!你的优势,我终究会有,而我的长处,你却不能再得!年轻啊,就是本钱,我可以期待将来,你却永远回不到过去!”      若芙优雅的呷了一口清茶,自我陶醉的想,年轻,真好!      “你——,你——!你怎敢如此嚣张!当年我被称为耀国第一美女的时候你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庶出的小丫头呢!不过是侥幸使诈赢了我,竟然如此张狂!”于清影一直是坚信自己才是耀国第一美女的,那次被若芙抢了风头,一直是耿耿于怀,今日又被若夫如此的讽刺,当下气的脸色铁青,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那份端庄气度。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若芙觉得对于吵架而言,激怒敌人本身真的是种乐趣,仅这一句话,就将那于清影损的颜面全无!自己却越发舒爽痛快了起来。      果然啊,有时候,一个人的快乐,还真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尤其是,小三的!      “我们小姐自小跟玥王爷一起读书习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佳偶天成,怎成想被你半路杀出,横刀夺爱,可我们小姐对玥王爷终是一往情深,这才誓死非他不嫁,宁愿屈尊做小,还得你如此奚落,玥王爷对我们小姐的情深义厚,定不会负我们小姐的,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不准纳便不纳的?我们小姐定会风光过门!”旁边的丫鬟见自己的小姐节节颓败,被抢白的毫无招架之力,户主心切,从旁帮腔道。      “本王妃给你家小姐讲话,你是何处贱婢?怎轮得到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奴才插嘴?”若芙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把八点档里那些仗势欺人以权压人的恶毒女子的嘴脸学了个十成相像,不由得感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应不是恶毒的势力小人,现在才发现任何善良的女子只要恶毒起来就绝对势力不是人!自己竟然还有这恶毒女配角的潜在基因!      见那小丫头被若芙这气势十足的斥责吓得脸色都白了,终是不忍厉声再恐吓,更实在做不出那些个拉下去动则杖责几十或是掌嘴的戏码,不由得放缓了神色。      又是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不过这棒打鸳鸯横刀夺爱的恶毒女子,变成了自己!如真是如此这般一往情深为何这轩辕玥娶得还会是自己?可是他自己求的赐婚,既无苦衷,也没人逼他!      女人啊,总是为难女人,岂不知,真正的症结在男人!      如当年的云翔,如现在于清影口中的当年的轩辕玥!      若芙此刻不想追求他们二人之间那些说不起道不明的想当年,既是当年,便与自己无关!      “能被横刀夺得爱,便不是真的爱,而且,若是他如你笃定的不负你们小姐,如今坐在这王妃位子上的怎会是我?你们的过去,与我无关!但是,现在请搞清楚了,我是这轩辕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我们夫妻齐眉举案相敬如宾浓情蜜意,如今你们来夺我的丈夫,插足我们夫妻的感情,还这般气势汹汹的是非颠倒的兴师问罪,可着实有些好笑的不明就里!”      “是,现在你是王妃,可那有怎样,你以为他一介王爷就真的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人万千宠爱?对你就是一片真心不离不弃?不过是新婚燕儿一时兴起而已,谁又能真的可以留住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子的心?你怎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怎知他在背后会也如你想他般的想你?如你惦念他般的惦念你?不要那么天真了,娶你,未必就是爱你!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他那么谪仙般的男子会喜欢你?你还真的就当自己是回事了?”不过,有些女人却总是真的只会为难女人!因为她们的男人是她们天,注定了仰望,也注定了悲伤!      若芙有些怔忪,于清影说的极对,她确实是不能肯定自己就是他一生一世独一无二的万千宠爱的那一个人,更不能笃定他是不是真的会只是对自己是真的一片真心不离不弃,也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那般爱自己。      在爱情上,若芙是自卑的胆怯的多疑的,她不得不承认于清影这声声质问,是一针见血!      哪怕是强词夺理,自己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唉——”   “荷儿,我想你,你想我吗?唉——”      不知旁边的那只丑八哥是不是受了今天下午两人之间这狗血话题的刺激,竟是突然间在这沉默当口惟妙惟肖的学着那轩辕玥的口气说起了那句闺怨般的呓语,十足十的深情,绘声绘色的一语展相思。      若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见那于清影猛的转身,以为是轩辕玥来了,等看清是后面那只鸟学的人话时,脸刷的一下惨白。      “瞧,我为何不知道?连我的鸟都知道了,不是?”这丑八哥今日真是一鸣惊人!若芙觉得这丑八哥真的给面子,竟如此仗义的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一时间激动无比!      神鸟啊,这是!      原以为它是惜字如金的傻鸟,没想到它是好钢用在刀刃上,知道什么时候口出鸟语才最给力!      于清影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看着旁边这只其胖无比的丑鸟,听着那一张一合的鸟嘴里深情款款的以如假包换的轩辕玥的清冷的声音重复着那句让人震惊的情话,不知是震惊这鸟竟会说话,还是震惊那一脸寒霜,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轩辕玥会真的也曾这样的为情纠结,柔情似水。      “我,不管你是怎样的伶牙俐齿巧言令色,总之,我于清影今生非玥王爷不嫁!总有一天,我要嫁来这轩辕王府,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旁边!”于清影当真是为这段年少的心动赌上了一生的感情!      “可是他的旁边已经有了我!”若芙无比认真的提醒这个固执的女子!如果这才是爱情,勿怪云翔当年竟会那般伤心,他定是以为爱他便该如眼前于清影这般至死追随吧?可惜,自己竟是那般决绝的松了手!      是于清影太过固执,还是自己太过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年轻,真好! 老天啊,让我年轻十年吧! 穿越?不,我热爱现在的生活! 呵呵! 谢谢朋友的支持! 下一章,战争继续! 90 90、锦囊妙计 ...   “那又如何?我终会让他侧目回首,看到后面一直还有个我!”      “你当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嫁给我的男人?”若芙觉得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愈挫愈勇的女人固执的已经有些不可理喻!不得不佩服她的韧劲,要是这个被纠缠的男子不是自己的夫君的话。   可有了这个前提,若芙最多的感慨便不是佩服,而是头疼了!      貌似今日头疼的不只是内院的若芙一人,那方正厅里正恭敬的聆听于程海倚老卖老的教诲的轩辕玥也是万般的无奈。      这于程海当年曾任过宫中太傅,尊为天子之师,是当今皇上轩辕乾的执教太傅,自己当年年方六岁,也曾跟着皇兄在御书房启蒙学习了两年,算起来,于这于程海确实当得上师徒的名分。      虽这于程海为人古板老旧,轩辕玥一直对其政见不予苟同,但却还是历来尊敬有加的,也便是当年随他读书时,偶然去过几次于府,与这于家独女于清影有过几面之缘,点头之礼,不过那时自己尚且年幼,对着男女之事还懵懂无知,自然是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后来大了点,封王建府后,出于尊师重道之意,也曾多次去于府拜访过这启蒙之师,倒也次次见到于清影,也看到出其小女儿的爱慕之意,不过自己那时刚因当年之事已是对女子深恶痛绝,避如蛇蝎,自是不曾正眼瞧过这于小姐几眼。      不过这于程海却是早有将爱女许配之意,曾多次试探提及,皆被轩辕玥左右而言他给推脱过去了。      后自己跟若芙定了亲事,本以为作为当朝丞相,其女自是不会委屈为人做侧妃,想来这事也便不了了之了,谁知这于大小姐却是一味的认了死理,自认早便对自己投情表意定是要非自己不嫁,缕缕派媒人来府上提亲,轩辕玥便委婉的予以拒绝,且因此事,许久也不曾再去拜访探望,怕旧事重提。      谁知今日这于程海,竟携了爱女于清影,亲自前来,这于小姐借故去了后院,便是给其父时机好对轩辕玥亲自提亲。      茶已是喝了三盏,这于程海也充分利用了其三寸不烂之舌对轩辕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圣人古训,讲到多子多福,从名利地位讲到男子之尊,无非是劝导轩辕玥一国王爷至尊必须顾全大局,广纳妻妾,为皇室子孙开枝散叶,最后,自然便是聊表自己爱才心切,自愿将爱女下嫁之意。      今日这于程海,想必是被那任性固执的女儿于清影逼急了,已是舍去了颜面,只求轩辕玥一明确的答复,想来哪怕是撇下了这张老脸,也要成全这刁钻的女儿一生的幸福。      轩辕玥百般推辞,严词拒绝,可这以恩师自居的于程海却是越挫越勇,越说越来劲,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轩辕玥见这于清影去了后院见若芙已然半日,自己这边一时摆脱不了这于老丞相旁征博引、议古论今、百折不挠、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猛烈攻击,心里既担心若芙那边吃什么暗亏,心下不安,便出言提议道:“恩师,您的美意轩辕玥心领了,不过这纳妾之事还要从长计议,本王适才新婚,本王的王妃又身体孱弱,受不得刺激,本王于王妃伉俪情深,若是本王现在纳妾她心中或有郁结,更是一病不起,本王如何是好?此事不必再提,还请恩师见谅!”      这于程海见轩辕玥搬出了自己病弱的王妃为借口,便以为他已是心动,不过是念在与若芙新婚之事,为了成全夫妻恩爱的情谊,不好当下接受罢了,心中大喜,认为此事已是大有转圜的余地,只要说服了那据说长年缠绵病榻的虚设的新王妃,自家女儿这美日玉成之日便是指日可待。      便就这轩辕玥的话将话题一转,似对这病弱的爱徒的王妃大为关心,定要坚持亲自探望,也顺便去看看那跟这王妃聊得如此投机半日不回的女儿。      这提议正好也顺了轩辕玥的意,轩辕玥便巴之不得的赶快亲自引了这于老丞相往内院而来。恰逢若芙跟于清影正在低语浅笑中唇枪舌战,当下一惊,便在假山后面顿步驻足细听了片刻。      若芙正对着院门,不经意间晃眼看到了轩辕玥跟一藏蓝色的儒袍的一角在回廊侧面一闪,若芙猜想应是轩辕玥跟那于丞相来了,不过是躲在假山后面,为曾现身而已,只是不知他们已是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若芙心念一转,当下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于小姐,谢谢你对我家王爷的一往情深,不过,满耀国倾慕我们王爷的女子如过江之鲤,自是不乏小姐这种才貌双全之姿,若都给纳了进来,怕是我们轩辕王府都盛不下,你除了这些女子皆有的优势之外,还能给我们王爷带来什么好处?自古婚姻,名利关联,我为我们王爷纳妾,总要权衡掂量一番不是?”若芙看着那一脸坚定的于清影,微笑着,带点诱导似得说。      “我,我——”,于清影想来是不明白为何若芙突然转了口风,似是被自己的用情之深所打动已经有所松口,貌似自己嫁给轩辕玥的事情有了转机,当下有些不可思议的激动,觉得若芙所言也甚是有理,忙绞尽脑汁的找着自己的优势。      “我,我家父亲,乃当朝左相,位高权重,若是王爷娶了我,定是势力大增,地位更为稳固,在朝中便可一呼百应,甚至,甚至,只手遮天!若是,若是——”      “闭嘴!胡言乱语什么!无知小儿!”还没等若芙开口,那一袭藏蓝儒袍的于丞相便已是匆忙的大步跨出,严厉喝止了于清影脱口而出的话。      “想来,这位便是我耀国之栋梁于程海于老丞相吧?王爷经常对被本王妃提起您当年的启蒙之恩,今日本王妃身体略有不适,未曾前去待客,还望丞相海涵!”若芙不理会于清影幡然醒悟后那煞白的小脸,对着惊怒未定的于丞相翩然施礼道。      “哪里,哪里,王妃客气了。”官场沉浮多年的于程海对眼前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子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毕竟是过来人,那双火眼金睛一看就给若芙定了斤两,且不论这份从容气度,就单拿刚刚只言片语间便杀人于无形的心机来讲,眼前的女子就绝对不容小视。      “客气也是应该的。”若芙淡淡的笑着,招呼旁边的丫鬟给于程海等上茶。      嘴上却绵里藏针道:“想必刚刚令爱的话于丞相也略听得一二了,我家王爷与当年皇上乃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一直是同气连枝毫无罅隙,而今,令爱这番明里挑拨君臣关系,暗中实为大逆不道的话,呵呵,不知是何道理?”      “知道的人说是小姐一时年少气盛思虑不周的玩笑之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背后的老丞相您,怀了什么别样的心思呢,如本妃的那些谣言般,若让有心人传出去了,这祸从口出,怕是不知怎样一番风起云涌呢!”若芙恭敬的亲自为于程海奉上香茗,目光睨了旁边潸然欲泣的于清影,柔柔的说。      “这——,王妃,是老臣管教不周,养出如此胡言乱语没有分寸的女儿,自小被我宠爱怀了,有些疯言疯语,王妃念她年纪尚轻,不知深浅,莫要怪罪的好。”于程海见若芙这不软不硬话里有话的态度,额头不由的冷汗连连。      “呵呵,于丞相抬举本王妃了,这怪罪之词从何说起啊?本王妃可是担待不起,敢怪罪您的,普天之下,怕,只有皇上了吧?”若芙依旧是知礼的恭敬道。      于丞相一听的皇上二字,更是脸色煞白,噤如寒蝉,他自是知道这些话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怕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的了,说不定将是牢狱之灾,甚至是株连之祸啊!   若芙知道古代的文字有多么的残酷,一首打油诗犹可牵得出十里亡魂,何况这明显的大逆不道之语呢!看于丞相双腿大颤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想用官职权势、启蒙之恩来强压?那也要这些东西还在才行,若是连阖府都命悬一线了,还哪来的讨价还价的筹码?      “于阁老,本王念你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是本王的启蒙之师,一向敬重您几分,不成想,您却有如此陷本王于不仁不义的大逆不道想法,又将要至本王于何地?本王痛心疾首之至啊!”轩辕玥见若芙的白脸唱的如此有声有色,心中大赞若芙聪明,想出如此锦囊妙计,便从旁帮腔,一脸大义灭亲之态。      本是于清影的无心无脑之言,却在大庭广众之心那么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若是轩辕玥假装不知也便罢了,旁边的丫鬟小厮自是不足为据,有的是法子堵住她们的嘴,而且料想他们也绝不敢四处乱传,可轩辕玥这句话一出口,明显的把小女孩间的炫耀无心之语转嫁到了其父身上,更是不经意的矛头一转,落实了这莫须有的罪状,于老丞相不由得汗流浃背,刚刚以师自居颐指气使的劲头瞬间荡然无存,只是一味的擦着满脸汗,维诺求情。      “罢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本王也是看不得恩师一生为国却落得如此声名尽毁田地 ,今日之事,便当是从未发生过,本王自是不予追究,可这两家联姻之事,本王却是万万不敢遵从了,不然若是有心之人真的拿今日之话污蔑本王,说本王纳于小姐是另有所图,本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若是真的不幸传到皇兄那里,本王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轩辕玥一脸沉痛的说。      “是老臣疏忽了,这联姻之事王爷就当老臣从没提过,老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此图谋不轨之心思啊!老臣一世英名却未想到养出如此孽畜!谢王爷、王妃不追求之大恩,老臣没齿难忘!”      穷寇莫追,见好就收的道理若芙还是懂的,本也没打算致人于死地,且这老丞相朝中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也不是凭这一小小的无心之失便扳得倒的,况且真的闹大了,逼急了这于丞相来与自己拼得个鱼死网破,自己绝对占卜的半分便宜,不过是要让他无法在冠冕堂皇的把女儿推进府里来而已,如今在这层莫须有的罪名之下,他定是再也不敢提这联姻嫁女一事,不然便真的坐实了这暗怀鬼胎、欲行谋逆的罪名,有心追究,便是灭顶之灾。      于老丞相如获大赦般的拉着那惨白着脸还一脸呆滞的于清影逃似的离开了轩辕王府,都出了那朱红的大门安稳的踏上了回府的马车,回想方才的种种,竟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即使没有此事,这于老丞相也是万万不敢再把这自己掌上明珠般的独女嫁于轩辕玥了,那温柔娇柔却在谈笑间步步为营的女子,岂是自家这有头无脑傲慢鲁莽的女儿可以对付的了的?      一入王府,说不定便是尸骨无存!还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了心吧,好在还留得住命!       91 91、爬窗户的男人 ...   打发走了那对瘟神父女,若芙又懒懒的躺回到贵妃榻上假寐,丝毫不理会旁边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的轩辕玥。      “荷儿?荷儿?”轩辕玥试探的叫着若芙。      若芙只是不经意的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荷儿,你没睡着的,是不?荷儿?”轩辕玥继续凑到若芙的耳边,宠溺的叫着。      若芙还是不回话,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眼睛紧紧的闭着,铁了心的不回话。      轩辕玥不知道若芙为什么别扭气恼,也不敢大声的吵她,便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旁边,傻笑着。   是的,傻笑。      他来时恰逢听到若芙在质问于清影:“你当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嫁给我的男人?”      只因为那句“我的男人”,轩辕玥觉得一瞬间心跳如鼓,竟似突然间千树万树百花齐绽般的精彩昏眩,他的小荷花,竟是那么自然那么肯定那么霸道的对别人宣称自己是他的男人!      是他的男人啊!      多美妙的词语!不是丈夫,不是王爷,不过是她的男人!      轩辕玥自听到这句话开始,好似被人告白了一般,被荼毒了一下午的黑色心情便立即美妙通畅的飘飘欲仙!      他从没有如今日般的打心底里的喜欢感激于老丞相父女,甚至觉得旁边一脸严肃的于程海的那一束花白的山羊胡子都顺眼了许多。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还在飘忽膨胀着。      可乐极生悲,好似上天要给他当头一棒让他从云端下来一样,他的若芙生气了,从于丞相一行人走后便对他视若不见不理不睬的。      轩辕玥不知道若芙为何别扭,想着怕是因为这于清影的上门挑衅多少心里有些不痛快,他从没有哄过女人,更是猜不透女人那比海底针还要难测的心思,只有闷闷的有些局促的坐在一旁等着若芙心情好转。      当然,有些今天下午那么精彩的一出戏码回味,有那些若芙不经意间说出的那句甜言蜜语,轩辕玥觉得这个等待的过程也不是那么难熬,想来想去,经自己推测,若芙该是为自己吃醋了,想到这里更是,犹自好心情的弯着嘴角,觉得若芙今日的小别扭都如此的讨喜可爱,竟有些意犹未尽。      可若芙却不是闹闹小别扭使使小性子那么简单,是心中真的有了些火气。      虽不知道是为了轩辕玥自己解决不了这找上门的小三军团,还是为了于清影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总之若芙觉得各种思绪蜂拥而至,心中五味杂陈,真的是有些为今日之事生气了。      小三找上门,已是个笑话,可更可气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沦落到跟小三斗智斗勇争男人的地步!   更可悲可怜的是,在别人眼里人家小三才是那青梅竹马名正言顺,自己不过是横插一脚的恶毒女配角而已。      今日自己是挣了一口气,可却是赢得不光不彩,因为自己的男人,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呵护自己一生的男子,自始至终没有站在自己身前,呵护自己半分。      若是今日轩辕玥在前堂严词拒绝了于家父女,自己跟于清影这一斗,便是锦上添花,世人称颂的机智聪明,而,轩辕玥模棱两可寓意不明,却是由自己用计击退了于家的求亲,说出去,就是家有善妒的河东狮,便是自己不明事理,心胸狭窄。      一个是轩辕玥的主动拒绝,一个是他的被动承受,结果一样,而给若芙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前者,会是甜蜜,而后者,却满满的是胜利的苦涩。      若芙一直都觉得,打败小三的女子不是最可悲的,却是,最可怜的,因为,感情的世界需要女人自己浴血奋战,亲自打拼,才落得个不圆满的圆满,有何沾沾自喜的?      两人的感情需要女子河东狮般的维护,是不是有些可怜?      现在躺着生着闷气却更是煎熬的很,本想装睡不理会旁边的始作俑者,不一会儿他一个人也就无聊的走开了,自己也好理清思绪消消火气,谁知今日这厮竟是耗上了一般,就那么守在旁边,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偏生秋风吹来些细碎的落叶草屑弄得若芙脸上莫名其妙的痒痒难耐,因是装睡又不好去抓,只得万般难受的忍者,又加上旁边某人的目光探照灯般的扫射着,更是浑身难受不堪。      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气恼的猛地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傻笑的轩辕玥,扭头愤愤的回到了屋里,重重的关上了门,插上了户枢,愤懑的脱去衣服躺回床上,闷头大睡。      这下被晾在外边的轩辕玥知道若芙是真的生气了,她向来是面上恭顺,很少有什么脾气的,平日里自己的要求再过分,她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也随时满足着自己男人那滴滴大男子主义下的尊严,哪怕是让她心中不满腹诽之极,对着自己也是一副谄媚的嘴脸,还从来没这么给自己脸色看过,今日如此不给面子的晾着自己还是成亲以来的头一回。      轩辕玥有些迷茫,总是男子,怎数的清女子钻牛角尖后心里的弯弯绕绕,思前想后,当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她了,只得有些尴尬的遣退了左右的丫鬟,自我审视检讨了一番,有些局促不安去推若芙关着的房门。      岂止若芙已是从里面栓起了,轩辕玥这下有些头疼了,他知道这次若芙定然气的不轻,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检讨出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就这么被糊里糊涂的定了罪判了刑。      “荷儿,开门,开门啊!”轩辕玥只得做小伏低的在门外哄着若芙。      蒙着被子若芙只是不理,任他在外面喊叫。      “开门,荷儿,不然,我踹了啊!”轩辕玥嘴上喊着狠话,语气却还是试探般的小心翼翼。      虽知道他只是吓吓自己,本来就有些委屈的心却是越想越气,更是恨恨的赌住了耳朵,不听不理。      轩辕玥在外叫了几声,有些焦躁辗转了几圈,见若芙是铁了心的不理会自己,又不好真的踹门而入,只得怏怏离去。      若芙听得轩辕玥的脚步当真的远去了,心中不再烦乱,却更是委屈!不由得流的两行清泪,却也说不出为的是什么。      女人,果然是矛盾的动物,人家在旁边哄自己自己嫌烦,等人家走了,自己却又似被丢弃般的委屈难过,当真是犯贱!      若芙在心中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通,终是抵不过那无故涌上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百般心思,心中烦躁不已,强压下心神皱着眉头极为不安的睡了过去。      本来睡得就是极浅的,突然隐约的听到窗外什么声响,睁开朦胧的睡眼懵懵懂懂的通过床帐向外望去,见已是夜色深沉时分,因今日没有月光,屋内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若芙定睛细细的瞄着,就着窗外模糊的微光,却见一团高大的辨不清身形的黑影正翻窗而入。      若芙立即从睡梦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下慌张的抱起身旁的枕头,悄悄的挪到了床的最里面,紧张害怕的微微发抖,心中又急又怕又恨,却是一声不敢吭,只是努力的集中着精神,拼命的想着对策,心里却是从没有过的渴望着轩辕玥此刻能在身边。      那黑影慢慢的爬进了屋子,蹑手蹑脚的慢慢的走进若芙的床榻,若芙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只是紧紧的抓着手里的枕头,情急之下又拔下了头上的一根玉簪,死死的攥在手里。      那黑影来到床边轻轻的掀开了床帐,慢慢的现出了身形轮廓,若芙却是当下来不及细想把心一横死死的闭着眼睛,照着来人当下狠狠把手里的簪子捅了出去。      一边惊慌的乱舞乱刺着,一边声嘶力竭的狂叫着:“轩辕玥——,玥————!救我——,快来救我——,玥——!”      “啊——,嘶——,荷儿,是我,荷儿——。”一声惊呼,一声吸气,一声荷儿,若芙瞬间听出了来人竟是轩辕玥!      当下手里的玉簪脱手而出,掉到了床榻上,而若芙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的瘫软了下来,只是身子还微微的发抖,不经意间却是满脸的泪水。      轩辕玥赶快点燃了屋内的琉璃灯盏,捂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急忙看着那小脸吓得煞白浑身发抖的若芙。      见若芙那惊魂未定的摸样,知道她是吓坏了,刚忙轻轻把她瘫软的身子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柔声的安慰着。      若芙在慢慢的恢复了些神智,才发现自己刚刚已是吓得汗湿衣衫,想到此事的罪魁祸首,不由得又气又恨,一把把轩辕玥推开,气恼的抓起旁边被自己揉变形的枕头就打了上去。      轩辕玥也不避开,由着若芙打了两下出出气,才可怜兮兮的开口道:“荷儿,我的手,疼!”      若芙定睛一看,轩辕玥的右手竟真的有个拇指长的划痕,还在不住的流着血,想必是自己刚刚用簪子划伤的。      见那伤口狰狞的样子,心中竟是一痛,气立即消了三分,也顾不得此时自己的蓬头垢面一身汗湿的狼狈模样,忙爬下床去旁边的案几下拿了伤药和棉布来给他清理伤口。      轩辕玥见若芙还是如此的关心自己,当下心中极为受用,又怕若芙还要继续生气,便故意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死死的咬着嘴唇,拼命的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疼的吸着气,若芙见状,又看到自己出自手下的那道深深的伤口,多少有点自责,更是心软了几分,不由得更加放缓了手里的动作,轻轻的吹着气,极小心的上着药,生怕把轩辕玥弄疼了。      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缠着棉布包扎伤口的若芙没有看见,轩辕玥的嘴角弯的更欢了。      “荷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可好?”轩辕玥见若芙心情好转,还对着自己手上扎好的蝴蝶节满意的微笑,不由得试探着问。      若芙这才想起自己正在跟轩辕玥怄气,又想到刚刚的惊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恨恨的抬头正要发一通脾气,却恰巧对上轩辕玥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那双冷冽清澈的眸子里有一丝不安,一丝自责,甚至还有一丝小心,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自己,满眼的不知所措的胆怯,心就那么一下子被那萌萌的神情看软了下来,再也提不起一丝的火气。      不由得叹了口气,低下头收拾着手里东西,不忍再责骂这个昔日贵气十足高不可攀此刻却对着自己忐忑不安的陪着小心的为自己爬窗户的男人。    92 92、吵架,不需要理由 ...   爬窗进来的轩辕玥见若芙不气不恼,却也不言不语,心中更是拘束不安,“荷儿,你就是生气,也该明示为夫啊,到底何处做的不到,我,我改,还不行吗?”      若芙扭头看到轩辕玥那半真半假的小心谨慎的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作了一池的春水,她有些好笑又好气的扭了扭轩辕玥的白皙的耳朵,恶狠狠的说:“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你四处招蜂引蝶,欠下了风流孽债,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还冠冕堂皇的指责我这正妻抢人情郎坏人姻缘,我可冤枉?”      “荷儿,这招蜂引蝶风流孽债一说,为夫的,着实冤枉啊!”轩辕玥不知道于清影对若芙说了些什么,但这风流孽债之说自己确实觉得冤枉,当年自己可是连话都没跟这于家小姐多讲过,可惜这一点若芙不知道,若芙一直以为两人当年的确是眉来眼去,甚至私相授受暗度陈仓!      “你冤枉?人家于家小姐自小跟玥王爷一起读书习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佳偶天成,怎成想被我半路杀出,横刀夺爱,不是吗?”若芙见轩辕玥还狡辩便原版的把那丫头的话给搬了过来。      “你自己倒是做了好人,对旧人有情,对新人有义,好事占尽,却要我来做这恶妇,出头灭火!我招谁惹谁了?看着我跟人家斗,两女争男,你这男主角是不是很是得意?”若芙觉得心里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不是还答应了要娶人家过门?你倒是去娶啊,我可是不曾拦你!不过以后你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可别要我来善后!”本来是不气了的,却是不知怎的越说心中越是委屈!心里的那把火也是越烧越旺!      轩辕玥自己妖孽一世招来的桃花劫,自己却做了这劫数下的受害者,这些天,媒人偶踏破了门槛了,自己强作大度,不予理会,如今却还有这些个旧情人杀上门来登堂入室的指责自己。      这罪魁祸首却看戏似得作壁上观,自己的小三还让自己的老婆收拾,自己难道就是木头做的人,难道就不会难过?就不会心疼了不成?      想着就又一次的红了眼眶。      “荷儿,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娶她的,不过是因为恩师亲自前来,不便推脱而已,为了顾及恩师的颜面,不好说的太过决绝,便虚与委蛇了一番,今日为难你了,若不是你约了那于清影来后院,我担心之心乱了心神,我,也是自会找寻借口推脱应付掉的!今日的假意应承确实是我之过错。”轩辕玥站起来,拥着若芙,闷闷的道。      本是男人的事却假手了自己的女人,还引得若芙如此难过,轩辕玥此时很有些自责羞愧,觉得今日自己拒绝的不够果断,虽然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娶这于小姐,面子上的应允不过是推脱的权宜之计,却给人留了余地和遐想。更没想到这于清影竟以为自己是真的答应了这亲事,还以此来激怒羞辱自己的荷儿。      当时自己是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荷儿如此指责,轩辕玥无话可说,他不想骗若芙,尤其是对今日之事当真也无从辩解,所以连个善意的谎言都没有说,以为实话实说,负荆请罪便会获得谅解,却低估了女人的小心眼!      “原来,你真的是答应了的?呵呵呵,果然啊!是我多管闲事了!今日我是出头了,以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自作主张、自找罪受了,不成?若不是你那青梅竹马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连挑衅,我岂会跟她针锋相对?人家斗杀上门来点名要跟我叫阵了,莫非还要我一忍再忍做个缩头乌龟?莫非我活该怕了她,由她欺负不成?还是这样才随了你的心,称了你的意?”      若芙本以为轩辕玥会解释,会说那些不过是于清影的一厢情愿挑拨之词,却没想到轩辕玥竟是默认了一般,原来于清影所说的不日过门之语的确是确有其事,当真非空穴来风,不知为何,刚刚本只是有些玩笑责问之意,其实心情已是平复,却在听到轩辕玥的话后突然间觉得心中火气上涌,压都压不住!      “荷儿——,我——,我没答应,那只是权宜之计!”      “好个权宜之计!若我不今日搞砸了你的权宜之计,王爷您怕是要权宜到你那青梅竹马过门了吧”若芙目光犀利的瞪着轩辕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两汪墨色的眸子中流淌着浓浓的的悲伤,顿时也是心如刀绞。      真的不忍见他如此忧伤,想要服软,想要安慰,可嘴吧确实不受自己控制了般,说出去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别那么痛心疾首一脸心疼的看着我!你心疼了不是?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这外人不自量力的介入坏了你们的天作之合是不是?”      “是,我是心疼,可我心疼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轩辕玥觉得现在自己头疼欲裂,左右不是人,好似如何的解释都推脱不掉自己的过错似得,他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若芙消消气,息熄火。      “心疼我?还是心疼你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芙自己都感觉的到自己语气中的尖刻蛮横,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的摸样,可却打心底里斗厌恶自己现在的无理取闹尖酸刻薄。      “荷儿,你知道的,我的心意,我——”轩辕玥从没想过一个女子发起脾气来竟会如此的无理取闹,他觉得此刻的若芙就像被无意中点着的炮竹,火气冲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青梅竹马在你的纵容下杀上门来给我难堪!只知道你没有拒绝人家的求亲,只知道你答应了要娶人家!”      “我——,荷儿,你,不要不可理喻!自始至终,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是你!”      轩辕玥见若芙越说越离谱,不由得起了脾气,脱口而出道。      若芙在轩辕玥突然的厉声中,一下子停住了口。      如同当头棒喝般,她苦笑着看着一身冷厉的轩辕玥,恍若惊醒了一般,喃喃道:“是啊,我是有青梅竹马,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我从没试图欺瞒过你,你知道的不是?是你自己还要坚持娶我的不是?”若芙心中苦涩难当,本以为轩辕玥真的如他所言般的不介意不在乎,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是自己低估了人心,也高估了自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确实是自己的曾经,如今,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轩辕玥的过往?   可自己虽有过去,却一直是对轩辕玥坦诚相见,毫无隐瞒之意,而他呢?他何尝对自己坦白过那些青涩的感情?告知过自己想当年那些私定终身的女子?      更让若芙如梦初醒的是,原来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啊,嘴上不介意,可那些如烟往事却还是像刺一样的深深的扎在心里,一经碰触,便会刺的生疼。      “荷儿——”轩辕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语,明知那是若芙的硬伤,自己一直试图让她忘记的过往,如今,却是这么被自己硬生生的揪了出来。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苹蘩。不过是我幸运,被他人聘则为妻,又有何立场指责别人甘愿做妾啊?又有何立场责备你的曾经,责怪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荷儿——,我不该提这些,是我的错,你,别这样!”      “不,是我的错,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百年佳话,你本是该娶她的,不然到还是你无情无义,世人还责怪你喜新恋旧了呢。无论站在哪个角度我都没权利阻止责怪你同意这门亲事纳她为妾,今日,是我无理取闹了,若芙在此,给王爷请罪!”说完,便是恭敬的一个福礼。      若芙仿若大彻大悟了般的平定了心情,也平复了语气,而说出的话,却是不带感情的冰冷。   轩辕玥见若芙突然间的冷静守礼当下更是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向乖觉温顺的荷儿如何突然间脾气如此阴晴不定了。      女人心,海底针!      女人脸,六月天!      若芙说完,便平静冷漠的躺回到床榻上,淡淡的道:“本王妃今日冲撞冒犯王爷了,还请王爷见谅。娶这于小姐之事,虽然今日被妾身无意中搞砸了,却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王爷足智多谋定然可以达偿所愿。若芙已知自身过错,必不会再如今日般执迷不悟犯下七出之错。”      “荷儿,我说了,我——”轩辕玥还想解释。      岂止生气的女人是不会给男人任何解释的机会的,若芙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不屑却又恭敬的道;“王爷还请自便,妾身今日身体不适,便不伺候了!当日王爷答应过,此院落乃妾身的住所,所以还请王爷今日屈尊移驾别处!”      “可,妻子——”轩辕玥情急之下想要提及若芙的软肋,总觉的若芙不会如此的绝情。      “妻子的责任是吧?妾身知道!所以,妾身既不会阻碍王爷纳您的青梅竹马,也不会妨碍王爷收通房!今日妾身身体不适无法伺候,王爷自是喜欢那个伺候便招宠哪个,明日在给个名分扶正了便是。”若芙冷笑着堵住了轩辕玥的话。      “你——”轩辕玥也有些恼羞成怒,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任何人如此的无视和抢白过!      “我?呵呵,妾身当年年少无知与人私相授受,如今有辱王爷声名,妾身惶恐,死不足惜,今日王爷也提及了,妾身自是无颜在伺候王爷左右,本妃便就自罚禁足在这北苑之内修身养性好了,王爷不必再来探视,以免妾身内心更是不安愧疚!还请王爷以后尽管自便,多纳侧妃,广收女子,开枝散叶的好。”      “荷儿,你——,当真如此绝情?”轩辕玥觉得自己真的不曾了解过女人,不曾看透过若芙,怎的好起来便似蜜里调油,绝情起来也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绝情?我们有情吗?王爷的有情人可不是区区小女子我!这话,怕是那于清影对您说才合适吧?” 现在的若芙当真有些无理赖三分的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轩辕玥气愤的紧紧的握着双拳,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这个自己捉摸不透的女子,一言不发的愤愤的摔门而去。      而那压不住心中的无明业火而一逞口舌之快的若芙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毫无挽留!      屋内灯影飘摇,凌落间,乱了谁的心?入了谁的眼?结了谁的业障?伤了谁的真情?    93 93、无眠之夜 ...      烛火摇曳,一室的静谧昏黄。      将轩辕玥气的摔门而去以后,若芙自己心中也是万般的难受,却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细细的从头至尾的想来,甚至连两人开始时为何争吵都记不起来了。      好似是自己一意孤行要斗一斗气焰嚣张的于清影,斗过后,却又有些无理取闹的责怪轩辕玥不为自己出头,要自己去维护去抗争。      后面好似还因为轩辕玥没有明确的拒绝于家的求亲,还是因为中间听说的那段轩辕玥于于清影之间两小无猜的自己一直不知的过往?或是由于轩辕玥后来不知认错反而提及了自己与云翔间的种种的曾经刺到了自己的痛脚?      若芙辗转反侧,那火气早已烟消云散了,只余了对今天喜怒无常乱发脾气的后悔和对轩辕玥不解风情的怨恨!可到底怨恨他什么,却是自己都说不清楚的。      明明他都那般的作小服低软语轻言的给自己赔不是了,自己为何当初就是听不进他的解释?甚至歇斯底里的大发一通脾气连个台阶都不给他?还把他这么狠心决绝的推了出去,执拗固执的不给彼此留一点余地?      若芙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觉得那无理赖三分的咄咄逼人的固执的女子怎么会是自己?   她有些怔怔的坐起来,望着窗外,心里虽是自责,但更多的是委屈!!      那人竟真的就这么走了!      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说会疼惜自己一生一世!连自己偶尔的小脾气都忍受不了,还讲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竟然,不回来哄哄自己!      莫非让自己低声下气的去给他低头认错不成!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若芙恨恨的想!      却搜肠刮肚都想不出轩辕玥今日到底错在哪里,原先让自己恨的咬牙切齿的那些过错好似真的都有了理由跟苦衷似地,怎么看都是自己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可那可怜的卑微的自尊又不允许自己先低头认错!他是男人啊?不是该让让自己的女人的吗?如此就摔门而去,那么绝情!还能做的更过分吗?还能更没有风度更没有涵养吗?      想想,心中又是气闷委屈的很!发誓一辈子再也不会理会他了,既使他回头低三下四的求饶,自己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自责又气愤的矛盾心理前后的夹击着,患得患失的若芙到了后半夜都没睡好,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脾气骄纵,越恨越觉得轩辕玥这个不会哄人的大男人十恶不赦!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而今的床榻大的出奇,屋子空旷的可以,心中是恨他气他的,却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小小的期盼着他能先来回头找自己。      只要他来,哪怕如今日般笨笨的不会哄人不会道歉不会甜言蜜语,自己也原谅他!      若芙虽不肯承认,可心中却是期盼他的。      可一直辗转难眠到半夜,静静的倾听着,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若芙都坐立难安,激动的爬起来期待的看向门外,甚至不死心的一遍遍的看着那关着的窗户,门外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动静,那小轩窗也似睡熟了般,静谧的可怕,那个人的脚步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消失的福音般再也没有在耳畔响起。      等到后半夜,远远的传来了几声鸡鸣的声音,若芙都有些绝望了,心中的委屈跟火气愈演愈烈,恨恨的在心中发誓,即使现在那个人跪在自己面前,哭诉求饶道歉祈求!自己都不会再原谅他!绝对不会!一定不会!      更是气愤的一骨碌爬起来,下了床榻托拉着鞋子就跑去窗前,赌气的狠狠的插上了窗户的内销,又愤懑的去到门边,重重的把雕花的房门使劲关了关,又死死的拴好了户枢!      一口气吹灭了屋里所有的灯盏,狂躁的踢掉绣花鞋补到到床榻上,把那无辜的被子当成了轩辕玥那厮,狠狠的在怀里蹂躏着撕咬着,好似要把他揍扁了撕吃了才解气!      这边怒火正旺,却是突然间腹中鼓响如雷,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竟是没用晚膳!而轩辕玥那厮竟然一点不心疼,都没想着给自己送点吃的来!      想到平日里对他的温柔体贴,为他那张养叼的王爷嘴精心调制烹饪的饭菜,那些用心良苦的美味佳肴,又联想到现在自己的饥肠辘辘无人问津的处境,若芙更是心酸的想哭!自己往日的一番心意竟是喂狗吃了不成?      越是委屈难忍,越觉得自己要大吃特吃,安慰自己的胃,温暖自己的心!      男人靠不住,可女人还有自己!又不是没了你我会饿死!若芙咬牙切齿的想,并且指天赌地的决定自己明天一定要把那些挂炉、烤箱的给彻底的砸烂了!让轩辕玥这个没良心的再也吃不到什么烤鸭,尝不着那些独一无二的点心!      想着这些心里不但没有痛快点,却是更是气的坐立不安,也更觉的饿了,便想着找点什么东西来满足自己饥饿的肚子。      可叫了几声,外面竟然没有一个守夜的丫鬟应她。      若芙不由的一阵胡思乱想,卧房旁边的隔间耳房里随时都会有两个丫头值夜的,已备轩辕玥和自己的随时传唤吩咐,为何今日却是动静全无?莫非旁边皆是空无一人?      想到自己那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让轩辕玥喜欢那个伺候便招宠哪个,明日在给个名分扶正了的赌气般的话,又见今夜丫鬟无一人留守的境遇,心中思虑,莫不是轩辕玥当真的听了自己的气话今夜将所有的丫鬟都收了通房?不由的心中既是担心又是自责还有气愤更多是酸楚!      第一次觉得,那种蚀骨的酸涩,也可以如此这般的让人肝肠寸断!      当下眼睛酸涩,心中苦楚,那种心灰意冷竟似万蚁噬心般的难受,更是躺不住了,又拉不下薄薄的脸皮亲自去查看,便有些自暴自弃般的穿起了衣服。      你去享受你的温香软玉抱满怀吧,本姑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喂饱你的饥渴,我喂饱我的胃!      从此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两不相欠!      若芙今夜不知道是第几次愤懑的起身,开了房门,径直便往外走去。      房外冰冷的夜风铺面而来,若芙不禁冷的微微的有些瑟缩。      却突然发现门外的回廊下那个本该是醉卧脂粉堆的被自己千咒万怨的男子披着大氅就那么躺在贵妃榻上,正目光烁烁的看着自己。      深秋的风飒飒的吹过,偶尔听到簌簌的落叶飘零的声音。      原来,他竟在这里!      若芙顿时一愣,心口蓦地一酸,那忍了一晚上得眼泪便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噗噗落下。      轩辕玥见若芙开了门,忙即刻起身,有些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看着站在门口哭的跟孩子似得若芙。      “荷儿,你还,生气?要不,你先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再,再生我的气,可好?”轩辕玥抬起旁边的食盒,尽量斟酌着用词支吾的说,那声音,很轻。      若芙还是不说话,她看着那用下层炭火随时保温的四层的食盒,又看着眼前这个只披着一件大氅在自己门外忍受了一夜秋风料峭的男人,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碎了裂了,满满的往外奔涌着,是无论如何用那些所谓的理智所谓的冷漠都压抑不住的汹涌。      “荷儿,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可好?”轩辕玥见若芙只是那么流着泪定定的站在那里,灿若星辰般的双眸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以为她还在生气,又怕触怒了她,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先行认错。      “你的错?你知道是你的错了?那好,你说,你错在哪里?”若芙不知道,她此刻带着浓重鼻音的质问不带一丝犀利,还隐约多了丝撒娇的味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轩辕玥凝眉细想了半天,终于有些无奈的实话实说道。      又怕若芙生气,赶忙略显紧张的急急的补充道。“但,反正,全都是我的错,就是了!”      若芙听了这番如此不会辩解的略显蠢笨的哄人之语,当下哭笑不得,气也不是,笑也不妥,心中原先的那些委屈火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满溢的是略带感动的甜蜜。      她半嗔半怨的横了轩辕玥一个媚眼,接过了食盒,娇嗔道:“还不进来,当真要在外面睡一晚上不成?”      轩辕玥此时也知道若芙的火气应是烟消云散了,当下便有些讨好的大胆上前拉住了若芙的手。      “怎么这么冰?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这么傻傻的冻了多久了?”若芙觉得轩辕玥的手冰一般的僵冷,赶忙把他拉回屋子里,一边用自己的手快速的摩擦呵着气帮他捂暖,一边焦急的连珠炮的发问。      “我,我根本就没走!”轩辕玥颇有些委屈的说,“只是,荷儿,一直不肯开门,不肯出来,看看我!”      “你,一直在门外没走?”若芙闷闷的问,怪不得自己一直侧耳倾听都没发觉有他的脚步声呢,原来,他竟是一直守在门外,“丫鬟呢?这夜深露重的,你怎么不叫她们拿床锦被给你,怎么只要了大氅?莫不是冻傻了不成?”若芙有些心疼的责怪道。      轩辕玥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别扭的瞅了若芙一下,有些埋怨的别过头去,眼内水波潋滟,满满是窘迫跟控诉!      “你——,怕被丫鬟知道我不准你进房?你——,害羞?守夜的丫鬟,也是被你,遣走的?”若芙勾唇一笑,觉得轩辕玥此刻脸红赌气的样子没来由的可爱。      “何止是守夜的丫鬟,连这院内的护院都被我给支走了!还要寝被?我一个堂堂的王爷,被王妃赶出房门,传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如何在众人面前立威?要了大氅,借口是本王要在院内观赏夜景,饮酒至兴,若还要寝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宣告众人我要在院内过夜吗?从此本王岂不是真的就威严扫地颜面无存了?”轩辕玥指天捶地欲哭无泪一脸别扭的为了他那小心维护着的尊严连声抱怨道。      若芙见轩辕玥那满脸痛心疾首的无奈沮丧的样子,更觉得心情大好!她很是开心的双手蹂躏着轩辕玥被冷得有些发青的小脸,冲着那冻得微微泛紫的薄唇,毫不矜持的一口就亲了上去!      那温润柔软的樱唇感觉到轩辕玥那带着夜色的味道的极为冰冷的触感竟有些战栗般的快感,像是亲吻着上好的清新的香草冰激凌,凉到心里的舒爽,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滑腻的丁香小舌,轻轻的舔尝了一下,果然,味道极佳!      莫非,今夜,注定无眠? 94 94、女人的反攻 ...   对不起各位,只有反转处理,我修改了多次,还是被锁!      正文请看下面作者话!      发了半章《金刚经》,自己甚觉玄妙,大家也可参读一下。   字数差不多,请亲们手下留情,莫要投诉!      我佛慈悲!看在我也是促进佛法传播的份上,赐我福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金刚经      第一品 法会因由分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第二品 善现启请分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第三品 大乘正宗分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第四品 妙行无住分   “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第五品 如理实见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第六品 正信希有分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第七品 无得无说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第八品 依法出生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第九品 一相无相分   “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净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第十品 庄严净土分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第十一品 无为福胜分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第十二品 尊重正教分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第十三品 如法受持分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于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其福甚多。”      第十四品 离相寂灭分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即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为第一希有。   何以故?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   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女人的反攻 轩辕玥被若芙体贴的紧握着双手,不住的抚摸着传递着热量,正有些舒服的满足的享受,又突然间感觉到那唇瓣上散发着少女体香的柔软温暖,诧异于若芙突然的主动,猛的惊异的睁大了眼睛。 有些呆愣着感觉着那滑软的香舌慢慢滑过自己有些僵硬的唇瓣,一圈,一圈,别样的温热诱惑。 湿润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传来,轩辕玥觉得如坠雾里,梦幻的分不清朝夕,蛊惑般的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薄唇,引诱似得伸出了自己那有些舒服的微麻的不受自己控制了般的舌尖,轻轻的追寻着若芙那香甜的灵舌,慢慢的迎合着,轻舔着,一点点的含入口中,品尝这,依依不舍的纠缠着,吸取着那芬芳甜蜜的汁液,极尽缠=绵,无边悱=恻。 若芙也在这旖=旎梦幻的亲吻中几近瘫软,无力的被轩辕玥拥在怀里,那小嘴却是主动且疯狂的吸=噬着轩辕玥冰冷的唇舌,似乎想用自己的火热温暖他那僵冷的触感。 轩辕玥第一次感受到若芙的主动,那种羞涩和热情里是无与伦比的挑=逗和疯狂,不知何时他的干净的男子的大手,已是不由自主的伸进了若芙的衣襟里,握上那挺=立的美好。 那柔软的花蕾在今夜的满室的旖旎中已是完全的绽放,像是等着那知心之人来采撷呵护的暗夜之花,玉一般的色泽,羊脂般的弹性十足的手感,像是一夜间突然成熟的饱满的果实,散发着撩人的芬芳,勾人心魄。 轩辕玥第一次觉得身下的女子是那么的妩媚撩=人,妖娆风=骚,他的青涩拘谨害羞的芙儿,像是突然间长大了成熟了一样,浑身散发着女子诱惑的致命的吸引,风情无限,万般勾魂。 她竟然主动的抚摸着自己,引=逗着自己,牵引着自己的手指和身体在她那赤=裸的娇躯上游走,轩辕玥觉得今夜的若芙不在是温柔解语的清纯仙子,而是勾魂夺魄的祸国妖孽。 今夜的若芙觉得心中满满的是说不出的感动,和道不明的情愫,她觉得轩辕玥那冰冷的身躯,似是在控诉又是在祈求,那来自深秋暗夜的寒凉,却点燃了若芙心中炙热的埋藏的火焰,她心中终于明白了,为何好多话本里会说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此刻的若芙也这么觉得,轩辕玥对自己的包容宠溺,像是钉在若芙心中的种子,在这个寒冷的夜里终于抑制不住的破土而出,冲破了她所有的防备与芥蒂,迫切的要发芽要伸展,若芙被那复杂的盘根错节的根须缠绕的纠结的心境,在抚摸着轩辕玥几乎冻僵的冰冷的身子时便变得异常的柔软,她不知该怎样正视这样的感动,如何去回应这份无言的在意和安静的守候,只有努力的,去贴近,去攀附,去温暖,去融化,那个在不知所措怒火熊熊的情绪的掌控中却依然固执的笨拙的守护了自己一夜的男子。 她近似虔诚的热情的脱去轩辕玥的衣服,用火热的身体温暖他的寒凉,让自己的双手在抚摸挑=逗中点燃这个搂抱着自己的男子浑身的滚烫的火焰! 她甚至第一次主动的用自己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握上那涨的黑紫色的昂=扬,生涩却又熟练的在手里套弄着把玩着,坏心思的将那溢出的滑润汁液涂满了轩辕玥那一触即发的欲=望。 听着轩辕玥压抑的呻吟与粗重的呼吸,若芙第一次觉得,原来撩拨引诱一个男人竟也是这么的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若芙有些得意的嬉笑着,用力从轩辕玥的身下翻转过来,一下子便压到了那个已是极度的欲=求=不满的男子的身上,回想着前世自己看过的A片里的场景,一下下的轻轻用舌尖在他匀称坚韧的已被欲=火燃烧成粉红色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一只手抚琴般的滑过轩辕玥那修长的大腿的内侧,另一只手极为不老实的玩弄挑=逗着那昂=首挺=立的莹=液涌出的铁一般的坚挺,诱惑的说:“玥,你知错了吗?” “恩——,荷儿,——恩,我知道了,别停,嘶——。”轩辕玥紧闭着眼睛,压抑的咬着下唇,破碎的低吟着。 “那——,你以后,还招蜂引蝶不?”若芙一口含上轩辕玥胸前那血色的红果,继续引诱的说。 “不——,恩——,荷儿,不了——,我从没——,恩——别,荷儿——,我冤枉——。” “那——,你还娶你那青梅竹马不?” “我从没要娶她,真的!荷儿!我——,啊,荷儿——,别咬!” 若芙没给轩辕玥任何起身的机会,她猛地用银牙咬住那充血的小小的果实,在嘴里吮吸着,引起轩辕玥全身一阵的战栗。 “那——,你以后,还纳妾收房不?”若芙还是不依不饶,继续的折磨着身下瘫软无力浑身火一般的燃烧的男子。 “绝不!啊——,恩——,我早就说过的不是,恩——,我,我有你一个,嘶——,足矣!” 若芙坏坏的勾起嘴角,看着这个欲=火焚=身的却是极度满意的享受着自己的主动和挑=逗的男子,“那——,玥,你以后还凶我不?恩?” 说着舌尖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那小巧的果子,牵带出一丝奢=靡的银丝。 “不,绝对不,我发誓!荷儿,我——,还要——。”轩辕玥见若芙停住了嘴里的动作,像是被抢走了糖果的孩子,不满的皱着好看的眉头,粗重的喘息着,央求着。 “那——,玥啊,你以后,还给我脸色看不?还如此狠心的丢下我就走吗?”若芙有些委屈的嘟着小嘴,轻轻揉捏着那红的近乎透明的果实,却就是不肯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绝不!相信我,荷儿,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轩辕玥祈求的扭动着身子,那欲=望像是要爆炸了般涨的生疼,那想起身,迫切的想要爆发想要纾解想要狠狠的贯穿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点火撩=人的妖精。 可若芙却是先一步的用力按住了着被欲=望折磨的男子,轻轻的舔=舐着轩辕玥的耳垂,软糯的声音柔柔的说,“那,你这次这么凶我,该不该,受到惩罚呢?” 说完,便猛地收回身子,一口含住了轩辕玥那激昂的肿=胀的欲=望的龙=头,惩罚型的一吞一吸,深深地吞吐着。 “该!该!荷儿,恩——,啊——,你,惩罚我吧,快些惩罚我吧!”轩辕玥随着若芙的动作蓦地挺起了腰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荷儿,竟可以,如此的风=骚入骨,竟然,会这种春=宫之术,如今的他,下身被那柔软火烫的小嘴吮吸着,挑逗着,竟不由自主的一阵阵战=栗的痉挛。 “你说的哦?”若芙边勾魂摄魄的对着轩辕玥那隐忍的俊脸魅惑的笑着,边迅速的抓起床上轩辕玥披过的滑落的大氅裹住赤=裸的身体,坏笑着在轩辕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利落的跳下床,跑出几丈之外,大仇得报似得得意的笑着说:“我便罚了哦!就罚你,呵呵,今日不得泻火!你,可要说话算话,甘愿认罚哦!我,可也没逼你!”想到那些自己签订的那些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若芙第一次体会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痛快! 轩辕玥便生生的被这么凉在了床上,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欲=火却似燎原般的焚烧了所有的理智,他一脸忍耐的看着一丝不挂的披着自己的大氅丰满的胸=脯若隐若现的若芙,低吼一声,跳起来就扑了过去。 “玥,你自己说过的,要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不是?你,耍赖,那——妻子的责任,可也就不算数了哦!” 若芙边半推半就的阻挡这轩辕玥野兽般的蹂=躏啃=噬,边讨价还价的学当日的轩辕玥拟定着不平等的条约,“好,随你!只要你现在让我好好的尽尽丈夫的责任就行了!” 轩辕玥一把扯下那碍事的大氅,随即堵住了若芙红润的小嘴。 “那——,以后,唔——,你,嗯——,什么都得听我的!唔——,什么都依着我!嗯——,我说了算!”若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身上这化身为兽人的男人的撕咬狂吻中,口齿不清的坚持争取着自己的福利。 轩辕玥使力按住若芙乱扭的小脑袋,压住那不停的扭=动着的小身子,沙哑无奈的闷哼:“好!都依你!” 当男人在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什么理智什么原则,早就统统忘记到爪哇国了! 轩辕玥被若芙挑起的饥=渴充斥着头脑,入怀是光滑柔软的一丝不挂的娇躯,萦绕鼻尖的是女子淡淡的诱人的体香,唇下是温润甜蜜的触感,手中是不盈一握的贪恋。 那发狂的雄狮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欲=望,随即便是一番攻城掠地,床上厮杀! 95 95、风月无边与山雨欲来 ...   等若芙有了除了呻吟嘶叫之外的再次的说话的机会时,已是天色拂晓。      已是体力不支多次昏睡的若芙强撑着眼皮,想表达一下自己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得意,却是浑身酸软连取笑轩辕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的她才明白什么叫床上的男人挑逗不得,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但,好歹这次卖身的价码出乎意料的值得,若芙有些洋洋自得的傻笑了一下,呢喃着往吃饱喝足的轩辕玥的怀里拱了拱,无意识的用几乎自己都听不见的呓语自言自语般的说:“轩辕玥,我好似,呵呵,真的有点喜欢你了呢!”      说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余那突然间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般的一时间欣喜若狂的轩辕玥如痴如嗔,久久不能回神。   等反应过来那些朝思暮想的话确实是出自怀中的小人之口后,当下便疯狂的摇晃着若芙激动难耐的说:“荷儿,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啊,你说你喜欢我了,对不对?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你再说一遍啊,乖,起来,再说一遍,我什么都答应你,乖乖的,起来啊,说啊!说你喜欢我了,说啊!”      可惜,被蹂躏摧残了一夜的若芙这个表白事件始作俑者早就丢下那个被自己一句话惹得发疯的男人跟周公约会去了,任凭轩辕玥如何的吼叫摇晃,愣是睡的跟死猪一样,没半点回应,一点都没有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更是根本早就不曾记得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曾经说过些什么。      柔柔的阳光轻轻的洒进来,若芙舒展了酸软的身子疲懒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感觉到窗外昏黄的阳光,以为天色尚早。      扭头一看,轩辕玥今日竟也没有上朝,□的身上盖着丝绸的寝被,松散的乌发别样的凌乱,一双好看的风目亮亮的看着自己,若是两汪春水,荡漾着层层的漪涟。      不知是不是若芙的幻觉,总觉得那里面竟是奸情荡漾,春色无边似的!      当下警觉的往里面挪了挪身子,防备的看着这只腹黑的冷面狐狸。      “荷儿——”轩辕玥好心情的上翘着嘴角,拉长了声音宠溺的叫道。      “嗯!何,何事?”若芙却更是警惕的竖起了浑身的戒备,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的,轩辕玥笑的越是温柔似水,她便越是觉得汗毛直竖!      “你还记得,你昨夜最后讲的什么话吗?”轩辕玥璀璨的挑眉一笑,那张寒冰玉砌的脸如同洒落了和煦阳光,清澈温暖。      若芙觉得那温暖似是洒落在了自己的心里,柔和动人,有些怔忪的说:“我?说了什么?”她拧眉认真的回忆半响,突然间展颜开怀一笑,“呵呵,放心,我自是记得的,我说了什么都得听我的!玥啊,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提醒我昨夜你对我的承诺啊?”      “再往后想,还说了什么?”轩辕玥不理会若芙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提示道。      “嗯?什么都依着我!”若芙更是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着,觉得昨夜真是美妙啊!      “还有呢?再想想?”轩辕玥怎会看不出若芙那一脸的坏心思,虽然自己也觉得昨夜甚是销魂的,可那销魂跟若芙所想的自是相差甚远。      “还有,呵呵,以后都是我说了算!哈哈,轩辕玥,你可是一诺千金的王爷,不可耍赖哦!”若芙此刻觉得连这浑身的酸疼都是无比的值得的。      轩辕玥无奈的看着越来越得意的喜上眉梢的若芙,再接再厉的启发说:“还有呢,再往后呢?”   “没有了啊?”若芙困惑的努力回想着,莫非自己当时占据了这三个有利的承诺还不知足,还让轩辕玥答应了什么别的?可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没事,你先做到这约法三章就可以了,别的既然本王妃也记不得,就暂且不作数了也罢,本王妃大度,小事自是不会与你斤斤计较滴!”若芙大方的挥了挥手,赦免似的对轩辕玥讲。      此刻的轩辕玥才是真正的一头黑线,他万般隐忍的继续诱哄的说:“乖,荷儿,最后一句啊,你睡着前的最后一句,在想想?你好好想想?”      “最后一句?睡着前?我没说什么了啊?不怕了,记不得就算了,我都自认吃亏了,你还揪着不放作甚?”      “怎能就单单记不得这句了呢?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那可是表白情意之语!那可是你对本王第一次坦露心声一诉深情,怎么可以就这么忘了?”轩辕玥有些抓狂的连声质问。      “表白?我?对你?哈哈哈,我家的王爷啊,莫非昨夜你做梦了吧?莫不是到现在都还没睡醒吧?”若芙见轩辕玥那哭笑不得一脸黑灰的模样,不由得觉得甚为好笑,捶床哈哈大笑道。      “你——”,期盼激动了一夜未眠的轩辕玥不由得恼羞成怒,恨不得掐死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他被若芙讥笑的满脸通红,羞恼的一下子扑过去,狠狠的啃咬着若芙的小脸,咬牙切齿的说:“记不得了?你竟然敢记不得了!那本王不介意再重现一次昨夜的场景,让王妃你给记起来一回!”      若芙忙支支吾吾的推搡着不由分说便欺身上来的男子,不过已是浮游撼树怎耐得他半分?      顷刻后,便又是一幅两两纠缠让人脸红心跳的交颈鸳鸯抵死缠绵的画面。      连外面那窥视了许久的太阳,也羞红了老脸,强压着这被撩拨了整整一天到现在都没能熄下去的欲火,悄悄的掩面隐去,盼望着赶在月亮还未升起前去会会那月神佳人,揩点油水,一亲芳泽,廖解相思!      丢盔弃甲忙着讨饶呻吟的若芙,还不知道她以为的鸡鸣破晓其实早就已是日薄西山,黄昏渐至!      若芙虽真的不记得轩辕玥口里念念不忘的自己曾经无意识中的表白了,但也觉得如今自己当真是看着那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子越来越顺眼,不经意间总会想起两人之间的某些小瞬间,而后傻傻的自己笑的一脸的甜蜜,恍若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子,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连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都感觉到了自己王爷跟王妃突然间的心情大好,虽不知为何,却甚觉得自家的王爷周身的气息温和了许多,自己的王妃也是天天笑的春风灿烂,个个都在揣测着是不是王爷没日没夜的辛勤耕耘终于开花结果了?王府莫非是要添丁了?      若芙看着那些小丫头们有事无事八卦似的轻瞄一眼自己的肚子,笑的更是欢畅了,这连日来,自己也不知为何,心情真是极好,但却不是肚子有了什么动静。若芙觉得自己还太小,虽然在这个时代十五岁的女子怀孕生子是极为平常的事情,可自己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虽然自己跟轩辕玥到现在也没传出什么好事但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急。      好在轩辕玥也从没提过此事,现在的他正乐得享受着两人新婚的二人世界呢,怕是多一个拖油瓶还会嫌烦呢,反正轩辕玥不催若芙也不急,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悠然自得的过着。      不过悠然自得的仅是若芙一人而已,轩辕玥却是越来越忙,东边的高丽国又有些蠢蠢欲动,边境极不安宁,轩辕玥每日皆早出晚归,有时候深夜才得睡下,不只是他,连若枫也是如此。      得益于都在京城,两府相聚不算甚远,若芙偶尔也会归宁回司府看看,送些小点心及好吃的菜肴给母亲等人,每次自然是少不了若枫的一份,若是恰逢他在,两人必是嬉笑斗嘴的好一番笑闹,到也如儿时般的舒心,只是若枫一直不娶不纳,至今未曾应下任何一家的亲事,让父亲很是忧心急躁,私下里父亲曾嘱咐若芙劝劝若枫,毕竟两人自小关系就亲些,若芙面上笑着恭顺的应了,背后却是一句都没提过。      若枫有自己的主张,若芙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可正应如此,她更是不会去劝他,她给不了的东西,有什么立场圣母般的以我是为你好的名义去把他推给别人?若枫的幸福,若芙很在乎!甚至比在乎自己的幸福还要在乎!      可自己贤惠体贴以为是为他着想的打算,说不定却是最伤人利刃,若芙不是若枫,可若芙知道哪些冠冕堂皇的以为你好为名义行的鸡婆之能事未必是他想要的。      若芙不曾劝若枫勉强接纳过任何一个女子,她只是尽可能的跟他如兄妹般的相处,希望时间的洪流可以冲淡当年哪些懵懂的情感,现出岁月河底那些真实的沙粒,让若枫可以看见那些每个人都该有的那些被朦胧和无奈掩盖后的幸福!      她相信,上帝会为每一个疲累的旅人留一扇窗,即使关掉了所有的门,还是会照的进幸福的阳光!      只是那时的若芙忘记了一就话,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倒扣在玻璃杯里的苍蝇,前途是光明的,可穷其一生,都不可能找得到出路!      快到年关了,连日来轩辕玥都忙的不分昼夜,各处的信函急报雪片般的飞来,皇上还经常留他秉烛夜论国事到深夜,若枫在兵部,最近更是忙得不见人影,听司府的小厮说,有时候连着几日都在兵部商讨部署,耀国虽还是风平浪静,但却也有很多的边民涌入京都,暗地里定然已是风起云涌,好似战争随时都会一触即发!      若芙是不懂政治的,偶尔在轩辕玥的书房里看过这个世界粗糙的简单的地图,觉得跟以前古老的中国几乎是大致相似的,甚至有些地方名称都完全的一样,比如江南,比如西边的塞外荒漠,可又有很多的不同,象这里没有长江,却有如长江般的澧水,若芙对这些很是困惑迷茫,不过既然与自己的安逸生活无关,若芙向来也不想耗费精神研究这些。      若芙被那自己都搞不清楚看不明白的地图疆界搞的一头雾水,自我反省道自己果然没有做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政治家的潜质,这一世,能做个米虫已是上天的恩赐,何必再去找些有的没得的烦恼?所以对这耀国的历史政治更是不甚关心,这高丽,若芙觉得应是跟中国古代的高丽国差不多,沿袭到现代,该是朝鲜韩国一代,但若芙也问过轩辕玥,这高丽远比中国古代的附庸国高丽要强盛许多,处理自然也是有些棘手。      若芙虽然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也未曾多多关注,可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有些心神不宁,隐隐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跟忐忑。    96 96、烟花漫天 ...      好在,到了年末,总算有些风波初定的平稳,轩辕玥也不似前几日般的焦灼,眉宇间也有些些乾坤在握游刃有余的自信与从容。      不过,若芙知道,很多事情未必是表面看的那般风平浪静,轩辕玥胸有丘壑的淡定虽然多少的安慰了若芙总有些惊疑不定的心神,因为若芙隐约的听轩辕玥提及过,已是有二十万的大军屯聚边境,随时候命,这可是近乎了耀国一半的兵力啊,由此可见这歌舞升平艳阳万里的背后是怎样的风起云涌?而且,若枫作为监军都尉也被派驻去了边境,甚至直至过年都没回来,若芙的心中那份不安便又牵连上了几分牵挂和担忧,只能日日在心里自我宽慰自己。      可战争的迫在眉睫似乎没有对耀国熙熙攘攘的百姓造成多大的紧迫感,这个即将而来新年,照样是如往年般隆重热闹。      早到腊月里,轩辕王府的一干上下便开始准备过年了,老管家说,前些年,王爷未曾成亲,皇上怕其一个人在偌大的王府里孤单寂寞,总是要他去宫里过除夕的,王府上下虽也热闹,但毕竟是下人们得喧闹,没有主人,总觉的空了几分,如今王爷总算是娶亲了,今年第一个团圆年,定是要好好的筹备热闹一番。      若芙笑着由着她们折腾去了,毕竟这两月来的阴霾总算有丝丝放晴的趋势,一直是人心惶惶的紧张气息凝聚的王府也是该好好的放开来庆贺一番了。      轩辕玥也很是支持,交代全府大肆筹备,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大年三十当日,京城应景的下起了大雪,若芙照例跟轩辕玥去宫里给皇上跟皇后请了安,见了礼,一同用了丰盛豪华的午膳,领了赏,谢了恩,轩辕玥再三的谢绝了皇上的挽留,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叨扰皇上跟各位嫔妃难得的新春小聚,执意要回府。      皇上也感念这是其惦记忧心了这么多年的胞弟的新婚的第一个新年,便也准了他的请求随了他的意,钦赐了大量的封赏,准许轩辕玥跟若芙回自家王府过除夕。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地间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那些红砖黄瓦都被这老天的忧伤遮住了所有金碧辉煌的颜色,变得肃穆萧条,却也空灵美丽。      轩辕玥牵着若芙的手走过那一道道的宫门,后面是一群撑伞护送的太监宫女,明黄色的华盖逶迤,在那漫天的大雪中别样的庄严厚重。      若芙觉得此刻的万里冰封的天地里,好似只剩了身旁的这个一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的男人,天地萧索,却不再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孤身一人,身畔还有那么一双手,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份温暖,那么一路陪伴!      回到王府时,已是天色渐暗。      全城皆是灯笼高挂,爆竹声声!      那漫天的银白,那飘舞的雪花,那诱人的饭菜的香味,此起彼伏的爆竹的炸响,那冻不住的孩童的嬉闹欢笑声,那已是陆续盛开在阴沉的天际的灿烂烟花,此时,都似入画了一般,别样的温暖生动。      下了车撵,轩辕玥起手把若芙打横抱了下来,挥手清退了府中出门来接的软轿,拉着若芙的手放在手心里呵了几口气捂热掉,便如同从皇宫中走出来时一般,就那么牵着她的手,踩着没过脚裸的大雪,一步步的往府里走进来。      那松软的洁白如地毯般的雪地,美丽的让若芙不忍重重的踩踏,她就那么随着旁边人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手牵着手,专注的用心的一步一个脚印的丈量着这回家的路。      那咯吱咯吱的踏雪的声音,一声声的响在耳边。      像是情人的呓语,羞红了那漫天飘落的雪花的容颜。      府内的除夕大宴已是准备停妥,轩辕玥跟若芙走到宴厅的时候,菜肴已是上好,碗筷也摆放齐全。      偌大的圆形的席桌,摆放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香气袅袅,只是在上首,紧挨着摆放着两个薄胎蜜釉青瓷小碗,两双掐丝雕花的银筷,宣告着这家中唯一的一双人。      年夜饭很是丰盛,基本都是若芙跟轩辕玥平日里爱吃的,还有各种花色馅料的白白胖胖小巧玲珑的水饺。      若芙总觉得今日的轩辕玥有些心事重重,便自己暂且抛下那些对远在他乡的若枫的惦念,极为开心般的给轩辕玥夹着菜,说着一些个自己知道的风俗笑话,活跃着气氛。      轩辕玥也是极为宠溺的看着自己心思玲珑却故作憨傻的心爱的女人,很是用心的跟她一起享用着这顿第一次有人在旁边促膝陪伴的年夜饭。      团圆!便是家的感觉吧?轩辕玥第一次觉得新年原来是这么有味道的节日。      不像前几年,过年无非是个节日罢了,有时在江南,有时在宫里,有时在自己的封地,有时在别处游历,除夕,不过是一壶清酒一桌饭菜,听着别人家的欢笑声声的一世寂寞而已。      王府的炮竹总是炸最响的,可那震天的爆竹声声中,是里面寒冰似得悲凉,照映在满府的高挂的大红灯笼下,投射出孤单的剪影。      而今,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也竟然听出了喜庆和期盼,透出了欣喜和祝愿。      暖暖的,激动的,澎湃的,希翼的,是一家子对新一年的祝愿!      有爱,则有家!      而今,自己也有了牵挂,有了爱,有了家啦。      若芙今天放了府内丫头下人的年假,留了几人伺候外,其余的准他们尽情的玩闹去。      午夜饭的团圆宴还在继续,外面的院子里已是有些心急的丫头们燃起了烟火,那漫天的绚烂的花火在空中绽开,映照在木格轩窗之上,像是皮影戏,朦胧的跟水墨画一样。      轩辕玥停了箸,给若芙披上狐裘,拉着若芙来到回廊里,看那满天的烟花灿烂。      雪还在下,沸沸扬扬,飘飘洒洒,那烟花在丫头小厮们得欢笑惊叫声中冲下浩瀚的夜空,绽放处瞬间的芳华,璀璨了墨色的天空,在雪花的陪伴下,化作了满天的星语,而后,陨落,沉寂!      随即,却是又一片花火的绽放,欢笑,灿烂,妖娆。      前仆后继,粉身碎骨,只为了,那瞬间的耀眼美丽,那是他们存在的使命跟意义!      我们开花啦。      我们灿烂吗?      只是这值不值得是她们的,别人无从评判!      若芙好似听到烟花的欢笑,银铃般的响彻了整个热闹的夜空。      “荷儿,美吗?”轩辕玥轻轻的问。      若芙扭过头去,看着身旁的男子。      他,一身银白色滚边直身的长袍,微仰着头,站在那满天白雪的背景之中,定定的仰望着苍穹,那双含水的眼眸,在那五彩的烟花的映射中,光华流转,绚丽璀璨!      “美!自是极美的!”若芙有些被蛊惑般的喃喃的回答,真美!      “这还是我在府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呢,往年大多在宫里,再美的烟花也是别人的,入不了我的眼。”轩辕玥略略的弯了弯弯嘴角,淡淡的说。      若芙心中竟有些微微的心疼,“以后,还有很多个新年呢,咱们年年在家里过,年年放烟花。”   若芙故作轻松的说,心中却不知怎么冒上了,那么一句话: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不由得心中一恸,强行压下这莫名其妙的触景生情般的没有来的伤感。      “荷儿,过完年,我,便要出使高丽国了。”轩辕玥平静的跟若芙说,交代的就如明早要上朝那么轻松。      若芙却猛地瞪大了双眼,心紧紧的揪了起来,“出使?高丽国?如今两军对垒,剑拔弩张之际,你,要去出使高丽?”      “正因是情势危急迫在眉睫,我才要去出使,这高丽国与我耀国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相安无事,而今刚刚先皇驾崩新主继任却就开始不安分的蠢蠢跃动,以其实力,当真与我国交恶发动战火,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今却如此不理智的屡次挑衅,其中定有些他国之教唆。近来探子回报说是锐国的使臣王室曾几次以恭贺新皇登基为名出使高丽,想来此次事件,少不了锐国在其后教唆谋划推波助澜!”      对于国事若芙是一窍不通的,当下便疑惑的问:“这锐国,不是我们的附属国吗?为何包藏如此祸心唯恐天下不乱?”      “正因是附属国,才有些不自量力的几次想要脱离我大耀国的挟制,两年前的不安分,被我国强行打压下去,心中却是多半不服贼心不死的,而今,才借着这高丽新皇登基不解时局有心扩张版图一展霸业的时机,挑唆我耀国与高丽的关系,想要联合高丽对我大耀来个东西双面夹击,好左手渔翁之利!”      “这样一来,我耀国,岂不是腹背受敌?”      “对!虽是些狼狗之辈本不足为俱,但若是真给他们联合,我耀国却在这双面夹击下腹背受敌,自然极为不利!所以我耀国虽在高丽边境大军压境,却也不能冒然发动战争,不然西方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的锐国定是趁机狂咬一口,妄想分得一杯羹,到时我国便是首尾难顾极为被动。因此,皇兄才要我在此紧要关头出使高丽,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三国就这么战火连绵,生灵涂炭!”      “可,为何是你?连我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去高丽定是凶险万分,为何,为何单单是你!你是皇族啊!”若芙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颤的。      “正因我是耀国唯一的皇姓王爷,此事才非我不可!我耀国,姓的是轩辕,我轩辕氏是这天下之主,才有与这高丽国君双发洽谈的身份,皇兄一国之君定是不能贸然涉险,其余的不过是臣!这天下不是他们家的,他们上不了这两国国君对垒的台面!怕是我耀国只派了一帮子只会拽文的大臣去恭贺其登基,这高丽国君更是颜面无光,自会认为我耀国小瞧于他,这仗不打也要打了!所以,这使臣,非我莫属!”轩辕玥目光炯炯的看着若芙,清冷的声音无比的决绝坚定。。      “可——”若夫张张嘴,努力拼凑着词汇!      “荷儿,我享受了轩辕氏的荣华天下,自是要当仁不让的担起轩辕子孙该挑起的责任,这是我的使命!”轩辕玥没有给若芙劝阻的机会,他不是当真心狠,当真舍得,只是这是他必然的选择。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若芙知道的,从来权利与义务便是对等的,轩辕玥虽然没听过也讲不出此等大义凛然的道理,可他用自己的行动来践行这一箴言。      若芙没有再说什么,那不是她可以以一己之私规劝和阻拦的,她只是紧紧的拉着轩辕玥的手,用心的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站在那银装素裹烟花璀璨之中,背后夜色中的假山怪石巍峨奇巧,水墨悠远,加之那在烟花中忽明忽暗的风庭月榭,玉砌雕阑,更显一派飘逸儒雅俊秀。      只是修长的身影略显寂寥落寞,神色有些晦暗难辨,无端现出一副萧疏孤傲的景象来,却盖不住他浑身散发的那份大义凛然的傲气与担当。      狐裘翻飞。      衣袂随风。      若芙觉得今夜的轩辕玥似是挺立天地间神祗,美得惊心动魄!亮的灿若星辰!      感受到了若芙烁烁的目光,轩辕玥扭转头定定的看着若芙,宽慰的拉拉她的狐狸毛的围领,笑笑的说:“别跟生离死别似得看着我,没那么可怕,我不过是出使,对付这些个蛮子本王还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何况,我军大军压境,料想这高丽国的新君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这呆不稳的可不仅是他的皇位,还有他的项上人头了!”      若芙苦涩的笑笑,“你何时启程?”      轩辕玥知道有些东西若芙看的很是通透,不过是不说罢了,也不在蓄意的安慰,正色道:“三天之后!过完初三就走!”      “那——,几时,回来?”若芙低着头,举得嗓音莫名的干涩,这一句,似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问的极为艰难。      “等你,想我时,我便回来了!”轩辕玥没有抬起若芙低着的头,只是张开双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用力的按在心口上。      若芙伏在轩辕玥的胸前,听着那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自己的心上,反手回报住了轩辕玥的腰身。      其实,若芙很想说,“轩辕玥,我现在,就有些想你了,怎么办?”      可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成不了他的助理,也绝不可以成为他的累赘跟牵挂!      两人就那么紧紧的相拥着,在那个万家欢聚一堂户户灯火通明的除夕之夜里,谁也没有说话。      周围是墨色无边的浩淼的夜色和经久不息的漫天的烟花!    97 97、夜未眠 ...      那一夜,轩辕玥竟然没像往日般的缠着若芙行房事,而是紧紧的搂着她,一直在轻轻的抚摸若芙的长发。      若芙安静的躺在轩辕玥的怀里,白皙的小手一直放在他的心口,感受那一下一下的好似要冲破胸腔的心跳。      屋内灯影昏黄,偶来传来府内更夫的打更声,两低一响,炮竹的喧嚣早已渐渐落下,慢慢的静谧,静静的细听,甚至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乘坐着北风呼啸的车撵,偶尔有些愣头愣脑的撞上紧闭的房门,带出轻微的声响。      若芙顺从的躺在轩辕玥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轩辕玥讲着话,若芙不知道该交代他些什么,她不懂政治,也不知道此时作为一普通的富家小姐该如何的为自己的后半生为自己的男人出谋划策力挽狂澜。她不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她会的不过是享受上天给的东西,譬如幸福,譬如挫折,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享受起了生离死别!      不过,她觉得这一点都不享受!哪怕如从前般自我催眠自我麻痹她都不觉得这会是另一种幸福!   她知道轩辕玥这一去前途叵测生死未卜,成,必是两边和平天下安定,这世间,少了些良人远征,少了些累累白骨,若是,败,那高丽国国君必不会傻傻的轻易放这么个王宫贵胄还是耀国皇帝唯一的胞弟耀国第一美人王爷回来,那时,做人质也好,杀鸡儆猴也罢,必定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      所以轩辕玥这次出使,其实是拿自己的性命为筹码的生死豪赌,可若芙却是束手无策,劝不得,帮不了,只能无力的看着他走进那赌局,风云莫测,生死有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连带着死去的,还有自己的幸福!      若芙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她觉得这些担忧恐惧充斥在自己的脑海里叫嚣着,把自己快要逼疯了!她不想想,不想思虑,可那些对轩辕玥此行的深深的忧虑却像一下子注入了身体中一般,无处不在!她迫切的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不被这些无力感逼得忍不住歇斯底里!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三十六计啊孙子兵法啊,她的古文学的不错,很多东西记得一清二楚,可她不知道这些纸上谈兵的东西会对这真枪实弹的两国对垒有什么帮助!只有絮絮叨叨的给轩辕玥讲着自己前世看过的这些个典故,记得的记不得的,正史上的野史上的,哪怕是三国演义中的一些个故事,若芙只要想得到的都一遍遍的讲给轩辕玥听,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无用之功,可貌似不做点什么她就不能安心,更是因为,她迫切的需要用别的东西来填满她的大脑充斥她的思想,好让自己不去想轩辕玥三日后就要走上那条生死难测的出使之路的现实!      她必须一刻不停的拼命的讲话,不然,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得住不哭!      轩辕玥极其沉默的抱着若芙,听到口里讲出那些个惊世骇俗的东西,有时皱眉沉思,有时两眼放光!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若芙是深藏不漏啊,却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让人惊异!她的灵魂深入,仿佛埋藏着无尽的宝藏,敞开来,便是崭新的闻所未闻的另一番五彩的天地!      轩辕玥虽听得有趣却心疼若芙越来越干哑的嗓子,可若芙好似极怕被打断似地,一直一刻不停的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他只有不时的给若芙递过茶水润润喉咙,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这怀里明显的在自我转嫁忧虑的女子。      若芙整整的说了一夜,其间不知传了多少壶茶水,还是口干舌燥,喉咙沙哑,直到外面开始陆陆续续响起了初一的炮竹声,若芙才在轩辕玥的坚决的阻拦中不得不近乎失声般的停下来。      轩辕玥看着疲累至极的若芙,满脸的心疼,可他自始至终都在极为用心的听着,用心的记着,他知道,若芙的担忧若芙的不舍若芙的忧虑若芙的恐惧都埋藏在那些话里,虽然藏得那么隐晦那么深,可轩辕玥还是通过那些挣扎那些不相关的故事,看到了那燃烧的血一般的牵挂。      大年初一,若芙跟轩辕玥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提及那些个刻意躲避的话题,两人起床洗漱着装,要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去府内的香堂进香拜天祈福,讨个一年来勤勤快快的好彩头,也求个阖府平安万事如意!      今天的若芙也尤其的郑重,换上了新作的短袄长裙,选了平日里甚少穿的明媚的玫红色,又配上了全新的首饰珠花,格外的庄重美艳。      外面的炮竹声已是震耳欲聋的连声的炸起,若芙跟轩辕玥在香堂虔诚的跪拜,焚香,祈祷,若芙从来没有如今日般的在心中如此卑微的跪求着天上的神灵,只愿,他一切安好!若芙宁可用自己的一切来换!      在许下那庄重的承诺的那一刻,若芙有些迷茫了,自己不是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心吗?筑起那厚厚的防火墙,没心没肺的享受着安逸的幸福,自私的摒却一切危险的带着毒液的情感,而今的惶恐不舍又是怎么了?      自己对轩辕玥不是只有感激跟依赖吗?在知道他生死难测的这一刻却甘愿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他此行的平安!      自己真的只是对自己将来归宿的的惶恐吗?还是——?      若芙不知道,她极为害怕的转移着思绪,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真相有时就在一个人的心里,只是很多时候是自己不愿也不敢去正视!      派发了府内上下的红包,夫唱妇随的接应招呼着络绎不绝的来王府拜年的官员下属,收下他们满脸笑容的新年的祝福,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的井然有序,若芙也得体的应对着,彼此恭贺着,竟也全然看不出自己的新婚丈夫三日后就要亲入虎穴的离离凄苦。      若芙一直在笑,偶然感觉到轩辕玥无意中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巧笑嫣然的扭头回应,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也预测不到他的命运,更,对他此行毫无助力,一无是处的自己至少可以微笑着送他走,让他,安心!      倘若真的是最坏的结局,至少还给过他三天的温馨。      中午留一些拜贺的轩辕玥的左膀右臂朝中的肱骨之臣们用了午膳,等陆续送走时已是下午。      若芙昨夜一夜未眠,今天又如此的应酬交际,却是一点都未觉得疲累,她拉着轩辕玥在那湖面的八角琉璃亭里赏雪煮茶,望着那万里冰封的湖面,却难得的觉得悠闲辽远,兴致极高。      轩辕玥也是极为开心般的陪着她在这大冬日里吹着冷风,只是时不时的让人加点炭火,给若芙换个更热的手炉。      晚上又听她絮絮叨叨的唠叨着交代着如何照顾自己,如何小心谨慎,如何注意防寒取暖,其实这些不过是若芙多虑了,一切又跟随的小厮丫鬟,自是会张罗妥当,但他喜欢听若芙这样的叮咛,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妻子担忧远行的丈夫一般,温暖的烫心!      这样一来又是到了后半夜两人才抵不住困意的睡下。      第二日大年初二,应该是若芙跟轩辕玥作为新婚夫妇回娘家拜年的日子,父亲司忠明想来已是得到了消息,又加上若枫在军中未归,他自是知道事情的严肃性,面色很是沉重,母亲跟二娘她们是妇道人家,更是不谙世事,见自己老爷的沉思,不由的也担忧忧虑了起来,反倒是若芙强颜欢笑的劝解开导她们。      一顿难得的家宴在这低迷的气氛中吃的格外沉重,尤其是若芙,未免父母担忧,故作香甜的大口吃着饭菜,吞进去的东西却都如鲠在喉般卡的心里难受!      从司府回来已是夜色暗沉,那黑压压的天幕又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粒子,没有来的让人觉的压抑不安。      这一夜,若芙跟轩辕玥沐浴缠绵后还是那般相拥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若芙讲她的童年,讲在司府过的那些个春秋岁月,甚至差点就憋不住讲出她的离奇来历,讲她的前世今生了。   若芙从来没像如今般的想把自己的完全的展示在轩辕玥面前过,总觉得以前那些雾里看花若即若离的躲闪是多么的矫情和不珍惜,为何不争取那些个时间让彼此间多一些了解呢?多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些机会呢?      若芙从来没有跟轩辕玥讲过自己的过去,她一直把自己隔离在这个男人的外面,乖巧的嬉笑的恭顺的做着他的幸福的王妃,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当自己想要勇敢的伸出触手时已是没有了时间。      轩辕玥也一改往日的缄默少言,开始第一次认真的跟若芙谈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过往,谈那些儿时在宫中与皇兄相依为命的岁月,谈那些阴谋陷害,谈那么邪恶狡诈,谈到了自己一出生就仙逝的未见一面的母妃,谈到了从小呵护自己却给了自己致命一击的女子珠儿,谈到了不分青红皂白骂自己年少荒淫差点打死自己的父皇,谈到了这些年的冷漠孤寂,也谈到了当年见若芙时的一见倾心。      若芙这一次听到轩辕玥毫不避讳的袒露对自己的用心,不由得脸都红了,她低着头红着脸伏在轩辕玥的胸前,闷闷的说:“原来,你那么早就对本小姐心怀不轨了啊?还摆着一张寒冰脸装深沉!”      “呵呵,还敢取笑本王?是谁在一开始就表白说被本王迷得七荤八素六神无主,让我娶了她的?”轩辕玥捏了捏若芙的小鼻子打趣道。      若芙想到那年夏天槐花树下那堂匪夷所思的相会,那个散发着槐花香味的不真实的如同幻境般的私定终生的戏言,竟是命中注定般的成就了一世的情缘!      难道,这便是宿命?便是注定的夙世因缘?      若芙想到当年的那些年少天真,那些一往情深,竟似在这短短几年的岁月里打磨光滑了一般,在也没有了当初的刻骨铭心,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啊,包括那撕裂的伤口,都会结痂成印痕,虽在,却不再揪心。    98 98、离别 ...   若芙想到当年的那些年少天真,那些一往情深,竟似在这短短几年的岁月里打磨光滑了一般,在也没有了当初的刻骨铭心,原来,时间,真的会冲淡一切啊,包括那撕裂的伤口,都会结痂成印痕,虽在,却不再揪心。      若芙正在自省般沉默,轩辕玥却突然又说:“荷儿,这次,与我同行的大臣,还有几位,有一位,你也是认识的。”      若芙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皱着眉头,不知轩辕玥为何突然间提起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想着必有因由,便凝神认真的听着。      轩辕玥被若芙清澈的眸子看的,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的心虚,“恩,其中,还有,前驸马安云翔!”本来是笃定了不告诉若芙的,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在若芙面前提起这个男人!      “哦!他也去?”若芙拧眉平静的问,语气里只有对这个事情的吃惊却没有对这个人的留恋。   轩辕玥见若芙面色如常,不似当初知道自己要走时那般的紧张恐惧,竟是孩子气的没有来的有些轻松跟窃喜!      “恩!他是此次出使恭贺队伍里的重要官员,也是副国使,地位仅在我之下。”轩辕玥正色的回答着若芙。      “他这人——,当年虽负了我,却是胸怀大志的,也,不得不说是博闻强识见多识广的当朝少年才俊,你该是比我还了解的,有他在,想来也是给你添了左膀右臂,该是此行极好的助力,在国事上他到是自会处理的妥帖思虑周全,但,毕竟当年因为我的事,有些嫌隙,云翔这人年少气盛了些,不怕小人,就怕君子的一念之间!玥,你,还是私下提防着些。”      若芙是了解云翔的,虽是人各有志,他选择了自己该选择的,谁都无法责怪,且他一直也算的上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但若芙也没忘记当年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眼睛里的那些不甘和隐忍,或许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然而,防人之心不可无,若芙不得不刻意提醒轩辕玥道。      “荷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啵!”说着,竟是异常兴奋的往若芙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连睫毛都欢喜的微微的颤动。      若芙对轩辕玥突如其来的开心有些不明所以,她怎么知道轩辕玥刚开口讲出云翔时的忐忑跟纠结,那个骄傲的男子,不忍也不屑欺瞒若芙,哪怕是故作不知的瞒过她他也觉得自己卑劣的可耻,可他在心里却是那么担心期待的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若芙的表现,他甚至害怕,这一生离死别会让若芙那已经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心变得摇摆不定,他怕,那些隐埋的情感会死灰复燃!      而她的芙儿,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担忧跟依恋,却是中肯的理智的帮自己分析着,提醒着,淡漠的好似在谈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呵呵,玥,你刚刚,在害怕?他,不过是故人而已!现在,我是你的妻!但,实话实说,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人都平安的回来!谁都不要有事!”若芙没想到万人仰视的骄傲自恋如轩辕玥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一面,她心中竟为他的不安有些隐隐的甜蜜。      “恩,我会的,荷儿,你放心,我们此行定会平安归来的!”轩辕玥喜不自禁的亲着若芙的小嘴,顷刻间换上了那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自信的容颜。      “恩——,荷儿,我,就要走了,你,没有别的要说的?”轩辕玥小心的斟酌着词语。      “还有什么?难道我这两天说的还不够多?”若芙不解的困惑道。      轩辕玥只是不满的微嘟着嘴,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看着若芙,波光粼粼,表情,竟有些说不出的委屈跟期盼。      “等你回来!只要你平安的回来,我便告诉你!”若芙知道轩辕玥想听的是什么,有些东西,若芙总是不敢去确定,突然的那份情感的改变,她需要时间。      她亲了亲他的完美的唇瓣,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给他也给了自己一个期盼一份希翼。      而且,人,要是有了盼头,是不是会活的更加努力一点?      “恩,好,等我回来!等着我,荷儿,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轩辕玥宣誓般的对若芙承诺着,虽然这个承诺中,没有归期。      若芙更紧的抱着轩辕玥,紧紧的,而后,重重的,用力的,拼命的,点点头!      大年初三,本该是轩辕玥跟若芙去回访朝中极为德高望重老臣及贵妇的日子,可由于今年特殊,明早轩辕玥为首的使节团便要启程赶往高丽,所以皇上特意在宫中为轩辕玥及随行的大臣们设宴饯行,若芙则在家里为轩辕玥准备行装。      其实丫鬟们都很是细心,一切都准备的极为妥当,而且是御派的车撵,其实该有的都已一应俱全,随侍的宫人甚至比使臣还多,断然是苦不着轩辕玥的,可若芙就是不放心,衣服、狐裘、暖炉、点心、书籍、甚至轩辕玥平日里爱喝的茶叶清酒等等都是要亲自一样样的查点过了心中才安稳。      等轩辕玥从宫中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想来离别总带清愁,酒量颇佳的轩辕玥已是有了几分的醉意,若芙传了早就准备的饭菜膳食来卧房里,他也只是敷衍的吃了一点,而后便是紧紧的抱着若芙,将她扣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若芙闻着轩辕玥身上淡淡的酒香,看着他那在酒精的催化下似是要溢出水来的清亮的黑眸,沉醉在那满目的柔情里不愿挣扎,无法自拔。      轩辕玥慢慢的欺身上来,缓缓的吻住了若芙的红唇,一下一下的轻轻的碰触着,似是小心翼翼的亲吻着一件易碎的珠宝,温柔缠绵,虔诚用心!      若芙也微微的张开了樱唇,沉醉般的回应着,那淡淡的酒香随着亲吻反侧,传入鼻腔,迷醉了床榻上纠缠的两人。      衣饰尽褪,别样销魂。      那涌起的yu望的火焰瞬间焚烧了两人所有的理智与仅存的羞赧!      若芙攀附着轩辕玥,感受着他的yu望瞬间刺入了身体深处,直接,干脆,带着不舍和无奈,在自己的ti内大力的抽cha着流连律动,仿佛是要在里面将自己的身体刺穿刻下烙印一般。      若芙那稚嫩紧致的身子在这种毫无顾忌的猛烈的穿刺之下,撕裂般的疼痛,她觉得自己从身体到灵魂仿佛搜被贯穿了一般,感觉到那ying挺在体内肆虐冲cha,是燃烧着烁热的痛感,却也激起了最原始的深切的渴望!      若芙紧紧的咬着的下唇被轩辕玥柔韧的舌头霸道的挑开,露出了支离破碎的抑制不住的shen吟低鸣。      她两手使劲的死死的抓着他的光洁修长的后背,留下道道带着血色的抓痕,努力的挺起那疼痛与yu望并存煎熬的下00,迎合着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      仿若那垂死却在疯狂的跳着最后的舞蹈的蝴蝶,拼劲毕生的气力,飞舞出极致的弧度!      一回回的冲击,一下下的低吼,一次次的绽放,男子喷洒的zhuo0液混合着女子流淌的chun水,随着两人的交合冲杀发出yin00靡的声响,似是拍打着堤岸的海浪,一扑扑一潮潮,奔涌着那无尽的欲望!      那一夜,轩辕玥在若芙的ti内一次次的喷涌疲软,又紧接着一次次的硬挺chong抽,要了若芙一回又一回,直至若芙在下000ti疼痛的麻木和声音喊叫的嘶哑中昏睡了过去,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体内那又一次涨起jian挺的yu望!      “荷儿,我爱你!我轩辕玥真的爱你!”若芙昏过去之前,耳边隐隐的是轩辕玥压抑般的呢喃,她紧紧的搂着身上那具火热的身躯,紧紧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的隐没在绣着鸳鸯戏水的丝质的枕头里。      等若芙醒来时,身畔已是空无一人,外面被白雪映照的天空格外的明亮,那些光反射到窗纱上,像是透出了一股神圣的忧伤。      若芙知道,此时的轩辕玥已是走在了出使高丽的路上,他把自己弄得疲累沉睡又走的这么悄无声响,无非是不想自己相送罢啦,注定的离别,那就避开那别离时注定牵动着的不忍跟软弱的遥遥守望。      若芙就那么安静的躺着,看着那日头的微光从窗前一点点的滑过,留下紧紧相随的斑驳的影子。   下0像是还塞着一巨物似得疼的有些麻木,又带着一丝涂抹过药脂后特有的清凉,若芙甚至觉得就似他还在里面一般。      不知道那城外的长亭外,古道边,是否真的是碧草连天!      可是这么个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季节,即使是有碧草,也不是明媚鲜艳时。      定是只有一路的风雪一路的严寒吧?若芙看着窗外的疲懒的阳光,憨傻的想,不知道高丽那边的天气可会比这边温暖。      等到丫头小心翼翼的来敲门时,若芙还是不想起身,就那么有气无力的遣退了她们,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似破掉的锣鼓般的嘶哑难听。      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起来,也不想任何人进来,就喜欢那么一个人有些狼狈的躺在那张显得极为空旷的狼藉的大床上,嗅着被褥上两人的气息,贪恋着那残存的最后的温热。      床铺凌乱不堪,那些星星点点的干掉的浊液似是开在那大红的绸被上的白花,散发着带着丝丝腥味的淫靡,若芙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是不是也开满了这样的轩辕玥的花,但她从来没有如今日般的希望这些白色的种子可以在她的体内孕育出属于他们两人的果。   那样,自己是不是不会再如今日般的空洞孤单了?   原来,不知何时起,自己已经习惯了贪恋他怀抱的温暖,习惯了他躺在自己的身边,习惯了他的宠溺他的陪伴。   才短短的半年啊,没想到自己竟有了这么多属于他的习惯!   习惯不可怕,可可怕的是,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    99 99、噩耗 ...   轩辕玥的命中率看来并不是很高,白害的若芙精神紧张隐隐期盼了几个月,那些种子最终也没能在若芙的体内孕育成幸福的果实。      经此离别,若芙的日子其实没什么改变,无非还是照常的吃了睡睡了吃,晒晒太阳,逛逛花园,逗逗那只丑八哥。      更为轻松的是,晚上还不用随时随地加班加点的服侍某人,也不用为谁精心的准备膳食,陪着谁用膳沐浴,更不用做那被摧残的性奴,可若芙就是觉得不习惯,像是生命没有了重心一样,连最渴望的米虫的幸福都觉得没有吸引力了,好似少了什么一般,失去了那最初的兴奋和光彩。      没有轩辕玥的日子里,若芙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望天,白日里,躺在贵妃榻上望着蓝天,晚上,更爱懒懒的靠在床头依墙望月。      有时候会无聊的想起,自己这个动作是不是带着当年那现代那些四十五度仰视的女子眸子里忧郁的情感?      随后,便是自嘲的笑着,原来,自己也会有相思成灾顾影自怜的这么一天。      她每天都这么日复一日的过着,总觉得太阳走的那么慢!这个冬日漫长的遥远。      雪好似自轩辕玥走后,就没有完全的停过。      或大或小,飘飘洒洒沸沸扬扬,烟灭灰飞般的,引得人无端的伤感。      不自觉的便会想到轩辕玥走的那个下雪的早晨,自己没有去送他,总算是体会到了“怨歌留待醉时听,远目不堪空际送”的那份心思纠缠。      尤其是春日迟短,暮色渐长的时候,越发的觉得那些担忧跟思念像是疯长的野草,在心底里叫嚣着无可奈何的疯狂。      有时候,春雨淅淅沥沥,沾衣欲湿,若芙便躺在回廊里看着雨丝,偶尔园子里的杏花被吹落,飞出蝴蝶般死亡败落的痕迹。      春风带着杨柳的气息徐徐而来,吹面不寒,偶尔夹杂的柳絮,像极了了那挣扎的无根的相思。      晚上更是尤觉寂寞,连刺绣都懒得做了,却特别喜欢望着天上的月亮,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皎月如水,一泻千里的清辉洒满静谧的夜色,无声流泻,那充盈着夜来香甜腻的香气的庭院被映照的纤毫可见,惟独不见那俊秀挺拔的身姿背影回眸浅笑间,淡淡的唤一声:“荷儿——”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睡不着的夜里若芙经常会想起那首脍炙人口的名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蓦然间,竟是极为后悔自己没有告诉过轩辕玥明月千里寄相思这就话,不然,轩辕玥说不定会从月光里读出自己寄来的思念。      这是个封闭的被距离束缚的时代,没有新闻广播网络报纸,像这种三国纷争根本没有任何途径也得不到任何的确切的消息,就连父亲在朝堂上也得不到进一步的详细的信息,若芙像是被与世隔绝的聋哑人一般,闭目塞听的终日惶恐不安的生活着。      不知道轩辕玥他们的情况,无法想象那些诡异与凶险,甚至即使是他们生命攸关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自己知道了也不过是束手无策!      轩辕玥跟若枫都来过信件,相距千里,又是情况特殊,不敢多言,无非也就是报个平安,若芙却是视若珍宝般的把那些经过了层层的驿站才送来的薄薄的信笺翻来覆去的看,好似希望那短短的几行文字里可以开出什么玄妙的花来。      可惜,不过是若芙异想天开而已,两人的信笺一样的简单古板,无非就是一切安好,勿念!   能不念吗??若芙有些恨恨的想,给他们的回信却是坏心思的写了一大通,不痛不痒的小感冒也被她写的更跟重病不治不日撒手人寰似地,就想吓吓他们,谁让他们的回信如此简短?不知道自己在家里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吗?      可等到要把信送去驿站的时候,心中又是不安跟不忍,哀叹了一声,又拿回来重新写了两封,虽还是絮絮叨叨罗里吧嗦,却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满篇都是自己的安好跟无忧,好让远在他国跟边境的二人放心,勿念!      在这心绪不宁的等待中转眼便是半年!      若芙却是真正的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夏季已是姗然而至,燥热的天气加上若芙烦闷的心情,若芙便觉得这个夏天更加的焦躁难熬。   若芙太怀念以前穿着比基尼游泳祛暑的前世了,不由得万分的诅咒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当然,若芙更想念的是新闻联播!从不看新闻报道的她此刻竟觉得那些枯燥的报道绝对是人类最值得拍手称颂的进步!      更让她悲催的是,府里明明有个吵豪华的室内游泳池,可自己却是由于那没有因由的梦魇而不能畅快一游!      纠结加上烦躁,若芙决定要给自己找点事情转移一下心情,便决心趁这个夏天克服自己惧水的症状。      若芙画好了图样,让府内的丫鬟用轻便的丝绸仿着前世的样子缝制了短裤跟背心,再拿了一条长长的绳子捆在腰上,让几个丫鬟在玉液池的岸边拉着绳子的一头,自己慢慢下水去,看到自己反应不对了,便立即合力把自己从水里拉上来,既可以杜绝了溺水的危险,又给自己充分适应的独立克服的空间,若芙觉得此法甚为周全!      开始,若芙只是坐在岸边,把双脚泡进池水里,到是没有一点不适的反应,后来,渐渐的胆子大了,便趴在池子玉砌的石岸上,将整个下半身浸入到水里,也还算是勉强撑得住,等慢慢的加深了力度,将胸口也沉入到水中的时候,便开始感觉到了那一波波涌来的浮力,手脚开始发抖,自己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胸闷窒息。      好在若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还算镇静的努力的平复着紧张害怕的心境,大口的喘着气,硬生生的撑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示意丫头们将自己拉上去,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岸边平复了紧张的加速跳动的心跳和放松了酸疼无比的肌肉。      等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再次如那般的如法炮制,只是时间上努力的坚持着延长的更久了些,等身体可以慢慢的适应到胸口的这个水位而不再紧张的胸闷痉挛了,便再加大力度,将颈部以下都沉入水中,再一次慢慢的适应调节。      一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次次一日日的练习下来,若芙已是可以整个人都没入水里了,甚至还可以简单的游一小段距离,让若芙庆幸的事,前世那些关于游泳的技巧竟然都没有忘记,除了本身的身体怕水以外,自己对水的掌控能力都还在,身体略略可以适应了以后,简单的吐纳练习,便可以在水里浮起来,略有些生疏的游泳了。      不过,毕竟对水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若芙即使这么日日废寝忘食的让身子来克服水中的恐惧,可还是不能持续太久,差不多游出去几米,便有些心慌的好似有人在后面拉住了自己的脚一般的害怕的几乎痉挛,便使劲挥挥手,旁边泡在水里的几个身高体壮的会水的丫鬟便机警赶快游过去把她拉出水面。      虽然到目前为止,仅仅可以游那么一小段距离,而且不能再水里呆的太久,可是对于若芙而言已是极大的满足了,最起码,自己可以在这一池碧波中小小的泡一会儿澡了!这在这酷热的夏季里绝对是奢侈的福利!      正当若芙在水中跟自己的恐水症作战的时候,若枫那边终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说是两边关系目前经过使团的多方想方设法的周旋已是有所缓和,高丽国主金天恩陛下对耀国的此次使团来贺大为满意,认为两国该长期缔结有好和睦的邻邦关系,并决定即日起随返程的耀国此次使团一起亲自回访耀国,增进双方兄弟国度的同气连襟的情义!      若枫将率领二十万大军不日后班师回朝,顺便护送高丽国主的亲访到贺,轩辕王爷为首的耀国使团也将一同归国,一个月后,便将抵达京师!      若芙见到若枫这封信时,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她好似有些不相信一般的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笺,一遍遍的读着那些字迹,觉得那些文字似是在脑海里飞散般的,总也组不成连贯的句子,半响,才明白过来,此次两国争端暂时平复了?轩辕玥要回来了?      还有一个月,他们便平安回来了?      若芙觉得这个夏天那火辣辣的刺目的阳光都突然间变得那么的明媚灿烂!      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傻笑着,兴奋的坐立难安,以前是惊疑不定食之无味,现在却是日思夜盼,更是寝食难安!      终于等到了日日期盼的那一天,轩辕玥跟若枫都派人快马加鞭来报,明日便可抵达京都,让若芙不必担心,更切莫去城门观望,以免被围观的人群踩踏,只管在家好生等着便是,最迟明日下午即可相见!      若芙激动欣喜的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听话的强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要去迎接的心思,只便派了几个家丁去城门口候着,见到王爷进城便即刻来报。      等到快要晌午时,派出的家丁才汗流满面的回来,说是高丽国的国君跟王爷他们一同进城了,如今则先去了宫中面见圣上,王爷必是要全程陪同的,想来怕是要晚上些才可回府。      若芙压下心中的小小的失望,只是不住的询问着小厮,看到了王爷没?王爷瘦了没?若枫公子跟他一起吗?      小厮被若芙连珠炮似得发问搞的有点难以应对,大口喘着气,苦恼的回复道:“王妃,人山人海的,小的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王爷跟若枫公子远远的骑在马上,至于这,瘦没瘦的,小的着实没看真切!”      若芙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强人所难了,打了赏,打发了他下去,便去厨房亲自准备着轩辕玥爱吃的饭菜,兴高采烈的等着他回来。      可是,若芙一直到新月初升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也没等到那日思夜盼的影子。      等来的是他随行的侍卫,带回的却是让若芙犹如五雷轰顶般的噩耗:王爷已被皇上下旨打入天牢!    100 100、信任 ...   若芙手里的团扇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卷起一阵细微的风,伴随着竹节摔裂的声响。      她努力的吞咽了几口唾沫强自镇定着心神,问着来报信的侍卫,到底所为何事。      可这侍卫也颠颠倒倒说不清楚,只道是王爷触怒龙颜被关进了大牢,自己得了消息便赶紧来报,可究竟所为何事,却是一无所知的。      若芙定定的呆坐着,任由府内的管事将侍卫安顿了,自己便那么六神无主的努力集中精神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无论如入如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点的头绪。      轩辕玥为了耀国以身犯险出生入死,现在九死一生有幸活着回来,怎会突然间便是牢狱之灾?   莫非是皇帝忌惮他的势力与功劳?可二人一直是感情极好,虽是无情帝王家但皇帝对轩辕玥一直是极为信任包容,轩辕玥也从无二心,在朝中并不去掌控实权,除了为皇帝本人出谋划策以外极少的涉足中央实权,封地也是世袭,爵位是皇上亲封,并未太过锋芒毕露惹人忌惮啊?      若芙苦思冥想着,到是不能完全排除别人谗言谋害的可能,毕竟轩辕玥太过孤傲,想来也没有少得罪人,但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至尊,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他那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若芙在院子里踱着步子,一点点的分析,却是全无头绪,轩辕玥今日才得胜回朝,下午便锒铛入狱,若芙连他的一面都没见到,不知道此行发生了什么事,更无法推断在这宫宴上皇上是如何的龙颜大怒,因是深宫的秘闻,派出去打听的人,也一直得不到什么准确的消息,只是探听到就连若枫都还在宫内没有回府。      若芙看看如水夜色,那弯弦月淡洒清辉,越发的清冷。      突然间灵光一闪,若芙暗暗在心中骂自己的愚笨,虽说若枫还在宫里未回带不来什么消息,但父亲司忠明为官多年,人脉极广,定是比自己考虑的周全的多,为何就想不起去那边打探一下,况且有父亲在怎么都是多个脊梁骨,比自己没头苍蝇般乱窜要好的多!      虽是夜色已深,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便披上披风,备了小娇,要去司府打听一二,父亲那里该多少有些消息才对。      还没到府门,便听得前方马蹄声响,若芙惊疑的掀开轿帘望去,在暗淡的灯笼的照射下,竟依稀辨出了若枫的身影。      赶忙吩咐下轿,若枫已是勒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身郑重利落的武将装扮,软甲黑靴,英气勃勃,想来是今日进城时特意穿着到现在都未来得及换下的武将朝服。      “二哥哥!”一见到若枫,若芙强自撑着的那些坚强跟镇定顿时无影无踪,那些被强压下的思念跟担忧如被春风吹过的星星之火,一眼燎原!      “芙儿,没事了,芙儿!”若芙利落帅气的□马背,一把把哽咽的若芙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哥,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玥怎会无故入狱?”若芙焦急的抬起头,顾不得与若枫暄寒问暖一诉离情便急急的追问。      若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光瞟了一眼四周,微笑着说:“走,先回去,再细细与你解说。”      若芙跟若枫回到轩辕玥的书房,若枫谨慎的遣退了众人,掩好了门窗,才极为严肃的对若芙说起了这次事情的始末。      “什么?你说轩辕玥获罪的原因是因为玷污了高丽公主的清白?你说他还当众承认了?”若芙觉得若是轩辕玥的身陷囹圄是晴天霹雳,那现在的这个消息便是天大的笑话,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那般的笃定这绝对只是个笑话!      “是真的!我也觉得不可置信。”      若枫也对此事极度困惑,本来宫宴已经结束,轩辕玥作为使团的皇亲国戚也将礼节做的极为到位无懈可击后才在宴会散完后出宫。      而若枫则是由于要负责安顿高丽国君主一行暂居的寝宫别院,又要交代禁卫军的安防事宜而落在了后面,等接到通传赶到事发现场已是终结定案。      那高丽金天恩公主一身狼狈的披着轩辕玥的外袍站在人群中面色灰白两眼含泪,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要不是旁边的侍女拉着,怕是就要当众投湖自尽了般。      轩辕玥只着那淡色月白丝绸对襟长袍站在那里,一身是水,甚至连寒冰似得俊颜上也滴着水珠,却看不出丝毫的狼狈,他淡漠的站在那里,自始至终没有看那个哭的泪流满面的公主一眼。      皇上轩辕乾跟高丽国君主金天尹早已是在场了,若枫赶到时,没听到事情的经过始末,只见到那高丽公主金天恩哭的梨花带雨,并真切的听到轩辕玥对高丽公主侍女操着生疏蹩脚的耀国语言的控诉供认不讳。      皇帝自然对轩辕玥有心袒护,便做了顺水人情,说,“事已至此,无疑是木已成舟,且事出有因,还请高丽国君见谅,不若顺水推舟玉成好事,你我做主让两人结为姻缘,也算是两国的一段佳话,高丽陛下意下如何?”      那高丽国君也是极赞赏轩辕玥的,自然也是拍手称快,极为赞成,问了那金天尹公主,也是含羞带怯的点头同意,当下无奈哽咽的说,“如今本公主这身子已是耀国玥王爷的,也唯有此法可保全本公主的名节,不然,天尹唯有一死已求清白,以保贞洁!”      本来已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谁知那方一直静默不语的轩辕玥却突然出声,他抬眼淡淡的睨视了一眼貌似几乎羞愧至死的高丽公主,冷冷的挑了挑眉梢,冰一般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温度,“轩辕玥感念两位圣上美意,但此事轩辕玥定是万万不从不从!玥已有王妃在先,不想委屈了公主的一国之尊!”      那高丽国主金天恩倒也开通明理,便豪爽的一笑,道:“玥王爷当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孤怎能勉强王爷做那抛弃妻子的不义之举?不若效仿贵国古时的娥皇女英,天尹虽贵为公主,我国也一直信奉男天女地,自然也要遵循贵国的妇德品行,如此便委屈一下,与这前王妃不分大小尊卑,皆为正妃,两女共侍一夫好了!”      对此开通之举,上下皆是一致的扶手称快,可轩辕玥却还是不予领情,他清冷的掀了掀衣袍,优雅上前跪下,固执的请罪道:“谢高丽金皇的好意,可小王与王妃伉俪情深,我轩辕玥早就发誓此生非她不娶,且一生一世仅此一妻,若有二心有违此誓定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今日也如论如何不会违背此誓!还请皇上跟金皇收回成命!”      不但是高丽国主连皇上轩辕玥都觉得当众被驳了颜面,面色当下有些阴郁,便皱了皱龙眉不悦的说:“你犯下此等无可挽回之误,怎么如此没有男儿担当?此事关系两国之关系,由不得你拒绝放肆!此事轻重你该是心知肚明,你如此拒婚,让我耀国与高丽国如何自处?事到如今莫非让这高丽公主之尊当真自尽保节于我耀国不成?传出去,我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教化之地如何自处?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了去?就按高丽金国主的意思,以后也定然不会亏待了你的王妃,且她可以与这高丽一国公主平起平坐也是几世修来的荣耀,此婚事已定,你无须多言!朕即日便拟旨赐婚!”      可轩辕玥却似不会察言观色一般,丝毫看不出皇上眼中的盛怒,他执拗的挺立着脊梁,争辩道:“高丽金天尹公主一事臣自会给她个说法,也会想办法妥善处理,但赐婚一事请皇上收回成命!不然,臣弟定是宁死不从!”      那方那高丽国公主听了轩辕玥宁死也不娶她的回答,已是哭的肝肠寸断,一股子劲的要往湖里跳,摆明了以死明志之意。      连高丽的国君也是面色不善,扬言要大耀国给个说法,若是此事不得妥善的交代,难不保两边干戈再起!      皇上更是怒火冲天,盛怒之下力排众议当下便将轩辕玥打入天牢,让他好生在牢中反省两日!如若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冥顽不灵,便以项上人头给高丽公主一个交代!      虽是三分气话,却也足见了皇上已是龙颜大怒!      话已至此,除了应下这赐婚娶了这高丽公主,此事万难再由回旋的余地!      若芙静静的听了若枫的讲述,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凝神思索了半响,淡淡的问:“二哥哥,轩辕玥到底是为何会辱了这高丽公主的清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知晓?”      若枫拧眉无奈道:“我去时已是这般闹僵的田地,至于事情的始末我还来不及打探,不过也问询到事情的发生时只有高丽公主跟几名侍女和皇上及贴身的人在现场,想来他们定是知情的,我记挂着你担心,便赶快出来给你送信,还来不及细细的打听,不过已是差了里面的宫人去打探,想来明日便有确切的消息了。”      “那,可以想办法让我与轩辕玥见一面吗?只要一见他,定是一清二楚水落石出的,而且,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亲口听他对我说。”若芙不知道为何,心中竟是那般的相信轩辕玥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即使是他认了这侮辱了女子清白的罪名,若芙也想听他亲自当面的告诉自己。      她不相信什么苦衷,这二字从来不过是借口的昵称,可她愿意给他的机会,就为他的宁死不负!      一个宁抗圣旨不负卿的男人,只得一个女人去信任!    101 101、有苦难言 ...   翌日若枫果然轻而易举大摇大摆的带着若芙进了这封闭森严的铁通般的耀国的大牢,一路不但畅行无阻,看守的牢头还不住的鞠躬作揖点头哈腰。      这大牢比若芙想象的要好,想来是反省的王爷总要避开那些闲杂的犯人,轩辕玥被单独的关在一处,木栏的牢房,在后墙处有一处一尺见方的窗户,透着微亮的光,虽然狭小,却还算干净,在那些光束的照射下似乎看得到飞扬的尘土和微粒。      没有床,角落里铺满了稻草,虽只是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一把破损残败的椅子,却也跟这周围的几间空无一物的牢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看来还是照顾这王爷之贵体搬临时过去的。      轩辕玥便那般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张残败不堪木椅上,别样的高贵优雅,好似自己做的是雕花玉床一般,看不出一丝的窘迫跟狼狈。      在那些等待的岁月里,若芙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再见轩辕玥时会是何种的样子,却从来没想过两人会在这样的地方会是这样的场景。      见到若芙,那张冷冽淡然的眸子里上瞬间发出荧光闪闪,如天上的寒星般,璀璨了这幽暗腐臭的牢房。      他好似对若芙的到来一点也不奇怪,没有问多余的话,只是大步的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牢头恭敬的打开了牢门,看着若芙走了进来,看着若芙那素白的绣花鞋踩上牢中那潮湿的土地,看着若芙一步步的走到自己跟前,朵朵花开,步步生莲!      没有激动的拥抱,也没有催人泪下的生离死别。      若芙用幽暗的黑色的眸子复杂难辨的打量了这周遭破败潮湿散发着腐臭的牢房,她抬眼望着轩辕玥轻轻的问:“轩辕玥,你回来了?”      “恩,荷儿,我回来了!”      还有什么比他能平安回来更好的呢?虽然是在牢里,虽然明显的消瘦苍白,但最起码他是安安稳稳无病无伤的活着回来了,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如走时的那一般的凝视着自己,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好呢?      “回来,就好!”若芙觉得这句话在心里藏了那么久,久得伴随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久得连说出来都掏空了肺腑般的心酸!      “荷儿,我,不会娶那劳什子的公主的!”轩辕玥见若芙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就那么脱口而出道,他的薄唇微微的僵抿着,眼底是一片平静却固执的无波潋滟。      “呵呵,玥,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说,我就信!”      轩辕玥看着若芙嘴角牵强的浮起的的浅浅的笑花,在若芙柔柔的洞悉一切般的通透的目光下,觉得这一切的种种当真是梦一般的浮华。      世事弄人,的确不假!      那日宴会本是以散,轩辕玥也礼节周到的处理妥当了一切事宜,正心急如焚归心似箭的出宫往王府赶,半路却有些出乎意料的碰上了高丽国的随行公主国主的胞妹金天尹及其侍女一行人。      这金天尹公主跟轩辕玥在高丽的宴会中与其曾有过几面之缘,当初高丽的国君及锐国的使臣在背后屡屡刁难,这公主有意无意中还算是明理周全的为自己这方进了不少好话,所以轩辕玥对其到一直也心存感激。      只是知道自己的桃花体制,便也有些刻意的躲避,并未走的太近,加上这高丽国民风更是保守,女子被几乎苛责的要求恪守妇教,对女子要“封藏甚密,守护甚严”,一般不可抛头露面,所以两人充其量不过是在宫宴中无可避免的有过远远的几次交集,私下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次这公主却是明显的冲着轩辕玥来的,她含羞带怯的来到轩辕玥面前,低着头,用不太流利的耀国话邀请轩辕玥止步,说是自己有一事相求,请轩辕玥移步湖边相谈。      轩辕玥心中避讳,觉得今日高丽公主此举已是有悖高丽国森严的妇德礼数,当下便微微的垂下微卷的长长的睫毛避开高丽公主的殷切注视,落落大方道:“公主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何来相求一说。只是这移步私聊,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孤女单独私谈到底还是有辱公主名节,也乃贵国的忌讳,轩辕玥不敢造次,公主若有什么,不若在此直说便是。”      那高丽公主有些为难的瞥了一眼轩辕玥的随身侍卫,极为纠结的请求道:“此事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若本公主也不敢如此冒着男女之嫌,还请王爷谅解,王爷顾虑甚是周全,不过,即使移步湖边,也非是你我二人孤男寡女,我的侍女定会随身相伴,还请王爷体谅迁就一番。”      轩辕玥踌躇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一脸恳求的带着面纱的高丽公主,心下闪过一丝狐疑,又看了看她随行相伴的四个侍女,想来当真是自己多虑了,话已至此,再多加推辞到是显得自己不够爽利,便依言大方的施了一礼,远远跟随公主来到了湖边。      这高丽公主倒也言而有信,身侧当真是侍女相随,想来也是从小礼仪要求颇严的,自行不着痕迹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与轩辕玥只是相隔甚远的交谈,到也减少了不必要的尴尬。      只是这高丽公主从高丽的初见谈到如今的回访,自始至终没谈论到所求之事上,轩辕玥心中的不耐更甚,便有意失礼告辞。      正要拂袖而去的转身的刹那,那高丽公主却情急挽留之下一个不慎跌落到了水里!      便当下仪态尽失的大声惊呼着救命,狼狈的在水里挣扎扑腾着,竟是不会水的旱鸭子,且转瞬间在那湖水中竟是毫无章法的越挣扎离岸越远!      轩辕玥当下大惊失色,在这两国关系如此微妙的时刻,若是这高丽一国公主在耀国的皇宫内溺水身亡香消玉殒了可不是儿戏!      忙喊着远处的侍卫,可因是地处偏僻地段,侍卫闻讯赶来尚且需要一段时间,可那公主竟有渐渐沉没的生命攸关的之险,而自己却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岸边的那几个慌乱的摇着头表示不会水的侍女明显的有见死不救之嫌!      当下也顾不得那一群惊慌失措的侍女的惊呼,只得无奈中一脱外袍利落的跳了下去,拉扯了半响才将人给救了上来,可这公主想是已然吸入了不少的湖水,已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轩辕玥情急之下便用力的按着金天恩的胸脯,倒空着挤压着她呛进腹腔里的水。      可他疏忽大意的是,因是夏天这高丽公主穿的本来就是单薄的敞领纱衣,却因在水里自己的死命挣扎加上轩辕玥的拉扯而敞开了大片的胸襟,几近半裸般的露出了凌乱湿透的肚兜,那雪白的胸脯跟双峰在那近乎透明的掩盖下随着金天尹的连声的咳嗽而若隐若现,几乎是呼之欲出!      轩辕玥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当下急忙的抓起地上丢落的自己外袍,手忙脚乱的给这春光外泄的公主披上。      可惜,为时已晚,那已是清醒的高丽公主见到自己衣衫不整曲线毕露的样子当下俏脸充血,旁边的丫鬟们也吓得脸色惨白,震惊的看着两人。      跑去喊人的侍女已经惊扰了皇帝轩辕乾跟高丽国主金天恩,而那公主已是在众目睽睽中羞愧的要再次挣扎着要跳入湖中一死以求清白。      以高丽国的古板保守民风,“男女之大防”甚严,妇道“唯节是尚,值变之穷,有溺与刃耳”已被其国家的女性视为信条,置信不疑。而贞操自小便被灌输是女子第一生命,如贞操与性命不能两全时,唯舍命而保住贞操。      在他们的意识跟习俗中,女子被男子如此的看了身子,甚至如此贴近的碰触了肌肤,便是清白已失。而女子的生命紧紧维系在贞节上,稍有变故,就要以死全节。      如今轩辕玥不但看了高丽公主的身子还抱了她,碰触了她的胸部,虽然当时是事出有因情急之下,可高丽的民风却是宁殒命清白不可失的,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轩辕玥虽是道明了原由,却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与那高丽公主有了那不得已的肌肤碰触,也,无可避免的看到了那乍泄的春光,即使是六月飞雪也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好在高丽国君问明清楚事情的始末,知他原本是出于救人之目的,并非有意轻薄,当下也是对这救命大恩万分感激,虽是情急之举原本是情有可原,可以他们高丽的礼教这高丽公主清白已毁却也是难辨的事实,这金天尹又性子贞烈,认为自己已是不洁之身,身子已被轩辕玥看过了,自己绝计无颜再嫁,与其苟活于人世受臣民背后讥讽,不若已死保全名节,成就节妇之举,这份要死要活的固执弄得双方皇帝万分为难,为今之计也只有许配给轩辕玥才是两全其美之法。      当下,双方斟酌一下便认为这或许便是二人天定的缘分,心中有了计较,双方国君交换了一下眼色,轩辕乾当下便做主要为二人赐婚。      若是轩辕玥应了,倒也是件佳话,可惜轩辕玥虽觉得有愧于这高丽公主,也没推卸责任,对这赐婚之事,却是宁死不从。      而后,便有了这龙颜大怒后的牢狱之灾!      可悲可叹,轩辕玥日思夜想了若芙半年,早就相思成灾,望眼欲穿,九死一生的归来,本来是归心似箭,如今,却不得不憋屈在自家的大牢里对月空缱绻!    102 102、背后的故事 ...      若芙听完轩辕玥的讲述,不由得哭笑不得,雷的外焦里嫩的,“就因为你下水救了她一命?有了这肌肤之亲,便是辱了她的清白之身?便要负责?救人还救出罪过来,世间还有此等道理?”若芙忿忿不平道。      “确实如此,荷儿你可能不知,高丽民风保守的可怕,除了将来的夫君,不得与别的男子有任何的碰触,甚至若是无故被男子摸了手臂,便要自卸一臂的,像如此的半裸于光天化日之下,若被夫君以外男子看到的了,以他们的习俗,便只有一死了之了。”轩辕玥苦笑道。      “那,真的失足落水,旁边的男子便只有见死不救了?”若芙虽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但毕竟那些二十一世纪的开放观念是根深蒂固极难完全磨灭的。      “对于高丽的女子来说,贞洁是活下去的根本,被人救了,要么是以身相许,无论这男子容貌家境如何,便也只能认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做妻或是做妾也只有跟这男子一辈子,要么,便是为求保全名节以死明志,再者,便只有青灯古佛出家为尼一辈子,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若芙觉得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以前就知道古代以倡导贞女节妇为社会普遍信条,不知有多少善良青春女子被绞杀于“贞节”名下。以前读古文时曾听闻有的女子遇上火灾或水灾,因不能抛头露面,有失闺训,只得固居内室活活烧死。如果恰逢被男子救起,而自己的手足、身体碰触过男子的手或身体了,或是与男子同坐一条船,也被看作有损贞节,有的妇女宁愿再赴水火而死,自己一直觉得那是天方夜谭,怪诞的不可理喻,现在才发现在那个社会背景下,竟当真是活生生的现实。      膏不厌鲜,女不厌清,玉不厌洁,兰不厌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理喻,怕是开放通明的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眼中才是格格不入吧?      设身处地的站在这个世界的视角细想若芙突然间觉得那不可置信的心结茅塞顿开,这不是自己当初的那个世界,不能用自己的穿短裤吊带的标准来衡量这个时代的女子。      贞节,便是她们生存的第一法则。      若芙此刻多么的庆幸,自己出生在耀国,这个犹如大唐盛世般还算开化的国度。      “其实,早在他约我去湖边的时候,我便心有疑虑,觉得此举太不符高丽女子之为,不过见侍女随行,这公主戴着面纱包裹严实也称得上恪守知礼,便未曾考虑到她会出如此险招!那落水,如今想来定是自己有意为之的,可当时附近的男子仅我一人在场,若是不救任由一国公主溺死耀国,也是难辞其咎,搞不好,便是两国兵戎相见,我赌不起!所以虽觉得她这水落的蹊跷,可也不得不出手相救。谁知,她会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兵行险招以命相搏,我当真是一头栽了进去,有口莫辩!”此仇不报非君子,轩辕玥微微的半眯着一双风目,眼里满是不甘心的怒火翻腾!      若芙看着一脸懊恼的轩辕玥,对这如此费劲心机送上门来的女子充满了好奇跟无奈,不是说民风保守吗?怎么还会养出如此为了男人奔放执着到不顾一切的公主?      是自己怯弱还是古人勇敢?      这才是飞蛾扑火吧?      还是……,有人在后点拨?      当然也许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但若芙突然间觉得此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很多诡异莫辨的东西若芙相信总会有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的一天,而且此刻也不是若芙寻根问底纠结的时候。      她清透的眼眸如浩瀚的墨海定定的凝视着轩辕玥,半响弯着眉眼,微微上挑着嘴角,莞尔一笑,神色淡然如常的说:“轩辕玥,我以为感情的路上是狭窄的,窄到容不下三个人,可是,我今日更深刻的觉得,这条路上,更不能只剩一个人。不然,便是死路一条。”声音优雅动听,轻缓如流泉!      “荷儿——”轩辕玥拧眉惊呼道。      “你娶她吧!”若芙说的干脆直接,单刀直入!      “荷儿,我不会娶她的!”轩辕玥也回答的干脆利落,斩钉截铁!      “呵呵,不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当真以命抵命?只因你救了一个女子就要搭上自己的一命?还是不顾你的耀国的责任和一国王爷的使命,眼睁睁的看着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其实,我到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于我无关!只是我却不想你就莫名其妙的成为这借口,担着那荒诞不堪的罪名成为那千古罪人!”      “荷儿,相信我,总还有别的办法的!”轩辕玥好看的剑眉蹙着,目光炯炯,声音如玉似冰不怒自威!      若芙没有说话,只是极淡极淡的笑着,留恋的理了理轩辕玥有些微皱的衣袂,将他耳鬓散乱的一丝黑发细心的别到了白玉发箍里,又摆出了食盒,里面皆是他平日里爱吃的点心,一样一样的摆好在桌子上,又拿起那荷叶薄饼,细致耐心的犹如作画般的卷好了一个鸭肉卷,宠溺般的递到他的唇边,那眼角眉梢的温和淡然让轩辕玥恍惚间几乎忘记了他们正在争论他的婚事,且还是他跟另一个女人的婚事。      他有些茫然酸涩的顺从的张开了嘴,将那个犹自温热的鸭肉卷含到了嘴里,慢慢的细细的咀嚼品尝着,好似那含在嘴里不忍咽下的将是再也找不回的味道。      气氛是唯美的,却凝结着莫名的尴尬。      “荷儿,恩,云翔,受伤了!”轩辕玥小心翼翼的找寻着话题要打破两人之间的诡异的气氛,他很不想提起这个男人,尤其是自己跟若芙的关系暗潮汹涌的时候。      “受伤?为何?”若芙果真一惊,他此行地位仅此于轩辕玥,为何会受伤?      “为了我!”轩辕玥没有看若芙,假装不知道她语气中的关心,自己捻起一个点心,闷头吃着。   是的,是为了救自己,这也是轩辕玥觉得心中有愧,不得不说的原因之一。      此高丽出使之行的确凶险,锐国那方早就派驻了使团,而且多次的挑拨离间设计中伤耀国轩辕玥一行。      这倒也罢了,偏生那高丽国主金天恩又是一个胸无点墨有勇无谋之人,在小人的谗言点拨下,本就好大喜功的他心中已然接受了锐国提出的双方合作双面夹击瓜分耀国的策略,因此对轩辕玥这一行人一直是忌惮猜忌的,且态度不冷不热,极不友善。      锐国的使臣也在背后使了不少阴谋诡计,几次三分的置轩辕玥等人于险境,更加深了高丽国主对耀国的猜忌与敌意。      就在轩辕玥等人一筹莫展步履维艰之时,轩辕玥采用了若芙提到过的釜底抽薪之计,派了耀国长年潜伏在高丽的细作鼓动小股流民在高丽国西方发生了叛乱,叛军在因连年穷兵黩武而民不聊生的高丽国境内极受拥护,又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大有一呼百应之势,高丽新皇金天恩疲于应付内乱,对进攻耀国之事便有些无暇兼顾,在轩辕玥等的游说下,便心生了攘外必先安内的与耀国休战之心。      锐国的使臣太过急于求成,反而屡占下风,情急之下,兵行险招,竟想出了刺杀嫁祸之计!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若是刺杀成功,耀国使臣死于高丽,耀国定然勃然大怒,势必要挥军高丽,为耀国的王爷讨个说法,而高丽国主更是跳进澧水也洗不清,无奈之下不得不联合锐国,共同对付大耀!      而即使是不成功,在高丽的国土之上发生了刺杀事件,这高丽无论如何都洗不清这责任脱不了干系,猜疑一旦笼罩两国之间,这和谈最起码也不会那般顺利!也便为锐国随后的复兴大业争取了充分时机!      刺杀选在了宫宴之上,刺客也周密的选用了一高丽舞姬。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中,那被高丽国主啧啧称赞的本国第一舞娘就那么舞动着柳腰,展现着魅惑,勾住了大殿里所有人得心魂。      应该说,锐国的此计甚是完美,没有人能在这失魂落魄下躲开那勾人心魄的半裸舞女的致命的一击。      可是,他们却疏忽了一点,便是他们要攻击的是这大殿上在这美人计下几乎还唯一清醒理智着的男人!      那舞娘妖娆无双,魅惑无边的启唇一笑,接着在那风情万种的媚笑迅雷不及掩耳的刺出了匕首。   寒光直指轩辕玥!      轩辕玥眸中精光一闪,当下反应迅速的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刺,当下众人哗然大劾,那些跳舞的歌妓们更是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惊恐的作鸟兽散。      轩辕玥抽出腰间的软剑身姿矫捷的从容应对着面前招招狠辣的舞娘,转瞬间,蜂拥而至的侍卫便将这刺客团团包围,生擒于殿中。      尘埃已定,轩辕玥淡然的擦了擦剑身,将这防身保命的利器收归腰间,却不防旁边那力擒刺客的侍卫里,突然有一人手持长剑斜斜的刺来,轩辕玥躲闪不及,只有险险的侧身避开要害,眼看那剑便要刺入右肩之上,正皱眉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刺痛,却蓦然瞥见一青影从侧面挡了过来,那剑便直直的刺入来人护过来的右胸之中,溅出鲜红的血花!      轩辕玥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冲上来为自己挡剑得竟然一路上都在互相针锋相对冷嘲热讽的安云翔!      “你——”轩辕玥看着那鲜血直涌的面色苍白的男子百感丛生。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不过是,你死了,她会伤心!”那俊朗的男子强撑着身子桀骜的一笑,低哑的声音是毫不掩饰的黯然。      此人情,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却是欠下了!      而且锐国这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还是被轩辕玥等人现场找出了破绽,锐国嫁祸之计彻底败露,高丽国主也当下幡然悔悟,看出了锐国的狼子野心,随即与锐国彻底决裂,更是定下了不日回访之约,同意了前来耀国商讨两国的连襟之盟!      若芙听完轩辕玥的讲述,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却只是神情苦涩的问:“他,伤得重吗?可有性命之忧?”      “伤口极深,失血过多,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太医嘱咐要卧床好生将养,所以此次回国,便直接送回了驸马府,并未跟我们一起参加宫宴。”轩辕玥略一沉思,心因为若芙的那句话里的关心酸涩了几分,终是实话实说道。      若芙听了闷闷了半响,没再多言,说过的一刀两断互不相欠,岂止,旧债未了又添新怨,最终却是自己欠了这个人的!    103 103、当时只道是寻常 ...      聚短离长,恍惚间却已是一个时辰已过。      一直守在外面的若枫进来了,他妖娆的眸子无波扫过了气氛怪异的两人,最终不得不催促了几声出手打破了这沉寂的空气。      若芙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日思夜盼的男子,微微的垂眸,掩去了眼中所有的表情,一言未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轩辕玥却是一步上前,当着若枫的面一把从后面抱住了若芙,像是怕她消失了一般,紧紧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带着暖暖的温热的呼吸和说不出的温柔,那沉沉的呢喃如同陈年的老酒,魅惑的几乎让人沉醉,喃喃低语的道;“相信我,荷儿!”      若芙没有回答,更不敢回头看他如潭的双眸,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溺死在那涌着惊涛骇浪的深渊里!      若芙僵直着麻木的身子,直到他自己慢慢的平复了,放开了,才头也不回的跟若枫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妥协,就毅然决然的走个彻底!      一路上天气闷热,知了烦躁的叫声生生响在耳边一般,扰的人无端的心烦意乱。      若枫跟若芙谁都没有说话。      在若芙进去之后,若枫已经从买通的宫人口里打探到了当日之事的始末,依他的观点明显觉得高丽公主金天尹这一要求是强人所难,虽以旁人来看确实合情合理,若枫却心中笃定了她定是有备而来,一开始便怀了这等算计的心思,轩辕玥小心半生这次栽的的确有些冤枉。      只是这高丽公主虽是蕙质兰心七窍玲珑,但一从小娇养宫中礼教甚言的女子能想到出此下策当真也有些蹊跷,若枫总觉的自己忽略了什么,却一时也毫无头绪!      那边若芙却说,“二哥哥,云翔,受伤了?”      若枫心中微微诧异,轩辕玥果真当得起光明磊落这四个字,这件事都一五一十毫不避讳的告诉了若芙,竟无一丝小气欺瞒,本不想拿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再来烦自己的妹妹,闻若芙如此一问,也只有据实答道:“是,据说,在高丽皇宫曾将养了月余,这血在高丽皇宫的时候就止住了,只是可能是这一路上连日奔波调养不够,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还在发烧。不过,芙儿,你担心那家伙作甚,他福大命大的很,祸害遗千年,阎王不会收他的,你操的什么心?”      “二哥哥,一会儿前面调转车头,我,想去看看他,毕竟,他是因为轩辕玥受的伤,对我们夫妇有救命之恩,现在轩辕玥深陷囵圄多有不便,而于情于理我作为他的王妃都该去探视一番。”若芙没有回答若枫的话,只是疲累的回答。      若枫终究是拗不过她,只得交代小厮调转了车头,驶去驸马府。      自从云翔弃若芙而选公主开始若枫便一顿狠揍与这一同长大的情同手足的兄弟割袍断义了,如今自是不屑于去探视云翔的,又不放心若芙,便在马车上等候,只是嘱咐随行的巧儿一同进去,且万万照顾好小姐,时时刻刻必须寸步不离。      若芙上前通传后,小厮听了巧儿所报的轩辕王妃的名讳当下愣了愣,立马一溜烟的跑进去通报,随后便是点头哈腰笑的一脸灿烂的恭请带路。      这是若芙第一次来云翔的驸马府,亭台楼阁,玉宇琼栏,奢华典雅,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富贵无边,还好若芙的轩辕王府也不比这里逊色,不然倒真被晃花了眼,才叫失了体面闹了笑话呢。      云翔至今仍然下不得床榻,若芙不得不冒着避讳去云翔的卧房探视,好在带着巧儿,并非孤身一人,倒也不怕有什么闲言碎语。      一进去,若芙竟似走进了芙福园自己的闺阁中一般。      这卧房竟如自己芙福园的卧房分毫不差,也是一室三间联通的厢房,中间是会客小亭,旁边两间是打通的寝室跟书房,甚至就连里面的摆设窗外的芭蕉修竹也一摸一样。      若芙当下心中百般滋味涌来,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入过自己的眼又伤过自己的心,曾是别人的驸马,而今,又念着当初的情的男子。      推开那雕花镂空的花梨木的房门,掀起那一挂的滴泪成串的珍珠隔帘,顿了顿脚步,才鼓起勇气走入那男子的卧房。      还是与自己的拔步床一般无二的雕花单人木床,同色的雨过天青色的床幔,那个俊秀帅气的男子此刻虚弱不堪的斜倚在床头,微笑着静静的等待着若芙的到来。      神情随常而闲适,好似这些年来,都在如此等候着那般!      若芙沉吟半响,终是没有走上近前,只是在那张八仙红木椅上端庄的坐定了,喝着丫鬟递上来的茶,竟还是若芙小时候喝了许多年的青针菊花茶。      这青针算不上太名贵的茶,入口有些苦涩,不够温润,不过在若芙小时候那些备受冷落的日子里,这种茶已是算的极难的的了,为了除去那入口的僵硬的苦味,若芙在里面加了白色的菊花,两两相配味道倒是格外相得益彰清香宜人了许多。      虽然后来若枫跟云翔偶尔也给自己带些好茶叶,若芙也总是舍不得喝除了待客便留给了母亲,自己倒是一直喝着这青针菊花一晃便是那许多年,后来嫁给了轩辕玥,怕再饮那个廉价的东西有失他的体面,才慢慢的改了这喝了十多年的习惯。      如今再一次品着这茶得味道,没成想竟是在云翔这里。      轻轻的抬起那一件三套的青瓷素彩盖碗茶杯,轻轻的撩开那氤氲的水汽,慢慢的呷了一口,那些当年念念不忘的清香如今品来竟有些苦涩的难以入喉。      果真,有些东西,都不在是当年的味道了。      不变的是茶,可变了的是心!      云翔一眨不眨的看着若芙清雅如兰的坐在那里,淡淡的品着茶香,那浅浅的水汽游弋在她的眸光里,模糊了那如画的容颜。      “这茶,如何?可和你意?”云翔首先打破了沉默,那久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的沙哑。      “还好,不过,现在,我更喜欢水过云天的味道。”若芙放下茶杯,微笑着回复道。      水过云天是耀国的三大名茶之一,产量极少,甚是难得,有市无价,不过,若芙只知道它稀少,价值几何是从不过问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王妃的福利不享矫情的去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才是勤俭持家!      “呵呵,”云翔微微摇着头干涩的一笑,随即传人上了若芙口里的水过云天,当下也明白了若芙话里的寓意,茶还是原来的茶,可人却未必是当初的人了。      虽然,当时只道是寻常!      “谢谢你,为轩辕玥挡了那一剑!今日特来探视,如今可有好些?”若芙踌躇了半响才说,她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走过了多少曾经的男子,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他!”云翔压抑的咳嗽了几声,掩饰了自己话语里的失落。      “恩——,不管如何,总是谢谢你,你救了他,我们夫妻,欠你一份恩情,将来若是有机会,定倾囊相报!”若芙说的是真心的,有些人她不想欠着,尤其是他。      “倾囊相报?呵呵”,云翔寂寥的干笑了几声,“为何不是以身相许?”      这话对一个女子而言算是有些轻薄了,“云翔,请你说话尊重些,我已是有夫婿之人!”若芙不想与他咬文嚼字的争执,当下严厉道。      “你巴不得不欠我一丝一毫今生今世再无相关吧?”云翔没有再激怒若芙,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曾经拥入怀中承诺过一生一世的女子,心如黄连。      “恩,没错!如若可以,我宁愿今生都没遇见过你,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若芙是在不想哑忍云翔的咄咄相逼,不由得反唇相讥道。      “只因我负你一回,便再无机会?”云翔因情绪的激动,带起了一阵连连的咳嗽。      “一次不忠,一世不容!”若芙还是没有上前,不过示意巧儿赶快递了茶水跟帕子上去服侍着。   “那,轩辕玥呢?他就要娶那高丽的公主了,你不肯原谅当年的我,怎能容得下如今的他?”云翔愤怒的一把推开了走上来的巧儿,毫不避讳的问。      “你怎么知道轩辕玥要娶公主一事?你昨天不是直接回府来休养,未曾赴宴吗?”若芙有些狐疑,当下质问道,看云翔的样子,伤的当真不轻,昨日才回,怎的今日便知道了轩辕玥要娶公主的消息?要知道此事事关公主的名节,已是当天就被皇上强压了下来,不是当场之人,甚少有人知道实情,至今,朝中好多人连轩辕玥下狱之事都还为曾听闻,怎的卧病在床的云翔已是探知了其中的根由?      “我可曾是驸马!宫中的关系这么多年了总有些自己的来路,芙儿当真以为我只是绣花枕头不成?我安云翔可不是单靠女人吃饭的摆设!”云翔不屑的睨了一眼若芙,傲声道。      若芙心想,也对,暗骂自己草木皆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下有些惭愧,便选择了闷声不语。      “荷儿,当真没有机会了?我们?”云翔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低声的问道,言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满满的希翼!      “机会早就被你放弃了,不是吗?”若芙挑眉讥讽的冷笑了一声。      “可机会是人创造的,你当年亲口跟我说过的!”云翔不甘心的反击。      “云翔,为什么你总是要如此固执的不肯放下当年的一切放过我?”若芙皱着眉头,无奈的说,她真的不知道,为何这个人会如此的倔强执着!      “芙儿,又为什么我当年不过犯了那一个过错,在你眼里便是执着这一生都不可饶恕的?”云翔是不甘心的,只要若芙不是如此这般执着于自己当年的过错,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一切都将是幸福且圆满的,若芙怪自己执着,自己又何尝不是怨恨她的绝情跟固执?      “可我已是别人的妻!”若芙重重的强调了“别人”二字。      “如果将来不是了呢?”云翔冷冷的笑着,双目直直的毫不避讳的看着若芙,眸中波涛汹涌,神色诡异难辨。      “那我将来的男人也决计不会是你!”若芙也勇敢的对视着这个阴冷的男子,回答的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安驸马保重!本王妃以代表我家王爷及自己来探视过了,见安驸马如此言辞利落,定是无甚大碍的!本王妃告辞了,望驸马好生休养,保重贵体,别人的家事,还是莫要惦念许多,以免郁结于心,那更是我等的罪过了!”若芙不想再理会云翔苦苦纠缠,更不想在继续那永远争执不完的话题,她冷然的一笑,带着巧儿拂袖而去!      身后,是云翔连声的呼唤和撕心裂肺般的咳嗽!      若芙顿了顿,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咬了咬下唇,终归是没有回头!    104 104、何处相思明月楼 ...   谁知出来后,若枫竟然出乎意料没等在车里,而是嘱咐小厮说是自己有紧要的事情去办,让若芙出来后在车里等他回来,若芙知道若枫定是事情紧急,不然也不会这般把自己丢下,便依言坐在车里乖乖的等着。      当若枫回来时,等候着的若芙正靠在车撵上闭目养神,因是连日疲累,小脸略略有些苍白,那清泉般的双眼紧紧的闭着,长长的卷曲的睫毛似是舞倦的蝴蝶,微微颤抖着,让人没有来的觉得心疼。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个妹妹,越是爱的深断的便越是狠!      不介意才不在乎!从轩辕玥出事以来,她由开始的脸色煞白的担心,到后来的胸有成竹,直至今日的狠绝淡然,若枫知道她定是拿定了主意,只是这心中的苦痛到底是深了几分,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二哥哥,好久没跟你一起用膳了,今去我那边吧,我们兄妹好生聚聚!”似是感觉到了若枫的打量,若芙知道如风回来了,若芙没有心思去打听若枫刚刚的去向,睁开眼睛微笑着说。      “好啊,二哥哥好久没吃过芙儿的拿手小菜了,觉得人生都少了些许兴致趣味呢!心中正惦记的很呢!”若枫嬉笑道,当下催着车夫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去。      若芙极有心思的准备了若枫唠叨了半日的那几个菜色,叫化童鸡、香酥马蹄煎、翡翠鱼丝、红烧牛蹄、鱼肉小包、花菇五色汤,都是若枫极爱吃的,外加一坛子轩辕玥珍藏的好酒。   若枫见若芙没事人一般的张罗着,面上继续嬉笑斗闹,心中却是越发担忧心疼,再好的菜肴也是味同嚼蜡,没有了兴致。      却依旧一样样的常过去大快朵颐连声陈赞着。      若芙见若枫那明显虚夸的表情,撇撇嘴不屑的横了一个眼波,一语不发的为若枫斟满了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哥哥,此杯是为了你的平安归来,满饮了!”当即亲自为若枫抬起酒杯,自己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呛得连连咳嗽不已。      “芙儿,你向来甚少喝酒,一杯就好,别勉强自己,这坛子酒哥哥还怕自己都不够喝呢!”若枫抢过若芙手中的白瓷酒杯,揶揄道。      “呵呵,怕甚?这王府里别的没有,还会缺了哥哥好酒不成?”若芙也嬉笑着,有抢过了若枫的酒杯,利落的为自己倒满了酒,“芙儿知道二哥哥担心什么,可芙儿就是想喝酒,喝个痛快!二哥哥,今夜陪我一醉方休,可好?”      “要醉要疯你自己关起门来乱去,何须要我作陪?莫要打扰我吃饭!”若枫佯怒道。      “呵呵,可是,芙儿觉得有哥哥在旁边,安心!即使醉了也醉的放心!不然,若是不小心醉的不醒人事给哪个采花贼占了便宜去,岂不是亏大方了?且,我找谁来负责赔偿本小姐贞节去?所以,你就认命的当我的护花使者便好!”若芙重重的无意识般的强调了“贞节”二字,随即自嘲着又满饮了一杯。      若枫不在劝阻她,知道有些事憋在心里还不如彻底的发泄出来,有时候人太理智未必是好事,偶尔放纵一回,或许会痛快许多!      今生若芙甚少饮酒,一来不过是醉生梦死的东西,醒了的人还不是要继续按部就班的好好的活?二来若芙很是清醒的,从来都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有一醉方休的理由。      喝醉是需要心情的。      纵使是跟云翔戏剧般的各分东西自己整夜难眠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若芙都没有想过喝酒,那种怯弱的逃避,若芙从来都不需要。      而今也不是逃避,只是已经决定了脚下的路,若芙觉得自己该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最起码,疯狂的醉一回,才有勇气继续往下走!      祭奠过去?或是,埋葬开始?      若芙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压在胸口,似是千金之鼎,痛的窒息!      或许酒中会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若芙一杯接一杯的不要命的灌下去,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看来自己并不懂相思,不然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一滴泪?      若芙苦笑着抹着干涩的眼角,喃喃自语道:“还好,我没有爱上他,哥,不然,此刻更是惨不忍睹了吧?”      可是真的没有爱上吗?      若是不爱?为何那般的担忧那般的在乎?   若是不爱?为何日日的期盼夜夜难安?   若是不爱?为何得知归期,欣喜若狂?   若是不爱?为何因其入狱方寸大乱?   若是不爱?此时何来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若芙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比自己还要自欺欺人的,原来,白白活了两世,在感情是,自己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不敢争不敢抢,甚至,不敢承认!      岂止欺己欺人未必可以欺心!      自己若是当真骗的了自己,何必还会如此苦酒入喉也压不下那心碎的声音?      月色渐亮,若芙两颊飞霞,灿若桃花,她撑着迷离的双眼,举着酒杯,痴痴的笑着,对着那暗香流动的空无一人的花荫树下,一字一句的说:“轩辕玥,原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可笑的是,这份答应了你平安归来就说给你的表白而今当真的说了,却不是说给你听!      或许,再也没有让你知道的可能了。      若芙恨恨的指着天空,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何?为何要这般戏弄于我?我爱的人总会在我爱上他时堵死了我要走下去的所有的路?为什么?总是这般对我?”      苍天不公!      前世的清玄,今生的云翔,还有现在的轩辕玥!      一个相依为命一个两小无猜一个宠溺呵护!      却是一个远赴美国为求富贵,一个做了驸马以求腾达,而一个,却是被自己亲手斩断了青丝,为求他一命!      还好啦,至少以前是别人抛弃了自己,如今是自己主动放弃了他,是不是更有面子一点?是不是更有尊严一些?      只是,唯一没有区别的是,自己的爱情,当真是又一次夭折了,横竖总是一刀,不过是他人捅自己的,或是自己给自己的。      笑着,喝着,傻傻的说着,断断续续的唱着: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认识你之前是无靠无依认识你后无药可医   原本以为你只是短暂的插曲从没想到竟成不朽的传奇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离遇见你是千万分之一   管它时空拉开我们的距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一声声难了难了往日的甜蜜欢笑何处找   早知道难了难了会不会路归路 桥归桥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   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可惜活了两世,努力的勇敢的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没想到到头来今生还是情尽饮恨烟灭灰飞,唯有饮恨独自醉!      歌词里唱的好啊,情之深,坚不可摧!爱之切,视死如归!      可是轩辕玥,那不过是神话,是传奇!      你可以视死如归,我却不能不妥协求全,或许,是我爱的还不够深?才会看到你要走入别的女人的怀抱还这般的毫无所谓?      那为何却又再次矫情的喝酒买醉?      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天上的月亮逐渐变成了好多个,朦胧的好似轩辕玥眼中的波光,柔情似水!      可若芙知道,那不过是月亮而已!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玥,非你,我此生,荷处可相思?      荷之情寄语,唯有明玥楼!      一个男子妖娆的容颜渐渐贴近,若芙知道,那是若枫!      看来她还是那般的清醒,还是不知何时,轩辕玥在自己心中已是那般的根深蒂固,无论何时都不会认错?      若芙感觉到自己脚步虚浮头晕欲裂,想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是一下子扑到了下去,一头扎进了若枫的怀里。      还是那好闻的栀子花香,让人熏熏欲睡!      “若枫,呵呵,你一定要幸福啊!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的幸福下去!”这是若芙最后的记忆!      总要有人幸福不是吗?      可她不知道她那么一醉不醒之后却是昏沉沉中毫无意识的流了一整夜的泪,而若枫就那么抱着她坐在石凳上,整整一夜。      夏夜的露水打湿了若枫嫣红的外袍,可他一直紧紧的圈着若芙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      夜风有些微凉,带着夜色的冰冷悠悠的吹拂过来,麻木了人的神经。      若芙看着怀里熟睡中偶尔还会溢出泪珠的女子,那乌黑的发,那嫣红的唇,那白瓷的肌肤,那小巧的鼻子,是那么的熟悉,但他知道,这个女子心中已经住进了别人!      而且,这一次,刻骨铭心!      那一夜,若枫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月亮爬上来,又落下去,看着天色渐渐的清晰,东方慢慢的泛起了鱼肚皮,看着旁边茉莉花叶子上的露水,慢慢的凝聚,缓缓的滑落,“啪嗒”一声轻响滴落到草丛里,隐匿了踪迹。      看着怀里女子的容颜渐渐的安定,那挂着泪珠的睫毛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扫进若枫的心里。      芙儿,你想我幸福,可你知不知道,你不幸福了,我穷其一生都不再会有幸福可言!      若是可以,我宁愿用我毕生的幸福来跟苍天交换,换你那换灿然一笑的容颜!      若芙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披着若枫的外袍靠在若枫的怀里的,石桌上杯盘狼藉,酒壶凌乱,自己也是头疼欲裂。      当下却赶忙撑起还有些踉跄的身子,来看若枫的腿,摸上去那一双腿已经是冰冷不堪。      当下后悔不已,连连迁怒责问若枫为何不把自己抱回卧室里去,这样单衣料峭坐在外面一夜,风寒露重的,可怎生是好?      若枫只是笑,那笑容若东方的朝霞,灿若烟火,一笑醉人!      如果可以,他宁可这么抱着她一辈子,一夜,算得上什么?      若芙见若枫一直坐着不站起来,知道他的腿定是麻木了,忙蹲下去给他放松肌肉按摩穴位,好半天,才感觉他腿上的肌肉渐渐回暖。      忙叫来丫鬟给若枫打水洗漱,自己也赶忙沐浴更衣,舒活一下僵直的身子也褪下那一身的酒气。      这边还未准备停妥,那边丫鬟就急报说宫中有位公公奉旨特来有紧要之事通传轩辕王妃,叫王妃赶快去前厅。      若芙想来也无非是与轩辕玥这桃花祸事有关,已是早已料到,也不心急,犹自从容镇定的移步去了前厅。    105 105、付诸流水的贞节 ...   若芙想也无非是与轩辕玥这桃花祸事有关,已是早已料想,也不心急,犹自从容镇定的移步去了前厅。      那翘着兰花指悠然坐着喝茶品茗的公公见若芙前来立即恭敬有礼的起身施礼,其来意跟若芙猜的分毫不差,无非是圣上让若芙马上进宫而已。      若芙重重的赏了,让公公稍后片刻,应允自己换套衣服随后就来。      若枫已然知情,当下也急忙回府去换衣洗漱,因不好跟若芙一同进宫,当下只有安抚若芙说自己随后就到,让她莫要心慌,切要安心!      若芙回到了寝室,难得的亲自细细的在铜镜前选了衣饰,梳了妆容。      这高丽公主可不同于当日的于清影,小了失的是她轩辕王妃的体面,大了,这可是两国对垒,关系着国体尊严!      她上身选了杏黄色的紧腰广袖烟罗衫,胸前是绣着暗花的月白色锦缎裹胸,衫子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暗纹桃花,雅致的用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面着柔蓝色的逶迤拖地散花水雾烟纱百褶裙,裙裾的下摆绣了精致逼真的暗蓝色的海水云天图,腰间系了蓝紫色的绣着百花颂春图案的华贵封腰,下垂同色的冰绡丝绦,手挽绮罗柔蓝软锦,身披金蚕冰丝薄烟纱。      随后叫白萼帮自己盘了繁复高贵的流云逐月髻,低垂斜插的插了及笄时轩辕玥送的白玉荷花簪,外加一只飞凤吐珠的金步摇。      又在镜前亲自画了淡妆,香墨弯弯画,胭脂淡淡匀,点朱唇,贴花黄,上眼妆,画睫毛,竟是比当年出嫁时还要郑重几分。 妆成后若芙优雅的起身,镜前徘徊,长裙随着身子轻轻转动繁花落地般的扑散开来,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看着里面淡妆浓抹的女子,肩若削成腰若拂柳,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笑明媚勾魂!      自己甚是满意,当下对着镜中的女子灿然一笑,转身走了出去,莲步轻移,体态婀娜的在那公公惊艳的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上了宫轿。      公主又如何?自己虽没有公主之尊,可也是习艺十多年的耀国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姐,自是要风光潋滟的站在人前,输人不输阵!何况,这人,也未必真的逊色了几分!      入了宫便径直去了御花园设宴的一笑湖边。      一笑湖?若芙在心中细细的品着,当真千古一笑了!无论是笑话还是佳话!      到场的人并不太多,无非就是皇帝轩辕乾、高丽国主尹天恩、高丽公主金天尹,还有当事人那英雄救美救出牢狱之灾的轩辕玥,并若枫等当时目睹事情经过的几名侍卫和伺候的宫女宫人,甚是低调,想来这高丽公主落水失节之事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行了礼,落了座,若芙优雅自若的品着杯里的茶。      若芙虽是姗姗来迟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高丽国主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      轩辕玥看着今日盛装出席坐在自己对面女座的若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人比花娇,身比柳俏,面若芙蓉,梨涡浅笑,袅娜身段尽显,万种风情由生,当下竟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将她藏匿起来,隔断所有人目光中的惊艳!      若芙只是浅笑的低着头,对这一切皆恍若未见般,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吃着点心,今日叫她来的目的很是清楚,皇上无非是想让她这玥王妃在轩辕玥仍执迷不悟的时候主动来表个态一锤定音而已。      所以,在不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就乐得作壁上观,结局都已是毫无悬念的,她不过是来看看着高丽公主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完美的落幕而已!      那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对若芙而言已是毫无新意!      无非就是今日泱泱耀国及此事始作俑者的轩辕玥必须给高丽国及其金枝玉叶一个交代。      轩辕玥神情漠然的环顾了一下周遭,唇边浮出一个冰冷的浅笑,微微垂了眼睑,让人看不到眸子里的深邃波光。      他淡淡的上前施了一礼,有些漫不经心似的说,“对于此次赐婚联姻,臣,绝无异议!能娶到高丽的一国公主,本王荣幸之至!”淡漠的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一丝的不悦与勉强。      轩辕乾跟高丽国主皆是面色大霁,那高丽公主金天尹带着面纱虽看不出表情,可那双含羞带怯的眸子里也是瞬间闪过了一丝欣喜。      若芙的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微微发抖,她紧紧的攥着拳头,让那指甲嵌入肉中的尖锐的疼痛强压下心中的血气翻涌。      可那手上的鲜血淋漓也敌不过心中的千疮百孔!      不过是来看戏的,这是早就写好的结局,不是吗?可为何当真听到了还是会这般的难过?      “只是——”,轩辕玥冷笑着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那眸光在滑过若芙面无表情却苍白不堪的容颜时闪过了片刻的怔忪跟心疼,“本王有一事,还请皇上跟高丽陛下恩准!”      “哦?何时?皇弟你不但救了这高丽公主一命,还因此契机添了如此金玉良缘,也成就了我耀国与高丽邻邦的一段佳话,有何要求,尽管提来!”轩辕玥见轩辕玥两日间竟如此开窍回答的这般痛快,当下龙颜大悦,当众应允道。      “臣弟想请高丽金天恩公主跟随臣弟移步那日落水的湖边须臾,臣弟想在当日我二人结缘之处了解一桩心愿。”轩辕玥的声音还是那般无悲无喜,眼中却是精光顿隐。      “这是为何?今日何必再去一次湖边,岂不是多此一举!”轩辕乾不解的问,跟旁边的高丽国君金天恩交换了一些神色,不知这轩辕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彼此眼中皆是困惑。      “今日既然皇上要为我与公主赐婚,臣弟虽是感念这御赐姻缘,可毕竟是男子,求娶女子不能没有任何的表示,那湖边是我二人定情之处,本王想在那方对公主当众一表心意,并送上定情信物,也不枉公主对轩辕玥的,呵呵,一往情深!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公主,以为如何?”轩辕玥深情款款的说着这露骨的表白,谁也没有看到他那冷冷的挑起的嘴角跟眼中的一片阴霾!      对轩辕玥此种用心之举,在座的自是皆扶手称快!      “好!湖边救人,以湖定情!姻于湖,始于湖,当真是段美谈!公主意下如何?”皇上轩辕乾大加褒奖道。      “本公主,自是,全凭王爷安排!”那高丽公主听到轩辕玥在人前如此直白的话,早是羞红了一张俏脸,她低着头乖顺羞赧的说。      “那好,便请,公主屈尊移步!”轩辕玥淡淡的施礼请公主先行。      若芙却是有些担忧的蹙起了眉头,不安的看了看一直一脸寒霜般的轩辕玥,又望了望坐在旁边的若枫一眼,总觉得以轩辕玥的性格不该做出如此之举,虽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想到那日分别前他那句耗尽心力般的在自己耳畔的许诺:“荷儿,相信我!”心中总有些狐疑不安,总觉得他此举别有深意!      若枫感觉到若芙的目光,当下细细推敲半天,拧眉思虑,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却也不能肯定,只是示意若芙稍安勿躁,便随着皇帝及一行人一起围观去了不远处湖边。      远远的,一行人便见到那高丽公主仪态万千的站到了当日落水之处,而轩辕玥也如那日般的相隔半仗距离的远远的站着。      众位正在心潮澎湃满眼期待的等着轩辕玥所言的定情的惊喜,却见轩辕玥郑重其事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上前一步,递到了公主面前。      虽自始至终未发一语,可那公主已是喜不自禁万分激动的接过了这做工精美的檀木盒子,想当然的以为这定然是轩辕玥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不由得炫耀般的瞟了若芙这边一眼,而后就在轩辕玥略带鼓励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当众打开来。      众人只隐隐的见到一块玉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那公主当下面色惨白,惊呼一声,那牌子脱手便飞了出去,立即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要去捡,却是屋漏又逢连阴雨,好似脚下突然打滑一般,一个倒栽葱跌进了一笑湖中。      轩辕玥却站在湖边,像是被公主一连串得动作惊得反应不过来了一般,竟是呆楞木然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而他的一个贴身的护卫,却是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间便急速的从远处飞奔而来,一个翻身便跃进了湖里。      紧接着便是一道红衣翻飞的身影,一直在若芙旁边若有所思的若枫也一个漂亮的飞跃,跳进了那美人犹自惊呼求救的湖水中。      不知是由于若枫的水性更好还是救人也要遵循长官优先的原则,最终,落汤鸡一般的狼狈不堪的公主是被若枫给抱上来的,若芙现在才真正明白了轩辕玥到日描述的衣冠不整是怎样的不整之法。      这公主面纱已失,露出了那如花的容颜,却在湖水的呛入之下娇咳连连,那见水透明的绮罗纱下香肩半裸,酥胸微掩,几乎是衣不遮体,裙裾凌乱,曲线毕露,春光尽显!      这——,落个水真的能折腾成这样子?若芙狐疑的看了一眼浑身湿透却还是毫不避嫌的抱着这公主不放手的若枫。      现在更是众目睽睽,在场的男子可绝非轩辕玥一人,这公主所谓的贞节怕是真的从此在这一笑湖里付诸流水了!    106 106、哑巴吃黄连 ...   现在更是众目睽睽,在场的男子可绝非轩辕玥一人,这公主所谓的贞节怕是真的从此在这一笑湖里付诸流水了!      那个高贵非常的女子,此刻就像被围观的小兽,面色惨白的瑟缩在若枫的怀里,紧紧的裹着若枫上岸后披给她的宽大的衣袍,颤抖着惨白的嘴唇,面若死灰,却不再如那日般寻死觅活。      “公主,为何,这般对我?若是不喜欢玥,名言即是,轩辕玥定不会死皮赖脸的苦苦纠缠,入今却为何这般作践轩辕玥的一片心意?还要宁死不从的拒接轩辕玥的一片真心?”轩辕玥边一脸哀伤的捡起那被丢在地上的定情玉牌,一边痛心疾首的说。      众人惊愣!这公主不喜欢轩辕玥?还是自己故意丢掉的信物,跳湖以死明志?      若芙更是被轩辕玥这黑白颠倒之说惊得目瞪口呆,但刚刚这高丽公主当众甩开了轩辕玥的定情信物也是事实,随后又电光火石间的掉进了湖里,也是自己掉下去的不假,不过就若芙看来怎么都是慌乱所致,这投湖自尽一说貌似有些牵强。      众人一头雾水,皆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等着这公主表态。      可没想到那公主对轩辕玥的话竟然毫不反驳,垂着头竟似默认了一般。      当下所有的人斗陷入了惊异中一时皆反应不过来,有些看不透今日这出戏怎的如此波折离奇。      当日都觉得要这轩辕玥娶公主是强人所难之举,为此,轩辕玥还白白受了两日牢狱之灾,怎的才短短两日,这双方的处境在众人听来竟是颠倒了一般?      “既然公主嫌弃,轩辕玥也绝不强人所难。” 轩辕玥继续说道。      “今日也怪轩辕玥对公主的拒绝之举太过震惊,一时呆愣当场,才——,才致使公主在众人面前露了清白的身子,且接连被别的男人搂抱过,失了妇节!轩辕玥追悔莫及!虽轩辕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哪怕是被世人嘲笑也是认了的,可——想必公主如此贞烈的女子,定是……”轩辕玥字字忍辱负重,责任尽揽,可却是句句刀光剑影,兵不血刃就逼得那曾以贞节之名义欲加之罪的高丽公主毫无立足之地,唯剩死路一条!      一石激起千层浪,轩辕玥这一语引得全场哗然,当日这高丽国君跟公主的话还言犹在耳,贞节便是她高丽女子的天,如今这公主又一次在人前失了清白,怎么不以死明志了?莫非还要继续把这他们所谓的失节必死的女子强行推给自家的王爷轩辕玥?这让这堂堂的王爷之尊今后如何自处情何以堪?      “这——”,轩辕乾也一脸的棘手,不由得看向高丽国主,明显是让高丽自行定夺之意。      那高丽国君金天恩也是面色铁青,羞愧难当,看着事到如今却安静瑟缩着的公主怒火冲天。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初如了她的愿,以失贞之借口让这耀国第一王爷马失前蹄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求娶,如今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摆出了这此女失贞的大帽子,且自己家公主已然是在人前被看了个干净抱了个透彻,早已毫无清白可言,嫁给任何人都是明摆着有些强人所难,如何让他还厚着脸面死皮赖脸的赐婚给人家一国的王爷?      虽觉得刚刚金天尹丢了信物跳水拒婚之说确实蹊跷,可她也默认了,一时也找不出任何的借口看不出中间有何破绽,毕竟当时众人皆在场,轩辕玥离她一直相距甚远且自始至终未有不轨之举,更不可能动什么手脚,那玉牌刚刚自己也瞟眼看过了,不过是普通的白玉佩饰,未有任何蹊跷!   如今,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按其高丽的国俗,这公主金天尹便只有以死保节,或是青灯古佛,万不会有人再娶的了,而且,回国后还要被臣民千夫所指背后唾骂,当真是颜面无存!      如今这高丽国主像是捧着一烫手山药,进退两难,既不能逼自家的妹子寻死,又觉得此行带一失节公主回去当真颜面无光,又加上前日里放出的自己风俗之保守,女子失节唯死的逼迫轩辕玥的狠话,更是好比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懊恼的再也抬不起!恨不得一脚将这个不贞不烈的苟且存活的女子踹到湖里去,亲自了解了这孽障,眼不见为净,还全了高丽的国威与尊严!      当下心中隐隐的对此次耀国之行也因此次的公主蒙羞而颇有微词,却也找不到迁怒的借口,因为一切皆发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是自己公主莫名其妙自己投湖,深究下来,还欠了耀国两次救命之恩,即使自己公主名节尽毁,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如何怨得了别人?      一时间气氛诡异,僵持不下。      那高丽国主无奈之下,只得恨声道:“女子失节,尚且不能苟活于世,有何颜面再配于耀国王爷为妃?此次亲事,只得作罢,天尹从今日起不得出门自行闭门检讨反思,等回国便打入礼佛司,以公主之尊出家为尼,洗涤污垢,忏悔罪过,为国人做表率!”      此言一出,那颤抖的倚在侍女身上的高丽公主已是一个站不稳,颓然倒地!      礼佛司?那个比尼姑庵还森严冷酷的死地?说是礼佛,不过是囚禁罢了!从前只有十恶不赦的被废之后宫嫔妃才去的地方,方寸之地,却在那佛祖的名义之下埋葬了多少红颜白骨?一入礼佛司,生不如死!      金天尹最后一丝希望被自己的皇兄一语扑熄!原来,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金天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若芙,木然的回望那一湖的幽幽碧波,觉得或许死在此处也是解脱!      说不定自家兄长还会感念自己的大义与委屈,挥兵而来为自己讨个说法,还算死得其所!      正思付着,那个救人的清秀的侍卫却身形一动,竟似有话要说,可一直在旁边冷然的看着这一切的若枫却突然间先他一步跪了下去,一脸正色道:“臣司若枫对贵国公主敬佩有加一见钟情,愿高攀娶她为妻!望高丽金皇成全!”      这一句话又像是一块巨石投了下来,让刚刚平静的湖水瞬间再一次涌起了波澜。      “司爱卿,此话当真?”轩辕乾虽知道高丽这次是吃了哑巴亏,虽不好发作,却也担忧其过后心中气闷图生嫌隙,在这多事之秋平添事端,正苦于没有转圜的良策,若枫在此时给出了台阶。      高丽君主闻言也是大喜过望,好似瞌睡的时被人递上了枕头,满眼是峰回路转后的不可置信,“司大人,真有此意?”几乎与轩辕乾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问。      “自然当真!此事若枫怎敢儿戏?绝不敢期满两位陛下,定无戏言!”若枫挑眉直视着高高在上的两位手握乾坤的帝王,声音干脆利落。      “好!好!原来天尹的缘分最后竟在在你这里,虽然一波几折,倒也是良缘一段!司大人的身份地位到也绝对辱没不了我朝的金枝玉叶!孤甚喜!”其实若枫如今不过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若是配这一国公主,自然是略低了一点,可在这当口上,除此以外也再无良配,且若枫文武双全名声在外也是极难的的人才,今日又碰触了公主的身子当真是最佳人选,高丽国主在此刻怎还能百般挑剔不成?      “只是,司大人,你也亲眼所见,天尹已是不洁之人,且当众如此姿容不整,你难道全然不介意?”这高丽毕竟对女子贞节极为推重的国度,高丽国主不由得踌躇着问道。      “如今,碰触过公主身子的不过轩辕王爷,此勇士,还有区区若枫我等三人!既然公主对王爷无意,宁死不嫁,而这勇士不过是耀国侍卫,他虽是愿意,但我耀国却怕委屈了贵国堂堂一国公主,有损两国和睦,而我虽比不得王爷位高权重,也是功名在身,且至今未曾婚配,心中也钦佩贵国女子之节义贞烈,今日的插曲,在我看来,瑕不掩瑜,且我国的习俗本就比贵国略略开放,此事在我耀国也算不上什么失节大事,无须这般小题大做的,若枫能娶公主,荣幸之至!”      高丽国君对若枫的回答及颂扬当下大喜过望!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当下与轩辕玥一商议,立即赐婚!又怕中间再横生枝节,当即定下二人三日后完婚!      轩辕乾也是立即颁旨,为若枫加官进爵,求娶公主的嫁妆一律出于国库,且亲赐府邸,聊做贺仪!      这高丽国主自然面上有光,承诺回国后自是要陪送数倍的嫁妆,并当下交换两国信物承诺与耀国长修友好,有生之年,纤毫不犯!    107 107、天意弄人 ...      若芙觉得一切当真是戏剧一般,她好似不敢相信的看着若枫下跪求婚,看着两国皇帝抚掌大笑,看着那满场的莺莺燕燕似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整个原先寂静的御花园瞬间歌舞升平喜气非凡。   一国之君们侍女们宫人们舞姬名伶们,似乎都喜气洋洋的在庆贺着这比邻之谊,恭贺着这天赐良缘。      喜庆还是那般的喜庆,结局还是圆满的结局,不过是戏中的男主角却在这一波三折中诡异的被转换。      可是,没人会在意,好事将至喜结连理,至于那新郎官是何人,这里怕是只有若芙还在纠结在乎吧?      不,还有一个,便是那木然着表情被拉去洗漱换衣的公主,那未来的新娘。      只是若芙端详了半响,那张呆滞的容颜一直无悲无喜,没有绝地逢生的喜悦,也没有待嫁新娘的娇羞,似是不可置信又似茫然不甘,她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已是拉着若芙的手的轩辕玥,又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笑的妖娆妩媚却让人无端的遍体生寒的自己的准驸马若枫,摇着头苦涩的笑着,眼中却不经意间滑落了一滴清泪,消失在转瞬之间。      “二哥哥——”,若芙趁着兴奋的众人不注意中,一把拉住了若枫,急切的问,话到嘴边却不知该问些什么。      “芙儿,二哥哥定亲了,你,不祝福我吗?这下,老爷子不用整日在我耳边唠叨了。”若枫拧着衣襟上的水渍,就者若芙递来的帕子操了擦头发上的水,如往日般没心没肺的说。      若芙看着若枫,这个男子,笑的那般光华璀璨,好似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可若芙知道,那时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满满的装下了一人,由始至终,那人,都是她!      若枫宠溺的弹了弹若芙的脑袋,假装看不见若芙眸子里翻涌的情感,“芙儿,你是那般心思通透的水晶心肝玻璃人,你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是不是?呵呵,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二哥哥此生都不可能娶到我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了,既然不是那一个,其她的,无非是传宗接代的女人而已,又有何区别?”若枫笑的嫣然妩媚,却是苦涩万分。      “何况,娶了这个,还可以光耀门楣,老爷子定是满意万分的,以后,我与那耀国驸马爷安云翔也可平起平坐了,不是?这么老是逊他一筹,二哥哥可一直都是不甘的呢!”那一丝眼角的苦涩在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中转瞬即逝,若枫似是极为得意的说道。      而后便故作潇洒的歪头一笑,跟着宫人去梳洗换衣去了,临走前,眼波流转,淡淡的瞥了轩辕玥一眼,“快去好好安慰一下你那苦命的夫君,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说,可别再在背后趴在哥哥怀里对自己的情郎一诉衷情了,再有下回,我的肩膀可没地方借你摸眼泪了!”说着,扬长而去。   轩辕玥一直没有放开拉着若芙的手,两人就那么看着那远去的嫣红的背影,恍然间觉得竟是那般的寂寥!      “是你们设的计谋?”若芙没有扭头看身畔的男子,双眼一直紧紧的锁住那渐行渐远的红色的身影,周遭的喧嚣仿佛都成了背景跟陪衬,姹紫嫣红中,她只看到到那红衣落拓的一人!      “不,是我设计的,但这连环计里原本却从来没有安排若枫的戏份!”轩辕玥低沉的声音有些暗哑的响起,心中从没像今日这般钦佩一个男人!      若芙被轩辕玥紧紧的攥着手,一直没有转头,那个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可她却总觉得他那张雌雄难辨的妖娆的容颜就在眼前,他就那么吊儿郎当的笑着,对若芙说着;“芙儿,你一定要幸福啊!”   他笑的那般灿烂,泪水却是瞬间模糊了若芙的眉眼。      轩辕玥以身心受伤,打击过大为借口堂而皇之的带着若芙提前出了皇宫,回到了那阔别半年多的日思夜盼的家。      在路上,也为今天的事解了若芙心中的疑惑。      原来那一日陪若芙去驸马府探视云翔时若枫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那日因是担心若芙不忍先行的若枫,独自一人在外面等候若芙不由得更觉得时间漫长,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却耳尖的突然听到了几句怪异的口音。      疑惑之中抬眼细细瞧去,正在拿着一块牌子为信物要求小厮通传的竟然是高丽公主身边是一个侍女。      这女子而今全做耀国本地装扮,不是那说话中无意识的带出的高丽口音,若枫竟然都辨识不出来!      好在当日在宫中因公主当日之事,若枫便上心的多看了那公主一行人几眼,如今细瞧,当下确定是那侍女之一无疑!      那小厮一见那玉牌,竟当真恭敬的把这侍女请进了府里!      若枫更是疑窦丛生,考虑到这云翔想必不会当着若芙的面见这一侍女,定然是等若芙出来后才会单独接见,所以才嘱咐小厮让若芙出来后在马车上先行等着,而自己其实一直在暗处伺机守候着。      等若芙出来后片刻,这侍女便谨慎的走了出来,若枫便一路尾随,见那侍女乘坐的毫不起眼的明显是临时雇用的马车在小巷里面七拐八拐的掩人耳目的绕路前进,最终却是驶往高丽国君一行住的别宫的方向,当下更是确信这中间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便出手打晕了那车夫,生擒了那吓得浑身发抖的高丽侍女。      那侍女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在若枫一番威逼利诱的恐吓审问之下,这被扣已图谋不轨的大帽子的吓破胆的侍女战战兢兢的据实全部交代了始末。      原来云翔在高丽皇宫养病期间,就无意中极为敏锐的发现了这高丽公主对轩辕玥的情义,只是苦于妇德女戒的束缚不好明目张胆的表明心意,而几次暗送秋波那人都冷冰冰的恍若未见般不予回应,甚至皇兄几次明里暗里的联姻的暗示都被他不着痕迹的推脱了,心中极为忧伤不甘。      云翔便伺机接近,主动好心的为这公主提点这一可使她这无望的爱情绝处逢生的“明路”!并暗示今后要是想排开那前王妃而享独宠,自己贵为耀国的高官驸马,也可助她一臂之力,为其出谋划策!      代价无非就是请这公主让高丽国君在耀国皇帝面前帮自己夸赞几句,这也不过是为了消除这高丽公主心中对自己如此主动相帮的疑虑,至于是否当真美言夸赞岂是云翔真的在乎的?      而今这公主当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依照云翔的提点来了这背水一战,效果颇遂人愿,如今觉得好事将成,当下便有些得意忘形,更觉的那前王妃在着,终是碍心碍眼,心中却更是得寸进尺的想要独占轩辕玥的正妻之位,便遣了侍女拿着信物来求教如何让轩辕玥“休妻”的后招!      可惜乐极生悲,这侍女好巧不巧的恰好碰见了在外等候的若枫!      如今,若枫心中所有的疑惑才算彻底的恍然大悟!他冷笑着扣留了那作为联系信物的毫不起眼的玉牌,依照允诺的放了那侍女回去,若是公主问起这牌子,就说安驸马为保万全之策留下了,这计策几日后亲自献上,并恐吓说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分,再无全尸回高丽!      那侍女赶忙点头不已,吓得屁滚尿流的赶紧避瘟神般的逃离了若枫。      而若枫因还担心在云翔府外等候的若芙,当即便遣了心腹将这牌子送进大牢里,并将始末转述给了轩辕玥,要他自筹计策,莫要中了这小人的奸计!而自己则是匆匆赶来,送了若芙回府,却怕从中横生枝节为若芙平添担忧而一直对若芙三缄其口。      不过这轩辕玥在牢中知道了这阴谋背后还残藏的黑暗,当下怒火中烧,他便用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用计设计了公主!      更是在心中记下了云翔这一份帐!      先是提前派人在那一笑湖边所有的站脚的青石上都洒下了桐油,这桐油乃耀国一特产,外观如水,就滑腻异常,几乎一沾染到脚上,稍有动作便会跌跤摔个人仰马翻,到时只要这公主引到湖边,就不愁她不会再次跌跤落水!      又在那白玉牌上刻下了一个“安”字,做为这定情信物在湖边当场交予公主,一是为了引公主惊慌失措方便其落水一幕的上演,二是警示公主自己已洞悉她的蓄意设计,知道了上次之事是她的苦肉之计,并且已然拿到了这信物证据,暗含了威胁恐吓之意。      这公主为了封住轩辕玥的口定然乖巧听话不敢再造次,况且她丢下信物掉入水中也是众人皆见,即使她浑身是口也是辩白不清了,且又有把柄落在轩辕玥手里,是非黑白因由始末自是皆有轩辕玥一人说了算了!      即使轩辕玥如此反设计了自己,当众不但退了婚还毁了自己的清白,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的选择了认命的沉默!不然若是被当场公开了她一国公主竟这般不知羞耻的设计强嫁一男子,不但高丽颜面无存,自己也贻笑大方唯有死路一条!      可若是这公主当真早耀国因失了名节嫁不出去,这高丽面上吃了暗亏可将来定然会恼羞成怒,所以当下必然要找好这适时接过包袱之人!而轩辕玥因时间紧促一时找不到适宜的取其代之的驸马人选,只有凑合着选择了自己那一贴身禁卫。      但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忐忑觉得多有不妥的,此人忠心耿耿长相也算眉清目秀,缺憾就是职位太低,文采风流官职地位不足,怕入不了高丽国君的眼,到时候反而让他自觉身价被贬,失了颜面,反而借题发挥恼羞成怒,所以此计百密仅此一疏,算不上万无一失的周全,不过情急之下,首要是要推了这强行算计到自己头上的亲事,也没有别的更佳人选,便只有如此为之赌他一赌!当时候再灵活应对。      谁知若枫却半路杀将了进来,不只是如何洞悉了轩辕玥的计谋,且如此舍弃了自身的幸福助了轩辕玥这一臂之力,使此计堪称圆满,此事件才完美解决。      不过,天意弄人,也因此陪送了这个男子后半生的幸福。       108 108、月下惊魂 ...      若枫大婚,若芙称病没去道贺,只是轩辕玥带去了贵重的贺礼参加了那富贵无边的两国婚宴。      前来敬酒庆贺的人络绎不绝,若枫有些招架不住,便一律被那群平日里斗鸡走马的狐朋狗友们帮忙挡了,只有轩辕玥敬的那三杯,若枫跟轩辕玥二人皆是无比郑重的一滴不漏的喝了下去,满堂喝彩中,两人目光碰撞,相视一笑,各自,都是懂得的。      这个夏日的接连不断的事件让若芙极为气闷,做什么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尤其是若枫的婚事,像是给若芙的心上撒了把盐,疼的闹心,且那伤口仿佛永远无法愈合一般。      尤其是那闷热的天气,粘湿的汗水,吵人的知了,没有一样不是碍着了若芙的眼似地。      就连轩辕玥若芙也极不待见,几乎从他回来就没怎么给过他笑脸,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轩辕玥知道她是因为若枫的事心中的憋闷无处可发,便迁怒了自己,虽事事陪着小心处处透着呵护,若芙这次却是油盐不进,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过。      最后听巧儿说若芙热的发慌,老是怀念以前自己在山上的生活,虽不曾听说司府有什么山上的别院,却也是心中灵光一闪,随即有了个讨好若芙的法子。      第二日便准备了马车献宝般的带着热的晕乎乎的若芙疾驶了半日,去了京师背面翠峰山上的消暑别院。      随着马车往山上的行进,若芙也越来越觉得景色怡人通透凉爽,不由得提了点兴致,当下了马车,望见那千层石阶上方那座青瓦白墙云雾缭绕的别院时,已是欣喜万分。      与轩辕玥一起搀扶着拾级而上,走进那掩映在树木葱葱中的别院,山风吹来,发丝飞扬,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似那连日来的憋闷都一扫而空了一般。      若芙前世生活在山区,对这青山绿水,清泉鸟鸣有着别样的情感,如今再见,还是在自己的如此薛林雅调的山间别院里,欣喜之情当下溢于言表。      轩辕玥见押对了宝摸准了若芙的心思,也很是高兴,兴致颇丰的为若芙介绍着这消暑别院,并带着若芙前前后后的游玩了一番。      当若芙见到后院那铺满一池碧倾之上的满湖荷花时,更是欣喜异常,如今已是七月荷花渐败之时,可这别院因是在山上,气候特异一点,这满湖的荷花正是始开正艳间,飘渺婀娜,竞相斗艳,开了一池的热闹璀璨,晃亮了若芙的眼。      赏了半日的荷花,到了晚膳时分还有些意犹未尽,轩辕玥便将二人的住房安排在了那湖畔清幽水榭之上,清风徐徐,荷香弥漫,很是清雅。      到了入夜,轩辕玥硬是要带若芙去湖边南岸的草木葱茏幽深僻静之处,说是要给若芙看一副人间仙境图。      轩辕玥屏退了随身的侍卫,带着若芙从那荷塘边的石子小路一路漫步而去,圆月当空,而那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满湖一眼望不到便叶子和花上,青雾浮起,荷塘烟水弥漫,晚风送来缕缕荷花的清香,忽浓忽淡,如烟似雾,衬着湖边那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飘渺的微光,这一湖的碧波便仿若笼罩在梦里一般,若真似幻,一派水韵荷香。      若芙仿若在这梦幻般仙境里迷醉了一般,牵着身畔人的手,久久不愿醒转。      到了那树木掩映的南湖岸,轩辕玥变戏法般的从荷叶丛中拉出了一叶扁舟,扶着若芙乘坐了上去。      轻舟在重重叠叠的荷叶从中穿行,那些婀娜羞涩的洁白的荷花一朵朵的丛若芙眼前掠过,送来满面的清香,如那醇香的佳酿,醉人,亦醉心!      猛地想起了梁元帝的《采莲赋》,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櫂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那赋里描述的场景,该就是如今夜这般吧?      轩辕玥伸手采一片碧绿荷叶,盖到若芙头上,那上面晶莹流转的露珠就这么不经意间滑落到若芙的衣襟里,引起肌肤一阵微凉的酥麻。      若芙也随手报复般的采下一朵荷花,插到轩辕玥的发髻上,本是要取笑他一番的,可一大朵白莲花掩映着轩辕玥月下如玉的容颜,竟是那般的和谐娇艳,当下竟是惊艳了若芙的眼。      若芙不由的为自己的花痴一阵羞赧,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童心大起调皮的用手撩拨了水来泼轩辕玥。      水花溅过来,轩辕玥拿着船桨有些躲闪不及,情急之下便去拉若芙的手,谁知却一把抓住了若芙的手腕,嬉戏拉扯之下,若芙手上的那个银镯子便被无意中撸了下来,“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里。      若芙当下大惊,那是当年自己生日时若枫送的,因为极为喜欢一直珍藏着,若枫大婚那一日,若芙在床上木呆呆的流了一天的泪,当下从梳妆匣里找出来带在手上,便再也没有褪下来过。      轩辕玥也知道此手镯对若芙的意义,见此番掉入水中立即脱了外袍压要跳下去找。      “别,这水深,不用找了。”若芙慌忙拉住有些自责的轩辕玥。      “不怕,银镯子在月光下会发亮,这水下荷梗密布,定然是挂住的,不会道道湖底,现在顺着掉落的位置立即下去反而还搜寻些,我下去片刻就来,你乖乖呆在船上,等我上来。”   随即便跳入了黑幽的湖水里。      若芙焦急的在船上等待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让这静谧的夜晚好似在这月光下静止了一般。      时间一寸寸的流过,若芙心中的担忧便一分分的聚集,      不知是多久,若芙却好似受了漫长的行刑,煎熬,恐惧。      轩辕玥下去后,一直,没有任何的回音,连水都静谧的可怕,像是埋葬的坟场,在月色笑笑的张狂放肆。      那在月色明晃晃的幽深的湖面,那层峦叠嶂般的深深浅浅的荷叶,那高高浅浅的探着头犹似在夜风中冷笑的荷花,都似那魔鬼的手,无一不逼近若芙在恐惧中发抖的身子,狞笑着啃噬着若芙的收紧的心脏。      若芙的担忧那对水的天生的恐惧在这暗夜里被无限的扩大着,那死前被水草紧紧的扯住双脚的那一抹如梦魇般的清晰的袭来,她的心在冰冷中哭泣。      这里是荷塘,下面,定然,水草丛生!      思及此处,她竟一分钟都不想再等,猛地站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摒除那让人窒息般的无处不在的叫嚣的害怕,毅然决然的赴死一般的跳进了水里。      前一久的日日锻炼不是没有用处的,若芙一进水中便可以挥动着四肢熟练的游着,水一波波的袭来,越往深处,那种感觉越是强烈,那种恐惧也越是揪心。      可更揪心的,是此刻轩辕玥的安危!      他不能有事,他绝对不可以有事!      这种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的信念似是符咒般的支撑着若芙那几乎挺不住的对水的害怕,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在水底搜寻着轩辕玥的身影。      终于她看见了,那个在跟脚上的水草抵死挣扎的那个人,他已经有些慌乱,周围是憋不住呼吸引发的细碎气泡,若芙知道,这是闭气将尽口鼻进水的征兆。      那个男人,手里还抓着那个明晃晃的银镯子。      若芙当下飞快的游过去,一把抓起轩辕玥的臂膀,捧起他冰冷的脸,一口气便那般度了上去。   轩辕玥惊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水里发丝飞舞的若芙,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感觉的那清新温润的空气流入胸腔,当下却一把将若芙推开,用尽力气将她用力往水面上推去。      若芙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再次挣扎着潜入轩辕玥的后面,抓住那些缠绕的水草,一阵的撕扯,终于,轩辕玥的脚自由了。      可轩辕玥那人就是几乎昏厥般的支撑不住了。      若芙拉着她,拼命的往水面游去,仅剩一丝意识的轩辕玥也拼命的游动着几乎无力手脚,配合着若芙往上划,减轻若芙的压力。      终于,露出水面了,可轩辕玥却是早已支撑不住的昏厥了过去,全身的重量便全部的压在了若芙身上,在水中,是那般的沉重。      若芙努力的撑高揽着轩辕玥的半边身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往那叶扁舟游去,近了,又近了,真的近了!   她用尽最后的意念给自己打着气,终于,一把抓住了船舷。      一手抬高着轩辕玥的下巴,一边死死的抓着船身,大口的喘着气!      如今的轩辕玥身子在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对于气力耗尽的若芙而言如千斤巨鼎般的沉重,她一只手抓着船,另一只手用力的往上托着轩辕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上半身托到了小舟上。   若芙想要松开船,两手去抬他的下半身,谁知一松手,那小舟因太过轻巧又左右受力不均,一个摇晃,几乎要翻过来。      若芙赶忙用手扶稳了,另一只手紧紧搂着轩辕玥的腰,用尽力气呼喊着“救命——”      她现在多么希望远处的侍卫可以听到声音过来拉她一把,哪怕就拉她一把!      可微弱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湖面上瞬间便被夜风吞噬了!      若芙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双手已是不受控制的开始打颤,水下划动的双腿也是不听使唤了一般的渐渐的放缓。      月光在冷笑,夜风在狰狞,看着双目紧闭的轩辕玥,若芙泪如泉涌,难道,今日二人当真要葬身在这荷塘月色里?    109 109、荷处相思 ...      月光在冷笑,夜风在狰狞,看着双目紧闭的轩辕玥,若芙泪流满面,难道,今日二人当真要葬身在这荷塘月色里?      不,不可以!      若芙紧紧的咬着下唇,粗重的喘着气,用尽毕生的力气,抓住轩辕玥的里裤使劲一抬,终于把他下半身的一条大腿也推进了小舟里,虽还有半条腿垂在水里,却是最起码帮若芙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且船身随是倾斜飘忽人却不会滑下来了。      而后,自己浑身颤抖着,借着小舟的浮力,慢慢的挪去另外的一侧,打颤的双手死死的扒着船舷,用了几次气力才稳着船身爬了上去。      若芙虚脱了般的伏在趴着的轩辕玥的旁边,自觉是狠狠的骑士却是软绵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背,还好幸运的是终于见他在月光下惨白的嘴唇边淌出了一滩的水,又双手发抖的探了探他的鼻息,虽是微弱,但总算,尚存。      当下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毕竟是练过武艺,闭气时间可以长一点,体制也更好一点,先醒来的竟然是轩辕玥,他在昏睡中感觉的莫名的寒冷,口鼻火辣辣的疼,强自抵抗着头上开裂般的疼痛,硬生生的撑开自己的眼睛,入目却是湿淋淋的船板,而后便是若芙苍白的容颜。      当下,大惊失色,那湖中的记忆入潮水般的涌来,轩辕玥用尽力气翻转了身子,一把搂过若芙,感觉到她闷闷的心跳,才放心般的闭上眼睛积蓄着力气。      若芙被轩辕玥那一拉扯中也是睁开了眼睛,感觉到身体上的力量,知道他已是性命无虞,才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的说:“轩辕玥,呵呵,从今往后,你便欠了我一条命了。”      “我的命不早就是你的了?”生死白头,他们早就属于了彼此。      “你,要用一辈子来还哦!”若芙的声音沙哑微弱,却是愉悦的,又是一个翻身做主人以后为所欲为当家作主的好时机呢,还是用命换来的,怎能不好好利用?      “好,我一辈子,日日,以身相许!”闭目躺在月光下的轩辕玥微微的翘了翘嘴角,跟我斗?荷儿,你还嫩了点!不过他只是心中得意的腹诽,却没胆量说出来,不然他的小王妃定然会恼羞成怒。      “你——,不过,轩辕玥,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竟是这般的爱你!”      轩辕玥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荷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呵呵,我说,我爱你,轩辕玥!我竟是这般的爱你!”      轩辕玥竟是不敢置信的沉默良久,终于,喃喃的说:“芙儿,我也是,竟是这般的爱你!”      原来,爱一个人,说出来,也并不是那么难。      两世爱情都在最后夭折的若芙,终归是又踏上了这条再爱一次的路。      或许早就爱了吧,只是承认也需要勇气。      因为有些时候,重来比开始更需要勇气。      圆月当空,清风送爽。      荷叶悠悠,荷花袅袅。      在那千里荷香的深处,一叶扁舟,一双碧人,相拥着,依偎着,呢喃着。      荷香弥漫,无尽相思。      这一次死里逃生让若芙跟轩辕玥二人元气大伤,尤其是若芙,十指的指甲几乎全部折断了,翻出红白的血肉,上药后两只手被包扎的象胡萝卜一样,吃饭都由轩辕玥亲自喂给,倒也因祸得福,过了几日被王爷亲自伺候的衣来张口翻来伸手的太后生活。      在屋里憋闷了几日,若芙便坐不住了。      因前世便在山区,若芙对这山林有着别样的情感,感觉那青山林涛、层峦叠嶂中皆是熟悉的呼唤。      而今好不容易回了这阔别了两世的山上,那颗不安分的心不由得蠢蠢欲动!怎能任由还如花朵一样的困在这温室般的别院里一味的听那外面的松涛阵阵?      尤其是吃着厨房做的新采来的蘑菇野菜,格外的鲜美异常,便整日嚷嚷着要进山采蘑菇去。      轩辕玥虽对她能否采的到蘑菇一事很是怀疑,却也不忍驳了她的兴致,又加上这方圆百里的山林皆是自己的私产,平日也常来小住,自是熟悉万分,知道也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便顺着她的意思带着几个侍卫跟用具一同进了后山。      白练腾空,烟波浩渺,若芙如宅鸟归山异常的兴奋,她穿着干练的骑马装,穿梭在林间路上,还专门捡那些人迹罕至的小路走,一路上仔细的在树角草根处搜寻者,半响时间便是半篮子的蘑菇。      见不得其法一无所获的轩辕玥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丰硕收获,不由得得意万分,详细的卖弄般的跟他讲着找蘑菇的窍门跟法子。      轩辕玥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也做得如此娴熟,不由得疑惑,她这般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是怎么知晓这些野外的生存之道的。      若芙只是含糊其辞的解释是在书本上看到的,便岔开话题,左顾而言他。      不过忙着射猎的轩辕玥也没功夫细问,轩辕玥的箭术倒是超群,百发百中箭无虚发,虽是一路陪伴在若芙左右不曾走远,却也是猎获了不少的野鸡跟山兔子。      午时已到,众人爬了一上午的山皆是饥肠辘辘,当下便找了一处平地,让侍卫打着石灶,随了若芙的性子就地野餐了起来。      若芙将收拾好的野鸡涂了作料,包在荷叶里,裹上泥巴,放在火堆下面任由火烧着,又插了两根粗树叉在火堆两边,上面架起了一只穿好的涂过香料的山兔子翻烤。      在把挑拣过的自己认识的蘑菇菌类清洗好,放在铁锅里加了野鸡骨头在石灶上煮着,又将剩下的蘑菇拌了作料用荷叶包了塞到竹筒里放在火堆上烧着。      唯一费神些的便是那架着烤的山兔子,不过有轩辕玥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翻转着,若芙倒也省心,那家伙还时不时的在上面划两刀以便可以更入味一点。      不过随着香味的越来越浓郁,轩辕玥便忍着烫时不时的撕下一片烤的金黄的兔肉吹凉了塞到若芙嘴里,当然也不会忘记给自己嘴里也顺道塞一块。      塞得满嘴的若芙开始担心,怕等到烤好了,这只烤山兔子也便被吃的只剩下骨架了。      终于熬过了这闻着香味的漫长的等待过程,若芙将铁锅抬下来,那铁锅中乳白色的浓汤之上漂浮着朵朵白色的小伞,格外的赏心悦目清香诱人,敲开烧鸡外面龟裂的泥壳,打开用茅草塞住的竹筒,剥开那裹着的荷叶,竹筒烧蘑菇跟荷叶烤鸡登时浓香扑鼻,引得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这无疑是一顿极为丰盛的野餐,若芙跟轩辕玥两人早就把斯文形象丢弃到九霄云外了,他们一手拿着鸡腿,一边喝着蘑菇汤,还时不时的夹两箸竹筒烧蘑菇,吃的狼吞虎咽不亦乐乎!      饭饱神虚,二人相依并排着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半咪着眉眼看着那透过树冠投下的斑驳的光影,在那绿草为纸的萱轴上随意的书画着山水花鸟画,写意流畅,鬼斧神工,催眠了人的神经。      轩辕玥毕竟目光敏锐,竟然在这昏昏欲睡的当口眼尖的发现了几米开外的树脚处的一从刚刚破土而出的蘑菇,终于打破了他搜寻了一早上却一无所获的不甘心的记录。      当下心意若狂的跑过去采了来献宝似的拿给若芙看,若芙看到轩辕玥开心的孩子似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一个采蘑菇的笑话,当下心情大好的说给了轩辕玥听。      话说某男隐居深山,一日赤身裸体埋于草丛中休息,突然来了个采蘑菇的小姑娘;“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五个,五个……咦?五个……”      该蘑菇竟是采之不得且在手中快速胀大□,当下奇之,遂手拔之不得便用嘴叼,反复多次,使尽百般解数,终无法使蘑菇离地,还喷出了乳白的汁液,小姑娘大惊,无奈只好弃之。      此男无意中得此艳遇,甚爽,决定故伎重施。      第二天依然裸睡于此,闭目静候佳人,谁知来了个采蘑菇的小熊;“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五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若芙讲完了,一脸坏笑的抬眼看着轩辕玥。      岂料眼前的男子眨巴着清澈的凤目期盼的看着若芙,好似还意犹未尽在等待着下文一般。      若芙掩饰的一脸严肃的清咳了一声,弯了弯嘴角,恍若不知般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半响,那小鹿一样在一旁苦苦思索的轩辕玥突然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当下却是一把打横抱起了若芙。      若芙忙猝不及防的睁开眼睛,惊呼道:“哎——你,要干嘛?”      “自然是,抱着采蘑菇的小姑娘采蘑菇去!”轩辕玥琢了若芙的樱唇一笑,眉目间笑意满溢。   若芙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现学现用的男人,粉拳娇嗔的锤了他几下,羞红了俏脸,遂害羞的把头鸵鸟似得埋到了轩辕玥的怀里。      轩辕玥笑的更加畅快肆意了,那爽朗欢快的笑声,穿透过如海的山林,回荡在空旷的天际,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飞鸟,瞬间冲往长空,白云悠悠,结群成对!    110 110、京师瓜贵 ...      整个夏日里,若芙跟轩辕玥都是以休养为名住在这山间别院,或是打猎,或是野餐,或是泛舟,或是采莲,听晚风阵阵,赏万里层峦,当真如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从那日若芙给轩辕玥讲了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故事开始,二人的房中生活便有了个只有二人心知肚明的雅称——采蘑菇!      轩辕玥几乎对这“采蘑菇”之招式偏爱到近乎痴狂,几乎夜夜的前戏中都加上了这一山野运动,不但乐此不疲还恶趣味的让若芙“未采先尝”。      连若芙如那日般的提着篮子要去山中真的采一回子蘑菇都让不知怎的竟着了这色胚的道,当真的采到了树林的草丛里!被强行压着行了回天当被地当床的羞于启齿“妖精打架”之事!      还好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不然若芙怕是羞死的心都有了!      从此,若芙再不提那去山间采蘑菇一事了,但是轩辕玥却是上瘾了一般,日日拿着个篮子苦苦的缠着若芙。      除此以外,轩辕玥这厮在别处也越来越彰显了那不为人知的一肚子坏水,简直就是色胚一个!      一日,二人乘车去附近的山野闲逛,见那远处的渔舟唱晚,袅袅炊烟,落花飞逝,若芙难得的诗性大发,不由得剽窃了一下古人,云:“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落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那厮就一脸的坏笑,当下在马车里就把手伸到若芙的裙下。      若芙压低了声音羞涩的推着他,不解道:“干嘛?别胡闹!”      “本王可没有胡闹,本王是在用行动告诉我的小王妃,这,洞,在清溪何处边!”      桃花一听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可轩辕玥那厮已是将手趁势摸进了若芙的亵00裤里,那微微粗糙的男子的指尖一圈圈的在摩擦着若芙的柔00嫩。      若芙嘤咛一声低吟,正要呼叫,那余下的尾音便被轩辕玥的一记长吻吞进了腹中。      颠簸摇晃的马车是宽敞且舒适的,若芙在轩辕玥大力的搂抱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子仰躺在了厚厚的软垫上,轩辕玥已是熟练的解开了她的束腰,一把拉下了她的裙裾,手指也是轻车熟路的探入那幽谷之中肆意的逗00弄着若芙的花蕊。      “别——,有人——,嗯——,听着呢……”若芙浑身无力的推拒着这欺身上来的男人。      可是已是yu00火燎原的轩辕玥此刻怎么还能鸣金收兵呢?      他张开性感的嘴唇润泽着包裹着吮吸着若芙的泛着露水般的小嘴,一手揉捏着若芙的雪白的诱人的bao满,把那些呻吟抗拒全部吞噬进彼此的呢喃里。      让那情yu的花在自己手下绽放,一个挺身,轩辕玥让自己压抑不住的火00龙探寻的长驱直入到那温润诱人的桃源花溪,那紧致的张合引起浑身一阵的窒息般的痉00挛。      情yu果真是毒,一旦沾染,便让人yu00罢不能!轩辕玥恨不得溺死在这湿00滑温热里,永不转醒,一世沉沦。      马车在行进,随着车厢的摇摆颠簸冲=cha的便越是深入,结合的更是无间。      外面马蹄声声,偶尔传来两个跟车的丫鬟跟小厮低低的调笑交谈,若芙跟轩辕玥似是偷情一般,尽量放缓着节奏,可那抽=cha却是越发的深入有力,若芙为了减少这引人生疑的摇晃,不禁的微微抬着翘臀,迎合着他的一下下的冲击,身体却在这一次次的重重的狠狠的撞击中被敲开了yu00望的闸门。      白皙柔滑的身体开始热00浪翻滚,滚烫撩00ren,口中却是如长途跋涉般的旅人饥渴般的疯狂着寻找着甘露的滋润,不由自主的迎合着轩辕玥的热吻,唇齿相依,吸食啃噬着彼此的甘甜。      若芙觉得身体里的灼00热随着着频率般的摇摆颠簸一下比一下的肆虐一下比一下的加深。      轩辕玥硕壮的胸膛俯在若芙身上,大口的喘息着,压迫挤压着若芙胸前的柔软,又一次贪恋的吻上若芙的唇瓣,fen身也像是极度的贪恋那幽谷深处的温暖,不由自主的一次比一次更深,一次比一次更狠。      若芙忍不住要叫喊要呻00吟,却在那抵死的痴0缠中不由自主的被那淫00靡的水声掩盖,任由那克制不住的身子在痉00挛中怒放,双双飞入那yu00望的云端,在颤抖闷哼中绽放出了满车的风情无限!      “荷儿,我们生个孩子吧?”那个吃饱餐足的汗湿黏黏的慵懒萎0靡的男子抱着在怀中衣衫半00褪的诱00人的女子的身子,伏在若芙的耳边,低哑的说。      孩子?瘫00软的若芙昏昏yu睡的想,自己跟轩辕玥的孩子?好似竟然觉得这个提议很是不错呢。      “恩,生个孩子!”若芙闭着眼睛微微弯着嘴角,憧憬的说。      感觉到那重重的身子又一次的压了上来,若芙忙强睁开眼睛,推攮着在自己身上又一次点火的男子,“不要——,有人呢,你还没完没了了?嗯——,不要——”      “荷儿,你不觉得如此偷偷的背着外面的人更是刺激吗?还有,荷儿半0推半0就,yu+拒还迎的摸样,更是让本王yu=罢不能呢!本王要勤快些播种才是,明年,本王可还盼着收成呢!”轩辕玥you惑的舔着若芙的耳垂还不羞涩的调笑道,当下又是一番巫山云00雨。      曲径通幽处,何处是归程?      路很长,秋风开始送爽,偶尔吹来的清风调皮的偷窥一眼车内的春光,羞红了眉眼,捂着脸,璇起一片的飞花残叶,打着旋,悠悠然然的落在马车上,似是也贪婪了里面的旖旎芬芳。      勤快的播种,总是会有收成,只是若芙没有料想到为何收获庄稼的是人家,自己这土地母亲孕育的过程竟会如此的凄惨。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从开始的一见荤腥就吐,到后来的食不下咽呕吐不止,到现在的吐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若芙已是面色消瘦,单薄的身子几乎都快要撑不住那微微有些凸显的肚子。      而轩辕玥也从开始第一次见到若芙吐时了然般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精心伺候柔声安抚,到现在的心疼不忍几欲抓狂,几乎每天都要暴跳如雷的怒斥几遍那几个对若芙的怀孕反应束手无策的可怜的御医。      若芙想要劝他别迁怒别人,却是吐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强行的撑着拉拉轩辕玥的衣角,趴在床上枕着他大腿努力的调养的精神。      轩辕玥见此,当即扭过头立即转换了脸上的天气,由刚刚的狂风暴雨当下变得和煦怡人。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在地暖的烘烤下汗津津的小脑袋,爱怜的递上一根黄瓜。      是的,黄瓜!      孕期反应极重的若芙如今是油盐不吃,甜咸皆避。      几乎吃不下任何的东西,鱼肉荤腥更是一见就吐,甚至连菜里的油星都见不得,一闻到就想吐!   几乎折腾死了府内的厨子,发现唯一可以入口的就是黄瓜,还必须是生吃。      这可是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的古代啊,是没有高科技大棚催熟药剂的古代!反季节的蔬菜几乎是奇闻的古代!唯有宫里御用的暖室和极少数王宫贵胄家里的温棚才有这些青翠欲滴的菜蔬,民间很多人几乎闻所未闻,更别说买了!      轩辕玥的王府虽也有琉璃温室,冬日的菜虽是珍贵却也不是那般的难寻,供应若芙跟轩辕玥日常用膳倒也是足够了,可这单单一种黄瓜却是断然没有那么多的。      若芙却是只吃黄瓜,临时再栽种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轩辕玥无奈之下,只得进宫面圣,求皇兄体恤怜悯,赐赠宫中玉暖房的冬日黄瓜。      这皇上轩辕乾本来对若芙就大有好感,又加上跟轩辕玥历来也是兄弟情深,当下御笔一挥,尽管来取,别的没有,玉暖房的黄瓜全力优先供应轩辕王府!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圣旨意味着什么,因为他算漏了若芙因怀孕而突变的超乎寻常的大食量。      由于别的一律吃不下,若芙为了供应胎儿的营养也保证自身的体质,几乎强迫似的逼着自己大量的吃着黄瓜,本来也没什么,可禁不住这东西稀缺金贵,且因时温室技术不足,本来就产量极低。      如此几日,皇宫里的黄瓜几乎是刚刚落花长刺,还嫩生生的就被候着的轩辕王府的人给奉旨摘了去,几位宫中的娘娘点名了要吃,都供应不到,而且这轩辕王府的人又有这皇上御旨撑腰,宫里那些个会察言观色的也都想卖个人情给这受宠的轩辕王妃,当下,竟是这整个宫中三月不知黄瓜味。      而轩辕王府里,连上门送礼的人都知趣的送来黄瓜,这东西,在这个大冬天里一时之间炒作的比金子还贵重,且是有市无价,千金难求。      就在连京城周边的平民都不知所以的闻风而动,算计着来年开春要大种黄瓜的时候,若芙已经是熬过了那惨无人道的三个月开始抱着鸡大腿死命的啃了,作为重点保护动物熬过了这个惨无人道的孕吐时期的她却不曾知道因为自己的黄瓜情缘在这京城的冬天掀起了怎样的京城瓜贵的波澜。    111 111、足矣(正文完结) ...   悲惨的孕吐岁月是那么的遥遥无期!      好在后几个月这宝贝没有再如此的折腾她,若芙的体重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脸色也圆润了起来,轩辕玥又加派了两个年老有经验的嬷嬷晨昏定省的随身照顾者,可谓是无微不至,身子虽是一日比一日沉重,可心情和胃口却也是一日比一日大好。      若芙前世虽没生过孩子,可这孕妇的一些常识还是略有听闻的,她按照自己仅有的一些经验调理着身子,每天坚持在院中走动几圈,并随时的跟胎儿讲讲话,有时候小家伙在她肚子里会附和着动几下,好似听懂了一般,若芙便是开心不已。      轩辕玥也迷上了跟宝宝的互动,每夜都要趴在若芙肚子上傻笑着倾听几遍,带着要为人父的期许。      若芙临盆时恰逢秋高气爽的金秋九月,那一日是早上,轩辕玥上朝未归,若芙还在睡梦中便感到了下腹的一阵坠痛,当下便自己扶着床头坐了起来,看看天色,知道轩辕玥回来还尚早,便稳住心神,可是自己安排交代着。      若芙先是唤了丫鬟去请产婆,然后吩咐着几个伺候的侍女分别去烧热水,并煮一蛊红糖鸡蛋,而后便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忍着下坠的疼痛在屋子里不停的慢慢走动着。      她知道在这古代生孩子就是女人的鬼门关,一个不慎便去阎王那边报道去了,她的幸福生活还没享受够,她可不想这么枉死。      她凝神思索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生孩子时要注意的一切,有些紧张的死死的抓着丫鬟的手,一步步的提着力气慢慢的走着,轻轻的往下挤压着肚子,心中默默的柔声安慰着腹中有些躁动的胎儿。      阵痛一阵比一阵的强烈,若芙不由自主的总是想去小解,解了几次除了几丝落红,却也下不来什么,便强行的忍着。      门外的产婆已是候着了几个了,见若芙不慌不忙的在自我调理,心中都是极为赞许,觉得这王妃果然不一般,如此临危不乱遇事不慌的气度就不是一般官家娇小姐可比的。      当下几人兵分几路,有的去上香摆送子娘娘,有的去置办查看早就准备好的产房,有的去准备棉布热水,到也有条不紊的丝毫不乱。      等到那阵痛剧烈的很了,若芙有些支撑不住的一身冷汗,腿上也淌出了一股子鲜血,若芙强自把那蛊红糖鸡蛋全数逼着自己硬吃了下去,恰好那边轩辕玥已经是得了消息火速的赶了回来,若芙也实在觉得要忍不住了,这才收拾一下,被一头大汗的轩辕玥强行抱着去了产房。      轩辕玥非要留下来陪着若芙,却被那几个产婆连哄带撵的赶了出去,说是不吉利,若芙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那血腥狼狈的样子,产婆的规矩也甚合了自己的意,当下也催促着他快些出去,轩辕玥无法只得退守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干着急。      经过一早上的调息,若芙的宫口已开,虽是撕裂般的疼痛让若芙几欲昏厥,可还是努力咬着下唇死死抓着床单,强自清醒着随着产婆的示意拼命的用着力气使着劲。      全身的肌肉像是被扭曲了般的疼痛,若芙大叫着,呻吟着,疼的眼泪直流,大汗淋漓!      这疼痛好似永无止境了一般,不知多久,若芙觉得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产婆大赦一般的惊喜的呼喊,“看到头了,看到头了,王妃,再使把力,要过去了,再咬咬牙。”      若芙心一横,用力的提起呼吸,凝聚着最后一丝气力,银牙一咬,伴随着拆筋扒皮般的剧痛,终于感觉到了胎儿从体内的剥离,而人也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在外面的轩辕玥急的手足无措,一直在产房外转着圈圈,随着若芙的嘶喊,他的心也是一下比一下的揪紧,这哪是生孩子,在外面听来当真是凌迟之刑!      就在轩辕玥几乎承受不住若芙那些锥心的哭叫要冲进去的时候,产房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公子,母子平安!”里面伺候的丫鬟喜气万分的出来道贺,当轩辕玥听到母子平安这一句时,提着的心才彻底的落回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松懈了下来,身子似是突然失去了支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轩辕玥抱着襁褓中熟睡的儿子,看着那面色苍白的若芙,那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湿透了调皮的沾在她尖尖的小脸上,别样的瘦弱惨白,那轻浅的呼吸声中,是浓浓的体力透支的疲惫。      有妻有子,初为人父的轩辕玥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样的人生,怎会不幸福?      熬过了那些不能洗澡不能吹风不能下床不能吃美食的炼狱般的日子,浑身快生出蘑菇的若芙终于在一个月后重见天日了!      宝宝若芙跟轩辕玥商量过后,请若枫帮起的名字,名为轩辕肆,取得肆意洒脱,无拘无束之意,小名叫做思儿,寓意相思!      这小家伙见风就长,才短短一个月,已是由原来的皱巴巴的一小团的黑瘦的摸样,蜕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丸子,长的几乎跟轩辕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貌似连性格也随了轩辕玥,几乎一整天除了吃跟睡便是淡定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哭不闹,甚至不屑于丫鬟们得引逗,自傲的极为臭屁!连他爹回来抱着他也不过是慵懒的看一眼接着玩自己的手指,让满怀期许的轩辕玥总是在瞬间青黑了脸面,直嚷嚷着要若芙在给自己生个女儿,可以当做掌上明珠的女儿!而不是一个对自己的老爹都一脸不爽的臭小子!      若枫到是极喜欢思儿,几乎把能想到的给婴儿的一切东西都给他置办齐全了,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匹木马,说是等思儿长大了就可以骑了,若芙无语的看着这个一脸憧憬的男人再看看怀里襁褓中的婴儿,刻意让自己去忽略那长到他可以独自骑这木马中间的那漫长的时间。      而思儿却是极喜欢若枫的,总是喜欢拉着他红色的衣摆咯咯的笑着,乌溜溜的黑眼珠转的跟琉璃珠子似地,喜人的很!      每到这时,若枫就会一脸挑衅的睨视着轩辕玥,满脸的你是后爹的得意,让本就不受待见的轩辕玥郁闷不已,晚上更加勤快的缠着若芙播种着将来的未出世的女儿。      才刚刚开始自己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这边的巧儿便有在旁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后才跟若芙挑明了,说是听说安驸马那边出事了。      若芙微微一惊,联想到这几日的若枫频繁登门和轩辕玥的早出晚归,心中明了了几分。      晚上轩辕玥照例抱着若芙,开始那往往由嘴动手开始的往往一会儿就进入真枪实弹的实干步骤的每晚必备的床上事业,若芙边躲着他那不安分的手,边为思儿掖好背角。      最终,思虑半响,才问:“云翔,最终的下场会是如何?”      轩辕玥一愣,把若芙往怀里紧紧的楼了搂才道:“革职抄家,十日后,流放西北之地丘野,有生之年,不得回归。”      “西北丘野?怎样的地方?”      “地广人稀,黄沙肆虐,终年苦寒。”      “罪名?”      “官商勾结,居心叵测,怠慢公主,不敬皇族!”      其实皇帝多这才权两握且八面玲珑在朝堂上风生水起渐渐有些一呼百应之势的安云翔早就心怀忌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轩辕玥跟若枫搜罗证据隐忍许久后的奋起攻之,不过是正和君意顺水推舟而已。      若芙心中也是知道的,虽有轩辕玥跟若枫的谋划,但天威难测,这皇帝该是早就起了除之而后快之心,才可以以如此不清不楚的莫须有的罪名便轻而易举的搬倒了云翔这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如此这般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下下的拍着思儿。      “丘野虽是塞外苦寒,但民风尚算淳朴,以云翔的能力,虽不至于东山再起,可应付起来绝对游刃有余,说不定,不久之后,便是自有一番天地。”轩辕玥淡淡的补充道。      若芙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抱着轩辕玥的腰,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前胸,闷闷的说:“路上,交代押送的人照顾点,帮我给他打点些盘缠行装。”      轩辕玥轻轻的抚摸着若芙的小脑袋,柔声的应下了。      此去经年,便是永不相见,只愿你一世平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恍惚间,那个朗笑如风的男子,不知何时,便那么的渐行渐远,隔了流年,模糊了容颜。      “若枫又纳第四方妾室了,风流倜傥之名可算是坐实了。”      “这次是谁?还是那公主的贴身丫鬟?”      “自然,这公主如今连最后的心腹也被若枫收入囊中,孤立无援,算是彻底被架空了。”      “我,不喜欢二哥哥这般,玥,你劝劝他,收手吧,他的幸福才是最重要得,我只希望他过的好。”      “我私下劝过了,他只说,你若此生安好,他便一世晴天!”      若芙没有抬头,只是更紧的抱着这个自己认定了一生的男人,泪水沾到他的胸膛上,湿湿黏黏。   今生今世最初遇到的那两个男子,应该都是真真切切的爱过自己的吧,可一个因为爱而执念涂生,最终落得革职抄家,身败名裂;一个因为爱而放手成全,却是空余半生花名,一世寂寥。      自己这一生,不管有心还是无意,终归是毁了两个男子的幸福,才换来这今生的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终归,是自己的孽债,自己的亏欠!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荷儿,你的身边终究还躺着一个我,如今,还有思儿!”轩辕玥捧起若芙的小脸,凝视着她的眸光,认真的说。      是啊,总归是有人幸福的,却也因为那逝去的或是付出的人的不幸,这当下的幸福才是最最难得,更该用心珍视的。      自己不过是在这一世飘零挣扎的一朵荷花,还好沐浴在了这个男子只为自己一人璀璨的月光下,才开出了这一世的相思,一生的繁华!      “玥,此生,有你,足矣!”    112 112、云翔的番外——听说 ...   黄沙肆虐,城镇萧条,在一个路边简陋的门可罗雀的小酒馆里,一个男子青衣长袍,眼睛望着门外的漫漫黄沙,自顾自的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真他妈的鬼地方,什么鬼天气!老板,来两坛子烧刀子!”几个风尘仆仆的大汉进门粗鲁的拍打着身上的黄沙,吐出嘴里的沙子,边骂骂咧咧的说。      那青衣男子悠然的回转头来,淡淡的挑眉,眼若幽潭,古井无波,只是面无表情的踱步过去后面抬过两坛子酒客气的放到了几人的桌上。      “哎呦,这等边塞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有老板如此风流俊秀的人物?差点闪晕了我们兄弟的眼睛,怕是只有咱咱耀国第一美男当朝玥王爷能跟老板您一教高下吧?我等今日长见识了!”      “谬赞!”青衣男子微微蹙了下剑眉,淡淡的回应,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接着又回到他那窗边的一隅,安静的喝着酒。      “说起这玥王爷,跟那玥王妃的感情,那是不知道羡慕煞了多少人的,前几个月,我在京师贩货,恰逢玥王爷喜得千金,玥王爷大喜过望,在京师摆下十里长街宴啊,所有的权贵亲朋,大宴三天!而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凡去贺喜的,一律可领得一个银裸子的红包和喜饼一对,京师的无不争相道贺啊,我,嘿嘿,自然也贪恋那东西去看了会子热闹,那叫一个见识大涨啊,那富贵无边的场面那现在想起来还搅得我这个大老粗心头火热啊!啧啧!那叫一个气派!”      “这老赵,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可瞧得见那玥王爷跟玥王妃了?听说那可是神仙眷侣般的一对人儿啊!”      “嘿嘿,这样的神仙咋是我等有缘窥见的,不过听京城里夸那玥王妃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跟这玥王爷的感情又是那个,啥,嗯——,如胶似漆,好的蜜里调油,羡煞人也!”      “我也听说啊,这玥王爷为了那玥王妃啊……”      “哎——,我也听说……”      ……      ……      ……      云翔就这般在一旁自斟自饮着,安静的听着别人口里她的消息,而今,他跟她之间的唯一的牵连,也只剩下这些——听说。      曾几何时那般互许终身海誓山盟的两个人啊!      云翔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爱上若芙的了,或许是从当年那些家境蒙难风雨飘摇中的关心安慰里?或许是从当初那些在自己一蹶不振几欲放弃时的真心鼓励中?或许是因为那孤独失落中的那两碗长寿面?或许从更早的相伴读书一起习字时?还是,从一开始那淡淡的蓦然回首的惊鸿一瞥中?      那个女子,独倚轩窗,淡笑如菊,眉目如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她的,等他发现时,心已是在不知不觉的患得患失中沦陷,从此,有了那个生生世世都消除不去的影子,心中种下了一个注定牵绊一生的人!      往昔那些日日如梦夜夜辗转的思念与苦乐参半的相思,如今都是尘封的米酒,回味皆是悠长的馨香。      当年,他也曾如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满怀憧憬与雀跃的期盼着可以为她掀开红盖头,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温柔的称她一声吾妻!      只是,人有时不该怪造化,而是该怪人心!      当在惶恐期盼中细细谋划着当日在百花宴上如何求皇上赐婚的时候,云翔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英惠公主这般眼高于顶的金枝玉叶会对自己青睐有加,且是那般直接的抛出了橄榄枝。      云翔隐匿了那么多年的不甘的心终于微微的动了,甘愿化作追名逐利的鱼儿咬种了那美人抛下的饵,那时的他以为,这公主便是芙儿当日所说的上天在给自己关掉所有的门后留下的那扇窗,他勇敢的打开了,却不知后面却是如狱深渊,一旦迈入便是红尘软帐,万劫不复!      跟公主一直便是貌合神离的,云翔在商场玩惯了逢场作戏,却是终归还不够炉火纯青,因为他始终没办法欺骗他自己。      身下的人不是若芙,即使是假装即使是想象即使是自己欺骗自己,身侧牵手一生的人终归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半生的人。      他热衷权谋,早出晚归,虽是无意却是有心,他冷落了公主,他无法忍受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一脸恩赐的喊着他“驸马”!更无法忍受她那施舍怜悯般的唤寝召宠!      在这个给予了他权位高官的女子的面前,他永远只能是忍气吞声的仰视着,她永远是他的公主,一个男人的公然的主,而他永远是她的驸马,一个依附女人的马!      她也感觉的到他那以国事为名若有若无的疏离与冷漠,他也知道她的郁结伤心,可她放不下她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跟自傲,他也放不下男人的自尊和那个扎根在自己心里的女人,原本的貌合神离最终到了渐行渐远,终归形同陌路。      怀孕的公主脾气越发的骄纵刁蛮,而他本就对自己那个毫无感情的孩子无一丝的期盼,他主动请旨远赴边疆慰问伤兵,而公主也赌气回宫将养,最后,便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的消息。      御医说,这难产是因长期患得患失郁结于心血气淤堵之故,自己是间接的侩子手!云翔心知肚明,可却毫无歉疚。      有时候,人的心,对一个人柔软了,便会对其余的皆冷硬如铁!云翔想,只有他的芙儿,是他心中唯一的惦念。      他应该是恨公主的,在那些被若芙的绝情伤的体无完肤而思念越发锥心蚀骨的暗夜里,他竟是那么卑微的恨着这个女人,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责怪任何人的理由,当初不过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虽然最后他们谁也没得到当初自己想要的。      但因她给了他仕途抱负,他必须为她守候臣服,可是若是不把自己心中的悔恨转移到对别人的迁怒和痛恨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般坦然的任由自己看着若芙定亲自己人后追悔却人前风光的活下去。      而今的他甚至有些庆幸,终于他又扫清了身旁若芙计较不喜的所有障碍,终于又有了牵起她的手的资格。      只是,那是他还不知道,没有谁会在原地等着谁。      为若芙特意建造的“芙福园”,若芙却那般残忍的附和着她未来的夫婿——轩辕玥,勉为其难的收了下来,当年自己策划筹建的两人的新居爱巢竟是成了给自己要娶的新娘的结婚贺礼,只是那新郎不是他。      不过云翔也知道,若芙一次也没去过,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芙儿总是说自己固执,想不通为何一直如此对着一份毫无结果的感情执着,可芙儿从来没有扪心自问过,执着的又何止是自己?      若芙不执着,为何从来不肯原谅自己犯下的那唯一一个过错?      轩辕玥不执著,为何那般锁目定心固执的溺水三千唯取一瓢?      若枫不执著,为何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这么多年却甘为驸马只为了换来心中装着的那个女子的那微微一笑?      而自己若是不执著,无妻无子唯剩朝堂权谋恭维利用的麻木的心如何还知道那相思是何种味道?   个人有个人的坚守,个人有个人的执着,只是自己的痛苦与无奈,他人看不到。      为轩辕玥受那一剑,自己是故意的!      那个淫靡悱恻香艳无边的高丽大殿里,不止是只有轩辕玥一个人还清醒着,还有一个同样早已凭任何女人如何媚眼勾魂都入不了眼的自己。      他知道那一剑不会致命,他要的也不是轩辕玥的亏欠,而是芙儿的心疼。      自己当年的芙儿,是否还会为现在的自己心疼?      那高丽公主?      不过是自己随意钓起的鱼,甚至不需要饵料!      若是再加上高丽公主的搅局,轩辕玥的再娶,若芙的心灰意冷……      云翔处处谋划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他的芙儿他最是知晓,她的爱固执偏执霸道苛刻的不可思议!      她可以爱的掏心挖肺,却也决绝的眼中掺不得半粒沙子!      若果这高丽公主当真嫁给了轩辕玥,她一定会毅然决然的转身,如对待自己那般,一次不忠,一世不容,从此,天涯陌路,再不回头!      或许,设计了轩辕玥的下半生,自己也未必会得到若芙的爱情,可要是再加上适时的感动跟心疼呢?      自己的芙儿,从来都是个心软的女子。      即使若芙不会再回头看看自己,可却也绝对不会再看看轩辕玥!      自己得不到的,凭什么那人便可以那般的肆意拥有?      她心疼了吗?      或许是有的吧?不然她为何事隔几年后第一次来探望自己?      见到自己如芙福园一摸一样的陈设布置,她该是动容的吧?不然为何那般的恍然若失?可有为何远远的坐在那里拒人千里?      那个优雅端庄的日日入梦的女子,而今竟连那心疼都变得如此的疏离客气。      轩辕玥终归不是等闲之辈,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计用的恰到好处,若枫也配合的那般天衣无缝,自己听说了经过都不由得拍手称快,自叹不如,甘拜下风,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输的心服口服!      却也从此,一败涂地!      皇帝对自己隐形中握住的巨大的财力早就极为忌惮,又加上轩辕玥跟若枫强强联手的合力反攻,朝堂上当初对自己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大半势力都见风使舵临阵倒戈,甚至察言观色后配合着在位者的心意反咬一口弹劾诽谤自己,一时间风云变色,自己才明白自己当初的妄自尊大,对这一朝王爷的反击几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抄家革职!      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一无所有,不,至少那时自己还有个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女子,而今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蝇营狗苟了这么多年,终是繁华一梦,已是幡然悔悟,却终难回头!      临行时,古道西风,若芙差人送来了盘缠,自己苦笑着没有收,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想留点念想,被人牵挂的念想。      后来与家人书信来往中听说有人出资帮被炒的安家置办了几百亩田产,如今家中生活稳定,一切安好。      云翔回信只说是知了,却是自始至终没有告诉他们那人会是谁。      因为他实在不想说,那人,如今是谁的谁!      听着黄沙送进来的路人的闲话,云翔自顾自的半盒着眉眼,自斟自饮着,眼角,已是浅浅的菊纹,好似还隐隐的暗藏着淡淡的水光。      老了,在此已是十年了!      听说,你又生了个女儿;      听说,你如今儿女双全;      听说,你现在过的不错;      只能被听说,安排着,只是一直没有听说,你是否,还记的我?      (云翔番外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云翔的番外,我自己都把自己给感动了, 听说—— 只能被听说,安排着,关于你的对的和错的! 哦,我自恋了!!! 附赠,刘若英的听说,太有感觉了! 113 113、若枫的番外(一) ...   “公子,今日,去奴家那里吧?”一个粉衣鹅蛋脸的女子娇娇柔柔的低喃了一句。      “公子,还是,去妾身那里吧,妾身那里准备了公子喜欢的花青酒,还可小酌几杯……”另一浓妆艳抹的绿衣女子也赶忙谄媚道。      “呵呵,不就是一杯酒吗?公子,上次的游戏不知公子尽兴与否?奴家可是又想好了别的玩法,公子,今夜可想一试?定让公子,呵呵呵,yu=仙欲=死!”一坦胸露乳的丰满尤物边轻轻蹭着若枫的胳膊便红果果的勾引道。      “哼!狐媚子!公子,去奴家那里嘛——”另一个娇娇小玲珑的小妾抛了几个勾魂的媚眼,低声诱惑道:“慧儿儿跟秋风姐姐今夜一起服侍公子如何?保准公子待兴而来满意而归!”      “公子……”      “公子……”      “驸马爷,今夜公主有请!”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一边突然恭敬的说。      “哦?呵呵,不是公主召我侍寝伺候了?”若枫淡淡的一个挑眉,冷笑道。      “驸马见笑了,公主怎敢啊?我家皇上临行时特意交代过的,让公主摒弃公主之尊,严格遵循《女戒》、《女德》等教诲,恪守三从四德,嫁给驸马之后,主动以驸马为尊,给公婆丈夫行家礼,怎的敢端那公主的架子?那一日不过是口误了!还望驸马海涵,不要与她小孩子计较。”那教养嬷嬷赔笑着说。      “那——嬷嬷你也同意了?本驸马进公主的房间不是要经由嬷嬷同意登记方可的吗?”      “哎呦——看驸马您说的,这,都是宫中的旧例,要奴才做教习,这召寝一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做个样子,怎敢真的干涉驸马跟公主的床第生活啊,驸马折杀老奴了!”      “是吗?本驸马现在才知道嬷嬷是用来做样子的摆设啊?那前两日虞指气始的教训我家娇滴滴的春儿的,又是谁?”若枫在旁边一女子的小腰上捏了一把,看都没看那教养嬷嬷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跟旁边的如云美女调笑着。      “这,还不是因为这骚蹄子奴颜媚主,勾引驸马,趁我家公主不在,爬上驸马的床,我才待我家公主好好收拾这贱蹄子的!老奴——”      “哦?如此看来,是公主要那般折磨我家连我都看了心疼的春儿的了?”若枫不置可否。      “这——,自然不是!是老奴——”那嬷嬷还要辩解什么,却被若枫无情的打断了。      “那就是你这恶奴自作主张了?来人,拉下去重则三十大板,发配去本驸马的别院为本驸马的尊贵公主养猪去!若有怠慢了公主要吃的猪,从严处罚!”      “驸马爷——您不能啊,老奴是我们公主的人,要罚也是公主罚我,您就不怕公主责怪,驸马——”那嬷嬷知道此去便是永无归日了,便大声讨饶道。      “呵呵,刚刚是谁才说你家公主要知礼守德,以本驸马为尊的?”若枫冷冷的抛给她这句刚刚出自她口得话。      “驸马爷,可——”那嬷嬷已是吓得噤若寒蝉浑身发抖。      “来人,带下去,行刑!你家公主那儿,本驸马自会有所交待,您老,便安心的喂猪去吧,说不定哪天本驸马心情好了,呵呵,你这老刁奴还可活着回来一遭。”那个鲜衣怒马浊世佳公子眸色幽深,嘴角的浅笑似是冻住了一般,冰冷的残忍。      转头间,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妖娆勾魂的笑颜,三分宠溺七分无奈般的叹息道:“你们几个平日里没少受这叼奴的欺侮,本公子无能,动不了那幕后黑手,只能拔掉个爪牙替你们出这一口恶气,我的心肝们,莫要怪我,才好!”      那几个莺莺燕燕闻言已是感动的潸然欲泣了。      “今晚,本公子,只有忍痛割爱了,你们各自住处,自然是去不成了,尔等只好自行安歇了,本公子终归,身不由己啊!”   若枫轻轻浅浅的低叹了一声,无端的让人心疼了几分。      言罢,便万分依恋的看了满屋子的环肥燕瘦一眼,决绝一般的跨出了门外。      那妖艳的容颜,在瞬间转变的冷笑中,清冷的让人心颤,不过这一面,除了若枫自己,没人看得见。      他却毫不意外的知道,里面的那群醋海翻波的女子心中的积怨跟恶毒,自然又加深了几分,只是这几份,却是为着这驸马府中那共同的敌人——高丽公主金天尹!      在自己的刻意纵容中,腹背受敌而今又被完全架空的尊贵的异国公主,如何还能好过?      听着院落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跟求救声,若枫无情的扯了扯嘴角,想到那日无意中听到的这老刁奴跟那圣洁高贵的公主私下对自己芙儿的中伤跟鄙夷,心中突然的痛快了许多。      该是去会一会那据说圣洁如白绢般的公主了!若枫微微眯着凤目,里面是嗜血的残忍。      死,可不是惩戒,是解脱,对于这种道貌岸然惺惺作态的女人,最大的惩罚,便是求之不得,与,身败名裂!      若枫整理好心情,坦然自若的跨入那自己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公主卧房。      雅致贵气的房间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幽香,缠绵悱恻,若枫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驸马,你都好些个日子,没来本公主房里了。”金天尹有些嗔怨的对着进来的若枫道。      “呵呵,公主不宣召本驸马侍寝,本驸马怎敢逾越啊?”若枫退到椅子上坐下,可以拉开与金天尹的距离,毕恭毕敬的说,只是那口气中,却听不出一丝恭敬的意味来。      “这——,本公主早就依大耀国俗嫁与驸马你,驸马便是我的天,天尹自当做到妻子之仪,怎敢如此的要求驸马?驸马——,今后,嗯,想来就来,便好!”      “公主!您是本驸马敬重的人物,因为您的忠贞高义,烈妇贞节!如今,您这般矜持有度、端庄娴淑的女子,都要耐不住宫闱寂寞主动要求男子入房吗?”      “这——”金天尹羞红了脸面,“我等,毕竟是夫妻,这夫妻之礼还是要行的,天尹自是要尽到妻子的责任,伺候好夫君——”      “你已经做的极好了,你那四个陪嫁侍女已经毫无藏私全部给我做了妾室,她们自是为你尽心尽力,伺候的本公子极为周到,公主不必劳心费神了,公主自是要潜心研习贞节典范,做好高丽节妇表率,本驸马便深感安慰了,怎么因为这男女□之事,侮辱了公主宁死不屈的高义呢?折杀若枫了!”若枫话中有话的讥讽道。      “可我——”      “公主,莫不是,你也如凡俗女子一般yin荡思春了不成?”若枫挑一挑眼角,噙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揶揄道。      “自是,恩,不会的!高洁一生,才是本公主的夙愿。”金天尹低着头,勉强应答着。      “这才是若枫心中高洁超脱的公主啊,若是世间无节妇,若枫愿一生不娶!还好,还有公主,不然,枫便只有孤独终老了。”若枫微微一声叹息,似是感叹一般的说。      “驸马——”那金天尹貌似还有话要说,只是若枫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好了,本驸马夜深人静在公主房中传出去毕竟也是影响公主清誉的,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诬赖公主贞节不在,便是本驸马之过错了,本驸马与公主伉俪情深,自是不会远离公主左右的,我便照例在隔壁寝房歇下了,公主敬请安歇,要公主新收的侍婢桃红来伺候便好,她是你的心腹,想来公主也是放心的。”言罢,便礼节周到的给这金天尹施了一礼,貌似万般敬仰尊敬的退了出去。      “哦,还有一事要禀明公主,您的教习嬷嬷太过干涉你我之间生活,离间公主与本驸马的感情,本驸马已是代公主小施惩戒,公主日后更可安心了!”说着,头都未回,只是微抚了抚衣袖,傲然出门而去,只余那金天尹呆呆的挺身端庄的坐在床榻上,摸着冰冷的被寝,自食苦果,垂泪不语。      当初,这金天尹自是知道若枫花花公子的名头,想着,以自己之品貌姿容自然不难抓住这风流男子的心。      新婚第一夜,便认真听解了教习嬷嬷交给的房中之术,并一些宫闱秘术,仔细观摩了那活色生香的春宫艳图,直看到自己一闺阁女子脸红如烧心跳如故,方才作罢。      岂料,那一夜若枫竟是喝醉了未曾回房。      其后接连几天,又是恭送自己皇兄回国等各种大事让若枫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这金天尹又是碍于脸面,毕竟皮薄羞涩些,不好主动召他侍寝,这么独守空闺,一脱竟是一月有余。      待她在纠结与害羞的自我抗战中要放下颜面主动出击的时候,自己带来的一个陪嫁侍女,已是爬上了若枫的床,委身了自己这正牌妻子还没行过周公之礼的丈夫。      金天尹知道后,恨的几乎要把银牙压碎,可为了那贤妻大度的名声,也只得打落牙齿活血吞,便故作大方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自己的另一侍女也给若枫收了房中,说是方便伺候驸马。      本以为自己的相公感动之余定然会推脱一二然后更加的爱惜自己,从此夫妻情深到也是佳话,最起码,便会先跟全了那日得洞房之礼了,岂止,若枫不但没有假意推脱,还悉数笑纳。      而后金天尹的另外两名侍女也敌不过若风公子回眸一笑的魅惑跟对名分的渴望,背着这有名无实的公主,找寻着机会与这风流之称名声在外的若枫驸马春宵几度。      被金天尹偶然撞见,若枫也不避讳躲闪,大大方方的穿着衣服,用那个当初金天尹给自己打造的,贤惠不妒为夫分忧的高帽子,冠冕堂皇的直接把剩下的二人也收入了房中,封做了妾室。      自此,金天尹除了一个教习嬷嬷外,四名心腹全部被自己的驸马收归了□,而今,连着最后一个嬷嬷也被打发了,金天尹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不过是空有这公主之尊,其实是名副其实的流落异乡的孤家寡人!       114 114、若枫的番外(中) ...      若枫的番外某遥写了很久,一直没有勇气发上来,因为觉得若枫太过残忍,虽然这高丽公主是咎由自取,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毕竟是,怎么说,也是个痴心女子,若枫太过在意若芙,对待别人却是一种残忍,不喜欢的请原谅某遥,番外下可能要好一点,某遥也觉的这番外是狗尾续貂,将若枫刻画的太过无情,不好。   全做是给大家送肉吃了吧,某遥惭愧,举报滴妹纸们,请高抬贵手!      我还是喜欢云翔的番外,当然,后面还有轩辕玥跟若芙的女儿的番外,会有爱一点!      因为屡传屡被和谐,某遥就发了字数相近的聊斋志异中的一些经典上来,有兴趣得可以一看,      正文请看下面:      《考城隍》   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之句。   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幩,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聂小倩》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会学使案临,城舍价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宁疑为赴试者,而听其音声,殊不类浙。诘之,自言秦人,语甚朴诚。既而相对词竭,遂拱别归寝。   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余;又一媪衣绯,插蓬沓,鲐背龙钟,偶语月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   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忽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我囊囊!”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一仆死,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燕以为魅。宁素抗直,颇不在意。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姓聂氏,十八夭殂,葬于寺侧,被妖物威胁,历役贱务,腆颜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夜叉来。”宁骇求计。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问:“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问:“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隐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罗刹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耳。”宁感谢,问戒备之期,答以明宵。临别泣曰:“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曰:“但记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言已出门,纷然而灭。   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约同宿,辞以性癖耽寂。宁不听,强携卧具来,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良切。要有微衷,难以遽白。幸勿翻窥箧襆,违之两俱不利。”宁谨受教。既各寝,燕以箱箧置窗上,就枕移时,齁如雷吼。宁不能寐。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睒闪。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燕捧箧检征,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告以所见。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棂,妖当立毙;虽然,亦伤。”问:“所缄何物?”曰:“剑也。适嗅之有妖气。”宁欲观之。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于是益厚重燕。   明日,视窗外有血迹。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其颠。迨营谋既就,趣装欲归。燕生设祖帐,情义殷渥,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可远魑魅。”宁欲从受其术。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宁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以衣衾,赁舟而归。宁斋临野,因营坟葬诸斋外,祭而祝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庶不见凌于雄鬼。一瓯浆水饮,殊不清旨,幸不为嫌!”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嫜,媵御无悔。”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遂与俱至斋中。嘱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宁曰:“此小倩也。”母惊顾不遑。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怜其诚,允之。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生呼之。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见者,良以此故。”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楞严经》,今强半遗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宁诺。又坐,默然,二更向尽,不言去。宁促之。愀然曰:“异域孤魂,殊怯荒墓。”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女起,颦蹙欲啼,足儴而懒步,从容出门,涉阶而没。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出。   先是,宁妻病废,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渐稔,亲爱如己出,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女初来未尝饮食,半年渐啜稀酡。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无何,宁妻亡,母隐有纳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间告曰:“居年余,当知肝膈。为不欲祸行人,故从郎君来。区区无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实欲依赞三数年,借博封诰,以光泉壤。”母亦知无恶意,但惧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夺也。”母信之,与子议。宁喜,因列筵告戚党。或请觌新妇,女慨然华妆出,一堂尽眙,反不疑其鬼,疑为仙。由是五党诸内眷,咸执贽以贺,争拜识之。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袭以为荣。一日俯颈窗前,怊怅若失。忽问:“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缄致他所。”曰:“妾受生气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宁诘其意,曰:“三日来,心怔忡无停息,意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宁果携革囊来。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栗。”乃悬之。次日又命移悬户上。夜对烛坐,欻有一物,如飞鸟至。女惊匿夹幕间。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睒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索如故。宁骇诧,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   后数年,宁果登进士。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在此,要是还被和谐,某遥就故技重施发邮箱了! 自此,自己除了一个教习嬷嬷外,四名心腹全部被自己的驸马收归了胯下,而今,连着一个嬷嬷也被打发了,金天尹才意识到,如今的自己不过是空有这公主之尊,其实是名副其实的流落异乡的孤家寡人! 金天尹僵硬的躺在被子里,那特意熏过的有着催情作用的夫妻和合香的寝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几缕幽香,很淡,却又直入肺腑,让人的身体瞬间的不由自主的灼人了起来。 这是嬷嬷的主意,说是如此一来,只要驸马进房,加上这催情香的效果,今夜定能成其好事,以后,明白了公主的妙处,定然日日流连,恩宠有加,自是不怕敌不过那几个小骚蹄子! 金天尹苦笑着,嬷嬷啊,你定然没有料到吧,你那么用心的教我那些本来让我极度不耻的闺房之术,又用了这下三滥的和合催情香,却没想到驸马根本不曾靠近过我的床榻,倒是又一个服侍我的侍女再一次的爬上了驸马的床! 旁边的寝室,与自己的寝房紧密相连,那边若枫的动静很大,那桃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极尽孟浪的呻吟着,女子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在这个静谧的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驸马爷,嗯——,求你了,嗯——,好痛,嗯——” “小荡妇,爷早就看出你的不安生了,怎样,爷让你还满意不?” “驸马爷——,啊——,不要——,嗯——” “不要?嗯?要不要?你下面早就春水泛滥了呢!不要?” “嗯——,驸马爷,好,好热啊,求你——,嗯——,给我,啊——,驸马爷,奴家受不了了——” “叫啊,下面水流成河了吧?你叫啊,叫的欢乐也就给你爽爽,是不是痒了——,又热又痒吧?” “驸马爷,求——求你了,进来,嗯啊——,给我,给我啊——” …… …… 金天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那犹如响在耳边的男女的纠缠声中燃烧了起来。 下体早就在身体跟耳边的呻吟声中泛滥成灾,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汁液充斥了肉洞,随着大腿,流淌的滑腻感。 她紧咬着下唇,死死的闭着嘴巴,连呼吸都是压抑的,她怕若是稍有不慎,那外泄的粗重的呼气更会唤醒自己浑身叫嚣着的饥渴。 嬷嬷下午给自己详细教习时描绘的画面一便便的蛊惑一般的滑过自己的脑海,那精致逼真的春宫图上男女纠结缠绕的赤裸的身影清晰的浮上自己的眼帘,在那黑暗的意识中是那般的淫靡诱惑。 金天尹似是不受控制了一般,慢慢的解开自己的单衣的盘口,感觉到那凉风拂上在灼热中挺立的双乳,是那般的挑逗撩人。 那些礼教,那些矜持,那些羞耻,那些自重,在这暗香与旖旎浮动的充斥着欲望的暗夜里,苍白的那般不堪一击,在金天尹充斥了十几年的脑海里轰然倒塌,她的身体在欲火的叫嚣中不受控制的战栗着,颤抖着,击溃那可以称之为理智跟羞耻的意识! 她被蛊惑了神智般的褪去了自己所有的衣衫,她的微冷的手指慢慢的覆上了自己坚挺饱满的双乳,那两颗熟透的果实早就顺应着身体最真实的渴望在空气中绽放熟透。 在金天尹自己的碰触中,一阵的颤抖酥麻,她的灵魂像是飞到了隔壁一般,努力在脑海中想象着若枫跟桃红在床上翻滚销魂的淫荡的画面,顺着若枫的声音自己挑逗抚摸着自己的敏感的身子。 揉捏着自己的乳房,抚摸着下身湿透的蜜唇,手指不由自主的撬开那有些自己打开的蚌肉,挑逗着那绽放的花心,随着桃花呻吟浪叫的越来越猛烈,她的手指欲罢不能的颤抖着伸进了那滑腻的热浪翻滚的甬道里,感受着自己那在饥渴中蠕动张合的蜜肉,有些变态的快感! “若枫,嗯——,要,若枫——,快给我,我,好痒——,我——啊恩——”有些昏眩的神智在无意识中呢喃着,甚至是低吼着。 她觉得下体闷闷的瘙痒难耐,她好似迫切的需要着有种势如破竹的力量将她的肉洞捣开,一下下的伸入,将她的身体凿穿,痛快淋漓,也好过如此煎熬难耐。 她的赤裸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渴望着,燃烧着,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几近粗鲁的蹂躏着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抽插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甚至那尖锐的指甲划过甬道不停的蠕动着的内壁的刺痛都让她有种莫名的兴奋跟快感。 “若枫——若枫——” 她想象着若枫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画面,隔壁淫荡的叫声跟屋内媚香的双层催化下,她像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般自慰着,发出带着战栗的饥渴的呻吟。 她的泛红的赤裸的身子在通透的月光下是那般的瘫软淫靡,好在发情的母猫,闭着眼睛,弓着身子,加紧了双腿,疯狂的揉捏着胸前的饱满,娇喘着,呻吟着,风月无边,春情弥漫。 这时,紧闭的房门却是突然间被人推开了,衣衫不整的若枫跟桃红还有在外伺候的两个丫鬟不约而同的站在在门外,神色各异的看着金天尹在月光下散发的情欲的一丝不挂的身体。 金天尹在近乎昏眩的快感中懵懂的睁开了沉溺在想象的画面中的眼眸,她双眼含雾,眉目间流转着浓浓的饥渴般的欲望,似是邀请般的,吞咽着口水,仿若没有见到别人一般的,对着她幻想出来的若枫伸出那沾黏这银丝的手,干渴的风骚的毫无羞耻之心的当着都有人的面抚摸着自己的身子,激情的邀请着门口的男子,眼神迷离诱惑,神态放荡不堪。 若枫冷笑着嘲讽般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口口声声的贞洁烈女,丢过去了一样物件,竟是一床第间的巨大的玉势,而后,便示意外面的三人进来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则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的八仙椅上,看戏般的呷着茶。 被那浓郁的夫妻和合香侵蚀了意识,身体跟思维早就彻底沦陷的金天尹,在看到若枫的那一刻,本就火热难耐的身子瞬间燃烧沸腾了起来。 那觉得浑身的血液似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奔涌上下身,那瘙痒跟焦灼,让她的身体在夜风中扭动着渴求着。 除了欲望,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那饥渴那放浪却在小舌般的舔舐着自己敏感的身子,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沉沦,释放。 她握着那玉势,迫不及待的放入自己的两腿之间,毫不犹豫的用力的插了进去,那硕大冰冷的触感瞬间打开了自己紧闭的幽穴中奔涌的欲望,在那撕裂般的疼痛中,金天尹得到了那释放的满足的快感。 她不由自主的夹紧肉壁,吸附着今日体内的玉势,吞咽般的往里面吸入嚅嗫着,同时手上也控制不住想要更多一般的快速的激烈的抽动着,一下一下的臣服着身体诚实的需求凿垂着蜜道深处的泉眼,觉得那敏感的花心,在这一下下的硬挺的撞击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愉悦。 她紧闭着双眼,呻吟着,粗喘着,一下一下的自己倒弄着自己初经人事的下身,在那冰冷的玉势的冲击下,用自己的双手跟逐渐加快的律动,把自己那具淫荡敏感的身子送入了高潮。 那汩汩的溢出的清泉般的蜜液跟血水,浸透了她渐渐在高潮的快感中放松的蜜谷,那穴空却是犹自无意识的张合着,似是在欲求不满的慢慢酝酿着又一波的欲火。 “啪啪啪”的拍掌声将几乎瘫软在欲望里金天尹的意识从沉沦中唤醒。 她感觉到那身体里仍然插着的冰凉的异物的硬挺,猛地回过神智一般的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一旁的四人。 若枫的脸在月光下忽明忽现,看不出神情,可他身后的三名服侍自己的丫鬟却是清清楚楚的满脸的鄙夷跟嘲讽。 就像是看着一个妓女或是一只恶心的不知廉耻的母狗一般。 “公主,你嘴中口口声声的贞节,贞操,就是这个样子的?刚刚那放荡样子当真连勾栏院的阅尽千帆的婊子们都自叹不如!本驸马今日可算是见识了高丽公主的妇德贞节了,原来,竟是如此的让人叹为观止的精彩!本驸马,看到都是欲火焚身呢,既然你们高丽女子喜欢满口仁义道德的维护着自己的清白高洁,却私下偷偷摸摸用着冰冷的玉势,本驸马也不好多说,你继续拿着玉势守你的节吧,本驸马去隔壁泻火去了。这玉势明天我便差人多为公主准备几根,公主,不要客气,您请自便,继续,打扰了。”说着便大笑着搂着那娇媚的桃花扬长而去。 那两个丫鬟也鄙夷不屑的睨视了金天尹一眼,像是躲避什么污秽之物一般的闪身急匆匆的关门跑了出去。 金天尹清晰的感觉到下体的火辣辣的刺痛,跟那体内的汁液流下股沟的感觉,那玉势还插在体内,硕大的涨疼,却又被填充般的满足着,而今细细的体味,无视那般几近残忍的没有温度的冰冷。 若枫极尽讽刺之能事的话残酷的一遍遍的响在耳边,那些低等的服侍自己的丫鬟的厌恶的像是看臭虫似得目光仿佛一直还在凌迟着自己,她的意识几乎停止了思考,脑海中是死亡般的空洞,她的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心也在唾骂鄙视着那放荡的自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她的身体却在那萦绕鼻尖的幽香中又一次的火热了起来,她知道,是那被急于求成的教习嬷嬷不知道放入多少的催情媚香又开始牵引起她的欲望,也知道,只要把被子枕头等丢下床去,或是打开窗透透气,一切便会迎刃而解,自己便不再会那般的放浪淫荡。 可刚刚的放肆到极致的满足仿佛是那欲罢不能的罂粟之毒,她已是品尝,领略了各种意味的身子,一经沾染,便是迷恋,且沦陷,如何自拔? 她便是像个木偶似的,就那般的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在自我的鄙视跟唾弃跟诱惑般的渴望的双重夹击折磨中,任由那下体再一次的变得瘙痒灼热,任由那身子开始再一次的燃烧起渴望,而她的颤抖的手,已是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握住了那玉势,心里的阴暗的一角,竟然隐隐的全是变态的饥渴跟快感! 115 115、若枫的番外(下) ...   若枫觉得自己的生活永远都像在看戏,戏里他是有着八位妻妾的风流公子,戏外,他是而今这个举杯独酌的司若枫。      就是陈年的琉璃露,他已是喝了很多年,从来没有换过。      全京师的人都知道若枫公子只饮琉璃露,却没人知道,为什么。      可能,这世上知晓个中因由的只有两人尔,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的芙儿。      那一夜,那个女子在自己怀里喊着别人的名字,喝的酩酊大醉,那酒,便是这琉璃露!      也就是在第二日,他司若枫主动请旨,成了这耀国第二个攀龙附凤的驸马爷,娶得是那据说国色天香、身比玉洁的贞节烈妇——高丽公主金天尹。      人人都说这花花公子陪贞洁烈女当真是一段笑话,这高丽公主的一生或许就被如此的辱没了。   思及此处,若枫冷冷的一笑,国色天香、身比玉洁的贞节烈妇?大概只有司府的人才知道这烈妇私下是何等“贞烈”的模样。      那一日,若枫彻底的击碎了这节妇道貌岸然的面具,随后,整个司府私底下几乎传遍了这高丽公主是如何的表面一本正经,私下放荡□,当然,流言蜚语传的如此人尽皆知自然少不了若枫的默许跟暗示。      这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丽公主终于被一击崩溃,足足病了三个月有余,药石无灵,缠身病榻,几乎一命归西。      可,她怎么能死呢?      若枫亲耳听见她跟那嬷嬷是如何的在背后诋毁他视若心尖的芙儿,用那些污秽恶毒的言语中伤凌迟着他藏在心中的至宝。      狐=媚放=浪,嫉妒专=宠,以色侍君,风=骚入骨。      很美丽的词语!      若枫觉得,他不知道在这些词的堆砌下自己的芙儿——那个用心对人微笑的水晶般的女子,会是何等的模样,而且,他想,他怕是这一生都是见不到的,但他一点也不介意,说这些话的人,先行一一的践行一下这由她们亲口所描绘的荡=妇何等的形=骸=放=浪。      这般的死了,会是多么的无趣,自己的后半生,该是何等的无聊啊?      若枫,很清楚,这高丽公主的病根在哪里。      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进入那个如今古香古色严肃正统到让人忍不住发笑的房间。      屏退了所有百思不解束手无策的御医,仅仅一招,便让这水米不进的高丽公主在一个时辰之后,喊着要喝水进食。      燃一炉夫妻和合香!      她是心病,无非是脸面而已。      初解=风情的饥=渴跟那贞节烈妇的名声,让她左右煎熬,她的自尊她的羞耻之心,让她痛不欲生,而她的内心渴求与那飘飘欲=仙的滋味又让她忍不住的回想与渴望,冰火两重天,她无力选择,双重的煎熬让她死不甘!活无颜!只得,这般的形容枯槁半死不活。      而这一炉所谓的夫妻和合香,为她做了选择。      她在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中两颊潮红,宛若新生,她贪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身子,呻=吟着,渴求着,像一直搁浅的鱼,睁着迷离的眼睛,张颌着颤抖的唇,乞求着更多的雨露的滋润,在那欲=火的焚烧下,她又迫不及待的掏出那鬼使神差一直偷偷的藏在枕下的玉势,已经无法顾及若枫的清冷的眸子,好不知耻的在自己的身=下捣凿着,释放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因病弱而疲累的身子在那一刹那的爆发中重生一般的绽放!      若枫,自始至终,冷眼旁观。      “好了?舒服吗?我的公主!从今以后,你那些自欺欺人的礼仪教条便可以抛开了,肆意的享受你心底的渴望吧,我的高贵的公主,抑或说,人尽=可夫的荡=妇?”      “不,不是的,是药力,是那夫妻和合香春=药的作用,不是本宫,本宫,本宫只是抵抗不住这媚=药,本宫,本宫是身不由己,本宫根本无法控制,本宫才不是这般,这般的,无耻=放=浪,绝对不是!”      “哈哈哈,我的冰清玉洁的公主啊,第一次,无可厚非你是受了那媚=药的控制,可这一次,你莫非没有闻出有何不同?”      “不同?什么,什么不同?”      “这根本不是上次的夫妻和合香,不过是香味近似的百合熏香,公主,这香,不过是普通之极的香味,何来媚=药一说?而公主,今日却为何又无故作此放=荡=淫=靡的动作?”      “普通的,是普通的百合香?不,不是的,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不然,不然为何我的身子会是不由自主的那般反应?”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高丽公主已经完全的放弃了敬语尊称,不在那般倨傲的自称——本宫。      “我骗没骗你,公主起身一查便知,至于,你的身子为何这般反应,就要问公主你自己了,那不过是你内心的渴求,饥=渴=难耐,欲=火=焚身而已,公主,你不过是,呵呵,想男人了!承认不,别怪什么媚=香=春=药,你的高高在上的外表之下掩盖的是一个荡=妇=淫=娃的灵魂,公主,如今你还以为自己是圣女吗?如今你还要那般的自欺欺人吗?顺从自己的心意吧,我的淫=荡的公主!”      若枫的话箭一般的射进高丽公主金天尹的心脏里,一矢中的,扬长而去的若枫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个面色如纸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心口的女子,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已是彻底的崩塌了。      何必纠结?她的身体先于心,给她做了她自己最真实的选择。      活过来的金天尹果然没有让若枫失望。      所有的司府大宅内的主子仆人已经不在是那般高高的神一般的仰望着这个外表圣若莲花的女子,因为她们早就无人不晓她的恬不知耻的放浪,金天尹开始放下了公主的行头架子,如一个普通的姬妾一般的在司府下人仆从甚至若枫侍妾的嘲笑调侃中苟延残喘的生存。      不过,她做的很好,毕竟是黑暗腐败的皇宫中出来的女子,谁又会当真天真单纯?宫斗自小耳濡目染早就轻车熟路,何况宅斗否?      无非是如后宫女子般的争一个男人而已,这金天尹做的很好,当然,若芙的那几个侍妾本就是这高丽陪嫁过来的公主的侍女,也是不甘示弱,手段非常,一妻七妾谁也不是省油的灯,阴谋陷害拈酸争宠,日日你方唱罢我登场,精彩纷呈!      若枫,自幼便是个极度喜欢看戏跟热闹的人,如今置身戏中,方觉个中滋味竟是那般无与伦比的精彩有趣。      他毫不掩饰自己看戏的心思,只是,唱戏的人却也演得心甘情愿,无比卖力,他总要捧场给几分面子,最起码,偶尔还要给几声夸赞或是封赏,他不是好男人,可,却比谁都知情趣!      对于若枫而言,凡尘俗世,功名利禄,能上眼入心的,普天之下,也不过仅有一个若芙。      至于这日子是怎样一个过法,他从来都没太往心里去。      他这一生,肆意风流,无拘无束,但他知道,他不过是个孤独的在天际飘零的风筝,漫无目的,而那线,一直都只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她若安好,他便晴天。      她的芙儿,很幸福,那个男子慧眼识玉,终归没让碧玉蒙尘。      她的芙儿知道他府内这些荒诞不羁的事情,她沉默了很久,却是只说了一句:“你觉得好,便好。”      她的芙儿很聪明,没有开心或是幸福,她知道,自己的开心跟幸福只会是在她那里,她说,好,不过是觉得好而已,他的一生,都是这般肆意妄为的活着,他已经是放弃了自己一生种最重要得东西,违背了自己的心,为何,不能对自己仅剩的人,慷慨任性一点?      轩辕肆,是芙儿儿子的名字,小名,思儿,是若枫给起的。      肆,是他的一辈子的写照,思,更是他的这一生一世唯一念想。      若枫从来不喜欢孩子,一点也不,他没允许府里的任何女人留下自己的子嗣,当然,这也根本用不着他出手,那般的肮脏龌龊的宅斗中,能诞下活的子嗣的机会自然渺茫。      可他唯有对思儿,百般宠溺,几乎恨不得把天下的星星,都摘下来放到他的眼睛里。      有一日,思儿悄悄的跟他说:“枫舅舅,我爹爹一天到晚对我板着脸,还总是跟我抢娘亲,你要是我爹爹该多好!”      若枫的心弦便那把的被拨动了一下,竟然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的有些颤抖,“你想我做你爹爹?”   “嗯,当然,枫舅舅最好了,最疼思儿了,思儿喜欢枫舅舅做爹爹。”      “那,你叫枫舅舅一声爹爹看看,若是枫舅舅觉得满意了,便当真就做你爹爹了。”      “好啊,真的哦?”三岁的思儿还年少无知,不谙世事,当即眉开眼笑的脆生生得叫了一声:“爹爹——”,软糯的娃娃的嗓音似是含了糖,那般的甜蜜。      若枫竟然当即愣愣的正在那里,半响,才回过神来,却没看一眼等着夸奖的思儿一眼,只是仓惶间把头高高的仰起来,远目着天际的蓝天白云,久久才说:“傻孩子,爹爹可不是能乱叫的,仅此一次,不然你爹爹会打死你的。”      小小的思儿仰着头不解的看着突然间这般神色黯然的若枫,看着他那张同样仰着的精致的容颜,竟然幻觉般的好似见到了闪烁的水光。      是下雨了吗?      思儿困惑到。      是下雨了!      思儿不知道,那场雨,将他的若枫舅舅,困在了心里,一辈子。    116 116、一念之间 ...   我的名字叫做轩辕念儿,是耀国轩辕王府的二小姐。      我还有个哥哥叫做轩辕肆,当然他们都爱叫他思儿,不过在我们轩辕王府的一家之主我的爹爹轩辕玥的眼里,貌似只有我才是亲生的!      我总是不能如一般的闺阁小姐似得端庄娴淑,我娘亲说我的屁股下面总像是有一把火似地,无论如何都坐不住,可爹爹说,这样最好,天真活波,不然像思儿那般年少老成的总是板着个脸,若是女儿也如儿子这般严肃冰冷该是多么无趣啊。      我娘亲反唇相讥说,那还不是因为谁的儿子像谁?      爹爹还是不以为然,他自认他小时候可是比我哥哥现在可爱的多了。      我想爹爹如此的不待见哥哥是因为哥哥太木讷不懂眼色了,他总是缠着娘亲,连爹爹的脸色黑的跟娘亲的炭笔都有的一拼了还不知道离开,有几次,我偷偷的看着,觉得我爹爹几乎想要掐死他这个赖在我娘亲身上的狗皮膏药了。      像我,一见我的爹爹开始去搂我娘亲的肩膀或是拉她的小手,我便会极为识时务的借口溜出去,我爹爹虽是假意挽留我,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乐不开支的,因为他每次过后都会好好的奖赏我,几乎是有求必应!      其实我的爹爹不过是个纸老虎,在我们轩辕府里真正的幕后掌权的大老板是我的娘亲。      我的娘亲据说当年是个很传奇的女子,虽然我自小就看不出那个只会依靠在美人榻上吃着水果闭目养神的懒猫一般的女子有什么传奇之处。      我爹爹却是视我娘亲为心头肉,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若说我在整个轩辕王府还有什么人是我怕的,那绝对不会是冰山般的我的爹爹,而是我那柔柔弱弱的娇滴滴的娘亲。      有一次,我趁娘亲在玉液池洗澡的时候偷偷的把她几乎不离身的银镯子拿出去玩,遗落在了后花园里,找不到了。      娘亲知道后,向来舍不得骂我一句的我的温柔的娘亲,第一次对我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我像以往调皮犯错后那般瘪着嘴巴装哭撒娇,本以为娘亲还是会手下留情,谁知那巴掌却是第一次重重的落了下来,打得我的小屁股火辣辣的疼。      我当下大哭,撕心裂肺的大喊着爹爹,我知道,娘亲是真的生气了,能救我的人可能只有爹爹。      爹爹闻讯风一般的赶来,从娘亲怀里抢过了哭的小脸跟花猫似得我,我以为这下得救了,谁知爹爹见娘亲难过的模样,问清了原有,又见娘亲已经是急的泪眼朦胧的,整个人梨花带雨一般的我见犹怜,比起我那一脸鼻涕眼泪的样子不知道高了多少层次的唯美感跟杀伤力,我的爹爹一听因由,一边哄着我的娘亲让她稍安勿躁,一边重重的给了我三巴掌!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挨打!      屁股像是开了花的爆竹一般的疼,可狠心的我的娘亲还不给我上药养伤,她让丫鬟抱着我,阖府出动把整个轩辕王府的后花园都给翻了过来,谢天谢地,终于在一株石榴树下找到了那个差点要了我的命得银镯子。      王府的珠宝成千上万,有一次我拿了颗硕大珍贵的猫眼石给我养的小白狗带在脖子上,我娘亲见了也只是一笑置之,怎的这个不起眼的银镯子会是那般碰不得的禁忌?      听巧儿姑姑说,那是因为那银镯子是若枫舅舅给娘亲的,也是娘亲跟爹爹用命换回来的,算得上他们二人的定情之物。      年幼的我那时是不懂的,但我知道,那个银镯子是我们轩辕王府中最最碰不得的东西!这是我亲身得出的血的教训啊!      我不知道爹爹为何那般的偏爱我,或许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像娘亲?可若枫舅舅说,我除了样子像娘亲以外,性子里没有半分的相似,他说娘亲从小就温柔美丽、乖巧懂事、机灵狡黠、胸有丘壑、善良体贴……以上省略了一万字,因为我若枫舅舅只要提起娘亲就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美好词语都用在她身上,哪怕我娘亲无理取闹,他都可以说成是憨厚可爱,尤其是说起我娘亲跟他的小时候,更是滔滔不绝的可以接连的讲个半日,那时候,我的若枫舅舅的眼睛亮的便如我房间里最大的那颗夜明珠一般,赫赫生辉。      舅舅的家是驸马府,极大极奢华的地方,里面住着很多美人,若枫舅舅告诉我,她们都是戏子,会为他唱一辈子的戏。我没有舅母,或者说舅舅从来不告诉我舅母是谁,他只是让我叫她们美人,他对我说,她们也只是美人。      我还是不懂,不过若枫舅舅是极少带着我去他家的,甚至连娘亲都不准她去,他说,有些肮脏的东西,他不愿意给我们触及。      可我更加不懂了,舅舅的家那般的豪华,美人们个个花枝招展的,怎会脏呢?      我问舅舅的时候,他只是但笑不语。      若枫舅舅有一个儿子,小我一岁多,叫司伴,很怪异的名字,又拗口的很,我小时候口吃不清的时候,老实爱叫成死吧,我的娘亲便一遍遍的纠正我,若枫舅舅倒是不介意,总是乐呵呵的看着自小被惯坏了的我欺负司伴,貌似我才是他亲闺女一样。      巧儿姑姑说,若枫舅舅一直都不要孩子的,那日见我娘亲生下的跟我娘亲恍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的我,立即说要生个儿子,说是将来定然要两家联姻,要他的儿子将我娶回家去做他的儿媳妇,娘亲以为若枫舅舅不过是玩笑之语,未曾当真。      谁知没多久便传来了若枫舅舅的一个丫鬟怀孕的消息。      想来若枫舅舅对这个丫鬟是极为宠爱的吧,他竟然还专门置办别院给这丫鬟姨娘养胎,不过我把这话说给娘亲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苦笑连连。      可这养胎的丫鬟每日还是活的战战兢兢,总觉得会有人来害她,她每天都疑神疑鬼,身体也是日日消瘦下去,后来便早产而亡了,只余下才七个月的还没有小猫大的司伴。      若枫舅舅厚葬了那丫鬟,也就是司伴的娘亲,他没有送司伴回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而是直接将刚出生的司伴送来了我们轩辕王府。      那是我才一岁多,还没断奶,娘亲便将司伴跟我一同抚养了起来。      司伴从小身体就弱,极易生病的,等他稍微大了一点,我的那个懒懒的娘亲却破天荒的带着我跟哥哥还有司伴在花园里散步,还在玉液池里教我们游泳,虽然爹爹有些被忽视的不满,但能挤走爹爹跟娘亲在一起我们自然很是开心,几个夏日下来,司伴的身体才结实了起来。      不过,人还是怯怯弱弱的,总爱扯着我的衣角躲在我的身后腼腆的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很少说话,也极少撒娇,甚至见到他的爹爹我的若枫舅舅也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躲在我娘亲的怀里。      娘亲是很心疼这个自小没娘的司伴的,甚至比疼我还疼他,比如我们两人都爱吃的奶黄蛋糕,若是最后只剩下一块了,她一定会给司伴,一点都不顾我嘟起得万分不满的嘴巴,不过司伴接过来从来都是不会吃的,他等娘亲见不着的时候,会悄悄的塞到我嘴里,像个讨封赏的小狗狗一般的仰起小脸,轻轻的闭上眼睛,长长弯弯的眼睫毛像是枯蝶的翅膀,挠的人的心痒痒的,我便学着娘亲奖励我们的样子,嘟起小嘴,在他的嫩的掐出水来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一口,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这时的司伴总会很开心的害羞的笑着,水汪汪的珠玉般的眸子似是要荡出水来,我娘亲说他比洋娃娃还要好看,我不知道洋娃娃是什么,但我总是会被司伴这般璀璨的笑容给恍了神,且这个坏毛病从小到大就没有好转。      因为司伴的身体弱些,娘亲就找了专门找了会功夫的师傅来教他武功,说是成不成大侠倒是无所谓,可重要的是强身健体。      我死皮白赖的要一起学功夫,可娘亲说,一个郡主学这些东西像什么样子,坚决不肯让我跟司伴一起学,可我自小便极度的崇拜那些个飞天遁地的大侠,江湖啊,多么诱人的地方,那种快意恩仇才是真正的生活。      我第一次那般的坚持,我的娘亲见我这次是认真的,沉思良久竟然准许了我的要求,娘亲都同意了,爹爹那一关几乎是毫无阻力,从此,我便不爱红装爱武装,丢下了我那秀得看不出是水鸭子还是老鸹的鸳鸯戏水图,跟司伴一起开始了我的习武生涯。      一直以来,若枫舅舅都没有跟娘亲提过任何的要求,没想到,第一次提,娘亲竟然还犹豫了。      若枫舅舅提的是我跟司伴的亲事。      娘亲考虑了许久,直到偷听的我跟司伴蹲在窗户下面腿脚都几乎麻了,她还是没有应口。      舅舅说,当初要不是看上我要我一定要当她家的儿媳妇,如今便不会有司伴的存在了。      娘亲似是顾虑重重,我很少见娘亲有这般不干脆的时候,娘亲对舅舅说了,什么近亲啊,什么畸形啊,什么风险啊,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她才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得,像是赌一把般的点点头,定下了我跟司伴的亲事。      娘亲跟舅舅讲这些的时候,我跟司伴就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舅舅说那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司伴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有些略略的黯淡,但很快便因为娘亲的点头答应,而迸发出了耀眼的琉璃般的色泽,就那般灼灼的望着我,温热的呼吸拂在我的脸上,我觉得自己的脸都像是火烧一样的烫。      司伴?那个弱弱小小的总是躲在我身后的司伴?那个怯生生的小兔子一般胆小的小娃娃?那个总是被我欺负却只是倔强的忍着眼泪一声不肯的少年?      将要是我的丈夫?      我觉得整个人都是怪怪的,心里有种极为奇异莫名的感觉,似是痒痒酥酥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却是越发的强烈,她像一块磁石一般的在吸引召唤着我,我无法抗拒,不然,我觉得我的一生都不会心甘情愿。      那个诱惑我的魔鬼,叫做江湖!      命运的改变或许都只是在人的某个一念之间!      于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轩辕王府的郡主轩辕念儿,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信函,只身一人,踏上了我魂牵梦萦的江湖之旅。      只是,紧张兴奋的我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个瘦弱却坚定的身影,从一开始,便跟在了我的后面…… 本作品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欢迎光临书本网。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及出版图书,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版权归作者所有